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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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西省新余市2018届高三上学期语文期末质量检测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材料一:

    现在的校园贷“申请便利、手续简单、放款迅速”,导致的是“信息审核不严、高服务费、高违约金”问题,而大学生年轻冲动,虚荣心强,金融知识匮乏,防范意识薄弱,这些因素持续堆积,乱象就不可避免了。教育部、银监会等部委曾多次发文提示校园贷风险,多地地方金融局也下发配套细则。令人遗憾的是,在百般呵护下,一些大学生依旧没能逃脱非法校园贷的“魔爪”。这从客观上证明了大学生的借贷需求旺盛,只有为大学生提供渠道畅通、手续便捷、利率合理的金融借贷服务,让校园贷在法治化市场化的轨道上运行,大学生的合法权益才能真正得到保障。

    对于“校园贷”问题,除了加强监管,更要精准打击,必须及时补上漏洞,严格区分合法借贷与金融诈骗,对某些打着校园贷的幌子给大学生“挖坑”的借贷平台,该取缔要取缔,该重罚要重罚,不能手软。唯有如此,才能有效遇制校园贷乱象的蔓延,并保障其健康、良性的成长。此外,大学生也要不断加强对风险的识别和防范能力,同时少些虚荣心,避免过度透支消费。

(来源:《经济参考报》)

材料二:数据分析

今年2月,南京公安部门就大学生使用校园网贷情况进行了一次约3000名大学生参与的网上问卷调查。

大学生每月开销多少钱?

1000元以下5%

1000-2000元39%

2000-3000元47%

3000元以上9%


校园贷的前被用来干啥?

投资、创业   37%

旅游、休闲   44%

学习费用及用品26%

买奢侈品、化妆品、衣饰等12%

其他消费     3%

(注多选)

材料三:

    园贷乱象触目惊心,如何解决?答案是打开校园贷的“正门”。

据报道,日前建行和中行向市场推出其校园贷产品。其中建行的“金蜜蜂校园快贷”年利率5.6%,授信额度在1000元到5万元;中行的“中银E贷路校园贷”最高贷款金额800元,不含任何手续费。

    野蛮生长的校园贷平台不会自律规范,即使靠制度约束和形成常态化的风险监控,短时间内也难以奏效。更重要的是,校园虽是小社会,但也成为“大江湖”,尤其大学校园汇聚了最庞大、最前卫的年轻消费群体,他们也掌握了更便捷的信息化技术。从这个意义上讲,规范的信贷平台已成为大学校园的必需品。

    正规金融机构推出的校园贷产品,也缓解了校方和家庭的压力。“正规军”进军校园贷,除了强化了大学生们的信用意识,还降低了校园消费的风险。此前那些野蛮生长的校园贷平台,几乎全都是采取诱惑的方式,几乎没有任何审批就让大学生们掉入毂中。

(来源:中评网)

材料四:

    近年来,随着互联网金融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平台开始进入校园分期市场。不少平台无法满足监管层的要求,在政策压力加大的背景下,权衡营业状况后,选择主动清盘停业,由于这部分平台待收较小,容易完成清算,主动停业或许是平台良好退出的不错选择。“校园贷”本质上只是一种金融工具,具备其应有的工具价值。如果接受“校园贷”服务的对象能够挖掘其价值,培养正确的消费观和理财观,“校园贷”是利大于弊的。

    网贷之家首席研究员马骏认为,校园贷市场肯定不会消失,因为需求存在,近段时间出台的政策也并非一刀切,而是建议校园贷平台更加规范。对于校园贷平台适合转型的方向,马骏认为,可以随着毕业生的发展轨迹进行转型,比如目标客户为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刚刚进入职场的新人,这样也能有效地控制平台成本。

(1)、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校园贷可以帮助大学生创业、助学、理财,但要防止不良借贷平台诱导学生陷入“高利贷”陷阱。 B、建设银行和中国银行这两大银行推出的校园贷产品,具有利率适度、授信额度适中的特点。 C、材料二显示,接受调查的大学生中,近半数学生月开销在两千至三千元之间,月开销一千元以下的占比最少。 D、大学校园汇聚了最庞大、最前卫的年轻消费群体,他们掌握了更便捷的信息化技术,所以校园贷不会消失,也难以规范。
(2)、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正确的两项是(    )
A、当代大学生年轻冲动,虚荣心强,思想前卫,金融知识匮乏,防范意识薄弱,因此很容易掉进部分校园贷平台的火坑。 B、“校园贷”本质上是一种金融工具,如果平台规范,受贷者能够合理利用,“校园贷”是利大于弊的。 C、从材料二中的数据分析来看,接受调查的大学生中校园贷的钱被用来旅游、休闲的最多,用于学习费用及用品的只有约四分之一。 D、部分平台无法满足监管层的要求,在政策压力加大的背景下,主动停业才是平台良好退出的最好选择。 E、现在的校园贷“申请便利、手续简单、放款迅速”,都采取诱惑的方式,没有任何审批就让大学生们掉入彀中。
(3)、根据材料内容,说说如何解决校园贷乱象问题。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题目。

