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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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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台州市2020年中考语文一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特殊训练

梁刚

读大四那年,谈欣还在拼学分,其中最难的一门课程是设计。这门课程是毕业设计的最后一公里,也是今后工作的实际应用,必须学好。但据师哥师姐说,这门课程有点变态,课程设置变态,老师变态,学生也会跟着变态。真有这么夸张吗?谁知道。

谈欣的专业是给排水,涉及环保和土木工程两个领域,女孩学工科本来就不容易,跨专业就更不容易了。但老师说了:“你们这个专业的就业形势很好,学好了是吃饭本钱。”

等到画图纸了,学生提出:“这个画图软件我们不会,能教一下吗?”

老师沉下险来说:“你们玩游戏有人教过?不是一个个都玩得很溜,还‘985’大学,素质哪去了?”

等到大家学会软件了,老师又说:“今天画图全部采用手工。”

同学们顿时蒙圈了,太变态了吧,有电脑不用,手工画,累死人了!

老师尖着嗓门说:“假如电脑坏了、网络瘫痪了你们就不设计了?未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只有能力,是你唯一的保证。”

然后老师就失踪了,打电话不接,设计方案没人审核,对与不对,心里一点没底,直至截止日的前一天,老师出现了,通知把方案拿过去审核,结果全军覆没,没一个通过,

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同学们嚷嚷起来:“我们就是按你说的方案做的。”

“赶紧,別浪费时间了,”老师吼道,“明天必须交出合格的方案,否则別怪我无情。”

变态!谈欣那一刻也愤怒了,不由自主地嘀咕道。

到了画图纸,老师再次玩失踪,说好的,会随时候教,但找人时就是不见踪影了,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谈欣同宿舍两个山东人,都是学霸型的,她们都是奔“考研保送生”去的。谈欣在这种氛围里学习,难免着魔。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总算完成作业,但还是怕再次遭遇“滑铁卢”。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决定到老师办公室去守候。而且,她的这个行为,被后面陆续前来的许多同学唠叨,这种“不想重蹈覆辙”的想法,已是一种普遍的默契。

然而,等了一天,老师始终没有出现。

“有这样的老师,还讲什么教育质量!”同学们嘟囔着,焦虑着。

眼看只剩最后一天了,老师飘然而至。看了同学们的作业,再次全盘否定。

同学们脸绿了。谈欣自然也顾不得矜持,脱口骂了一句“变态”!而且没控制好音量,被老师听见了。老师看她一眼,波澜不惊地一笑 , 说:“连淑女都骂人了,好。那就明天把修改好的图纸交上来,逾期不候!”

“好”是什么意思?还逾期不候,太变态了!

为修改图纸,许多同学又熬了通宵。但谈欣没改,她就想看看老师怎么说。老师居然没说啥,也给过了。

谈欣暗自得意,刚想离开。老师突然说:“你没改,知不知道为啥也给你过了?不是我怕你骂人,而是同情你的懦弱。做这一行,是要服务好甲方的,难免被反复折腾,受不了委屈,经不起折腾,根本过不了关,没有这种准备,你还是趁早改行吧。”

谈欣顿时愣住了,她不明白老师的训导是啥意思,难道是传说中的“挫折训练”?太不靠谱了吧?谈欣对老师的执教理念一直是持怀疑态度的。

大学毕业后,谈欣去建筑设计院找了份工作,经常碰到变恋甲方,许多事先商量好的设计方案,临了突遭变卦;图纸反复修改,临到交图时,又被全盘否定。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老师的用意,仿佛一场人生的酒拼,有了这碗酒的垫底 , 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选自《小说月刊》,有删改)

(1)、根据小说内容,将下列情节补充完整。

谈欣选择了据说难到“变态”的设计课。→老师要求学生自学画图软件,学生学会后却被要求全部手工画图:→→老师又在截止日前一天才审核学生的图纸并再次全盘否定,却要求第二天上交修改好的图纸;→→谈欣工作后常遇变态甲方,终于理解了老师的用意。

