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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山东省东营市2018年中考语文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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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

    “阿呀呀,你放了道台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的大轿,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阿!闰土哥,——你来了?……”

    “老爷!……”

    “非常难。第六个孩子也会帮忙了,却总是吃不够……又不太平……什么地方都要钱,没有定规……收成又坏。种出东西来,挑去卖,总要捐几回钱,折了本;不去卖,又只能烂掉……”

(1)、试对选文中人物外貌描写作简要赏析。
(2)、探究闰土、杨二嫂语言描写的作用,写出你发现的结果。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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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的礼物
        那天姐姐收拾家时,无意中翻出我的“百宝箱”,里面什么都有:玻璃弹球、纸剪小鸡、塑胶小人、绣花布片……
      “你从哪儿弄来这些没用的东西?该扔了。”
      “那可不行,”我连忙阻止,“这是我的宝贝,是我的学生送的礼物!”我一件件把玩着那些东西,那个玻璃弹球是李军送的,那个塑料小人是霍丽送的……我可以说出每一件礼物的来源。
        这时,一张薄薄的画纸月入眼帘,我小心的地拿起它,记忆的闸门一下子被打开了。
        那是一天放学后,我抱着一摞作业向办公室匆匆走去。我的一个学生朝我跑来:“老师,我要送你一件礼物!”她的眼睛因兴奋而闪闪发亮。
      “是吗?”我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心里却因为想尽早赶回去而焦躁起来。
      “看,这是我画的小仙女,好看吗?”她从身后拿出她的宝贝,展示给我看。过于艳丽的色彩与稚拙的手法使那个所谓的小仙女看起来像个夜叉。      

