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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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隆昌市黄家镇桂花井初级中学2024-2025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题。

    ①结束晨练准备洗澡,父亲来电话:“搭了个顺风车到银行办点事,是不是应该戴口罩的?走得急忘了。”末了,还怯怯地“呵呵”一声,像在掩饰他的“过失”。

    ②距银行开门还有两小时,我只得穿戴整齐,骑车赶到城西接他。矮小瘦弱的父亲躲在空阔的街角,瑟缩着,双眼盯着我来的方向。看到他的窘态,我生气了:“来这么早,也不提前打电话?还往县城跑?我帮你办不行啊?添乱!”

    ③父亲不敢看我,瞅着稀疏的行人车辆,喃喃道:“村里你大叔工地赶早,我就搭他摩托车来了,你工作忙,没打电话麻烦你;医保卡改密码,必须本人,得来呀!”我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来了就回家吧,吃早饭。”父亲慌了神:“不不不,不饿,办完就回,我这一身土两脚泥。”我又生气了:“我家不是你家呀!”

    ④父亲慢慢站起,塌着腰,右手紧握着提兜,左手扶着车座,右腿迈了三次,坐了上来;左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襟。我逗他:“就不扶你,看你还折腾不!”父亲呵呵笑道:“还行吧?能坐上来。”

    ⑤搓了几搓鞋底,父亲进了电梯,又搓了几搓鞋底,进了家门。我嗔怪:“哎呀,不用搓啦!”父亲只顾搓,不理我。妻子把饭菜盛好,父亲在饭碗间小心翼翼地放直提兜,慢慢提出一塑料袋鸡蛋:“还不赖,没打碎!”这一路颠簸,父亲得多小心呀,我的气又来了:“说过多少回了,你和我娘别舍不得吃。再说坐摩托车抱着鸡蛋,多累多危险!”父亲又打着哈哈:“这不没事嘛!”我吼道:“有事就晚了!”

    ⑥盛了满满一碗面条,加一个荷包蛋、两根油条,父亲吃了个精光,又加一碗。我逗他:“必须吃完啊!”父亲顺从地“嗯”了一声。待收拾碗筷,我佯装生气:“不是说不饿吗?以后不许说假话!”他说:“好,都吃撑了,剩碗底儿不好!”

    ⑦父亲坐在偌大的沙发里,更显小,双手局促地在腿上、沙发上搭来搭去。我递给他一杯温开水,手才放定。问我娘,问庄稼,问乡亲,问树,问鸡……我问啥,父亲应啥。我慌了:原来那个事事由他拿主意的一家之主哪去了?父亲倒是慢慢轻松下来,说着家里村里的情况,可怎么感觉都像是在向我汇报,且眼神躲闪,没有丝毫他年轻时面对我的厉声厉色。反而,我却越聊越“有气”,怎么觉得父亲做啥都不对呢?不再说话,我去洗漱,他默默喝水,一杯再一杯。我边刷牙边心慌:此刻坐在沙发里的父亲怎么那么像被他训得贴墙站的儿时的我?

    ⑧父亲从小没了爹娘,营养跟不上,长得很瘦小。当年为了拉扯我们兄弟仨,下过煤窑,下过包工队,土里刨食,日子紧巴巴的。我还一度怨这个家,怨父亲没给我坚强厚实的靠山,可父亲又谈何容易?

    ⑨我偷偷瞟了一眼父亲,还坐在沙发边上,端着水杯,两眼不时瞅瞅窗外,瞅瞅洗手间方向……眼前腾起一团雾,我迅速打开水龙头猛洗脸。

    ⑩收拾完毕,我拉父亲起来,上街领他办业务,买东西,送他回家。其间,又“训”他过马路一定跟紧我,一定抄好密码,有事一定跟我说……

    ⑪中午有个应酬,我打电话给妻子。女儿接过电话,劈头一句:“不准喝酒,你酒精过敏不知道吗?”我“呵呵”一声:“知道了。”听到女儿那边和她妈说:“放心,我又训了我爸一顿……”