落红萧萧为哪般

迟子建

①萧红[注] 出生时,呼兰河水是清的。月亮喜欢把垂下的长发,轻轻浸在河里,洗濯它一路走来惹上的尘埃。于是我们在萧红的作品中,看到了呼兰河上摇曳的月光。那样的月光即使沉重,也带着股芬芳之气。萧红在香港辞世时,呼兰河水仍是清的。由于被日军占领,香港市面上骨灰盒紧缺,端木蕻良不得不去一家古玩店,买了一对素雅的花瓶,替代骨灰盒。这个无奈之举,在我看来,是冥冥之中萧红的暗中诉求。因为萧红是一朵盛开了半世的玫瑰,她的灵骨是花泥,回归花瓶,适得其所。

②香港沦陷,为安全计,端木蕻良将萧红的骨灰分装在两只花瓶中,一只埋在浅水湾,如戴望舒所言,卧听着“海涛闲话”;另一只埋在战时临时医院,也就是如今的圣士提反女子中学的一棵树下,仰看着花开花落。

③我三月来到香港大学做驻校作家时,北国还是一片苍茫。来港后的次日黄昏,我无意中散步到此,见到围栏上悬挂的金字匾额是“圣士提反女子中学”时,心下一惊,难道这就是萧红另一半骨灰的埋葬地?难道不期然间,我已与她相逢?

④我没有猜错,萧红就在那里。

⑤萧红1911年出生在呼兰河畔,旧中国的苦难和她个人情感生活的波折,让她饱尝艰辛,一生颠沛流离,可她的笔却始终饱蘸深情,气贯长虹。萧红与萧军在东北相恋,在西安分手。他们的分手,使萧红一度心灰意冷,她远赴日本疗伤。此间,鲁迅先生病逝,这使内心灰暗的她,更失却了一份光明。萧红才情的爆发,恰恰是她在香港的时候,那也是她生命中的最后岁月。《呼兰河传》无疑是萧红的绝唱,茅盾先生称它为“一幅多彩的风景画,一串凄婉的歌谣”,可谓一语中的。她用这部小说,把故园中春时的花朵和蝴蝶,夏时的火烧云和虫鸣,秋天的月光和寒霜,冬天的飞雪和麻雀,连同那些苦难辛酸而又不乏优美清丽的人间故事,用一根精巧的绣花针,疏朗有致地绣在一起,为中国现代文学打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后花园”,生机盎然,经久不衰。

⑥萧红在浅水湾的墓,已经迁移到广州银河公墓,而她在呼兰河畔的墓,埋的不过是端木蕻良珍存下来的她的一缕青丝而已。一个人的青丝,若附着在人体之上,岁月的霜雪和枯竭的心血,会将它逐渐染白;而脱离了人体的青丝,不管经历怎样的凄风苦雨,依然会像婴孩的眼睛一样,乌黑闪亮。

⑦圣士提反,是首位为基督教殉难的教徒,他是被异教徒用石块砸死的。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女校,有一股说不出的悲壮,更有一股说不出的圣洁。其实萧红也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只不过她信奉的教是文学,并且也是为它而殉难。她在文学史上的光华,与圣士提反在基督教历史上的光华一样,永远不会泯灭。

⑧清明节的那天,香港烟雨蒙蒙。黄昏时分,我启开一瓶红酒,提着它去圣士提反女子中学,祭奠萧红。萧红是黑龙江人,那里的严寒和长夜,使她跟当地人一样,喜欢饮酒吸烟。我多想撒一瓶呼兰河畔生产的白酒给她呀,可是遍寻附近的超市,没有买到故乡的酒。我只能以我偏爱的红酒来代替了。

