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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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困难

阅读下列文字,完成问题

捡烂纸的老头

汪曾祺

       烤肉刘早就不卖烤肉了,不过虎坊桥一带的人都还叫它烤肉刘。这是一家平民化的回民馆子,地方不小,东西实惠,卖大锅菜。炒辣豆腐,炒豆角,炒蒜苗,炒洋白菜。比较贵一点是黄焖羊肉,也就是块儿来钱一小碗,在后面做得了,用脸盆端出来,倒在几个深深的铁罐里,下面用微火煨着,倒总是温和的。有时也卖小勺炒菜:大葱炮羊肉,干炸丸子,它似蜜……主食有米饭、馒头、芝麻烧饼、罗丝转;卖面条,浇炸酱、浇卤。夏天卖麻酱面。卖馅儿饼。烙饼的炉紧贴着门脸儿,一进门就听到饼铛里的油吱吱喳喳地响,饼香扑鼻,很诱人。

      烤肉刘的买卖不错,一到饭口,尤其是中午,人总是满的。附近有几个小工厂,厂里没有食堂,烤肉刘就是他们的食堂。工人们都在壮年,能吃,馅饼至少得来五个(半斤),一瓶啤酒,二两白的。女工们则多半是拿一个饭盒来,买馅饼,或炒豆腐、花卷,带到车间里去吃。有一些退休的职工,不爱吃家里的饭,爱上烤肉刘来吃“野食”,爱吃什么要点儿什么。有一个文质彬彬的主儿,原来当会计,他每天都到烤肉刘这儿来。他和家里人说定,每天两块钱的“挑费”都扔在这儿。有一个煤站的副经理,现在也还参加劳动,手指甲缝都是黑的。他在烤肉刘吃了十来年了。他来了,没座位,服务员即刻从后面把他们自己坐的凳子搬出一张来,把他安排在一个旮旯里。有炮肉,他总是来一盘炮肉,仨烧饼,二两酒。给他炮的这一盘肉,够别人的两盘,因为烤肉刘指着他保证用煤。这些,都是老主顾。还有一些流动客人,有东北的,山西的,保定的,石家庄的。大包小包,五颜六色,男人用手指甲剔牙,女人敞开怀喂奶。

      有一个人是每天必到的,午晚两餐,都在这里。这条街上的人都认识他,是个捡烂纸的。他穿得很破烂,总是一件油乎乎的烂棉袄,腰里系一根烂麻绳,没有衬衣。脸上说不清是什么颜色,好像是浅黄的。说不清有多大岁数,六十几?七十几?一嘴牙七长八短,残缺不全。你吃点儿软和的花卷、面条,不好么?不,他总是要三个烧饼,歪着脑袋努力地啃噬。烧饼吃完,站起身子,找一个别人用过的碗,自言自语(他可不在乎这个):“跟他们寻一口面汤。”喝了面汤:“回见。”没人理他,因为不知道他是向谁说的。

      一天,他和几个小伙子一桌,一个小伙子看了他一眼,跟同伴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多了心:“你说谁哪?”小伙子没有理他,他放下烧饼,跑到店堂当间:“出来!出来!”这是要打架。北京人过去打架,都到当街去打,不在店铺里打,免得损坏人家的东西搅了人家的买卖。“出来!出来!”是叫阵,没人劝。压根儿就没人注意他。打架?这么个糟老头子?这老头可真是糟,从里糟到外。这几个小伙子,随便哪一个,出去一拳准把他揍趴下。小伙子们看看他,不理他。

       这么个糟老头子想打架,是真的吗?他会打架吗?年轻的时候打过架吗?看样子,他没打过架,他哪里是耍胳膊的人哪!他这是干什么?虚张声势?也说不上,无声势可言。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

       没人理他,他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把没吃完的烧饼很费劲地啃完了。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本来也没有多大情绪。“跟他们寻口汤去。”喝了两口面汤:“回见!”

       有几天没看见捡烂纸的老头了,听煤站的副经理说,他死了。死后,在他的破席子底下发现了八千多块钱,一沓一沓,用麻筋捆得很整齐。

他攒下这些钱干什么?

