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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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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山西省河津二中2016-2017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12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山头上的桄榔树

佚名

    接到母亲病危的电报,我向研究所的领导请了假,便风雨兼程回家。

    母亲原来住的那座泥屋,已经改建成一座二层的砖屋。原来的泥屋坐北朝南,现在的砖屋坐西朝东。母亲住在二层,凭窗可以看到东边山头上的那两棵挺拔的桄榔树。树下绿草如茵,野花盛开。

    “长锁,”我的乳名叫长锁,“娘死后,你要把我埋在桄榔树旁!”

    “主葬?”

    “不是。埋盒子,不起坟头。你爹回来时,知道我在那里就行。”

    父亲叫榕生,1948年秋天被抓壮丁,1949年冬天去了台湾。那时我仅3岁,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抚养成人,供我上大学。

    1996年11月,我陪母亲到泰国旅游。一天晚上,正赶上水灯节,夜色越浓,灯火越明,天上星光,水上烛光,交相辉映。

    “咱也做一盏水灯吧!”母亲提议。

    附近小贩群集,可以买到做水灯的材料。

    母亲用芭蕉叶做了一盏莲花形的水灯,学曼谷市民的样子,明烛点香,把水灯放到水面上,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这湄南河,流到哪里去?”母亲问我,我答:“这湄南河,往南流,流到泰国湾。水灯绕过中南半岛,就漂到了海南岛,再往东北方向漂,就漂到台湾岛……

    1999年11月,我陪母亲到马来西亚旅游。一天晚上,我们在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的一个超市里购物。有游客在买棕榈糖果、小瓶装棕榈食用油。

    母亲想买,我心里纳闷儿。

    母亲说:“我问过导游小姐,她告诉我,桄榔树也属于棕榈树……”

    我在家乡小住三日。一天上午,我走上东边山头,看见一对青年在桄榔树下烧香、磕头,不解其意。下山后,到了旭日小学,向谢校长请教。

    谢校长笑着问我:“那桄榔树是啥样的?”

    我说:“是挺拔的。”

    “有没有枝蔓?”

    “没有枝蔓,一心向上。”

    “这就对了——它没有枝枝蔓蔓,说明它一心一意。男女青年拜桄榔树,是希望自己的配偶像桄榔树那样对待自己——一心一意,没有技蔓。”

    我按照母亲的遗愿,把她的骨灰盒深埋于东边山头上的桄榔树旁。

    父亲从台湾回到了大陆。

    父亲问:“这改建的房子,怎么坐西朝东?”

    我答:“这是按照母亲她老人家的意思改建的。她想看到东边山头上的桄榔树……”

    父亲默默地走上东边的山头。

    “你娘的骨灰盒存放在哪里?”

    “就在这桄榔树旁。”

    桄榔树修长的树干,直指高远的天幕。太阳和月亮挂在天幕上。

(1)、文章第2段的描写看似闲笔,但极具匠心,说说其在全文中有何作用。

(2)、“桄榔树也属于棕榈树……”,母亲由“棕榈树”突然想到“桄榔树”,反映了她怎样的心理?

(3)、母亲最突出的性格特点是什么?文章通过哪几个细节刻画母亲的形象?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丰子恺故居—一钩新月天如水

    桐乡石门镇,缘缘堂。

    一个初冬的上午。我将手肘支在方桌上,将身体舒展成他穿棉袍时的闲适样子,望见了江南初冬依然绿影婆娑的院子,绿影婆娑的时光深处慢慢出现了一些声音和画面——春天里两株开满花的树下,跑过几只小鸡,有燕子呢喃;夏日午后门外传来货郎的叫卖声,傍晚的芭蕉树下,摆起了客人小酌的桌子;花坛边洋瓷面盆里游着一群蝌蚪……他从秋千上抱下老三或老四,说,在面盆里,小蝌蚪永远不会长成青蛙的,来,我们送它们回家!

