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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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汕头市金山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菜大爷

刘奇叶

    菜大爷是居住在城郊西村的一位退休工人。菜大爷姓蔡,“菜大爷”不是他的真名,而是邻里送给他的一个雅号。

    菜大爷的住房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建造的砖瓦民房,后面有个小菜园子。退休后,他把下地种菜当作一种乐趣。菜园子一年四季都能产菜,除了供给他与老伴儿老两口平常生活吃菜外,总是还剩余不少菜。于是,菜大爷在闲余之际也挑着自己种的菜到菜市场上去卖。

    菜市场离菜大爷的家很近,穿过一条街道就到了。买菜的很有眼光,尝过菜大爷的菜后,下一次哪怕菜大爷卖得比其他的摊位贵,也会被一扫而光。

    人们知道,菜大爷种的菜用有机肥料施肥,吃起来好吃又健康,属于真正绿色环保的蔬菜。菜大爷除了平常注意累积肥料,还经常去附近的养猪场挑猪粪施肥。渐渐地,前来买菜的人们都知道了菜大爷的菜好,亲切地称他为“菜大爷”。知道大伙儿对他种的菜十分钟爱,每次上市场卖菜归来,菜大爷心里头总是乐滋滋的。

    儿子在外地工作,多次提出想接老两口过去一块生活,但菜大爷觉得现在的生活很不借,他喜欢这种自娱自乐卖菜的滋润生活,所以一直没有答应儿子离开这个城市,他也打心里舍不得这个菜园子。

    隔壁的邻居老李头也卖菜,但他的菜是从外地贩来的蔬菜,属于无机肥料种植的那一种,味觉营养都没法跟菜大爷的菜比,人们一般不喜欢买他的菜,所以老李头每天卖菜总是早上出去,很晚才归来,有时候还要剩余些许残菜回来。

    偶尔,老李头会同菜大爷一块去市场卖菜,两人年龄相仿,又是邻居,还算谈得来。

    一天,老李头天没亮就贩回满满一担的蔬菜,在家里照常分拣为几元一把的小份后,刚要挑市场上去卖,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绞痛,顿时瘫倒在地上。这一切正好被菜大爷瞧见了,他赶紧叫车把老李头送进了医院急救,接诊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做切除手术。

    手术后的第二天,菜大爷去医院看望老李头时,老李头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老伴儿正在给他喂粥,一见菜大爷来了,老李头两口子一个劲地道谢。见老李头手术很成功,菜大爷也为他高兴。聊天中,一贯热心肠的菜大爷问老李头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如果有就尽管说,邻里邻居的互相照应嘛。老李头听了,却欲言又止的样子,菜大爷便追问他是什么事情。原来,他是心痛前日贩回的一担蔬菜还放在家里没有卖掉,担心自己住院几天后,那一担蔬菜会白白地烂掉,怪可惜的。菜大爷听了,未加思索地答应帮老李头把菜挑去市场上卖了。

    回去后,菜大爷二话没说,到了老李头家便把那担蔬菜挑去了市场。才到菜市场口,买菜的人们就一窝蜂围拢上来,容不得菜大爷说明一下这菜的来源情况,那担菜又被一扫而光了,哪有菜大爷陈情解释的空隙?望着一副空空的担什和一堆零零碎碎的钱币,菜大爷愣在那里好一阵,仿佛做了一件大亏心事似的。

    当天下午,菜大爷把卖菜的钱如数交给了老李头,说了一声家里有事就走了。老李头高兴地接过钱一点,居然比平常赚的钱要高出一倍多。他心里对菜大爷钦佩得五体投地!

