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泰州市海陵区2024年中考语文一模试卷

阅读庞余亮的《稻捆与稻捆相依为命》,完成各题。

①平原上的秋收到了总决战的时候。

②总决战的标志是父亲磨刀,他俯身在磨刀砖上磨镰刀。

③磨刀砖是块砌城墙的砖--是父亲去县城护城河里罱①泥罱到的。父亲一边磨着,一边往镰刀的刃口洒了几滴水。不一会,磨出的泥浆慢慢爬到了置放磨刀砖的凳子上。

④磨刀的父亲非常专注,有只苍蝇盯在他的后脖子上,他也没空理睬,每磨一会儿,他就用大拇指试着镰刀的刃口。父亲的手上也粘了泥浆。

⑤砌城墙的砖头质量太好了,磨了好多年了,城墙砖仅仅磨出了一道好看的凹面。

一把□两把□三把,父亲会一口气磨好三把镰刀。这三把镰刀并不代表明天有三个人割刀,其中有一把是父亲的备用镰刀。

⑦磨好了镰刀,父亲嘱咐全家人早点睡。父亲的口头禅是:没钱打肉吃,睡觉养精神。多睡点,就有力气干活了。

⑧睡觉之前,我又看了搁在院子里的镰刀,镰刀很亮,更亮的是头顶上的月亮。秋天越深,月亮越白,天庭上的月亮比大队部的汽油灯还亮。

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醒来的时候,月亮还在西天上,还是很亮。我怀疑父亲都没有睡觉。我再看母亲,母亲煮了两大锅饭,一锅饭早上吃,一锅饭带到田里,充当午饭和晚饭。

⑩早上吃饭是很少见的,我吃得太快,竟然噎住了。父亲有经验,用筷子猛然抽打我的头。我丢下碗筷,双手护头,竟好了。

⑪吃了早饭就上船去田里割稻,离开村庄的时候,整个村庄还没醒来,有雄鸡在长啼,但我们已快到我们家稻田了。

⑫2月亮是在我们上了岸不见的。天暗了下来,但东边已有了鱼肚白。田埂上全是露水,冰凉冰凉的,打了几个冷战,上牙磕打着下巴,由于肚子里饱饭,一点也不冷。

⑬父亲的镰刀到处,待在稻田里的蚂蚱们到处乱跳,有的撞到了父亲的脸上,有的还逃到了我的嘴巴里。父亲顾不上它们,我也顾不上它们。父亲母亲割稻,我要负责捡他们割漏下的稻呢。

⑭东边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我们家的稻田已割掉了一小部分。隔不远处,也有人家来割稻了。

⑮整天田野里,弥漫着好闻的青草味--这是稻根被割后的味道,是天下最好闻的味道。

⑯捆稻的腰是父亲割的稗子棵,一分为二,两头打个结。那些稗子长得很高,也很有韧劲。父亲用镰刀搂起一群稻子,像哄孩子那样,把它们聚拢在一起,然后用稗子腰将稻子们快速扎起。

⑰多少年过去了,我还记得起父亲捆稻的样子,还有父亲挑稻捆上船的样子,先用木权叉住两捆稻,接着就用柄一头插到前面的一捆稻的腰中,一次三捆,虎虎生风地向我们家船上走去。

⑱稻捆一捆又一捆地上了船,船的吃水线一再下埋。

⑲在我们家木船的吃水线快要到极限时,一天的总决战结束了。

⑳此时,一天早过去了,月亮又升起来了。因为稻捆堆得很高,母亲在船头导航,父亲使用一根长长的竹篙。

㉑咚--哗啦--咚--哗啦--

㉒“咚”是竹篙下水的声音。“哗啦”是竹篙出水的声音。

㉓河水已很凉了,月光也很凉,我的光脚丫更凉,我决定把自己的脚伸到稻捆中间。

㉔--那稻捆里,很暖和很暖和。

(选自《在那个湿漉漉的平原上》,2021年第5期《草原》)