    这些场景,是缘缘堂的主人——丰子恺先生漫画里的场景,也是他《缘缘堂随笔》里真实的生活场景。而缘缘堂则是他曾经的现实家园和精神乐园。

    我将目光收回,落到了桌面隐隐发亮的木纹理上,肘关节与桌面接触的一小片肌肤上,有一丝隐隐的温暖。这是错觉,错觉还牵引着我闻到了他略带烟味的呼吸,一个眼神睿智、端庄平和的白发长者立在了我的眼前。寒风中他身穿黑棉长袍,头戴黑棉帽,棉帽上趴着一只黑白色小猫。

    民国大师无数,而丰子恺是难得的一位德才兼备的艺术家、教育家。沿着他一生的脉络探寻,你会发现,他是一个在爱与慈悲里成长的幸运儿。丰子恺出生于一个有染坊、有良田的大户人家。阳光雨露没有宠坏那个叫“丰仁”的孩子,反使他成长为知书达理、谦恭好学的少年。入读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后,正式更名为丰子恺,也遇到了生命里十分重要的两位大先生——李叔同(弘一法师)、夏丏尊。他们之间长达一生、直抵灵魂的情缘,给了他深远的影响。他的婚姻虽是媒妁之言,夫妻竟一生恩爱、生死相随,育有七个子女。这一切因缘,造就了他“光风霁月”般的人格。

    在与他同时代挚友们的记忆里,他获得了这样的评价:巴金说他是“一个与世无争、无所不爱的人,一颗纯洁无垢的孩子的心”。朱光潜在《丰子恺的人品和画品》里说:“他老是那样浑然本色,无忧无嗔,无世故气,亦无矜持气”。

    丰子恺的画,重于身边平凡事,如姐姐缝衣,弟弟上学,大人醉酒,孩童用两个蒲扇当自行车骑,也有描绘将一个个孩子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针砭时弊的题材。人间万物,在他的笔下是小可爱、小情趣,又是大悲悯、大气象,深得人心。

    他的代表作《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仿佛就是他人画合一的写照:简洁,平和,澄静,深邃,阔远。

    1927年初秋,二十九岁留日归来在上海教书的丰子恺恳请李叔同为寓所起名。李叔同让他在纸上写上许多他喜欢而又能互相搭配的字,团成小纸球撒在释迦牟尼画像前的供桌上抓阄。奇妙的是,丰子恺两次都抓到了“缘”字,便取名“缘缘堂”。后来无论迁居哪里,他都把李叔同写的“缘缘堂”匾额挂在家里,“犹是形影相随,至于八年之久”。1933年春天,在母亲的心心念念下,丰子恺用稿费在故乡的梅纱弄里,自家老屋后建好了一幢三开间砖木结构的高楼,加之前后两个小院,一个极具深沉朴素之美的“缘缘堂”诞生了。

    搬家那天,热闹如戏场。丰子恺充满深情地写道——“我们住新房子的欢喜与幸福,其实以此为极!”“民国二十二年春日落成,以至二十六年残冬被毁,我们在缘缘堂的怀抱里的日子约有五年。现在回想这五年间的生活,处处足使我憧憬”。除了偶尔往返于沪杭等地,他大部分时间都与全家老小住在缘缘堂,完成了近二十部著作。神奇的小院见证了天真如孩童、深邃如老者的一代大师生命里最幸福的时光。让人痛心疾首的是,短短五年后,幸福和缘缘堂一起,在日寇的炮火中化为乌有。

    颠沛流离、九死一生,是抗战时期丰子恺一家辗转逃难于江西、湖南、广西、贵州、四川等地的写照,而一个个噩耗追随着他的脚步接踵而至——1938年1月,他在江西逃难时,“缘缘堂”被炮火夷为平地;1942年他在重庆避难时,“慈父”弘一法师在泉州圆寂;战争结束的次年,战乱中一直与他通信在精神上支撑着他的夏丏尊辞世,未能见上最后一面……

    文革中,他因散文《阿咪》获罪,一家人住的日月楼被安置进了四五家人,丰子恺只得睡在连接阳台的走廊上,用棕绷搭个小床,棕绷太短,便在脚那头放个凳子,蜷缩着睡。小床边摆一张小方桌,就是他的书桌。无数个不眠之夜,唯有一钩新月静静陪伴一团蜷缩的身影。如此境地,他却说“天于我,相当厚”。怀着一颗赤子之心,怀着对苍生的大爱,他完成了弘一法师的遗愿、师生间灵魂的相约——《护生画集》。

