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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云南省昆明市云南民族大学附属中学2017-2018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实用的态度以善为最高目的,科学的态度以真为最高目的,美感的态度以美为最高目的。在实用态度中,我们的注意力偏在事物对于人的利害,心理活动偏重意志;在科学的态度中,我们的注意力偏在事物间的互相关系,心理活动偏重抽象的思考;在美感的态度中,我们的注意力专在事物本身的形象,心理活动偏重直觉。真善美都是人所定的价值,不是事物所本有的特质。离开人的观点而言,事物都混然无别,善恶、真伪、美丑就漫无意义。真善美都含有若干主观的成分。

    就“用”字的狭义说,美是最没有用处的。科学家的目的虽只在辨别真伪,他所得的结果却可效用于人类社会。美的事物如诗文、图画、雕刻、音乐等等都是寒不可以为衣,饥不可以为食的。从实用的观点看,许多艺术家都是太不切实用的人物。然则我们又何必来讲美呢?人性本来是多方的,需要也是多方的。真善美三者具备才可以算是完全的人。人性中本有饮食欲,渴而无所饮,饥而无所食,固然是一种缺乏;人性中本有求知欲而没有科学的活动,本有美的嗜好而没有美感的活动,也未始不是一种缺乏。真和美的需要也是人生中的一种饥渴--精神上的饥渴。疾病衰老的身体才没有口腹的饥渴。同理,你遇到一个没有精神上的饥渴的人或民族,你可以断定他的心灵已到了疾病衰老的状态。

    人所以异于其他动物的就是于饮食男女之外还有更高尚的企求,美就是其中之一。是壶就可以贮茶,何必又求它形式、花样、颜色都要好看呢?吃饱了饭就可以睡觉,何必又呕心血去做诗、画画、奏乐呢?“生命”是与“活动”同义的,活动愈自由生命也就愈有意义。人的实用的活动全是有所为而为,是受环境需要限制的;人的美感的活动全是无所为而为,是环境不需要他活动而他自己愿意去活动的。在有所为而为的活动中,人是环境需要的奴隶;在无所为而为的活动中,人是自己心灵的主宰。这是单就人说,就物说呢,在实用的和科学的世界中,事物都借着和其他事物发生关系而得到意义,到了孤立绝缘时就没有意义;但是在美感世界中它却能孤立绝缘,却能在本身现出价值。照这样看,我们可以说,美是事物的最有价值的一面,美感的经验是人生中最有价值的一面。

    许多轰轰烈烈的英雄和美人都过去了,许多轰轰烈烈的成功和失败也都过去了,只有艺术作品真正是不朽的。数千年前的《采采卷耳》和《孔雀东南飞》的作者还能在我们心里点燃很强烈的火焰,虽然在当时他们不过是大皇帝脚下的不知名的小百姓。秦始皇并吞六国,统一车书;曹孟德带八十万人马下江东,舳舻千里,旌旗蔽空,这些惊心动魄的成败对于你有什么意义?对于我有什么意义?但是长城和《短歌行》对于我们还是很亲切的,还可以使我们心领神会这些骸骨不存的精神气魄。这几段墙在,这几句诗在,他们对于人永远是亲切的。

(选自朱光潜《谈美》,有节选)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解析,正确的一项是(    )
A、实用的态度以善为最高目的,科学的态度以真为最高目的,美感的态度以美为最高目的。真善美都是人所定的价值,不是事物所本有的特质。 B、美的事物如诗文、图画、雕刻、音乐等等都是寒不可以为衣,饥不可以为食的,但它们却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精神食粮。 C、人的美感的活动全是无所为而为,是环境不需要他活动而他自己愿意去活动的。在这种活动中,人成了自己心灵的主宰。 D、无论是在实用的和科学的世界中,还是在美感的世界中,事物在孤立绝缘时,都有它的意义,也都有它的价值。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第一段采用了对比论证,论证了实用的态度、科学的态度、美感的态度的区别。 B、文章在论述时用了许多排比和对称的句式,使文章的语言产生富有节奏的音乐美感。 C、在文中,作者认为完全的人应真善美都有,而且作者更肯定人应拥有美感的态度。 D、文章第四段举了大量的实证,论证了历史上的英雄事迹都会成为过去,但只有他们的诗歌会传承不朽。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作者认为真善美都是人所定的价值,离开人的观点,事物都混然无别,真善美就没有了意义。 B、真和美是人精神上的需要,一个没有精神需要的人或民族,是一个心灵疾病衰老的人或民族。 C、时光流转,只有艺术作品真正是不朽的,它们让我们感到亲切。 D、造壶可以贮茶,造长城可以抵御外敌,这是人的实用活动;但造壶求它形式、花样、颜色都要好看,造长城求它外观雄浑壮美,则是人的美感活动了。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有人说到“经”,便有意无意地把它等同“经典”,而提起“中国经典”,就转换成“儒家经典”。这种观念有些偏狭。中国经典绝不是儒家一家经典可以独占的,也应当包括其他经典,就像中国传统是“复数的”传统一样。