⑨复活节连着清明,香港的市民都在休长假,圣士提反女校静悄悄的。我在列堤顿道,隔着栏杆,搜寻园内可以撒酒的树。最终,我选择了两棵大树,它们看上去年过百岁,而且与栏杆相距半米,适合我撒酒。一株是高大的石榴树,一棵则是冠盖入云、枝干遒劲的榕树。铁栏杆的缝隙,刚好容我伸进手臂。我举着红酒,慢慢将它送进去,默念着萧红的名字,一半撒在石榴树下,另一半撒在树身如水泥浇筑的大榕树下。红酒渐渐流向树根,渗透到泥土之中。它留下的妖娆的暗红的湿痕,仿佛月亮中桂树的影子,隐隐约约,迷迷离离。

⑩撒完红酒,我来到圣士提反女校旁的城西公园。一双黑色的有金黄斑点的蝴蝶,在棕榈树间相互追逐,它们看上去是那么的快乐;而六角亭下的石凳上,坐着一个肤色黝黑的女孩,她举着小镜子,静静地涂着口红。也许,她正要赶赴一场重要的约会。如今的香港,再不像萧红所在之时那般的疏朗了。而圣士提反女校周围,亦被幢幢高楼挤压着。萧红安息之处,也就成了繁华喧闹都市中深藏的一块碧玉。不过,这里还是有她喜欢的蝴蝶,有花朵,有不知名的鸟儿来夜夜歌唱。作为黑龙江人,我们一直热切盼望着能把萧红在广州的墓,迁回故乡,可是如今的呼兰河几近干涸,再无清澈可言,你看不到水面的好月光,更看不到放河灯的情景了。我想萧红一生历经风寒,她的灵骨能留在温暖之地,落地生根,于花城看花,在香港与涂红唇的少女为邻,也是幸事。更何况,萧红临终有言,她最想埋葬在鲁迅先生的身旁。

走出城西公园,我踏上了圣士提反女校外的另一条路——柏道。暮色渐深,清明离我们也就越来越远了。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头顶被什么轻抚了一下,跟着,一样东西飘落在地。原来从女校花园栏杆顶端自由伸出的扶桑枝条,送下来一朵扶桑花。没有风,也没有鸟的蹬踏,但看那朵艳红的扶桑,正在盛时,没有理由凋零。我不知道,它为何而落。可是又何必探究一朵花垂落的缘由呢!我拾起那朵柔软而浓艳的扶桑,带回寓所,放在枕畔,和它一起做星星梦。                        

                                          (选自《2010年中国最佳散文》,有删改)

【注】萧红(1911—1942)中学时代接触了五四以来的新思想和中外文学,1935年在鲁迅先生的帮助下,发表了成名作长篇小说《生死场》。1936年东渡日本,写有散文《孤独的生活》、长篇组诗《砂粒》等。1941年在香港发表了著名长篇小说《呼兰河传》,以及一系列回忆故乡的中短篇小说,如《牛车上》、《小城三月》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小题。

奔跑在死亡边缘

    ①智利的阿他加马寒漠,历来被人称为“地球上最像火星的地方”。2004年,一场7天6夜、全程270公里的超级马拉松赛正在进行。比赛的路标被狂风吹没了,补充水也已耗尽,而血糖像气温计的汞柱直线下降。此刻,林义杰和同伴坐在一块黝黑的大岩石下喘着气,互相取笑:“如果我们再找不到出路,就死在这里好了。岩石上很醒目,或许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们的白骨。”但他最终逃过了这一劫。凭借之前穿越中国戈壁的经验,3个小时之后,林义杰找到了正路,一举拿下了智利阿他加马寒漠超级马拉松的冠军。那年,他28岁。平头,瘦脸,1.64米,不到60公斤。几年来,这位台湾小伙子,一直奔跑在超级马拉松的赛道上。他的赛场,始终是地球上最为危险的地区。

②想起那次死亡经历,林义杰至今“腿还会发抖”。可那场经历仅过去一个月,他便又签下死亡协议书。在神秘的亚马孙雨林,他又捧回了亚军奖杯。

    ③如果不是个性执着,原本成绩优秀的他,或许不会走上这条看不到终点的旅途。父亲曾含泪劝他:“阿杰,学体育没出息的!你好好听我劝。”在这个没上过大学的老维修工心里,好好读书,上大学,做个拿笔杆子的文化人,才是正途。实际上,是高中的一次比赛让林义杰确信,奔跑就是自己的“正途”。那次比赛前,教练问他准备好了没有,他说:“我尽力。”教练却狠狠打他的头,叫着:“要拼命!”林义杰回忆说:“尽力,就是你跑到终点后,还有力气坐下来喝茶聊天;拼命,就是跑到终点后直接送医院。”凭着这股狠劲儿,这个台湾小伙子终于跑出了一片天,接连在世界上几个大型马拉松赛事中夺冠。