(选自2023年《微型小说选刊》第5期,有删改)

(1)、梳理小说情节,将下面表格补充完整。

开端

发展

“我”接父亲回家,招呼他吃面。

高潮

结局

“我”带父亲办理业务。

尾声

女儿打电话“训”“我”,不准“我”喝酒。

(2)、文中运用了哪些描写方法来塑造父亲的形象?请结合文章内容进行分析并概括父亲形象。
(3)、小说有以下两个备选题目,请你选择一个,并说说你的理由。

①又“训”了父亲一顿 
②家“训”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现代文,回答问题。

从天而降的母亲

韩浩月

      习惯了和母亲告别,每一次,我们母子二人分开,谁也不回头再看一眼,我也不是刻意狠起心肠,只是习惯了告别。

      许多年以前,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她:“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这个问题在我30岁之后,就再没有任何想问的念头了。

      童年时刻骨的伤痕,有一部分来自母亲。有一年需要交学费,我在一个水塘边跟她要钱,不敢看她,仿佛自己在做一件错事。她说“没有”,我呆住了,一直盯着那片池塘绿色的水纹在看,觉得世界坍塌,时间僵直,万念俱灰。

      母亲走了又回,回了又走。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说不会再走了,她在院子里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一次我不会再走了。”我在心里欢呼雀跃,表情却平淡,最多说一个“好”字。当她第三次从她改嫁的那户人家想要回来的时候,被挡在了紧锁的门外,那天下了大雨,她跪在满是泥水的地上哭。

      以为她不会再离开我们,但几个月之后,她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从此不再相信她。但也知道,她有自己的苦衷,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在一个不但贫穷而且不讲理的大家庭里,想要有尊严地活,是多么艰难的事。

      在我漫长的少年时代,与母亲再无联系。整整10多年的时间,音讯皆无。她是怎么过的,我不知道。中学时,有同学问到父亲、母亲,通常选择不回答,如果非要回答的话,就会用淡淡的一句:“都不在了。”那时我和母亲居住的地方,相隔30多公里,但这段路程,足以用空茫来形容,我和她之间,大雾弥漫,我不找她,她也不找我。

      可是,我总是盼望母亲会突然来看我。像小说或电影里描述的那样,穿着朴素的衣服,带着吃的,敲开教室的门,而我在同学的注视下羞惭地走出去,接过她带来的食物,再轻声地赶她走。在脑海里重复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每逢有别的家长敲门的时候,总觉得会是她。

      直到我20岁那年,在县城里,我和一个女孩谈恋爱了。母亲仿佛专为此事而来,她笑着问我想要什么礼物,在得到我的答案之后,她给我买了一辆昂贵的变速自行车。那段时间,无论白天还是深夜,都会经常骑着那辆自行车在街道上飞奔,经常把那辆自行车擦得雪亮,经常觉得自己是一个富有的人。

      23岁那年,我结婚。有人问我,愿不愿意让你妈妈过来。“让啊,当然让。”儿子结婚,母亲怎么可以不在场!

      婚礼前一晚的家宴,一大家子几十口人,在院子里、大门外的宴席上,吃得热闹非凡。母亲怎么也不肯上桌,任凭几个婶子死拉硬扯,她还是坚持等大家吃完了,在收拾的时候,躲在厨房里偷偷地吃几口。婚礼那天拜堂,司仪在喊“二拜高堂”的时候,却找不到母亲了。

      客人散去,三婶告诉我母亲在楼上哭。上楼去看她,她立刻停止了哭泣,像个没事人一样。那一刻我意识到,这么多年,仿佛她从没关心过我,我也从未关心过她,这么多年的时光,我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25岁那年,拖家带口漂到北京,妻子背着我给母亲打电话,说让她帮忙带几个月孩子,还承诺,只要把孙子带大,以后就一定会像对待亲妈那样,对她好,养她的老。母亲来了,我们一家人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一次团聚。

