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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佛山高明区2016-2017学年七年级下学期语文期末统考模拟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父亲的辣椒酱

    父亲在我心中一直都比较严厉,不苟言笑,小时候因犯一些错误,挨过父亲不少的打。因而我与父亲之间一直都有一种奇奇怪怪的隔阂,不敢靠近,不敢正视,不敢亲昵。

    不过,我与父亲的这种隔阂,近年来有了很大的改观。

    前年夏天,刚参加完高考,没出过远门的我,硬是一个人莽莽撞撞地闯进了父亲工作的地方——与我的家乡四川资阳隔着千山万水的上海。记得,火车是早晨六点半到的上海,出站时,父亲正焦虑的东张西望,额头似乎还有几滴汗珠。直到见到我的身影时,父亲焦虑的神情才微微放松了下来。父亲接过我的行李,没有多言,只说了一句,七点半要上班,得赶快坐地铁回去。上海显然是太过于繁华,初来乍到的我有些惶恐,两脚有些发软,紧紧地跟在父亲的身后。

    父亲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农民工,在工地上做一名仓库管理员。我跟着父亲到达工地时,才发现父亲工作的地方是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也就是工地的仓库。在仓库的一角,用蓝色铁皮围起了一块不到十平米的地方,父亲领着我向那里走去。进去一看,里面有一架小小的床,杂乱地堆放着一些衣物,不用我多说,这就是父亲居住的地方。父亲把我的行李放了下来,然后说:“你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应该很疲倦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在这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我点了点头。父亲换上灰色的工作服,拎着一个水杯,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很疲倦,却又始终睡不着,便向四周打量。屋子里有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有一个小小的风扇,风扇旁边有一瓶大大的辣椒酱,辣椒酱的旁边还放在两三个盆子、几个碗。我还在枕头边发现了祖母、母亲、妹妹还有我的照片。看着这些熟悉的照片,心里一下子酸酸的,眼泪好像在涌动,却又忍住不让它流下来。看着,看着,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起来吃饭了,起来吃饭了……”我隐隐约约听见父亲在叫我。睁开眼,原来父亲已把中午饭买好。我起身看见桌上放在两个饭盆,一碗装着一些米饭和一些青椒回锅肉,而另一个碗却只有白白的米饭。父亲端着那碗白米饭,打开桌上那瓶辣椒酱,用勺子舀一些到饭盆里,然后转向我说,赶快吃,待会凉了。我端着那碗飘着香味的饭,手突然有些颤抖,终于鼓足勇气,向父亲问到:“爸,你怎么不打点菜了?”父亲把脸转向一侧,回答说:“食堂做的菜不好吃,还是你妈做的辣椒酱好吃一点。”

    我半信半疑,端着饭,吃了起来。当青椒回锅的香味在我的舌尖弥漫时,我知道父亲欺骗了我。回锅肉是父亲最喜欢吃的菜,而这菜的味道不差,父亲怎么会觉得不好吃呢?我执意要把菜分一点给父亲,父亲不让,我执拗不过,只好作罢。饭菜很香,我却吃得很不是滋味。

    我在父亲那里呆了半个月,每天总是父亲去食堂打饭,我本来要去,父亲坚决不让。多数时候父亲的碗里都只有白白的米饭,而我的碗里却始终没有任何一顿缺少过香喷喷的菜。每次我问起父亲原因,父亲都总是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父亲不说,但是我知道,他是为了一个经济拮据的家庭。

    那瓶辣椒酱是父亲从千里之外的家里带去上海的。在家时,父亲特意找一个大大的玻璃瓶,满满地装上,然后说,带到那边,想家的时候,拿出来吃一点。显然父亲把我们都给欺骗了,他欺骗了年事已高的祖母,欺骗了日夜牵挂的母亲,欺骗了天真无邪的妹妹,也欺骗了隔阂深深的我。

