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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西省南昌市八一中学、洪都中学、麻丘高中等八校2017-2018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刘慈欣:当代中国科幻第一人

    2013年8月23日,一个消息震惊了中美科幻界:著名科幻读物出版社——托尔出版社宣布,中国科幻作家刘慈欣的科幻扛鼎之作《三体》,即将登陆美国——这是中国大陆长篇科幻小说首次在海外主流出版社出版。

    刘慈欣,1963年出生于北京,当时他父亲是北京煤炭设计院的干部,母亲是一名复员军人。“文化大革命”爆发后,全家被下放到山西阳泉一家煤矿,父亲做矿工,母亲当小学教师。高中毕业后,他考入华北水利水电学院,读的是水电工程专业。

    追溯刘慈欣爱上科幻文学的源头,当是那本父亲从北京带回来的凡尔纳的《地心游记》。读到这本书,刘慈欣说自己“一下子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就像是寻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在父亲床下的一个小木箱里,他还看到了卡赞采夫的《太空神曲》、叶弗列莫夫的《仙女座星云》。入了迷的刘慈欣手不释卷,把这些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一些外国的科幻作品在国内解禁,他又读到凡尔纳的《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环游月球》及一些苏联的科幻文学作品。英国科幻作家亚瑟·克拉克的作品,更使刘慈欣领略到科幻的震撼和巨大魅力。刘慈欣说自己从克拉克的作品中感受到宇宙的广袤和神奇,看到科幻“像造物主般”创造出一个个“真实到精致可触摸的想象世界”。

    1978年,叶永烈的《小灵通漫游未来》出版面世,初版就销售一百六十万册。看到中国人写的科幻小说,刘慈欣倍感亲切,从而跃跃欲试。这个当时只有十五岁的初三学生开始尝试写作科幻小说。这篇小说虽然没有发表,却开启了他的想象之门。20世纪80年代,中国科幻文学陷入低谷,许多科幻作家纷纷搁笔,而迷恋科幻的刘慈欣欲罢不能,他一有想法,就写出来,稿子写了不少,却连能投稿的杂志都找不到。短篇写得不过瘾,刘慈欣又摆弄起了长篇。1989年,他完成了《中国2185》,两年后的1991年又写了《超新星纪元》。后者被评论界赞誉为“一部文明浴火重生的宏大史诗”。创作于20世纪末的“大艺术三部曲”(《梦之海》《诗云》和《欢乐颂》),已凸显出刘慈欣在写作上新的感悟:细节写得越细,越能显示出作品的宏大。

    1999年发表于《科幻世界》杂志的《鲸歌》,标志着刘慈欣真正走上了科幻与社会现实相结合的道路。刘慈欣从此走上了创作优秀作品的快车道。书评人彭忠富说:“他的科幻都是根植于现实之上的科幻,而不是毫无根据的捏造。他为未来打开一扇窗口,让我们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在这种未来与现实的有机杂糅中,充满了作者对弱势群体的同情和悲鸣,对未来人性的拷问和反省。”

    沉积了二十余年,寂寞了二十余年,刘慈欣火了,拥有了无数的粉丝。而在现实生活中,他低调内敛,甚至在“三体”系列在中国文坛大红大紫之后,他的同事对他的写作仍一无所知。一天,一位要好的同事见到他,说:“我在网上看到有个写科幻小说的人很火,他的名字竟然也叫刘慈欣!”刘慈欣听了,一笑置之。

    在中国文坛,科幻文学一直处于边缘化的地位。而刘慈欣的出现,引起了主流文学的广泛注目。刘慈欣认为:“真正好的科幻作品是要把很虚幻很空灵的东西描写得很真实,像新闻报道那般真实。”科幻作品要持续不断地突破想象的边界,一般科幻作家在创作过程中时时有枯竭之虞。而刘慈欣却一部接一部地出作品,令人目不暇接。在他看来,比起主流文学,科幻的世界广大丰富得多。他说:“现在主流文学,为什么手法变革那么快?有种说法是,因为故事已经讲完了,只能在形式上面创新。但是科幻的故事还没有讲完,科学也在继续为我们提供新的故事。每年科学都提供大量新故事,而最普通的科学,比如牛顿三定律,仍然有巨大的故事资源,要写完,很难。”