      这次是真的以为母亲会永远陪着我们了。但又一次的分别摆在面前。母亲在她的村庄又有了一个自己的女儿,她还要照顾她。要走的前几天,她一遍遍和孙子玩“再见”的游戏。等到孙子睡着的时候,她一句话不说,沉思着,一会儿想想,一会儿笑笑,在我看来,她又成了一个陌生的母亲。这是一位从天而降的母亲,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母亲,我已没法,也不能再要求她什么。

      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是从乡村回县城的时候,母亲与我们同行。我开车开得有些快,母亲晕车,半路的时候停下来,母亲蹲在路边呕吐。我在司机位上通过窗户看到母亲的样子,内心翻江倒海,那个久远的问题又飘回了心头:母亲,为何我们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我下车来到母亲背后,默默地给她捶着背,无声地开始流泪。

                                                                                                                               《中国青年报》(2015年08月04日12版)有删改

阅读秦锦屏的《微尘远,山花近》一文,完成问题。

      ①万山红遍的金秋,在遥远的大西北,我带着任务,远赴乡郊野岭采风,在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遭遇道路塌方。为我带路的摩的司机刘师傅,急忙跳下车,站在黄尘漫漫的土路上,双手拢成喇叭放声吆喝:“喂,路那边有人吗?……能帮忙挖通路吗?”

      ②我沮丧地蹲在路边,盯着刘师傅高大的背影,惶恐而焦虑,大脑里不断闪回播放我和他初见的情景,顿时悔意重重,心乱如麻!眼前这条偏僻蜿蜒的乡间土路是单行道,稍有不慎有可能连人带车翻入荆棘丛生的鸿沟中!即使我放弃此行的计划,出租车也根本无法调头!

      ③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刘师傅还在那里费力而徒劳地呐喊着。我咬牙憋气,心里做好了在这荒山野岭徒坐一整夜的最坏打算。一直紧握方向盘蹙眉沉默的出租车司机也下了车,跟刘师傅一起吆喝“喂,路那边有人吗?……能帮个忙吗?”

      ④“喂、喂、喂……忙、忙、忙!”回应我们的只有鹦鹉学舌的群山和越来越凉的山风。

      ⑤一声悠扬的应答,带动唰啦啦一阵细响,塌方路那端,一片不起眼的、依山靠坡的庄稼地里,忽地冒出个裹着白羊肚手巾的脑袋,在扬声问清楚我们的意图后,这手拄柴棒的老人掉头而去,嘴里说的是他这就回村里去喊人来帮把手,现在手里没拿家什,没法将垮塌在路当腰的土堆铲平。

      ⑥听人家这么一说,刘师傅和那位不知名的司机一齐转回头看我 ,面露喜色。我撇撇嘴,心想,这老人,十有八九不会回来了,因为,这地方离他居住的村庄一定十分遥远,任凭我手搭凉棚望尽村路,也未见窑洞组成的村郭坐落在何处!

      ⑦沉默。等待。

      ⑧又是数十分钟过去了,夕阳像一个没有烧透的夹生煤球,半红半黑悬挂在天际,树梢上满是寒凉寡情的秋风。刘师傅站一会儿,蹲一会儿 ,“啪啪”打火抽烟。司机则反复在原地看表、兜圈子,看样子,他有些后悔接了我这档活儿。

      ⑨听,土堆后面好像有人声!

      ⑩我们一跃而起,探头看去,呀,好多手执铁锹、锄头的村民,正从带状的小路上陆陆续续汇集而来,带头的就是那弓背老人!他们舞动工具又铲又挖。刘师傅和司机高兴坏了,挽起袖子在路的这端徒手刨土,我也要效仿他们,却被硬生生推开:“你是客人呢,不要把手弄脏了!”

