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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内蒙古集宁一中西校区2017—2018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谈审美移情

    所谓移情,通俗地说,就是指人面对天地万物时,把自己的情感移置到外在的天地万物身上去,似乎觉得它们也有同样的情感。当自己心花怒放时,似乎天地万物都在欢笑;苦闷悲哀时,似乎春花秋月也在悲愁。当然,天地万物不会欢笑,春花秋月也不会悲愁,是人把自己的悲欢移置到了它们身上。描绘此种移情现象的第一人是庄子。《庄子·秋水》篇中,庄子看见鱼儿“出游从容”,于是把自己在出游中体验到的快乐之情移置到鱼身上,觉得鱼在出游时也是快乐的。庄子所述,是典型的审美移情现象。

    然而,对移情现象作出真正的理论概括是晚近的事。最早把移情作为一种美学观念提出来的是德国学者费舍尔父子。他们认为,我们对周围世界的审美观照,是情感的自发的外射作用。也就是说,审美观照不是主体面对客体时的感受活动,而是外射活动,即把自己的感情投射到我们的眼睛所感知到的人物和事物中去。在费舍尔父子那里,移情观念已大体上确定了,但通过形而上的论证把移情说提高到科学形态的则是德国美学家立普斯。因为移情说的影响巨大,以至于有人把立普斯誉为美学界的达尔文。

    审美移情作为一种审美体验,其本质是一种对象化的自我享受。这就是说,审美体验作为一种审美享受,所欣赏并为之感到愉快的不是客观的对象,而是自我的情感。在审美享受的瞬间,是人把自我的情感移入到一个与自我不同的对象(自然、社会、艺术中的事物)中去,并且在对象中玩味自我本身。

    审美移情的基本特征是主客消融、物我两忘、物我同一、物我互赠。移情和感受不同。在感受活动中,主体面对客体,主客体是分离的,界限是清楚的。但在移情活动中,主体移入客体,客体也似乎移入主体,主客体融合为一,已不存在界限。对主体而言,他完全地沉没到对象中去,在对象中流连忘返,进入忘我境界;对客体而言,它与生命颤动的主体融合为一,实现了无情事物的有情化,无生命事物的生命化。也就是说,在移情之际,不但物我两忘、物我同一,而且物我互赠、物我回还。清代大画家石涛在描述自己创作的心理状态时所说的“山川脱胎于予,予脱胎于山川”“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就是审美移情中的物我互赠、物我回还的情境。

    审美移情发生的原因是同情感与类似联想。谷鲁斯等人认为引起移情的原因是人的生理活动,移情源自于人的“内模仿”。但立普斯的观点更可信。他认为,审美移情起源于人的类似联想。人都有一种自然倾向或愿望,要把类似的东西放在同一个观点下去理解,所以总是按照切身经验的类比,去看待身外发生的事件。这就是说,审美的人都具有同情心,以自己体验到的某类情感,去类比、理解周围看起来是同类的事物。这种同情,不但及于他人,也及于其他生物及无生物。

    审美移情的功能是人的情感的自由解放。尽管移情不一定伴随美感,但美感则必定伴随移情。因为审美移情能给人以充分的自由。人的不自由常常来自人自身。自身是有限的,它是自由的牢笼。可是在审美移情的瞬间,自身的牢笼被打破了,“自我”可以与天地万物相往来,获得了自由伸张的机会。“自我”与天地万物的界限消失了,人的情感也就从有限扩大到了无限。

(节选自童庆炳《中国古代心理诗学与美学》,有删改)

