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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部编版2018-2019学年九年级下册语文第二单元第6课《变色龙》同步练习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爸爸在部里工作……

【苏】佚名

    一位姑娘在挂着“考试委员会主席”牌子的门上轻轻地敲着。“可以进来吗?”姑娘哽咽着。

    “行,行,进来。您有啥事?”

    “我……我迟到了。“

    “什么事迟到了?”

    “考试迟到了。”

    “九点钟考试,现在十一点。您想干什么呢?”

    “考——试。”

    “考试?太好了!请您回去,准备它一年,明年不要再迟到了。”他转向秘书,“把证件还给这位公民,您叫什么?”

    “米柳金娜……”

    “交给米柳金娜……对不起,您叫什么?”

    “米柳金娜。”

    “米——柳——金——娜?……对不起,您爸爸在哪儿工作?”

    “在部里工作……”

    “在部里?…… 干嘛那么激动,姑娘?您放心。迟到一两个小时,谁都可能会有的……而且。”他看了看手表,“看来,考试开始得早了点……岂有此理!”他转向秘书,“这样,您去查一查,现在谁可以接受米柳金娜考试……或者改为明天?今天您累了……”

    “到明天我会全部忘光的……”

    “那好,您别激动,就今天考。”他要求秘书,“去准备一下。”

    “谢谢。能让我给爸爸打个电话吗?他很着急。”

    “好。我给您拨号码……”

    “谢谢。电话号码133,不请您拨……”

    “您父亲的电话我很清楚……您爸爸是谁?他在什么部工作?”

    “在地方工业部,当会计。”

    “会计?……嗯,您知道,米柳金娜公民,迟到……迟到当然可以,但是您迟到了两个小时! 这您明白吗……这掉眼泪呢!您明白考试迟到意味着什么?制度是必须坚持的。”

    秘书很快地走进来。

    “一切准备就绪,可以考试了。”

    “考什么?考谁?…我叫您把证件还给这位公民。证件在哪儿?立刻去拿来……我给您爸爸打电话,我要告诉他,下次要早点提醒您考试的时间……您说什么?不用打133,还有什么电话号码吗?”

    “他此刻在我叔叔那里。”

    “没有关系,我给您叔叔打电话,电话号码是……”

    “295-18-11。”

    “好吧!叫您叔叔也要多多关心侄女的考试时间……(对话筒)喂,您是谁?……什么秘书? 哪个部?哟!您的叔叔是谁?”

    “副部长。”姑娘哭了……

(1)、阅读上文,请用简短的话概括文章内容。
(2)、“把证件还给这位公民”这句话在文章中出现了两次,请你想象一下“主席”说这两句话的态度如何?
(3)、“考试委员会主席”对姑娘米柳金娜的态度变化既快又大,他态度变化如此的原因是什么呢?
(4)、你认为米柳金娜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吗?请说出你的依据。(用自己的话或用文中语句均可)
(5)、当知道米柳金娜的叔叔是副部长之后,“主席”又会说些什么呢?(50字左右)
(6)、请用自己的话评价一下“主席”这个人?
举一反三
                                                                                       父亲的信

      ①父亲来信了,内容非常简单:“慧:你已经离家归队多日,也没有写信说你平安到达,你妈非常担心,每次归队后都应先写信。父。”

      ②于是,一种深深的愧疚慢慢弥散在心头。

      ③到远离家乡的辽北当兵,有了写家书的必要。但现在老了点,当军官了,潜意识中总认为与做农民的父亲无话可说,而所谓家书其实只是例行公事地报平安而已。父亲却认真得很,不但对我每次报平安的信仔细答复,隔一段时间,还会主动给我写信。父亲的信很短,一般不超过一页纸,有时只有三五句话,无非是告诉我家中一切都好,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等等。

     ④父亲的信是很随意和马虎的,有时写信的纸好像是随手捡来的,正面还有无关的字迹,反面才载有几句嘱托。而且家中好像也没有一支真正能用的笔了,父亲能找到什么样的就用什么样的,所以给我的信中常有各色的笔迹。我曾提醒父亲不要用红色笔写信,但父亲“顽固”依旧。战友们读到家书的时候,往往都是激动异常,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而我读父亲的信很少有这样的感觉。父亲像在无意中写了这封信,从信中我读不到家的温馨,也读不出家里人是否对我有想念之意。我总是平静地读父亲的来信,像读一些与我无关的词句,然后收起来,留意一下这是父亲的第几封信。

