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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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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苏省仪征市第三中学2017-2018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初冬

萧红

    初冬,我走在清凉的街道上,遇见了我的弟弟。

    “莹姐,你走到哪里去?”

    “随便走走吧!”

    “我们去吃一杯咖啡,好不好,莹姐。”

    咖啡店的窗子在帘幕下挂着苍白的霜层。我把领口脱着毛的外衣搭在衣架上。

    我们开始搅着杯子玲琅地响了。

    “天冷了吧!并且也太孤寂了,你还是回家的好。”弟弟的眼睛是深黑色的。

    我摇了头,我说:“你们学校的篮球队近来怎么样?还活跃吗?你还是很热心吗?”

    “我掷筐掷得更进步,可惜你总也没到我们的球场上来了。你这样不畅快是不行的。”

    我仍搅着杯子,也许飘流久了的心情,就和离了岸的海水一般,若非遇到大风是不会翻起的。我开始弄着手帕。弟弟再向我说什么我已不去听清他,仿佛自己是沉坠在深远的幻想的井里。

    我不记得咖啡怎样被我吃干了杯子。茶匙在搅着空的杯子时,弟弟说:“再来一杯吧!”

    女侍者带着欢笑一般飞起的头发来到我们桌边,她又用很响亮的脚步摇摇地走了去。

    也许因为清早或天寒,再没有人走进这咖啡店。在弟弟默默看着我的时候,在我的思想宁静得玻璃一般平的时候,壁间暖气管小小的嘶鸣的声音都听得到了。

    “天冷了,还是回家好,心情这样不畅快,长久了是无益的。”

    “怎么?”

    “太坏的心情与你有什么好处呢?”

    “为什么要说我的心情不好呢?”

    我们又都搅着杯子。有外国人走进来,那响着嗓子的、嘴不住在说的女人,就坐在我们的近边。她离得我越近,我越嗅到她满衣的香气,那使我感到她离得我更辽远,也感到全人类离得我更辽远。也许她那安闲而幸福的态度与我一点联系也没有。

    我们搅着杯子,杯子不能像起初搅得发响了。街车好像渐渐多了起来,闪在窗子上的人影,迅速而且繁多了。隔着窗子,可以听到喑哑的笑声和喑哑的踏在行人道上的鞋子的声音。

    “莹姐。”弟弟的眼睛是深黑色的。“天冷了,再不能飘流下去,回家去吧!”弟弟说,“你的头发这样长了,怎么不到理发店去一次呢?”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他这话所激动了。

    也许要熄灭的灯火在我心中复燃起来,热力和光明鼓荡着我:

    “那样的家我是不想回去的。”23“那么飘流着,就这样飘流着?”弟弟的眼睛是深黑色的。他的杯子留在左手边,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手心向上翻张了开来,要在空间摸索着什么似的。最后,他捉住自己的领巾。我看着他在抖动的嘴唇:“莹姐,我真担心你这个女浪人!”他牙齿好像更白了些,更大些,而且有力了,而且充满热情了。为热情而波动,他的嘴唇是那样的退去了颜色。并且他的全人有些近乎狂人,然而安静,完全被热情侵占着。

    出了咖啡店,我们在结着薄碎的冰雪上面踏着脚。

    初冬,早晨的红日扑着我们的头发,这样的红光使我感到欣快和寂寞。弟弟不住地在手下摇着帽子,肩头耸起了又落下了;心脏也是高了又低了。

    渺小的同情者和被同情者离开了市街。

    停在一个荒败的枣树园的前面时,他突然把很厚的手伸给了我,这是我们要告别了。

    “我到学校去上课!”他脱开我的手,向着我相反的方向背转过去。可是走了几步,又转回来:

    “莹姐,我看你还是回家的好!”

    “那样的家我是不能回去的,我不愿意受和我站在两极端的父亲的豢养……”

    “那么你要钱用吗?”

    “不要的。”

    “那么,你就这个样子吗?你瘦了!你快要生病了!你的衣服也太薄啊!”弟弟的眼睛是深黑色的,充满着祈祷和愿望。

    我们又握过手,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太阳在我的脸面上闪闪耀耀。仍和未遇见弟弟以前一样,我穿过街头,我无目的地走。寒风,刺着喉头,时时要发作小小的咳嗽。

    弟弟留给我的是深黑色的眼睛,这在我散漫与孤独的流荡人的心板上,怎能不微温了一个时刻?