    半个月之后,老李头出院了,特地买了两瓶好酒去敲隔壁菜大爷家的门,结果敲了半天没有人应。老车头问其他邻居,邻居说,菜大爷老两口搬儿子那儿去了。

    菜大爷为什么突然搬走了呢?好久好久,老李头仍没有想明白。

(选自2016年第4期《小说月刊》)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
A、小说开篇交代“菜大爷”雅号的由来,一方面暗示菜大爷受到了邻里四周的爱戴,另一方面也为下文写他特别重视清名埋下伏笔。 B、小说写菜大爷的儿子在外地工作,多次提出想接老两口过去一块生活,这是倒叙手法,这种写作技巧的运用,避免了平铺直叙。 C、小说中两次写到菜大爷的菜“被一扫而光”,突出了顾客对菜大爷的信任,说明不管是否绿色环保,只要是菜大爷卖的菜,顾客都欢迎。 D、小说注重从细微处表现人物的内心,比如菜大爷替老李头卖完菜后,“望”的动作,“愣”的神情,寥寥数语,就刻画出他的愧疚。
(2)、小说突出了菜大爷的哪些性格特征?请简要分析。
(3)、小说以菜大爷突然搬走为结尾有什么好处?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后面问题。

契诃夫轶事    

(俄)布宁

(一)

他的自尊感和独立性都很强。但他没有特别地表现它,因为它就像镭一样从他身上放射出来。他虽然尊敬很多人,却不畏惧他们,而仅仅畏惧托尔斯泰一个人,就像人们害怕他们所热爱的,或者所崇拜的人一样。

有一次,他为了去见托尔斯泰,花了几乎一个钟头的时间来决定穿什么样的裤子。他从卧室里进进出出,一会儿穿这条裤子,一会儿又穿另一条。

“不,这条裤子窄得不像话!”他说,“他会以为我是个下流作家。”

于是他进去换了一条,又走出来,笑着说:

“这一条又宽得跟黑海一样!他会想我是个无赖……”

(二)

我在雅尔达住了很久,几乎是全部时间都在他家度过。我常常在他那儿坐到深夜才离开,他还说:

“明天您早一点儿来。”我有时会拒绝他的邀请。这时,他会摘下眼镜,把手按在胸前,一字一句地重说一遍,苍白的唇上露出隐约可见的微笑:

“布吉尚(契诃夫对布宁的戏称)先生,我恳切地请求您来!您要是觉得和我这个‘被遗忘的、老朽的作家’在一起太无聊的话,那您可以跟我妹妹玛莎,跟我的妈妈(她非常喜欢您)或跟我的妻子――匈牙利女人克尼普西茨坐坐。我们可以一起谈谈文学……”

我很喜欢他。这种固执使人感到亲切。我常常去找他,而且常常是这样的:我们在他的书房里看报,默默地坐整个上午。偶尔也能在报纸上看到一些有关我的话,而且经常是写得很蠢。这时他马上会安慰我,使我很感动。他说:

“他们写我时就更蠢,骂我也更凶。要不然就是一整年一个字也不提起我……”

有这样的事,人们发现我有“契诃夫情调”。他活跃起来,甚至激动了:

“咳,这有多么蠢啊!别人也一直说我有‘屠格涅夫情调’。我和您,就跟一般的狗和机灵的猎狗一样。我从您那儿一个字也偷不过来。您比我更敏锐。看,您能写‘海发出西瓜的香味……’写得真妙,我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您是贵族,是‘俄罗斯一百个文学家中’最后一个。而我呢,却是平民,并‘以此为豪’。”他引用自己讲过的话,笑着说,“至于谈到描写女大学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什么女大学生?”

“您记得我和您一块编过的那个故事吧:天气炎热,哈尔科夫附近的草原,一列很长的邮车正在奔驰着……您补充说,一个腰束皮带的女大学生站在三等车厢的窗边,吹着一杯热茶。茶水顺风飘到从另一个窗子探出头来的一个胖绅士的脸上……”

就是这种对艺术细节的构思把我们紧连在一起了。

(三)

他喜欢反复强调,一个人如果不写作,不经常处于那种能打开艺术家眼界的艺术气氛里,那么,即使他有所罗门王的聪明,也会感到自己是空虚和无能的。

有时候,他从抽屉里拿出札记本,扬起头,夹鼻眼镜闪着光,把本子在空中摇着说:

“整整一百个题材!真的,先生!我不像你们年轻人!我是工作者!您想要吗?卖给您两个题材?”