    首先,中国经典应当包括佛教经典,也应当包括道教经典。要知道,“三教合一”实在是东方的中国与西方的欧洲在文化领域中最不同的地方之一,也是古代中国政治世界的一大特色。即使是古代中国的皇帝,不仅知道“王霸道杂之”,也知道要“儒家治世,佛教治心,道教治身”,绝不只用一种武器。因此,回顾中国文化传统时,仅仅关注儒家的思想和经典,恐怕是过于狭窄了。即使是儒家,也包含了相当复杂的内容,有偏重“道德自觉”的孟子和偏重“礼法治世”的荀子,有重视宇宙天地秩序的早期儒家和重视心性理气的新儒家。应当说,在中国古代,关注政治秩序和社会伦理的儒家,关注超越世界和精神救赎的佛教,关注生命永恒和幸福健康的道教,分别承担着传统中国的不同责任,共同构成中国复数的文化。其次,中国经典不必限于圣贤、宗教和学派的思想著作,它是否可以包括更广泛些?比如历史著作《史记》《资治通鉴》,比如文字学著作《说文解字》,甚至唐诗、宋词、元曲里面的那些名著佳篇。

    经典并非天然就是经典,它们都经历了从普通著述变成神圣经典的过程,这在学术史上叫“经典化”,没有哪部著作是事先照着经典的尺寸和样式量身定做的,只是因为它写得好,被引用得多,被人觉得它充满真理,又被反复解释,还有的被“钦定”为必读书,于是,就在历史中渐渐成了被尊崇、被仰视的经典。因此,如今我们重新阅读经典,又需要把它放回产生它的时代里面,重新去理解。经典的价值和意义,也是层层积累的,对那些经典里传达的思想、原则甚至知识,未必需要亦步亦趋“照办不走样”,倒是要审时度势“活学活用”,要进行“创造性的转化”。

    阅读经典可以使人们了解从古至今“人类究竟面临哪些重大问题”,但古代经典并不是不可违逆的圣经,毕竟历史已经翻过了几千年。因此,对于古代经典,既不必因为它承负着传统而视其为累赘包袱,也不必因为它象征着传统而视其为金科玉律。我的看法是:第一,经典在中国是和我们的文化传统紧紧相随的巨大影子,你以为扔开了它,其实在社会风俗、日常行事和口耳相传里面,它总会“借尸还魂”;第二,历史上的经典只是一个巨大的资源库,你不打开它,资源不会为你所用,而今天的社会现实和生活环境,是刺激经典知识是否以及如何再生和重建的背景,经典中的什么资源被重新发掘出来,很大程度取决于“背景”召唤什么样的“历史记忆”;第三,经典在今天,是需要重新“解释”的,只有经过解释和引申,“旧经典”才能成为在今天我们的生活世界中继续起作用的,呈现出与其他民族不同风格的“新经典”。

(摘编自葛兆光《中国经典十种·序言》)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中国古代坐席

朱筱新

    在今天的社会生活中,人们在相互交往时,经常会考虑如何安排坐席的位置,以此表示对来宾和长者的敬重。实际上这一传统习俗自西周开始,在我国已有3000年的历史,已成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代表。