【写作背景】1930年,萧红被思想保守、专制顽固的父亲勒令退学、完婚,她不愿意;后因劝伯父不要再增加地租而遭到毒打,便离家出走,又被父亲宣布开除祖籍。在外漂泊期间,偶遇正在同一所城市上学的弟弟。

(1)、通读全文,说说本文题目的作用。
(2)、作者着力描写“女侍者”和“外国女人”这两个人物有何作用?
(3)、谈谈你对文中画线句子“初冬,朝晨的红日扑着我们的头发,这样的红光使我感到欣快和寂寞”含义的理解。
(4)、从全文来看,文中大量语言描写有哪些作用?
(5)、文中五次出现“深黑色”的眼睛,请用简洁的词语概括出其中蕴藏的弟弟对“我”的情感、态度。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①每当看到现在孩子背着那印满各式各样卡通画的精致书包上学时,我就会想起属于我的第一个书包。
        ②那是个花格子书包,妈妈做的。
        ③7岁那年,我终于拥有了上学的资格。可是我没有书包。
        ④那时,我们乡下孩子最常背的就是用花布拼成的花格子书包。每当同学们谈论谁的书包哪块花布多么多么好看时,我都会躲得远远的。心里却一遍遍地喊着:我也要有一个花格子书包!
        ⑤我终于向母亲开了口。
        ⑥"家里没有碎花布。"妈妈平静地说。
        ⑦"我要!"我固执地坚持着,却不敢看妈妈的脸。家里的窘境我是知道的。
        ⑧面对我的倔强,妈妈没有再说话。
        ⑨从那以后,我发现从来不喜欢串门的妈妈开始串门了。对于寡言少语的她来说,和人谈天说地是多么吃力的事情!有好几次,在一边玩耍的我发现妈妈的脸被别人的话锋逼得通红通红。不知串了多少家的门,不知有多少艰难的开口,妈妈终于攒够了做书包的花布。
        ⑩开学的前夜,妈妈把书包做好了。美丽的图案,细密的针脚——这真是一只可爱的书包!我还惊喜的发现,书包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夹层。这可是我们村独一无二的新设计啊!
        ⑪我兴奋地把书包看了又看。然后抬头看看妈妈的脸,她的眼神十分安适。
        ⑫"好好学习。"她依然平静地说。
        ⑬躺在床上,我的泪水忍不住淌了一脸。愧疚和不安开始一点一点地吞咽我的喜悦和满足。我知道这书包意味着什么:这块块鲜艳的花方格是她一缕缕被撕裂的矜持和尊严,这道道匀净的线路是她那颗绵延万里却从不言爱的心啊!
        ⑭第二天上学时,我郑重地背上了这只书包。书包里装的东西很少,我却觉得它沉甸甸的。后来,它一直陪伴我读完了小学和中学,直到它不能再用,我也依然保存着它。因为我知道:这只书包必定是世界上最珍贵最美的书包。

阅读《藤野先生》选段,完成后面小题。

       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

       中国留学生会馆的门房里有几本书买,有时还值得去一转;倘在上午,里面的几间洋房里倒也还可以坐坐的。但到傍晚,有一间的地板便常不免要咚咚咚地响得震天,兼以满房烟尘斗乱;问问精通时事的人,答道,“那是在学跳舞。”

       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如何呢?