【注】①罱(lǎn):打捞。

(1)、梳理文章围绕“总决战”所写的主要事件,补全流程图。

(2)、为第⑥段两处□选择恰当的标点符号,并说明理由。

A.、、 B.,  ,

我选( )(填字母),理由:( )。

(3)、说说第24段中“暖和”一词有着怎样的意蕴。
(4)、对本文题目的理解,最恰当的一项是(    )
A、运用拟人手法,写出了稻子被割倒并被捆扎在一起即将离开大地时的不舍。 B、形象地写出了稻捆被挑上船堆在一起的样子,暗示这是一个丰收年。 C、“稻捆”既是实指,也喻指和稻子般勤劳朴素的农人,他们相互依存,和谐地生活在这片平原上。 D、连用两个“稻捆”,营造紧张的气氛,旨在强调秋收这场“总决战”的艰辛。
(5)、月亮在文章中多次出现,有什么作用?
(6)、庞余亮创作的《在那个湿漉漉的平原上》,是一组以大地为写作对象的散文,2022年获得第十三届万松浦文学奖,本文是其中一篇。颁奖词中说,庞余亮在这组散文中书写故乡苏北平原的风土草木,构筑着他的精神地理家园。请阅读本文及这组散文的其他选段,说说你对这个“精神地理家园”内涵的理解。

选段一:

比起漫长的夏天,漫长的冬天才是这个湿漉漉平原的真相。比如那些破冰而行的捕鱼人,竹篙从水里拔上来,瞬间就结满了滑溜溜的冰。

四面环水的村庄的冬天的确难熬,但比人更艰辛的是那些畜生们。鸡好办,它们会去寻找灰堆扒食。狗也好办,因为它鼻子好使。

-《早春的盐巴草》

选段二:

蝼蛄被我几乎消灭完了,立夏节气到来了。

好玩的斗蛋开始了。

尖者为头,圆者为尾。蛋头斗蛋头,蛋尾击蛋尾。虽然我的个子最小,我的蛋常常是斗蛋的常胜将军。

——《石磙上的男孩》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第小题。

明媚的三月

    三月如期来临。然而,三月三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野外风筝飘飞的轻盈和艳丽,而是奶奶用刀砍树的声音。

    “三月三,砍枣儿干……”每到这个时候,奶奶都会这么低唱着,在清凉的阳光中,手拿一把银亮的刀,节奏分明地向院子里的枣树砍去。那棵粗壮的枣树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用饱含沧桑的容颜,默默地迎接着刀的洗礼。

    “奶奶,您为什么要砍树?树不疼吗?”我问。在我的心里,这丑陋的树皮就像穷人的棉袄一样,虽然不好看,却是它们执御冰雪严寒的珍贵铠甲。尽管冬天已经过去,可现在还有料峭的春寒啊。奶奶这么砍下去,不是会深深地伤害它们吗?难道奶奶不知道“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吗?我甚至偷偷地想,是不是这枣树和奶奶结下了什么仇呢?

    “小孩子不许多嘴!”奶奶严厉地呵斥着我,把我赶到一边,继续自顾自地砍下去,一刀又一刀……

    那时候,每到秋季,当我吃着甘甜香脆的枣时,我都会想起奶奶手里凛凛的刀光,心里就会暗暗为这大难不死的枣树__________.惊悸和疑惑当然也有,但是却再也不肯多问一句。

    多年之后,我长大了。当这件事情几乎已经被我淡忘的时候,在一个远近闻名的梨乡,我又重温了童年的一幕。

    也是初春,也是三月三,漫山遍野的梨树刚刚透出一丝清新的绿意。也是雪亮的刀,不过却不是一把,而是成百上千把。这些刀在梨树千上跳跃飞舞,像一个个微缩的芭蕾女郎。梨农们砍得也是那样细敢,那样用心,其认真的程度绝不亚于我的奶奶。他们认真地砍着,仿佛在精雕细刻着一幅幅令人沉醉的作品。梨树的皮屑一层层地洒落下来,仿佛是它们伤痛的记忆,又仿佛是它们陈旧的冬衣。

    “老伯,这树为什么要这样砍呢?”我问一个正在挥刀的老人。我隐隐约约地感到,他们和奶奶如此一致的行为背后,一定有一个共同的理由。这个理由,就是我童年里没有知晓的那个谜底。

    “你们读书人应该知道,树干是用来输送养料的。这些树睡了一冬,如果不砍砍,就长得太快了。”老人笑道。

    “那有什么不好呢?”

