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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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我的叔叔于勒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帽子的故事

    ①镇上有个小女孩叫安娜。上一年级的时候,医生从她的身体里查出了一个肿瘤,被确诊为癌。于是,手术、化疗、住院,小安娜为此受尽了磨难,待病情稳定下来,又去上学。小安娜很懂事,学习也很刻苦,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有多严重,所以一如既往,活泼快乐。但因为大剂量的化疗,使她那头漂亮的头发全部掉光了,小安娜非常痛苦,一个小女孩光着头去上课多难堪啊!为此,妈妈给她买了顶帽子,天天不离头顶。但是,天气不冷,同学们都没戴帽子,她一个人戴着帽子,反而显得抢眼。

    ②班主任是位慈祥善良的中年女性,非常理解安娜的痛苦,在安娜又一次化疗结束返校前,她向全班同学郑重宣布:“同学们,我们学校是个很有特色的地方,我们的穿着也应该与这种特色相适应。所以,从下周开始,每个同学必须戴一顶自己最喜爱的帽子来上学,而且要越新奇越好!”

    ③安娜来上学了,一走进校园,她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帽子,就泪光闪烁了。但她太爱读书了,还是让妈妈陪着她,勇敢地走进了校园,走进了教室。

    ④安娜敏感地发现,班上的每一个同学都戴了一顶帽子,五颜六色,琳琅满目,在这一片晃动的帽子中,安娜的帽子反而显得土气,毫不起眼了。所以,谁也不注意她的帽子了,她反而觉得同学们的帽子漂亮新奇,禁不住笑了起来。

    ⑤从那以后,安娜上学没有了心理障碍,和同学们玩得很开心。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有些同学忘了戴帽子,有些同学还戴着。大家都不去注意安娜戴帽子是因为没有头发,安娜自己竟然也忘记了自己头上戴着帽子……

    ⑥善良的人总有善良的举动,这位富有爱心的女教师的小小举措,化解的只是一个孩子的痛苦和尴尬,但意义之大已超过了伟人的功绩。________。

(1)、解释“一个小女孩光着头去上课多难堪啊”一句中划线的词。
(2)、文章第②段,班主任为什么要郑重宣布同学们必须戴帽子上学?
(3)、文章第③段写安娜上学,“一走进校园,她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帽子,就泪光闪烁了”,这一描写反映她怎样的心情?
(4)、根据文义,写出文章第⑤段末省略号所省略的内容。
(5)、根据文章中心,在最后一段画线处加几句议论性的话。
举一反三
阅读《蒲公英》,完成后面小题。
蒲公英
那是春日的一个上午,阳光明媚,清风徐来。草绿了,花开了,那些花儿,在远远近近的绿草间里像星一样闪烁。无数老人和孩子在草里流连花里漫步,也像春天的阳光一样灿烂
那时候我正失意着,骑着车子在堤上乱走。一不留神,车子歪了下去,险些撞着坐在堤下的一个老人。在向老人表示了歉意之后,我没走,就坐在老人身边。
那段日子,失意就像春天的草一样在我的思想里蓬蓬勃勃。很久以来,我看见一片落叶,便伤感,觉得自己也是一片落叶。我看见一片落花,也伤感,觉得自己是一片落花。看见流水,还是伤感,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在这平平淡淡中像水一样流逝了。
老人看出了我的失意,跟我说起话来。老人说:“年轻人,怎么这样无精打采呢?”
我手里缠着一根草,在老人问过后,我晃了晃那根草说:“我这辈子将像这根草一样平凡。”
老人没做声,只是看着我。
在老人的注视下我说了起来,我说我是一个很不幸的人,初中是因一场病休学了一年。此后,学习成绩一直很差,勉强读了高中后,又没考取大学。我又说一个人连大学都没有上过,毫无疑问是一个平凡的人,我这一辈子将在平凡中度过。我还说我是一个不甘平凡的人,我从小就立下志愿,一定要让自己的人生辉煌。
说到这里我流泪了,我心里装不下太多的失意,它像汹涌的洪水,找到了决口。
老人这时开口了,老人说:“你知道你手里是什么草吗?”
“不知道。”
“它是蒲公英。”
“这就是蒲公英吗,我常在诗人的笔下见到它,可它也很普通呀。”我说。
“你没看见它开着花吗?”
“看见了,一种小花,毫不起眼。”
“是不起眼,但它也可以辉煌。”
“在诗人的笔下?”
“不。”老人摇了摇头,注视着我。俄顷,他站了起来,跟我说:“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吧。”
我听从了老人,也站了起来。
随后,我跟着老人沿着那条堤往远处走,大约二十分钟后,我看见了一个足以让我这一生都震撼的景致。那是一块很大的河滩,有几十亩甚至上百亩大。整个河滩上全部是蒲公英,漫无边际。蒲公英开花了,那些毫不起眼的黄黄白白的小花,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那样美,那样灿烂,那样妖娆,那样蔚为壮观,炫目辉煌。
一朵小花,也可以这么辉煌么?
我们再没说话,就那样伫立着,起风了,花儿轻轻地向我涌来。我忽然觉醒了,心里一下子飘满了那些美丽的蒲公英。
我觉得自己也是一朵蒲公英了!
一直到现在,那漫无边际的蒲公英还在我眼里烂漫着,而且,在那里我看见了自己。