(1)、概括第三段所描写人物的形象特点。

(2)、作者在第四段中通过虚拟的旁观者来评说老头的行为,这样写有什么效果?

(3)、赏析文中划横线部分。

(4)、本文开头两段不避其繁,结尾两段不避其简,作者为什么做这样的结构安排?

(5)、你认为作者刻画“捡烂纸的老头”这一人物有什么用意。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生命

巴金

    我接到一个不认识的朋友的来信,他说愿意跟我去死。这样的信我已经接过好几封了,都是一些不认识的年轻人寄来的。现在我住在一个朋友的家里,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我的窗前种了不少的龙头花和五色杜鹃,在自己搭架的竹篱上缠绕着牵牛花和美国豆的长藤。在七月的大清早,空气清新,花开得正繁,露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对面屋脊上站着许多麻雀,它们正吵闹地欢迎新生的太阳。到处都充满着生命。我的心也因为这生命的繁荣而快活地颤动了。

    然而这封信使我想起了另一些事情。我的心渐渐地忧郁起来。眼前生命的繁荣仿佛成了一个幻景,不再像是真实的东西了。我似乎看见了另一些景象。

    我应该比谁都更了解自己罢。那么为什么我会叫人生出跟我去死的念头呢?难道我就不曾给谁展示过生命的美丽么?为什么在这个充满了生命的夏天的早晨我会读到这样的信呢?

    我的心里怀着一个愿望,这是没有人知道的:我愿每个人都有住房,每个口都有饱饭,每个心都得到温暖。我想揩干每个人的眼泪,不再让任何人拉掉别人的一根头发。

    然而这一切到了我的笔下都变成另一种意义了。我的美丽的愿望都给现实生活摧毁干净了。同时另一种思想慢慢地在我的脑子里生长起来,甚至违背了我的意志。

    我能够做什么呢?

    “我就是真理,我就是大道,我就是生命。”能够说这样话的人是有福的了。

    “我要给你们以晨星!”能够说这样话的人也是有福的了。

    但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说一句这样的话呢?

一九三四年七月在北平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鸡毛

汪曾祺

    西南联大有一个文嫂,她靠给学生洗衣服、拆被窝维持生活。每天大盆大盆地洗。她在门前的两棵半大榆树之间拴了两根棕绳,拧成了麻花。洗得的衣服夹紧在两绳之间,风把这些衣服吹得来回摆动,霍霍作响。大太阳的天气,常常看见她坐在草地上(昆明的草多丰茸齐整而极干净)做被窝,一针一针,专心致志。

    学生叫她文嫂,她管学生叫“先生”。时间长了,也能分得出张先生,李先生……但是,没有一个先生知道文嫂的身世,只知道她是一个寡妇,有一个女儿。人很老实。虽然没有知识,但洁身自好,不贪小便宜。

    文嫂养了二十来只鸡。这些鸡都长得极肥大,很肯下蛋。隔多半个月,文嫂就挎了半篮鸡蛋,领着女儿,上市去卖。蛋大,也红润好看,卖得很快。回来时,带了盐巴、辣子,有时还用马兰草提着一块够一个猫吃的肉。

    文嫂的女儿长大了,经人介绍,嫁了一个司机。这司机是下江人,他来看过老丈母,每次回来,会给文嫂带点曲靖韭菜花,贵州盐酸菜,甚至宣威火腿。下江人女婿答应养她一辈子。文嫂胖了。