    《超越自恋——科幻给文学的机会》一文,对科幻文学的边缘化地位发出了不平之声:在主流文学中,由于人性超越一切的吸引力,太阳和其他星辰都是围绕地球转的。太阳的存在只是为了照亮纯朴的田园,月亮的存在只是为了给海边的情侣投下影子,银河系的存在几乎没有必要,好在有个东方的神话用到了它,虽然那对情侣即使以光速跑过鹊桥,也要花十万年时间才能拥抱。在刘慈欣看来,主流文学就是一场人类的“超级自恋”,而科幻文学恰恰是文学“再一次睁开眼睛的努力”,超越主流文学的“超级自恋”,让文学与宇宙重新连接起来。

(《名人传记》2015年第二期,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刘慈欣也喜欢钻研科幻文学理论。他认为,作为一种文学类型,科幻文学既涉及文学,也涉及科学,希望“科幻与科学永远成为好朋友”。他还曾对文学界一直奉为圭臬的“文学是人学”的理论提出了疑问。(重庆日报网《“刘慈欣与中国科幻文学”研讨交流活动综述》)②刘慈欣的写作,构思宏大,善于将极端的空灵和厚重的现实结合,注重表现科学的美感,又兼具人文关怀。通常,科幻小说似乎并不被主流科学家看好,甚至被后者轻视,但大刘的书是个例外。科普作家李淼说:“他的书特别有想象力。看了大刘的东西,就像看金庸一样,你都不想看别的同类作品。大刘对物理学非常熟悉,这是让人吃惊的,他想探索现代物理学给未来提供的无限可能性。”(南都周刊《人物:本土科幻作家刘慈欣》)

(1)、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凡尔纳的《地心游记》是刘慈欣爱上科幻文学的源头,克拉克的作品更使刘慈欣领略到科幻的震撼和巨大魅力。 B、叶永烈的《小灵通漫游未来》让刘慈欣产生了创作的欲望,《中国2185》和《超新星纪元》给刘慈欣带来了赞誉。 C、1999年发表的《鲸歌》,标志着刘慈欣真正走上了科幻与社会现实相结合的道路,他也从此走上了创作的快车道。 D、刘慈欣的作品富有想象力,构思宏大,善于将极端的空灵和厚重的现实结合,注重表现科学的美感,又兼具人文关怀。
(2)、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刘慈欣的科幻扛鼎之作《三体》在著名科幻读物出版社——托尔出版社出版,这标志着中国大陆长篇科幻小说在海外产生重大影响。 B、刘慈欣深受家庭科幻氛围的熏陶,从小就爱上了科幻文学。当读到凡尔纳的《地心游记》时,他非常兴奋,感觉终于寻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C、“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一些外国的科幻作品在国内解禁,他又读到凡尔纳和一些苏联的科幻文学作品,尤其是英国作家克拉克的作品,使他收获颇丰。 D、刘慈欣“寂寞了二十余年”,科幻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后来他大红大紫,拥有无数粉丝,但在生活中依然保持低调作风,十分可敬。 E、刘慈欣以其杰出的科幻创作,引起了国内主流文学的重视。他还认为主流文学就是一场人类的“超级自恋”,而科幻则是对主流文学的某种超越。
(3)、从刘慈欣的创作经历看,科幻文学应具有哪些特点?请结合材料简要概括。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能说会道也莫言

    我第一次去见莫言是莫言的责编拉着去的,那时他的小说《檀香刑》刚刚交到出版社。他虽名“莫言”,我却早已“如雷贯耳”。很早之前,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到北京,我们中国作协宴请他时,除了鲁迅外,他居然百里挑一地只赞美了莫言,而且特别“精确”地把莫言的短篇小说列入世界前五位。

    莫言笑眯眯坐在我对面(可爱),长成那样不能怨他,头发稀疏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挺壮一老爷们儿在前额头上别个彩色发卡,他自己是免得头发阻碍视力,而置别人的视觉感受于不顾就是他的不对了。伸出手来握,在他几十年的老手上,居然看到了儿童般的“胖窝窝”,翘起“二郎腿”,一只肉脚把旧皮鞋撑得鼓鼓囊囊。他的样子自由自在,可笑又可爱:烧包加得瑟。