    “那有什么好呢?”老人反问道,“长得快的都是没用的枝条,根储存的养料可是有限的。如果在前期生长的时候把养料都用完了,到了后期还拿什么去结果呢?就是结了果,也只能让你吃一嘴渣子。”

    我怔在了那里,没有说话。

    我被深深地震撼了:树是这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个人如果年轻时过于顺利,就会在不知不觉间疯长出许多骄狂傲慢的枝条。这些枝条,往往是徒有其表,却无其质,白白浪费了生活赐予的珍贵养料。等到结果的时候,他们却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奉献给收获的季节。而另外一类人,在生命的初期,就被一把把看似残酷的刀,斩断了圆润而酣畅的歌喉,却因此把养料酝酿了又酝酿,等到果实成熟的时候,他们的气息就芬芳成了一壶绝世的好酒。

    从这个意义上讲,刀之伤又何尝不是刀之爱呢?而且,伤短爱长。

    当然,人和树毕竟还有不同:树可以等待人的刀,人却不可以等待生活的刀。我们所能做的,也许就是在有刀的时候,去承受,去积蓄;在没有刀的时候,去寻找,去打造。让我们铭记刀爱,用生活的砥砺,去迎接累累的硕果和甜美的微笑。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影子里的父爱

       ①今年夏天,我所居住的这个城市气温达到37℃,热得最凶那天,诊所里开着空调也抵御不了汹涌而来的热浪。小护士不停地向地上洒水,以获得一点清凉。但我仍感觉透不过气来。小护士指着窗外说:“看看那些进城来卖菜的农民吧,他们一直在烈日下晒着呢,你应该满足了。”正说话间,几个人抬着一个病人进来了。

       ②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农民模样的人,双目紧闭,面色潮红,完全处于昏迷状态。床边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边哭边对病人喊着:“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③我为他量了体温,看了看他的舌苔,发现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中暑了,就给他打了一针。看着还在一旁哭泣的小男孩,我说:“别哭别哭,你爸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④男孩听我这么说,才放心了。边说着谢谢边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然后从布包里拿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币。孩子数着钱:五毛、六毛、一块、两块……他把那些毛票递给我说:“医生叔叔,一共七块三,够不够我爸的药费?”孩子的脸被太阳晒得黑黝黝的,看着他饱含真诚仰望我的眼睛,我忽然对他产生了好感,就问他:“你挺壮实的,你爸中暑了你居然没事儿。”孩子说:“天太热了,街上没有树,我们也没有伞,我爸怕我晒着,就让我蹲在他背后的影子里。后来他就晕倒了……”

       ⑤听着孩子的诉说,我的心被震撼了。就在这时,小护士进来了。她告诉我,我父亲刚才来过诊所,见我忙,把东西留下就离开了。我从她手里接过父亲送来的东西:一把遮阳伞,还有一小瓶仁丹。手里握着这些东西,想着父亲,我烦躁的内心蓦地清凉无比

       ⑥那天,我想的都是“父亲”这个字眼。想着每一个做父亲的,都会把关爱子女当成一种人生习惯。生活条件好一些的父亲,会记着在这烈日炎炎的天气里为孩子送一把遮阳伞,一瓶提神的仁丹,而像那位中暑的父亲,尽管他贫穷得只剩下自己的影子,也会把影子作为庇护孩子的一片阴凉。

阅读文段,回答问题。

植物会说话

丹尼尔·查莫维茨

    ①五角菟丝子作为一种蔓生植物,因不含叶绿素,需要寄生在其他植物中吸取其营养方可生存。它幼苗的颈尖以小圆圈的方式探测周围环境,寻找它所偏好的植物,就像我们蒙住眼睛时用手试探周围环境,或是深夜在厨房找灯的开关时的样子。实验人员不论将番茄放于什么地方,菟丝子的藤始终朝着番茄方向生长。为了证实菟丝子能够嗅出番茄所在位置这个猜想,孔苏埃洛·德莫拉埃斯将它和番茄分别放入一个密闭的盒子里,两盒之间用管子相连保证空气对流,结果它总是朝着管子方向生长。又在棉签上涂上番茄提取液,它还真中了圈套,朝着涂有提取液的棉签生长。此后,她拿成分非常相似的番茄和小麦的提取液做实验,尽管二者都含有一种挥发性化合物β月桂烯,但因番茄还释放出两种能吸引菟丝子的挥发性物质,而小麦不含这两种挥发性物质,且还会释放一种令菟丝子讨厌的气体,菟丝子当然向着番茄方向生长。