(2)、分析下列句子中加点词语所反映的人物心理。

①同学们顿时蒙圈了,太变态了吧。

②老师看她一眼,波澜不惊地一笑 , 说:“连淑女都骂人了,好。”

(3)、阅读文章最后一句话,紧扣加点之处,分析这样结尾的妙处。
(4)、小说中的老师对学生实行了“特殊训练”,你是否认同他的做法?请结合文本和生活经验,陈述观点和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讲故事的人

莫言

        ①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跟着母亲去卖白菜,有意无意地多算了一位卖白菜的老人一毛钱。算完钱我就去了学校。当我放学回家时,看到很少流泪的母亲泪流满面。母亲并没有骂我,只是轻轻地说:“儿子,你让娘丢了脸。”

        ②我十几岁时,母亲患了严重的肺病,饥饿,病痛,劳累,使我们这个家庭陷入了困境,看不到光明和希望。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祥之兆,以为母亲随时都会自己寻短见。每当我劳动归来,一进大门就高喊母亲,听到她的回应,心中才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如果一时听不到她的回应,我就心惊胆战,跑到厨房和磨坊里寻找。有一次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也没有见到母亲的身影,我便坐在了院子里大哭。这时母亲背着一捆柴草从外面走进来。她对我的哭很不满,但我又不能对她说出我的担忧。母亲看到我的心思,她说:“孩子你放心,尽管我活着没有一点乐趣,但只要阎王爷不叫我,我是不会去的。”

        ③有一段时间,集市上来了一个说书人。我偷偷地跑去听书,忘记了她分配给我的活儿。为此,母亲批评了我,晚上当她就着一盏小油灯为家人赶制棉衣时,我忍不住把白天从说书人听来的故事复述给她听,起初她有些不耐烦,因为在她心目中说书人都是油嘴滑舌,不务正业的人,从他们嘴里冒不出好话来。但我复述的故事渐渐地吸引了她,以后每逢集日她便不再给我排活,默许我去集上听书。为了报答母亲的恩情,也为了向她炫耀我的记忆力,我会把白天听到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她听。

        ④很快的,我就不满足复述说书人讲的故事了,我在复述的过程中不断地添油加醋,我会投我母亲所好,编造一些情节,有时候甚至改变故事的结局。我的听众也不仅仅是我的母亲,连我的姐姐、我的婶婶、我的奶奶都成为我的听众。我母亲在听完我的故事后,有时会忧心忡忡地,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儿啊,你长大后会成为一个什么人呢?难道要靠耍贫嘴吃饭吗?”

        ⑤我理解母亲的担忧,因为在村子里,一个贫嘴的孩子,是招人厌烦的,有时候还会给自己和家庭带来麻烦。我在小说《牛》里所写的那个因为话多被村子里厌恶的孩子,就有我童年时的影子。我母亲经常提醒我少说话,她希望我能做一个沉默寡言、安稳大方的孩子。但在我身上,却显露出极强的说话能力和极大的说话欲望,这无疑是极大的危险,但我说故事的能力,又带给了她愉悦,这使她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⑥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尽管我有父母亲的谆谆教导,但并没有改掉我喜欢说话的天性,这使得我的名字“莫言”,很像是对自己的讽刺。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下列各题。

碗底香

陈小庆

       终于开饭了,他几乎是跑着奔向食堂的。

       今天做的是他最喜欢的红烧牛肉面,他看到自己饭盆里竟有好几块牛肉,最关键的是有一块还特别大,居然比一只完整的核桃还要大,他似乎觉察到打饭的师傅当时迟疑了一下,但手终于没有抖,还是将那大块牛肉给他妥妥地盛进了饭盆里。

       端着饭,走到外边,坐在一块空心砖上,虽然饿极了,虽然是他最喜欢的牛肉面,他却慢条斯理地吃着,他享受着美味。不像那个首先急着把饭里的牛肉挑着吃了的二狗子﹣﹣吃那么快会很快吃完,很快吃饱,很快失去享受的时间。尤其是那块最大的牛肉,他毫无疑问地会留到最后吃,等吃完所有的面条、碎肉,喝光所有的汤之后再去细细品味,仔细享受,这叫碗底香。在他,这样吃饭也是人生一大享受!