    ④渐渐地,他发现,单纯的比赛已经不能满足他对运动的渴望。他的目光开始瞄准了地球上最艰险的地区。而从那一刻起,死亡也始终与他如影随行。

    ⑤2006年11月,林义杰和美国人查理、加拿大人雷伊,组成三人团队横越撒哈拉。队伍后面,跟着联合国的官员、好莱坞的大牌导演。通过记录这场西起塞内加尔,东至埃及,全程5900公里的撒哈拉穿越之旅,引起人们对非洲水资源危机的关注。沙漠的太阳分外毒辣,昼夜温差高达50摄氏度。途经乍得境内的撒哈拉沙漠,是一个遗留地雷区。虽然一行人可以绕开雷区,可流沙会裹挟着地雷四处流淌,随时都有触雷的危险。穿破了11双鞋子,遭到一次劫匪的攻击,111天后,林义杰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徒步穿越撒哈拉沙漠的人。半年以后,他才知道,护送他们的军队在回程途中,全部被劫匪枪杀。

⑥他曾在中国西部的大戈壁迷路,并出现了脱水的状况,最终靠咬破嘴唇舔舔血,润润舌头越过难关;在穿越亚马孙河时,他拿着瑞士军刀刮下小腿肚上的腐肉,再把药敷上,不然整个小腿可能就废了;而最难挨的是那些孤立无援的时刻,其他人多是三五人结伴同行,相互照应,只有他,一个亚洲小个子,什么都得自己死扛。

    ⑦这些生死边缘的瞬间经常提醒他,死亡离他有多近,但奔跑的意义,也因此而开始改变。小时候,他拼命跑,只是为了跟父亲争口气;功成名就后接着跑,是因为他在享受不断超越自己的快乐;而再接下来,又有一大群人从他的脚步中,看到了对待生命的态度。有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对他哭着说谢谢。这个女生的家人全部死在一场大火中,她几乎要自杀了。听了林义杰的演讲,她看到生命的另一种状态。

    ⑧“没有旅行过,就不知道世界有多大,没有冒险过,就不知道生命的可贵。”这个小伙子乐呵呵地说。

(选自《中国青年报》2010年09月01日)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题。

宁古塔

余秋雨

    ①我正站在从牡丹江到镜泊湖去的半道上,脚下是清代称之为“宁古塔”的所在。有那么多的清廷大案以它作为句点,“宁古塔”三个字是清廷官员心底最不吉利的符咒。

    ②据《研堂见闻杂记》记载,当时的宁古塔几乎不是人间的世界,流放者去了,往往半道上被虎狼恶兽吃掉,甚至被饿昏了的当地人分而食之。当时另有一个著名的流放地叫尚阳堡,但与宁古塔一比,尚阳堡还有房子可住,还能活得下来,简直好到天上去了。也许有人会想,有塔的地方总该有点文明的遗留吧?这就搞错了。宁古塔没有塔,这三个字完全是满语的音译,意为“六个”(“宁古”为“六”,“塔”为“个”),据说很早的时候曾有兄弟六人在这里住过。

    ③当时的流放有着很大的株连规模。全家流放、祸及九族,甚至邻里,几十人、百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到了目的地,选出一些女的卖给娼寮,选出一些男的去换马。最好的待遇是在所谓“官庄”里做苦力,当然也完全没有自由。照清代被流放的学者吴兆骞记述,“官庄人皆骨瘦如柴”、“一年到头,不是种田,即是打围、烧石灰、烧炭,并无半刻空闲日子”。

    ④当官衔、身份、家产一一被剥除时,剩下的就是生命对生命的直接呼唤。著名的反清义士函可,在东北流放时最要好的那些朋友,几乎都是被贬的清朝官吏。但这些人都是一些善良而正直的人。例如,李裀获罪是因为上谏朝廷,指陈当时的“逃人法”立法过重,株连太多;魏琯因上疏主张一个犯人的妻子“应免流徙”而自己反被流徙;季开生是谏阻皇帝到民间选美女;郝浴是弹劾吴三桂骄横不法。现在他们的发言权被剥夺了,但善良和正直却剥夺不了。政敌不见了,对立松懈了,只剩下一群赤诚相见的朋友。我敢断言,在漫长的中国古代社会中,最珍贵、最感人的友谊必定产生在朔北和南荒的流放地,产生在那些蓬头垢面的文士们中间。