    文嫂生活在大学的环境里,她隐隐约约地知道,那些“先生们”将来都是要做大事,赚大钱的。但联大的人都有点怪,如今且说一个人。

    此人姓金,名昌焕,是经济系的。其怪异处不胜枚举,总括起来有三点:一是他所有的东西都挂着,二是从不买纸,三是每天吃一块肉。他在他的床上拉了几根铁丝,什么都挂在这些铁丝上,领带、袜子、针线包、墨水瓶……他每天就睡在这些丁丁当当的东西的下面。学生离不开纸。怎么穷的学生,也得买一点纸。金先生从不花这个钱。为什么要花钱买呢?纸有的是!联大大门两侧墙上贴了许多壁报、学术演讲的通告、寻找失物的启事,形形色色、琳琅满目。这些启事、告白总有一些空白的地方。金先生每天晚上就带一把剪刀,把这些空白的地方剪下来,并把这些纸片,按大小、纸质、颜色,分门别类,裁剪整齐,留作不同用处。他每晚都开夜车。开夜车伤神,需要补一补。于是他按期买了猪肉,切成大小相等的方块,借了文嫂的鼎罐(他借用了鼎罐,都是洗都不洗就还给人家了),在学校茶水炉上炖熟了,密封在一个有盖的瓷坛里。每夜用完了功,就打开坛盖,用一只一头削尖了的筷子,瞅准了,扎出一块,闭目而食之。然后,躺在丁丁当当的什物之下,酣然睡去。因此,同屋的那位中文系夜游神送给他一个外号:“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可是金先生倒不在乎,他很快就要毕业了,并已经在重庆找好了事,就要离开西南联大,上任去了。

    这时,文嫂丢了三只鸡,一只笋壳鸡,一只黑母鸡,一只芦花鸡。这三只鸡不是一次丢的,而是隔一个多星期丢一只。早上开鸡窝放鸡时还在,晚上回窝时就少了。文嫂到处找,也找不着。她又不能像王婆骂街那样坐在门口骂——她知道这种泼辣做法在一个大学里很不合适,只是一个人叨叨:“我口乃(的)鸡呢?我口乃鸡呢?……”

    文嫂出嫁的女儿回来了。文嫂吓了一跳:女儿戴得一头重孝。她明白出了大事了。她的女婿从重庆回来,车过贵州的十八盘,翻到山沟里了。女婿的同事带了信来。母女俩顾不上抱头痛哭,女儿还得赶紧搭便车到十八盘去收尸。

    女儿走了,文嫂失魂落魄,有点傻了。但是她还得活下去,还得过日子。有很多先生都毕业了,要离开昆明,临走总得干净干净,来找文嫂洗衣服,拆被子的多了。有的先生要走了,行李收拾好了,总还有一些带不了的破旧衣物,这些先生就把文嫂叫了来,随她自己去挑拣。挑完了,文嫂必让先生看一看,然后就替他们把宿舍打扫一下。

    金昌焕不声不响地走了。二十五号的朱先生叫文嫂也来看看,这位“怪现状”是不是也留下一些还值得一拣的东西。

    什么都没有。金先生把一根布丝都带走了。他的王国里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跟文嫂借用的鼎罐。文嫂毫无所得,然而她也照样替金先生打扫了一下。她的笤帚扫到床下,失声惊叫了起来:床底下有三堆鸡毛,一堆笋壳色的,一堆黑的,一堆芦花的!

    文嫂把三堆鸡毛抱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下,大哭起来。“啊呀天呐,这是我口乃鸡呀!我口乃笋壳鸡呀!我口乃黑母鸡,我口乃芦花鸡呀!……”

    “我寡妇失业几十年哪,你咋个要偷我口乃鸡呀!……”

    “我风里来雨里去呀,我的命多苦,多艰难呀,你咋个要偷我口乃鸡呀!……”

    “你先生是要做大事,赚大钱的呀,你咋个要偷我口乃鸡呀!……”

    “我口乃女婿死在贵州十八盘,连尸都还没有收呀,你咋个要偷我口乃鸡呀!……”

    她哭得很伤心,很悲痛。她好像要把一辈子所受的委曲、不幸、孤单和无告全都哭了出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种树

魏金枝

    屋前的小天井里,有两块泥地,本来种着好几样花木:三株冬青,一株杜鹃,两丛竹。对这几样点缀品,曾产生过一些兴趣。如在月夜,有些树木的影子,参差地映到房里,而晴和的日子,也有些小鸟,在树上啁啾。尤其大热天,孩子可躲在树下玩,晒不着太阳。久而久之,竟慢慢地产生了厌倦。尤其是我太太,她总说这房子的光线太差,老是绿暗暗的,分不出朝晚,辨不出昏晓,连缝一个纽扣,也得费尽眼劲。

