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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7届四川外语学院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高三下学期第二次检测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凡是过去,皆为序章

    世人一提起先生,第一反应多是“译界泰斗”“复旦教授”,但陆谷孙引以为豪的却是“父亲的儿子”。正是父亲陆达成带领幼小的陆谷孙迈进法国文学的殿堂,陆谷孙幼时习字,父亲认为字若歪斜,必定是心有邪念,实是在其练书法的同时灌输正直豁达的人生态度。父亲在生活上的作风也深刻地影响着陆谷孙,先生始终谨记父亲“小富可,大富不敢”的教诲,一生清贫,不图虚名,自得其乐地过着知识分子的“草根生活”。

    1965年,陆谷孙从复旦大学外文系硕士毕业并留校,在紧接着的“文革”浪潮中,他被打成“逍遥派”。生性乐观的陆谷孙后来回忆说,自己不会闹革命,被划到该派别后就是看书。“托‘四人帮’的福”,陆谷孙读了不少的外文书籍和文章。1970年他被分配进入由工宣队领导的《新英汉词典》编写组。那个年代,编写词典也必须纳入既定的“革命”流程。这样的硬性要求使得陆谷孙内心挣扎,为了保留心中的学术底线,陆谷孙设法把实用生动的英文条目塞入“红色语录”的庞大队伍中。后来,《新英汉词典》累计共售出1000万册以上,堪称中国辞书史上的销售奇迹。

    1976年,周恩来总理决定亲自筹划《英汉大词典》的编纂,陆谷孙再次被调配进入新的编写小组。后来小组内很多人奔向了条件更为优越的地方,编写组不断萎缩,资金匮乏,工作难以为继。陆谷孙憋着一口气,主动揽下主编的活儿,并立下铿锵誓言:词典编完之前不出国、不写书、不兼课。直至1991年,长途跋涉了15年的《英汉大词典》终于出版,该词典收录词条达20万,俨然一部英汉百科全书。后来此书成为联合国的必用工具书之一,享誉国内外。

    陆谷孙一生痴迷莎士比亚,常喜欢引用他的一句名言:凡是过去,皆为序章。直至其已过花甲之年,仍不愿停歇。2001年,本该颐养天年的陆谷孙再一次决定出面主持《英汉大词典》的修订工作。而早在20世纪90年代,陆谷孙便萌生编汉英词典的想法,直至2015年8月,这本耗去陆谷孙15年光阴和心力的《中华汉英大词典》终于出版,陆谷孙也完成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项事业。陆谷孙在词典编纂的路上一走就是30多年,两本词典几近倾注了他所有的青春年华,但他从未后悔,从未抱怨。支撑他一路走下来的并不是聚光灯下的闪亮光环,而是作为一名文化人,自觉背负中英文化沟通使命的责任感和对祖国深沉的爱。

    世人给陆谷孙送去鲜花和掌声,但他不需要,只想和宁静为伴。他对《英汉大词典》的频频获奖感到惭愧:“凭一本书到处揽奖,只能说明学术浅薄。”除了编纂词典外,陆谷孙还是另一领域的匠人:教书。除了因身体原因无法上课,陆谷孙从不愿欠学术一堂课,严寒酷暑,始终如一,他讲课幽默风趣,常使学生哄堂大笑,陆谷孙生活简朴,但对于学生,却是无条件的慷慨。有学生生病住院,他二话不说就拿出1000元送到系里……除了上课,陆谷孙几乎不愿走出自己的“洞穴”——这是他对自己简陋而陈旧的住所的戏称,只想安静低待在家里做学问,上海译文出版社的某位编辑就给陆谷孙取了个“老神仙”的外号。

(摘编自林金堂《陆谷称:凡是过去•皆为序章》)

相关连接:①“我是真心不希望抛头露面,我希望躲在我的‘洞’里,你们也不烦我,我也不烦你们。Leave me alone(让我一个人待着)是我的哲学。”陆老在2012年的一次讲座上这样述说自己的人生哲学,他在精神上王国里享受着孤独,并将之化作灵感的催化剂。(曹刚、刘建芳《陆谷孙:低调的“老神仙”》)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一项是(    )