    ⑤除了流放者之间的友谊外,外人与流放者的友谊也有一种特殊的重量。康熙年间顾贞观知道老友吴兆骞在边荒时间已经很长,吃足了各种苦头,很想晚年能赎他回来过几天安定日子,为此他叩拜座座朱门集资。但这事不能光靠钱,还要让当朝最有权威的人点头。他好不容易结识了当朝太傅明珠的儿子纳兰容若。纳兰容若是一个人品和文品都不错的人,也乐于帮助朋友,但对顾贞观提出的这个要求却觉得事关重大,难以点头。顾贞观没有办法,只得拿出他因思念吴兆骞而写的词作《金缕曲》两首给纳兰容若看。纳兰容若当时刚一读完就声泪俱下,对顾贞观说:“给我十年时间吧,我当作自己的事来办,今后你完全不用再叮嘱我了。”顾贞观一听急了:“十年?他还有几年好活?五年为期,好吗?”纳兰容若擦着眼泪点了点头。经过很多人的努力,吴兆骞终于被赎了回来。我常常想,今天东北人的豪爽、好客、重友情、讲义气,一定与流放者们的精神遗留有某种关联。流放,创造了一个味道浓厚的精神世界,使我们得惠至今。

    ⑥在享受友情之外,文化素养高一点的流放者则把东北作为文化考察的对象,并留诸文字。例如,《宁古塔志》《宁古塔山水记》《柳边纪略》《龙沙物产咏》等等,这些著作具有很高的历史学、地理学、风俗学、物产学等多方面的学术价值。流放者脚下的这块土地给了他们那么多无告的陌生,那么多绝望的辛酸,但他们却无意怨恨它,而用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它,让它感受文明的热量,使它进入文化的史册。

    ⑦但流放无论如何也是对文明的一种摧残。尽管屈原、司马迁、曹雪芹也受了不少苦,但宁古塔那样的流放方式却永远也出不了《离骚》《史记》和《红楼梦》。部分文人之所以能在流放的苦难中显现人性、创建文明,本源于他们内心的高贵。他们的外部身份可以一变再变,甚至终身陷于囹圄,但内心的高贵却未曾全然销蚀。凭着这种高贵,人们可以在生死存亡线的边缘上吟诗作赋,可以用自己的一点温暖去化开别人心头的冰雪,继而可以用屈辱之身去点燃文明的火种。

    ⑧我站在这块古代称为宁古塔的土地上,长时间地举头四顾又终究低下头来,为他们在苦难中的高贵。

(选自余秋雨《宁古塔》,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把灯光调亮

张抗抗

    “关店吧!”卢娜下定了决心。

    差不多从七八年前开始,书店的销售额就开始下降,像秋分以后的气温,一天天往下落。资金周转不灵,常常拆东墙补西墙,老公交到她手里的月工资,转眼让她垫付了员工的工资。如今已是严重亏损,真的山穷水尽了。

    她早早来到书店。她想让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仔细再仔细地盘点一番:店里现有的库存书、书柜书架沙发桌椅灯具电脑等所有的家当,总共能折算多少钱?……她必须速速把明光书店的“后事”料理完毕。

    她开锁进店,觉得光线有点暗,顺手开了灯,一时灯光亮得晃眼。她抬头,看见了天花板上前些天新换的灯泡,心里突然一阵刺痛:把灯光调亮?她气呼呼地顺手把灯关掉了,能省一点是一点。这家昏暗的书店里,只剩下她的心里,还有一朵小火苗,那么小,那么弱。而今,这朵风里雨里挣扎太久的小火苗,也终于快要熄灭了……不怪我不怪我,她对自己说,我实在是已经尽力了哦……

    手机铃声响起,她走到窗口去拿包取手机,顺手把窗帘刷地拉开了。

    顷刻间,书店里洒满了亮晃晃的阳光,一格格在书架上跳跃,把书店染得一片金黄。还是太阳好啊,她对自己说。把灯光调亮,就算再亮,也是夜里。她自嘲地笑了笑。

    手机里传来一个爽快的声音。电话是文化局的人打来的,就是上次让她填申请表的那个干部,让她赶紧到局里去一趟,要办手续——什么手续?就是省政府的那笔书店奖励基金,明光书店评上了!你变百万富翁了……

    卢娜站在窗口一动不动,然后肩膀轻轻地抖动起来,身子开始颤栗。她伸出双手捂住了脸,泪水透过指缝,从脸颊上哗哗淌下来。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往前挪移了一步。是的,她想躲开那堆书,怕自己的泪水把书弄湿了……