阅读短文,完成问题。

月光手帕

韦延丽

       秋夜的风一阵又一阵地袭击着阿斌单薄的身体,阿斌不由打个冷战,他借着月光顺着山沟吃力地穿过一条泥泞的土路,路的尽头,一棵高大的榕树下,趴着一栋石头和茅草垒成的小屋。

       阿斌在屋前站定,喘一口气,正了正身子,轻轻叩响锈迹斑斑的门环。

       少顷,伴随着沉重的“嘎吱”声,一个光光的小脑袋探出门外。

      “你找谁?”男孩儿警惕地盯着他问。

      “我路过这里,迷路了。”阿斌专注地看着男孩儿,“能给我一碗水喝吗?”

       小脑袋又重缩回屋内,阿斌在门前的石堆上坐下。

       男孩儿端来了水,水随着男孩儿的脚步在粗瓷碗里晃动,溢满了一碗月光。

       阿斌起身接过碗,一仰脖子,粗瓷碗里的水就失去了光亮。阿斌满足地咂了咂嘴巴,问男孩儿:“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你爹娘呢?”

      “娘帮人卖夜宵去了,爹去了天堂。”“爹一一你爹怎么会在天堂?”

       我娘说:“我哥和人打了架后不敢回家,爹到处找他,路上出了车祸,上了天堂。”

       一阵风吹来,阿斌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啦?”“我、我……沙子进了眼睛。你们怎么不在村里住?”

      “我娘说,以前我们是住在村里的。哥和人打架后,原本要好的两家人成了仇人,被打的那家人天天来逼爹娘交出我哥,赔偿医药费。爹死后,娘只得将村里的房子卖掉抵了赔偿款,于是我们就搬来这儿住了。娘说,住在这儿也好,免得村里人老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娘会生不会养,养了个罪犯。娘还说,让我好好读书,爱读书的孩子不会打架。”

      “你哥打的人,关娘什么事?”“当然有关系啦,他是爹娘的儿子呀!”男孩儿不满地说,“娘说哥的罪,顶多坐三年牢,如果他敢承担,现在早出来了……可是他跑了,他怕坐牢。他不要爹娘,不要我了,呜呜……”

       阿斌蹲下搂过男孩儿,想安慰他,男孩儿却机警地①,说:“我不认识你!”

       阿斌尴尬地收回手,停了停又问:“你还记得你哥吗?”“不记得,我哥出事时我才两岁多。娘说,小时候我哥常背我呢,他可喜欢我了。”

      “你哥犯了错,你和你娘还会想他吗?”“想,当然想啦!我娘说,我哥那是一时糊涂,那时不懂事,他要是知道错了,改正了,一定是个好孩子呢!唉,他要是能回来就好了,我就不用天天晚上担惊受怕了。”

      “担惊受怕?晚上都是你一个人在家吗?”“是的,娘虽然卖了村里的房子,但人家的钱还没赔清,娘答应每年赔人家一万。为了赔人家钱,娘白天做农活,晚上帮人卖夜宵。娘说,明年就可以赔完,那时她就可以陪我了。不过我不怕,爹在天上保护我呢!”