      ⑤探家的时候,我开玩笑般对母亲提起父亲的信,想让母亲告诉父亲,如果没事就不必经常写信了。在我看来,父亲那些没有意义的信是不值几角邮资的。而母亲的话却出乎我的预料,“你爸写这些都成习惯了,到时候如果不给你写信,他就觉得像把你丢了一样。”像把我丢了一样?我不禁一怔,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我心中升起。

     ⑥偶然翻看父亲的抽屉,意外地发现一沓信封,每个信封都贴好了邮票而且都写上了我的名字。我随手把信封一字排开,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线。此时此刻,我不由泪流满面:我已是高空中的风筝,或许永远没有回归的一天;而父亲却在用信拉起一根长长的线,以便知道他的孩子在何处飞翔啊!

     ⑦到部队后,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选  择
        ①音乐学院的最后一次考试,他整装而坐。同学们的琴声从耳边飘过,那一刻,他眼里噙满泪水。算算从6岁练琴至今近二十年,他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拉琴。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一个人竟然可以做一件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么久!
        ②上了音乐学院,他仍然是那种很规范的学生。老师一再对他说,你的技术真不错,可小提琴是门艺术,仅仅靠技术是不够的。他知道,主要是没感情。虽然与一把琴相伴了这么多年,但他对琴真的缺乏感情。
        ③儿时练琴,是在父亲一次次强迫下开始的。迄今为止,他都弄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逼着他选择拉琴。多年来,练琴似乎成了他与父亲之间的一次次智力较量。他从来没有办法战胜父亲,比如说,为什么家里父亲在时就有电,父亲外出时就没了电。直到考上音乐学院附小他才弄清楚,是父亲把门外的电闸关了。他想趁父亲不在家看电视或打电脑游戏,根本不可能。那时候,每天除了上学,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练了那该死的琴,就连做梦都是如此。
        ④也曾上台演出,也参加了全国比赛,也获得过掌声和鲜花,但这一切并不能让他因此而快乐起来。一旦拉琴,一种从心底浸漫过来的忧郁,让他无法进入真正的音乐世界。老师多次提示他,如果能够把这种感觉带入拉琴,一定会有不凡的表现。但是他所有的情感只能存在于拉琴之前和拉琴之后,一旦握琴在手,弓弦相遇,就成了赶乐谱,一段接一段,直到把它们拉完。起初见到他的教授们,一个个都对他充满了信心,这么小的年龄就有这么好的技术,完全可以调整过来。直到他从附中考入音乐学院,这种情况依然没有改变,大家对此感到非常遗憾。他成了学院里众所周知的“另类”。不过,大家都在关注他,人们实在想看看,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⑤终于站在老师们面前,这是他在音乐学院的最后一次拉琴,也是他毕业考试的最后一项——自选曲目。当老师用目光示意他可以开始后,他的弓子一反常态地先是在琴弦上一碰,发出了很响的一震。继而,徐徐进入,不久已是琴声四溢,灌满了音乐室的每个角落。他从来没有这样放松地拉过琴,时而弓飞如雨,时而弦惊如泣。揉弦、双音、拨奏,悦耳、辉煌、明亮、阴柔、奔跑,他完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暴雨狂风无奈无助,大开大合往来飞梭。他的琴声,诉说着一个琴童的哀求与抗争……
        ⑥没有用什么名曲,也没有用现成的曲目,他拉的是自己的曲子,回忆的是自己多年来不愿学琴的痛苦历程。起初,他只想随便拉一拉,这毕竟是他在学校里的最后一次考试——他已经考了多少次试啊!没想到,他拉得停不下来,拉得那样忘情,泪飞如雨 , 就连在座的同学和老师也为之动容。
        ⑦直到最后一刻,他的右臂发麻,弓子脱手而出,琴弦上定格的是铿锵有力的一个回响——“咚”……
        ⑧音乐室内一片寂静。继而,从老教授开始,掌声如潮。学院最有身份的老教授鼓着掌站起来,身后立刻有两名学生扶住教授,三人一起慢慢走向他。
        ⑨“拉得太好了,这才是小提琴艺术。孩子,你是这批毕业生中最优秀的一位。”老教授这样说时,脸上写满了兴奋和喜悦。见他无语,教授身边的同学提醒道 :“这就是说,你的毕业成绩是全校最优秀的,你可以毕业了。”
        ⑩他的脸涨得通红,嘴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全场的掌声终于停下来,安静得甚至可以听到人们的呼吸声。
        ⑪泪再一次流下来 , 牙咬着下唇哆嗦着,他突然双臂向空中一扬,身体像展翅飞翔的大鹏,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我终于,可以不拉琴了……”
        ⑫那声音拖得很长,在音乐室内不断地叠加传递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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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