    莫言看我直勾勾地盯着他脑袋,憨态可掬地摸摸发卡,生怕我伸手把那劳什子扯下来,其实我也没那么勇。你想啊,挺著名的一个人物了,仍能保持身心的悠然自得,容易嘛!聊到他的中短篇,尤其是说到《透明的红萝卜》,我慷慨地奉献了我能表达出的所有溢美之词。然后,不无遗憾地问他,看样子你以后就写长篇了?没想到,我只问一句,莫言回了我一堆:长中短什么都写,三匹马拉车。我总得从我熟悉的生活写起吧,自己身边的人,自己的亲人都是我小说中的人物。高密东北乡是我的故乡,屋边的街、村口的树、流淌的河,身边熟悉的一切总在我脑子里转。写别的地方,我也写不像啊。只要写长篇我都回老家,触景才生情嘛。

    莫言极狡猾地在媒体面前制造了一个不爱说话的“谎言”。其实,莫言嘴皮子利索得很,莫言“名不符实”。就说他在中国香港、韩国、日本的演说吧,那叫一个“全球化”,那叫一个得体,那叫一个轰动。莫言告诉我说,他的笔名是自己取的,是因为小时候动手打不过别人,就编顺口溜骂人,学校告到家里来,被爹娘合伙暴打过一顿。噢,莫言是记住了那次为多话而挨的打。开始写小说,就把名字里的一个“谟”字拆开用,想警示自己少说话。我们聊了一个中午,我挤兑他这著名作家抽的是假烟,戴的是假名表,穿的也是假名牌,他这次回答倒简约了:可以省钱嘛。看来,别说见记者,他就是上电视,也是冬天大棉裤小棉袄,夏天布衬衫旧军裤,衣着审美水平“相当凑合”。

    30年前,魔幻现实主义在中国风行一时,《百年孤独》对莫言的影响可谓“巨大”。但30年后,莫言读到了它的不足,这表明了莫言的进步。他觉得马尔克斯和他有共同的缺点:都把短篇的情节写到长篇里去了。所以,提到“重复”这个问题,莫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且列数“老马”作品中的不足时,真能算倒背如流。

    在《十月》杂志颁奖会上,莫言的《生死疲劳》拔了头筹。他把古典小说章回体做成小说各章标题,有人说他是“旧瓶装新酒,故弄玄虚”,可这个小伎俩确实是奏效了。尽管我也觉得莫言这么个写法,跟穿旗袍骑自行车似的。对此,莫言给了记者们一个非常合理的说法:我不是想创新出奇,是出于技术上的考虑。章回体的标题字数多,能全面地把这一章的内容概括出来,也希望读者能够通过阅读我的小说怀念起中国古典文学。大家听听,想通过个小标题就能让现代“哄客”们怀念古典文学,他也太会说辞了。但我确实认为,他让一个地主“猪狗不如”地“千年等一回”,等着做牛、做驴、做猪、做狗、做猴,这种奇思妙想只有莫言那个大脑袋能想出来,看似写历史,又像写现实。这部作品中,有让人读来笑得喷饭、也让人想哭的语言艺术,不服不行。可以说,莫言的每部小说都是语言狂欢,感觉诡异,并且颇具庄子“鲲鹏万里”的想象力,细体味,含意都挺深的。正如他著文说他是在“捍卫长篇小说的尊严”。

    一个作家的创作风格与他本人的经历、性格、气质、心理密切相关。莫言从小懦弱,家里穷,常受人欺负,胆子还小,别说杀鸡,连看杀鸡都不敢,但他的作品却总是“杀气腾腾”。这要按心理学家分析,那一定是他童年“印痕”造成的,难怪他明明能说会道,又总要求自己“莫言”呢!