    如果说世间的谎言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恶意,一种善意,那么父亲的谎言一定是善意里最美丽的一种。善意的谎言总是催人泪下,更何况是父亲的母亲、妻子与儿女。回家后,我戳穿了父亲的谎言,我哭了,母亲哭了,不谙世事的妹妹哭了,白发苍苍的祖母也哭了。

    我们都哭了,远在上海的父亲并不知道,后来我们也都没有在父亲面前提过。只是母亲给父亲打电话打得更勤了,祖母在我们面前问父亲问得更频繁了,贪玩好耍的妹妹学习一下子用功了。而我,突然觉得严厉的父亲变得可爱了,让我敢于靠近,敢于正视,敢于亲昵。

    前不久,我读到香港作家梁凤仪女士一段描述父爱的话,她说:“恐惧时,父爱是一块踏脚的石;黑暗时,父爱是一盏照明的灯;枯竭时,父爱是一湾生命之水。”但在我的心中父爱却不是踏脚的石,不是照明的灯,也不是生命的水,只是一瓶家乡的辣椒酱。

    这瓶辣椒酱,将一直刻在我的心里,伴我成长。

(1)、根据作品情节及写出“我”的感情变化。

情节

感情

小时候我挨过父亲打

看到父亲的住所

父亲把好菜给我,自己吃白饭

我理解了父亲的谎言

(2)、赏析下列句子的表达效果。

①父亲正焦虑的东张西望,额头似乎还有几滴汗珠。

②我端着那碗飘着香味的饭,手突然有些颤抖……

(3)、“恐惧时,父爱是一块踏脚的石;黑暗时,父爱是一盏照明的灯;枯竭时,父爱是一湾生命之水。”你如何理解这一句话?请列举生活中的一个例子加以分析。
(4)、本文题目“父亲的辣椒酱”有什么含义及作用?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1~5题。

杏荫井台

杨闻宇

①解放初年,村东,我家田地正中有一眼井,井台四周长着七株半搂粗的杏树。

②杏花破蕾,窝了一冬的麦子才起身;起身的麦苗拔节很快。待麦梢孕穗时,杏树便裹着密匝匝的绿叶,风儿俏皮地拨开叶子,会露出毛茸茸的、一咬能酸掉牙的青杏。麦黄时节,杏儿也黄了;黄杏还掩映在绿叶里,麦浪却千顷万顷,将金色的波浪绵延不断地推向远方的地平线上。村庄里上下翻飞的黄鹂焦急地鸣唱着“算黄算割”,父兄们便提捏着镰把,投入了一年一度最紧张的“龙口夺食”的夏收季节。因为太忙,父母对我们这班七八岁的孩童的吃、穿、玩、睡,是顾不得关照了。村巷里,我们捏着弹弓子乱窜,鸡狗都不喜欢;到田地里捡拾遗落的麦穗儿去吧,身边没个伴,捡不了几穗,便在烈日下伸懒腰,打哈欠,瞌睡就漫上来了。我排遣寂寞的地方,就是那井台上凉幽幽的杏荫之下。

③水一样的杏荫下,绽开一领破草席,脱下已露大脚趾的布鞋一扣当枕头,仰面朝天就躺下了。南风习习,绿叶筛动散碎的光影,入梦是极容易的,想不到的是那些顾不上收摘的黄杏,动不动就“啪”地摔一个下来,大概要证明自己熟透了吧,一摔地就从棱界上裂开个娃嘴似的缝儿,半露出衔着的紫褐色的杏核(这类离核儿的白瓤儿是又脆又甜的)。我肚皮朝天,睡姿不变,只需缓缓地伸开手去,就能从草席边捏一个搁进嘴里,美滋滋的味儿哟,简直没法形容。当然也偶有扫兴之时,倘是鼾声正匀,有某一个软杏“啪”地砸在脸颊上,那又当别论。总之,一觉醒来,周围三三两两,会跌落许多黄杏儿,小小的、黝黑的蚂蚁知道我也吃不进去了,于是就排成长队,以杏上的裂缝儿为大门,到那金黄色的宝库里尽兴地咂取享受……