      但是我向来不爱放风筝的,不但不爱,并且嫌恶他,因为我以为这是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艺。和我相反的是我的小兄弟,他那时大概十岁内外罢,多病,瘦得不堪,然而最喜欢风筝,自己买不起,我又不许放。他只得张着小嘴,呆看着空中出神,有时至于小半日。远处的蟹风筝突然落下来了,他惊呼;两个瓦片风筝的缠绕解开了。他高兴得跳跃。他的这些,在我看来是笑柄,可鄙的。

      有一天,我忽然想起,似乎多日不很看见他了,但记得曾见他在后园拾枯竹。我恍然大悟似的,便跑向少有人去的一间堆积杂物的小屋去,推开门,果然就在尘封的什物堆中发现了他。他向着大方凳,坐在小凳上;便很惊惶地站了起来,失了色瑟缩着。大方凳旁靠着一个胡蝶风筝的竹骨,还没有糊上纸,凳上是一对做眼睛用的小风轮,正用红纸条装饰着,将要完工了。我在破获秘密的满足中,又很愤怒他的瞒了我的眼睛,这样苦心孤诣地来偷做没出息孩子的玩艺。我即刻伸手抓断了胡蝶的一支翅骨,又将风轮掷在地上,踏扁了。论长幼,论力气,他是都敌不过我的,我当然得到的完全胜利,于是傲然走出,留他绝望地站在小屋里。后来他怎样,我不知道,也没有留心。

      然而我的惩罚终于轮到了,在我们离别得很久之后,我已经是中年。我不幸偶而看了一本外国的讲论儿童的书,才知道游戏是儿童最正当的行为,玩具是儿童的天使。于是二十年来毫不忆及的幼小时候对于精神的虐杀的这一幕 , 忽地在眼前展开,而我的心也仿佛同时变了铅块 , 很重很重地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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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的故事

尤今

    ①晚上,我由广东湛江市搭乘火车到广州去,八个多小时的路程,买四人同室的软卧票。 尽管觉得和素昧平生的人同室共寝是一件十分别扭的事,然而,别无其他选择,也只好随遇而安了。

    ②进入那间极为局促的车厢寝室时,已有一位年过六旬的妇人坐在里面了。浅灰色的高领 套头毛衣,极为得体地配以轶灰色的西式套装衣裤;染黑了的短发,一丝不苟地梳得整整齐齐;方形的细枢眼镜,恰如其分地衬托出一股斯文淡定的书卷味儿。

    ③举谈之下,知道她是广州一份知性杂志的主编,几天前专程到湛江去约稿,现在,大功告成,启程回家。由于志趣相投,我们谈得十分投缘。就在这时,火车站的扩音器突然响起:“请各位注意:软卧的车票还有几张,有意购买的人赶快去买!”妇人转头对我说道:“真希望这间寝室没有人再进来,图个清静。”我一听,便笑了起来,因为我心里也正转着同一个念头。

    ④然而,不到十分钟,我们的希望便破灭了。一位中年妇女拖着一个行李箱,踏着碎步走了进来。她身材高大,穿了1套花格子的绒质衣裙,惹人注目的是她的丝袜,橘红色的,使她的两条腿看起来好像是两根活动的胡萝卜。一进寝室,她便以极大的嗓门朝我们友善地打招呼:“嗨,回广州啊?”老编辑微微领首,目光停驻在她双腿的丝袜上,眸子里原先蕴含的笑意全都没有了,而原本车厢里那一份融洽的气氛,也倏地僵了、冷了。