       他一边品味着牛肉面,一边想着自己儿子小虎马上就要娶媳妇了,那个姑娘已经同意嫁给小虎了,嫁到在城里没有房子的他们农村的家了!他得多干活多赚钱,风风光光把儿媳妇娶进家门。

       此时,饭盆里的那块肉,几乎是支撑他力气的最有力的保障,也是他辛苦后的一份安慰。

       从小他就有把好东西留到最后的习惯,过去家里穷,娘做面条时,炒个鸡蛋已属最好的午饭,那时节他总是把饭先吃光,再去吃炒鸡蛋,最后嘴里的炒鸡蛋味儿会留存一下午。让人觉得生活美好有意义。他还喜欢把最甜的放在最后,把最好的消息在心底憋好久,六年级时,他破天荒地考了个年级第一,回家就一直没有吭,最后竟然没有说,还是娘听邻居小孩说的。娘看着他笑,他也笑,仿佛那最好吃的还在碗里放着,还可以享受那份惊喜。娘告诉过他,先苦后甜才是真正的幸福。所以他一直不舍得把那些好东西提前吃掉用掉,甚至到该吃该用时仍然还要保留好久。

       他喝了口牛肉面汤,滋味十足,望望那块牛肉,心里踏实极了。十六岁时他拥有了第一双回力球鞋,穿惯了黄胶鞋的他,一直舍不得穿,只在劳动节和国庆节时穿过那么几天,大部分时间还是黄胶鞋,后来他发现鞋小了,自己在十八岁时再也穿不上那尚且八九成新的回力鞋了。那双鞋,至今在家里放着,像是收藏品,曾经他想让儿子穿,儿子却无论如何也不穿。

       他开始品饭盆里的碎牛肉。明天据说会发工资,包工头说了两个月了,一定要在麦收之前把欠大家的去年的工钱发到手里,而他们很多人已经打算后天回乡割麦子了!

       碎牛肉几乎没有口感,他望了望那大块牛肉,原谅了这些碎肉。筷子却不去动一下那大的,从小养成的习惯,使他根本不会在饭还多时去动那些“镇碗之肉”的。也因为这个好习惯,他存到了一些钱,家里才翻盖了房子,儿子才能说上对象。

       过去在乡下,他碗里的肉或者鸡蛋一直是别人眼中的诱惑,大柳树下吃午饭,他总是会在碗里留下最好的,直到吃完了饭,才会认认真真吃掉那些最好的,让一顿饭有了悠长的香味。三十年前,在乡下,碗里有肉或者有鸡蛋,会很有面子,他是那时养成了很慢很慢吃饭的习惯的,他享受着自己碗里有宝的感觉﹣﹣生活就是这么有奔头!

       很多工友都吃完了,在抽烟聊天,他却还有好几口面没有吃完,他一根一根面吃着,碎肉已没有了,但他碗底有香,心里有底儿:镇碗之宝还在,动都没动呢!他们都是端着铁盆盛饭的,都是一步到位,没有再去打饭的麻烦,那么大个铁盆,足可以吃很饱。

       吃完最后一根面条,喝光最后一口汤,盆里只有那个大块头的牛肉了,那深酱色的肉,吸足了调料,那要一口吞下去,能嚼上两分钟才可以咽下去。

       他停顿了一下,显得郑重地夹起那块肉,多年养成的习惯,尊重食物,更要慎重对待那些最好的,那些都是生活的精华,是我们热爱生活的理由!他每次在享受最后一口美味时,都会停顿一下,调整好味觉、视觉,说高级一点应该还调整好了灵魂,准备接受那种痛快舒爽﹣﹣他夹起那块肉,发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沉,也许是自己用劲过于大了吧,他调整了下呼吸,把肉隆重地送入口中,上下牙合在一起,然后他便流下了泪水……