    最主要的还是晾晒问题,孩子们是排泄专家,天天总有些尿布衣裤要晾晒,可树木挡住了太阳,挡住了晾竿。一到春天,它们还要尽力将枝ㄚ伸展开来,进而要拱破玻璃,大有闯入居室的样子。再过一时,又是黄梅天,整天下着牛毛雨,孩子们的小便也跟着竞争似的,越密越多,尿布衣服供不应求。唯一的办法,只好在房里搭着竹竿阴晾,便如万国旗般,飘飘荡荡。水滴固然免不了,而尿味着实难闻。至于蚊子,也是从那些树木下孕育出的,追根问底,自然得怨怪那几株花木。

    大概也是一个雨天,我像落汤鸡似地逃回了家,换了衣,躺在藤椅上息力。忽然,一滴尿布上的水滴,正巧滴在我的鼻梁上,我只嫌恶地抹去换了座位,第二个水滴,又滴在额上。这把肚里的陈年老火升了上来,我顺手拿了把菜刀,冲出去,对准大一点的冬青,狠命地砍了几刀。刀是钝的,不能猛地砍下去,可树枝上的水滴,淋了我一身。我真恨透了,加足了劲,心想一下子砍光天井里所有的花木。但结果更坏,因为刀卷了口,从树皮上滑了去,有几下,甚至滑到脚边,擦伤了皮肤。太太出来了,看见我那副光火的呆劲,怕我会砍断自己的脚,连忙夺了刀,坚决地说一等天晴,她就借把快刀,将所有树木,砍个精光。

    过了黄梅,天晴了,猛烈的太阳,有时也从枝叶间溜进房内,我们的心情,也好似开朗了些,所以砍伐的计划,也就没有进行。来了个秋季大霖雨,又潮湿,又闷热,然而室内,又不得不晾满了尿布,水滴也照常滴沥。哪知天遂人愿,一夜大风,竟把那最大的一株冬青连根拔起。旁边的两株冬青,两丛竹,一株杜鹃,大抵淹了水,也都枯萎下去,接着都死了。

    当砍到最大的死冬青,我就发觉冬青的枝ㄚ原来还交叉着另一株树木的枝丫,是一株法国梧桐。它,原来被冬青茂密的枝叶遮蔽着,无法露出真面目,而现在,它既不受风灾,也不受水灾,才侥幸地生存下来。大概由于一点怜恤吧,我就将这受害者留着,心想,它可以舒畅地生活了。虽然这样,然而它靠着墙,很难自由地伸展它的枝干。它只得像负隅的野兽般,将背脊贴住墙,它的枝叶,则如驼背的老人,向前伛偻,必须吃力地支持自己,才能免于颠扑。

    而同时,砍去了树木,自然多了些光明,也有晒晾的地方,然而一少了它们,又觉得太寂寞了,没有鸟声可听,月影可看。大概我们自己也是生物吧,往往多了一个生物,有时觉得多一份麻烦,但一旦少了一个,又会觉得寂寞,真是人类可笑的矛盾。

    偶然的一天,我又习惯地窥视天井,看见那方泥地上,笔直地插着两三块劈开的柴片,我断定,是孩子们在天井里玩,把柴片当为旗杆之类插在那里。有一天晚饭的时候,我又探头看天井,忽然看见木片拔去了,换上三根鹅毛,插在原地。

    “鹅毛,哪里来的鹅毛?”我终于问了。

    “是的,鹅毛,后门对家杀了鹅,她就去要了来。”

    “我是问,谁把它插在地上的?”

    妻子终于笑了,她指指身旁的孩子。“这呆子,”她说,“她要种出许多鹅毛来。”

    “那么,那些柴片,也是你插的?”我问,“长些柴片给妈妈烧饭吧?”

    她皱起眉,认真地答道:“不,那是长出树来的。”

    “可是你又拔了它!”