    形成于西周时期的礼仪制度,最早采用规范人们日常行为准则的方式,将这一传统推行到上层社会和家居生活中。尽管西周时期“礼不下庶人”,建立礼仪制度的初衷是为了维护奴隶主贵族的利益,强化奴隶社会等级制度,以协调奴隶主阶级内部的关系,但进入春秋时期以后,随着奴隶制度“礼崩乐坏”,又出现“知识下移”“礼下庶人”的局面,这一传统的礼仪制度也因此深入到更为广泛的社会生活中,成为社会广泛遵守的行为规范和准则。

    在中国古代家居生活中,桌、椅等家具尚未出现前,人们在室内活动时是坐在铺设于地面的席上的,故称其为坐席。中国的传统建筑平面为方形,故室内有四个墙角,称为四隅。“西南隅谓之奥,西北隅谓之屋漏,东北隅谓之宧,东南隅谓之窔”(《尔雅·释宫》)。孔子的“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论语·述而》),就说明古人对这种建筑已司空见惯。房屋平面为方形,室内的坐席也就按照方形布置,并以不同的朝向区分主次、高低。

    古人在安排主宾的坐席时,需要依据在场的每个人不同的身份、地位或年龄,选择恰当的位置朝向,以此突出长者、尊者的地位,表示对长者、尊者的尊敬。同时也使在场每一位人的坐席位置都“恰如其分”,以体现“长幼、尊卑有序”“主次有别”的原则。

    在中国古代社会生活中,宫室、衙署、府邸以及民居建筑,均将堂作为建筑群落的核心和主体,其建筑面积最大。在中国古代传统建筑中,一般称正房为堂。堂在家居生活中,是接待宾客和举行活动的重要场所。按建筑形制区分,堂的位置因在室的前面,而显得更为突出和重要,规格也比室高。

    堂的朝向为南,堂内北面亮而南面暗。因此堂内的座次,以南向为尊,西向次之,东向又次之,北向为卑。

    在中国古代的宫廷建筑中,宫殿亦属于堂的性质。所以皇帝在宫殿上的坐席为南向,即所谓“背北朝南”,实际就是依据始于西周时期礼仪制度的规定,以此显示其至尊的地位。在宫殿内这样安排坐席,更含有凌驾于群臣、庶民之上的意思。

    堂的后面是室,与堂之间有户相通。室一般是主人居住或家庭内部活动的主要场所。在室内的四个墙角中,西南隅奥是室内的祭祀之所。所以奥在四个墙角中地位最尊。因此室内的座次,以东向为尊,南向次之,北向又次之,西向为卑。

    无论是堂内还是室内,在坐席的位置即座次中,位尊之座是其他位置坐席的中心。在这个坐席入座的人,自然成为在其他席位上的人共同尊敬和拥戴的人。不过在交谈、宴饮等活动中,还有一位起着组织、协调作用的人士,实际上也就是活动的主持者。在所有参加活动的人士中,居于核心地位的人,被称为“主席”或“主座”。在中国近代以来的社会中,“主席”逐渐成为领导者的代称。

(选自《百科知识》,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龟兹,是佛教传入中国的第一站。宗教的传播,留下来的是文化和艺术的永恒。外来却扎根于中国文化的佛学,深深影响着中国文化和艺术的发展。在其沿丝绸之路向龟兹传播的过程中,汇聚了来自两河流域、南亚次大陆和地中海文明的多种文化和艺术风尚。同时,佛教的回传,又给龟兹注入了黄河长江文明下的汉地文化艺术传统。这种多元性的文化元素,日渐与当地的社会、经济、文化融合在一起,给龟兹画师们提供了丰富的养料、激发了创作灵感,通过融合发展,创造了瑰丽多姿的龟兹石窟艺术。