       我就往仙台的医学专门学校去。从东京出发,不久便到一处驿站,写道:日暮里。不知怎地,我到现在还记得这名目。其次却只记得水户了,这是明的遗民朱舜水先生客死的地方。仙台是一个市镇,并不大;冬天冷得利害;还没有中国的学生。

       从此就看见许多陌生的先生,听到许多新鲜的讲义。解剖学是两个教授分任的。最初是骨学。其时进来的是一个黑瘦的先生,八字须,戴着眼镜,挟着一叠大大小小的书。一将书放在讲台上,便用了缓慢而很有顿挫的声调,向学生介绍自己道:

       “我就是叫作藤野严九郎的……”

       后面有几个人笑起来了。他接着便讲述解剖学在日本发达的历史,那些大大小小的书,便是从最初到现今关于这一门学问的著作。起初有几本是线装的;还有翻刻中国译本的,他们的翻译和研究新的医学,并不比中国早。

       那坐在后面发笑的是上学年不及格的留级学生,在校已经一年,掌故颇为熟悉的了。他们便给新生讲演每个教授的历史。这藤野先生,据说是穿衣服太模胡了,有时竟会忘记带领结;冬天是一件旧外套,寒颤颤的,有一回上火车去,致使管车的疑心他是扒手,叫车里的客人大家小心些。

       他们的话大概是真的,我就亲见他有一次上讲堂没有带领结。

       过了一星期,大约是星期六,他使助手来叫我了。到得研究室,见他坐在人骨和许多单独的头骨中间,——他其时正在研究着头骨,后来有一篇论文在本校的杂志上发表出来。

       “我的讲义,你能抄下来么?”他问。

       “可以抄一点。”

       “拿来我看!”

       我交出所抄的讲义去,他收下了,第二三天便还我,并且说,此后每一星期要送给他看一回。我拿下来打开看时,很吃了一惊,同时也感到一种不安和感激。原来我的讲义已经从头到末,都用红笔添改过了,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这样一直继续到教完了他所担任的功课:骨学,血管学,神经学。

       可惜我那时太不用功,有时也很任性。还记得有一回藤野先生将我叫到他的研究室里去,翻出我那讲义上的一个图来,是下臂的血管,指着,向我和蔼的说道:

       “你看,你将这条血管移了一点位置了。——自然,这样一移,的确比较的好看些,然而解剖图不是美术,实物是那么样的,我们没法改换它。现在我给你改好了,以后你要全照着黑板上那样的画。”

       但是我还不服气,口头答应着,心里却想道:

       “图还是我画的不错;至于实在的情形,我心里自然记得的。”

       学年试验完毕之后,我便到东京玩了一夏天,秋初再回学校,成绩早已发表了,同学一百余人之中,我在中间,不过是没有落第。这回藤野先生所担任的功课,是解剖实习和局部解剖学。

       解剖实习了大概一星期,他又叫我去了,很高兴地,仍用了极有抑扬的声调对我说道:“我因为听说中国人是很敬重鬼的,所以很担心,怕你不肯解剖尸体。现在总算放心了,没有这回事。”

       但他也偶有使我很为难的时候。他听说中国的女人是裹脚的,但不知道详细,所以要问我怎么裹法,足骨变成怎样的畸形,还叹息道,“总要看一看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下列小题。

蚕儿

陈忠实

    ①从已经开花的粗布棉袄里撕下一疙瘩棉花,小心地撕开,轻轻地扯大,把那已经板结的棉套儿撕扯得松松软软。摊开,再把铜钱大的一块缀满蚕籽儿的黑麻纸铺上,包裹起来,装到贴着胸膛的内衣口袋里,暖着。在老师吹响的哨声里,我慌忙奔进由关帝庙改成的教室,坐在自个从家里搬来的大方桌的一侧,把书本打开。

    ②老师驼着背走进来,侧过头把小小的教室扫视一周,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老师把一张乘法表挂在黑板上,领我们读起来:“六一得六……”我念着,偷偷摸摸胸口,那软软的棉团儿,已经被身体暖热了。我想把那棉团掏出来,瞧瞧老师,那一双眼睛正盯着我,我立即挺直了身子。老师给四年级讲课了。我揭开墨盒。那两条小蚕儿出壳了吧?出壳了,千万可别压死了。终于忍不住,掏出棉团儿来。那两条蚕儿果然出壳了。我取出鸡毛,揭开小铁盒。

    ③哐,头顶挨了重重的一击,眼里直冒金星,我几乎从木凳上翻跌下去。老师背着双手,握着教鞭,站在我的身后。慌乱中,铁盒和棉团儿都掉在地上了。老师的一只大脚伸过来,一下,踩扁了那只小铁盒;又一脚,踩烂了包着蚕籽儿的棉团儿。我立时闭上眼睛,那刚刚出壳的蚕儿啊……

