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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山西省河津二中2016-2017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12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山头上的桄榔树

佚名

    接到母亲病危的电报,我向研究所的领导请了假,便风雨兼程回家。

    母亲原来住的那座泥屋,已经改建成一座二层的砖屋。原来的泥屋坐北朝南,现在的砖屋坐西朝东。母亲住在二层,凭窗可以看到东边山头上的那两棵挺拔的桄榔树。树下绿草如茵,野花盛开。

    “长锁,”我的乳名叫长锁,“娘死后,你要把我埋在桄榔树旁!”

    “主葬?”

    “不是。埋盒子,不起坟头。你爹回来时,知道我在那里就行。”

    父亲叫榕生,1948年秋天被抓壮丁,1949年冬天去了台湾。那时我仅3岁,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抚养成人,供我上大学。

    1996年11月,我陪母亲到泰国旅游。一天晚上,正赶上水灯节,夜色越浓,灯火越明,天上星光,水上烛光,交相辉映。

    “咱也做一盏水灯吧!”母亲提议。

    附近小贩群集,可以买到做水灯的材料。

    母亲用芭蕉叶做了一盏莲花形的水灯,学曼谷市民的样子,明烛点香,把水灯放到水面上,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这湄南河,流到哪里去?”母亲问我,我答:“这湄南河,往南流,流到泰国湾。水灯绕过中南半岛,就漂到了海南岛,再往东北方向漂,就漂到台湾岛……

    1999年11月,我陪母亲到马来西亚旅游。一天晚上,我们在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的一个超市里购物。有游客在买棕榈糖果、小瓶装棕榈食用油。

    母亲想买,我心里纳闷儿。

    母亲说:“我问过导游小姐,她告诉我,桄榔树也属于棕榈树……”

    我在家乡小住三日。一天上午,我走上东边山头,看见一对青年在桄榔树下烧香、磕头,不解其意。下山后,到了旭日小学,向谢校长请教。

    谢校长笑着问我:“那桄榔树是啥样的?”

    我说:“是挺拔的。”

    “有没有枝蔓?”

    “没有枝蔓,一心向上。”

    “这就对了——它没有枝枝蔓蔓,说明它一心一意。男女青年拜桄榔树,是希望自己的配偶像桄榔树那样对待自己——一心一意,没有技蔓。”

    我按照母亲的遗愿,把她的骨灰盒深埋于东边山头上的桄榔树旁。

    父亲从台湾回到了大陆。

    父亲问:“这改建的房子,怎么坐西朝东?”

    我答:“这是按照母亲她老人家的意思改建的。她想看到东边山头上的桄榔树……”

    父亲默默地走上东边的山头。

    “你娘的骨灰盒存放在哪里?”

    “就在这桄榔树旁。”

    桄榔树修长的树干,直指高远的天幕。太阳和月亮挂在天幕上。

(1)、文章第2段的描写看似闲笔,但极具匠心,说说其在全文中有何作用。

(2)、“桄榔树也属于棕榈树……”,母亲由“棕榈树”突然想到“桄榔树”,反映了她怎样的心理?