A、经过15年努力,陆谷孙主编的《英汉大词典》终于在1991年出版,俨然是一部英汉百科全书,后来该书频频获奖,成为了联合国必用工具书之一。 B、70年代,陆谷孙两进词典编写,面临着诸多困难:政治环境的束缚,人员的流失,资金的困乏,他都想尽办法克服。 C、陆谷孙的生活作风、人品性情深受父亲陆达成的影响,先生不喜“译界泰斗”这样的世俗虚名,却以“父亲的儿子”身份为豪。 D、陆谷孙晚年曾写过一首诗,其中“亭亭常抱岁寒心”“消磨绚烂归平淡”两句,是他一生心境的真实写照。
(2)、下面对陆谷孙为人与治学特点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两项是(    )

A、陆谷孙不为“虚名”所累,豁达开朗。尽管“译界泰斗”于他而言是实至名归,但他却不慕虚名,安心做学问,自得其乐。 B、陆谷孙生性乐观,“文革”浪潮中,被打成“逍遥派”,他却说“托四人帮”的福,这种知恩感恩的人生态度使他能以苦为乐。 C、陆谷孙能倾注30年心血编纂完成《英汉大词典》《中华汉英大词典》,这与他治学有恒、有强烈的学术使命感密不可分。 D、陆谷孙性格孤僻,不喜欢抛头露面,也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生活,他在自己的精神王国享受孤独,被人们称为“低调的老神仙”。 E、陆谷孙上课严谨认真,教学艺术高超生动,深受学生欢迎,他关心学生.平易近人.是学生的良师益友。
(3)、“凡是过去,皆为序章”如何理解莎士比亚的这句名言,请结合陆谷孙的生平,加以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杨丽萍:舞蹈是种信仰

曹玲娟

    执拗地穿着绣花衣、麻布裤和布鞋,身形特别瘦小,说话时语调低沉轻缓。

    近日,第九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杨丽萍带着倾心打磨的歌舞乐《藏谜》,再度艳惊了上海滩。

    谈起舞蹈,她冷静又痴迷,“舞蹈是什么?是语言、是信仰、是一种生活的方式……”

    再度亮相艳惊舞台

    “我是山里人,跳舞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沉寂一段时间后,杨丽萍再度亮相舞台,这次,她表演的是藏族唐卡中的荷花度母。

    一朵红荷中,荷花度母被老阿妈的虔诚唤醒,翩然轻舞,恍若踏水而行……另一次亮相,她身着黑衣长靴,和藏民们跳起狂放的夏拉舞,舞姿自在快活,几乎颠覆了舞迷们对她的既有印象。

    这位从云南深山里走出来的白族女子,完全可以凭《雀之灵》、《两棵树》等作品,满足于“中国当代知名度最高的舞蹈家之一”这个角色。但之后,她却倾尽全力制作《云南映象》,将一群普通人推上舞台,让原生态歌舞一度成为舞台热潮。

    杨丽萍从不认为自己要借这种方式来延长艺术生命,她甚至不乐意别人称自己为舞蹈家。她说,“我是山里人,我的家人对着山林田野都在起舞,汲水能歌、取火能跳。跳舞就是生活的一部分,这是永久性的,对吧?”

    这些年,她拒绝了不少制作演出的邀请,直到藏族歌手容中尔甲找到她,希望能为“会说话就会唱歌,会走路就会跳舞”的藏族人打造一部原生态歌舞。在她看来,舞蹈不再只是创作,而是学习、采集、呈现。“我走的地方越多,越是心焦。民间好多好东西都在逐渐消失,再不抢救就来不及了。”

    涵盖藏区典型音乐元素。

    “做《藏谜》,是件很有福气的事”

    《藏谜》几乎涵盖了西藏、青海、甘肃、云南、四川五省区藏区最典型的民间歌曲、乐器及舞蹈,比如音色悠扬的六弦琴、祭祀超度的大法号等与藏族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这部作品是我们对藏族文化的虔诚之心”,为此,她走遍了藏区。

