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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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福建省古田县松吉中学2017—2018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二次月考试卷

阅读短文,回答问题:

几生修得到梅花

李榕桦

    ①在万紫千红的花的世界,梅花是最特立独行的一种。

    ②江南的冬天还未过去,寒风肆虐,雪花纷飞,万木都在沉睡之中,而梅花却在这时,绽开一树树的花朵,向人们报告着春之将至的讯息。她不管桃儿、杏儿们嫉妒的流言,也不贪图蜂儿、蝶儿们嗡嗡的追捧,孤傲豪迈地开在漫天飞雪中,不畏严寒,独步早春。

    ③怒号的狂风不是不想吹灭她的火焰,漫天的大雪不是不想掩息她的娇媚,而她却在凌霜斗雪中更加灼灼有神。那纷纷扬扬从天而降的雪花,似乎成了他玉洁冰清的知音,心魂相印的伴侣。

    ④在无锡梅园观赏过梅花,走进梅花,你会感到诗意像湖水一样漫上心头。润如凝脂的红梅,洁如瑞雪的白眉,碧光盈盈的绿梅,明艳灿灿的黄梅,构成了一个缤纷多彩的梅的世界。小小的花朵似乎不受半点尘埃的侵染,宛若悄然飘落凡尘的仙子,真正是冰肌玉骨。你若拿俗常的桃花、杏花和她们对照,越发显得梅花的脱俗。置身花下,你会被随之而来的清幽的芳馨环绕,使你立刻想到“暗香浮动”。梅花的香气不像梨花、水仙花那样肥硕袭人,她若有若无,清逸幽雅,它是那么婉约和内敛。观赏梅的枝干,姿态极美,有的疏影横斜,有的奇崛突兀,有的苍劲朴拙,有的狂放洒脱。怪不得古人说“梅以形势为第一”。

    ⑤最喜欢看那棵古梅,虬曲盘错,势如游龙。铁骨嶙峋、古朴苍劲的枝头,绽放着朵朵温润率真的红梅,那种强烈的对比给你以心灵的撞击,无法用语言描述。仿佛眼前的梅花是从悠远的历史深处走来,她曾与宋代林和靖①相伴相守,在西湖孤山朦胧的月色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她曾和画家王冕相交,是王冕笔下“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的那幅墨梅的范本,在王冕精心经营的梅园里度过许多春夏秋冬。她是陆游一生痴迷的梅花,她是王维、苏轼、杨万里、范大成他们曾经反复歌咏的梅花,她是被鲁迅识为“只有梅花是知己”的那一树,她是历代有道的君子仰慕钦敬,视为修养的典范,感叹“几生修得到梅花”那一树。

    ⑥特立独行的梅花从历史深处走来,那冰肌玉骨的韵致,高标清雅的圣洁,横斜疏美的仙姿,傲岸坚贞的风骨,凌霜斗雪的意志,独步早春的气魄,铸成了华夏民族的心魂,成为了中华民族代代相袭的品格和精神。站在梅花前,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境,还是陆游说的好啊,“何方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

【注释】①林和靖:林逋(968-1028)。字君复,谥号和靖先生。

(1)、作者在梅园赏梅时感到了诗意,梅花的哪些特点富有诗意?请结合第④段概括。
(2)、请从修辞角度,赏析文中画线的句子。

她不管桃儿、杏儿们嫉妒的流言,也不贪图蜂儿、蝶儿们嗡嗡的追捧,孤傲豪迈地开在漫天飞雪中,不畏严寒,独步早春。

(3)、下面对文章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两项是(    )
A、文章第⑤段中“有道的君子”是指哪些仰慕梅花的人们,他们有着高尚的志趣,视梅花为修养的典范。 B、文章第③段连用两个“不是不想”,写出了狂风和大雪的无奈,作为梅花的知音和伴侣,它们只能选择手下留情。 C、文章综合运用多种表达方式,巧妙地将叙述经历、描摹梅花、抒发情感、表达意趣融为一体。 D、文章第④段通过梅花雨桃花、杏花、梨花、水仙花的对比,突出了梅花与众不同的美好,也流露出作者对哪些“俗常”之花的厌恶。 E、文章引用大量诗句,既表达了作者的心境,又丰富了文章的意蕴,语言典雅,令人回味。
(4)、文章第⑥段在全文有怎样的作用?请分别从结构和内容角度具体分析。
(5)、请默写一句有关梅花的诗句。
举一反三
阅读文段,回答问题。

    快回家去!快回家去!拿着刚发下来的小学毕业文凭——红丝带子系着的白纸筒,催着自己,我好像怕赶不上什么事情似的,为什么呀?