(3)、母亲最突出的性格特点是什么?文章通过哪几个细节刻画母亲的形象?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各题。
忆韦素园君  
鲁迅
现在有几个朋友要纪念韦素园君,我也须说几句话。是的,我是有这义务的。
怕是十多年之前了罢,我在北京大学做讲师,有一天。在教师豫备室里遇见了一个头发和胡子统统长得要命的青年,这就是李霁野。我的认识素园,大约就是霁野绍介的罢,然而我忘记了那时的情景。现在留在记忆里的,是他已经坐在客店的一间小房子里计画出版了。
这一间小房子,就是未名社。
未名社的同人,实在并没有什么雄心和大志,但是,愿意切切实实的,点点滴滴的做下去的意志,却是大家一致的。而其中的骨干就是素园。
于是他坐在一间破小屋子,就是未名社里办事了,不过小半好像也因为他生着病,不能上学校去读书,因此便天然的轮着他守寨。
我最初的记忆是在这破寨里看见了素园,一个瘦小,精明,正经的青年,窗前的几排破旧外国书,在证明他穷着也还是钉住着文学。然而,我同时又有了一种坏印象,觉得和他是很难交往的,因为他笑影少。“笑影少”原是未名社同人的一种特色,不过素园显得最分明,一下子就能够令人感得。但到后来,我知道我的判断是错误了,和他也并不难于交往。他的不很笑,大约是因为年龄的不同,对我的一种特别态度罢,可惜我不能化为青年,使大家忘掉彼我,得到确证了。这真相,我想,霁野他们是知道的。
但待到我明白了我的误解之后,却同时又发见了一个他的致命伤:他太认真;虽然似乎沉静,然而他激烈。认真会是人的致命伤的么?至少,在那时以至现在,可以是的。一认真,便容易趋于激烈,发扬则送掉自己的命,沉静着,又啮碎了自己的心
我到广州,是第二年——一九二七年的秋初,(8)仍旧陆续的接到他几封信,是在西山病院里,伏在枕头上写就的,因为医生不允许他起坐。他措辞更明显,思想也更清楚,更广大了,但也更使我担心他的病。有一天,我忽然接到一本书,是布面装订的素园翻译的《外套》。我一看明白,就打了一个寒噤:这明明是他送给我的一个纪念品,莫非他已经自觉了生命的期限了么?
我不忍再翻阅这一本书,然而我没有法。
我因此记起,素园的一个好朋友也咯过血,一天竟对着素园咯起来,他慌张失措,用了爱和忧急的声音命令道:“你不许再吐了!”我那时却记起了伊孛生的《勃兰特》。他不是命令过去的人,从新起来,却并无这神力,只将自己埋在崩雪下面的么?……
我在空中看见了勃兰特和素园,但是我没有话。
一九二九年五月末 , 我最以为侥幸的是自己到西山病院去,和素园谈了天。他为了日光浴,皮肤被晒得很黑了,精神却并不萎顿。我们和几个朋友都很高兴。但我在高兴中,又时时夹着悲哀:忽而想到他的爱人,已由他同意之后,和别人订了婚;忽而想到他竟连绍介外国文学给中国的一点志愿,也怕难于达到;忽而想到他在这里静卧着,不知道他自以为是在等候全愈,还是等候灭亡;忽而想到他为什么要寄给我一本精装的《外套》?……
一九三二年八月一日晨五时半,素园终于病殁在北平同仁医院里了,一切计画,一切希望,也同归于尽。我所抱憾的是因为避祸,烧去了他的信札,我只能将一本《外套》当作唯一的纪念,永远放在自己的身边。
自素园病殁之后,转眼已是两年了,这其间,对于他,文坛上并没有人开口。这也不能算是希罕的,他既非天才,也非豪杰,活的时候,既不过在默默中生存,死了之后,当然也只好在默默中泯没。但对于我们,却是值得记念的青年,因为他在默默中支持了未名社。
未名社现在是几乎消灭了,那存在期,也并不长久。然而自素园经营以来,绍介了果戈理,陀思妥也夫斯基,安特列夫,绍介了望·蔼覃,绍介了爱伦堡的《烟袋》和拉夫列涅夫的《四十一》。还印行了《未名新集》,其中有丛芜的《君山》,静农的《地之子》和《建塔者》,我的《朝华夕拾》,在那时候,也都还算是相当可看的作品。
是的,但素园却并非天才,也非豪杰,当然更不是高楼的尖顶,或名园的美花,然而他是楼下的一块石材,园中的一撮泥土,在中国第一要他多。他不入于观赏者的眼中,只有建筑者和栽植者,决不会将他置之度外。