    《藏谜》的主角,是一年前还在放牧的藏民们。他们并不知道舞台是什么,他们只是在舞台上自由奔放地舞蹈,纯粹展示着对生活、自然、神灵的歌颂与膜拜。正是这种扑面而来的最原始的生命力,使得观众在台下感动得落泪。每次谢幕,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她说,“做《藏谜》是件很有福气的事,是从身体到灵魂的一种体验。”

    这是个地道的民间艺术团,杨丽萍是这支团队里惟一的非藏族人。排练整整一年,艺术团没有任何收入,制作人容中尔甲背上大笔贷款,总编导杨丽萍一分编舞费都不肯收。“她是一个很单纯的艺术家,对艺术严谨到有些苛刻,对人却特别宽容。”容中尔甲说,从剧本的策划、编舞、主创班子搭建、服装道具设计到找衣服布料,事无巨细,杨丽萍都全力而为。

    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中心副总裁韦芝曾在西藏生活工作多年,她评价说,“这部作品是近年来最有想象力的西藏歌舞集大成者。”

    从《云南映象》到《藏谜》,杨丽萍从未特意从商业角度考虑舞蹈。“不用担心这个,认真的态度,再加上自我审美的品位,人们都需要好的精神食粮嘛。”

    这份坚持,让很多同行钦佩。“云门舞集”创始人林怀民就曾公开赞扬,“这些年,无论在艺术道路上遇到多少挫折,杨丽萍都没有退缩。不跳舞,完全可以有很多选择,可她还是一直在舞台上跳,这让我很佩服。”

    “有生命的舞蹈,离人很近,它会像树一样生长,像河流一样流淌。”杨丽萍说,“我们跳的是命。”

    杨丽萍常说,如果不跳了,她会回归自然,找个地方安安静静住下来。“外面有山,有水,有农田和民居,岛上有人捕鱼,有人织布,还有人在大榕树下晒太阳……”

(节选自《人民日报》2007.11.6)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

章太炎

张中行

    提起章太炎先生,我总是先想到他的怪,而不是先想到他的学问。多种怪之中,最突出的是“自知”与“他知”的迥然不同。这种情况也是古已有之,比如明朝的徐文长,提起青藤山人的画,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爱,可是他自己评论,却是字第一,诗第二,画第三。这就难免使人生疑。章太炎先生就更甚,说自己最高的是医道,这不只使人生疑,简直使人发笑了。

    发笑也许应该算失礼,因为太炎先生生于清同治八年(1869),按行辈是我的“老”老师的老师。老师前面加“老”,需要略加说明:简单说是还有年轻一代,譬如马幼渔、钱玄同、吴检斋等先生都是太炎先生的学生。我上学听讲的时候他们都已五十开外,而也在讲课的俞平伯、魏建功、朱光潜等先生则不过三十多岁。“老”老师之师,我不能及门是自然的,不必说有什么遗憾。不过对于他的为人,我还是有所知的,这都是由文字中来。这文字,有不少是他自己写的。就是收在《章氏丛书》中的那些,也有不少是别人写的,其赫赫者如鲁迅先生所记。总的印象是:学问方面,深,奇;为人方面,正,强。学问精深,为人有正气,这是大醇。治学好奇,少数地方有意钻牛角尖,如著文好用奇僻字,回避甲骨文之类;脾气强,有时近于迂,搞政治有时就难免轻信:这是小疵。