④“腊炙羊肉嘞!羊肉腊炙的!”地头南边尘土飞扬的土路上,走着一个右臂携着平底筐的汉子,走几步就喊几声,唱歌一样好听。

⑤乡下,长年间难得见荤。我咽了口唾沫,倏地站起身来;可爸爸正在北垄上光着膀子割麦,寻上去也没有钱。我麻利地脱下小褂儿,铺在地上,失急慌忙地捡了十多个染有红点儿的黄杏,斜插过麦茬地,朝土路上截了过去……

⑥腊炙肉,摆在筐里的平底木盘上,白纱布苫遮住多半边,露出的几块红光闪闪。卖肉的人瘦高个,五十大几年纪,唇上两撇八字形的细细的黄胡子,短衫儿敞开着前襟,胸部肋骨一条一条的,深凹的两眼格外有神。见我摊开杏儿,便问道:“换肉吃么?”我点点头。他迟疑了一下,在路畔青草上放下提篮,抽出尺把长明锃锃的刀子,割豆腐那样切下了鸡蛋大小的一块肉,我并拢双手,肉轻轻地搁在了我的掌上。他揩揩手收拾杏儿时,才发现杏子全裂开了半边,缝里又爬满了黑蚂蚁,照着缝儿使劲吹了几下,蚂蚁也吹不掉。他咽了一口唾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小兄弟,我不要你这杏儿了。”他拍拍双手,提起我的小衫儿抖了抖尘土,替我搭在肩膀上,我盯着捧在手上的腊肉:“哪?哪咋办呢?”我回望了井台一眼,“我会上树,上去给你摇好的吧!”他携起路畔的筐篮,摇了摇头:“算啦。咱俩交个朋友吧,这块肉送给你啦。”说罢,便起身赶路了。道上尘埃厚厚,一脚踩下去,扑起一团烟尘,他的鞋和下半截裤筒染成了浑黄色……

⑦我已经要走近井台了,卖肉的忽然又回头喊道:“喂!小家伙!”我的心猛儿一跳:莫非后悔了,想要回他的肉!