    ④教室里静得像空寂的山谷。

    ⑤过了几天,学校里来了一位新老师,把一、二年级分给他教了。他很年轻,站在讲台上,笑着介绍自己:“我姓蒋……”捏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名字,说:“我叫蒋玉生。”多新鲜啊!四十来个学生的小学,只有一位老师,称呼中是不必挂上姓氏的。新老师自报姓名,无论如何算是一件新奇事。

    ⑥那天,我爬上村后那棵老桑树摘桑叶,慌忙中松了手,摔到地上,脸上擦出血了。“你干什么去了?脸上怎么弄破了?”蒋老师吃惊地说。我站在教室门口,低下头,不敢吭声。他牵着我的胳膊朝他住的小房子走去。走进小房子,他从桌斗里翻出一团棉花,撕下一块,缠在一根火柴棒上,又在一只小瓶里蘸上红墨水一样的东西,就往我的脸上涂抹。我感到伤口又扎又疼,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温暖。“摘桑叶做啥用?”他似乎很感兴趣。“喂蚕儿。”“你养了多少?”“我……”我忽然难受了,“没养。”“那好。”他不知我的内情,喜眯眯的眼睛里,闪出活泼的好奇的光彩,“你们养蚕干什么?”“给墨盒儿做垫子。”我说着话又多了,“把蚕儿放在一个空盒里,它就网出一片薄丝来了。”“多有意思!”他高兴了,拍着手,“把大家的蚕养在一起,搁到我这里,课后咱们去摘桑叶,给同学们每人网一张丝片儿,铺墨盒,你愿意吗?”“好哇!”我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下来。

    ⑦于是,后晌,他领着我们满山满沟跑,采摘桑叶。初夏的傍晚,落日的余晖里,霞光把小河的清水染得一片红。蒋老师领着我们,脱了衣服,跳进水里打泼刺,和我们打水仗。我们联合起来,从他的前后左右朝他泼水。他举起双手,闭着眼睛,脸上流下一股股水来,佯装着求饶的声调,投降了……

    ⑧三天之后,有两三条蚕儿爬到竹箩沿儿上来,浑身金黄透亮,扬着头,摇来摆去,斯斯文文地像吟诗。它要网茧儿咧!老师把一个大纸盒拆开,我们帮着剪成小片,又用针线串缀成一个个小方格,把已经停食的蚕儿提到方格里。我们把它吐出的丝儿压平;它再网,我们再压,强迫它在纸格里网出一张薄薄的丝片来。老师和我们,沉浸在喜悦的期待中。“我的墨盒里,就要铺一张丝片儿了!”老师高兴得按捺不住,像个小孩,“是我教的头一班学生养蚕网下的丝片儿,多有意义!我日后不管到什么地方,一揭墨盒,就看见你们了……”

    ⑨第二天,早饭后,上第一节课了。他走进教室,讲义夹上搁着书本,书本上搁着粉笔盒,走上讲台,和往常一模一样。我在班长叫响的“起立”声中站起来,一眼看见,老师那双眼睛里有一缕难言的痛楚。

    ⑩他站在讲台上,却忘了朝我们点头还礼,一只手把粉笔盒儿也碰翻了,情绪慌乱,说话结结巴巴:“同学们,我们上音乐课……”老师勉强笑着:“我教,你们跟着唱:‘春风,吹遍了原野……’”我突然看见,刚唱完一句,他的眼角淌下一股泪水,立即转过身,用手抹掉了。然后再转过身来,颤着声,又唱起来:“春风,吹遍了原野……”教室里,没有一个人应着唱。“我要走了,心想给大家留下一支歌儿……”他说不下去了,眼泪又窜下来,当着我们的面,用手绢擦着,提高嗓音,“同学们,唱啊!”他自己也唱不出来了,勉强笑着,突然转过身,走出门去了。

    ⑪我们一下子拥出教室,挤进老师窄小的房子,全都默默地站着。他的被卷和书籍,早已捆扎整齐。他站在桌边,强笑着,说:“我等不到丝片儿网成了。你们……把蚕儿……拿回家去吧!”说罢,他提起网兜,背上被卷。我们从他手中夺过行李,走出小房。我终于忍不住,问:“蒋老师,为啥要走呢?”老师瞧着我,淡淡地说:“上级调动。”“为啥要调动呢?你刚来!”。蒋老师说:“有人把我反映到上级那儿,说我把娃娃惯坏了!”