    一眚难掩大德,舍末逐本,对于太炎先生,我当然是很钦佩的。上天不负苦心人,是一九三二年吧,他来北京,曾在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讲《广<论语骈枝>》(清刘台拱曾著《<论语>骈枝》),不记得为什么,我没有去听。据说那是过于专门的,有如阳春白雪,和者自然不能多。幸而终于要唱一次下里巴人,公开讲演。地点是北河沿北京大学第三院风雨操场,就是“五四”时期囚禁学生的那个地方。我去听,因为是讲世事,谈己见。可以容几百人的会场,坐满了,不能捷足先登的,只好站在窗外。老人满头白发,穿绸长衫,由弟子马幼渔、钱玄同、吴检斋等五六个人围绕着登上讲台。太炎先生个子不高,双目有神,向下望一望就讲起来。满口浙江余杭的家乡话,估计大多数人听不懂,由刘半农任翻译;常引经据典,由钱玄同用粉笔写在背后的黑板上。说话不改老脾气,诙谐而兼怒骂。现在只记得最后一句是:“也应该注意防范,不要赶走了秦桧,迎来石敬瑭啊!”其时是“九一八”以后不久,大局步步退让的时候。话虽然以诙谐出之,意思却是沉痛的,所以听者都带着愤慨的心情目送老人走出去。

    此后没有几年,太炎先生逝世了(1936年)。他没有看见“七七”事变,更没有看见强敌的失败,应该说是怀着愤激和忧虑离开人间了。转眼将近半个世纪过去,有一天我去魏建功先生书房,看见书桌对面挂一张字条,笔画苍劲,笔笔入纸,功力之深近于宋朝李西台(建中),只是倔强而不流利。看下款,章炳麟,原来是太炎先生所写,真可谓字如其人了。不久,不幸魏先生也因为小病想根除,手术后恶化,突然作古;我再看太炎先生手迹的机缘也不再有了。

(摘编自张中行《负暄琐活》)

【相关链接】章太炎 (1869—193 6),著名民主革命家、学者。名炳麟,字枚叔,号太炎。浙江余杭人。1890年入诂经精舍,从俞樾受业七年。后创办《经世报》等,宣传维新变法。被通缉,流亡日本,结识孙中山。后回国在上海张园当众剪辫,立志革命。不久因苏报案入狱。次年发起组织光复会。后再赴日本,参加同盟会,主编《民报》。同时,重组光复会任会长。辛亥革命后回国,历任中华民国联合会会长、孙中山临时大总统府枢密顾问、北京政府总统府高等顾问、东北三省筹边使、广东护法军政府秘书长等职。1913年宋教仁被刺后策动倒袁世凯,被袁软禁,至袁死后获释。晚年讲学于苏州。著有《章氏丛书》等。(摘自《档案春秋》

石敬瑭(公元892-942年),五代十国时期后晋开国皇帝,庙号为“高祖”。年轻时朴实稳重,寡言笑,喜兵书,重李牧、周亚夫之行事。隶属于李克用义子李嗣源帐下,为后唐李克用、李存勖父子冲锋陷阵,曾立下卓著战功。后唐末帝李从珂继位后,石敬瑭为河东节度使,双方互相猜忌。公元936年,石敬瑭起兵反后唐。为取得契丹的支援,石敬瑭向契丹割让幽云十六州(今北京市及河北、山西北部一带),在历史上留下“儿皇帝”的骂名。在契丹的援助下,石敬瑭称帝灭后唐,定都汴粱,改国号为“晋”,史称“后晋”。天福年(公元942年)忧郁成疾死,时年51岁。(摘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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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典:世上已无真狂徒

徐百柯

    2005年岁末,红学界颇不安宁,于是遥想当年,西南联大教授刘文典这样讲《红楼梦》:其时天已近晚,讲台上燃起烛光。不久,刘文典身着长衫,缓步走上讲台,坐定。一位女生站在桌边用热水瓶为他斟茶。先生从容饮尽一盏茶后,霍然站起,有板有眼地念出开场白“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满筐!仙桃只要一口就行了啊……我讲《红楼梦》嘛,凡是别人说过的,我都不讲;凡是我讲的,别人都没有说过!今天给你们讲四个字就够了。”于是他拿起笔,转身在旁边架着的小黑板上写下“蓼汀花溆”四个大字。这次讲座原定在一间小教室开讲,后因听者甚众,改为大教室,还是容不下,只好改在联大教室区的广场上,学生席地而坐,洗耳恭听刘教授高论。

