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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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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贵州省黔东南州剑河县第四中学2024-2025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教学质量水平检测试卷

 现代文阅读

济南的冬天

老舍

①对于一个在北平住惯的人,像我,冬天要是不刮风,便觉得是奇迹; 济南的冬天是没有风声的。对于一个刚由伦敦回来的人,像我,冬天要能看得见日光,便觉得是怪事; 济南的冬天是响晴的。 自然,在热带的地方,日光是永远那么毒,响亮的天气,反有点叫人害怕。可是,在北中国的冬天,而能有温晴的天气,济南真得算个宝地。

②设若单单是有阳光,那也算不了出奇。请闭上眼睛想:一个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晒着阳光,暖和安适地睡着,只等春风来把它们唤醒,这是不是个理想的境界?

③小山整把济南围了个圈儿,只有北边缺着点口儿。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别可爱,好像是把济南放在一个小摇篮里,它们安静不动地低声地说: “你们放心吧,这儿准保暖和。”真的,济南的人们在冬天是面上含笑的。他们一看那些小山,心中便觉得有了着落,有了依靠。他们由天上看到山上,便不知不觉地想起: “明天也许就是春天了吧? 这样的温暖,今天夜里山草也许就绿起来了吧?”就是这点幻想不能一时实现,他们也并不着急,因为这样慈善的冬天,干啥还希望别的呢!

④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看吧,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好像日本看护妇。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 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像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好像忽然害了羞,微微露出点粉色。就是下小雪吧,济南是受不住大雪的,那些小山太秀气!

⑤古老的济南,城里那么狭窄,城外又那么宽敞,山坡上卧着些小村庄,小村庄的房顶上卧着点雪,对,这是张小水墨画,也许是唐代的名手画的吧。

⑥那水呢,不但不结冰,倒反在绿萍上冒着点热气,水藻真绿,把终年贮蓄的绿色全拿出来了。天儿越晴,水藻越绿,就凭这些绿的精神,水也不忍得冻上,况且那些长枝的垂柳还要在水里照个影儿呢! 看吧,由澄清的河水慢慢往上看吧,空中,半空中,天上,自上而下全是那么清亮,那么蓝汪汪的,整个的是块空灵的蓝水晶。这块水晶里,包着红屋顶,黄草山,像地毯上的小团花的灰色树影。

      ⑦这就是冬天的济南。

(1)、 描写景物必须抓住其特点,下列概括济南冬天特点的最恰当一项是 ( )
A、济南的冬天是响晴的 B、济南的冬天是温晴的 C、济南的冬天是没有风声的 D、济南的冬天是美丽的
(2)、选文第④段采用的描写顺序是 ( )
A、山坡、 山尖、山腰 B、山尖、山腰、 山下 C、山上、 山尖、山坡 D、山尖、山坡、山腰
(3)、从修辞角度赏析下列句子或加点字。

①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儿薄雪好像忽然害了羞,微微露出点儿粉色。(从修辞手法的角度)

②山坡上卧着些小村庄,小村庄的房顶上卧着点儿雪。(从炼字的角度)

(4)、 下面这句话,朗读时重音应放在哪几个词语,简析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感情?

就是下小雪吧,济南是受不住大雪的,那些小山太秀气!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攥一把芳香的泥土

厉彦林

        ①故乡三面环山,土地不贫瘠也不肥沃,依然保留着传统农耕文明的习俗和风貌。置身故乡的田间地头,格外兴奋踏实。泥土的故乡,扎满我生命的根须,是我心灵皈依和朝拜的圣地。

        ②我和妻子借假日回到地处沂蒙山区东部的老家。早饭后,跨进父母精心打理的菜园,只见一片片韭菜、大蒜、小葱、白菜、生菜,你挤我,我挨你,长得亲密而兴旺。夜晚与爹娘拉呱半宿,像品尝味道醇正的陈酿,甘美香甜,余味悠长。盖着母亲提前晾晒过的被子,有一股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勾起许多记忆。