(选自《名人传记》2009年第12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支倾听黑暗的蜡烛

朱成玉

    临终时,祖母颤巍巍地示意我们点上一根儿蜡烛,说要和它一起熄灭。我不知道祖母此举有何深意,只知道那个时候经常停电,而一根蜡烛的价钱是5分钱。

    祖母望着蜡烛,眉头舒展,窃贼瞄见金子一般,灵光乍现,随即又仿佛一个跋涉了许久的旅人到达了目的地,长舒一口气,卸下所有。

    祖母没有活过那根蜡烛,先它一步,咽了气,祖母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酒窝像一朵莲花。她奋力伸出手去,骨瘦如柴的手,指着我们,像菩萨的手,伸到我们中间。

    祖母去了,电却来了,电灯照亮所有人的忧伤,却再也照不亮祖母的前额。

    父亲吹灭了蜡烛,说:“留着这根蜡烛,等出灵的时候,点着它,给你奶奶在那边照个亮儿。那边太黑了。

    那边是哪边?父亲又没去过,怎么就知道那边是黑的?年少的我满是疑惑,可是看着一张张因为悲伤而严肃异常的脸,我又不敢问太多。

    父亲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接着说:“你奶奶这一辈子苦啊,在晦暗的地方呆得时间太长了。”祖父和祖母结婚几年后便当了兵,然后杳无音信,祖母一生没有再嫁,独自一人养大父亲和叔叔。因为祖父当的是国民党兵,所以,“文革”的时候,祖母免不了受了很多红卫兵的“声讨”。祖母忍受着尘世带给她的一切苦楚,正如她那苦命的村庄,终日沉默,一言不发。

    她在村庄里扎下根去,哪都不去。她说就算临死前最后一刻,也要等着祖父,她就那么执着地信着,祖父还活着.

    那段日子,祖母常常去当铺。从最开始的手镯,到后来的银饰,甚至她最割舍不下的香炉、银制的烟袋锅,都一一典当出去,只为了让她的孩子们不挨饿,为了孩子,她把自己典当得干干净净,空剩一副嶙峋的瘦骨。

    老了,本想着该享享清福,却不想又得了重病。

    祖母卧床不起,躺在床上,谁都可以推开她的门进去,看她躺在床上的狼狈的样子。

    “离远点,我身上臭!”她老人家总是这样对我们说。

    祖母是个极其干净的人,大家闺秀,年轻时候有洁癖,她的床别人坐过之后,她都要重新洗一遍。每天会洗好几遍手和脸,爱用香皂。可是她老了,病了,臭气在体内生发。她的所有器官都坏了,功能丧失,大便经常要由父亲和叔叔轮流用手指头抠出来。每当这时候,祖母无可奈何地拉被子遮脸。有时候她会像疯子一样发火,有时候会像小孩一样哭。—生的尊严,劈里啪啦全毁了。

    最难熬的是夜。一切都停了下来,唯独疼痛,还在漫无边际地爬。

    祖母在黑暗中,忍着疼痛,她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嘴紧紧咬着被子,她不喊叫,她心疼她的儿孙,不想让自己的喊叫惊醒了我们。

    祖母在黑暗中,被疼痛戳醒,就那么睁着眼睛,我想,她的脑海中定是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往日时光,这岁月的皮影戏,终于要演到最后一幕。

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祖母在黑暗里对抗疼痛的方式,竟然是给我们一粒粒地嗑瓜子,早上醒来,她的枕头边儿上堆满了很大的一堆瓜子仁儿。只有早晨,她才能睡一会儿,我们轻手轻脚,从她的枕头边搬走一座山,尽量不弄出一点儿声响来。

    想起父亲说的话,祖母更多的时光都是在黑暗里,而她并没有因此消沉,照样带领我们把日子过得柳暗花明,风生水起,说白了,祖母是一个可以驾驭苦难的人,这苦难的烈马,一旦驯服,可以耿一个人奔往幸福。

    在黑暗里又怎样?那就去做一支倾听黑暗的培烛。

    这是祖母的哲学。

    祖母大限将至,在那幽深的黑夜里,尚且咬牙活着,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挥霍生命?

    终于知道祖母为何在临终前执意要点上一根蜡烛,她是需要这根蜡烛为她送行。她不想,临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是黑暗的啊!