       阿斌心里一痛,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急忙用手捂着嘴,快步走到石堆旁的树下,借着树阴抹去眼角的泪。月光透过树隙,斑驳地洒在阿斌身上。

      “你踩到月光手帕了!②”男孩儿惊叫起来。

       阿斌急忙后退几步,左看右看。

      “月光手帕?”“就在那儿。”男孩儿指着树阴说。

       顺着男孩儿手指的方向,阿斌看到了黑漆漆的地上铺满了一片又一片巴掌大的手帕,那是月光穿透树隙洒下来的。

      “是那儿吗?”阿斌问。

      “是的,就是那些手帕。娘说,一个人,只要心里无愧,心里装着美,就能看见这美丽的月光手帕。娘还说,娘要等,等到我哥看到月光手帕的那一天。”

       阿斌再也忍不住,他双腿一软,跪在了手帕前,任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掉在地上的手帕里,为爹娘,为那个被他打伤的小伙伴,更为自己。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哽咽着,塞给男孩儿说:“从此以后,你和娘,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可是你们,至少还得等我三年。”

       照片上,有阿斌、男孩儿,还有满脸慈祥的爹娘。

       阿斌毅然踏上山路,走进月光中,满地的“手帕”忽地抱成团儿,包裹着阿斌向前走去……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4年第11期,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含泪奔跑的少年

       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未离开过生养他的大山。他今年初中毕业了,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城的重点中学。在城里,他这个年纪还是个孩子,还要在父母面前撒娇。然而,他俨然是个大人了,就在他初中毕业的这个暑假里,他尝到了冷也尝到了暖。冷暖过后,他仿佛一夜成人。

       父亲在他初中毕业后第一个星期,突遭车祸,留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肇事司机也在车祸中死亡,父亲的死没有得到任何赔偿。母亲患有先天性小儿麻痹症,走路一瘸一跛的,生活勉强能够自理。

       起初,他和母亲商议着辍学,但母亲坚决不同意。为了下学期的学费,为了以后的生活有个着落,母亲决定带他到县城谋生。

       进了城,他才知道,城市人山人海,高楼林立,但这些繁华不属于他们。沉闷的空气里弥漫着炙热的气流,一阵风袭来,也闻不到熟悉的稻花的香甜。母亲在城市边缘,租了间铁皮房,用木板搭了张床,然后找两块红砖架个小铁锅,算是在城里落下了脚。母亲从工厂找到店铺,从店铺找到垃圾收购站,可没有人愿意收留一个瘸子。无奈之下,母亲做了个烧烤车,还给他钉了个刷皮鞋的木箱。

       每天,他们从铁皮屋里出来,一个推着车,一个挎着刷鞋箱。趁着昏黄的路灯还没有熄灭,他们匆匆地赶到市里繁华的公园门口,占个地,摆个摊。等到公园里的最后一拨人散去后,他们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他心里其实有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为了读书的梦想,他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大多数的日子,他就蹲在母亲的烧烤车边给人刷皮鞋。一天,他看到很多人在公园里玩耍,他心动了。他知会了母亲一声,便走进了公园深处。偏偏是这一天,城管突然来巡查,公园门口所有的小摊小贩一窝蜂地溜走了。走路一瘸一跛的母亲因为跑得慢了些,被城管逮了个正着。在和城管的纠缠中,烧烤摊被推倒了,烧得红彤彤的木炭倒在了母亲腿上,一股焦肉的味道让好心的路人愤怒了,城管见势不妙,很快怏怏离去。这天夜里,一对苦难的母子推着车,走着回家的路上。闪烁的街灯照在清冷的马路上,留下一对孤独的含泪的影子,一长一短地走着,成了一道痛苦抽搐的风景。

       劳碌了一天的母亲,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看着母亲腿上被烧焦的皮肤通红一片,有些地方还留下了水泡。他用手触碰了一下,感觉连心的痛。所有的委屈化成了泪水,从他的眼里流到了嘴里,涩涩的。

       时钟已经指向了夜里11点多,他还是睡不着。为了赚够学费,他和母亲除了一日三餐外,其它的开支减了又减,实在要买点什么,也是选一些地摊货。而刚刚,母亲连一盒烫伤膏也舍不得买,硬说擦点酱油就好了。这样一想,他的心更痛了,他失去了父亲,他不能再失去母亲了。他穿好衣服,走上街,向附近的药店跑去。

       他跑进药店的时候,药店准备关门了。他很快选定了一盒26元的烫伤膏,他把烫伤膏攥紧在手里,就在掏钱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只是带来了今天全部的劳务费15元。他站在柜台前犹豫了很久。

       “你到底要不要买啊,我们要关门了。”店主催促他。

       “要的,要的,只是……只是,我没有这么多钱。”他吞吞吐吐。

       “明天来吧。”