       那块让他期待了一顿饭,瞟了无数眼,几乎支撑了他全部幸福感的大块牛肉,竟然是一块切得方方正正的姜!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散步(节选)

莫怀戚

    ①我们在田野散步:我,我的母亲,我的妻子和儿子。

    ②母亲本不愿出来的。她老了,身体不好,走远一点就觉得很累。我说,正因为如此,才应该多走走。母亲信服地点点头,便去拿外套。她现在很听我的话,就像我小时候很听她的话一样。

    ③天气很好。今年的春天来得太迟,太迟了,有一些老人挺不住。但是春天总算来了。我的母亲又熬过了一个严冬。

    ④这南方初春的田野,大块小块的新绿随意地铺着,有的浓,有的淡;树上的嫩芽也密了;田里的冬水也咕咕地起着水泡。这一切都使人想着一样东西——生命。

    ⑤我和母亲走在前面,我的妻子和儿子走在后面。小家伙突然叫起来:“前面也是妈妈和儿子,后面也是妈妈和儿子。”我们都笑了。

    ⑥后来发生了分歧:母亲要走大路,大路平顺;我的儿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不过,一切都取决于我。我的母亲老了,她早已习惯听从她强壮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小,他还习惯听从他高大的父亲;妻子呢,在外面,她总是听我的。一霎时我感到了责任的重大。我想一个两全的办法,找不出;我想拆散一家人,分成两路,各得其所,终不愿意。我决定委屈儿子,因为我伴同他的时日还长。我说:“走大路。”

    ⑦但是母亲摸摸孙儿的小脑瓜,变了主意:“还是走小路吧。”她的眼随小路望去:那里有金色的菜花,两行整齐的桑树,尽头一口水波粼粼的鱼塘。“我走不过去的地方,你就背着我。”母亲对我说。

    ⑧这样,我们在阳光下,向着那菜花、桑树和鱼塘走去。到了一处,我蹲下来,背起了母亲,妻子也蹲下来,背起了儿子。我的母亲虽然高大,然而很瘦,自然不算重;儿子虽然很胖,毕竟幼小,自然也轻。但我和妻子都是慢慢地,稳稳地,走得很仔细,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的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

阅读下面文段,回答小题。

公共汽车插曲

    公交车进站之后,上完了乘客,刚刚关上车门要走的那一瞬间,从车后跑过来一位老太太,她挥着手,大声地招呼着,车上的人都听得真真的。可是,司机像是没听见似的,就在老太太跑到前门的时候,司机一踩油门,还是把车开走了。

    如果就这么开走了,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偏偏的,车刚开出车站没几步,迎面跑过来一位年轻的姑娘,也挥着手,大声地招呼着,车上的人都看得真真的,只见司机一踩刹车,车停了下来,前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姑娘气喘吁吁地上了车,向司机说了声谢谢。这句谢谢刚刚说完,司机还没来得及关上门,突然,看见老太太从后面紧跑几步,还真利索,一把抓住车门的把手,一脚踩上车门的台阶,也跟着气喘吁吁地上了车。

    车上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老太太的身上,知道好戏得开演了。即使是再好说话的老太太,也得数落几句司机,这个司机看人下菜碟,做得也是有点儿过分。

    没想到,老太太不是个善茬儿,属于刀子嘴不饶人的厉害主儿。这回,可让司机撞上了。老太太上了车,抓住驾驶室旁的柱子冲司机就开始一通雨打芭蕉的骂,什么你没见过女的怎么着?有你这么着的吗?是大姑娘就开门等,是老太太故意关门甩客走人?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是你妈你也这么对待吗?……

    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自知理亏,握着方向盘开着车,任老太太一通数落,一声不吭。

    别看都不说话,车上几乎所有人的心都站在老太太一边,车后面有人让出一个座,高声招呼着让老太太坐。售票员也走了过来,是来息事宁人的,她对老太太说:您到后面坐吧,您看我们司机师傅都不说话了,您就少说两句吧!

