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吉林省白城一中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6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苏轼是中国后期封建社会文人们最喜爱的对象。其实,苏的文艺成就本身并不算太高,比起屈、陶、李、杜要逊色一筹。然而他在中国文艺史上却有巨大影响,是美学史中的重要人物,道理在哪里呢?我认为,他的典型意义在于他把进取与退隐的矛盾双重心理发展到一个新的质变点。

    苏轼一方面忠君爱国,学优则仕,抱负满怀,谨守儒家思想,无论是他在熙宁变法中的温和保守立场,还是其他许多言行,都表现出这一点。这上与杜、白、韩,下与后代无数士大夫知识分子均无不同。但苏轼留给后人的主要形象并不是这一面,而恰好是另一面。这另一面才是苏之所以为苏的关键所在。苏一生并未退隐,也从未真正归田,但他通过诗文所表达出来的那种人生空漠之感,却比前人任何口头上或事实上的退隐遁世都要更深刻、更沉重。因为,苏轼诗文中所表达出来的这种退隐,已不只是对政治的退避,而且是一种对社会的退避;它不是对政治杀戮的恐惧哀伤,而是对整个人生纷扰的目的和意义这个根本问题的怀疑、厌倦和企求解脱与舍弃。这当然比前者又要深刻一层了。前者是可能做到的,后者实际上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果说《春江花月夜》之类的对人生的自我意识只是少年时代的喟叹,虽说感伤,并不觉重压,那么苏轼的情况就刚好相反,尽管没有多谈,却更感沉重。这种整个人生空漠之感,这种对整个存在、宇宙、人生、社会的怀疑、厌倦、无所希冀、无所寄托的深沉喟叹,尽管不是那么自觉,却是苏轼最早在文艺领域中把它充分透露出来的。正是这种对整体人生的空幻淡漠感,求超脱而未能,欲排遣反戏谑,使苏轼奉儒家而出入佛老,谈世事而颇作玄思,于是,行云流水,初无定制,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苏轼在美学上追求的是一种朴质无华、平淡自然的情趣韵味,一种退避社会、厌弃世间的人生理想和生活态度,反对矫揉造作和装饰雕琢,并把这一切提到某种透彻了悟的哲理高度。无怪乎在古今诗人中,就只有陶潜最合苏轼的标准了。直到苏轼这里,陶潜才被抬高到了独一无二的地步,千年以来,陶诗就一直以这种苏化的面目流传着。

    在散文《方山子传》中,苏轼表达了不要富贵、不合流俗的愿望。在当时的“太平盛世”,苏轼却憧憬这种任侠居山、弃冠服仕进的“异人”,不也如同他的诗词一样,表达着一种独特的人生态度吗?尽管苏轼不断地进行自我安慰,时时流露出随遇而安的“乐观”情绪,“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但与陶渊明、白居易等人毕竟不同,其中总深深地埋藏着某种要求彻底解脱的出世意念。无怪乎朱熹、王船山最不喜欢苏轼,他们都感受到了苏轼这一套对当时的社会秩序具有潜在的破坏性。

    苏东坡生得太早,他没法做封建社会的否定者,但他的这种美学理想和审美趣味却对从元画、元曲到明中叶以来的浪漫主义思潮,起到了重要的先驱作用。直到《红楼梦》中的“悲凉之雾,遍被华林”,更是这一因素在新时代条件下的成果。苏轼在后期封建美学上的深远的典型意义,其实就在这里。