      ⑪蒙在夕阳脸上的灰色面纱被风掀开了,夕阳一跃而出,安详地注视着大地,橘色的薄暮里,一群人,正在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刨土开路!呵,不说别人,就那位黑脸白牙的刘师傅,我认识他也才不到两小时。当时,我在县城里招手问驾摩托车兜生意的他:“黑家洼村怎么走?”他认真打量了我一下,自告奋勇要弃车带路,理由是,那地方路况不好,驾摩托车去危险,不识途的人很容易走岔道,路走岔了,非但今晚回不了城,连个宿住的地方也难找到。他特别强调:“你看看,这天都快黑了,你一个女人家,身上还背着个包……”我见他满脸真诚,便接受了建议,由他带路,当街拦了一辆出租车……哪知,路上遇到这坟包一样意外出现的“拦路虎”!刚才还差点误会了他。

      ⑫“拦路虎”被一群陌生人合力“打败了”!我强忍满眼激动的泪花,掏出钱想略表谢意,却被那些粗糙的大手坚决挡回:“那不能要呢,都是小事情嘛!谁人出门不遇个事儿嘛……”

      ⑬一旁的刘师傅拍拍满是灰尘的手,竟也替他们帮腔:“应该的,咱们这里的人,都这个样儿。快走,天快黑了!”

      ⑭车子再次启动,夹道而立的是扛着、拄着劳动工具的村民,他们微笑的脸庞朴实而憨厚,挥舞的手臂,像广袤大地上鲜明生动的平安路标,被夕阳镀上了灿灿金色。

      ⑮车子颠簸前行,我频频回头。远远看去,他们散落道旁,如微尘一样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又像朵朵沁人心脾的山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阅读理解

    ①六月里的一个周末,我从维也纳坐火车回艾顿堡。因为天气好的时候,周末常有别的地方的旅客到艾顿堡来游泳,所以和我一起出站的人很多。我才走了几步,忽然看见前方有一只大鸟,在离地相当远的空中缓缓而飞,它的动作非常之慢,时而振翅,时而滑翔。一时之间,我完全不能确定这到底是哪一种鸟,说它是秃鹰,未免太重;说它是鹳,又不够大,而且鹳在飞到这般高度的时候,颈子和腿应该还看得见才对。这时,它忽然歪斜了一下。落日的余晖照在它巨大的翅膀底部,就像夜空因为星星而发光一般,我看出来这是一只白鸟──老天!这不是可可吗?它的翅膀稳定地动着,不是很清楚地表示它正要去做长途飞行?

    ②我怎么办?该不该喊它一声呢?对了,你听过黄冠大鹦鹉的鸣声没有?假使没有,只要想想用老法子杀猪时猪的嚎声,再用扩音器放大几倍就得了。如果一个人用尽全身之力,把嗓门憋得尖尖的,发出“哦──啊”的叫声,虽说比不上大鹦鹉的气势,听起来也蛮像了。从前我曾试过这样喊它,每次它都听话地回到我的身边,但是它现在飞得这么高,肯不肯听话就不知道了,因为鸟通常不喜欢直直地从上往下飞的。到底叫不叫它呢?那一刻真叫我为难呀,如果我叫了,它竟然理也不理地飞走了,我怎么向旁边的人解释?

    ③不过我到底还是叫了。我四周的人一个个都像生了根似的定在那里。可可伸开了翅膀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敛翼俯冲而下,只一下就停在我伸出的手臂上了。真是谢天谢地,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④又有一次,这只鸟的恶作剧把我吓了一大跳。我的父亲那时已经上了年纪,他最喜欢在我们房子西南面的阳台上睡午觉。我虽然很不赞成他在强烈的阳光下晒着睡觉,他却不肯让任何人改变他的老习惯。一天又在他睡午觉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他在阳台上像个大兵似地大声咒骂起来。我连忙赶去,只见这位老先生弯着身子,蹒跚地走过来,两手紧紧地抓住裤腰。

    ⑤ “我的天啊,你是不是病了?”