    现在想想,祖母临终的眼里,一定是看到了祖父,嘴边才绽开了一朵莲花。

    想起祖母的这个夜里,我把灯关上,点燃一支培烛。倾听黑暗的培烛,时而被风吹熄,时而被风吹亮。

    夜里的云朵在窗玻璃上颤抖着,想借点光亮取暖,捎带着擦亮了属于思念的天空。

    忽明忽暗的蜡烛,是奄奄一息的祖母,为了祖父和她的孩子们,咯尽了最后一滴血。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旷代的忧伤

林贤治

    ①世界上没有哪一位画家,乍读之下,会使我立刻想起年迈的母亲,行将荒芜的田园,和久别的胼手胝足的兄弟,除了珂勒惠支。

    ②珂勒惠支,以锋利无比的雕刀,侵入石板、铜、坚韧的木质,而直抵内心。雕刀之下没有风景。蝴蝶、春天、蔷薇园,都斑斓在别一世界。这里则是黑暗的中午,是展开在哑默中的广大的底层,人类弱小而纯良的部分,苦难覆盖他们一如绵亘的岁月;反抗的意志,乃在无从察觉的最沉重因而最稳定的处所萌芽。乌黑而深垂的手,纷纷抓起武器,从铁镰木斧直到随处可见的石头,重复着先人猎兽般充满激情的原始动作。在铁栅外面,奴隶们怒吼、欢呼,跳断头台之舞;然而,节日尚未诞生,就已经被勒死在绳圈里了。


    ③珂勒惠支一生作了50多幅自画像。这些画像,无言地纠缠着所有受难的妇女的灵魂,正如画家给妇女造像时,着意保留自己的影子一样。她们是如此相似。我看见她们常常交叠双手,抱着前胸,仿佛永远在护卫着怀中的生命;一俟无力与死神争夺,遂以手加额,在极度的疲累和无望中作不屈的沉思。母性博大、慈爱、坚忍、庄严,渴待生命的热情,于她们是上天的赐予,徒劳然而无尽;即使燃着逼人的愤怒,她们的目光,也一样流露着旷代的忧伤。

    ④版画原本是男性艺术。它所使用的工具和材料,明显地具有对抗性质:坚定、沉着、富于锋芒。珂勒惠支以天生的大悲悯,容涵这一切,浸润这一切,于是,她的版画制作,通过粗犷而细腻的描线,单纯而丰富的颜色,遂传递出了一种品格,一种气质,一种如暴风雪驰向大旷野般的强烈的凄怆的诗意。

    ⑤女画家承认,自己的艺术是有目的的:她决心以此在人们普遍彷徨失措和急待援助的时代中发挥作用。显然,艺术的作用被她过分夸大了,实际上,艺术很少有机会进入森严的社会。即如珂勒惠支,虽则没有放弃当一名“律师”的责任,所有作品都服务于“控诉”“警告”和“呼吁”,倘使法西斯政府如后来所做的那样,把强令退出艺术机构,禁止举办展览等等措施提前实行,那么,什么劳什子版画,都将完结得无声无息。然而,艺术的本体的意义也正在这里。对于一个艺术家,即使剥夺了可供他利用的所有的传播媒介,也无法剥夺艺术本身。也即是说,一个艺术家的出版自由可以被剥夺净尽,但是创作自由是永远存在的。因为在创作的任何一个瞬间,作为艺术家,他已经表达过了。

    ⑥真正伟大的艺术,是以某种具体的艺术媒介,对人类苦难所作的最富于个人特质的强大的反应与深刻的诠释;即使这苦难牵涉到了生命的最神秘、最深隐、最恒久的部分,也仍然同人类当下的存在密切相关。珂勒惠支的艺术,就是这样的艺术。她以一位母亲的无限阔大的襟怀,遮没了美术史上所有的男性画家。

阅读文章,完成各题。

犁杖:最后的方舟

父亲走了,犁杖的寂寞无人能懂。

犁杖靠在墙角,土墙剥落的泥土,覆盖在它刺槐木的把手上。那些木质的纹理,那是被父亲粗糙的大手抚摸过无数次的纹理,此时,都湮灭在无声而落寞的尘埃里。铁铸的犁铧,有一半湮没在庄稼院的泥土里。曾经的光彩不再,曾经的锋利亦不再:只看见被雨水侵蚀的铁锈,斑驳一地。