    “我是是一个天真的,热情的,好奇的,不通世故的孩子”,“在中国,我觉得孩子太少了。成人们大都热衷于名利,萦心于社会问题,政治问题,经济问题,实业问题……孩子们呢……弄得像机器人一样。长此以往,中国恐将全是大人而没有孩子,连婴孩也都是世故深通的老人了。”

    时光隧道里传来的这一段话,振聋发聩。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孩子,请你搬走

    孩子,今天你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暗示妈妈,说市中区的房价,又在飙升,如果再不行动,或许以后你和女友,连一间栖身的小屋都没有。

    我淡淡地看你一眼,终于没有像你希望的那样,说出“妈妈给你们买”的话来。而你,也在这样尴尬的沉默里,即刻气嘟嘟地放下碗筷,摔门出去。我从窗户里看着你远去的背影,瘦削,懒散,有些玩世不恭和任性,你还是赖在父母怀里,始终不肯独立。

    可是,亲爱的孩子,你已经25岁,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友,日益老去的父母,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让你成熟,承担一个成人该担负的责任?

    从很小的时候,你就习惯有事来找妈妈。5岁的时候,你要妈妈帮你整理扔得到处都是的玩具;10岁的时候,看见同学脚上气派的皮鞋,就哭闹着让我也去买来给你;15岁的时候,你写情书给班里的女孩子,说,我妈妈认识很多的人,谁要是欺负你,尽管告诉我;20岁的时候,你读大学,每次打电话来都是抱怨,说食堂的饭菜如此糟糕,为什么不多寄些营养品?今年25岁的你,在一次与同学的闲聊里,很骄傲地说,我爸妈早已给我备好了买房的钱,我即便不怎么奋斗,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每一次我都宽容地笑笑,就淡忘掉了。

    我习惯了听你的吩咐,只以为,对你的每一滴好,你自会记得,且在将来我们老去你已壮年的时候,可以得到你的细心照料。可是而今,你日日回家蹭饭,又时常将女友带回家来久住,让依然工作的我,还要为你们的一日三餐奔波劳累。这样的景况,终于让我连一丝的微笑,都无法挤出。我发现,这样苦掉自己全力为你的方式,只是使你心底的自私和懒惰,愈是潜滋暗长,无沿无边。

    我终于承认,25年来对你无节制的宠爱,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有一次开玩笑,我说妈妈或许活不到你娶妻生子呢,你一下子便急了,说,那怎么行,将来谁给我们洗衣做饭,谁给我们照料孩子?当时的我,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忧伤。原来当我们老掉,依然要为你继续操劳,直到生命的终点.我们不是养育了一只日渐丰满有力的雄鹰,而是养了一只寄居的虫子,它要将滋养了它的鲜嫩的骨头,一直啃到干枯腐朽,再无营养。

    亲爱的孩子,我不得不残忍地告诉你,你的前半生,与我息息相关,而你以后的道路,我将不再过问。妈妈已经将兼职的工作辞掉,我不能为了你的幸福,而将自己退休后的悠闲时光,交给继续为你挣钱买房的苦痛。也请你,从父母的身边搬走,用自己的薪水租房去住。孩子,妈妈抱歉,不该这样爱你。而你,也应对那些将父母啃到疲惫的往昔感到愧疚。且让我们,彼此原谅,彼此放手。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我们这样近,我们这样远

冷夏

    ①荧屏闪电的时代刻激着我们的感官。可是我们依然爱恋梦境这个虚拟世界带给我们的美妙想。在美丽和感动愈走愈远的时代,我们在梦境里得到永恒的慰药。

    ②似乎近了,人们的距离:又似乎远了,人们的心灵。

    ③阳光像梦一样,安静地落入我平凡碎的生活深处,在这个春天的下午我坐在阳台上,手重捧着一本梭罗的(《瓦尔登湖》,多少年,每次阅读它,我会到那片树的青气,那面湖水湿而新鲜的水汽,我感到一种非常远的愉快,可以在一本书里自由地跑步呼吸.