    一百万是多大的一笔钱啊?这么说,明光书店就要起死回生了?可以把这几年累计的债务亏空都补上了,早就想添置的新书柜,也有了着落。老公的工资不用再贴补书店了,积攒起来给儿子上大学交学费。退一万步说,假若书店继续赔钱,一年赔几万块,这笔补贴的钱,也够她再亏损十几年了……她一直想着能把隔壁那家闲置的小阳台买下来,和自家书店打通,在二楼的咖啡吧旁边,再扩建一个儿童书屋,孩子们放学了,尽管可以到这里来读书嬉戏做梦……

    卢娜从文化局回到店里,已近中午。她从街上的灯具店里,买了一盒40瓦的飞利浦灯泡——把灯光再调亮一点!她要让明光书店的老顾客们,老远就看到书店的灯光。如果她的资金宽裕,最好把书店临街的窗户也扩大一倍,等到夜幕降临,玻璃窗内的灯光雪亮雪亮,明光书店就像一座透明的水晶宫,所有的书都在闪闪发光……这么多年,书本没有改变我的命运,但改变了我。我办了明光书店,我的书店给人送去知识,知识可以帮别人改变命运……

    这么一想,卢娜的眼泪又流下来了——不对!不是知识改变命运,是文化!不对,文化也不一定能改变命运,但可以改变人!我不再是那个高考落榜的自卑女孩,我活得对人有用,我充实、我知足……

    就在这天晚上,明亮的灯光下,出现了一个人影。卢娜眯起眼打量,忽然想起他就是几个月前那个买了二十多本书并建议她把书店灯光调亮一点的省城顾客。他快步朝她走过来,抬起头环顾天花板的灯池,笑容满面地说:嗬,灯光调过了?书店亮了许多哦!我老远就看见了。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卢娜的意料。这个人对卢娜说了很多话,她好像听见他说,县城新区的整体规划中,需要有一家中等规模的书店。他想到了明光书店,他推荐了明光书店,明光书店的信誉度和知名度,开在新区再恰当不过了。新区将为书店预留五百平方米门面房,作为公益书店,房租优惠到可以忽略不计。

    他还提到了城市发展战略,提到了公民的文化权利,提到了热爱、尊重、介入什么的,卢娜下意识嗯嗯地点头,只觉得他的话音一声声落下,头顶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

    那天晚上,卢娜回到家,和老公一五一十地说了今天书店里发生的一连串怪事。

    老公开口说:卢娜,我晓得你开书店十多年,没一天好日子过。但是,假如你从此不开书店,恐怕就活不成了。命总比钞票要紧,你年纪还轻呢,我要你活着!

    卢娜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心里那朵奄奄一息的小火苗,呼地一下蹿上来,燃成了一蓬金红色的火焰。

    隔着一条街,隔着几道墙,卢娜看见“明光书店”四个字,在夜空里通体透亮。

(选自张抗抗《把灯光调亮》,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面具

魏炜

    海森是一个二流演员,他的经纪人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大富翁费德诺聘请他去给父亲老费德诺演场戏。老费德诺病重住院了,费德诺先生本该在医院里陪着他,但费德诺先生很忙,根本挤不出那么多的时间。但他又怕这事传出去会败坏自己的形象,这时他就想到了和自己长得很像的海森。

    海森是个演员,经过两天的练习,已学得惟妙惟肖,就连费德诺先生本人也分辨不出来。再戴上根据费德诺先生的面貌特制的橡皮面具,简直就是费德诺先生再生了。他就和费德诺先生签下了合同,正式演出了。

    第一次走进病房时,海森还有些忐忑,他老老实实地坐到床边。老费德诺先生看到他到来很高兴,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他童年的趣事。海森不敢搭腔,只是在一边不时地应和一句,或是笑笑。但老费德诺先生似乎已经很满足了,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海森看规定陪护的时间到了,就站起身来。老费德诺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乞怜地望着他,“再陪我一会儿吧,我知道你很忙,但我真的想跟你再说说话呀。好吗?”海森看到老人眼睛里那份热切的期待和隐隐的凄楚,不忍拒绝,就又坐到床前。老费德诺先生又说了10分钟,这才和他依依不舍地告别,并热切地要求他明天准时赶过来。