(1)、下列关于移情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庄子·秋水》中,庄子把自己出游中体验到的快乐之情移置到鱼身上,觉得鱼在出游时也是快乐的。这实际上是庄子对自己感情的对象化享受。 B、最早把移情作为一种美学观念提出来的,是德国学者费舍尔父子。但是,立普斯对移情的阐释才使得移情说具有了科学形态,他也因之深受赞誉。 C、在审美移情说看来,人的审美体验是主体在对客观对象的欣赏中,触生出千种情绪、万般感受,从而体验到审美对象所具有的独特的审美价值。 D、移情与感受不同。在感受活动中,主客二分,主体在客体面前保持自我,物我两立;而在移情时,主体与客体的界限被打破,主体客体相融合。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虽然对移情现象作出理论概括的主要是西方的美学家,不过《庄子·秋水》中对“鱼之乐”的记载表明我国的哲学家早已经描绘了这种现象。 B、关于审美移情的起因,曾经出现过不同的观点。谷鲁斯等人认为,引起移情的原因是人的生理活动,移情源自于人的“内模仿”,这种观点不可信。 C、审美的人以自己体验到的某类情感,去类比、理解周围看起来是同类的事物,这与人要把类似的东西放在同一个观点下去理解的自然倾向是一致的。 D、审美移情能让人的情感自由解放。美感必定伴随着移情,因为审美移情能帮人打破自身的有限性,让自我的必灵丰富化,给人带来充分的自由。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李白的“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李商隐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等诗句,都体现了审美移情,是诗人把自己体验过的情感移置到景或物身上的结果。 B、郑板桥《竹石》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从审美移情看,诗人审美欣赏的对象不是竹石,而是移入竹石形象中的自我情感。 C、北宋画家文与可画竹时,“其身与竹化,无穷出清新”。“身与竹化”所强调的是竹已化为画家的精神,获得了人的生命存在。这是移情中出现的物我两忘、物我同一的境界。 D、在“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中,南宋词人辛弃疾以移情的方式把自己的深情移入青山,青山因此就妩媚起来。此时主题的情感是移置在青山中,只属于青山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保护方言,守望乡愁

    真理总是越辩越明。曾几何时,方言的存废问题,曾经引起激烈争议,但争论至今,越来越多的人逐渐达成共识:推广普通话很重要,保护方言也很重要,二者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

    方言俗称地方话,是语言的变体,只通行于一定的地域,它不是独立于民族语之外的另一种语言,而只是局部地区使用的语言。根据性质,方言可分地域方言和社会方言,地域方言是语言因地域方面的差别而形成的变体,是全民语言的不同地域上的分支,是语言发展不平衡性在地域上的反映。社会方言是同一地域的社会成员因为所在职业、阶层、年龄、性别、文化教养等方面的社会差异而形成不同的社会变体。

    语言最本质的功能,是作为人们交际的工具。英国作家塞缪尔•约翰逊说过:“语言是思想的外衣。”除了交际工具,语言同时也是文化的载体。在岁月与文明的浸泡下,方言承载着浓郁的地方文化特色,能够满足本地区社会交际的需要。与此同时,多姿多彩的汉语方言也与汉民族的文化息息相关,它不仅是旅居外地的同乡人互相认同的最直接最亲切的标志,而且是折射地方文化及其历史的种种事实的一扇窗口。

    今年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中,用上海话写成的小说《繁花》让许多读者为上海方言蕴含的吴文化韵味所折服。不少网友甚至评价说:“读此书只恨自己不是上海人。”不止是《繁花》,从韩庆邦《海上花列传》中的吴侬软语,到老舍《正红旗下》的京腔京韵,再到沙汀《淘金记》里的川腔辣语……这些文学作品运用方言所表达的其时其地的风土人情,都让它们成为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佳作。从这方面讲,保护方言,也是传承地域文化、维护文化多样性的一种努力。

    如今,方言该不该保护似乎已不再是一个问题,但如何保护,仍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从全国来看,汉语内部的方言、次方言、土语非常丰富,该保护到哪一级、哪些地域的方言?国家是否应该出台系统支持政策?是否应该将方言教育纳入学校教育体系?每一个问题,都不易回答。

    所幸,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探索的步伐都已迈出。2008年,国家语委启动中国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建设试点,在各方言区采取活态标本,建立方言档案﹣﹣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思路,即在有能力做方言的传承和保护性工作之前,先做好学术性抢救。而在民间,类似于“中国微乡音”汉语方言大赛这样的方言保护和传承活动正在兴起:在电视、广播中推出方言节目;方言进校园,让孩子们不忘乡音,记住乡情;移动互联网上更是出现了以乡音乡韵为纽带的社群,延续着方言的魅力。

    时间不断向前,语言的融合与演进同样不可阻挡。一些方言会淡出生活,一些新的语言习惯也正在形成。无论时代如何变化,总有乡愁需要守望,而方言无疑是记住乡愁的重要载体。珍视方言,其实是对文化根脉的呵护,是对历史的铭记。讲乡音、守乡愁,让我们且行且珍惜。