    老太太一梗脖子,不客气地对售票员说:少说两句?嫌我说得多了?告诉你,老太太我今儿有空,等会儿坐到总站,还得找你们领导说说去呢!

    好多人嘴上不说,心里解气,不少人都有过老太太类似的经历。从落在老太太身上的目光,老太太感觉得出来,底气更足了,接着西皮流水一般数落司机。最后,编筐收口对司机说道:今儿你得向我道歉!说罢,停了下来,等候司机的答复。

    这时候,前脚上车的那位年轻姑娘,心里有些不大落忍,毕竟司机是为了自己特意停车开的车门。一直听老太太这么把茄子数落成葫芦一般地数落,一直插不上话,可等到老太太有了片刻喘息的时候,赶紧拉着老太太的胳膊说:奶奶,我向您道歉行不行?都赖我!真的都赖我!老太太一撇嘴:赖你什么?你别狗揽八泡屎!说是这么说,听姑娘这么说话,心就软了下来。姑娘说:我扶您,后面坐着去!老太太就跟着姑娘到后面坐了下来。

    公共汽车上平静下来。到站,下车,上车,一路相安无事。姑娘半路到站下了车,下车前还特意和老太太打招呼再见。老太太的气出了,所有的人心里的气也舒了。老太太坐在那里,一直到了终点站。

    老太太说的公共汽车总站就在这里。车上的人,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下了车后,站着不走,看着老太太下了车,又看了看司机,还想接着看下面的热闹。只见老太太走过车头,径直往前走,谁都知道,前面不远的那排平房就是总站的办公室和调度室。

    等所有人都下了车,司机关上车门,自己才下了车,绕过车头,紧追几步,追上了老太太,一脸云彩地对老太太说:您还真要找我们领导去呀?

    老太太拧着脖子瞥了他一眼,半天没说话。

    司机不是个会说话的主儿,就那么一根葱似的站在那儿,也卡了壳儿,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见脸上汗珠子直淌。

    老太太扑哧一下笑了,说:你以为我和你一般见识?我家在前面,我这是回家!

    司机忙道谢:太谢谢您了,要不这月奖金就玩完了!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甭谢我!但我得告诉你,哪个大姑娘都有变成老太太的那一天!你自己就不会有老的那一天?

    司机一个劲儿点头,做鸡啄米状。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各题。

直把糖糕当粽子

谢新源

① 为了端午节能吃上“粽子”,竟引发家里的一场大火——这事到现在我仍心有余悸。

②那是20世纪70年代初,我读初中二年级。端午前的一个星期天,生产队派七八位壮劳 力拉了架子车,到隔壁孟县化肥厂拉化肥。我们几个已长了些力气的初中同学,亦被队长指派 给一车一人,拉配套、做都手。我与领群叔结对,他年纪稍大,还有些驼背。回来时,拉着重车走 沙石公路很是辛苦,大家每走上五六里,只要经过村庄就要停下来喝口水,喘会气。

③我记得很清楚,路过桑坡村时,我们在村口高高的白杨树下停车歇凉。正午的太阳正热, 还好有徐徐的小北风,吹得头顶上的杨树叶哗哗作响,脸上的汗水不过一会儿工夫便落了下去。 有人背靠树根闭目小憩,有人席地而坐扑扇着草帽,也有人围着一旁的茶水杂食摊看新奇。

④“买不买粽子?快端午了。”杂食摊主是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儿,问我们。粽子?大伙顿时 来了精神。我们那虽是大平原,却人多地少,又缺水,别说糯米稻,就是一般水稻也极少种。所 以,粽子稀罕得很。但桑坡南临黄河,既有滩地又能引水,或是种了糯米稻的。