      “喏!送给你!”她得意地把那张画递向我。
      “哦……谢谢。”我勉强地说,“不过,我现在不能拿。再说,我没处放。”
      “哦。”她脸上的笑容立刻飞走了,垂下手,慢慢的走开了。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后悔,因为我无法忘记我拒绝后她的眼光中的失望和沮丧。我立刻找到她,诚恳地说:“你送我的那张好看的画呢?”她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我想你可能不喜欢,所以送给别人了。”
她的表情和决定让我很难受,我想尽可能挽回自己的过失。“也许你愿意再画一张送给我?”我试探地问。
      “你喜欢吗?”
      “是的!”我努力回忆那张画。我这回不再以一个成人的眼光去看,而是以一个山区10岁孩子的眼光去看它,“那么多颜色在一起真好看,而且小仙女的梅花耳环很漂亮!”
        她的脸立刻亮了起来:“我今晚再画一张,明天送给你!”
       我看着她的小脸儿,这跟大人想要以昂贵的礼物换取实惠、换取感情时的表情多么不同啊!
       从那以后,我经常收到学生送我的礼物。那些礼物实在不值什么钱,但对我来说却无比贵重。因为当他们送礼物时,可以从他们微笑的脸上看出,那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爱,正是孩子们心目中的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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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行        周太舸
      周末,儿子放假回家。
   “爸,我不想读书了。”“为啥?”“我这成绩,就中等,始终上不去。”
      父亲一个响雷:“我一辈子在土里都没有挖出金疙瘩,你还想挖?现如今,种庄稼也要有文化呢。”
      又到周末,儿子放假回家。“爸,我真的不想读书了。我这成绩,恐怕连高中都考不上。即使考上了高中,也难进大学的门。”
    “你……”父亲老树皮一样的手僵在空中,瞬间便柔了回来。儿子的耳边没有响雷那夜,父亲在院子里的石磨上,披一身月光,坐成了一尊古铜色的雕塑,烟头的红光时隐时现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便催儿子起床:“随我去卖猪崽。”
      儿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好生纳闷。以前,父亲一大早便催儿子起床读书,莫非父亲默许我不上学了?儿子一骨碌起床,心想,赶场卖猪崽也比上学好。
      父亲:“本场近,猪崽便宜;赶远场,猪崽贵。我挑四只,你背一只。”儿子:“不骑摩托?或者搭车?”父亲:“摩托坏了。走路省钱。”
      一只猪崽二十多斤。儿子紧跟在父亲后面,心中颇为惬意。猪崽在背篼里似乎在往大里长,越来越沉。双腿渐渐像灌了铅,身子渐渐僵硬如石块,汗水如泉般淌了出来。
      与父亲的距离拉越远,儿子盼父亲倒回来帮着背,以前背柴火,儿子背不动时,父亲总要接一程。可这回,父亲歇下担子,却没有倒回来的意思。
      儿子恨恨地赶上了父亲,只见父亲被汗水湿透的衣衫能拧出水来。儿子:“爸,这三十多里路,我恐怕走不了。”父亲黝黑红亮的脸膛闪电一样抽搐了一下:“背回去?前功尽弃了!”
     儿子摇摇头,又点点头。
     父亲:“你能背到大石头那里吗?”儿子一看,山脚确实有一块大石头,很近,于是说:“能。”又启程,父亲在前,儿子在后,来到大石头跟前。
    歇息不久,父亲催儿子动身。儿子:“爸,再歇一会儿吧,我实在走不动了。”父亲:“赶紧走,晚了就卖不上好价钱。能背到前面那棵大树那里吗?”儿子抬眼一看,前面确实有一棵大树,很近,于是说:“能。”
     来到大树下面歇息。父亲:“能背到半山腰吗?”儿子抬眼一看,半山腰很近,于是说:“能。”
     半山腰歇息。父亲:“能背到那处瓦房吗?”儿子抬眼一看,前面一处瓦房已经亮起了灯光,隐隐约约能听到人声,于是说:“能。”
     父亲:“能背上山顶吗”儿子抬眼一看,山顶很近,于是说:“能。”往山顶走,不,准确地说,儿子弓着腰,垂着双臂,是爬。儿子:“爸,我实在迈不动步了。”父亲:“咬咬牙,力气又有了。”
      爬上山顶,儿子一屁股软在地上。山那边的集镇就在眼前。
      父亲喘了一会儿,说:“这么远的路都走过来了,好样的!路就是这样一步一个目标地走过来的。”
      猪崽换成了钞票,父子俩美美地吃了早餐。
      儿子:“回家走路就轻松了。”父亲:“不,回家搭车。”儿子纳闷:“不省钱了?”
      车上,儿子太疲倦了,渐渐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已经到家。
      儿子:“爸,我要继续读书。”父亲:“好,上学,我用摩托送你。”儿子:“摩托不是坏了吗?”父亲:“没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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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涸的眼睛

[法]吉尔贝•塞斯布隆

      亿万富翁猛一摔眼镜(近几年来他摔得最重的一次),金边眼镜摔了个粉碎。因为用力过猛,呼吸都显得急促起来。他按了按钮,响起了一个讨好的声音:“先生,有什么吩咐?”

      “告诉吉米,请普雷斯顿把眼科医生叫来,”亿万富翁说道,“戴了新眼镜,我仍然觉得不舒服,真叫人受不了……”

      普雷斯顿飞快地带来了眼科医生和医生的两位同事,一辆满载着药品的货车尾随而至。三位大夫立即给亿万富翁作了检查,接着他们退到相隔较远的一间屋里,讨论最终的治疗措施。

      最后,三人中胆子最大的出来讲话。他咕哝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术语后,说:“今后,任何眼镜,任何眼药水,任何外界的治疗手段,都对亿万富翁的眼睛不适用,当然也无法消除他的痛苦。解除痛苦的唯一药物,全靠他本人﹣﹣只要他经常哭泣流泪,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哭出眼泪?”

      “对!只有这自然分泌物,这形成眼泪的无法人工合成的混合物,才能洗涤眼球,治好眼病。”

      “哭出眼泪!可怎样才会哭呢?”