       “哦不……我欠你11元钱,可以吗?我明天下午一定还。”他快急哭了。

       “那……”

       “求求你吧……我妈妈她……”他心底的那点坚强终于崩溃了,泪雨滂沱,他把自己和母亲的遭遇说给了店主。

       “那,你把药拿走吧,不够的钱,算是我资助给你的吧。”店主说,“快些回家吧,不要让妈妈等急了。”

       母亲的腿上的伤很快就愈合了。他也如愿在县城读完高中,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

       当他和母亲要离开县城,打算到省城继续谋生的时候,他整理好铁皮屋里所有的行李,突然一张药费单抖落了出来,他露出了笑容,他知道,上面写着——这个世界很冷也很暖,冷暖之间,我不能只是流泪,我要做一个含泪奔跑的人。

阅读《在冬夜里歌唱的鱼》,完成以下小题。

在冬夜里歌唱的鱼

查一路

    ①天空是一片灰蒙蒙的苍茫,鸟儿离开了岑寂的北方。火烧云沉到山那一边。山岗上,风一阵冷过一阵,蒿草在风中萧瑟。目光越过一道道山梁,一个人的影子就会在昏暗中挟裹着晚风,逐渐清晰。我和妹妹就在这样的黄昏,在这样的山梁上等待父亲,还有父亲手中的鱼。

    ②父亲手中提着一尾胖头鱼,这种鱼头重尾轻,是乡村廉价的鱼,很适合我父亲的购买能力。父亲微薄的工资,要养活一家六口,只能偶尔买这种鱼。他很少笑,只在递给我们拴鱼的草索时“嘿嘿”几声。在夜色中,牙齿很白,这是他留给我最深的印象。

③我飞跑着,把鱼交给母亲。妹妹在身后摇摇晃晃地追赶。母亲接过鱼,刮鳞、剔腮、破肚,把整条的鱼分成小块,娴熟而又忙乱。当菜籽油的香味混合着松枝腾起的浓烟弥敞开来的时候,厨房成了温暖的心脏,召集一家人围拢到一起,催促着母亲往炉膛添柴。火舌从灶口舔出来,母亲的影子贴上后墙,忽大忽小,斑驳摇曳。罡风缠绕窗棂发出呜咽,屋里的温度升起来,热量向着寒冷四散突围。

    ④锅中的水,沸腾起来了。咕噜咕噜,鱼开始在水中歌唱,由一个声部转入另一个声部。这是世间最美的音乐,传递口福的信息。大姐在这时也不忘记做弟妹们的表率,装模作样地伏在灶台做作业;二姐用桃木梳梳她又黑又粗的长辫,眼睛随着腾起的蒸汽升高;妹妹和我,绕着灶台打架,虚张声势,有别于平日里泄愤的争斗,而是在幸福的预感中,矫揉造作,故作娇嗔。父亲黝黑、冷峻的脸上露出慈爱和笑容,虽然沉默独坐,而他内心必然掠过一阵阵瞬间的喜悦,眼前的景象是他的成就。

    ⑤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母亲撮起嘴,吹锅盖上的蒸汽。揭开锅盖,如同揭开一个谜底。鱼怎么样了?母亲撒下大把翠绿的葱丝,鲜红的辣椒。锅盖合上时,她用毛巾环绕住锅与盖的缝隙,让蒸汽闷在锅里,但仍挡不住渗出异香。

    ⑥鱼熟了,母亲只吃鱼汤泡饭。她拨开我们几个孩子贪婪的交叉着的筷子,挑出一块大而少刺的鱼肉,放在一只小碗中。在我们茫然的眼神里走出异香氤氲的房间。

    ⑦寒冷跟随着温暖的小碗,跟随着母亲推开那间草屋的门。温暖的鱼让瞎老爷爷的冰冷的小屋同样获得了温度。老人边吃边有泪水涌出,不知道是不是太辣的缘故?

    ⑧同样是一个冬天的夜晚,这位孤寡老人孤单地走了。临终前,他告诉在场的人,他庆幸的时刻是那个冬夜,因为他吃到了我母亲送给他的鱼。他用手摸着胸口,说:“这里,很暖!”