        ③难忘童年时代,我放学后扔下书包就去沟底岭剜菜、割草、放羊。麦苗浇过返青水,麦苗间弥漫着薄薄的雾气,伴随各种野花的清香,沁人心脾。夏季,田间、沟底、河沿上的野草紧紧抓住大地,长得墨绿、茁壮、坚韧,那是上等的牲畜饲料。

        ④我深爱土地,缘于我的祖辈,尤其是我的爷爷。爷爷一生坎坷,七八岁时就为富裕人家放牛。后来,有了自己的土地,便把土地当作命根子,无论是耕种、管理、收获,都精掐细算,妥妥帖帖。每次下地,必须先把鞋脱了,直接光着脚板。爷爷说,地是通人性的,可不能用鞋踏。如果踏了,地就喘不动气了,庄稼也就不爱长了。因而全家人把土地当作恩人、亲人,春夏秋冬,义无反顾地爱惜、保护着。

       ⑤父亲就像能感觉到土地的体温和脉动。他经常把责任田深翻整平、刨垄调畦,体味土地苏醒的喧哗与冲动。记得那年播种前,父亲走到地中央,深深刨了几镢头,轻轻跪下右腿,将十指插入泥土中,用力攥一把,看一看土地的墒情,放到鼻子前闻一闻,口里念叨着:“这土,多润呀!这土,多香呀,这土,多肥呀!肯长庄稼,种啥都成!”那是父亲一生重复了许多次的庄重礼仪和独特享受。人勤地不懒。那普通的土坷垃,在串串汗珠的浸润下,长出一茬茬小麦、地瓜、苞米,点缀着全家人幸福的鼾声。那把弯弯的镰刀,在父母布满老茧的手里,飞快地收割生活的希望。

        ⑥记得童年时我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捏泥巴、塑泥哨、摔跤等游戏,每项游戏都离不开泥土。山地上的土壤是砂土质的,干净,爽气。大家沐浴着温煦的阳光,手里抓满温软的浮土,让土从指缝里慢慢漏下来,看细土在头皮上、脖子上、肩膀上、胳膊上水一样流淌,挂在密密的汗毛上,一会工夫,个个除了眼睛外,都成了“泥娃娃”。然后跳到池塘或河溪中冲洗干净,周身光滑。那是多么惬意和幸福的童年!

        ⑦游子在外,根依然扎在故乡的泥土中,血液依然流淌在那片土地上。因为心里装着乡村的碾磨、土坯房、庄稼地和亲人,于是就有了根深蒂固的乡情和刻骨铭心的故园情结。

        ⑧年复一年,土地一声不吭地奉献着。只要用犁深翻,依然露出一层层新土。万物生长于泥土,又回归于泥土。故乡的土地上,有我的祖辈辛勤耕耘的足痕和生活艰辛的泪滴,记载着一代代人的苦乐、荣辱与辉煌,包括安睡在山坡上的坟墓;又孕育着一代又一代新生命,常有婴儿清脆的啼哭划破山乡的黎明……

        ⑨赤脚走在故乡的土地上,攥一把芳香的泥土,一股地气从脚底板一下传遍全身,顿增许多昂扬向上的力量。

                                                                                                                                                                                                       (摘自《人民日报》,有改动)

阅读《孩子,请系好鞋带》,根据要求回答后面问题。

孩子,请系好鞋带

罗安余

    那时,我还在读初一。

    校每到年底都会组织游园活动庆祝新年的到来。

    记得那年的游园活动特别热闹,游戏很简单,似乎所有的人都能中奖,所以奖品很快就剩得不多了。

    我终于也得到了一张奖票,便兴冲冲地去领奖。领奖处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希望得到最后几份奖品,我也不甘示弱地往前挤。高高的窗台,狭小的窗口,发奖的人根本看不见领奖人的脸,只能随意地从那些伸进窗口的挥舞着的手中接过奖票,再递给奖品。突然间,我感觉手心沉甸甸的,是一份奖品!还来不及高兴旋即又感到手里轻飘飘的了——奖品被别人抢了!我忙抬起头四下搜寻,只见身旁一个大男孩正在冲我得意地笑。

    我冲他喊道:“把奖品还给我!”