⑧“静静地在杏荫下玩儿,别到井沿边去。大人离井台子远,你可别掉进井里噢!”天热,他那声音已有些沙哑。

⑨“好——的!”我踮起脚尖大声回应他。

⑩四野茫茫,烈日炎炎,他那细瘦的身影渐渐地远了,远了……

⑪“腊炙羊肉嘞!羊肉腊炙的!”又是杏黄麦收时节,伫立在那片杏荫之下,地平线上的热风,似又将那有些沙哑的吆喝声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选自《文汇报》2015年5月13日第11版,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母亲的心
         ①熬过六岁那年漫长的严冬,我终于从一场大病中清醒了过来。
         ②春日的阳光映着窗外的夹竹桃,投下斑驳的树影,母亲却明显地憔悴了,瘦弱的样子差点让我不敢认,但她的精神状态却很好,仿佛拣回了珍贵的珠宝一般小心地守护着我。
         ③久病初愈的我没胃口,家人总会变着法子哄我吃饭。那一天,我告诉母亲,很想吃螃蟹,却让家人犯了难:在物质条件极差的偏远山村,怎么可能买得到螃蟹呢!
        ④好在爱子心切的母亲自有她的法子,她很快拎着竹篓出去了。我们村子外面有很多纵横交错的溪流,六月天若翻开小溪里一块块大石头,可以找得到螃蟹。可是,在溪水还寒冽的春天,螃蟹躲在岩洞里是翻不到的。
        ⑤母亲不死心,沿着溪流一路上行,在一块块或大或小的石头下面翻找着。春天的溪水冰凉彻骨,却冻不住她心里涌动的希望。
        ⑥或许上天也怜惜母亲那深切的舐犊之情吧,在母亲双手肿胀发抖,几近绝望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了一只个头肥大的螃蟹,正在一块大石头下面迟缓地爬动着。
        ⑦母亲的惊喜可想而知,她赶忙迅捷地双手捞起了螃蟹,可是望着手里那只惶惑无措的螃蟹,母亲的手却止不住颤抖!因为那是一只母蟹,它鼓鼓的肚皮底下正围着无数只细如蚊子的小蟹,有的还爬到了母亲的手背上……
        ⑧母亲思忖了很久,把螃蟹又轻轻地放回了水里,可是刚放下,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再一次捞起了螃蟹,如是者数次。在那个春寒料峭的日子里,一向坚强能干的母亲想必正面临着她人生中一次重大的选择罢!在抓起与放下的动作的重复间,她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一次又一次的自我交战与折磨。   
        ⑨这个经过,我并没有亲眼看到,是母亲回来后坐在我床头,抚摩着我的额头细细讲给我听的。母亲说,最后一次她干脆咬咬牙,闭起双眼把螃蟹放进了竹篓,甚至已经带出了十几步路。可是竹篓里那不停的“沙沙沙”的挣扎声,最终还是让她彻底丧失了往家走的勇气,再一次跑回到溪边。放下母蟹的那一刹那,她潸然泪下!
        ⑩母亲最终是空着手回家的,在那个还带着寒意的春日里,母亲再也没能翻到第二只螃蟹。坐在溪水中间的石块上,望着那不停地欢快前行的溪流,她止不住放声大哭。母亲擦着眼睛说,她并没有后悔放了那只母蟹,因为她也是一位母亲,天底下所有母亲的心是一样的。
         ⑪窗外是涌动的暮色,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仔细看着母亲不再光洁红润的面孔,心里忽然生出了一阵与我七岁年龄绝不相称的苍凉。
         ⑫那是多么不幸而又幸运的一只螃蟹啊,它碰上的恰好是一位母亲,这世上也只有母亲才能最懂得做母亲的心罢!(选文略有改动)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

美德在民间

孙道荣

      ①为了36元钱,一个人苦苦找寻了另一个人,整整三年。

      ②找人的叫老张,是个鞋匠,专门帮人修鞋、擦鞋,在街上开了个修鞋的小店,已经摆了八九年,一直没挪窝,加上手艺又很好,所以生意不错,积累了很多熟客。老张要找的人叫石慧,石慧是附近的住户,也是老张的一个客户。

      ③如果客户预存一笔钱,可以打八折,老张的这个主意,吸引了好多客户。老张有三个厚厚的大本子,清清楚楚登记着每一个客户的存款和每一笔消费记录,从无差错。其中有个客户,预付款还剩余36元,但她已经三年没有来过了,鞋匠老张要找的人就是她,他想把钱退还给她,或者请她把剩余的钱消费掉。

      ④可是,除了知道她名叫石慧,住在附近的某个小区之外,老张对她一无所知,也没有她的任何联系方式。老张就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一个个地问。每一个前来擦鞋或者修鞋的客户,他都要问人家一句,你认识石慧这个人吗? 久而久之,竟然成了老张的一个习惯。

      ⑤有人被反复地问,就好奇地反问他,为什么要找这个人? 老张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人家。有人劝慰老张,可能是她搬家了,或者有其他原因,不来了,反正就这么点钱,不用找了吧。老张一本正经地说,那可不成,再少,也是人家预存在我这儿的,她若不来消费了,我就要把钱退给人家。

      ⑥慢慢地,到老张的店铺来修鞋或擦鞋的人,都知道老张在找一个人,那个人叫石慧。

      ⑦有个客户认识石慧,但客人沉重地告诉老张,两年前,她就已经因病去世了。他也不知道她具体住哪个小区,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⑧老张很难过。但他不想就此放弃,他想,石慧不在了,那就找到石慧的家人,把剩下来的36元退给人家。因此,他依然固执地向每一个到店的客人询问,你认识石慧吗?