    ⑨另一个冬天。黄昏,我们不再去那个山岗张望。我父亲在这年的秋天去世了。妹妹的黄发已经扎成了小辫,我们渐渐长大成人。但我们常常想念那样的冬夜,温暖只会在寒冷中感知,冬夜是我人生最初的一门课程。

    ⑩严寒来袭时,需要取暖,并且不让一个人孤单。

(选自《读者》,有删节)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故乡滋味

凸凹

    ①这是8年前的旧事。那年,刚过完4O岁的生日,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思乡之情。这种感情很强烈,近乎一种烧燎,若不回故乡住上一段日子,心里难以平静下来。于是我回了一趟老家。

    ②到了母亲的老宅院,推开那一道柴,母亲“哦”了一声,显出意外的喜悦,眼晴潮潮的红起来。走近母亲身边,觉得母亲很矮小,依旧是粗布衣裤,与那道柴门一个色调。多少年了,故乡仍带着那种逼人的质朴。我心里很温暖,觉得自己就是为这质朴而来。

    ③母亲烧起柴草,煮了几穗青玉米。柴草很干,火烧得热烈。“住几天吗?”母亲问。我说:“当然要住几天,陪您唠一唠近20年来不曾细唠的家常。”母亲笑一笑:“你已是老家雀了,只有老家雀才知道回窝哩。”在母亲的感觉里,我居然跟她一样老了。青玉米煮熟了,剥了玉米的苞衣,米粒很黄。一粒一粒剥着吃,很绵软,香得和奶一样。母亲同我一起剥玉米吃。炉膛的余火闪着黄黄的光。我一下子找到了故乡的感觉,即黄色的温暖。

    ④晚上,母亲问我:“你到哪儿睡呢?娘就这一条土炕。”我说:“除了娘的土炕,我哪儿都不去。”躺在土炕上,感到这土炕就是久违了的母亲的胸怀。母亲就是在这土炕上生的我,揭开席子,肯定还能闻到老炕土上胎衣的味道。而今,母亲的儿子大了,自己也老了,却依然睡着这条土炕。土炕是故乡永恒的岁月、不变的情结吗?这一夜,母亲睡不着。她的儿子也睡不着。母亲很想对儿子说些什么,儿子也想对母亲说些什么。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其实,岁月已使母子很隔膜了,却仍爱着。像呼吸,虽然有时感觉不到,却须臾不曾停止。

    ⑤天亮了。我却酣然地睡沉了。睡醒来,小饭桌早已放在身边。“酒给你温好了,喝几盅吧。”母亲安然说道。饭桌中央,果然就是那把几代人用过的黄泥酒壶。说温酒,其实是把罐中的老酒舀到壶里去。母亲给祖父舀酒,给父亲舀酒,如今,又给她的儿子舀酒,那么,在她眼里,儿子是条有分量的汉子了。

    ⑥在老家的日子,我彻底让自己放松了。每日起得很迟,睡到日上三竿。母亲从不叫醒我,开心地放任她的儿子。“快把娘的儿子宠坏了。”我跟母亲开玩笑。“还能宠几天呢?世道上,除了娘宠儿子,还有谁宠呢?”听了娘的话,我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酸楚。媳妇好,爱情的后面是温柔的束缚;儿子好,伦常会把一副叫责任的担子不由分说地让你担下去;朋友好,友谊时时提醒你要保持一种无奈的却是必须的心灵对等……这一切,都美丽而忧伤,美得让人感到有些累。

    ⑦吃过母亲的早酒,便是走走儿时的路,爬爬儿时的山……路依旧,山依旧,我的感觉却大不一样了。儿时高高的曾绊得我摔破了膝的石阶,已显得很矮很矮。儿时深深地看一眼都眩晕的水井,也显得很浅很浅。山路曲折悠长,我却走来走去,又走回原处。踅(xué)回母亲的柴门,看到柴门下的母亲,霜雪已浸染了大片发际。我不禁低沉地吟了一声:“哎,故乡。”

    ⑧晚上,盘腿坐在母亲的土炕上,在小饭桌上摊了几页纸,随便写些什么。笔落下去,却写出了这么几行字:故乡,就像母亲的手掌,虽温暖,却很小很窄。它遮不了风雨,挡不住光阴,给你的只是一些缠绵的回忆……

    ⑨写到这里,我抬头看一眼熟睡的母亲,想到明天就要走了,泪水不禁热热地流下来。

(摘自《读者》2011年第1期,有改动)

阅读下文的文章,完成小题。

父亲的背

高巧林

    ①乡下老家的屋檐下,夕阳斜斜地照着。

    ②趴在木椅后靠背上的父亲衣襟反穿,赤裸着略显肥胖而皮肉松弛、“雀斑”点点的背。母亲操着一枚让我感到既陌生又眼熟的刮痧板,一下一下刮着父亲的背。那专注的神情一如她在菜园里耕种那一垅贫瘠而濒临荒芜的地。一道道“痧痕”显现在父亲背上,乍一看,犹如挂在西边天空中的一片片红彤彤的云霞。

    ③我一震!难道,这就是我年少时经常见到的那个宽厚壮实的背吗?