⑤那是我头一次见到粽子。十几只煮熟了放在搪瓷盘里,其中一只苇叶半剥,将粽肉裸露 在 外 。看上去,它像只大菱角,果冻似的晶莹透亮,透着淡淡的黄,里面裹着的“枣核”隐约可 见 。摊主说那是红糖。“多少钱?”领群叔问。“两毛。”“恁贵?”“糯米稀缺,还包着糖呢。”摊主 并不愿降价。

⑥“买一个。”领群叔终是掏出钱来。又有几位大人摸索出皱巴巴的毛票。他们就蹲在杨 树根下,舍不得似的每口只咬了指甲盖大的一块,还要像含了糖块一样在嘴里滚过几滚,方才咽 下。我们这七八个小小少年, 一年到头口袋里是不会有一分零花钱的,便也知趣得很,各自咽着 口水躺到化肥车上,只管享受着稀疏的树荫去了。

⑦“爸,过端午咱咋没粽子吃?”傍晚到家,我明知故问。想起中午领群叔他们吃粽子的香 甜,我就馋得直流口水。“咱这不是缺水吗?哪有人种糯米。”母亲说。“是不是今儿个他们有 人买粽子吃了?”父亲看着我,似乎反应过来。我没勇气答话,赶紧扭过身子钻进房里去了。

⑧第二天中午,我放学刚走进院子, 一阵浓浓的过油味迎面而来。那会儿一般过年时家里 才会过油炸焦叶、油菜、肉九,这会咋过起油来?我疑惑着挑帘进屋,母亲围着围裙,满手沾着白 面,正在案板前忙活。父亲已在屋外窗下的煤火上支妥了铁锅,锅里油烟渐起。

⑨“你不是想吃粽子吗?你妈说她会做。”父亲说。母亲十几年前曾在陕西蓝田县食品厂 上班,平时在家做过饼干、鸡蛋糕。见我不信,母亲说:“咱这是做另外一种粽子:把白面用开水 烫了,搅成团;冷下来稍微搓揉,擀皮儿包上红糖,压成柿饼样子,搁油锅里炸。出锅后它外皮金 黄焦脆,里面的烫水面黏、软、柔;红糖也化成汁了,跟吃糯米粽没啥两样,还多了些焦香味。”我 听着似信非信的。

⑩“你先去看会书,炸好了叫你。”父亲说。我那时已开始喜欢读小说,父母并不拦着。

⑪“不好了!”父亲突然一声惊呼。我抬头一看,隔着窗户就见一团火焰腾空而起,火舌眼 看就要舔着了糊着纸的窗户。窗户上方是父亲不久前才用高梁秆扎的顶棚呀,咋办?母亲吓得 呆立在那不知所措。我忽然想起好像在电影里看到过用棉衣还是棉被救火的场景,灵机一动, 抱起屋里的小薄被就冲了出去。父亲也反应过来了,手疾眼快地接过小薄被一抖,盖住了冒着 大火的油锅,并顺势将煤火端开了……

⑫有惊无险,火灭了。我们过了半天才缓过劲来。“是我大意了,这煤火太旺。”父亲自我 检讨。“还炸不炸?”母亲惊魂未定。“炸,咋不炸?”父亲向煤火里添了湿煤,火不似刚才的旺 了。

⑬那天出锅的“粽子”外焦里软,又香又甜,我至今都记得那味道。但直到数年后,我才知道,父母那年炸出来的,其实不是粽子,而是家乡的一道油炸小食——糖糕。

(选自《羊城晚报》2022年5月29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花园

汪曾祺

①在任何情形之下,那座小花园是我们家最亮的地方。

②每当家像一个概念一样浮现于我的记忆之上,它的颜色是深沉的。我的脸上若有从童年带来的红色,它的来源是那座花园。

③我的记忆有菖蒲的味道。然而我们的园里可没有菖蒲呵。它是哪儿来的?是哪些草?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是我此刻把它们没有理由地纠在一起。

④“巴根草,绿茵茵,唱个唱,把狗听。”每个小孩子都这么唱过吧。有时 什么也不做,我躺着,用手指绕住它的根,用一种不露锋芒的力量拉,听顽强的 根须一处一处断。这种声音只有拔草的人自己才能听得见。当然我嘴里是含着一根草了。草根的甜味和它的似有若无的水红色是一种自然的巧合。