    ⑫我迷蒙的心里透出一条缝儿,于是就想到村子里许多议论来。乡村人看不惯这个新式先生,整天和娃娃耍闹,没得一点儿先生的架式嘛!自古谁见过先生脱了衣裳,跟学生在河里打水仗?失了体统嘛!他们却居然不能容忍孩子喜欢的一位老师!

    ⑬三十多年后的一个春天,我在县教育系统奖励优秀中小学教师的大会上,意外地握住了蒋老师的手。他的胸前挂着“三十年教龄”纪念章,金光给他多皱的脸上增添了光彩。

    ⑭他向我讨要我发表过的小说。我却从日记本里给他取出一张丝片来。“你真的给我保存了三十年?”他吃惊了。哪能呢?我告诉他,在我中学毕业以后,回到乡间,也在那个拆掉古庙新盖的小学里教书。第一个春天,我就记起来该暖蚕籽儿了。和我的学生一起养蚕儿,网一张丝片,铺到墨盒里,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带着我踏上社会的第一个春天的情丝……

    ⑮老人把丝片接到手里,看着那一根一缕有条不紊的金黄的丝片,两滴眼泪滴在上面了……

(选自《陈忠实文集》,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题。

陪父母看戏

刘玉新

①自从春晚走进了电视,就很少现场看戏了。

②那天夜晚,是个意外的惊喜。中央民族歌舞团来到了长阳,中央一级的歌舞剧团在清江演出并不多见。

③于是,我决定一定要陪父母看场戏。年近八旬的父母长年在地里劳作,少有机会现场亲眼看到这么高级别的歌舞表演。他们一听说,立马答应去看。

④当我们入座的时候,剧务人员正在调试灯光和音响,礼堂的楼上楼下很热闹。父母是第一次坐在这么好的礼堂看戏,看得出来,他们有些局促也有些紧张,戏还没开始,就生怕挡住了别人,很在意前后左右的议论。

⑤我心里明白,歌舞类的表演隔这么远,既看不清演员的长相,也看不清动作的细节,只能凭感觉看看舞蹈队形,听听演唱的歌声。

⑥现场看戏,或许找的就是这种感觉,舞台的感觉,色彩的感觉,声音的感觉,真实地让人觉得触摸到了节目的厚度、高度和宽度。

⑦这种感觉,我曾带着父母游览车溪的时候有过。在车溪看民俗表演,母亲一听就特别熟,不仅喜欢看,还时不时地跟着哼几句。那天,母亲算是又找到了年轻时在大队戏台上的感觉。几十年过去了,她没想到,当年的山歌小调如今还有人专门表演,那调门、那身姿、那行头比过去更好,舞台的背景更漂亮,加上现代化的声光色电,看一场演出就像是过年看大戏。

⑧为了找到感觉,我特意又带父亲参观了王家坝人民公社,从墙上的语录到食堂门口的记账黑板,从过道走到戏台子,父亲一边看一边点头,那是他曾经有过的生活。他看着我,虽然没多说话,但那意思分明告诉我,生活的积淀值得记忆,记忆的点滴需要回味。

⑨看着两个老人津津有味地看戏,我的思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小时候,我们常常追着赶着父母去看戏看电影。最小的一个,不是母亲从怀里朝上举着看,就是骑在父亲脖子上看,至于他们看没看,若干年后才懂得,他们看戏只是顶了个名。一大堆孩子,管了小的又怕丢了大的,一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哪还有精力去看台上究竟演了些什么呢?