    ②1983年,戴维·罗德斯发现,一棵柳树被天幕毛毛虫啃噬过,临近柳树的叶子变得不受毛毛虫欢迎,是因为后者的叶子中含有不合毛毛虫口味的酚类和单宁化合物,而那些较远的健康柳树却不含这些化合物。受损柳树和临近健康柳树之间,没有共同的根,树枝间也没有相互接触。被啃噬的柳树是通过空气向临近健康柳树发出了一种信息素信号,即通过化学信号对它们说:“当心!保护好自己!”接着,杰克·舒尔茨以杨树和唐枫幼苗为对象进行实验,支持了罗德斯的观点。

    ③“植物之间可以相互交流”!罗德斯的这一发现,颠覆了我们以往对植物的认识。然而这些报道大多缺乏正确对照,或结果被夸大,往往受到其他科学家的驳斥。在过去的10多年里,大量植物通过气味进行交流的现象已被反复证实。但问题是,植物真的能彼此交流(有意识地发出预警)吗?是否健康植物只是“偷听”到了临近受损植物的自言自语(而非受损植物有意告知它们)?马丁·海尔提出了疑问并展开深入研究。他知道,利马豆植株被甲虫侵扰时会有两种反应:被啃噬的叶片会向空气中释放一些挥发性化学物质;而花则会产生花蜜,吸引以甲虫为食的节肢动物。——那它为什么会释放这些化学物质呢?

    ④他从三棵利马豆植株中选取了4张叶片做实验:从被啃啮过的同一植株上选择了2张叶片——第1张被甲虫啃啮过,第2张没有;第3张为临近的、未被啃啮过的健康植株;第4张为被隔离的、未被啃啮过的健康植株。通过气相高端分析技术鉴定,第1,2,3张叶片周围空气中都含有挥发性物质;第4张叶片周围则没有。这说明受损植株临近的健康植株不易遭受到虫害侵扰,却没有得出他们想要的结果。

    ⑤海尔调整了实验设计来检测他的假设。将两株植物放在一起,但用塑料袋将被啃啮过的叶片封闭24小时。然后按照上一个实验的方法选择4张叶片进行检测,结果发生了变化。被啃啮过的叶片仍然释放化学物质,但同一植株的同一根藤以及邻近藤上的其他叶片却与对照叶片相似——它们周围空气中没有这些化学物质。解下密封袋,用小风扇将袋中的气体向两个方向吹:一是向这根利马豆藤上方的临近叶片,二是朝着远离利马豆的空气中。结果发现,接触到袋中气体的植株叶片自己也开始释放同样的气体,且植株还会分泌花蜜。那些没有接触到气体的叶片和植株则与以前一样。

    ⑥几十次实验结果一致,秘密揭开了:被啃啮过的叶片释放气体,是为了保护植株自身的其他叶片不受攻击。即当一张叶片受到昆虫或细菌的侵害时,会释放出气味,警告同一植株上的其他叶片保护自己,抵御将临的侵袭。就像中国长城上的烽火台,守卫者们用点燃烽火的方式传递信号,警告其他守卫塔有敌人来袭了。临近植株则以嗅觉方式“偷听”受损植株自身叶片间的“嗅觉对话”,便做出反应以保护自己免受伤害。当然,利马豆这种气味信号只能传播一两米远,但这一发现为人类保护树木和作物提供了崭新的思路……

    ⑦每种植物都有自己特殊的气味。植物和动物也可以利用这些气味进行复杂的交流。比如花的香气可以吸引授粉者,果实的香气可以吸引采摘者,这些都有利于种群的繁衍。植物显然没有嗅觉神经,不能将气味信号传到大脑进行诠释。但是像菟丝子、利马豆一样的其他植物,都能够对信息素做出响应,只要觉察到空气中有挥发性化学物质,它就能将气味信号转化成一种生理反应,这当然也是一种嗅觉,且是出于生存的需要。