进了家门,静悄悄的,四个妹妹和两个弟弟都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他们在玩沙土,旁边的夹竹桃不知什么时候垂下了好几枝子,散散落落的,很不像样,是因为爸爸今年没有收拾它们——修剪、捆扎和施肥。

石榴树大盆底下也有几粒没有长成的小石榴,我很生气,问妹妹:

  “是谁把爸爸的石榴摘下来的?我要告诉爸爸去!”

妹妹们惊奇地睁大了眼,摇摇头说:“是它们自己掉下来的。”

我捡起小青石榴。缺了一根手指头的厨子老高从外面进来了,他说:

  “大小姐,别说什么告诉你爸爸了,你妈妈刚从医院来了电话,叫你赶快去,你爸爸已经 ”

他为什么不说下去了?我忽然着急起来,大声喊着说:

  “你说什么?老高。”

  “大小姐,到了医院,好好儿劝劝你妈,这里就数你大了!就数你大了!”

瘦鸡妹妹还在抢燕燕的小玩意儿,弟弟把沙土灌进玻璃瓶里。是的,这里就数我大了,我是小小的大人。

我对老高说:“老高,我知道是什么事了,我就去医院。”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镇定,这样的安静。

我把小学毕业文凭,放到书桌的抽屉里,再出来,老高已经替我雇好了到医院的车子。走过院子,看那垂落的夹竹桃,我默念着:

爸爸的花儿落了。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桥在水上
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有许多座桥,桥总是架在水上。
星期天清晨,一片宁静。我站在一座桥上看风景。
桥上没有行人,桥中央的栏杆旁躺着个男子。这几天,我每天从桥上走过,总能看见他蜷缩在这里。
一辆红色小轿车出现在桥头边。车门开了,两个孩子从车里跑了出来,后面是一位中年妇女。男孩六岁模样,女孩小一些。孩子们朝桥上跑来,女人站在桥头观望。
两个孩子各抱一个纸袋,奔到男子身旁站住。早上好!男孩女孩异口同声说。 早上好!男子翻了个身,坐了起来,靠在桥栏上。他头发蓬松,胡子拉碴,深色的夹克衫满是污迹。
这是你的早餐!男孩把手里的纸包递过去。这是你的苹果!女孩把手里的纸包也递了过去。
女孩双手撑在膝盖上,你吃吧,这是我妈妈做的三明治。
男子疲惫地说,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发烧了,还不想吃,谢谢你妈妈,我一定会吃的。女孩说,哦,我发烧的时候,也不想吃饭。
我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站在桥栏边,装作欣赏河上的风景,一字不漏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先生,男孩问,你为什么睡在这里呢?
我没有房子。
女孩马上说,你可以住到我们家去,我们家有房子。
谢谢你,可我不能去你家。
为什么呢?女孩很惊奇。
那不是我的家,每个人都应该住自己的家。
你的家在哪里?男孩问,。
我的家在外地,房子被大水冲掉了,我没有家。
两个孩子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女孩问,先生,我能不能抱抱你呢?不,不不,男子惊慌地缩了缩身子,低头看看肮脏的衣服,我很久没有洗澡了……话还没说完,女孩伸出细小的胳膊,绕住男子的脖子,男子犹豫了一下,紧紧地抱住了女孩。随即,男孩也扑过去,三个人拥抱在一起。
我的眼睛湿润了。我一动也不敢动,怕扰了桥上这无比温馨的一幕。我问自己,我会让自己的孩子去拥抱一个肮脏的发着烧的乞讨者吗?我知道,我是宁愿给钱给物也不愿让孩子这样做的。我遥望对面桥头的母亲,她依然站在那里,粉红的围巾飘动。
我能和你玩一会儿吗?一转眼,女孩已经坐到男子的膝盖上,像自,T-亲人一样。男子激动得声音发颤,我怕是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女孩说,不要紧的,我打过感冒预防针。男子说,可是,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玩的呀。
我有玩具!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辆掌心大小的玩具汽车,递给男子。男子接过去。看了看,往地上一收一放,小汽车呼啦一下滑了出去。三个人趴在桥上一起玩了起来。咯咯咯的笑声在空气里震荡,传得很远。
太阳升高了。桥头的母亲抬手看了看表,喊道,孩子们,时间到了,该走啦!两个孩子依依不舍地站起来,和男子挥手说再见。可是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再次飞奔而来,每人给男子手里放了一张纸币。女孩说,妈妈说了,谢谢你陪我们玩得那么开心!男孩说,谢谢你让我们有这样快乐的早晨!
谢谢你们,我也非常快乐。坐在地上的男子扒着栏杆摇晃着站起来,他伛偻着身子,不停地挥手,谢谢,谢谢,告诉你妈妈,这是我来到这个城市最快乐的一天!
桥上这感人的一幕,让我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良久,我缓过神来,走过去,给了男子一些钱。男子正在流泪,他说他的孩子们寄养在亲戚家,等他赚钱寄回去。可是他病了,没钱医治,又不能打工,只能暂时在桥上乞讨度日,这几天发烧了,头痛欲裂。他曾想从桥上一跃而下,可是今天,上帝派这两个孩子带信来,让他一定要活下去。
(作者:王周生。有删改)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后面问题。
                                                                                                       窗前的树
                                                                                                         张抗抗
         我的窗前有一棵树。
         那是一棵高大的洋槐。树冠差不多可达六层的楼顶。粗壮的树干与三层的阳台相齐,碧绿而茂密的树叶部分正对着我的四楼的窗户。
         坐在我的书桌前,一树浓阴收入眼底。从春到秋,由晨至昏,任是着意的或是不经意抬头,终是满眼的赏心悦目。
         那树想必已生长了多年。我们还没有搬来的时候,它就站立在这里了。或许,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它就已成为一棵树了。就因为它的缘故,我们曾真心希望能拥有这个单元的一扇窗。后来果真如愿,我们从此天夭享受着它的清凉与恬静,很是满足,很觉幸福。
         洋槐在春天,似乎比其它的树都沉稳些。杨与柳都已翠叶青青,它才爆出米拉般大的嫩芽,只星星点点的一层隐绿,悄悄然绝不喧哗。又过了些日子,忽然就挂满了一串串葡萄似的花苞,又如一只只浅绿色的蜻蜓缀满树枝——当它张开翅膀跃跃欲飞时,薄薄的羽翼在春日温和的云朵下染织成一片耀眼的银色。那个清晨你会被一阵来自梦中的花香唤醒,那香味甘甜淡雅、撩人心脾却又若有若无。你寻着这馥郁走上阳台,你的精神为之一振,你的眼前为之一亮,顿时整个世界都因此灿烂而壮丽:满满的一树雪白,袅袅低垂,如瀑布倾泻四溅。银珠般的花瓣在清风中微微飘荡,花气熏人,人也陶醉。便设法用手勾一串鲜嫩的槐花,一小朵一小朵地放进嘴里,如一个圣洁的吻,甜津津、凉丝丝的。轻轻地咽下,心也香了。洋槐开花的日子,是我们的槐花节。
         槐花开过,才知春是真的来了。铺在桌上的稿纸,便也文思灵动起来。那时的文字,就有了些许轻松。
        夏日的洋槐,巍巍然郁郁葱葱,一派的生机勃发。骄阳下如华盖蔽日,烈焰下送来阵阵清风。夏日常有雨,暴雨如注时,偏爱久久站在窗前看我的槐树——它任凭狂风将树冠刮得东歪西倒,满树的绿叶呼号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它翻滚,它旋转,它颤栗,它呻吟。曾有好几次我以为它会被风暴折断,闪电与雷鸣照亮黑暗的瞬间,我窥见它的树干却始终岿然。大雨过后,它轻轻抖落身上的水珠,那一片片细碎光滑的叶子被雨水洗得发亮,饱含着水分,安详而平静。
        那个时刻我便为它幽幽地滋生出一种感动,自己的心似乎也变得干净而澄明。雨后清新的湿气萦绕书桌徘徊不去,我想这书桌会不会是用洋槐木做成的呢?否则为何它负载着沉重的思维却依然结实有力。
         洋槐给我一春一夏的绿色,到秋天,艳阳在树顶涂出一抹金黄,不几日,窗前已被装点得金碧辉煌。秋风乍起,金色的槐树叶如雨纷纷飘落,我的思路便常常被树叶的沙沙声打断。我明白那是一种告别的方式。它们从不缠缠绵绵凄凄切切,它们只是痛痛快快利利索索地向我挥挥手连头也不回。它们离开了槐树就好比清除了衰老抛去了陈旧,是一个必然,一种整合,一次更新。它们一日日稀疏凋零,安然地沉入泥土,把自己还原给自己。他们需要休养生息,一如我需要忘却所有的陈词滥调而寻找新的开始。所以凝望这棵斑驳而残缺的树,我并不怎么觉得感伤和悲凉——我知道它们明年还会再回来。
        冬天的洋槐便静静地沉默。它赤裸着全身一无遮挡,向我展示它的挺拔与骄傲。或许没人理会过它的存在,它活得孤独,却也活得自信,活得潇洒。寒流摇撼它时,它黑色的枝条俨然如乐队指挥庄严的手臂,指挥着风的合奏。树叶落尽以后,树杈间露出一只褐色的鸟窝,肥硕的喜鹊啄着树枝喳喳欢叫,几只麻雀飞来飞去到我的阳台上寻食,偶尔还有乌鸦的黑影匆匆掠过,时喜时悲地营造出一派生命的气氛,使我常常猜测着鸟们的语言,也许是在提醒着我什么。雪后的槐树一身素裹银光璀璨,在阳光还未及融化它时,真不知是雪如槐花,还是槐花如雪。
        四季的洋槐便如一幅幅不倦变幻的图画,镶入我窗口这巨大的画框。冬去春来,老槐衰而复荣、败而复兴,重新回来的是原来那棵老槐;可是,我知道它已不再是原来的那棵槐树了——它的每一片树叶、每一滴浆汁,都由新的细胞、新的物质构成。它是一棵新的老槐树。
        年复一年,我已同我的洋槐度过了六个春秋。在我的一生中,我与槐树无言相对的时间将超过所有的人。这段漫长又真实的日子,槐树与我无声的对话,便构成一种神秘的默契。(选自《读者》)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珠母沙洲遇险