    “它不长,长了也会给你砍去的。”她抗议着,“现在我种鹅毛了,让它笔直地长上去,长上去,长得天那般高,你就砍不着它了。”

    自然,鹅毛不会在泥里生长起来。然而我不想辜负孩子的幻想,植树节的当口,去买几株容易长大的杨柳,种起来。仍使月夜,有点参差的树影可看,有几只小鸟来树上啁啾,孩子们仍能在树下玩,而那躲在墙边的法国梧桐,也可多几个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五十块钱一天

于心亮

    父亲跟着街坊去干活。街坊说了,五十块钱一天,就是收花生、苞米和豆子。父亲说五十块就五十块,不就是收庄稼吗?简单。该刨的用锄头刨,该割的用镰刀割,该捆的用绳子捆,半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无非出上点力气。

    不过,父亲还是问了句:“晌午,管饭吗?”

    街坊说:“没说,要不……身上带点钱吧,万一不管饭呢?”

    父亲想了想,就在身上装了五十块钱,绿色的一张,虽说有点旧,可看着稀罕人,就像庄稼一样。干活的地方不远也不近。街坊说:“坐我的三轮车吧,跑得快!”

    于是父亲就坐着三轮车,嘣嘣嘣……一路冒着黑烟走了。

    父亲干得飞快,就像在自家地里一样。街坊说:“干这么快做什么?反正五十块钱一天,还指望雇户多给你几个啊?”

    父亲“哦”了一声,速度就慢了下来。可一会儿,父亲又嗖嗖地干到了前面。

    街坊还是忍不住数落:“一天五十块钱,用不着那么仔细,凑合着干就行了。”

    父亲嘴里答应着,手里的活儿还是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父亲对自己说:说好五十块钱一天,就要对得起五十块钱一天,哪好熊诓人呢?

    也没觉得累,天就晌了。雇户就送来了晌午饭:馒头、炒菜、稀饭……父亲搓着手,挺过意不去:“简单弄点,能吃饱就行了,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啊!”

    父亲啃了馒头,吃了炒菜,喝了稀饭,肚子就饱了。街坊说:“吃、使劲吃,不吃白不吃!”父亲笑笑,找个半阳的草坡趄下,心说吃饱就行了,吃撑了,下晌干活不舒服啊。

    父亲趄着身子打了个盹儿,精神头儿就又有了。撒了泡尿,紧紧裤腰,倒倒鞋洞的沙,走进地里又埋头干了起来,当然也要拉呱了。比如街坊说:“在过去,咱们这就是给地主干活啊!”

    父亲说:“那不一样啊,过去给地主干活,那是在剥削劳动力,现在人家五十块钱一天,是请咱们帮他干活,而咱们能来干活,那也是在照顾他面子,性质不一样你说是不是?”

    不知不觉一天的活儿就干完了,太阳也靠了西山。雇户很满意,掏出五十块钱给街坊,再掏,就掏出张一百块钱的。雇户继续翻找钱包,父亲想起身上装的五十块钱,就掏出来说:“你给我一百,我找你五十,不就结了?”

    赚了钱,自然就美。街坊说:“走,上三轮!回头,咱俩喝上盅!”

    父亲没上街坊的三轮,他说要去山岗的地里看看,自家那块晚熟豆子是不是也好收割了。街坊开着三轮车一路冒着黑烟走了。父亲没去山岗地,那块山岗地里的豆子,早就被勤快的父亲收割过了。父亲这么说,就是不想喝上盅。

    回到家的父亲,就不勤快了,他想烧饭,可又懒怠弄。晃晃暖壶,捏起壶塞,把手掌贴上去,感觉有温气儿。父亲就取过个碗,掰进块饼子,想想,又挖上块猪大油,挑进筷子咸菜,然后倒上水,搅一搅,拌一拌,就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填饱了肚子,他蹬了鞋,趄在了炕上。

    父亲惬意地掏出那一百块钱,红色的一张,虽说有点旧,但透着一股子喜庆劲儿,看着真稀罕人,父亲想,雇户晌午管了饭,自己带的五十块钱没花,因此饭钱省了,活儿干完了没凑着去喝酒,所以赚的钱也省了,如此里外一算,咱等于一天赚了一百块钱哪!