我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记念的时候,倘止于这一次,那么,素园,从此别了!
(选自《鲁迅全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鼓一张
                                                                                                             冯骥才
    ①天津卫的杨柳青有灵气,家家户户人人善画。老辈起稿,男人刻版,妇人染脸,孩童填色,世代相传,高手如林。每到腊月,家家都把画拿到街上来卖,新稿新样,层出不穷,照得眼花。可是甭管多少新画稿冒出来,卖来卖去总会有一张“鼓”出来。杨柳青说的这个 “鼓”就是“活”——谁看谁说喜欢,谁看谁想买,争着抢着买,这张画像着了魔法,一下子能卖疯了。
    ②镇上有个做年画的叫白小宝,他祖上几代都干这行,传到他身上,勾、刻、印、画样样拿得起,就是没有出新样子,只能用祖传的几块老版印印画画。比方《莲年有余》、《双枪陆文龙》《俏皮话》,还有一种《金脸财神》。这些老画一直卖得不错,够吃够穿够用。可老画是没法再鼓起来的,鼓不起来就赚不到大钱,他心里憋屈,也没辙。
    ③同治八年立冬之后,他支上画案,安好老版,卷起袖子开始印画。《莲年有余》,白胖的小子抱条大红鲤鱼,后边衬着绿叶粉莲。这画许多画店都有,大同小异,每年都能卖到两千张呢。
    ④这天后晌,白小宝印画累了,去街上小酒馆喝酒,同桌一位大爷也在喝酒。杨柳青地界不算太大,镇上的人谁都认得谁。这大爷姓高,两人边喝边聊。说到了画,说到今年谁的画会“鼓”,高先生信口说道:“老白,你只吃祖宗饭是鼓不出来的。”这句话像根棍子戳在白小宝的肋骨上。他挂不住面子,起身回家。
    ⑤一路上越想越气,气自己没能耐.进屋一见画案上祖传的老版,气上来,抓起桌上一把刻刀上去要把老版毁了。老婆赶紧拉住他,他随即迷迷糊糊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⑥转天醒来一看,糟了,祖传的老版——《莲年有余》真叫他毁了,带着版线剜去了一块,再细看还算运气,娃娃的脸没伤着,只是脑袋上一边发辫上的牡丹花给剜去了一原来脑袋两边各一条辫,各扎一朵牡丹花,如今不成对儿了。急也没办法,剜去的版像割去的肉,没法补上了。眼瞅着这两天年画就上市了。好在前天已印了一千张,只好将就再印一千张,凑合着去卖了。
    ⑦待到年画一上市,稀奇的事出现了。买画的人不但不嫌娃娃头上的花儿少一朵,不成对,反而都笑嘻嘻说这胖娃真淘气,把脑袋上的花都给耍掉了,太招人爱啦!这么一说,画上的娃娃动了起来,活了!于是你要一张,我要一张,一千张像一阵风刮走了。白小宝手里没画了,只好把先前印的双辫双花的娃娃拿出来卖。可买画的人问:“昨天那样的卖没了吗?”他傻了:“为嘛人人都瞧上那个脑袋上缺朵花的呢?”
    ⑧晚上回来赶紧加印缺朵辫花的《莲年有余》。画一摆出来,转眼卖光。一件东西要在市场上火起来,拿水都扑不灭。忽然一个街坊来说:“老白,全镇的人都嘈嘈着,今年你的画鼓不了!”然后小声问:“这张画你家印了几辈子了,怎么今年就鼓了呢?”
    ⑨白小宝只笑了笑,没说,他心里明白。可是往深处一琢磨,又不明白了,怎么少一朵花反倒鼓了?
    ⑩年三十晚,白小宝一数钱,真是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他盼着转争年这张画还鼓着,谁知转年风水就变了,虽说这张画卖得还行,但真正鼓起来的就不是他这张了,换成一家不起眼的小画店“义和成”的一张新画,画名叫《太平世家》。六个女人在打太平鼓,那张画也是没看出哪儿出奇的好,却卖疯了,天天天没亮,义和成门口买画的人排成队挨着冻候着。
(选自2015年第4期《收获》,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淘来的幸福