    他边走边嚷:“每个人都有奖票,谁能抢到就是谁的,凭什么还给你!”我拽住他的衣角,近乎哀求:“我先拿到的,给我吧。”

    他猛地推开我,没想到竟使我趔趄在地,他一溜烟跑掉了。

    从地上爬起来,我再也忍不住委屈大哭起来。我边哭边走向办公区,这时我本能地想到了母亲,她是这所学校极有权威的老师,她一定能帮我!

    母亲听我哭哭啼啼叙述完一切,沉默了半晌才说:“孩子,先系好你的鞋带吧。”我低头一看,真的,鞋带不知什么时候已松开了。我迅速系好鞋带,然后期待母亲帮我要回奖品,没想到她却平静地说:“走吧,我们回家……”

    这件事早已过去,我始终没能要回那份本该属于我的奖品,为此,我心里不止一次埋怨过母亲。然而,随着渐渐长大,十多年来曾经有过许多成败与得失的现在的我才恍然明白,当年的母亲是多么用心良苦!

    她让我系好鞋带,她在我因得不到奖品而懊恼的时候,让我系好鞋带,因为,我确实应该这样做。

    如果母亲任由我哭闹,我可能会一辈子对此事耿耿于怀,无法释然。生活中本来就有好多我们想要的东西却无法得到,我们又怎可以要求自己每次都能被满足呢?母亲这样做其实是想让我学会坚强——当生活不能如愿以偿或者不尽人意时,不是一味地计较和埋怨,而是一如既往地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保持一份恬淡的心情对待生活。

    我知道,命运给予我们的磨难将远远不止是失去一份奖品;我同样知道,对待磨难也并非系好鞋带就能解决这么简单,但我明白生活的真谛就在于此——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不气馁,不自怨自艾,永远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永远向前看,总有一天,我能用生命的带子系住幸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哈!这模样!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我愕然了。

    “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

    我愈加愕然了。幸而我的母亲也就进来,从旁说:“他多年出门,统忘却了。你该记得罢,”便向着我说,“这是斜对门的杨二嫂,……开豆腐店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竞完全忘却了。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冷笑说:“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那有这事……我……”我惶恐着,站起来说。

    “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让我拿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我并没有阔哩。我须卖了这些,再去……”

    “啊呀呀,你放了道台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的大轿,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茉莉

白落梅

①我对茉莉的喜爱,缘于儿时的记忆。外婆的庭院,种了一些花木,春桃秋菊,夏荷冬梅,当然,还有她最爱的茉莉。茉莉花季很长,从暮春开到深秋,这些时日,茉莉花就那样悠然绽放,不曾间断。外婆种植的茉莉,枝繁叶茂,花瓣如雪。白花在绿叶的映衬下,似碧玉上的颗颗明珠,如夜空悬挂的点点繁星。每至晨昏,茉莉的淡淡幽香,飘过黛瓦白墙,弥漫至整个村庄。

②犹记得,外婆晨起打扫完庭院,则提篮采摘茉莉,泡上一盏茉莉香茗,坐于庭前石几上。穿针引线,串起的茉莉手链,给自家小姑娘佩戴,若有多余,则送与邻人。那些个夏天,外婆每日头上都簪着一枝茉莉,尽管如此,依旧遮掩不住她不断新生的白发。

③乡间老妪,本没有戴花的习惯,但茉莉与粉桃不同,不艳丽,不张扬。别一朵茉莉,不分年岁,只为了装点心情,还有那耐人寻味的淡香。后来想起刘姥姥游大观园时,曾说过她年轻时也风流,爱戴些花儿,抹些粉儿的。而外婆亦有此番情肠,试想每个女子,都珍爱自己的容颜,愿与繁花,相守一生。