      专家们只好承认无能为力,普雷斯顿举起双臂,无可奈何。

    “怎样才能使人哭泣呢?……普雷斯顿,去调查一下!”

      整幢大楼的人都开始读书了。一批学识广博的人,挑选了世界文学中最悲惨的作品;一群最易伤感掉泪的演员,为亿万富翁读作品中最催人泪下的段落。他们声泪俱下,他却无动于衷。演员们带着浸透泪水的手帕,灰溜溜地走了。亿万富翁老是抱怨眼睛痛。

      人们特意为他上演了一些令人心碎的节目。他打量着这些化了妆的女演员,心中揣度着该出多少钱让她们来陪他乘车兜风或是过周末。他已结过五次婚,是个老手,懂得不同的交往所需要的不同花费。

      好不容易搜集到最悲伤的电影来放给他看,可仍然是空忙一场。因为,他除了其他行业不算,还经营着一家电影制片厂。在给他放电影时,他不由自主地计算起拍摄电影所需的费用来了。放了一个半小时电影,他算了一个半小时。当然,在黑暗中,他的眼睛痛得更厉害了。怎么办?

      看到亿万富翁紧缩双眉,普雷斯顿和其他人似乎感到了被扫地出门的威胁。他们决定重病用重药。于是,亿万富翁破天荒第一次参观了城里最贫穷的几个区。他坐在世界上最长的卧车里(因为他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的心情十分愉快,大声地说:“真是景色非凡哪!你不觉得吗,普雷斯顿?”自然,要他从那装有空气过滤器设备和空气调节设备的车上下来,是不可能的。所以,治疗的方法也只能到此为止。眼睛依然干涸无泪。

      事情发展到刻不容缓的地步了。普雷斯顿想了整整一夜之后,终于在黎明时找到了一帖万无一失的药方。他下令把全国各地面目、身材都酷似亿万富翁的人都找来,运气还真不错,他找到的人中,有一个正患着一种非常痛苦的病,在一家肮脏不堪的医院里奄奄一息。普雷斯顿命人将病人抬到他主人的住所。他的主人每天都要在这垂死的人身边呆上片刻。亿万富翁看到自己(两人的面目非常相像)躺在床上,由于痛苦而脸部抽搐,浑身出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没有一点血色,这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他晃了晃脑袋,终于哭了,为自身而伤心掉泪……

      就这样,每当他觉得眼睛痛时﹣﹣不过,这种情况越来越少﹣﹣只要他走到隔壁房间里,在病榻旁坐一会儿,就会伤心掉泪,眼睛顿时就不疼了。另一个“他”越是病痛难熬,他的眼痛越是消失得快。

      不幸的是,那穷苦潦倒的病人受到了比以前好的治疗,在某一个晚上溜走了。而那个亿万富翁却不知怎么搞的,染上了一种什么病,卧床不起。病魔并没有放过他,他很快变成了一具丑陋的僵尸,只有两只眼睛依旧完好无恙。

(选自《外国著名短篇小说选读》,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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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辣椒酱

    父亲在我心中一直都比较严厉,不苟言笑,小时候因犯一些错误,挨过父亲不少的打。因而我与父亲之间一直都有一种奇奇怪怪的隔阂,不敢靠近,不敢正视,不敢亲昵。

    不过,我与父亲的这种隔阂,近年来有了很大的改观。

    前年夏天,刚参加完高考,没出过远门的我,硬是一个人莽莽撞撞地闯进了父亲工作的地方——与我的家乡四川资阳隔着千山万水的上海。记得,火车是早晨六点半到的上海,出站时,父亲正焦虑的东张西望,额头似乎还有几滴汗珠。直到见到我的身影时,父亲焦虑的神情才微微放松了下来。父亲接过我的行李,没有多言,只说了一句,七点半要上班,得赶快坐地铁回去。上海显然是太过于繁华,初来乍到的我有些惶恐,两脚有些发软,紧紧地跟在父亲的身后。