    一出医院,经纪人就递给他一张支票,海森高兴地收起了支票,这时,过来一个年轻人,声称是《太阳快报》的记者,听闻费德诺先生放弃了很多生意,每天都赶到医院来陪伴父亲,很是感动,特地来采访的。

    海森不愧是一个演员,很快就酝酿出了情绪,来了一个现场表演。他诉说了自己对父亲的爱,诉说了父亲对自己的好,说到动情处,还流下了几滴眼泪,感动得记者眼圈儿都红了,不失时机地给他拍了一张大特写。

    第二天一早,费德诺先生就打来了电话,说《太阳快报》登出了那篇专访,非常精彩,有很多人打电话对他表示敬意,还有几个合作伙伴要尽快跟他签订供货合同。他要提高付给海森的酬金,还要把合同期延长。

    之后,海森继续如约赶到医院,慢慢地他不仅听老费德诺先生说话,还给他讲些笑话。老费德诺经常笑得前仰后合,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这天下午,海森像往常一样赶到医院。老费德诺脸色很不好,主治医生告诉海森,老费德诺的血液化验中发现了一种病毒变异。这种病毒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药物可以抑制它,它会要了老费德诺的命。

    海森立刻给费德诺先生打了电话,通报了老费德诺的病情,恳求他抽出一些时间到医院去陪陪老费德诺,这可是他生命的最后几天了。

    费德诺连连推辞:“我没有时间,希望你能多陪陪他,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海森生气了:“费德诺先生,在你的眼里只有钱吗?他是你的父亲,他现在需要你。”

    费德诺也生气了:“不用你来教训我,我知道该怎么做。请你按照合同做,不然……”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海森将面临巨额合同赔款。

    海森给气病了。医生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海森开上了玩笑:“你不会是说在我的血液里化验出了变异的病毒吧?”医生点了点头。海森猛地一惊,愤怒地吼道:“费德诺,这个混蛋,他骗了我!他是制药公司的老板,是赫赫有名的病理学专家,他一定猜到了老费德诺身体里的病毒有传染性。这个混蛋,他让我替他得了病!”

    第二天下午,又到了他该去陪伴老费德诺的时间。他本来已经恨透了费德诺,下定决心不再替他装下去了,但时间一到,他就再也坐不住了,还是悄悄溜出医院,换上了行头,戴上了面具,赶到了老费德诺的病房。

    老费德诺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对他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海森笑了:“为什么不来?我听到了好几个笑话,一定要讲给你呢。”

    老费德诺欣慰地望着他,点了点头,眼睛里竟闪烁着泪光。他一挥手,从门外进来两个年轻人,他们是老费德诺的律师。老费德诺对海森说:“先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已经立下了遗嘱,要把财产全部转给你。”

    海森一愣:“你早就看出了我不是你的儿子?”

    老费德诺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辛酸:“儿子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装在了我的脑子里。自打你一进门,我就看出你是假冒的了。但我很喜欢你,孩子。你给我带来了快乐,我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我每天都在盼着你来呢,就连那个可怕的病毒,也被你的快乐赶跑了。我真要谢谢你啊,孩子。”

    海森更是惊愕了:“你都好了?那,那个病毒……”老费德诺得意地笑了:“那是我和医生合演的一出戏,就是要考验考验你,我的孩子。”

    海森心下一松,伸手准备去揭下脸上的面具。

    老费德诺拦住了他:“别揭掉它,孩子。”

    海森愣住了:“你都知道我是假冒的了,我还戴着它干什么呢?”

    老费德诺痛苦地摇了摇头:“你就给我留下这最后的一点儿希冀吧!”

    海森点了点头,重新又把那个费德诺的面具戴好。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封城

刘正权

不用抬头,余一菲就知道,妞妞又站在阳台上啃手指。

已是封城第三天了,该死的冠状病毒,若能抓住它的身影,余一菲是不惧与它贴身肉搏血战到底的,妞妞爸爸那么高大,还是运动员出身,不照样被她给扫地出门了?