    父亲这样想着,就又快乐起来了。他打开电视看电视。

    电视响了。父亲的呼噜也响了。

(选自《天池》2017年第8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杨子荣和孙达得追了大半天,登上一个高而陡的山峰,眼前呈现出两山相夹的一条曲曲弯弯看不到尽头的河道。这是牡丹江激流的一段,如今变成一条长无尽头的大冰川,活像一条冬眠的巨大白龙。他俩的眼睛顺着脚底下匪徒留下的脚印望向远方。

    “看到了!”孙达得惊喜地向远方一指,“在那里!你看!”

    一个黑点,在茫茫的牡丹江流平静的卧龙背上爬动,杨子荣的望远镜立即对准了那个黑点,距离马上缩短,像把大地挤短了一样,把被追者拉到自己的跟前。那人走得急急忙忙,十分惊恐,腰老向前弓着,不时地回头张望,像一只惊了枪的狐狸。

    两人飞奔下山,进入江流的大冰川,急急追赶,黑点愈来愈大。

    突然一阵晚风贴着雪地卷来,翻起一股雪幕,黑点不见了。孙达得揉了揉疲倦的被雪迷了的眼睛,仰面一看,西北天浓浓的乌云,在吞蚀着头上灰褐色淡云的天空,天更加昏暗了。他脸上顿时浮上讨厌而急躁的神色,向杨子荣道:“暴风雪又要来了!”

    “快追上去!”杨子荣皱了一下眉头果断地说,“再过一会儿,会被狗养的走脱……”

    两人精神一振作,责任心驱走了疲劳,顺着匪徒的踪迹,进入雪幕,紧紧追逐着这个身分不明的凶手,和诬蔑共产党的罪人。

    牡丹江和二道河子的交汇点,座落着一幢深山古刹——神河庙。透过这稀薄的雪幕,已模糊可见它那孤独的远影。

    经过这一阵的急追,离那个人大约只有一公里的距离了。

    他俩愉快地对笑了一下,想着:“他再休想跑出手,再大的风雪也救不了他,“那人的急躁是在狂增着,他每向后望一次,就更加焦急地拼命往前赶,连滚带爬,直奔神河庙。

    杨子荣笑了笑:“傻瓜,庙里的泥胎救不了你的狗命。”

    天色更暗,大雪来临,杨子荣咬了咬下嘴唇,向孙达得道:“加快!”两个人跨开大步,向匪徒急追。眼看快到庙了,匪徒更慌更急,从他的惊慌的动作中,杨予荣断定了庙里不会有什么大股匪徒,便决定闯进去。两人抽出大肚匣子,登上山坡石径。

    一进山门,庙里像死一般寂静,院中满是古松怪柏,院中空无一人,庭院刚才扫出一条通道,因而那人的脚印被扫没了。雪声嚓嚓,松涛飒飒,在这凄凉的境域中,两人更加警惕地翘开大机头,向大殿院搜索。

    眼前是一座三清大殿,殿内传出了哼哼像牙痛似的念经声,和均匀的木鱼声。两人向经声走去,向殿里一望,只见高大的三清像前,跪着两个道人,一老一少,守着经桌,面对经卷,老道手捻数珠,小道手敲木鱼。两个道人嘟嘟哝哝,对走进来的人连望也不望一眼。中间还跪着一个女人,看不清面孔。

    那个女人回头偷看了杨子荣一眼,杨子荣发现了她怀里拖着一个包得头脚不露的小孩,当她和杨子荣的目光碰到一起时,她便蓦地扭回头去,拍着怀里的孩子,发出哼哼的祈祷声:“小连生回来吧!妈等着你!回来吧!……”

    杨子荣向孙达得把嘴一噘,比了个手势,两人便向后殿搜去。这后殿院也是打扫得干净,通道上一点没有人走过的脚迹。正殿是一座地藏王菩萨殿,左边是赏善司,右边是罚恶司,庙里塑像,有牛头马面、小鬼判官、阴森森的,十分吓人。各处搜遍,没找到那个匪徒的踪影,墙头上也没有跳出去的痕迹。他俩回到三清殿,杨子荣命令孙达得巡视警戒,自己走近老道的身旁,老道一点也没有在意,嘟嘟哝哝地念着经。

    “道长!”杨子荣努力抑制着急躁,用十分温和的语气说道,“劳驾,我们问一件事,有一个……”

    “善哉善哉!”那老道双手一擎数珠,向杨子荣斜瞅了一眼。“别遭罪,冲乱了经文!”