(选自2015年12月《人民日报》,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中国是瓷器的故乡,瓷器是古代劳动人民的一个重要的创造。明人谢肇制在《五杂俎》中记载:“今俗语窑器谓之磁器者,盖磁州窑最多,故相延名之,如银称米提,墨称腴糜之类也。”当时出现的以“磁器”代窑器是由磁州窑产量最多所致。这是迄今发现最早使用瓷器(即“磁器”)称谓的史料。

    考古学证明,瓷器起于夏、商,成于战国两汉,从唐代开始,文献中开始出现“越窑”“邢窑”等窑口名称。两宋时期,农业生产、城市发展、工商经济、科学技术、教育出版、文学艺术、国际贸易等呈现出惊人的进步,考古发现的“宋瓷”正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展现了宋代文化的特质。

    宋瓷主体可分为十大窑系,相关窑口有百个以上。“窑口”是中国传统的瓷业命名方法,强调地域性和特色性的统一;“窑系”是考古类型学思想指导下的产物,强调不同地域的瓷业在特色性方面的彼此关联性、互动性。以窑口而论,“百花齐放”才是大美,“一枝独秀”是文化衰弱之表现。故就中华瓷史而论,两宋瓷业窑口“空前绝后”非为虚言。同时,两宋时代,不仅窑口众多,而且名窑辈出,各擅其能。

    宋代陶瓷业中的不同窑系甚至同一窑系的不同窑口、窑厂,都发育出自己的工艺体系,在印花、刻花、铭刻及釉装饰等各方面都创造出至高的水平。宋代几乎各个窑系或窑口的工艺内容犹如两宋书画词章一般美不胜收,展现了中国不同地域的民众各具风情和特色的文化创造力、审美力和表现力,是中华文明大格局内所具有的文化多样性与多样性文化能够彼此互动滋养但又坚守各自特色持续发展的生动写照。

    宋瓷在功能造型上也已经驾轻就熟,从而形成了不同的功能系列,如日用系、茶饮系、宗教系、观赏系等,每个功能系的具体造型及其装饰图案和技法又是千姿百态,花样翻新,极具匠心。正是在这种强大的造型塑造能力的基础上,瓷器全面进入了人们的创作、生活、信仰、审美、典仪、交友、风俗、经济诸领域,成为中华文明在两宋时代进入高峰期的又一实证。

    中国瓷器外销,至迟起于东晋南朝,在唐代,瓷器已成中国外销产品之大宗,但只有到宋代,瓷器才完全取代此前的丝绸外销之地位,从而一举夺得中国外销产品之冠的地位。东亚、中亚、北非及东非沿海国家等都有宋瓷之出土。中国陶瓷技术在这一时期深刻影响了世界多个国家的瓷业生产。如朝鲜、日本、埃及、伊朗等都受到中国陶瓷工艺影响。这时,沿海地区都大面积兴起了外销瓷的生产,相关窑口、窑场难以计数,推动了中国沿海地区的经济大开发、海港城市及国际化城市兴起和中国与世界各国的经济文化的深度交流,“海上丝绸之路”“陶瓷之路”达到了历史的高峰,“瓷都”景德镇和“陶都”宜兴也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获得发展的机遇并奠立了坚实的根基。

(摘编自贺云翱《瓷器中折射出宋文化的特质》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以“工匠精神”锻造文学语言

    文学界存在一种误解,认为文学创作就是虚构故事,把故事编得好看就行,似乎越来越少有人提及文学语言;兼之网络化、娱乐化用语的大量运用,使得文学语言渐有粗鄙化、简单化和平庸化之嫌。对叙事文学而言,构思故事当然是必需的,但故事是通过语言传达出来的,语言才是文学的全部肌体,是文学的活的灵魂。

    文学之美首先体现为语言之美。一个成熟的作家,首先应该是一个语言使用的方家。作家贾平凹每天练笔,三五个句子,随想随写。其实文学语言就是这么积淀来的。语言积淀的另一个重要途径是阅读文学经典。对于有志于文学的人来说,读文学经典,关键在品出语言的味道、语言的魅力、语言的美感。古往今来的经典文学作品,往往一开头就能见出作家语言的功力和语言风格的取向。

    譬如鲁迅的《故乡》,开头一段写景,即用了大量具有拟人化特征的词组:深冬、阴晦、冷风、呜呜作响、篷隙、苍黄、荒村、活气、悲凉。这寂静的荒村,马上就活起来了。鲁迅的语言体系,是对绍兴官话和现代白话的融会与改造,虽已属纯然的现代白话,但这白话,并非一般的俗语和口语,而是经过高度修饰、提炼和改造了的文学语言。鲁迅对现代白话进行了文学的改造,并形成了自己风格鲜明的语言范式。