    ④第二天,经我再三撺掇,从不肯轻易花钱看医生的父亲才答应去医院就诊。

    ⑤我背着父亲,匆匆走向停在环村公路上的轿车。一路上,尽管父亲的身重压得我气喘吁吁,但我的内心却是踏实而欣慰的。走过村前的小路,跨过河边的小桥,我尽力让自己的脚步迈得稳健些。父亲趴在我像他当年一样壮实的背上,浅浅地呻吟着,带着难挨的病痛与满心的幸福。

    ⑥走着,走着,在我恍惚的记忆里,突然泛起一幕与此时此境何等相似的情景:40多年前,我目睹父亲也曾这样背着他的父亲——我的爷爷,一步步地走向镇上的医院。那是夏熟上场季节的一个中午,父亲弓着壮实的背,背起爷爷的一声声呻吟。可惜那时条件差,爷爷的病又犯得重,父亲才蹲身放下爷爷,爷爷就咽气了……这样幽幽想着时,我的眼眶禁不住湿润了。有什么办法?这是无法逆转的生命轮回啊!父亲背着儿子,儿子背着父亲,就是这样。

    ⑦或许,我背上的父亲感受到了我的凝重、我的伤感,也就开始一遍遍地说:“歇一会儿吧,要不,让我自己慢慢地走。”我说“没事,我背你。”

    ⑧大叔大婶们见我如此背着父亲,啧啧称赞:“你看,老头有福,生了个多么孝顺的儿子。”我一听,反倒不安起来,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把父亲背在自己的背上!而仅仅这一次,又何以偿还我儿时父亲无数次背着我时积下的深深父爱?孩子们也来了,嘻嘻哈哈笑个不停,而这笑声分明因好奇而生,挟揶揄而来。我边背着父亲走,边在心里嘀咕:“孩子,你还小,等你长大后也当上父亲或者母亲时自然会明白的。”

    ⑨吊了几天盐水后,父亲终于枯木逢春一般慢慢康复起来。只是,父亲那张苍白、稍显浮肿的脸依然催人怜悯、惹人伤感。

    ⑩中午,病榻上的父亲望着一缕温暖的阳光,喃喃自语:“我已经好久没有换内衣了,身上黏糊得难受。”我马上接话说“让我替你擦个背,然后把你的内衣换了,好吗?”父亲用深透而充满慈祥的目光看着我,好一阵后才说:“儿,你在城里清洁惯了,还是等你妈来了再说。”

    ⑪我完全懂得父亲这话的意思,而事实也是这样,父亲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老人,从皮屑剥落、皱褶纵横的体肤上,或者从残牙稀疏、胡子拉楂的嘴沿边透出点什么气味来也是不可避免的。然而,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替父亲好好擦个背的。

    ⑫于是,我慢慢扶着父亲,让父亲坐起身来,轻轻地替父亲脱去内衣。果然黏糊得很,让酸臭的汗液渍湿了的内衣豆腐衣一般贴着父亲的背。父亲有些不好意思,说“看我有多脏。”我说:“还好。”说着,我把热气腾腾的毛巾盖在父亲背上,然后,是一阵小心翼翼的左拭右擦。顿时,细面条似的污垢从父亲背上纷纷滚落。父亲问“都生出污泥条了?”我答“嗯。”

    ⑬其实,我并不在用心回答父亲,而是躲在下意识里的条件反射又让我追忆起儿时的情景——或许在夏天村边的河埠头,或许在冬天镇上的澡堂里,父亲一边替我擦背,一边笑着嬉骂:“你看有多脏,那些污泥条都可以肥上三亩地啦。”

    ⑭我乐着,默认,而背上的那份爽快与惬意实在让人无法形容。

    ⑮现在,我但愿,父亲也能享受到我儿时的那份爽快与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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