    父亲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农民工,在工地上做一名仓库管理员。我跟着父亲到达工地时,才发现父亲工作的地方是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也就是工地的仓库。在仓库的一角,用蓝色铁皮围起了一块不到十平米的地方,父亲领着我向那里走去。进去一看,里面有一架小小的床,杂乱地堆放着一些衣物,不用我多说,这就是父亲居住的地方。父亲把我的行李放了下来,然后说:“你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应该很疲倦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在这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我点了点头。父亲换上灰色的工作服,拎着一个水杯,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很疲倦,却又始终睡不着,便向四周打量。屋子里有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有一个小小的风扇,风扇旁边有一瓶大大的辣椒酱,辣椒酱的旁边还放在两三个盆子、几个碗。我还在枕头边发现了祖母、母亲、妹妹还有我的照片。看着这些熟悉的照片,心里一下子酸酸的,眼泪好像在涌动,却又忍住不让它流下来。看着,看着,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起来吃饭了,起来吃饭了……”我隐隐约约听见父亲在叫我。睁开眼,原来父亲已把中午饭买好。我起身看见桌上放在两个饭盆,一碗装着一些米饭和一些青椒回锅肉,而另一个碗却只有白白的米饭。父亲端着那碗白米饭,打开桌上那瓶辣椒酱,用勺子舀一些到饭盆里,然后转向我说,赶快吃,待会凉了。我端着那碗飘着香味的饭,手突然有些颤抖,终于鼓足勇气,向父亲问到:“爸,你怎么不打点菜了?”父亲把脸转向一侧,回答说:“食堂做的菜不好吃,还是你妈做的辣椒酱好吃一点。”

    我半信半疑,端着饭,吃了起来。当青椒回锅的香味在我的舌尖弥漫时,我知道父亲欺骗了我。回锅肉是父亲最喜欢吃的菜,而这菜的味道不差,父亲怎么会觉得不好吃呢?我执意要把菜分一点给父亲,父亲不让,我执拗不过,只好作罢。饭菜很香,我却吃得很不是滋味。

    我在父亲那里呆了半个月,每天总是父亲去食堂打饭,我本来要去,父亲坚决不让。多数时候父亲的碗里都只有白白的米饭,而我的碗里却始终没有任何一顿缺少过香喷喷的菜。每次我问起父亲原因,父亲都总是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父亲不说,但是我知道,他是为了一个经济拮据的家庭。

    那瓶辣椒酱是父亲从千里之外的家里带去上海的。在家时,父亲特意找一个大大的玻璃瓶,满满地装上,然后说,带到那边,想家的时候,拿出来吃一点。显然父亲把我们都给欺骗了,他欺骗了年事已高的祖母,欺骗了日夜牵挂的母亲,欺骗了天真无邪的妹妹,也欺骗了隔阂深深的我。

    如果说世间的谎言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恶意,一种善意,那么父亲的谎言一定是善意里最美丽的一种。善意的谎言总是催人泪下,更何况是父亲的母亲、妻子与儿女。回家后,我戳穿了父亲的谎言,我哭了,母亲哭了,不谙世事的妹妹哭了,白发苍苍的祖母也哭了。

    我们都哭了,远在上海的父亲并不知道,后来我们也都没有在父亲面前提过。只是母亲给父亲打电话打得更勤了,祖母在我们面前问父亲问得更频繁了,贪玩好耍的妹妹学习一下子用功了。而我,突然觉得严厉的父亲变得可爱了,让我敢于靠近,敢于正视,敢于亲昵。

    前不久,我读到香港作家梁凤仪女士一段描述父爱的话,她说:“恐惧时,父爱是一块踏脚的石;黑暗时,父爱是一盏照明的灯;枯竭时,父爱是一湾生命之水。”但在我的心中父爱却不是踏脚的石,不是照明的灯,也不是生命的水,只是一瓶家乡的辣椒酱。