      ⑨日子就在老张的这一声声询问中,慢慢流逝。

      ⑩终于,有个新客户告诉老张,他认识石慧的丈夫。

      ⑪第二天,石慧的丈夫,来到了鞋匠老张的小店内。老张拿出一本厚厚的旧账本,翻到其中的一页,对石慧的丈夫说,她的预存款还剩36元,把钱退给你,或者你来修鞋、擦鞋,都可以。

      ⑫石慧的丈夫却坚决不肯收,他说,这么点钱,你却一连找了我们三年,已经很让我感动了,钱我不能收。

      ⑬一个坚持退钱,一个坚决不肯收。最后,还是鞋匠老张想了个办法,要不,我们把这钱捐了吧,也算是对石慧的一个纪念。

      ⑭第二天,鞋匠老张来到当地的红十字会,以石慧的名义,捐了336元钱,其中的36元,是石慧三年前预存在鞋匠老张店里的余款,另外的300元,是石慧的丈夫追捐的。

      ⑮这个故事,有了一个善良而美满的结局。我不厌其烦地复述这个故事,是想告诉大家,这个社会需要的很多东西,比如善良,比如诚信,比如承诺,以及其他的很多美德,从来就不稀缺,它们就在民间,就在我们日常的生活之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悠长的铃声

毕淑敏

       雨天,是城市的忌日。

       花花绿绿的伞,填满每条街道,到处堵车。我大清早出门,赶到读书的学院,还差一分钟就要上课了。

       “今天你晚了。”看大门兼打铃的老师傅说。他瘦而黑,像一根铁钉。别的同学都住校,唯我走读。开学才几天,他这是第一次同我讲话。

       “不晚。”我撒腿就跑。从大门口到教室的路很长,就是有本•约翰逊的速度再加了兴奋剂,也来不及。课堂纪律严格,我只是想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上课的铃声在我背后响起来了,像一条鞭子,抽我的双腿。有一瞬,几乎想席地坐下,喉咙里发咸,仿佛要吐出红色来。迟到就迟到吧!纪律虽严,健康还是最重要的!

       我的脚步迟缓下来,仿佛微风将息的风车。然而铃声还在宁静而悠远地响着,全然没有即将沉寂的细弱。

       只要铃声响着,我就不该停止奔跑,我对自己说。终于,到了。

       老师和同学们都在耐心地倾听着,等待铃声的完结。

       放学时,我走过大门,很想向老人表示感谢。可是,说什么好呢?说谢谢您把铃绳拽得时间那么长吗?我想在学府里,最好的谢意莫过于知识者对普通人的尊敬,便很郑重地问:“老师傅,您贵姓?”

       “免贵,”然后,他告诉我姓氏。

       我的脑幕上管记忆一般人姓氏的区域,似乎被虫蛀过,总是容易搞错。不过这难不住我,我创造了联想方式。比如,听了看门师傅的姓氏,我脑海中就幻化出花果山水帘洞的景象。这法子秘不传人,却是百试百灵的。

       上学三年,我认真称呼他的机会并不多。唯有恰恰赶在上课铃响之时,我经过校门,才会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侯师傅好!”若是他一个人,会冲着我宽厚地笑笑。有时围着做饭、植花的其他师傅,我便格外响亮地招呼他,表示我对他的尊重。周围的人看着他嬉笑,他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后,便会有悠长的铃声响起,像盘旋的鸽群,陪伴我走进教室。

       当我伸直双腿安稳地坐在课桌前,铃声才像薄雾一般散去。“看门的老头拽着铃绳睡着了。”同桌说。

       只有我知道这秘密,但我永远不会说。说出来,便破坏了这一份温情,这一番默契。

       终于,我以优异的成绩、良好的品行,从学院毕业。我拎着沉重的书包走出校门,最后一次对铁钉样的老人说:“侯师傅好!”他瞅瞅四周无人,靠近我:“你就要走了。我想同你说一件事。”

       “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又踌躇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唉,不说了……不说了……”他苍老的头颅在秋风中像芦花一般摆动着,脸色因为窘迫,像生了红锈。