阅读下文,完成下题。

江声浩荡

    ①“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

    ②第一次读到《约翰•克利斯朵夫》的第一句话时,我极为震撼。这声音,到现在还在回响,还在笼罩,还在奔涌,如血液,从脚趾直达头顶……

    ③对一个平原深处的孩子来说,虽然离黄河才30里,但初中以前一直没有机会亲临,何况大江的涛声。但那刻,它就在我心中奔腾起来。

    ④那是30多年前发生在故乡的事。1980年的春天,我正读初中二年级。一天,我在镇上供销社的玻璃柜台看到一套四册的《约翰•克利斯朵夫》。

    ⑤我怯怯地让女售货员拿出来,翻开书页,第一眼,“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破空而来,一下击穿了我。对一个乡间的孩子,一个在快板书和民间故事中成长的人来说,我知道外面还有一种有别于我们组合习惯的文字,还有一种有别于我们生活的别样的人生。

    ⑥那时农村僻陋偏远,是没有多少闲书可言的,父亲不识字,母亲不识字,哥哥有一本绣像本的《三国演义》,快要被我吃下了,那种精神的饥渴,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更加让人窒息。

    ⑦那天在课堂里老师讲些什么我一点都没听进去,晚上在家也只是草草吃点东西。细心的母亲看出我的不对劲,我的倦怠,问我:冻着了?凉着汗了?接着母亲又问:和人怄气了?被谁欺负了?

    ⑧我摇摇头,就早早躺下睡了。当时家境贫寒,我和父母还在一个床上睡觉。床的下面,拴着的是一群羊,而屋子的梁上则是宿窝的鸡。

    ⑨我想到“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但只是想像那大江的模样,那震撼的声音。

    ⑩我知道父母的不易,父亲靠半夜起来在集市上扫街,半劳作半乞讨地和来赶集的人一次要上两分钱补贴家用,有时还要遭到斥骂和白眼。五天一个集,每次下集,我就看见父亲在家里一分一分地点钱,然后交给母亲。那时哥哥刚结婚,姐姐也要出嫁,家里有时就断盐。

    ⑪一次母亲上集,被小偷偷去了五块钱。当时我中午正放学,同学说:你娘哭了,在街上走呢。

    ⑫我悄悄地跟着母亲,看她从集市上哭着走过,那泪从她的眼里流到嘴角,流到脖子里,流到衣襟上,母亲用手去擦,眼泪又流到了她的手上,我怯怯地抓住母亲的手,母亲的泪也在我的手背上流。我也哭了,我们母子哭着从集市到供销社,到水煎包铺,到鸡蛋市场。人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哭,很多人窃窃私语“这娘俩,哭得像泪人似的”。

    ⑬后来,我想,“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这样的句式可以用来形容我们贫寒的母子——“哭声浩荡,在母子脸颊上升”。

    ⑭黎明,屋梁上的鸡开始鸣叫。母亲早早唤我上学,问我身体好点没有,我没言语。

    ⑮在学校晨读的课堂上,我撕破喉咙喊:江声浩荡,自我家屋后上升——江声浩荡,自我家屋后上升——

    ⑯放学吃晚饭,在端碗的空隙,我对母亲说:老师要我交学费,两块钱!

    ⑰母亲没问,从衣裳的口袋里,在手巾包裹着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中间,找出一块五,然后又去邻居家借了五毛。

    ⑱我到供销社的玻璃柜台前,买下了《约翰•克利斯朵夫》.这是我骗母亲的唯一的一次,30年来,我一直压在心底。母亲去世多年了,我还常常想起我们娘俩哭泣走过的路:哭声浩荡,在母子脸颊上升!

(选自《人民日报》2013年9月14日,有删改。作者 耿立)

阅读许福元的《捡漏儿》,完成下题。

    ①女友豆豆边往三轮排子车上啪啪扔纸箱子,边嘟着嘴假装生气,对男友亮亮说:“你是不是脑残呀?你卖自家的纸箱子还不够,还要收集别家的。也不够一壶醋钱,还不够我刷流量的呢。你要收破烂呀!”