这场离婚大战,以余一菲的大获全胜而告终,唯一的遗憾,是妞妞在这五年拉锯战中,落下了动辄就啃手指头的后遗症。

妞妞六岁了。一岁的孩子啃手指,是因为处于用嘴唇认识这个世界的阶段,会习惯性地吮吸手指。六岁以后还啃手指,心理医生说了,这是孩子情绪紧张,靠啃手指甲分散压力。

离婚前,这个家庭哪天不是兵戎相见﹖客厅是主战场,卧室是小校场,厨房是兵器库,卫生间是疗养室。阳台作为唯一的缓冲地带,每每战火蔓延,妞妞就在那儿避难。

余一菲曾经发誓,要把阳台密封起来——妞妞在阳台上啃指甲的一幕,无异于昭告天下,他们家又“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了。

誓言还未落地,小区已被密封。

新型肺炎来势汹汹,是余一菲不曾预料到的,先前忙于内斗,压根没心思过年,等战局落定,全国已打响抗击肺炎的战役。

封城封路不封心。话虽这么说,余一菲心里却陷入冰窟窿。她是外省嫁过来的,虽然娘家有人,但鞭长莫及,而妞妞爸爸一气之下远走国外。

小区一封,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妞妞有罕见的自闭症,这也是余一菲和妞妞爸爸吵架的一个燃爆点,两人都指责对方应为此事负责任,双方同时都为自己推卸责任。

望着妞妞,余一菲绝望了。现在流行的说法,宝宝都是来自星星的孩子,可你为什么不让妈妈看到一星半点可以燎原的光芒呢?

病毒肆虐下的小城,没了往日的喧闹,甚至,都有人怀念余一菲家里砸电视机摔玻璃杯的爆裂声了,怎么说,那都是展示勃勃生机的一种生活态度。

从卧室到客厅是散步,从客厅到阳台,就是游公园了,毕竟可以极目楚天舒呀。感谢未来得及封闭的阳台,让余一菲有了莫名的慰藉。啃手指头不是孩子的专利,小区阳台上,竟然有成年人,下意识地啃着手指或抓着头发。

每天水涨船高的确诊病例,每天上升的死亡人数,每天严峻的宣传态势,让人内心由对病毒的轻慢迅速过渡成对疫情的恐惧。

翻看朋友圈微信,成了余一菲生活的重中之重,她尤其想知道,最早被封城的武汉人是怎么熬过这一周的。

借鉴一下别人的生活智慧算是曲线救家吧……果真让她看见了一则:别问我们这些关在家里的武汉人每天怎么过的……

下午数了一下,我家阳台木地板三百八十块左右,可能存在误差,明天接着数!我家对面一栋楼,空调挂了一百六十七个,不会错,我数了几遍,我家孩子数了好几遍!

余一菲心中一酸,不是为那个把空调数了好几遍的孩子,是为妞妞。妞妞还会不会数数,至今还是个谜,这几年只顾吵架了,压根没跟孩子好好待过一天,就从数数弥补吧。阳台对面是没有楼的,倒是有一条大马路,那就数车吧,人,想数到十位数有相当的难度。以车代步,总归比步行安全系数高。

一辆!余一菲指着老远驶过来的一辆车尖叫。妞妞的眼神亮了起来。

二辆!余一菲脖子伸出老长,那车才甲壳虫般大小。妞妞的手指从嘴唇边挪开。三辆!余一菲报完数,才有救护车的鸣笛声呼啸而来。妞妞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半天下来,路过的车勉强才凑够五十辆。

记得两岁时,妞妞能从一数到五十的,两岁后,却莫名地不再开口。那正是余一菲和妞妞爸爸彼此看对方不顺眼的矛盾高发时段。

夜幕降临,第一百辆车终于从街上驶过 , 余一菲打了鸡血般,对躺在怀里的妞妞说,乖,明天咱们再数,好不?

妞妞眼中亮晶晶的,点点头,再眨眨眼。

数完车辆,数小区上空飞过的鸟,数完小区上空的鸟,数天上飘过的云朵,数完云朵,数小区绿化带上开了花的腊梅树,四天日子不经意间流淌过去。

那天,余一菲正在厨房煮方便面,家里储备的食物已空了,忽然有个似曾熟悉的口音从阳台蹿进厨房:好多人,有一百零八个呢

余一菲激动起来,这不是妞妞的声音吗?

果然是妞妞,阳台上,妞妞正凝神看着小区门口数人头。

顺着妞妞目光望下去,封闭的小区门已打开,有运送生活物资和医疗防护物资的车一溜儿排在门口,忙个不停卸车的人有当兵的,有医生,有社区干部,还有志愿者,不多不少,真的一百零八人。车是从山东开来支援湖北疫区的,每辆车上都贴着大红的宣传标语:隔山,隔水,不隔爱!

余一菲把妞妞抱起来,指着车上的大红宣传标语说,来,乖妞妞,跟妈妈念!

妞妞小脸胀得通红,喉咙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地,说出的却是,妈妈,什么时候再封城?

(选自《小小说选刊》2020年第5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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