有一个作家诉苦说:他开始写作是那么软弱、差劲,他惭愧得简直要流泪。

“唉,您说什么,您说什么啊!”契诃夫叫道,“开始时差劲,这才好!您要知道,如果一个初起的作家马上就写出好作品,那他就没有前途了,写作就完了。”

他热烈地证明道:成熟得又早又快的人只有那些天才,再不就是有能力的人,也就是说,是那些没有独创性、实际上又无才华的人。因为能力本身多半就是善于适应,它容易生存。而才华却像一切活的东西一样,它生长着,逐步寻找表现它的途径,也常常迷路……

“唉呀,上帝啊,我胡扯了些什么呀!”他说。

【注】:本文节选自《契诃夫轶事》,有删节。布宁(1870-1953),俄国作家,十月革命后流亡巴黎,1933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爱的牺牲

                                                                                         欧·亨利

    乔和德丽雅在一个画室里见了面,那儿有许多研究美术和音乐的人经常聚会。乔和德丽雅一见倾心,短期内就结了婚。夫妇租了一层公寓,那是一个寂静的地方,单调得像是钢琴键盘左端的A高半音。可是他们很幸福;因为他们有了各自的艺术,又有了对方。家庭只要幸福,房间小又何妨。乔在伟大的马杰斯脱那儿学画,德丽雅在罗森斯托克那儿学习钢琴。

    可是没多久,艺术动摇了,该付给马杰斯脱和罗森斯托克两位先生的学费也没着落了。

    当你爱好你的艺术时,就觉得没有什么牺牲是难以忍受的。于是,德丽雅说,她得教授音乐,以免断炊。她在外面奔走了两三天,兜揽学生。一天晚上,她兴高采烈地回家来。

    “乔,亲爱的,”她快活地说,“我有一个学生啦。爱·皮·品克奈将军的小姐克蕾门蒂娜,住在第七十一街。她只有十八岁。我一星期教三次课;你想想看,乔!每课五块钱。等我再找到两三个学生,我又可以到罗森斯托克先生那儿去学习了。”

    “德丽雅,”乔说,“我能让你忙着挣钱,我自己却在艺术的领域里追逐吗?决不能够!我想我以卖卖报纸,搬石子铺马路,多少也挣一两块钱回来。”

    德丽雅走过来,勾住他的脖子。

    “乔,亲爱的,你真傻。你一定得坚持学习。我并不是放弃了音乐去干别的事情。我一面教授,一面也能学一些。我永远跟我的音乐在一起。何况我们一星期有十五块钱,可以过得像百万富翁那般快乐。你绝不要打算脱离马杰斯脱先生。”

    “好吧,”乔说,“可是我不愿意让你去教课,那不是艺术。你这样牺牲真了不起,真叫人佩服。”

    “当你爱好你的艺术时,就觉得没有什么牺牲是难以忍受的。”德丽雅说。

    “我在公园里画的那张素描,马杰斯脱说上面的天空很好。”乔说,“可以卖掉一张。”

    “我相信一定卖得掉的,”德丽雅亲切地说。“现在让我们先来感谢品克奈将军和这烤羊肉吧。”

    周末,愉快自豪可是疲惫不堪的德丽雅,得意扬扬地掏出三张五块钱的钞票,扔在那,“有时候,”她有些厌倦地说,“克蕾门蒂娜真叫我费劲。”接着,乔带着基督山伯爵的神气,掏出一张十元、一张五元、一张两元和一张一元的钞票——全是合法的纸币。把它们放在德丽雅挣来的钱旁边。“那幅方尖碑的水彩画卖给了一个从庇奥利亚来的人。”他郑重其事地宣布说,“他另外预定了一幅勒加黄那货运车站的油画,准备带回家去。我的画,加上你的音乐课!呵,我想艺术还是有前途的。”

    “你坚持下去,真使我高兴,”德丽雅热切地说,“你一定会成功的,亲爱的。”

    下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乔先回家。他把他的十八块钱摊在客厅的桌子上,然后把手上许多似乎是黑色颜料的东西洗掉。

    半个钟头以后,德丽雅来了,她的右手用绷带包成一团,简直不像样了。

    “这是什么?”乔轻轻地握住那只手,扯扯绷带下面的几根白线,问道。

    “那是涂了油的软纱。”德丽雅说,“喔,乔,你又卖掉了一幅素描吗?”她看到了桌子上的钱。

    “可不是吗?”乔说,“只消问问那个从庇奥利亚来的人。你今天下午什么时候烫痛手的,德丽雅?”