       “到底是什么事呢?”我的好奇心发作了。

       “他们说你是成心的,我说不是……”老人舔了一下嘴唇,好像那里粘着一粒砂糖,慈善地看着我。

       “您快说嘛!侯师傅!”听这口气,与我有关,忙不迭地追问。

       “你千万别介意……我不是姓侯,我姓孙……”

                                                                                                                                                                                                       (选文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源源本本

舒婷

    床垫晒过了,被单和窗帘等织物浆洗过了,冬菇和黄花菜因吸饱了阳光,黄灿灿地都密封贮存起来。一切都准备好,就等梅雨季节来临。

    可是,每天每天,太阳若无其事准时上班,阳光已慷慨得近似奢侈。道路依然干燥。人们开始频频眺望天空。在乡下,农民们忧郁地在田埂上走来走去,抽水机也搬出来了。报纸开始排出抗旱消息。

    望雨的心情犹如守候一位爱唠叨的老朋友。来得密了真觉得烦,在该来不来的时候,无论手上忙着什么,心总是慌慌地倾听着门外。

    于是忆起小时候背着书包在水洼边流连而屡屡迟到的事。尤其夏日骤雨初歇,无论马路上有多少灰尘和落叶,积水依然澄清,映出明净的天空,冉冉的云和摇动的树枝。童话里说有个孩子,失足掉进水洼,竟漫游了一个奇异的世界。至今我还信,只是这扇门需用幻想的眼睛来叩开。

    覆着绿苔的清泉,在怪石间迂回跳跃的小溪,卵石铺底的河流,都能使人喜悦。人在经过水的沐浴之后,重新变得柔韧、挺拔、新鲜。我曾经问我的老师蔡其矫:“何以有水源的地方都会唤起一种感动?”

    “因为,”他偏着头,仿佛听着心中的流水之声。“生命起源于水。”

    他接着问:“除了水,你最喜欢什么?”

    “植物。”我不假思索地口答。

    家中长辈们常说,我的手刚能离开母亲的衣角独立行走时,立即攥住了一支“草籽花”。我时常无限惊异于植物自己的语言和表情。经过训练的手可以创造闻名的插花艺术,但大自然花的部落却有自己的组合方式,而且更加和谐、优美,具有竞争的蓬勃生机。

    四岁的儿子对我说,“妈妈,葡萄还绿的时候摘它,它很痛,要是红了,它很高兴让我们采。”

    我惊讶地间:“你怎么知道的呀?”

    “因为我使劲拽,绿葡萄紧紧抓住枝条,熟了的时候,我们要忘了采,它就难过地一颗一颗落在地上。”

    我弯腰摸摸孩子的脸,像母树以枝条拂过它的腋芽。

    我和儿子有共同的经验。我的校园每年两次剪枝,我经过那些狼藉一地的权枝时,仿佛处在大屠杀之中。那四周无声的尖叫使我逃也似的飞跑,直跑到浑身发抖为止。

    是广州的植物园,使我好像接近了生命秘密的边缘。

    那是极普通的深秋初冬一个日子,云层很薄,阳光也不来装饰。水很静,完完全全。可能还很浅,但深绿色的浮游生物使水湾深邃幽远。水杉的华丽的树冠直垂到水面,看去像庞大的动物在饮水。庄严的水,安静的树,凤蹑足远去。我脚下的草地似乎渗出水来,凉凉的水意从我的脚跟导向全身。那一刻我迷迷惘惘地听到有无声的语言呼唤我,我全身都在主动回答。那树木始终严肃地凝视着,要提醒我一个雪亮的,然而却隔着层层云雾的秘密。

    也许,我曾经是它们的同类?

    我终究不能判断那些水杉和我交换的眼色该怎么翻译。但我发觉我盼雨的心情是一棵植物的爱恋和希望。

    可是,人类和水的关系不也是自然一个无可违抗的法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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