    ④许多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可能重现,惟有音乐和文学,适合等恃、遥望冥想,一直认为罗还活着,他活在一个地方,离我的住处遥远,离我的感觉银近的某个地方,对他文字的爱,就像我对生命的向往一样,水远不会消失.

    ⑤阳光穿透玻璃的窗子,使我感觉温暖。棱罗的文字,是干净安静的雪,可以清凉渴的灵魂,可以听见来自纯粹生命深处的自然歌吟——曾有个牧羊人活在世上,他的想想有高山那样高,在那里,他的羊群,每小时都给予他营养。”

    ⑥想到夏洛·朝特、奥而科特和奥斯汀的时代,从古堡到庄园,马车的慢慢转。那些沐浴在舒适阳光里的菱草丛生的小径,夏天开满野薇,秋天以山楂和原著名,冬天最令人赏心悦目的是完全的寂静和无的安宁,可以步规缓慢,从容:可以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写一封并不长的信,用一个下午的时间眺望牧场上丝绒似的坪和棒栏两侧的冬青,晚上坐在炉火旁怀着心事,躲相母探询的目光,阅读或编织却努力等待着商马车天忽然的脚步声,急开寒冷的夜色带来了温暖克制的爱情的回音。

    ⑦我合上《瓦尔登湖》,从阳台尽力向远方能望,这个天的午后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宽闭的衡道依然人群如织,车水马龙,很多次我试着站在高处,超越自己有限的日力尽力进过繁华而富有生命的城市,透视那些纷热的核心究竟是什么。

    ⑧生存的紧迫和焦虑来一张张匆忙麻木的面孔,不知道在那样面孔的身体里,除了对名利的疯狂追逐,是否还有一点时间对失落的地贵东西进行偶尔打捞,是否还留有一点空间可以温清地抗拒或冲淡什么⑨世界杂多变,人们拥有广泛的人际关系,却缺乏刻的情感交流,人们在虚拟的互联网上寻找知己,为或许根本不存在的爱情痛苦沉沦,而不在乎结局如何。人心越来越领,情感越来越冷,人们是否应该静下心看看梭罗的《瓦尔登湖》?

    ⑨夜晚,当一切安静下来,我对自己说:写吧,无论写什么。文字是心灵的古典音乐,是柏油路上的清泉。为了不失去它,用自己的方式等待和怀念,喜欢阅读的人,也可以从我的文字中看见一个人心里曾经想过的事,仅此而已。

    ⑩写下什么获得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声的语言来巨大的思维空间,像从瓦尔登湖面吹来新鲜跃动的风,把我从电脑前端正的坐资里分离出去,在另外的世界里自由跑。我看见那个叫做罗的人,无论风雨雷电,穿行于郁郁想慧的大自然中,他十分安地面对着那片湖水和片山林,就一个人,十分简单。

    ⑪不是每个人都注定要相遇的,心灵与心灵的相遇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有时想写看,会写出满眼的泪来。我们在现实中隔绝,在灵魂里相望,永远。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共体辉光

    三零一九年六月美国军事局……

    “报告司令!叙利亚全军覆没,全军出击赶赴非洲战场。”

    “检测当地核指数,低于B级立即回国!”强权主义战争总司普朗克上校。

    距离地球三十光年,砷基舰队开始扫荡银河系行动,覆盖区五十光年圆面。指令长发出口令:检测十光年至四十光年内文明指数,若无5B级即刻摧毁此区域。

    三零二零年六月中国航天局……

    报指令长:“距地球二十五光年,不明物体以超光速逼近银河系中心,周围含大量铀235射线。”

    联合国总局致电全国航天局:“这是决定人类生死存亡的时刻,有意合作的国家请回复,共抵外来文明!”

    中国:愿建共体组织共抵危机!英国:我们将共同战斗永不言败!西班牙:……葡萄牙:……(此时此刻非洲大陆战火纷飞,哀鸿遍野。)

    美国经检验无强度核辐射后大力侵夺非洲,北非沦陷,美国NASA航天局致白宫电:听从国会对共体组织建立的旨意。

    美总统回电:“美国完全有实力抵御外来文明,继续霸权战争!”