    ⑥ “没有,”他生气地说,“我一点病也没有,只是那个坏东西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裤子上的扣子全咬掉了。”

    ⑦我跑到“犯罪”现场一看,果然,可可不但把这位老教授身上的扣子全咬下来了,而且还整整齐齐地排在地上:袖子上的扣子做一堆,背心上的做一堆,另外,一丝不错地,裤子上的扣子也排做一堆。

    ⑧这只鹦鹉还有一样好把戏,可以跟猴子和小孩子的丰富想象力比美,也许是因为它对我母亲的热爱而触动了灵机吧。夏天里,我的母亲只要在院子里坐,总是一刻不停地织着毛衣。可可似乎很清楚那一团团柔软的毛线是干什么用的,它总是一口咬住露在外面的活线头,很快地飞到空中,把一整团线都打开来,就像一个纸风筝拖着一条极长的尾巴。它总是蹿得高高的,然后就绕着我们屋子前面的柠檬树有规则地打起转来。要是没人在那儿打断它的好把戏,它就把整棵树都缠上鲜艳的毛线,叫你怎样也没法子再解开来。我们家的客人常常会在这棵树前一站半天,想不出我们为什么把它打扮成这个模样,也不知道我们是用什么法子把毛线缠上去的。

阅读下面语段。

别样的礼物

    ①从小到大收过许多礼物,当时会喜上眉梢,也会把玩上数日,随后往往置于一隅,任其蒙尘。唯有那份礼物,因其特别,久久地珍藏于内心深处,常常会在某个阳光满地、温馨满怀的日子里不经意间被我想起。

    ②那是登上讲台的第二年,工作的热情还在渐渐升温,课堂、学生将我每天的日程表填得满满的。这种快节奏的紧张生活,让我的身体又处在了低潮状态,我发着低烧,浑身软绵绵的,无力说话,也不想吃东西。看样子是去不成学校了,只好安心地睡一觉,养养神明天再说。

    ③门外突然响起了嘈杂声,接着好像是父亲和什么人说话的声音,然后父亲就进来喊我起床,告诉我学生们来看我了。我睁开蒙胧的睡眼,问父亲钟点,才发觉竞昏昏沉沉地睡到黄昏。我刚想下地,学生们就拥了进来,一个、两个、三个……挤了满满一屋子。

    ④学生们异口同声地问着我的病情,劝慰我好好休息;我也询问着他们的功课和这一天班级里的情况。

    ⑤这时,我注意到班长向大家使了个眼色,孩子们纷纷开始翻再书包,然后变戏法似地找出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迫不及待地递到我的手中。原来是孩子们为我精心准备的礼物:有我喜欢看的书、精致的八音盒、漂亮的发夹、还有红红的苹果、甜甜的蜜橘……刹那间我的被子上堆满了礼物,我被五彩缤纷的礼物簇拥着。我的鼻子一酸,眼泪静静地落下来。这些和我相识仅仅半年的孩子们用他们质朴的行为打动着我、感染着我、鼓励着我,我被一种强烈的幸福感包围着,我一时语塞,任泪水不断地流下来。

     ⑥“小岩,你还没给老师送礼物呢!”听到问学的提醒,一个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孩子慢慢靠近我的床边。

    ⑦噢,是他!这足个家境窘迫的孩子,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就靠爷爷奶奶拉扯着。平日里,班级搞什么活动,他都不参加,他怕拿不出钱来,怕同学笑话他。说实在的,看到他能来我很意外。

    ⑧他怯怯地站在我的床边,脸已开始泛红,似是鼓了很大勇气,小声说道:“老师,我没钱买礼物,我送您一个祝福作礼物,行吗?”说完,他注视着我的眼睛,那眼睛里有亮亮的光在闪动,像是蓄着一泓秋水,那样清澈透明,看着这个平时总是寂然无声,温顺得像只小绵羊的孩子,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⑨“老师,祝您健康!”他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祝福,然后羞涩地低下头去。啊!多么别样的礼物!多么真挚的关怀!似一捧清新的溪流沁入肺腑,似一抹温馨的春阳暖人心扉,似一阵霏霏的细雨涤荡心灵。谁能说他的礼物不名一文?谁能嘲笑他用语言表达祝福的心不够坦诚?他的礼物不正是古人“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最好诠释吗?在世俗面前,这礼物多么超然,多么独特,多么价值不菲!它带给我的惊喜是如此强烈,带给我的感动是如此撼动我的心!我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紧紧地握在我的手里……