犁杖也有年轻的时候,犁杖年轻时和父亲一样讷言有力。父亲牵出他心爱的老牛,只一个眼神,老牛便稳稳站在犁杖的前面。有时候,默契就是这样一种无言的情义,岁月不会给你什么,但会给你挚友般的信任与友情。时光带不走什么,但会让你深深懂得彼此的感念。即使不用言说,对方也会心领神会。再没有如此稳重地行走了,老牛的蹄夹走过万物苏醒的大地,留下一枚枚泥土的印章。不需要褒奖,田野上拔节生长的庄稼就是最好的馈赠;不需要催促,一步一个脚印的乡村,从来就这样稳稳前行。你见过波浪连天的海吗?一头老牛所驾驭的乡村世界,就是一艘通向黎明的方舟。云开了,雾散了,飞鸟翱翔在天空,田野上奔跑着羚羊和驯鹿。所有的生灵沐浴在大地的恩泽中。

打犁杖的六爷,是村里最好的木匠。单是木匠活的选材,六爷都会在一根木头前静默良久。梧桐树,轻便而空灵,可以打造女子的妆奁。一口梧桐木的木箱,历经百年,依然保持原有的形状,敲上去,铿铿有音,仿佛能听见焦尾桐琴的清音。一株历经沧桑与坎坷的苦楝树,一生养育了无数可爱的麻雀精灵。它们喜欢在树枝间穿梭,它们喜欢苦楝树上金黄的果实,它们执拗地把乡村当作可以托付前世今生的家园,叫醒黎明,唤醒炊烟,为寂寞平添一缕清澈的音符。这株已有五十年树龄的刺槐树,还是父亲在小时候,牵着祖父的衣角,栽种在庄稼院里的。洒落过槐花沁人心脾的清香,蓊郁过遮天蔽日的阴凉。终于有一天,父亲狠狠心,将刺槐树放倒。轰然倒塌的瞬间,一副上好的犁杖,已在父亲的脑海中现了雏形。多么圆润的把手,多么沉实有力的杖柄,每当父亲坐在田埂上,轻抚一把犁杖时,就好像在轻抚情人的脸颊。

跟犁杖“相依为命”的犁铧,那肯定是块上好的铸铁。你能看出打铁人在铸造时专注的表情。淬火,煅烧,锤打,在千百万次的叮当声中,唤来一面犁铧上隐隐的青锋。犁铧不需要尖锐,太过尖利的锋芒会触痛大地的肌肤;犁铧不需要冷漠,太冷漠的表情,会冻结春华秋实的热情。一面犁铧是内涵丰富的语言大师,当它深深地插入泥土,种子播种的诗行,季节凝成的段落,露珠攒积的词语,已然将乡土的沉浑与壮美抒写得淋漓尽致。父亲在面对一面犁铧时的神情是缄默的,在缄默的表情之下,父亲在如镜的反光中,看见自己与泥土相亲相守的一生。

学吧,学会像一头牛那样,沉着而坚忍,才能开垦出水草丰美的生态家园。

学吧,学会像父亲一样讷言而温情,才能深入泥土的精髓,一次次耕耘,一次次收获,度完这辛苦但充实的一生。

学吧,学一架犁杖,它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表达,它的表达便是秋日田野上沉甸甸的谷穗。

我深深记得那样一个暖暖的黄昏。家园的落日挂在玫瑰色的穹顶。父亲交给我那把鞭子,也教给了我所有与泥土相关的箴言,教我怎样与泥土相偎相依,迎向一个华枝春满的生命轮回。

无疑,我的双手在颤抖,当刺槐木的把手握在掌心,我能感知到来自泥土深处大地的心跳。我知道,那天的老牛不是由我来驾驭,而是一头阅尽人间春秋的老牛,在牵引我走向远方的路;那天的犁杖也是隐忍而屈从的,它知道每个乡间的后生就是这样生涩地一路走来。犁沟是弯曲的,在弯弯曲曲的犁沟里,我的身影从此叠印于泥土。从此,无论过了多少年,在深情书写乡村的很多桥段,你都会看见我的名字。