④幼年总听外婆说起,她本富家小姐,也算得上是村里的大户。祖上修建的大宅院,福泽后辈,亭台楼阁,回廊水榭,叠石成山。而庭园里,花木成荫,折花插瓶,簪花佩戴,则成了她少女时代最美的回忆。

⑤那些闲逸的光阴,被时代的浪潮冲散,一去不复返。外婆嫁到了邻村的农家,几片青瓦,几亩薄田,她从千金小姐,成了平凡妇人。她的嫁妆,除了一双红绣鞋,还有几株曾外祖父栽种的茉莉。那掀开红盖头的男子,将与她开始未知的人生。

⑥外公是个书生,与农田相伴,一生没有改变其乡野村夫的命运。却总在夜阑人静之时,点烛读书,而年轻的外婆,则为她红袖添香。有时,泡上一盏茉莉清茶,静坐于他身边,裁衣缝衫,共守朝霞。

⑦外公一生爱酒,喜茶,亦好交朋友。每年都要取自家的粮食酿上几大坛好酒,兴起时,则邀约几个邻翁,于庭院喝酒闲聊。乡村月色明净,茉莉花开,暗香袭人。灵巧的外婆,下厨做几道农家小菜,虽不见荤腥,却是下酒的佳肴。最为别致的一道菜,是茉莉花炒鸡蛋。白日新摘的茉莉花,用井水洗净,打上几个鸡蛋,一起烹炒,清香可口,回味无穷。

⑧外婆自制的茉莉花酒,茉莉花茶,一时间远近闻名。镇上曾有商铺老板,慕名前来,询问秘方,被外婆回绝。其实自酿花酒、花茶只是一种心境,并无秘方,亦无须资本。自家栽种的粮食、茶叶、花木,巧妙地相容,便生了风雅。

⑨乐善好施的外婆,对平日走街串巷的卖货郎,或天南地北的江湖艺人,总会殷勤留客。虽是粗茶淡饭,却给了风餐露宿的他们,无限温情暖意。想来,外婆当年的乐施,皆是种下的善因。如今她九十高寿,前尘往事已然忘却,成了流水浮烟。那双红绣鞋也不知下落,唯留几树茉莉,年年开合,不说别离。

⑩我与外婆相处的日子,越发地短少。每年看到茉莉花开,便知我们的缘分,已薄如春梦。外婆已经不折茉莉簪头了,她两鬓的发,一如茉莉那样银白。以往只觉时光太慢,我的世界,总离不开那个小小村庄。而今我漂泊天涯多年,方知岁月催人老去,那些阔别已久的音容,都不再年轻。

⑪每次与外婆临别之际,她总会拉着我的手絮说几句珍重的话。她说她已朝不保夕,而我的人生,则如那一窗的茉莉,开谢了一季,还会重来。我竟无言以对,转身拭泪,任凭她目送我的背影,渐行渐远。

⑫这些年,无论我身在何处,我所居住的地方,皆种植茉莉。她曾陪我走过年少时光,又随我人世迁徙,如今和我一起安于江南某个旧院。也许这不是我最终的归宿,有一天我还会遭遇流转的命运,但茉莉亦会与我清淡相守,情深意长。在许多个苍茫无依的日子里,慰我孤独寂寥。

家人之情

蜷在角落里的父亲

徐风

①那时我们家的理发店还没安上空调,到了夏天,只有一台破风扇在头顶“呜呜”地转着。我不止一次向父亲提议——买台空调吧。他不说话,只是低下头去忙手边的活儿。

②每当这时,我就会产生从头顶蔓延到脚趾的窒息感。我会找个安静的地方给母亲打电话,说我不想住在这里了,要母亲接我回去。

③我笃定父母离异是因为他的冷漠与沉寂,甚至一度庆幸自己被判给了母亲。童年里的父亲,只是汇款单上“徐尤志”三个单薄的汉字,我无法从这里获得任何拥有父亲的体验。

④每当放寒暑假时,母亲的手机便会收到一条来自“徐尤志”的短信:“放假让小风来这里住几天吧。”

⑤母亲望着我:“你想去吗?”