    距离地球二十三光年,砷基舰队同钋基联队共至太阳系,指令长得到回应:“太阳外轨道三行星无5B级以上文明,请指示。”

    指令长:“发射砷钋振荡电磁炮,轰击三行星。展开砷钋黑洞吸收碎片!”轰!哐!引力波回荡在宇宙经久不散!

    (联合国科技中心)报秘书长:“共体辉光频率较小,无法提供地球星际跃迁的能量。”

    (NASA航天局)“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脱离轨道,不见踪迹,请指示!”美国国会一片默然,一片死寂!

    距离地球十九光年,砷基,钋基,铯基联队会合。“报告,太阳其余行星均为4B文明,请指示!”与此同时,美国致电联合国:“愿原力与你我同在,美国加入共体组织!”

    “听我指令,发射三基振荡!”

    “报告!频率达到跃迁频率,准备借助共体辉光实现星球跃迁!”

    顷刻,太阳系化为乌有,地球借助虫洞飘向另一星系——金海系——5A级文明……

(选自中国科幻作家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智斗(选段)

    (胡传魁、刁德一,刁小三上。四个伪军从上坡上走过。)

    胡传魁:嘿,阿庆嫂!

    阿庆嫂:(回身迎上)听说您当了司令啦,恭喜呀!

    胡传魁:你好哇?

    阿庆嫂:好啊,好啊,哪阵风把您给吹回来了?

    胡传魁:买卖兴隆,混得不错吧?

    阿庆嫂:托您的福,还算混得下去。

    胡传魁:哈哈哈……

    阿庆嫂:胡司令,您这边请坐。

    胡传魁:好好好,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的参谋长,姓刁,是本镇财主刁老太爷的公子,刁德一。

    (①刁德一上下打量阿庆嫂。

    阿庆嫂:(发觉刁德一是很阴险狡猾的敌人,就虚与周旋地)参谋长,我借贵方一块宝地,落脚谋生,参谋长树大根深,往后还求您多照应。

    胡传魁:是啊,你还真得多照应着点。

    刁德一:好说好说。

    阿庆嫂:参谋长,您坐!

    胡传魁:阿庆嫂,我上回大难不死,才有了今天,我可得好好地谢谢你呀!

    阿庆嫂:那是您本身的造化。哟,您瞧我,净顾了说话了,让您二位这么干坐着,我去泡茶去,您坐,您坐!(进屋)

    刁德一:司令!这么熟识,是什么人哪?

    胡传魁:你问的是她?(唱)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遇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多亏了阿庆嫂,她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她那里提壶续水,面不改色,无事一样。

    (阿庆嫂提壶拿杯,细心地听着,发现敌人看见了自己,就若无其事地从屋里走出。)

    胡传魁:(接唱)骗走了东洋兵,我才躲过了大难一场。(转向阿庆嫂)似这样救命之恩终身不忘,俺胡某讲义气终当报偿。

    阿庆嫂:胡司令,这么点小事,您别净挂在嘴边上。那我也是急中生智,事过之后,您猜怎么着,我呀,还真有点后怕呀!

    (阿庆嫂一面倒茶,一面观察。)

    阿庆嫂:参谋长,您吃茶!(忽然想起)哟,香烟忘了,我去拿烟去。(进屋)

    刁德一:(看着阿庆嫂背影)司令!我是本地人,怎么没有见过这位老板娘啊?

    胡传魁:人家夫妻“八·一三”以后才来这儿开茶馆,那时候你还在日本留学,你怎么会认识她哪?

    刁德一:哎!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哪!

    胡传魁:怎么,你对她还有什么怀疑吗?

    刁德一:不不不!司令的恩人嘛!

    胡传魁:你这个人哪!

    刁德一:嘿嘿嘿……

    (阿庆嫂取香烟、火柴,提铜壶从屋内走出。)

    阿庆嫂:参谋长,烟不好,请抽一支呀!

    (刁德一接过阿庆嫂送上的烟。阿庆嫂欲为点烟,刁德一谢绝,自己用打火机点着。)

    阿庆嫂:胡司令,抽一支!