    “大概是五点钟,”德丽雅可怜巴巴的说。“熨斗,我是说奶酪,大概在那个时候烧好。你真该看到品克奈将军,乔,他……”

    “先坐一会儿吧,德丽雅,”乔说,他把她拉到卧榻上,在她身边坐下,用胳臂围住了她的肩膀。

    “这两个星期来,你到底在干什么。德丽雅?”他问道。

    她带着充满了爱情和固执的眼色熬了一两分钟,终于垂下头,一边哭,一边说出实话来了。

    “我找不到学生,”她供认说,“我又不忍眼看你放弃你的课程,所以在第二十四街那家大洗衣作坊里找了一个烫衬衣的活儿。乔,你怎么会疑心我不在教克蕾门蒂娜的音乐课呢?”

    “到今晚为止,我始终没有起疑。”乔说,“本来今晚也不会起疑的,可是今天下午,我把机器间的油和废纱头送给楼上一个给熨斗烫了手的姑娘。两星期来,我就在那家洗衣作坊的炉子房烧火。”

    他们两个都笑了,乔开口说:“当你爱好你的艺术时,就觉得没有什么牺牲是难以忍受的。”可是德丽雅用手掩住了他的嘴。“别说下去啦,”她说,“只需要说‘当你爱的时候’。”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鳜 鱼

魏柏林

    对你来说,这个夜晚注定难以成眠。明天就是请客的日子,计划中的宴席还有一道主菜未能备齐,确切地说,还差六条鳜鱼。

    鳜鱼谐音“桂遇”,含有蟾宫折桂的意思。露水湖也因此有了一个习俗:只要孩子考上大学,请客设宴便少不了鳜鱼这道菜。这个秋天,你儿子不仅考上了头榜,还拿了考区状元。儿子争得了脸面,做父亲的哪能不请客呢?请客又哪能不用鳜鱼?

    只是,露水湖的鳜鱼越来越难打了。这些天,你同老伙计——那只木质发黑的月牙划盆,几乎日夜泡在湖里下网捕捞,虽然也小有斩获,可离目标还是差了一半。你真的有些着急了。拿钱去买吧,村主任家就有卖,他是网箱养殖能手,全村就他会养鳜鱼。村主任说过,等技术成熟后教大家都养,但这至少要等到明年。可现如今你是火烧眉毛,眼前告急,别说一年,一天也等不了。但是,一条鲜活标子鳜至少要花五十来块,六条就得三四百。这些年,你独自供儿子读书,手头本就拮据,别说没这个钱,就算有这钱你也不能去买。你是谁啊?露水湖一等一的捕鱼高手,拿钱买鱼,岂不让人耻笑?

    今夜,就剩今夜了。老实说,你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对捕鱼者来说,夜幕下的露水湖并没有那么黑暗,虽然这还是个没有星月的晚上,你照样能脚踩月牙划盆,逐浪湖面,将渔网一一下到有效的水域。

    以往下完渔网,你会在岸边拴了划盆,倚靠在盆里,或以手枕头,聆听水面鱼儿游动、林岸虫鸣;或遥望苍穹,依着星月移行的方位,估算着昼夜更替的大致时光;再不就想儿子,想他成年后的身高长相,想他毕业后的工作;或抽完三五支劣质香烟,窝在划盆里惬意地眯一会儿……可今夜,你没有在岸边拴划盆,而是依然荡着划盆,游曳在寂寥如梦的湖面……

    不知不觉,你已接近村主任家的网箱。这儿囤养着清一色的鳜鱼。你知道,村主任在湖边设了哨棚,也常来哨棚过夜,但有时也难免上演 “空城计”。

    此刻,你望着黝黑静谧的哨棚,不由耳热心跳起来,兀自疑问:又是空城计吗?这种疑问,与其说是猜测,不如说是希望。而更可笑的是,你却还在心里暗暗祈祷:村主任,你可别给我机会啊!