    这瓶辣椒酱,将一直刻在我的心里,伴我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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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父亲

    ①清晨,经过小区的池塘边时,见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壮汉,趴在雨后潮湿的木栏杆上,执着一根简易的木勺费力地在水面上舀些什么。

    ②原以为是小区的清洁工,走近一看,不是。不会有清洁工穿一身休闲西装来工作的。这人约莫40岁,面孔和身材都带着北方人的轮廓,显得很硬朗。他另一只手上提着东西——那是一次性塑料袋,灌了点水,里面游弋着一只黑蝌蚪。

    ③这时,另一位好奇的老头儿也背着手凑了过来,开始给他提意见:“这哪有蝌蚪哟,还早哩……”男子唯唯听着,也不bian______解,仍旧兢兢业业地沿着栏杆逡巡。

    ④其实我很想告诉他,在小区隔壁的政法大学,有一块大水塘,那里已经是蝌蚪成群了。上周我就带着孩子去过,孩子第一回见到那么多黑溜溜的蝌蚪,欢喜得不得了。但由于天生不善与陌生人搭讪,我并没说。

    ⑤出了小区很久,我还在想,这个粗粝的男人适才捕捉蝌蚪时的那种神情,看起来竟是如此“柔软”。我当然也猜得出来,这位显然并不擅长捕捉蝌蚪的男人,之所以出现在池塘边,必然是为了某个孩子。准确地说,是为了孩子的愿望而来。没有喧哗,没有铺张,甚至于有些笨拙,但这就是父亲啊。父亲大多就是这样的。

    ⑥他的神情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⑦我读初中一年级时,有一位十分要好的同学。我经常去他家玩,很恣肆,但只要他父亲一回家,我就不自觉地收敛了。他父亲是一位拳师,满脸横肉,彪悍异常,我心底十分怕他,从不敢正眼看。然而,有一天,这种感觉被彻底改变了。那是在初夏,我在同学家耍到很晚,干脆留宿。至半夜酣然大睡时,一只手——那是一只非常粗糙强壮的手掌——把我跟同学从蚊帐里轻轻摇醒,我们半睡半醒睁开眼睛,一只手朝我们眼前伸了过来。就像变魔术那样,一个透明的玻璃瓶被放进了漆黑的蚊帐里,亮晶晶的,闪闪烁烁的——里面全是飞舞的萤火虫。

    ⑧从此,我知道了,拳师跟我所见过的另一些父亲并无区别,在那令人畏惧的外貌下面,其实也藏有一颗慈爱而且浪漫的心,那是父亲的柔软之处。

    ⑨年少时,当我们提起父亲,总觉得这是一个坚硬的词,抑或是一个沉默的形象,因为他们总是话不多,总是让你惧怕,让你觉得难以接近。

    ⑩我跟父亲就是如此,从不交流。记得十岁那年的一个黄昏,父亲在后门口为我洗澡,他的手搓在我身上,就像砂纸摩擦在我皮肤上,我极力地压抑着,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没让眼泪流出来。而疼痛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被邻居们笑嘻嘻地围观,才是最令我痛苦的。但我没有告诉他这些,一直到四年前他去世,他也不知道我对这件小事有如此深刻的记忆。

    ⑪很多年来,我总认为自己没有享受过“父爱”。然而,当他离世,当我自己也成了一个孩子的父亲,我终于明白:原来我不是没有得到过爱,而是那时的我根本理解不了——父亲的表达总是很隐晦,隐晦得让你无从察觉(原文)

    ⑫就像那个让我羞耻的黄昏,他可能早已预知到,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给我洗澡,所以他把全部的不知来处的忧伤和酸楚都积聚在了手掌里。

    ⑬那一种疼痛,现在想来也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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