(摘编自李泽厚《美的历程》)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苏轼的文艺成就并不高,但他在文艺史上却影响巨大,是美学史中的重要人物,是中国后期封建社会文人最喜爱的对象。 B、苏轼在熙宁变法中的温和保守立场表明了他忠君爱国、谨守儒家思想等特点,这与后代很多的士大夫知识分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C、苏轼表达的退隐思想,并不是对政治的退避或对政治杀戮的恐惧哀伤,而是对社会的退避和对人生的怀疑、厌倦和企求解脱与舍弃。 D、苏轼最早在文艺领域中自觉表达的人生空漠之感,传达出对整个存在、宇宙、人生、社会的怀疑、厌倦、无所希冀、无所寄托的深沉喟叹。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采用总一分结构,阐述了苏轼既忠君爱国又要求彻底解脱这两个方面的思想特征,作者认为苏轼的独特性在于后者而并非前者。 B、作者围绕苏轼的美学意义这一核心话题,深入挖掘了苏轼诗文中表达的“人生空漠之感”的内涵,并指出其对后世的影响。 C、作者列举《方山子传》,是为了说明苏轼在散文中表达的这种不合流俗的愿望与他在诗词中所表达的人生态度具有一致性。 D、作者提到朱熹、王船山不喜欢苏轼,是为了说明苏轼破坏了封建社会的秩序,否定了封建社会制度,从而体现其思想的先驱性。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正是因为苏轼表达的人生空漠之感比前人更深刻、更沉重,所以他才会表达出对社会的退避和对人生目的、意义的怀疑。 B、苏轼将儒、道、佛各家思想相结合,在美学上追求朴实平淡,在生活态度上退避社会,具有一种透彻了悟的哲理意味。 C、如果没有苏轼对陶渊明的肯定与褒扬,把陶渊明抬高到独一无二的地位,陶渊明的诗也许会以另外一番面貌流传。 D、作者认为苏轼在中国后期传统美学上的深远的典型意义,在元画、元曲到明中叶以来的浪漫主义思潮及《红楼梦》中都有所体现。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堂吉诃德》问世两年后就被译成了英文,汉语版的出现却已是300多年以后的事情了。尽管塞万提斯在《堂吉诃德》下卷致雷莫斯伯爵的献辞中写道:“……前者,伪《堂吉诃德》流传甚广,令人苦不堪言。各方朋友催促在下速将真品呈送阁下,以正视听。然最为情切者乃为中国之大皇帝。一个月前,他遣特使送来中文书信一封,要求在下将《堂吉诃德》一册送至中国,皆因其欲建一所卡斯蒂利亚语书院,拟以堂吉诃德之故事为教材,聘在下为院长。”

    当然,这纯属杜撰,但足见这位文学大师对中国有所了解,并兴致勃勃地将它写进了自己的献辞中。时至今日,塞万提斯的“呓语”已经成真:不仅《堂吉诃德》早已被译介到中国,塞万提斯学院也于2006年在北京创立,后又到了上海,除教授西班牙语外,还开展了丰富多彩的文化交流活动。与之相呼应的是中国也在西班牙的马德里、巴塞罗那、格拉纳达、巴伦西亚、莱昂和拉斯帕尔马斯等6座城市创办了孔子学院。

    1922年,《堂吉诃德》首部中文版由商务印书馆在上海出版,题为《魔侠传》,由林纾与陈家麟合作翻译。由于林纾不懂外语,陈家麟也只通英文,总体而言这不是一个成功的版本,但基本译出了原著上部的故事情节,文字简明、洗练,往往用几个字就能传神地表达出原文的意思。重要的是,这部伟大小说最早被呈现在了中国读者面前。

    《魔侠传》的出版掀起了一个翻译《堂吉诃德》的小高潮,先后出版过数种中译本,但都是转译,而且几乎都有删节。直到1979年,人民文学出版社才推出了杨绛先生译自西班牙语的全译本,这也是目前国内印数最多、流传最广的版本。到了20世纪90年代,才又有董燕生、屠孟超、孙家孟等专业西班牙语翻译家的全译本陆续出版。

    在我国,最先对堂吉诃德这一形象做出积极评价的是周氏兄弟。周作人在1918年出版的《欧洲文学史》讲稿中写道:“书中所记,以平庸实在之背景,演勇壮虚幻之行事,不啻示空想与实生活之抵触,亦即人间向上精进之心,与现实俗世之冲突也。Don Quixote(堂吉诃德)后时而失败,其行事可笑。然古之英雄,先时而失败者,其精神固皆Don Quixote也,此可深长思者也”。