儒勒·凡尔纳

       珠母沙洲,一片澄净。

       我们像真正闲逛的人那样彼此离得很远地走着,谁愿意停谁就停下来。我呢,也已经不再担心,危险被我的想象力可笑地夸大了。

       十分钟后,他突然停下。我以为他是停下来往回走呢,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打个手势,命令我们藏在他身旁一个很大的洼坑里。他手指着水里的一个点,我注意地看了看。

       那是一个人,一个大活人,可能是个印度人,也许是个黑人,总之是个不幸的采珠人,不到季节就来采珠了。他跪在地上,摸着珠母就往袋子里装,然后浮上去,再下来。那采珠人没看见我们,岩石的阴影把我们遮住了。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在那印度人跪在地上的时候,我看到他做了个受到惊吓的动作,站起来就往水面上蹿。我知道他为什么害怕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那个不幸的采珠人上方。这是一条大个儿鲨鱼,斜着就扑过来了,眼睛里冒着火,嘴巴大张着!

       我吓得说不出话,动弹不得。

       凶猛的鲨鱼晃动一下有力的尾鳍,径直向那印度人扑去;那印度人往旁边一闪,没让鲨鱼咬着,但没能躲过鲨鱼尾巴;他被鲨鱼尾巴当胸扫了个正着,倒在地上。

       这个场面也就持续了几秒钟,鲨鱼游回来,翻了个身,准备把那印度人咬成两段。说时迟那时快,我觉得蹲在我身边的他噌地站起来,拿着匕首径直朝大鲨鱼冲去,和鲨鱼进行肉搏。

       大鲨鱼正要咬不幸的采珠人时,发现这个新对手,于是又翻身过去,迅速朝对手扑去。他俯下身去,以令人赞叹的沉着和冷静,等着那可怕的鲨鱼;鲨鱼扑过来,船长灵巧地一闪,躲过冲击,却把匕首插进鲨鱼肚子。鲨鱼吼了起来!血从它的伤口突突往外冒,海水颜色渐渐变红。他紧紧抓住鲨鱼的一个鳍,接着一刀一刀往它肚子上戳,但一直没能给它致命一击。鲨鱼挣扎着,怒气冲冲地搅动着海水,搅起来的漩涡差点儿把我冲到。