⑥去陪一个沉闷无趣的父亲,我当然不乐意。但是我还是会去的,我无法拒绝。因为这是徐尤志对他儿子仅有的要求——求我去他那里住几天。

⑦跟随父亲走回理发店的一路是他话最多的时候,就好像他把攒了半年的话题都用在了这段路上。我努力应和他,试图跟上他的思路。但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父亲就像一个没有天赋的脱口秀演员,急急忙忙背完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后,便只能手足无措地僵立在舞台上,等着落幕。而我就是那块幕布,我急于落下,遮住了父子间的尴尬。

⑧“我上楼了。”这是我在尴尬的沉默中唯一能做的选择。从楼梯上往下望,能瞧见父亲坐在柜台里的身影,个子那么高的男人坐在柜台后,竟像是蜷在角落里,几乎要与深灰色的墙壁融为一体。

⑨徐尤志对我而言,只是一个不会发出声音的、一个快被我遗忘、一个一直蜷在角落里的配角。我也从未想过深入了解这个配角,我觉得这无关痛痒。日子不会因为这些变的更好,也不会因此变坏。

⑩在我大二的时候,我第一次收到父亲的短信,他告诉我祖父去世的消息,问我能否请假回家参加葬礼。我说我知道了。放下电话,我才惊觉自己并无泪意。从小到大,我见父亲的次数寥寥可数,见到祖父的次数更是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我已经不大能回想起祖父的容貌,现在回想,竟是一片茫然。

⑪这是我离开后,第一次回来,来参加祖父的葬礼。看到父亲时我愣了一下,他不再是记忆里那个虽木讷但身姿挺拔的徐尤志了,我可以看见他头顶上黑白掺杂的头发。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比父亲高了半个头。

⑫时近傍晚,我和父亲坐在地毯上,父亲把蜡烛芯挑亮,放在我面前。蜡烛熏人,我刚一眯眼,父亲又不动声色地把蜡烛移远了些。

⑬“还记得你祖父长什么样子吗?”父亲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甚至觉得还没有蜡烛芯爆裂的声音大。

⑭“很瘦,矮矮的,胡子特别长。”我回答。

⑮父亲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不对,你祖父特别高,身上有把子力气,一天能赶几十里路。”

⑯“但你说的也没错,”父亲摸了摸鼻尖,“你说的是七八十岁的,我说的是三四十岁。”

⑰“这么多年了,你爷老了,我是在炕边照顾他最少的一个。”父亲嗓子里好像混进了沙砾,哑得怕人,也无力得怕人,“没当成好儿子,当然,也没当成个好父亲。”我喉头耸动,只觉得蜡烛离我太近了,烟气熏得我眼眶酸痛。汇款单上“徐尤志”三个字突然生出骨架,攀附上血与肉,站立起来,心脏开始跳动,脉搏带来温度。我看到时光飞逝,将那个争着要糖块儿的小孩拔高到成人模样,再给他染上风霜,刻下痕迹。

⑱那个一直蜷在柜台后、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男人,我分明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恍惚间开始明白自己在这二十年间都错过了什么,我从未试图和父亲沟通过,是我亲手将父亲变成了单薄的汇款单上的名字。我无视他每一次试图与我沟通的努力,忽略他的挣扎,脑子里只想着逃避尴尬。

⑲那夜我和父亲坐在地上,坐了很久。我将头埋在膝盖间。思绪纷乱,困意又使我昏昏沉沉。肩头被父亲披上外套,我听见父亲在我耳边悄声道:“店里安空调了,暑假来住几天吗?”

⑳我抬起头,缓慢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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