    刘氏在西南联大开《文选》课,不拘常规,常常乘兴随意,别开生面。上课前,先由校役提一壶茶,外带一根两尺来长的竹制旱烟袋,讲到得意处,就一边吸着旱烟,一边解说文章精义,下课铃响也不理会。有一次,他却只上了半小时的课,就忽然宣布说,今天提前下课,改在下星期三晚饭后七时半继续上课。原来,那天是阴历正月十五,他要在月光下讲《月赋》一篇。有学生追忆:届时,在校园里月光下摆下一圈座位,他老人家坐在中间,当着一轮皓月大讲其《月赋》,“俨如《世说新语》中的魏晋人物”。

    刘文典讲课时,同样是守旧派人物的吴宓也会前去听讲,而且总是坐在最后一排。刘教授闭目讲课,每讲到得意处,便抬头张目向后排望,然后问道“雨僧(是宓的字)兄以为如何?”每当这时,吴教授照例起立,恭恭敬敬地一面点头一面回答:“高见甚是,高见甚是。”两位名教授一问一答之状,惹得全场为之暗笑。

    一日,日机空袭,警报响起,联大的教授和学生四下散开躲避。刘文典跑到中途,忽然想起他“十二万分”佩服的陈寅恪身体羸弱且目力衰竭,于是便率几个学生折回来搀扶着陈往城外跑去。他强撑着不让学生扶他,大声叫嚷着:“保存国粹要紧!保存国粹要紧!”让学生们搀着陈先走。这时,只见他平素藐视的新文学作家沈从文也在人流中,便顾不得自己气喘如牛,转身呵斥道:“你跑什么跑?我刘某人是在替庄子跑,我要死了,就没人讲《庄子》了!你替谁跑?”

    刘文典多年潜心研究庄子,出版了十卷本《庄子补正》,陈寅恪为之作序,推崇备至。曾有人向刘氏问起古今治庄子者的得失,他大发感慨,口出狂言道:“在中国真正懂得《庄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庄周,还有一个就是刘某人。”狂则狂矣,当下不少见,但其背后那股子傲骨嶙峋的气度,却是今人学不来的。

    1928年,蒋介石掌握大权不久,想提高自己的声望,曾多次表示要到刘文典主持校务的安徽大学去视察,但刘拒绝其到校“训话”。后来,蒋虽如愿以偿,可是在他视察时,校园到处冷冷清清,并没有他所希望的那种隆重而热烈的欢迎场面。一切皆因为刘文典冷冷掷出的一句话:“大学不是衙门。”

    后来安徽发生学潮,蒋介石召见刘文典。之前刘氏曾有豪言“我刘叔雅(“叔雅”为刘文典的字)并非贩夫走卒,即是高官也不应对我呼之而来,挥手而去。蒋介石一介武夫耳,其奈我何!”见面时,刘称蒋为“先生”而不称“主席”,蒋很是不满。进而两人冲突升级,刘文典指着蒋介石说:“你就是军阀!”蒋介石则以“治学不严”为由,将刘当场羁押,说要枪毙。后来多亏蔡元培等人说情,关了一个月才获释。

    后人赞曰:“好个刘文典,名士风流,还是狷介狂人?我不知道,我能知道的是,今天,这样的知识分子已无处寻觅,所谓‘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本文选自徐百柯《民国那些人》)

【相关链接】

    刘文典(1889﹣1958),安徽合肥人,字叔雅。现代杰出的文史大师,校勘学大师与研究庄子的专家。原籍安徽怀宁。历任北京大学教授、国立安徽大学校长、清华大学国文系主任。终生从事古籍校勘及古代文学研究和教学。著有《淮南鸿烈集解》、《庄子补正》、《三余札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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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有光的传奇人生

    周有光年轻时的经历并不算顺利,甚至有一种隐隐的“错位”:大学毕业,本可以和其他同学一样去当外交官,他却选择了学经济;圣约翰大学、光华大学的毕业生,都到美国留学,可他由于经济原因去了日本;本想到日本京都大学去向著名经济学家河上肇学经济,河上肇却被捕入狱,周有光只好专攻日语;本来可以在海外享受优裕的生活,他却毅然选择了回国;本来研究经济已经有所成就,他却被指定研究语言。