走过就是走过,在最后我宁愿放弃抒发作为一架犁杖的落寞与失意。无论时空如何转变,在史书的册页里,在永恒的大地上,在某个小小的庄稼院里,一架犁杖选择有尊严地老去,告诉我,不要轻易遗忘故乡和土地。

(选自2012年第3期《文苑》)

注:①犁杖,即犁,一种耕地农具,最主要的构成部分是犁把和犁铧。古时耕地时,牛在前头牵拉着犁杖,犁杖前沿部分犁铧触地翻土,人在后头扶持着犁把。②犁铧,安装在犁的下端,用来翻土的铁器,略呈三角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大师

    他是个普通的石匠,那天,接到一桩大买卖。邻村的财主要用汉白玉为去世的母亲雕座真人像,放在园子里,天天看着。

    第一次听到消息时,他不敢相信这样的好运会落在自己身上。一个石匠能雕刻玉石,应该说身价上了一个台阶。他知道这是一次机会,如果真的完成了这座人像,那么他就可以在石像上刻上自己的名字。那时,他就是石匠行当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再也不会雕那些石碑石人石马,摆在自家门前,等人来收购,然后送到墓地,过着清贫的日子。因为那时,他应该是位大师了。

    他认真地做着准备工作。先将所有的工具磨了一遍,然后将自己关了三天三夜,只看财主母亲的一幅画像,那画像似乎是女人年轻时候的,看上去很漂亮。石匠将那女人的相貌记在了心里。

    当他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来到财主家,第一眼看见那块汉白玉的时候,就已经按人体的比例位置,将那块漂亮的汉白玉给划分了,包括他的名字刻在哪里。他给自己的名字找了三个地方,一是在人像裙子的下摆处,二是在人像的袖口处,还有就是在人像的背后。

    石匠构思好了便开始干活。一个月过去,人像完成了。财主来看的时候叫了起来:“你这刻的不是我母亲!”石匠找出财主母亲的画像,对比着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也觉出不像,但他没说,只是拿着画像给财主看。可财主却不看画像,冲着石匠说:“你现在雕的只是像我母亲,而不是我母亲。如果你只能做成跟这幅画一样,那我要你来雕什么?我有这幅画就行了。”说着,财主指着人像的袖口处说:“这是什么?你的名字?这画上有吗?我跟你说,你要雕得不好,这汉白玉的钱你出!”说完扬长而去。

    石匠傻了眼,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没赚到钱还要赔钱,要是传出去,在这个行当里就没法混了。

    石匠坐在人像前,目光呆呆地看着他亲手雕出来的人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月光洒落在人像上,映衬出汉白玉的洁白。石匠透过月光看见汉白玉发散出一片金光,在那金光里他看见了离世多年的母亲,正满含愁苦却不失慈祥地看着他。石匠,多年没看见母亲了,他想起母亲带给他的温暖,以及在他年少时母亲给他的关爱。这个时候,他突然想扑进母亲的怀里,再一次感受母亲给他的爱。他扑了上去,摸到的却是冰冷的石头,石匠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石匠又在雕刻那座人像了,一个月过去了,没有完工。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完工。财主派人来看了几次,回去报告说还没有完工。整整十个月,石匠每天对着汉白玉慢慢地雕刻着,汉白玉是越来越鲜活,而石匠却是日渐消瘦。

    十个月后,财主再次看见人像的时候,一下子跪倒在人像前,失声痛哭起来。跟来的家丁们也一下子肃然起敬,眼前的人像就是他们当年的老夫人。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绕着人像转了几圈后,轻轻地走到石匠面前说:“你还没刻上你的名字。”

    石匠看了看天空,淡淡地说:“这么洁白的人像上为什么要刻我的名字?”说完,他停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对那个人说:“我好像忘了我的名字,你能告诉我吗?”

    那人一下子弯下了腰,轻声地说:“你的名字叫大师。”

选自《天池小小说》(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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