    与之相异,魔幻现实主义作家马尔克斯长于情景跳跃式和时空交错式的语言。《百年孤独》的开篇就为我们呈现了这样一种荒诞式的情境:“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马尔克斯将过去、现在和未来发生的事在一句话中呈现,以这种荒诞叙事为开端,奠定了《百年孤独》的文学基调。此种突兀的文学语言,在《百年孤独》中比比皆是。

    文学大师就像建筑巨匠,一定对语言有一种如琢如磨的“工匠精神”。反观我们的语言态度,一个越发明显的事实是,我们的文学语言乃至生活语言,似乎正变得越来越贫乏、干瘪,汉语本身的简洁之美、音律之美和灵动之美,已然十分难得。比如表示“看”这个动作的词汇,今天的文学作品中,一般只有三五种,而在古代汉语中,则有数十种之多,诸如睨、瞟、瞄、眨、瞪、眺、睬、瞥、盯、睹、瞭、眦、瞋、眴、睇、觑等等,且不同词汇皆有微妙的动作差异,生动形象,姿态万千。

    那么,如何让文学语言变得鲜活、灵动、丰富呢?文学语言不应丢弃汉语的深厚传统,要善于从现代书面语、地域方言、古代汉语、日用口语等多种语言形态中汲取鲜活丰富的活性元素,熔铸为自成一体的特色文学语言。贾平凹的小说语言,多游走于现代白话、关中话、陕南商州话和古语之间,于《红楼梦》语言借鉴尤多,又汲取了张爱玲的小说语言,近则与沈从文、孙犁相衔接,再加上他的勤奋练笔,于是锻造出了贾氏独特的文学语言。

    优秀的文学语言,一定是在古今中外经典文学作品的语言基础上的融会贯通和自我创造,需要一种几十年如一日地平凡劳作的“工匠精神”。语言上没有这样的硬功夫,文学精品就只能是空中楼阁。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论述文,完成各题。

    马克思说:“人双重地存在着:从主体上说作为他自身而存在着,从客体上说又存在于自己生存的这些自然无机条件之中。”这就是说,人是双重生命的存在。一方面,“人直接地是自然物”,存在于自然之中。作为一种自然存在,隶属自然的本性规定了人如其他自然存在物一样,受自然必然性的支配。这是人存在的客观方面、物质方面。另一方面,“人不仅仅是自然存在物”,而且是“自为地存在着的存在物”。作为一种自为存在,人的活动总是灌注着一种内在的渴望、憧憬,即要求在创造性活动中,通过自我意识,把自身从自在的自然世界中提升出来。这是人的存在的主观方面、精神方面。客观方面与主观方面、物质方面与精神方面的共在、共存,人才能成为有生命创造的人。梁漱溟的“人禽之辨,前者形为心役,后者心为形役而已”的议题,同样也暗含着对人的两重性存在的肯定。“形为心役”,一方面肯定了“心”这种精神内驱力在人的存在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另一方面也表明,“形”与“心”、物质存在与精神存在,不是分裂的,而是相互依存、同生共存的。正是因为两重生命的共在,人才能在生产自身、满足肉体物质需要的同时,追求和创造自身价值与意义,从而形成人独有的身心不二、体魂合一的存在方式。

    但进一步看,人的两重化生命存在对人的意义并非等量齐观。帕斯卡说,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是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我们的全部尊严就在于思想,思想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在的。在内在的精神世界中,寻找自己、认识自己,进而过有意义的生活,这才是人之为人的独特性。赫舍尔直言:“人的存在从来就不是纯粹的存在;他总是牵涉到意义。意义的向度是人所固有的。”面对现代人的沉溺于物欲,皮兰德洛的“我为什么不是我自己?”以反问句式和更强烈的指向,说明了精神生命、意义生命是人的生命的重要内容。诸多论述共同表明,能将人和一般动物区分开来的,不是人的存在的容观方面、物质方面,而是人的主观方面、精神方面,其中,对意义的追问和对真善美的向往,是人独有的内容。这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对意义的渴望与追求,是人的精神支柱,是人的最高意义上的精神权威,是人独有的最高之境,也是人的本性的重要方面。它使人立于自然而又能超越自然,受制于肉体生命而又能超越肉体生命的局限,成为一种超越之物,一种“超自然的自然体”、“超生命的生命体”。