    最初,鲁迅并未像周作人那样赞美《堂吉诃德》,但他们对待《堂吉诃德》的态度始终是一致的。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之交的那场“革命文学”内部论战中,鲁迅受到围攻,被称作“老骑士”“堂鲁迅”,但他却没有像对待敌人那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而是请郁达夫翻译了屠格涅夫的演讲《哈姆雷特与堂吉诃德》,并自己动手翻译了卢察那尔斯基的戏剧《解放了的堂吉诃德》的第一场,又请瞿秋白译完全剧。他没有为自己辩驳,而是通过译介两个阐释“堂吉诃德精神”的著名文本,将 “堂吉诃德”的意义概括为“崇高的忘我精神和神圣的理想主义情怀”,从而既为“堂吉诃德”正名,也为自己进行了辩护。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在国难当头、民族危亡的时刻,堂吉诃德又被赋予了“勇往直前,不屈不挠”的特质,呼唤人们像他那样无私无畏地奋勇杀敌。在文学界,诸如张天翼的《洋泾浜先生》,废名的《莫须有先生传》以及鲁迅的《阿Q正传》《狂人日记》等作品,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堂吉诃德》的启发和影响。

    400年了,塞万提斯并未离开人世,他笔下的堂吉诃德依然鲜活,他的精神也依然具有普遍意义。在这机遇与挑战并存的时代,人类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依然需要捍卫自由、争取平等、同情弱小、不畏艰险、勇往直前的“堂吉诃德精神”。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史 记

吴智勇

    翻开中国两千余年文明史册,历代文人墨客多如星云,唯司马迁这颗亮星最为璀璨、最为耀目,是他奠定了中国文学与史学的基础,一部《史记》千秋留芳,一代文豪万世钦仰!司马迁无疑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史学家,他的巨著《史记》,以及他的正直品格与不屈精神,都成为历代文学家和史学家的典范。司马迁将自己的心血、灵魂和全部的生命、激情都浇铸在了《史记》之中,在二十五史里,这样的作品,唯此一部。

    《史记》是我国纪传体史学的奠基之作,同时也是我国传记文学的开端;它既是历史的“实录”,同时也具有相当高的文学价值。司马迁在艺术上精心构思,巧于安排,运用多种手法,塑造了一系列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生动地再现了古代广阔的生活画面。如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起义军领袖陈涉;叱咤风云、有古之勇士气概的项羽;不畏 强暴、机智谦逊的蔺相如;爱国仗义、礼贤下士的信陵君……其气势之磅礴,场面之壮阔,人物形象之丰富,对后世的传记文学、小说、戏剧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

    司马迁是汉代成就最高的散文家,凭 借一部《史记》足以傲世,他那渊博的学识、深邃的思想、不朽的人格,以及挥洒自如的神来之笔,令后代文人仰慕不已,千载之下依然可见其雄风。《史记》所渗透的人文精神是多方面的。以立德 、立功、立言为宗旨以求青史留名的积极入世精神,忍辱含垢、历尽艰辛而百折不挠、自强不息的进取精神,舍生取义、赴汤蹈火勇于牺牲的精神,批判暴政酷刑、呼唤世间真情的人道主义精神,立志高远、义不受辱的自尊精神……而《史记》这部经典之作中一系列血肉丰满的历史人物,也从不同侧面成为这些高尚人格的再现,许多人物成为后代作家仰慕和思索的对象,一直予人以鼓舞和启迪。司马迁已远去两千年了,却以一部《史记》而永久。两千年来,万千读者与长眠的司马迁“相看两不厌”,交合注入着一股股历史血脉。