黄建霞

    退休在家的张大爷每天早上都会去集市上逛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入眼的好玩意儿。张大爷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古玩,尤其是对明清时期的青花瓷情有独钟。闲着没事就喜欢看看鉴赏书,电视上的民间鉴宝节目也是一期不漏地看。

这天,正在集市上闲逛的张大爷一眼看到一件青花瓷器,浅口盆的形状,颇似鱼缸。他翻来覆去地看,然后推正眼镜问道:“这玩意儿多少钱?”一旁的小贩连忙说:“五百。”张大爷不吭声,小贩殷勤地说:“您可别小瞧了这玩意儿,少说也值个万儿八千的。”“哼,要真值个万儿八千的,你能五百就卖啊?”小贩急忙说道:“我这也是收上来的,我就卖这个价。您就别犹豫了,成不成吧?”张大爷一摆手:“得了,买了。”

心里吃不准的张大爷拿着青花瓷器往老友李大爷家里赶,心想着老李在瓷器鉴赏方面颇有心得,指不定能帮自己瞧瞧。李大爷拿着放大镜对着瓷器左看看,右瞧瞧,摇头道:“悬啊,东西要是对,少说二三十万。要是不对,是个新活儿,也就值五十块钱。”张大爷心想完了,买了个假货。

张大爷被这么一刺激,血压陡然升高。张妍劝道:“爸,您看这盆不是挺好看的嘛,反正咱们家还要花钱买玻璃鱼缸,不如就用这个盆吧。我这就给您买几条金鱼去。”

    自从盆里装了几条小金鱼后,张大爷没事就给金鱼喂食,集市也懒得去了。这天正百无聊赖间,张大爷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他来到鱼鸟市场,拿起和家里的瓷器盆差不多大的鱼缸问道:“老板,这鱼缸多少钱?”“一百。”他接连跑了好几家,鱼缸的价格越问越低,张大爷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还有人追出来问:“三十成不?”张大爷心烦地挥了挥手,沮丧地回了家。

一到家张大爷就胸闷气喘。张妍一测量,血压果然又上升了。张妍没辙了,只好跑去找李大爷,想自己出钱让李大爷把鱼缸买下来。李大爷摇头道:“不成,就你爸那脾气,不会把鱼缸卖给我的。要想让他让出那鱼缸,我还得想个法子。”

这天,李大爷来找张大爷下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李大爷问:“老张,你这玩意儿用来养鱼了?” “哎,别提了。”张大爷叹了一口气。“这鱼在你这儿养,可惜了呀老张!”李大爷说。

“咋了?这有什么可惜的,住五百块钱的豪华别墅还亏着它们了?”“哈哈,你这鱼得在大木盆里养。这么着,这几条鱼让我捞走得了。我不管你这鱼买来多少钱,我付你五百块钱。”张大爷连忙说:“别,你当我卖鱼的呢。”李大爷问:“那这盆你还要吗?”张大爷挥挥手道:“钱我收下,你就连鱼带缸拿去吧。”李大爷端着瓷器盆走了。

这天,张大爷吃完晚饭看电视里的《民间探宝》节目。突然,电视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张大爷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的老朋友老李么!他怎么上电视了?张大爷狐疑地盯着电视看。再看展览台上的宝物,不就是自己买的那个鱼缸么!到了专家鉴定环节,只听专家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清乾隆年间的青花龙纹笔洗。我给出的市场参考价是四十万元。”

    “啊!”张大爷忍不住惊呼,这刺激可不小,不仅血压上去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张妍忙跑去开门,原来是李大爷。张妍忙把他让进屋。李大爷笑道:“我给你送东西来了。这花五百块买一四十万的东西,你说,这东西我敢要吗?”

张大爷精神一下振作了起来,可还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老李说:“哈哈,我还不知道你老哥的脾气。你说我是要这四十万啊,还是要你这个多年的老朋友啊?有人见钱眼开,为了钱六亲不认,你说,咱是那种人吗?”

    “就咱这交情,都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呐。”张大爷叹了口气。“是啊,你说对了。这么多年了,咱们这交情,比这瓷器还‘瓷’!”李大爷说着,指了指手里的鱼缸,“这东西你收好了,上次我买鱼花的五百块钱是你的好闺女出的,不用给我。”

(选自《民间文学(故事)》,有删改)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下面小题。

    她不是鲁镇人。有一年的冬初,四叔家里要换女工,做中人的卫老婆子带她进来了,头上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袄,月白背心,年纪大约二十六七,脸色青黄,但两颊却还是红的。卫老婆子叫她祥林嫂,说是自己母家的邻舍,死了当家人,所以出来做工了。四叔皱了皱眉,四婶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是在讨厌她是一个寡妇。但是她模样还周正,手脚都壮大,又只是顺着眼,不开一句口,很像一个安分耐劳的人,便不管四叔的皱眉,将她留下了。试工期内,她整天的做,似乎闲着就无聊,又有力,简直抵得过一个男子,所以第三天就定局,每月工钱五百文。