       我真想过去助他一臂之力,可是我像被恐惧钉在了那里一样,一步也迈不动。

       斗争形式发生了变化,船长倒在了地上,他是被压在身上的大鲨鱼打翻在地的。接着,鲨鱼张开像一台剪切机似的血盆大口,向他咬去,要不是手持______的尼德·兰像闪电似得冲向鲨鱼,刺中鲨鱼的要害,他就完了。

       鲨鱼心脏被击中,奄奄一息。他与印度人都得救了。

(选自《海底两万里》)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快手刘

冯骥才

    ①人人在童年,都是时间的富翁。我有时待在家里闷得慌,就不免要到离家很近的那个街口,去看快手刘变戏法。

    ②快手刘是个摆摊卖糖的大胖汉子。随身背着的绿色小木箱,上面插着一排排廉价的棒糖。他变戏法是为吸引孩子们来买糖。戏法很简单,俗称“小碗扣球”。一块绢子似的黄布铺在地上,两只白瓷小茶碗,四个滴溜溜的大红玻璃球儿。他两手各拿一只茶碗,你明明看见每只碗下边扣着两个红球儿,你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见他一边叫天喊地,东指一下手,西吹一口气,嘿!四个球儿竟然全都跑到一只茶碗下边去了。

    ③有一次,我亲见他手指敏捷灵活地一动,把一个球儿塞在碗下边扣住,便想揭他老底,禁不住大叫:“在右边那个碗底下,我看见了!”“你看见了?”快手刘明亮的大眼珠子朝我惊奇地一闪:“不会吧!你可得说准了,猜错就得买我的糖。”“行!我说准了!”谁知快手刘突然把右边的茶碗翻过来:“瞧吧,在哪儿呢?”咦?怎么碗下边什么都没有呢?快手刘又把左边的茶碗掀开,同样也没有。球儿都飞了?只见他将两只空碗对口合在一起,举在头顶上,口呼一声:“来!”双手一摇茶碗,里面竟然哗哗响。打开碗一看,四个球儿居然又都出现在碗里面。怪,怪,怪!围看的人发出一阵惊讶不已的唏嘘声。“怎么样?你输了吧!不罚你钱,买块糖吃就行了。”我臊得脸皮发烫,在众人的笑声里买了块棒糖,站在围了几圈的人后边去。从此我只站在后边看了,再不敢挤到前边去多嘴多舌。他的戏法,在我眼里真是神奇无比,那时他是我最佩服的人。我童年和少年的许多时光,就是在他令人痴想不已的表演中慢慢消磨掉的。

    ④我上高中是在外地,人一走,留在家乡的童年和少年就像合上的书。快手刘带给我的美好故事,就像鲜活的花瓣夹在书页里,再翻开都变成了干枯的回忆。

    ⑤高二暑假回家,一天在离家不远的街口看见十多个孩子围着什么又喊又叫,走近一看,竟然是快手刘!他依旧卖糖葫芦和变戏法,但那只木箱,已经破损不堪,再也看不出先前那悦目的绿色。再看他,饱满的曲线没了,尖尖的骨形突露,眸子没了光彩。这双手尤其使我吃惊,手背上青筋缕缕,污黑的手指头上绕着一圈圈皱纹,好像吐尽了丝而皱缩下去的老蚕……他抓住两只碰得破破烂烂的茶碗口,缓慢迟钝地翻来翻去,四个小球一会儿没头没脑地撞在碗边上,一会儿从手里掉下来。

    ⑥孩子们叫起来:“球在那儿呢!”“在手里哪!”“指头中间夹着呢!”叫声让他慌张不已,手抖抖索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球在哪儿了,无怪乎周围的看客只是寥寥无几的孩子。

    ⑦“在他手心里!绝对没错!”孩子们吵着闹着叫他张开手,他却攥得紧紧的,几乎用请求的口气说:“是在碗里呢!我手里什么也没有……”可这些稚气的小孩儿偏偏不依不饶,非叫他张开不可!他哪能张开?一张开,就会漏洞百出。我真不愿意看见他这幅窘相,走到孩子们中间,用手指那木箱说:“球在这箱子上呢!”