    司马迁的《史记》是古代第一部由个人独力完成,具有完整体系的史学著作。不但在中国史学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地 位,而且开我国传记文学的先河,为中国古代文化建立了不朽的丰碑。近人梁启超《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之大势》称赞这部巨著是“千古之绝作”。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有人说到“经”,便有意无意地把它等同于“经典”,而提起“中国经典”,就转换成“儒家经典”,这种观念有些偏狭。中国经典绝不是儒家一家经典可以独占的,也应包括其他经典,就像中国传统是“复数的”传统一样。

    首先,中国经典应当包括佛教经典,也应当包括道教经典。要知道,“三教合一”实在是东方的中国与西方的欧洲在文化领域中最不同的地方之一,也是古代中国政治世界的一大特色。即使是古代中国的皇帝,不仅知道“王霸道杂之”,也知道要“儒家治世,佛教治心,道教治身”,绝不只用一种武器。因此,回顾中国文化传统时,仅仅关注儒家的思想和经典,恐怕是过于狭窄了。即便是儒家,也包含了相当复杂的内容,有偏重“道德自觉”的孟子和偏重“礼法治世”的荀子,有重视宇宙天地秩序的早期儒家和重视心性理气的新儒家。应当说,在古代中国,关注政治秩序和社会伦理的儒家,关注超越世界和精神救赎的佛教,关注生命永恒和幸福健康的道教,分别承担着传统中国的不同责任,共同构成中国复数的文化。其次,中国经典不必限于圣贤、宗教和学派的思想著作,它是否可以包括得更广泛些?比如历史著作《史记》《资治通鉴》,比如文字学著作《说文解字》,甚至唐诗、宋词、元曲里面的那些名著佳篇。

    经典并非天然就是经典,它们都经历了从普通著述变成神圣经典的过程,这在学术史上叫“经典化”。没有哪部著作是事先照着经典的尺寸和样式量身定做的,只是因为它写得好,被引用得多,被人觉得充满真理,又被反复解释,有的还被“钦定”为必读书,于是,就在历史中渐渐成了被尊崇、被仰视的经典。因此,如今我们重新阅读经典,又需要把它放回产生它的时代里面,重新去理解。经典的价值和意义,也是层层积累的,对那些经典里传达的思想、原则甚至知识,未必需要亦步亦趋“照办不走样”,倒是要审时度势“活学活用”,要进行“创造性的转化”。

    阅读经典可以使人们了解从古至今“人类究竟面临哪些重大问题”,但古代经典并不是不可违逆的圣经,毕竟历史已经翻过了几千年。因此,对于古代经典,既不必因为它承负着传统而视其为累赘包袱,也不必因为它象征着传统而视其为金科玉律。我的看法是:第一,经典在中国是和我们的文化传统紧紧相随的巨大影子,你以为扔开了它,其实在社会风俗、日常行事和口耳相传里面,它总会“借尸还魂”;第二,历史上的经典只是一个巨大的资源库,你不打开它,资源不会为你所用,而今天的社会现实和生活环境,是刺激经典知识是否以及如何再生和重建的背景,经典中的什么资源被重新发掘出来,很大程度取决于“背景”召唤什么样的“历史记忆”;第三,经典在今天,是需要重新“解释”的,只有经过解释和引申,“旧经典”才能成为在我们今天的生活世界中继续起作用的,呈现出与其他民族不同风格的“新经典”。

(选自葛兆光《中国经典十种·序言》,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方言作为一种文化,可谓博大精深。各种方言版的影视,比如四川方言版《猫和老鼠》,可谓是小孩子的最爱,电视剧《武林外传》里面更包含了陕西、天津、东北等多个地方的语言。由于各个地方的语言文化特色,也产生了很多笑话。

无论是从情感还是文化传承方面讲,说方言,学方言,懂方言,都是乡土文化传承的重要内容。方言是历史留给每个人的珍贵遗产,是本土文化积累之后注入每个人灵魂深处的信息。无论现代文明如何洗礼,乡音的基本信息永远丢不了。由于方言众多,就难免会产生一些笑话。这些笑话逐渐成为人们忙碌的学习与工作中的小插曲,并被人收集。一天,两个四川人去北京打工,两人下了火车,不知道路,咋办呢?走路又不知道路,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打的,上车后,都不敢说话,一个就对另一个说:你开腔我不开腔。另一个也对他说:你开腔我不开腔。司机想,“你开枪,我不开枪”,遇到抢劫的了,于是把他们送到了派出所。方言笑话牵起了方言生命的脉搏,很多人爱方言,因而编制方言笑话。