    大家都叫她祥林嫂;没问她姓什么,但中人是卫家山人,既说是邻居,那大概也就姓卫了。她不很爱说话,别人问了才回答,答的也不多。直到十几天之后,这才陆续的知道她家里还有严厉的婆婆;一个小叔子,十多岁,能打柴了;她是春天没了丈夫的;他本来也打柴为生,比她小十岁:大家所知道的就只是这一点。

    日子很快的过去了,她的做工却丝毫没有懈,食物不论,力气是不惜的。人们都说鲁四老爷家里雇着了女工,实在比勤快的男人还勤快。到年底,扫尘,洗地,杀鸡,宰鹅,彻夜的煮福礼,全是一人担当,竟没有添短工。然而她反满足,口角边渐渐的有了笑影,脸上也白胖了。

    新年才过,她从河边掏米回来时,忽而失了色,说刚才远远地看见几个男人在对岸徘徊,很像夫家的堂伯,恐怕是正在寻她而来的。四婶很惊疑,打听底细,她又不说。四叔一知道,就皱一皱眉,道:“这不好。恐怕她是逃出来的。”

    她诚然是逃出来的,不多久,这推想就证实了。

    此后大约十几天,大家正已渐渐忘却了先前的事,卫老婆子忽而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进来了,说那是祥林嫂的婆婆。那女人虽是山里人模样,然而应酬很从容,说话也能干,寒暄之后,就赔罪,说她特来叫她的儿媳回家去,因为开春事务忙,而家中只有老的和小的,人手不够了。

    “既是她的婆婆要她回去,那有什么话可说呢。”四叔说。

    于是算清了工钱,一共一千七百五十文,她全存在主人家,一文也还没有用,便都交给她的婆婆。那女人又取了衣服,道过谢,出去了。其时已经是正午。

    “阿呀,米呢?祥林嫂不是去淘米的么?……”好一会,四婶这才惊叫起来。她大约有些饿,记得午饭了。

    于是大家分头寻淘箩。她先到厨下,次到堂前,后到卧房,全不见掏箩的影子。四叔踱出门外,也不见,一直到河边,才见平平正正的放在岸上,旁边还有一株菜。

    看见的人报告说,河里面上午就泊了一只白篷船,篷是全盖起来的,不知道什么人在里面,但事前也没有人去理会他。待到祥林嫂出来淘米,刚刚要跪下去,那船里便突然跳出两个男人来,像是山里人,一个抱住她,一个帮着,拖进船去了。祥林嫂还哭喊了几声,此后便再没有什么声息,大约给用什么堵住了罢。接着就走上两个女人来,一个不认识,一个就是卫老婆子。窥探舱里,不很分明,她像是捆了躺在船板上。

    “可恶!然而……。”四叔说。

    这一天是四婶自己煮中饭;他们的儿子阿牛烧火。

    午饭之后,卫老婆子又来了。

    “可恶!”四叔说。

    “你是什么意思?亏你还会再来见我们。”四婶洗着碗,一见面就愤愤的说,       

    “你自己荐她来,又合伙劫她去,闹得沸反盈天的,大家看了成个什么样子?你拿我们家里开玩笑么?”

    “阿呀阿呀,我真上当。我这回,就是为此特地来说说清楚的。她来求我荐地方,我那里料得到是瞒着她的婆婆的呢。对不起,四老爷,四太太。总是我老发昏不小心,对不起主顾。幸而府上是向来宽洪大量,不肯和小人计较的。这回我一定荐一个好的来折罪……。”

    “然而……。”四叔说。

    于是祥林嫂事件便告终结,不久也就忘却了。

(选自鲁迅《祝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周小胖,跟上!

麦 子

    在一个春日的黄昏,爷爷将将周小胖带回了家。看到周小胖的第一眼,我和爸爸妈妈都吓了一跳:灰黑色的皮毛,瘦骨嶙峋的身材,鼻上、身上长满发出恶臭味的癣,一条细长的尾巴则紧贴在左后腿。我们没有办法拒绝周小胖。除了它瘦得可以数得清的一根又一根的肋骨外,还因为它怯怯而茫然的眼神。

    经过大半年的调养,周小胖居然慢慢“胖”了起来,皮里有了肉,骨头隐进了肉里,身上的癣疤也渐次褪去,长满光亮的毛,眼睛也变得清亮清亮。爷爷暗地里为此得意,常带着欣喜的目光,默不着声地看着周小胖,就像他曾看着我那样。