    ②亮亮嘻嘻笑了:“我这是节约再生资源。收破烂咋啦?破烂里能捡漏儿!收破烂了!有破烂的卖喽!”亮亮蹬着三轮车吆喝,豆豆坐在他身后排子车纸板上,用温热的小手掌轻拍他后背。

    ③“收破烂的,这儿有几个纸箱子要不要?”说这话的是一个像退休职工、又像离休干部,很干净很清爽的老人,拄杖立在一层单元门外,腿边三个纸箱子。亮亮捏闸跳下车,问:“多少钱?”

    ④“给三十吧。”老人用拐棍敲了敲纸箱子,听声音很瓷实。“刚才有个收破烂的开个三蹦子,我让他等。等我小孙子从电梯上搬下来时,他又开车突突冒黑烟走了。我这熊孙子呢,回去打游戏机去了。现在的孩子,不气你就不错了。这纸箱子里就是些旧书旧报纸。你收走,我到凉亭坐会儿。”

    ⑤亮亮把三个纸箱子搬上车,第三个纸箱子还挺沉。亮亮一边继续蹬车一边对豆豆说:“你还真跟小主似的,也不帮个忙,连车都不下。”“你还真能卖萌,好像你是大款似的,连房贷首付都交不起。也不划个价,这三个破纸箱子,最多值十五块钱。”豆豆又吡儿他:“拐辅路,走辅路。”车子一颠一歪,豆豆随着纸箱子就溜了下来。摔疼了刚要发作,见纸箱子里掉出一板东西,金光一闪。豆豆眼光一亮,喊出了声:“钱!”

    ⑥是钱,还不止是一板。崭新的人民币,一百元一张。腰封很好,整齐硬梆。一板一百张,一板一万。俩人看四周静悄悄,开始紧张地数钱,一板,两板,三板,四板,五板……好啊,整整五十板,五十万,五十万呐!

    ⑦天上掉下个大馅饼!这个大馅饼该怎么吃?亮亮    着头问:“怎么办?”“还能

怎么办?”豆豆话语带着甜丝丝:“贷款买房交首付当婚房。”“那不合适吧?这钱来得……”亮亮用手      脖子。“是你偷的吗?”豆豆    着脖子问。“不是。”“是你抢的吗?” “也不是。”“那不就得了么。”豆豆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说:“你当了好几年志愿者,这也是上天对你的回报,却之不恭。”

    ⑧亮亮一时无言以对。想了想,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这要是人家买房的钱呢?“你这人可真是,你看这个老头的穿戴,像买两限房的工薪阶层吗?”“这钱要是老人的养老钱呢?”“ 。”豆豆喊完以后反问道:“你看这老头的气质,像乡下老农存钱的土办法吗?”亮亮听了点点头。突然一激灵:“这个楼是银行的楼,这个老头要是个贪官……”

    ⑨豆豆一下子用小手捂住他的嘴,前后看了看,然后用手抚摸自己的胸口说:“吓死我了。”喘息一会儿,才定定地说:“《水浒》上有一句话,不义之财,取之何碍。”对。亮亮表示赞同,也动了心。可又一转念,很庄重地说:“这钱的来路弄不清楚,咱不能要。钱是老头的,还给老头;钱是贪官的,交给法律。”亮亮一指:“前边就是派出所……”

    ⑩豆豆有点气。“你去,我不去。”亮亮也气了,眉毛都立了起来。“我去,你也去。”豆豆顽皮地一笑:“你去咱俩就吹。”“吹就吹。”亮亮蹬车在前边飞。“等等我!”豆豆在后面飞似地追,“你想甩我,没门!”

    ⑪派出所新来的小警员觉得事态严重,报告了所长;所长觉得事件重要,报告了县局;县局觉得案情重大,派一名干练的警察助调查。

    ⑫那个卖三个纸箱子的老头被“请”进派出所问询室,有笔录,有全程录像。纸箱子打开,齐刷刷露出五十板人民币,金光闪闪。老头见了,眼光那么一亮。所长审慎地问:“钱,五十万,是您的吗?”“是。”老头笑说:“这点钱不叫钱。”“你口气不小哇。”小警员冲口而出。

    ⑬老头用拐杖点点钞票:“是钱不假,钱是假钱。这是当年银行为训练职工手点钞票而特别印制的规范假钱,每张钞票都有浅浅印记。当年全行业点钞比赛,我得过全市第一名。你网上一搜就知道了。我没想卖,让我这小坏孙子搬错了。”

    ⑭噢,哇!原来如此。

    ⑮老头很感慨,又用拐杖敲敲那一排钞票:“潘家园的一个古董商看上了,愿出面值百分之三的价格收走。我没卖,想留个念想。现在好了,我送给你们这小两口,算你们捡个漏儿。”

    ⑯亮亮说:“谢谢您老人家。这个漏儿,我们不能捡。”

    ⑰“为什么?”