    ⑧孩子们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莫名其妙,都瞅那木箱。就在这时,我瞥见快手刘用一种尽可能快的速度把手里的小球儿塞在碗下边。“球在哪儿呢?”孩子们问我。

    ⑨快手刘笑呵呵地翻开地上的碗说:“瞧,就在这儿哪!怎么样?你们说错了吧?买块糖吧!”孩子们给骗住了,再不喊闹。一两个孩子掏钱买糖,其余的一哄而散。只剩下我和快手刘呆立在那儿,他灰蒙蒙的眸子里充满疑问,显然他不明白,我这个陌生的青年何以要帮他解困。

    ⑩在饱经风霜的岁月里,艺人的高超技艺,却没有人来传承,他晚年竟变得如此凄凉,为什么呢?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带套袖的孙犁先生

铁凝

①我产生要当作家的妄想是在初中阶段。为了验证我成为作家的可能性,父亲还领我拜会了《小兵张嘎》的作者徐光耀老师。记得徐光耀老师对我说:“在中国作家里你应该读一读孙犁。”我立即大言不惭地答曰:“孙犁的书我都读过。”他又问:“你读过《铁木前传》吗?”我说:“我差不多可以背诵。”

②一九七九年,我从插队的乡村回到城市,在一家杂志社作小说编辑,业余也写小说。秋天,百花文艺出版社准备为我出版第一本小说集,我被李克明、顾传箐二位编辑热情请去天津面谈出版的事。行前已故作家韩映山嘱我带封信给孙犁先生。

③一九七九年秋日的一个下午,由李克明同志陪同,终于走进了孙犁先生的“高墙大院”。这是一座早已失却规矩和章法的大院,孙犁先生曾在文章里多次提及,并详细描述过它的衰败经过。如今各种凹凸不平的土堆、土坑在院里自由地起伏着,稍显平整的一块地,一户人家还种了一小片黄豆。那天黄豆刚刚收过,一位老人正蹲在拔了豆秸的地里聚精会神地捡豆子。我看到他的侧面,已猜出那是谁。看见来人,他站起来,把手里的黄豆亮给我们,微笑着说:“别人收了豆子,剩下几粒不要了。我捡起来,可以给花施肥。丢了怪可惜的。”

④他身材很高,面容温厚,语调洪亮,夹杂着淡淡的乡音。说话时眼睛很少朝你直视,你却时时能感觉到他的关注或说观察。他穿一身普通的灰色衣裤,当他腾出手来和我握手时,我发现他戴着一副青色棉布套袖。接着他引我们进屋,高声询问我的写作、工作情况。我很快就如释重负。我相信戴套袖的作家是不会不苟言笑的,戴着套袖的作家给了我一种亲近感。

⑤我再次见到孙犁先生是次年初冬。那天很冷,刮着大风。他刚裁出一沓沓粉连纸,和保姆准备糊窗缝。见我进屋,孙犁先生迎过来第一句话就说:“铁凝,你看我是不是很见老?我这两年老得特别快。”当时我说:“您是见老。”也许是门外的风、房间的清冷和那沓糊窗缝用的粉连纸加强了我这种印象,但我说完很后悔,我不该迎合老人去证实他的衰老感。接着我便发现,孙犁先生两只袄袖上,仍旧套着一副干净的青色套袖,看上去人就洋溢着一种干练的活力,一种不愿停下手、时刻准备工作的情绪。这样的状态,是不能被称作衰老的。

⑥我第三次见到孙犁先生,是和几位同行一道。那天他没捡豆粒,也没糊窗缝,他坐在写字台前,桌面摊开着纸和笔,大约是在写作。看见我们,他立刻停下工作,招呼客人就坐。我特别注意了一下他的袖子,又看见了那副套袖。记得那天他很高兴,随便地和大家聊着天,并没有摘去套袖的意思。这时我才意识到,戴套袖并不是孙犁先生的临时“武装”。

⑦多年之后,有一次我把友人赠我的几函宣纸精印的华笺寄给孙犁先生时,收到他这样的回信,他说:“同时收到你的来信和惠赠的华笺,我十分喜欢。”但又说:“我一向珍惜纸张,平日写稿写信,用纸亦极不讲究。每遇好纸,笔墨就要拘束,深恐把纸糟蹋了……”如果我不曾见过习惯戴套袖的孙犁先生,或许我会猜测这是一个名作家的“矫情”,但是我见过的戴着套袖的孙犁,见过了他写给我的所有信件,那信纸不是《天津日报》那种微黄且脆硬的稿纸就是邮局出售的明信片,信封则永远是印有红色“天津日报”字样的那种。

⑧我相信他对纸张有着和对棉布、对衣服同样的珍惜之情。他更加珍重的是劳动的尊严与德行、人生的质朴和美丽。

(摘自《从梦想出发》,原文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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