    总之,人既不是纯粹的物质存在,也不是纯粹的精神存在,而是具有精神意味、意义向往的物质存在和在自然界中的精神存在。

(摘编自李丽《文化困境及其超越》,人民出版社)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百家讲坛》拉开了“文化奶妈”时代

    “《于丹〈论语〉心得》签售一日过万册”,这个新闻近几日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盘旋,因为它不是个枯燥的阿拉伯数字。签售当日,我路过中关村图书大厦,看见好多人绕着楼排队,起先以为是商场要大优惠,他们在抢购什么东西,走近才知道,原来是为了于丹女士讲孔子的签名售书。冬天的风在他们身上肆意拍打着,蛇样的队伍却越来越庞大,从这样的人群旁边走过,心情颇为复杂。

    央视《百家讲坛》火爆后,文化传承似乎找到了一条通向罗马的捷径。本来是给闲人解闷的讲坛,成了普及经典文化的圣地。一批嘴皮厉害的讲人次第登场,于此扬名立万,跻身学者兼畅销书作家的行列,名利双收。

    自余秋雨开始,文化找到了他的“传教士”,“传教士”也先后找到了文化。人们买名著经典,只是为了装点门面,并不就去如饥似渴地阅读,而要等待“传教士”的出现。比如,刘心武之于《红楼梦》,易中天之于《三国演义》,孔庆东之于鲁迅著作。从普及文化的角度看,这样的现象令人欣喜。每一个讲解者都复活了一本书甚至一个领域,读者也经由他们的讲解,激起强烈的阅读经典的兴趣。在一个精神无指向的时代,他们给出了一条文化传承之路。

    一大批文化“传教士”的出现,改变了中国文化传播的方式。我把讲解者称为“文化奶妈”,把这种传承方式命名为“文化奶妈”式——就是得有奶妈吃了文化之草,再挤出奶汁喂养嗷嗷待哺的文化学童。

     “文化奶妈”出现的原因很复杂,但大致可以找到这么两条:一是长期与文化的隔离,大众阅读理解能力极度下滑,已经很难弄明白老祖宗的字意了。这就需要人把文化通俗化,导入大众之耳。二是缺乏耐心,渴求速成。效率主导了人的生活,即使润物细无声的文化,也得服从这个硬道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体味先哲的精神,我们要的是结论,能让我们受用的东西。因此,文化方便面大行其道。

    在这样的时代,我们要放声赞美奶妈的功劳。他们尽管不是最有水准的学者,不能给我们提供学术标杆,但他们以自己的方式,传达出中国文化的魅力,使百姓愿意亲近文化。当国民阅读率持续走低的时候,有这样安慰国人的二手经典,当然不是坏事。

    如果往深里思考,忧虑也不少。已经出版的种种解释,都是个人化的探究与心得,毫无疑问,都在放大或缩小原著的思想空间,甚至背离原著主旨,把读者引向理解的歧途。在读者与经典之间,他们可能是桥梁,也可能是阻燃剂。出版的一窝蜂,使咀嚼式文化产品急速繁殖,读者越来越懒了。由此造成的阅读依赖心理,将使名著远离人们,取椟还珠。

    如果注意到《百家讲坛》的产业化运作方式,我们对其弊端就不能不加以警惕。在我看来,“奶妈文化”商业化操作的后遗症非常明显:首先就是急功近利,以市场定选题定人选,完全工业化操作,把精微的理解纳入程式化的规范里,长此以往必将形成恶俗的风气。其次,为了标新立异,对原著发挥离谱,靠过度解释吸引大众耳目。三是庸俗化家常化,以探究人性做幌子,把历史拆解成逗乐子的庸俗段子。

    提醒咂巴奶头的文化学童,你们吃的东西毕竟不是原汁,而是替代品,如果想弄明白中国文化的原味,一定要去啃原著啊!

    《论语》固然要看,但重在实行。孔子塑造了中国人的特征和行为准则,昭示了礼乐调和的人生境界。人之为人的奥秘皆在于此。用心去读,用力实践,《论语》才有价值,否则就只是滑稽的装饰。我们如果只是冲着某人的签名才会读孔子,孔子真的像艺术家金锋塑造的那样——要哭了。

(选自《中国青年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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