    谁能想到,你的祈祷竟有了神奇的呼应,哨棚里及时地响起了手机彩铃声,当然是村主任的。你先是吓了一跳,继而抚了抚胸口,又轻嘘了一口气,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

村主任接听了电话。从他的话中,你知道了大致内容:是镇长要村主任连夜去镇里,接待一位露水湖的开发商。村主任临走时,打着手电,从网箱里捞了好几条活蹦乱跳的鳜鱼,然后才匆匆离去。嗅着那鲜腥的鳜鱼味儿,你羡慕得直咽口水:多么可爱的家伙,是拿去讨好开发商的吧?

    村主任走了,哨棚空了,正所谓天赐良机!可你却坐在划盆里发呆,这太巧合了,巧合得难以置信。你猛掐自己的大腿,当确认不是梦境后,你又抱怨起村主任,看似聪明能干,其实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玩什么空城计,这不是给人可乘之机吗……你说村主任给啥机会不行,为啥偏偏给你做贼的机会?你又说这哪是机会,分明是陷阱,陷你于不仁不义!你甚至抱怨村主任为什么不养条狗,如果有条狗守在这里,你也会打消这种念头……你就这样唠唠叨叨,像个怨妇似的,一肚子不情愿地开始了偷盗。

    也许太有安全感了,你进行得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先将划盆缓缓贴近网箱,然后轻轻摁亮手电,细心选择大小合适的捕捞对相。

    就在这个过程中,你意外地发现网箱里的玄机:这些网箱一头养着鳜鱼,一头养着比鳜鱼小得多的小杂鱼,它们中间,相隔着一道网片,这道网片的网眼比小杂鱼大,比鳜鱼小。小杂鱼可以任意去鳜鱼的区间,鳜鱼却无法进入小杂鱼的领地。正是这样,你看到了非常刺激的一幕:几只小杂鱼刚刚穿越那道间隔的网片,就被守候在侧的鳜鱼一口一只鲸吞。接着,又有几条小杂鱼开始“出格”冒险……你看着这些小鱼,先是唏唏嘘嘘可怜它们,随后竟恼怒起来,骂这些小东西愚昧无知,是一群十足的笨蛋。明知道出格就会死,为啥还要铤而走险呢?你说你打了一辈子鱼,还从没见过这么傻的鱼……

    你骂得正起劲,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你。你醒了,揉了一下眼睛,发现自己啥也没干,只是下完渔网后窝在划盆里打了个盹。

    叫醒你的人是儿子,他特地跑来告诉你:家里请客的鳜鱼齐了,是村主任刚刚送过去的,整整六条标子鳜!

    那一刻,你怔怔地站在划盆里,似信非信,眼里却储满了泪水……

(有删节)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平常的沈从文

黄永玉

    从一九四六年起,我同表叔沈从文开始通信,积累到文化大革命前,大约有了一两百封。可惜在“文革”时,全给弄得没有了。解放后,他在人民文学出版社第一次为他出的一本作品选的序言里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和我的读者都行将老去。”那是在五十年代中期,现在九十年代了。这句伤感的预言并没有应验,他没有想到,他的作品和他的读者都红光满面,长生不老。

    他的一生,是不停地“完成”的一生。他自己也说过:“我从来没想过‘突破’,我只是‘完成’。”如果想要在他头上加一个非常的形容词的话,他是非常非常的“平常”。他的人格、生活、情感、欲望、工作和与人相处的方式,都在平常的状态下运行。老子曰:“上善若水”,他就像水那么平常,永远向下,向人民流动,滋养生灵,长年累月生发出水磨石穿的力量。

    因为平常,在困苦生活中才能结出从容的丰硕果实。

    好些年前,日本政府部门派了三个专家来找我,说是要向我请教。日本某张钞票上古代皇太子的画像,因为在服饰制度上出现了疑点,所以怀疑那位皇太子是不是真的皇太子。若果这样,那张钞票就可能要废止了。这是个大事情,问起我,我没有这个知识。我说幸好有位研究这方面的大专家长辈,我们可以去请教他。