    (胡传魁接烟。阿庆嫂给胡点烟。)

    刁德一:(望着阿庆嫂背影,唱)这个女人不寻常!

    阿庆嫂:(唱)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

    胡传魁:(唱)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

    阿庆嫂:(唱)这草包倒是一堵挡风的墙。

    刁德一:(略一想,打开烟盒请阿庆嫂抽烟)抽烟!(阿庆嫂摇手拒绝)

    胡传魁:人家不会,你这是干什么啊!

    刁德一:(唱)她态度不卑又不亢。

    阿庆嫂:(唱)他神情不阴又不阳。

    胡传魁:(唱)刁德一搞的什么鬼花样?

    阿庆嫂:(唱)他们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

    刁德一:(唱)我待要旁敲侧击将她访。

    阿庆嫂:(唱)我必须察言观色把他防。

    (阿庆嫂欲进屋。刁德一从她的身后叫住。)

    刁德一:阿庆嫂!(唱)适才听得司令讲,阿庆嫂真是不寻常。我佩服你沉着机灵有胆量,竟敢在鬼子面前耍花枪。若无有抗日救国的好思想,焉能够舍己救人不慌张!

    阿庆嫂:(唱)参谋长休要谬夸奖,舍己救人不敢当,开茶馆,盼兴旺,江湖义气第一桩。司令常来又常往,我有心背靠大树好乘凉。也是司令洪福广,方能遇难又呈祥。

    刁德一:(唱)新四军久在沙家浜,这棵大树有阴凉,你与他们常来往,想必是安排照应更周详!

    阿庆嫂:(唱)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

    (②阿庆嫂泼去刁德一杯中残茶,刁德一一惊。)

    阿庆嫂:(接唱)有什么周详不周详!

    胡传魁:哈哈哈……

    刁德一:嘿嘿嘿……阿庆嫂真不愧是个开茶馆的,说出话来滴水不漏。佩服!佩服!

(选自现代京剧《沙家浜》第四场,有删改)

【注】京剧《沙家浜》讲的是1939年秋,在沙家浜秘密疗伤的新四军战士,面对日伪勾结、下乡“扫荡”的险恶环境,在地方党组织和群众的支持帮助下,坚持抗日的故事。阿庆嫂是春来茶馆的老板娘,中共地下工作者;刁德一是与日寇勾结的“忠义救国军”参谋长;胡传魁是其司令。

阅读下文,完成下题。

牧羊人

田鑫

①被遗弃的烟村墩里,有三种牧羊人。

②第一种,是王学仁这样的,他看上去就像个牧羊人。黑色的皮袄,会让你误以为一头羊站在旷野里。他双眼虽小,但完全不影响锁定一群羊的去向,被寒风长期吹拂的两腮,黑里透着青色,有点像他脚下的土地。

③我不想描述他是怎样重复了前一天的,只想把他牧羊的某个下午说给你听:他提着小马扎站在羊圈门口,打开插销,把羊从拥挤的空间放出来,然后跟在羊群的后面,在飘荡着臊味和尘土的路上慢慢悠悠地走。羊和大地之间通过草传递着彼此的问候,牧羊人就这么安静地看着。

④太阳落山之前,王学仁跟着羊群回到巷子。羊过之处,夕阳像被羊群扔下的金子,铺在虚土之上,王学仁却不低头用目光捡拾它们,只是跟在羊群的后面,他眼里的金子只是这群羊。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希腊诗人萨福的《暮色》:

晚星带回了

曙光散布出去的一切

带回了绵羊,带回了山羊

带回了牧童回到母亲身边

⑤恍惚之间,王学仁穿过金子般的夕阳,回到了童年的烟村墩。那时候,这座村庄还很年轻,那时候,牧羊人还是个牧童,他趁着月色返回村庄,回到母亲身边,一天的美好就画上了句号。

⑥其实,我观察王学仁,并不是想跟着他回到童年,而是想从他那里获取一些关于烟村墩的细节。我发现,王学仁身上的木讷仅仅是一种假象,他的观察力很强,动作也异常敏锐。他察觉头羊想冲过柏油路到对面去,而这条路上经常会有抄近道的大货车奔驰而过,于是他便朝头羊扔去一块土坷垃,纠正了头羊的冒进行为。