    石窟艺术中,建筑、雕塑和壁画三位一体。建筑提供了艺术开展的神圣空间,雕塑是灵魂和核心,壁画则是具体的阐释和展开。龟兹石窟壁画的艺术成就既基于深厚的本土文化底蕴,也源于对外来文化的兼收并蓄与融合,由此呈现出多元化特征。其题材和内容以本生故事、因缘故事和佛传故事等与释迦牟尼有关的故事画为主,佛教故事画内容之丰富,超过了印度和敦煌以及中原地区。其艺术风格分为龟兹风、汉风和回鹘风。其中,龟兹风融合了希腊化的犍陀罗艺术、印度本土风格的秣菟罗艺术和西亚波斯艺术元素,并创造使用了独特的菱格装饰构图形式和凹凸晕染法。凹凸晕染法凸显了人体的立体感,人物线条如“曲铁盘丝”。这种产生于西域的独特晕染法,后来被西域画家尉迟乙僧带到了长安,丰富了中国传统人物画的创作方法,在画史中被传为佳话。

    龟兹石窟中心柱窟的主室券顶中脊壁画,集中反映了中外文化的融合。在那里,常常有日天的形象——佛教中的天界诸神之一,掌管着太阳的运行。其艺术表现形式多样,既有源于自然的圆日造型,也有身披盔甲、坐于马车之上的王者造型。王者造型显然是受到古希腊神话中太阳神阿波罗形象的影响;而头戴虎皮帽的金刚形象更有古希腊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影子。在龟兹壁画中还出现有作为佛教护法神的双头金翅鸟形象,以及波斯萨珊王朝时期流行的联珠纹饰,这深刻地反映出西亚文化对龟兹艺术产生的重要影响。同时,中原地区汉代以来所流行的不同纹饰和汉地造像在龟兹石窟壁画中的出现,也明显地揭示出佛教艺术回传的历史轨迹。如同本生故事中的粟特商人形象呈现出中亚地区商业文明的印迹,身着各种服饰、形态多样的供养人绘画,也反映着多元文明在龟兹地区的和谐共存。

    跨民族、跨文化的包容性和多元性,成为龟兹石窟艺术的重要特征,既反映出龟兹文明的开放和文化自信,也见证了丝绸之路上文化的融通和共荣。沧海桑田,多元荟萃的龟兹石窟艺术在延续了五六百年之后,逐渐走向衰落。与此同时,地处河西走廊西端、西邻新疆东境的敦煌石窟艺术却是一派繁荣的景象。一枯一荣间,石窟艺术在龟兹与敦煌的互动传播中得到了更加辉煌的发展。

(选自徐永明、苗利辉的《从龟兹到敦煌》,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小题。

捧与挖

鲁迅

    中国的人们,遇见带有会使自己不安的朕兆的人物,向来就用两样法:将他压下去,或者将他捧起来。

    压下去就用旧习惯和旧道德,压不下时,则于是乎捧;以为抬之使高,餍之使足,便可以于己稍稍无害,得以安心。

    凌厉的人们,自然也有谋利而捧的,如捧阔佬,捧戏子,捧总长之类;但一般粗人捧的“动机”,大概是不过想免害。即以所奉祀的神道而论,也大抵是凶恶的;观音菩萨倒还可爱,然而那是从印度输入的,并非我们的“国粹”。要而言之,凡有被捧者,十之八九不是好东西。

    既然十之八九不是好东西,被捧后那结果便自然和捧者的希望适得其反了。不但能使不安,还能使他们很不安,因为“人心”本来不易餍足。然而人们至今没有悟,还以捧为苟安之一道。

    记得有一部讲笑话的书说,当一个知县的寿辰,因为他是子年生,属鼠的,属员们便集资铸了一个金老鼠去做贺礼。知县收受之后,另寻了机会对大众说到:明年又恰巧是贱内的整寿;她比我小一岁,是属牛的。其实,如果大家先不送金老鼠,他决不敢想金牛。一送开手,怕他的姨太太也会属象。象不在十二生肖之内,但知县当然别有我们所莫测高深的妙法在。

    民元革命时候,S城来了一个都督。他虽然也出身绿林大学,但还算顾大局,听舆论的,可是自绅士以至于庶民,又用了祖传的捧法群起而攻之了。这个拜会,那个恭维,今天送衣料,明天送翅席,捧得他连自己也忘其所以,渐渐变成老官僚一样,动手刮地皮。