    在他的客室里客人请他欣赏带来的图片。

    他仔细地翻了又翻,然后说:“既然这位太子在长安住过很久,人又年轻,那一定是很开心的了。青年人嘛!长安是很繁荣的,那么买点外国服饰穿戴穿戴,在迎合新潮中得到快乐那是有的,就好像现在的青年男女穿牛仔裤赶时髦一样。如果皇上接见或是盛典,他是会换上正统衣服的。”“敦煌壁画上有穿黑白直条窄裤子的青年,看得出是西域的进口裤子。不要因为服装某些地方不统一就否定全局,要研究那段社会历史生活、制度的‘意外’和‘偶然’。”“你们这位皇太子是个新鲜活泼的人,在长安日子过得好,回日本后也舍不得把长安带回的这些服饰丢掉,像我们今天的人留恋旅游纪念品的爱好一样……”

    问题就释然了,听说那张钞票今天还在使用。

    客人问起他的文学生活时,他也高兴地说到正在研究服饰的经过,并且说:“……那也是很‘文学’的!”并且哈哈笑了起来——“我像写小说那样写它们。”

    这是真的,那是本很美的文学作品。

    沈从文对待苦难的态度十分潇洒。

    “文革”高潮时,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忽然在东堂子胡同迎面相遇了,他看到我,又装着没看到我,我们擦身而过。这一瞬间,他头都不歪地说了四个字:“要从容啊!”他是我的亲人,是我的骨肉长辈,我们却不敢停下来叙叙别情,交换交换痛苦;不能拉拉手,拥抱一下,痛快地哭一场。

    “要从容啊!”这几个字包含了多少内情。好像是家乡土地通过他的嘴巴对我们两代人的关照,叮咛,鼓励。

    日子松点的时候,我们见了面,能在家里坐一坐喝口水了。有一次,他说他每天在天安门历史博物馆扫女厕所,“这是造反派领导、革命小将对我的信任,虽然我政治上不可靠,但道德上可靠……”

    又有一次,他说,开斗争会的时候,有人把一张标语用糨糊刷在他的背上。斗争会完了,他揭下那张“打倒反共文人沈从文”的标语一看,说:“那书法太不像话了,在我的背上贴这么蹩脚的书法,真难为情!他原应该好好练一练的!

    时间过得很快,他到湖北咸宁干校去了,我也在河北磁县劳动了三年,我们有通信。他那个地方虽然名叫双溪,有万顷荷花,老人家身心的凄苦却是可想而知的。他来信居然说:“这里周围都是荷花,灿烂极了,你若来……”在双溪,身边无任何参考,仅凭记忆,他完成了二十一万字的服装史。

    钱钟书先生,我们同住在一个大院子里,一次在我家聊天,他谈到表叔时说:“你别看从文这人微笑温和,文雅委婉,他不干的事,你强迫他试试!”

    表叔是一个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他的才能智慧、人格品质是从哪里来的?我想,是故乡山水的影响吧。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擅于到来的人和擅于离别的人

李娟

    我最擅于离别,而我妈最擅于到来。

    我妈是擅于到来的人。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总是伴随着坏天气和无数行李。她冒雪而来,背后背一个大包,左右肩膀各挎一个大包,双手还各拎一只大包。像是一个被各种包劫持的人。一见面,顾不上别的,她先从所有包的绑架中拼命脱身。气儿还没喘匀,就催着我和她去拿剩下的东西。我跟着她走到楼下,看到单元门外还有两倍之多的行李。

    我妈为我带来的东西五花八门,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两根长棍。

    准确地说,应该是两棵小松树的树干。笔直细长,粗的一端比网球略粗,细的一端比乒乓球略细。大约三米多长……难以想象她是怎么把这两根树干带上班车的。

    要知道,在当时,所有的班车都不允许在车顶上装货了。放进下面的行李仓?也不可能。放到坐椅中的过道里?更不可能。况且她还倒了三趟车。总之这是千古之谜。

    她把这两根树干挂在我的阳台上方,让我晾衣服。她骄傲地说:“看!细吧?看!长吧?又长又细又直!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好的木头!真是很少能见到这么好的,又长又细又直!.……”——于是就给我带到阿勒泰了。