    ⑤中年妇女吃力地把大大的行李箱安顿好,然后身体斜斜地靠在卧铺上,把手上的塑料袋打开。取出里面的多种零食。摊放在窄窄的桌面上,笑着说:“吃,你们吃,不要客气!”霎时,甜的、酸的、咸的、辣的味儿,扭扭捏捏地交缠在一块儿.猥猥琐琐地窜满了整个车厢。老编辑皱起双眉,怏怏地把脸转到另一边去。她见我们没有反应,自顾自地抓起了一大把瓜子,嗑、嗑、嗑,发出一种极为单调而又扰人的声响,还一边嗑,一边把瓜子壳朝下扔,不一会儿,满地都是愣愣地张开了口的瓜子壳。老编辑的脸色更难看了。

    ⑥火车开动不久,查票员进来了。依据惯例,他要求每一位乘客出示证件。我交出了国际护照,老编辑交出了身份证。然而,那位中年妇女把自个儿大大的皮包翻遍了,就是找不到证件。查票员要她说出证件的号码,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啊,我记不清啦!”好脾气的查票员并没有坚持,便走了出去。

⑦我和老编辑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骤然成了我们两人心中长出来的一颗瘤。想起层出不穷的火车偷窃案与抢劫案,又想到我背包里的几千美元,我坐立不安。过了约莫一盏茶工夫,老编辑终于憋不住了,她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刚好稽查员就在过道不远处,她毫不客气地向他提出了投诉:“我要换房!我房里那个迟来的女人 , 没带证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现在世道很坏,我不想冒这个险!”稽查员说:“别的房间都满了呀,换不了。不会有问题的啦,购买火车票时,都要出示证件的,她大约是用了家眷的证件买的票,出了事情,一定追查得到,你放心吧!”“出了事,再来追查,不是太迟了吗!”老编辑生气地说。“不会出事的,您就请放心吧!”稽查员淡定地回应。当时四周很静,老编辑和稽查员的对话,每一句都清清楚楚地传进我们那间寝室里。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看那妇女的表情,她竞若无其事,好像外面谈论的事情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⑧半夜里,老编辑哮喘病发作,嘶嘶嘶地喘气,好不辛苦。那女人二话不说,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一个喷雾器,要老编辑张开口,帮她喷着,又为她搓药油,从自己的热水瓶里倒出热水,给她喝。忙了老半天,终于把她安顿好,再妥妥帖帖地替她盖好被子,才返回自己的床铺。老编辑内心感激,连声道谢。睡在上铺的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既感动,又感慨,啊,有许多时候,真的不可“以貌相人”呀!

    ⑨早上,有人敲门,通知我们起身,还有半个小时便到广州了。老编辑揉着浮肿的双眼坐起 来时,女人立刻对她说道:“我昨晚听了新闻,知道北部寒流今天南下,气温降得很低,大约只有 七八度,你有哮喘病,最好披上我的大衣再出去。我的家人会开车来接我,就让我送你回家吧!” 老编辑涨红了脸,愧疚地说:“昨晚我对你有些误会,真是对不起!”女人微笑着说:“没有关系,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⑩我双眼湿润,觉得自己上了人生极好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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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

龙应台

    ①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九月初,家家户户院子里的苹果和梨树都缀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子,枝丫因为负重而沉沉下垂,越出了树篱,钩到过路行人的头发。

    ②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儿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③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么多穿梭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

    ④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⑤十六岁,他到美国做交换生一年。我送他到机场。告别时,照例拥抱,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长颈鹿的脚。他很明显地在勉强忍受着母亲的深情。

    ⑥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忽不见。

    ⑦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⑧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交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交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⑨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⑩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仿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⑪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⑫我看着他的小货车小心地倒车,然后“噗噗”驶出巷口,留下一团黑烟。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皮箱旁。

    ⑬每个礼拜到医院去看他,是十几年后的时光了。推着他的轮椅散步,他的头低垂到胸口。有一次,发现排泄物淋满了他的裤腿,我蹲下来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粪便,但是我必须就这样赶回台北上班。护士接过他的轮椅,我拎起皮包,看着轮椅的背影,在自动玻璃门前稍停,然后没入门后。

    ⑭我总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机场。

    ⑮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米。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地、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⑯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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