    ⑱“人生不是捡漏儿!”

(选自《光明日报》2019年09月13日06版)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包书皮

潘渊之

①我“不以物喜”的境界,年过半百了,依然遥不可及。儿时更是背道而驰,别的不说,新学期发下新课本,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包书皮——找一张厚点、结实点的纸,四剪八折,覆裹住封面封底,写上书名和班级、姓名……虽无难度,却不亦乐乎,就是因为新书能让人心生欢喜。

②到了中学,欢喜心没减,虚荣心又生,有意做个文学爱好者,哪怕入门级的也好。但因地偏、家贫,渴望中的文学名著,不是见不到,就是买不起。某次包书皮,忽生一念,给语文书写上一行外文,忘了是从哪儿抄来的外国小说名,以聊慰书不能得、心向往之的焦躁,并指望引起别人的关注、赞赏。果然,语文课上,老师发现了,拿过去翻翻,指着书皮的外文,这什么?满脸通红地答,少年维特的烦恼。老师一声轻笑,欲言又止,可能是硬生生吞下一个“现挂”:来来来,告诉大家,哪个怀春的,让你钟情了?

③早年的书,纸张、工艺都比现在差得多,传阅率却极高。特别是小说,无论《金光大道》《艳阳天》,还是《平原枪声》《大刀记》,传来传去,往往缺头少尾,封皮掉了粘、粘了掉,前言、后记也无迹可寻。所以,那时人们的包书皮习惯,多是出于无奈。我最初是一切都包,后来是书好就包,再后来是必要才包。到了1994年,包完三联书店首版首印的《金庸作品集》,就啥也不包了。

④《金庸作品集》大概是我买到的最早的带护封的书。那时还不知道“护封”这个说法,觉得就是封皮,有必需的文字信息,有典雅的古画、花纹,只是没与书一体粘牢,所以我称之为“浮皮”,即浮动的封皮。“浮皮”拿掉,“固封”(固定的封皮)露脸,白底之上,唯字而已矣:封面有书名和作者名,书脊有书名、套名、卷号及出版社标识,封底则是纯纯的光板。给这套有护封的书再包一层书皮,我倒没以为多余。一则,这是用一个多月的工资换来的,三十二册一箱,既贵且重,值得一包;二则,我把“浮皮”视为正式封皮,而“固封”那“无设计的设计”,挑战了我对一套好书的想象;我甚至觉得,它还不如纯手工自包书皮更能表达对好书的尊重。

⑤如今,书是越来越贵,买书却越来越容易,书的传阅率和复读率也越来越低,而书的纸张、工艺又今非昔比,封皮不那么容易卷边、折断,甚至可防变形、抗水溅,再加上护封大行其道,除了小学生还在给课本套塑料书皮,谁还会自己动手裁纸包书呢?

⑥更何况,现在重要的问题,已不是书皮包不包,而是护封扯不扯了。

⑦前两年,买得一套译林出版社的《加缪全集》,六卷,硬壳精装。护封黑白调子,布勒松拍的那张照片占了封面的大半版:冬天里的加缪,叼着半截香烟,目光坚定,你仿佛能感受到他体内那“不可战胜的夏天”(加缪语)。取下护封,内封硬壳覆的是特种纸吧,应该不适合把外封画面原样照印,所以从简,只在封面、书脊印有该册书名和加缪签名,不过,是法文,没有汉字。摩挲着,端详着,我忽然想起中学时给语文书写外文名的尴尬事。当年包上书皮,确是要拿洋文来的;如今扯下护封,是不是同样的效应?

⑧这层并不“潦草”的“浮皮”,扯,还是不扯?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