    是的,她扛着这两根三米长的树干及一大堆行李,倒了三趟车。没有候车室,没有火炉。她在省道线或国道线的路口等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守着她的行李站在茫茫风雪之中。不知车仕么时候来,也不知车会不会来。

    头一天,她也在同一个路口等了半天,又冷又饿,最后却被路过的老乡告之班车坏了,要停运一天……但第二天她仍站在老地方等待,心怀一线希望。

    世界上最强烈的希望就是“一线希望”。

    后来车来了。司机在白茫茫天地间顶着无边无际的风雪前行,突然看到前方路口的冰雪间有一大团黑乎乎的事物。据他的经验,应该有三到五个人在那里等车。可是走到近前,却发现只有一个人和三到五个人的行李。

    总之,她不辞辛苦给我带来了两根树干—一它们又长又直又匀称,最难得的是,居然还那么细。

    她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完全能配得上城里人,却没想到城里人随便牵根铁丝就能晾衣服。

    后来我搬家了。那两根木头实在没法带走,便留给了房东。不知为什么,当时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又过去了好几年,搬了好几次家,最后打算辞职。我妈说:“你要是离开阿勒泰的话,一定记得把我的木头带回来。”.….到那时,才突然间感到愧疚。

    我告诉她早就没了。她伤心地说:“那么好的木头!那么直,那么长,关键是还那么细!你怎么舍得扔了!”却丝毫不提当年把它们带到阿勒泰的艰辛。

    那是2003年左右,我在阿勒泰上班,同时照料不能自理的外婆。工资六百块,两百块钱交房租费,两百块钱存到冬天交暖气费,剩下两百块钱是生活费。也就是说,日子过得相当紧巴。

    我妈第一次来阿勒泰时,一进到我的出租屋,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房间的30瓦灯泡拧下来,统统换成她带来的15瓦的。第二件事是帮我灭蟑螂。那时我不敢杀生,后果便是整幢楼的邻居都跟着遭殃。我妈烧了满满一壶开水,往暖气片后面猛浇。黑压压的蜂螂爆炸一般四面逃窜,更多的被沸水冲得满地都是。

    接下来的行程内容是逛街。乡下人难得进一次城,她列了长长的清单。然而什么都嫌贵。最后只买了些蔬菜。菜哪儿没卖的?但是阿勒泰的菜比富蕴县的便宜。还买了几株带根的花苗。天寒地冻的,她担心中途倒车的时候花苗被冻坏,便将它们小心地塞进一个暖瓶里,轻轻旋上盖子。

    她每次来阿勒泰顶多呆一天。一天之内,她能干完十天的事情。每次她走后,好像家里撤走了一支部队。

    走之前,她把她买的宝贝花慷慨地分了我一支。我家没有花盆,她拾回一只塑料油桶,剪开桶口,洗得干干净净。又不知从哪儿挖了点土,把花种进去,放在我的窗台上。因为油壶是透明的,她担心阳光直晒下土太烫了,对根不好,特意用我的一本书挡着。

    她走后,只有这盆花和花背后的那本书见证了她曾到来。

    而我,我最擅长离别。迄今为止,我圆满完成过各种各样的离别。

    我送我妈离开,在客运站帮她买票,又帮她把行李放进班车的行李厢,并上车帮她找到座位。

    最后的时间里,我俩一时无话可说,一同等待发车时间的到来。

    那时,我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的另一场离别。旧时的伤心与无奈突然深刻涌上心头。我好想开口提起那件事,我强烈渴望得知她当时的感受。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此时此刻,彼此间突然无比陌生。甚至微微尴尬。

    我又想,人是被时间磨损的吗?……不是的。人是被各种各样的离别磨损的。

    这时,车发动了。我赶紧下车,又绕到车窗下冲她挥手。就这样,又一场离别圆满结束了。最后的仪式是我目送这辆平凡的大巴车带走她。然而,车刚驶出客运站就停了下来。高峰期堵车。最后的仪式迟迟不能结束。我一直看着这辆车。我好恨它的平凡。我看着它停了好久好久。有好几次强烈渴望走上前去,走到我妈窗下,踮起脚敲打车窗,让她看到我,然后和她再重新离别一次。