⑦刚开始的时候,他不是很愿意将关于这座村庄的信息分享给我这个陌生人。在我的不断追问下,他才不情愿地告诉我,村庄里唯一的大盐湖被新修的水系兼并,现在水系不光是银川市的,也是他们村的。他告诉我烟村墩名字的由来确实和一个土墩子有关,还明确地给我指明了墩子的位置,只不过那里早已经没有土墩子了……我对此欣喜若狂,这些都是我查阅的史态里所不会记载的,更何况这座村庄也并没有史志。我也确定,和小他十岁的叔叔王宝相比,王学仁才是唯一一个不想让村庄变成城市的人,即便他也在征地拆迁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⑧另一种牧羊人,恰好和王学仁相反。他们凭一己之力破坏着牧羊人的形象。

⑨他们把羊赶出来后,就一头扎进手机,完全不管羊的去向。别人都是指引着羊前行,他们却跟在羊的后面,被羊牵着鼻子走。他们赶的羊群,身上已经看不出颜色,卷曲的羊毛中,混杂着粪便和杂草,有一些甚至串结成葡萄的样子,死死地粘在羊毛上。他们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在意自己在屏幕上的形象。一只羊要是消失了他却完全不着急,双眼仍然紧盯着屏幕,生怕漏掉任何一条信息。

这种牧羊人的代表是老赵。一个下午,他跟着一群羊出现在空地上。我想靠近一些,观察一下他究竟在手机上捣鼓什么。结果他看我朝他走过来,转身就躲开了。

我识趣地停住了脚步,目光转移到他的那群羊身上。这些羊吃东西的时候一点也不专心,完全对草构不成威胁。王学仁的羊出现在大地上,大地上的草会瑟瑟发抖,因为它们训练有素,摧枯拉朽,所到之处草瞬间就剩下半截。而老赵的羊,左一口右一口,大地被它们啃得乱七八糟。

他们的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大过羊群穿过巷子的声音,大于两头羊干架的声音,大于风吹过羊群的声音。他们的手机里,一群羊正在旷野里吃草,屏幕另一头的人有些看出了乡愁,有些看出了热闹,面对一群羊,他们比老赵专注。

烟村墩的第三种牧羊人,直接把羊关羊圈里。这类牧羊人的代表人物是高汉新,一个在烟村墩养羊的外乡人。有意思的是,他从来不把羊赶到旷野里,而是把一群羊圈养在废弃的羊圈里,按照他的既定计划生活。在他眼里,羊圈外的大地是大地,羊圈里的大地也是大地。只不过,前者广阔,后者狭小,四面被围墙和栅栏阻挡,玉米秸秆粉碎之后变成了饲料,要多少有多少。

高汉新养的羊,似乎已经对旷野没有多少欲望,它们目光空洞,对陌生人的闯入毫无反应。隔着栅栏,一头波尔山羊和一个闯入者四目相对。那一刻,我想到了自己。虽然我是自由的,但是城市、工作、家庭的压力,像四堵墙将我死死堵住,我跟一头波尔山羊其实有着同样的境遇。

许多在烟村墩租房子的外地人,都和高汉新有着相同的想法。他们的进入,给烟村墩增添了活力,也增加了新的职业,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把烟村墩当作自己的村庄。烟村墩,只是他们迁徙过程中的一个驿站。

烟村墩还有一种比高汉新更夸张的牧羊人。他们将一群羊赶到一块空地上就消失不见了,压根就不操心一群羊的处境。直到我在羊群周圈的电线杆上看到了正在旋转的摄像头,我才明白,他们在利用高科技放牧。羊群在摄像头的监视下,显得从容多了,但是它们也慌张,它们应该不知道摄像头的存在,似乎总怕没有人约束会遭遇不测,为此而战战兢兢。

烟村墩里的三种牧羊人,分别放牧着三种不同的羊群,三种羊群在烟村墩的大地上书写着三种不一样的命运。它们或许就是这片土地上最后的牧羊场景,它们像一首交响歌剧,每一个参与者都有属于自己的台词和腔调,不管高亢还是低沉,都是最动听的绝唱。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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