    面对这样的“错位”人生,他却很坦然:“人生很难按照你的计划进行,因为历史的浪潮把你的计划几乎都打破了。”

    1955年,时任复旦大学经济学教授的周有光到北京参加全国文字会议,会议结束后,组织通知他到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工作。而早在1920年,周有光就参加过上海的拉丁化新文字运动,改革运动当时还受到苏联支持。

    于是周有光扔下经济学,半路出家一头扎进语言学中。改行之后的周有光到北京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参加拟定拼音方案的工作,该方案于1958年正式公布。而这段“改行”的经历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既来之,则安之”。“改行要真正改行,就要深入语言学和文字学的研究。一直到今天,我都没有离开这个机构。”

    “有人曾给我们讲笑话:你们太笨了,26个字母干三年。”周有光回想起这段往事仍不忘调侃,但他认为,“这三年时间花得还是很值得”。“事实上,直到今天还有人在提意见,而他们提的意见我们都研究过,几乎没有新的意见。今天就得到了这么点安慰。”1958年,周有光就开始在北京大学和人民大学讲授汉字改革课程,讲义《汉字改革概论》也于1961年出版。

    周有光曾有“周百科”的外号,拜其连襟沈从文所赐。1980年开始,他成为翻译《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的中美联合编审委员会和顾问委员会中方三委员之一,另两位委员是刘尊棋和钱伟长。谈到当年翻译《百科全书》的细节时,周有光称,“我们翻译《不列颠百科全书》,不过由于当时国内购买力很差,就压缩成10本,称为《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此后,周有光又曾担任中国大百科全书社科部分总编委。

    80岁时,周有光决定让生命重新开始。他把80岁当作0岁,甚至 92岁那年,收到一份贺卡,上面写着:祝贺12岁的老爷爷新春快乐!提起这事,老先生乐不可支。

    “开阔的世界眼光和深邃的历史眼光”,这是后辈学者对周有光的评价。当世界各地出现了“汉语热”时,一些人推断21世纪将是汉语的世纪,周有光保持了相当的冷静:“汉语的国际地位,应当作恰如其分的正确估计。汉语的国际性最弱,这是很多中国人不愿意承认的,但是,不承认并不能改变事实。要想改变事实,只有改变汉语本身,提高汉语的规范化水平。”

    专业研究因年老体衰告一段落,不再参加社会活动。但他并未停止思考,更未放弃一名知识分子对社会的责任。他在桑榆晚年再扬帆,开辟新领域——研究社会现实问题,撰写有关文化、历史背景的文章。晚年的周有光又先后出版《百岁新稿》《朝闻道集》等数部新作。周有光曾在纪念自己华诞的座谈会上通过视频向大家问好。他在视频中说到读书,称“读书要和生活发生关系,如果读了书不能立言,就白读了”。在旁人眼中,老人依然在与时俱进。虽然处于高龄但却天天上网,喜欢接触电脑,对外面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也有自己的看法。

相关链接:①周有光(1906年1月13日-2017年1月14日),原名周耀平,出生于江苏常州,中国著名语言学家、经济学家。1955年调到北京,进入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专职从事语言文字研究,被誉为“汉语拼音之父”。(百度百科)②目前每个国家都生活在传统文化和国际现代文化之中,享受“双文化”生活。(金玉良《老藤椅慢慢摇:周有光和他的时代》)③叶圣陶曾说:“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都会幸福一辈子。”周有光娶的就是张允和,夫妻相敬如宾70年。

(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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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绛:最贤的妻、最才的女、最隐的士

    有人赞她为著名作家,她说“没这份野心”。

    有人谈及她的畅销作品,她谦称“那只是太阳晒在狗尾巴尖上的短暂”。

    有人登门拜访,她说她的渴望是被人遗忘。

    然而越是想被遗忘,她的风骨、风趣就越被珍视;越是谦逊、淡泊,她的风度、风格就越被尊敬与仰望。

    最贤的妻:“因为爱,不觉委屈,甘苦共尝是妻子本分”