    方言的魅力不仅仅局限于方言笑话给人们带来了愉悦身心的好处,更多的是方言作为一类独特的语言使人类的语言趋于多样化和丰富化,但是方言也存在着危机。上海大学中文系教授钱乃荣认为,方言里有比普通话丰富得多的生活、情感用语,在动作的细微区分、事物的性状描绘等方面都更具体。这是方言比普通话往往要生动幽默、有趣传神、在文艺表达里更受欢迎的原因。方言作为一个地方的特色,理所当然应该使其发扬光大。如果方言消失,很多地方戏曲,如浙江的越剧、上海的沪剧、广东的粤剧等都可能会消失,那将是我们这个民族的悲哀。

    在方言文化陷入如此的尴尬局面时,一些我们曾经耳熟能详的方言歌曲,比如湖北的“龙船调”、“山路十八弯”等,已被冷落一旁,为流行的英文歌曲和标准的普通话歌曲所替代。现代的年轻人必须因为工作或者家庭的原因而不得不使用普通话,很难想象多年以后,当其他地区的人来询问关于自己家乡的方言时,自己一概不知,那又会是如何一种尴尬的场面。

    方言与俗文学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是俗文学产生的基础,民歌、传说、民间故事、地方戏曲、曲艺等是方言性最强的文学样式。方言本身属于地域文化,而方言又是厚重的地域文化的载体,是地域文化生存的根基,与地域文化具有一种水乳交融的密切关系。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五花八门的方言存在,也就没有五光十色、五彩缤纷的地方文化。一种语言,就是一种文化,一种语言(方言)的消失,就意味着一种文化的消失,这种多元文化的消失,其损失是无法估量的。

    所以,在方言笑话给我们带来如此多的乐趣的同时,我们更应该正视方言的促进一国文化多元化的重要性,必须看到方言文化现阶段所处的不良地位,在推广普通话的同时,请先保护好方言,这样我们的民族才更有生命力。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寓哲于画,自古而然。高士明在《山水的危机》一文中将山水提高到世界观的高度,应引起艺术界的思考。宗炳“澄怀观道”“含道映物”,董其昌“以禅喻画”,都在试图以山水画这一艺术载体表达一己之情感,社会之文明,自然之运化。“道”就是自然界的总规律,山水画触及这里,自然就离不开哲学了。山水画要适应时代发展并与古人拉开距离,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艺术与哲学的巧妙结合,可使山水画折射出崇高精神之奥义,最大限度地包含反映人类智慧所能认知的深刻哲理,使人的精神世界得以升华,审美范畴获得拓展,比一般的惯常思维的山水图式具有更深、更高的文化意义。当然这不是轻而易举的,结合得不好,会使绘画流于对哲学意念的简单的标签式诠释,从而伤害到绘画本体的审美价值。要通过视觉形象来联系哲学思维,传导一定的精神特质,不是强加给观众一堆不知所云的干巴巴的哲学概念。艺术性与精神性的关系,必然是最大限度地相反相成,二者互相矛盾又互相包容,这是达成视觉与精神圆融关系的关键。

    相反相成的概念,是指事物双方是可以互化互生的,在矛盾双方运动到极端状态,互相互生的关系才会发生,艺术上的大美才会出现。比如著名画家黄宾虹画山水画“干裂秋风、润含春雨”就是典型例子。古人说“执其两端而用中”,矛盾的一方不是尽想着消灭对方。为什么讲和谐社会?要让对方存在,要化相反之力为促进之力。艺术的相反之力,是促进艺术之力,艺术的高层次和谐是靠相反的两极——艺术和精神,在激烈的矛盾运动中达成的一种平衡状态。