    最奇怪的是北几道的河道,竟捧得河身比屋顶高得多了。当初自然是防其溃决,所以壅上一点土;殊不知愈壅愈高,一旦溃决,那祸害就更大。于是就“抢堤”咧,“严防决堤”咧,花色繁多,大家吃苦。如果当初见河水泛滥,不去增堤,却去挖底,我以为决不至于这样。

    有贪图金牛者,不但金老鼠,便是死老鼠也不给。那么,此辈也就连生日都未必做了。单是省却拜寿,已经是一件大快事。

    中国人的自讨苦吃的根苗在于捧,“自求多福”之道却在于挖。其实,劳力之量是差不多的,但从惰性太多的人们看来,却以为还是捧省力。

一九二五年十二月

(选自《鲁迅全集·华盖集》,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中国关于“隐”的最早的记载见于《周易》。其中《遁》卦“天下有山,遁。君子以远小人,不恶而严”,直接描述了贤者为远避小人而退藏隐居的状态。可见,中国隐逸文化兴起的根源正在于人自保的本能,既然无法战胜又不愿合污,那就只好退避现实以求明哲保身。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对周遭环境消极的妥协,但在这种妥协中,隐居者却常常意外地获得宣扬个人主张,实现自我价值,甚至赢得权力青睐的新渠道。以至到了《诗经》,《小雅·鹤鸣》已经从上层视角,为隐居之人定下了如“野鸣之鹤”的身份,让隐士成为一种受到官方认可的,高尚、贤能、隐藏锋芒的象征。而《卫风·考槃》和《陈风·街门》两作,则更让贤人退隐所代表的逍遥和清高意象深入人心,转化为口耳相传的事迹。

    中国历史前进到魏晋南北朝时代,社会制度演进所带来的,更加紧密和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则使全身而退的躲藏变得愈发困难。这样的窘况,让求隐不能的魏晋士人不得不转而寻求精神上的逃避,“隐”这一行为,便从“存在消弭”的基本概念中,产生了名为“逸”的分支,延伸出“精神自由”的新倾向。

    政权更选频繁,社会动荡不定,魏晋六朝三百余年间近乎惨烈的政治斗争与战祸征伐,使作为社会上游存在的贵族和士人阶层深陷社会地位与权力流动的洪流。他们眼见财富和地位不再与生俱来却无能为力,终日周旋于身份认知与生存状况的巨大落差中不得解脱,还要时时殚精竭虑,唯恐稍有疏忽而招致祸端。正如《晋书》所说,“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朝不保夕的强烈危机感加上囿于现实无处可逃的苦闷,几乎使这三百年间的每一个人都患上了名为“末日迷狂”的集体癔症。后人提起魏晋风流,无不带着艳羡的语气,言必提“‘六朝’卖菜佣都有烟水色”,殊不知这风雅至极的“烟水色”背后,是多少徒劳无功的苦闷和刻意为之的伪装。

    就在这人人自危,连对坐争辩都得规避俗事、政事以避祸的“清谈时代”,玄学家何晏带着一剂名为“五石散”的方药华丽登场,由此开启了六朝名士依靠药物自我麻痹和逃避现实的新风尚,中国隐逸史上对后世影响最为深远的风潮就此发端。

    通过服用五石散,魏晋六朝名士展露出种种超乎常理的迷狂状态和极度亢奋的行为:扪虱而谈者有之,路穷而泣者有之,仗剑劈蝇者有之,石发燥热当街裸身奔袭者更有之。所幸彼时人多淳朴,且敬神。面对如此诡异行迹,非但不以为失常,反倒因其敢于不拘礼教而受到尊重,倘若此人再有些才华异禀处,那便成了天纵奇才,甚至神仙托世,从此得以跳出世俗伦理,即使偶有不慎也能蒙混过关。端的是既能娱己,又能避祸,更有甚者还能获传美谈以垂史。种种好处如此,那发散不慎将会导致可怕结果反倒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无怪此后五六百年时光中,名流逸士皆为此物颠倒,不惜中毒身死而争相服用。所谓“真名士,自风流”,能够将惨淡人事暂抛脑后,而在迷离恍然的通神境界中无所拘束,这样的奇伟功效,试问又有谁能拒绝得了?