    在第三个年头,它的右眼突然蒙上了一层白翳。爷爷找来兽医,说是已经太迟,无法手术。就这样,本来就有些难看的周小胖成了一只独眼狗。

    独眼的周小胖除了像从前一样,常在房前屋后瞎转悠外,还常随在爷爷的后面,像保镖似地跟着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爷爷的记忆越来越差。一开始是忘带家里的钥匙、忘关水龙头之类的小事,但慢慢地连熟悉的路、熟悉的人也开始模糊。那时,爸爸妈妈忙着镇上新开的饭店,而我要上学,家里就常常只剩爷爷和周小胖。

    那是一个冬日的下午,我们回家后四处都没见着爷爷,而候在院前的周小胖看见是我们,似乎也很失望。

    “小胖,爷爷呢?”妈妈责问。周小胖茫然地看着妈妈。它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后来,李婆婆告诉我们,说看见爷爷在岭上将周小胖撵回了家。

    我们开始找,可是没有找到。

    很晚的时候,我们才回到家里。“周小胖,爷爷不见啦!”回去后,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等候我们很久的周小胖狠狠地踹了一脚。

    “汪——汪。”这一次,周小胖好像听懂了,呜咽地叫了两声。过了一会儿,妈妈端食给周小胖时,却发现它不见了。

    “人不见了,连狗也跑了。”妈妈急得直掉泪。“是不是周小胖去找爹了?”爸爸猜测。于是,我们又拿上电筒,沿着大道,重新开始寻找。

    我们一路走,一路叫着爷爷和周小胖。大概过了三小时,我们借着月光、电筒光,突然发现对面的山坡上行来一人一狗。正是爷爷和周小胖!

    原来,爷爷早上准备去亲戚家,没想到遇上一熟人,唠叨了几句,就又给迷路了。因为,走的是人迹罕至的山路,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直到周小胖将他找到。自从发生这事后,爷爷走到那里,周小胖就跟到那里,无论爷爷怎么吼它、赶它,都死乞白赖地跟着。

    那年的暑假,在炎热的八月,妈妈和我带着爷爷,还有周小胖到爸爸开的饭店。因为客人多,我和妈妈忙着招呼客人,爷爷和周小胖在门口坐着。过了一阵,突然有人叫我们,说爷爷上了一辆中巴车。“周小胖呢?”我们问。“跟在车屁股后撵着。”

    爸爸忙骑着摩托车朝报信人说的方向追去。

    追上周小胖时,它已经累得不行了,嘴里甚至吐出了白沫,看到爷爷下车的瞬间,它居然一下趴在了地上。过了几天,它又恢复过来,只是左后腿无缘无故就给瘸了。

    以前它总是跟在爷爷的后面,“追车事件”后周小胖就绕到了爷爷的前面。它领着爷爷去菜地,领着爷爷去看庄稼,带着爷爷去村尾的樟树下乘凉,或是岭上晒太阳。这个时候的爷爷就像一个小孩子,周小胖走到那,他就跟到那,一如从前他走到那,周小胖跟到哪。

    后来爷爷住了几次院后便卧床不起了。陪伴爷爷的除了电视、收音机,便是周小胖了。爷爷是在一个栀子花开的清晨离去的。爷爷走的最后一刻,不是爸爸妈妈,也不是我陪在他身边,而是周小胖。爷爷去世后,周小胖在他的房里整整待了三天三夜。它不吃不喝,只是呆呆地趴在地上。

    周小胖没有了从前的生气,更加木讷,更加绵沓,走路也缓缓的,而无论多么软滑的食物都会在它的嘴里停留很久。过了一段时间,周小胖不知怎么找到了山坡上爷爷的坟墓。从那以后,它就常常慢慢地踱到那里,坐在那里,躺在那里,或是趴在那里,晒太阳,听鸟叫,或是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远处。偶尔,它会站起来,用那只独眼,凝望着爷爷放在墓碑上的相片;“汪”,偶尔,它也会叫一声,仿佛在和爷爷说着什么。

    爷爷是走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而周小胖是走在一年后的金秋。它在我们家一共待了整整11年,我们一直不知道它真实的年龄,我们只是知道它寿终正寝。

(选自《意林》,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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