    ⑩岁月流逝,步履匆匆,让人淡漠了许多往事、许多心境、许多朋友,年过半百的我,站在岁月的门槛上,淘尽了生活的尘粒,对过往的生活竟深深地起了再回首的眷念之意。看着散落在柜子里的一些礼物,突然想清点一下自己的心情了,于是“老师,祝您健康”这句祝福语又一次漫上心头。

(原文有改动)

阅读《外婆的世界》完成下列各题。

外婆的世界

李娟

    外婆大部分时候跟着我生活,有时也送到乡下由我妈照顾。我妈家大业大,又是鸡又是狗又是牛,整天忙得团团转。能专心照顾外婆的,只有我。

    我在阿勒泰,外婆便跟着我。我白天上班,她一个人在家。每天下班回家,一进小区,远远就看见外婆趴在阳台上眼巴巴地朝小区大门方向张望。她一看到我,赶紧高高挥手。

    每到周六周日,只要不加班我都带她出去闲逛。逛公园的绿化带,逛超市,逛商场。每到那时,她被我收拾得浑身干干净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手牵着我,一手拄杖,在人群中慢吞吞地走啊走啊,四面张望。

    看到人行道边的花,喜笑颜开:“长得极好!老子今天晚上要来偷……”看到有人蹲路边算命,就用以为只有我听得到的大嗓门说:“这是骗钱的!你莫要开腔,我们悄悄眯眯在一边看他怎么骗钱……”在水族馆橱窗前,举起拐棍指指点点:“这里有个红的鱼,这里有个白的鱼,这里有个黑的鱼……”水族馆老板非常担心:“老奶奶,可别给我砸了。”进入超市,更是高兴,走在商品的海洋里,一样一样细细地看,还悄声叮嘱我:“好生点,打烂了要赔。”

除此之外,大部分时间她总是糊里糊涂的,总是不知身处何地。常常每天早上一起床就收拾行李,说要回家。还老是向邻居打听火车站怎么走。但她不知道阿勒泰还没通火车。她只知道火车是唯一的希望,火车意味着最坚定的离开。在过去漫长的一生里,只有火车带她走过的路最长,去的地方最远。只有火车能令她摆脱一切困境,仿佛火车是她最后的依靠。

    她总是趁我上班时,自己拖着行李悄悄跑下楼。有一次我回家,发现门把手上拴了根布条,以为是邻居小孩子恶作剧,就解开扔了。第二天回家,发现又给系了一根。后来又发现单元门上也有。原来,每次她偷偷出门回家,都认不出我们的单元门,不记得我家的楼层。对她来说,小区的房子统统一模一样,这个城市犹如迷宫。于是她便做上记号。这几根布条,她是为适应异乡生活所付出的最大努力。

    我很恼火。我对她说:“外婆你别再乱跑了,走丢了怎么办?摔跤了怎么办?”她之前身体强健,自从前两年摔了一跤后,便一天不如一天。我当着她的面,把门上的布条拆掉,又没收了她的钥匙。她破口大骂。又哭喊着要回四川,深更半夜地拖着行李就走,我筋疲力尽,满心丧气。第二天我上班时就把她反锁在家里。她开不了门,在门内绝望地号啕大哭。我抹泪下楼。心想,我一定要赚很多钱,总有一天一定要带外婆离开这里。

    我和她生活在一起,却终日在她的世界边缘徘徊。——奇异的,难以想象地孤独着的时候如蚕茧中的世界。

    每天我下班回家,走上三楼,她拄着拐棍准时出现在楼梯口。那是我今生今世所能拥有最隆重的迎接。每天一到那个时刻,她艰难地从她的世界中抽身而出。我向她百般承诺,带她回四川,坐火车回,坐汽车回,坐飞机回。想尽一切办法回。回去吃甘蔗,吃凉粉,吃她思念的食物,见一切她思念的旧人……但是我做不到。

    我妈把外婆接走那一天,我送她们去客运站,再回到空旷安静的出租屋,看到门把手上系了一块布条。终于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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