    在五石散的作用下,魏晋风度成就了一派人人风流自赏、追慕仙姿的奇幻风骨。服散后皮肤敏感,不得不着宽袍大袖被誉为“谪仙气”;药力发散后面色红润、大汗淋漓被称为“烟水色”;连石发导致的精神迷乱和极端亢奋都被赞为“真性情”。不知不觉间,五石散已经成为精致、敏感和脱俗的象征,甚至构成了一个被无数人仰望和效仿的隐形阶层,以至连《太平广记》中都记载着某人当街宛转称热,只为假装自己也加入了那个能够服用五石散的、高贵优雅而敏锐的上游世界的故事。

    如果说五石散是一场烟云水色的绮丽幻梦,那由它所带来的种种实际发生的行为和潮流便是中国士人心目中“隐逸之姿”的具象。服散后燥热难耐,必得靠疾走出汗才能抒发,却恰恰暗合传统“隐”观中“遁走避世”的思想,于是当街“疾走”演变成在风景优美僻静处“行吟”的风尚,自在至极,风雅至极,甚至还与西方哲人柏拉图所提的“诗兴狂迷”不谋而合,不经意间成就了了东西方文化最早的契合。

(节选自《心灵的逃亡:中国隐逸文化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诗一定要有形式,这形式就是韵律

邓加荣

    诗歌的特点是在韵律中运行,中国和外国,概莫能外。这是诗歌得以流传的基本要素,越是保持韵律严谨的好诗,流传得越是久远。反之,再好的诗如果没有韵律,也难以广泛地流传。这正如孔子所说的:“言之无文,行之不远。”根据这个道理,反思我国近百年的自由体新诗,之所以缺少传诵的耐力,根本的原因就是放弃了作为诗歌这种文体的基本要素——韵律。

    在新诗刚刚兴起正在探索自己发展道路之时,章太炎先生就曾明确提出诗必须有韵,坚决反对那种认为只有摆脱韵律束缚才能写出好诗的说法。他在给曹聚仁的信中说:“必谓依韵成章,束缚情性,不得自如,故厌而去之;则不知樵歌小曲,亦无无有韵者,此正触口而出,何尝自寻束缚耶?”

    新诗的推出,不可否认是诗歌发展的一大进步,是适应了时代的需求。但是从它发展至今的百年历程反思来看,当时倡导新诗的先驱们,在打破统治了千百年的格律诗束缚的勇气和无畏的精神下,不免由于慎思不足而走向另一个极端,即完全“不拘格律,不拘平仄,不拘长短”,从而忽略了另一个方面的问题,即中国诗歌(从《诗经》到元曲)不管是哪一种格式都是有韵有律的,这些韵律的格式是经过千百年的锤炼才形成的。正是由于有一定格式的韵律,诗歌才得以流传。而倡导自由体新诗的先驱们在他们刚刚走出国门,初见外国诗歌,在外语不太精深、未能熟谙外语中音节长短、重音排列等在母语中已经约定俗成的内在规律时,会不会仅从书面上看到它句子的长短不齐和语尾的有韵无韵,便误以为外国诗歌一律是没有任何格律的自由体诗呢?而对于大多数没有去到外国、只凭译文了解外国诗歌的人,则更是以为外国诗歌天生便是无拘无束的充分自由体,就是分行的散文。

    应当说,新诗至今虽然已经经历近百年的历程,但仍然处于探索与寻求更适合于自己表现形式的阶段。历史上,每种新的诗体出现,由《诗经》到《乐府》再到格律诗、词、曲,每一次都经过几百年的发展过程。我认为,还是鲁迅先生说得对。他说:“诗要形式,要易记、易懂、易唱、动听,但格式不要太严,要有韵,但不必依旧诗韵,只要顺口就好。”鲁迅的话在五四时期推动诗歌革命,促进新诗产生时是正确的;今天,在推进新诗如何探索,如何找出更适合于自己的表现形式的过程中,仍很重要。

    总之一句话,诗一定要有形式,这形式就是韵律。至于这形式、这韵律如何铸造,如何形成,仍然亟待探索、锻铸与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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