⑤草被压倒了。有时我的头动一动,倒下的草又慢慢站起来。我静静的注视 它,很久很久,看它的努力快要成功时,又把头枕上去,嘴里叫一声“嗯”!有 时,不在意,怜惜它的苦心,就算了。这种性格呀!那些草有时会吓我一跳的,它在我的耳根伸起腰来了, 当我看天上的云。我的鞋底是滑的,草磨得它发了光。

⑥莫碰臭芝麻,沾惹一身,嗐,难闻死人。沾上身了,不要用手指去拈,用刷子刷。这种籽儿有带钩儿的毛,讨嫌死了。至今我不能忘记它:因为我急于要捉住那个“都溜”(一种蝉,叫的最好听),我举着我的网,蹑手蹑脚,抄近路过去,循它的声音找着时,拍,得了。可是回去,我一身都是那种臭玩意。想想我捉过多少“都溜”!

⑦我觉得虎耳草有一种腥味。

⑧紫苏的叶子上的红色呵,暑假快过去了。

⑨蟋蟀已经变成大人玩意了。但是大人的兴趣在斗,而我们对于捉蟋蟀的兴 趣恐怕要更大些。我看过一本秋虫谱, 上面除了苏东坡米南宫, 还有许多济颠和 尚说的话, 都神乎其神的不大好懂。捉到一个蟋蟀, 我不能看出它颈子上的细毛 是瓦青还是朱砂, 它的牙是米牙还是菜牙, 但我仍然是那么欢喜。听, 瞿瞿瞿瞿, 哪里?这儿是的,这儿了!用草掏,手扒,水灌,嚯,蹦出来了。顾不得螺螺藤 拉了手,扑,追着扑。有时正在外面玩得很好,忽然想起我的蟋蟀还没喂呐,于 是赶紧回家。我每吃一个梨, 一段藕,吃石榴吃菱,都要分给它一点。正吃着晚 饭,我的蟋蟀叫了。我会举着筷子听半天,听完了对父亲笑笑,得意极了。 一捉 蟋蟀, 那就整个园子都得翻个身。我最怕翻出那种软软的鼻涕虫。可是堂弟有的是办法,撒一点盐,立刻它就化成一摊水了。

⑩有的蝉不会叫,我们称之为哑巴。捉到哑巴比捉到“红娘”更坏。但哑巴也有一种玩法。用两个马齿苋的瓣子套起它的眼睛, 那是刚刚合适的,仿佛马齿 苋的瓣子天生就为了这种用处才长成那么个小口袋样子,一放手, 哑巴就一直向上飞,决不偏斜转弯。好些年看不到土蜂了。这种蠢头蠢脑的家伙,我觉得它也在花朵上把屁股 撅来撅去的,有点不配,因此常常愚弄它。土蜂是在泥地上掘洞当作窠的。看它 从洞里把个有绒毛的小脑袋钻出来(那神气像个东张西望的近视眼),嗡,飞出 去了,我便用一点点湿泥把那个洞封好,在原来的旁边给它重掘一个,等着, 一 会儿,它拖着肚子回来了,找呀找,找到我掘的那个洞,钻进去,看看,不对, 于是在四近大找一气。我会看着它那副急样笑个半天。或者,干脆看它进了洞, 用一根树枝塞起来,看它从别处开了洞再出来。好容易,可重见天日了,它老先 生于是坐在新大门旁边息息, 吹吹风。神情中似乎是生了一点气, 因为到这时已一声不响了。

⑫祖母叫我们不要玩螳螂,说是它吃了土谷蛇的脑子,肚里会生出一种铁线蛇,缠到马脚脚就断,什么东西一穿就过去了,穿到皮肉里怎么办?

⑬它的眼睛如金甲虫,飞在花丛里五月的夜。

(选自汪曾祺《人间草木》,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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