    从宽裕的娘家嫁到寒素的钱家做“媳妇”,杨绛直言“因为爱,不觉委屈”。据《记钱钟书与围城》中记叙,有次钱杨夫妇同看杨绛编写的话剧上演,回家后钱钟书说:“我想写一部长篇小说!”杨绛大为高兴,催他快写,并劝说他减少授课时间。钱钟书问:那么如何支付女佣的费用?杨绛默默承担起女佣的活计:劈柴、生火、烧饭、洗衣等一一包揽,常常给煤烟熏得满眼是泪。她却说,“我急看钟书写《围城》,做灶下婢也甘愿”。钱钟书的堂弟钱钟鲁说,大嫂“像一个帐篷,把身边人都罩在里面,外面风雨皆由她抵挡”。

    最才的女:钱钟书称其“无所不能,是最才的女”

    杨绛致力于翻译事业,早年便获得业内赞誉。由她翻译的多部法国、西班牙等国文学著作,被作为国内翻译界早年的范本。朱光潜也曾激赏杨绛的翻译成就。20世纪50年代,有学生问朱光潜:全中国的翻译谁最好?朱光潜说“散文数杨绛最好”。而最早成就她声名的,则是早年的戏剧。其所著喜剧《称心如意》经陈麟瑞、李健吾等人的推介,很快便博得业内的推崇与重视。对于翻译,她更是从未停止脚步。四十七岁那年,杨绛着手翻译《堂吉诃德》。为了更加精准翻译这部著作,她重新学习西班牙文。历经二十年积淀,《堂吉诃德》终于在1978年问世。1978年10月,邓小平将杨绛翻译的《堂吉诃德》作为国礼送给西班牙国王和王后。1986年10月,西班牙国王专门奖给75岁的杨绛一枚“智慧国王阿方索十世十字勋章”,以表彰她的杰出贡献。

    最隐的士:默默隐身,静悄悄影响一个时代

    “唯有王城最堪隐,万人如海一身藏。”北京三里河的宿舍,是杨绛居住了三十余年的地方。先生生前悄悄隐身于这一片喧闹之中。“最后的日子,先生深居简出,”几名清华校友对记者说,“她是这个时代的隐士”。据音乐评论家刘雪枫说,生活中的她的确近乎“隐身”,低调至极,几乎婉拒一切媒体的来访。巧的是,杨绛在散文《隐身衣》中也曾有关乎“隐”的记述:她与钱钟书最心仪的“仙家法宝”莫过于“隐身衣”——隐于世事喧哗之外,陶陶然专心治学。根据杨绛留下的著述,这“隐”字好似有因可循。“简朴的生活、高贵的灵魂是人生的至高境界。”杨绛生活异常简单、为人低调,不会趋炎附势。入她眼的唯有浓浓的书卷气,居所即是简单的修身之地。她生前的寓所也维持着各种“老样式”:水泥地板,旧柜子,旧桌凳,甚至没有昂贵的摆设。这个“隐”字还被杨绛带到了人生边上。“我平和地迎接每一天,过好每一天,准备回家。”弥留之际,她仍对身边人叮咛:如果去世,不想成为新闻,不想被打扰,火化以后再发讣告。《走在人生边上》末尾,杨绛相信灵魂不死。如今105岁的她从人生边上去了,但在我们的心中,杨绛先生永远似常活之泓。

(摘编自张漫子《最贤的妻、最才的女、最隐的士》)

相关链接①钟书去世后,杨绛以全家三人的名义,将高达八百多万的稿费和版税全部捐赠给母校清华大学,设立了“好读书”奖学金,用来资助困难学生。(《杨绛百岁之道:心坚强,食清淡,动适宜,书怡情》)②“最贤的妻,最才的女。”“赠予杨季康(杨绛本名),绝无仅有的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钱钟书语)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下列小题