    说着,又闭目阖眼地念下去。

    那女人低拉着头,乱发笼住整个的面孔,哼哼呀呀不住地祈祷。

    杨子荣刚一开口再问,老道已十分不耐烦地斥责道:“何方施主,不尊道规,随便冲乱经文,道祖大慈大悲!善哉!善哉!”说着五体投地磕了一个头,又念下去。

    孙达得的眼中,看到这种情景,心头冒火,高喊一声:

    “我们有任务,别装蒜。”

    杨子荣赶急挥手阻止孙达得的粗鲁。

    老道把白眼珠向孙达得翻了两翻,理也没理,继续念他的经。

    杨子荣把手一挥,两人走出殿院。

    “妈的,这个老狐狸,真气死人。”孙达得边走边说。

    “不能来硬的,老孙!我在这先监视,你快去接二〇三,天快黑了,雪也大了,怕他们一时找不到这里。”

    孙达得抬起长腿,向原路奔回去。杨子荣披着越来越大的落雪,小心地监视着庙的四周。

    天色渐暗,庙里仍传出木鱼梆梆和喃喃念经的声音,陪着这心急如火的侦察英雄。

    天昏了,庙里咚咚咚三声暮鼓,当当当三声晚钟,结束了老道的经声。

    孤庙寂寂,山谷空空。人民的侦察兵,像一只雄鹰,监视着这深山的古刹。

(摘编自长篇小说《林海雪原·雪中追击》)

(注)文中老道是原伪满3187部队大佐,国民党军统特务、亲手害死真正的定河道人,并伪装成他的身份,从事敌特活动。

阅读《红楼梦》中香菱学诗、黛玉教诗的片段,有人认为,黛玉堪称优秀的语文教师。请你认真阅读名著片段,仿照示例,概括,黛玉教诗时所表现出来的好教师特质,每空不少于8个字。

    黛玉笑道:“既要作诗,你就拜我作师。我虽不通,大略也还教得起你。”香菱笑道:果然这样,我就拜你作师。你可不许腻烦的。”黛玉道:“什么难事,也值得去学!不过是起承转合,当中承转是两副对子,平声对仄声,虚的对实的,实的对虚的,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香菱笑道:“怪道我常弄一本旧诗偷空儿看一两首,又有对的极工的,又有不对的,又听见说‘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看古人的诗上亦有顺的,亦有二四六上错了的,所以天天疑惑。如今听你一说,原来这些格调规矩竟是末事,只要词句新奇为上。”黛玉道:“正是这个道理,词句究竟还是末事,第一立意要紧。若意趣真了,连词句不用修饰,自是好的,这叫做‘不以词害意’。”香菱笑道:“我只爱陆放翁的诗‘重帘不卷留香久,古砚微凹聚墨多’,说的真有趣!”黛玉道:“断不可学这样的诗。你们因不知诗,所以见了这浅近的就爱,一入了这个格局,再学不出来的。你只听我说,你若真心要学,我这里有《王摩诘全集》你且把他的五言律读一百首,细心揣摩透熟了,然后再读一二百首老杜的七言律,次再李青莲的七言绝句读一二百首。肚子里先有了这三个人作了底子,然后再把陶渊明,应玚、谢、阮、庾、鲍等人的一看。你又是一个极聪敏伶俐的人,不用一年的工夫,不愁不是诗翁了!”香菱听了,笑道:“既这样,好姑娘,你就把这书给我拿出来,我带回去夜里念几首也是好的。”

示例:黛玉是一个极具平等意识而善于鼓励的好老师。

①黛玉是一个{#blank#}1{#/blank#}的好老师。

②黛玉是一个{#blank#}2{#/blank#}的好老师。

③黛玉是一个{#blank#}3{#/blank#}的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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