    但终于没有。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各题。

加州牛肉面

    穿过五月花广场的时候,林郁急匆匆的脚步声第一次放舒缓了一些,还仰起了脸迎着夕阳金色的余晖。恰好教堂敲响礼拜的钟声,成群的鸽子从喷泉劲射的水柱旁掠过。几位黑人摇滚乐手走过来,向他露出了好看的白牙。

    今天是个美妙的日子。林郁不禁哼着《美丽的加利福尼亚》,找了一家加州牛肉面馆,正经八百地坐在餐桌旁,接受美国女招待的服务。一年多来,他一直在这样的馆子干洗盘子的苦差,至今也没有品尝出加州牛肉面和咱们的兰州牛肉面有什么不同。

    好了,总算幸运,他设计的小童凳,终于被一家儿童用品超级商场的老板点了头。美国佬真痛快,看中了,一下就拿出5000套的订单。在加州,成功往往在不经意之间。同是武汉来的一位电脑工程师,为停车场晒太阳的小汽车设计了折叠式钢丝白布蓬,起了个俏皮的名字叫“汽车太阳镜”,从老美的荷包里掏出大把大把的钞票,如今开了两家公司呢。

    回到寓所,林郁却不敢陶醉,伏在设计图上精心修改。这是一组竹节、树兜、蘑菇形状的小童凳。一个个富有中国园林的山野情趣,又有那么一点点西方抽象艺术的现代韵味。或许,这就是美国佬乐意说OK的妙处所在?

    楼道里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接着响起沉重的关门声。林郁知道,这是邻居——一位著名的台湾流体力学专家回来了。他原来好风光,供职于一家高科技军火公司,年薪让大陆人想都不敢想。偏偏“冷战”降下帷幕,经济萎缩,以高科技军火工业闻名的加州倍受打击。他被炒了“鱿鱼”,这几天正被迫在街头擦皮鞋。“皮鞋,也需要流体力学吗?”林郁觉得有点开心。

    加州牛肉面真不容易吃啊!林郁为自己庆幸,不禁抓起床头的拉力器使劲拉了一下,仿佛要试试自己的力量。在用尽力气撑开最后一个回合时,他一眼瞥见床头妻子和女儿的照片,眼角一下迸出了泪花

    一切努力都十分顺利。林郁同家乡的一家工艺品出口公司订了货,还点名挑选著名的星海钢琴厂承担油漆工艺。他要让小童凳闪烁中国国漆的古典光彩,柔和而凝重,体现东方文化的高雅与悠远,征服加利福尼亚和整个美利坚。

    样品很快送来加州,果然出色,宛如一套精致的工艺品。国漆的光泽沉静温润,又拉出了木纹、竹斑……很适合贵夫人们去娇宠她们的小宝宝。美国的童凳太没文化,不是一段粗糙笨拙的原木,就是冷冰冰的钢制组装品。

    林郁特意借了台湾流体力学家的高级轿车,去超级商场送样并确定交货期。他已胜券在握,让国内提前生产了5万套。

    “NO,NO,”一位经销主管连连摇头,“林先生,你为什么修改设计,给这么有魅力的作品穿了一件多余的外衣?”

    林郁完全出乎意料,林郁急忙托起一只“蘑菇”说:“瞧,只有中国才能制造出这么美妙的工艺品……”

    “NO,孩子们不需要工艺品。他们只需要最原始、最自然、最亲切或者能唤起好奇心而动手去组合的东西。”

    林郁懵了,只顾选择一些美丽的词语,夸耀中国的传统国漆工艺。

    “NO,在我们美国人看来,越是漂亮的东西越不可靠。顾客们有充分的理由这么怀疑:只有非常糟糕的木料,才用得着刷这么好看的油漆……尽管我个人对你们国漆工艺充满敬意。”

    ……

    林郁又找到了一家加州牛肉面洗盘子。半夜三更,饥肠辘辘扒拉牛肉面时,他依稀觉得味道与中国的牛肉面不太一样。

    抬起眼,窗外一派灯红酒绿。加州不是他的家,但加州牛肉面还得吃下去,吃出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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