冯其庸的“大国学”

    1924年,冯其庸出生在江苏无锡一个贫苦农民家庭。他常说,自己是“稻香世家”。后来,他家的客厅里高挂着刘海粟先生题写的匾额——瓜饭楼,那是冯先生的书斋名,为的是不忘早年“以瓜当饭”的艰难岁月。

    因为家贫,加上时局动荡,读书变得艰难,也变得奢侈。1937年,日寇占领无锡,学校关闭,冯其庸失学了。后来他又曾几度失学。就是上学期间,也是半农半读,无法专力读书。兵荒马乱中,最初唯一可读的书是一部因学校关闭没来得及还的毛宗岗批评本《三国演义》。后来,他千方百计地借书看,书给冯其庸打开了另外一扇门,让他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读《论语》《孟子》《史记精华录》《三藏法师传》《古文观止》《聊斋志异》等,都是在小学之后、初中之前。此时的中国正处在深重的灾难之中,冯其庸经济上虽然贫困,但在无锡这个小小的角落里,得益于地方传统文化的浓郁氛围,他的国学基础逐渐牢固。

    1946年初,冯其庸进入无锡国学专修学校,开始接受系统、专业的国学教育。在当时西风劲吹的大环境下,无锡国专在中国传统学术的教育上,几乎是一枝独秀。无锡国专的国学教育,最强调经典教育,通识课与经典课并重。比如《国学概论》《文学史》《中国文化史》等都是通识课,而《论语》《孟子》《史记》《楚辞》等都是选修课,此外还有各类专题学术讲座。

    在无锡国专,冯其庸亲承朱东润、龙榆生、钱仲联等名师的教诲,领略了大师们学术的深厚与精良,更重要的是感受到学术研究的意义和无穷乐趣。后来,冯其庸在总结无锡国专对自己的影响时,深情地写道:“生我者父母,长我者母校也。”

    1954年,冯其庸从无锡女中调到中国人民大学工作。他在新中国成立后取得的所有成绩,都从这里起步;所有的磨难,都在这里发生。在历次运动冲击过后,冯其庸留下了累累硕果。他的学术研究,涉及红学、西域学、书画、戏曲等领域,用任何现代学科来概括这些都很困难,或许,只有用“国学”这个词语来概括最为合适。

    2005年,冯其庸出任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首任院长,他一生的国学积累,终于找到了安身之所。作为首任院长,冯其庸为人大国学院设计了最基本的规范:一是导师制,加强师生的联系;二是游学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培养扎实学风;三是办国学论坛,领略大师风采,博采众家之长。冯先生当初倡导的三个规范,至今都在人大国学院施行,对于国学的未来,冯其庸充满信心。在他看来,一个人的学术成绩永远是有限的,教育的希望才是无限的。他认为,后生才是国学的希望,中国文化的希望。这是学者的情怀,也是教育家特有的情怀。

(摘编自孟宪实《冯其庸的“大国学”》、叶君远《冯其庸传》等)

相关链接:①冯其庸先生以文人意趣名世,通书画以涵养学术,兼文史而心性双修。其书法逸笔草草、气韵幽远;其画卷师法古人、洗尽铅华;其学术结集《瓜饭楼丛稿》—十五卷册,以红学、西域学独领风骚,亦因所涉浩瀚而令人钦叹;其平生书破万卷,路行万里,追随玄奘,十上天山。近年来冯其庸先生倡导国学,弘扬传统,身体力行,垂范后人。(首届“吴玉章人文社会科学终身成就奖”颁奖词)②有一些学者认为,传统的经史子集、乾嘉以来的经学学派等等才是国学;但是我觉得,经史子集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学问。凡是我们民族的、自己的学问,都成该算国学。今天的国学要更新,更新不是排除里头什么东西,而是要吸纳更多的兄弟民族的历史、语言、文化到我们的国学的范畴罩来,使我们研究国学的人能够视野宽阔,不是仅仅拘泥于传统的乾嘉以来的经史子集。(《风雨平生  冯其庸口述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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