    艺术与哲学合观的艺术实践从“问天、问史、问我”入手。问天,问天地造化,问宇宙玄机,探究了解自然科学的研究成果,了解山川、宇宙的发展状态和变化规律。问史,问古问今,问人文世事,更迭变迁、继承发展。问我,即清浊排污,澄怀静虑,以村明志。这种内省的自我观照是为了把握一己之个性,明了自己的性格、精神、情绪等艺术特质,从而在艺术实践中顺应之、强化之、发扬之。问,是思考的过程,学习前人要问,但问不仅于此,还可以是疑问、质问,乃至否定。所以,学问——反问——疑问,是进行形而上思维的一般过程,从恭问老师前人是怎么做的,到以自己的眼光反问为什么这么做,到对一切事物的疑问,有肯定,有否定,哲学思维的形成和个人独立思考的价值就体现其中。

    将艺术思想落实到艺术实践中,这个过程非常苦。我常说自己“又笨又慢”“蜗行有痕”“十年一剑”,就是强调再高明的理念都得靠艰苦的实践去落实。

(摘编自贾又福《艺术与哲学合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各人有各人的境界,没有两个人的境界是完全相同的。人所有的境界,由低到高可以分为四种: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

    一个人看见一棵树,但不知道那就是树,今天看见一棵树,明天又看见一棵树,看到一千天,他才知道那就是树。此时,“树”并不是第一千零一棵树,而是树的概念。如果他进一步了解到什么是概念,而又自觉其了解,他的精神境界就开始进入概念世界了。有概念而且自觉其有概念,是人之所以高于其他动物者。一只猫,它知道饿了就吃,累了就睡,看见可怕的东西就跑。人就不然了。人不但有概念,而且自觉其有概念。

    金岳霖曾说“哲学是概念的游戏”,他用了一个似乎自我解嘲的词。人们或许以为这句话是一个戏论,这是因为他没有把这句话同人的精神境界联系起来。一个人所有的概念就是他的精神境界;一个人所有的概念的高低,就分别出他的精神境界的高低。例如一个人没有宇宙这个概念,他就根本不可能有“天地境界”。

    明代杨椒山就义时曾作二诗,一曰:“浩气反太虚,丹心照千古。平生未了事,留与后人补。”二曰:“天王自圣明,制作高千古。平生未报恩,留作忠魂补。”一般看来,两首诗是同等地位,但其实迥然不同。第一首是就人与宇宙关系而言,是为天地境界中的话。第二首就君臣关系而言,是为道德境界中的话。

    又如张巡、颜果卿死于王事,其行为本是道德行为,人也在道德境界。但正如文天祥《正气歌》所说,“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此等行为意义又不同,虽本是道德行为,但《正气歌》以之与“天地有正气”连接起来,则是从天地境界的观点看这些行为,又不止是道德行为了。这些分别,以前儒家的人似未看清楚。

    这里就牵涉到宋明理学中,理学和心学长期争执的一个问题:在修养功夫中“理”的地位。

    程颢说:“学者需要先识仁,仁者浑然与物同体,识得此理,以诚敬存之而已。不须防检,不须穷索。”一方面“浑然与物同体”,这是直觉。一方面又需要“识得此理”,此理是个概念。直觉所得,须用概念固定,这是概念在哲学中的作用。由此可见,概念在哲学中不可少。没有受益于哲学的人,当然也有他的精神境界,那就是自然境界。

    中国传统哲学所说的圣贤,都指人的精神境界而言。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说,一个人如果真正了解什么是概念,他就像一个长期被监禁在洞穴中的人,一旦被释放出来,忽然看见天地广大,日月光明。这个人就是一个真正的哲学家,可以当“理想国”的王,所谓“哲学王”。“哲学王”类似中国传统思想中的“圣王”。他们所行之道,称为“内圣外王之道”。

(摘选自冯友兰《中国哲学史新编》)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