⑩印象最深的是我六岁那年,资丘举办白求恩展览,其诱惑力不下于看戏,我死缠烂打要跟着父亲去,父亲没法子,只好连夜带着我赶路。人山人海,没地方坐下,更没地方睡觉。我几乎是被父亲拎着胳膊一路踮着脚小跑去的。一路所过,我看到的尽是别人的后脑壳和脚后跟,来回六十多里路,当我一头趴在自家堂屋的时候,我浑身的筋骨都散架了。

⑪现在,我们长大了,不再需要举着顶着了,也不会死缠烂打了,但父母也老了。来的路上,我们一人搀扶一个,不是他们已走不动,而是从小就传递给我们的一种爱意,自然而然地延续了下来。或许就像小时候举着托着我们看戏一样,搀扶成了一种亲近,搀扶成了一种守护,搀扶也成了一种感情上的无言交流。

⑫趁着台上换场的时候,我拧开矿泉水瓶盖,递到父母手中,解解渴,也驱驱热气。交谈中,父母都说节目好看,到底是中央民族歌舞团的表演,水平就是不一样,来得值!

⑬节目一个一个地演,我看到父母看得很专注,生怕漏掉一个细节。散场的时候,我们等别人都出了礼堂才退场。

⑭天空蔚蓝,一轮明月照得泉溪河的水面上波光点点。风拂过小桥,人走在上面,很凉爽很舒服。以后还有好戏看,我依然要带上父母,就像小时候回家伏在父母的肩背上,醉在月色里,醉在好戏里。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各题

秋毛豆

孙永兴

①渐入深秋,毛豆一天比一天好吃。妈妈常说初春的竹笋,深秋的毛豆,都是天赐佳肴, 是农家菜中的佼佼者。竹笋吃的时间短,毛豆却不同,它有早熟、中熟、晚熟许多品种, 从“五月乌 ”“六月白 ”,一直吃到水稻收割上场时的“浦东青 ”。但是,最好吃的毛豆 是中秋节之后成熟的,“关刀青 ”“大青豆 ”“牛踏扁 ”“浦东青 ”几个晚熟品种,那时, 鲜美糯嫩的毛豆是我家餐桌上每天的主菜。

②毛豆跟竹笋一样,不用怎么管理,也不用施肥打药,也不占整块的农田,是标准的绿 色食品。清明到夏至前,妈妈总会提个小竹篮,手拿镰刀,水渠边,田头地角,走一步地 上砍一条缝,播下三两粒毛豆籽,脚踏一下,缝口合拢,万事大吉。毛豆生长期间,不用 担心被羊啃了,被牛踏了,或是被杂草淹没了。到了盛夏,毛豆长得枝繁叶茂,俏青碧绿, 绕着农田沟渠,条条带带,就像迂回曲折的“绿色长城    ”。

③妈妈说,它单行条种,通风透光,所以长得这么精神。妈妈种毛豆,常带上我。她在 前面用镰刀砍一条条土缝,我在后面往缝里放豆子。她特别关照,总是回头用脚把缝踏平, 我却用手去按,结果,土里有尖锐的硬东西顶手,手破了,出血。妈妈心疼,摘一张蛤蟆 叶,贴在我手指伤口上,嘴里还骂:“小东西,你是老鳖踢脚,伸不开腿?看你把狗爪子 弄成这样! ”

④我最早做的家务,就是剥毛豆。中秋节后,放学回家,妈妈每天折几枝毛豆萁,放在 墙角。我先将毛豆荚从萁上摘下来,再剥毛豆。剥毛豆有个讲究,毛豆的鲜味,全在裹着 毛豆籽的膜衣中,剥时,要把荚里的膜衣全刮下来。毛豆长得越饱满,膜衣越少,鲜味也 就越差。长到六七分熟的毛豆最好吃,它的膜衣多,鲜味足。

⑤剥好毛豆,妈妈把它放在大碗里,放少许盐,浇一汤匙菜油,放进饭锅炖。饭做好, 毛豆也熟了。清炖毛豆,原汁原味,豆香扑鼻,夹几粒口里咀嚼。鲜美的味道,像旱地下 的甘霖,滋滋地扩散全身。

⑥毛豆还像中药铺里的甘草——百搭,好多菜选它作配料,妈妈常用它来和蟹共煮,效 果特佳。西风响,蟹脚痒,河蟹正是膏黄脂厚的时候。妈妈会到渠道里,挖上几只蟹,洗 净,切为两截,断口摁在面粉里,再拿出,油锅里小煎一下,放上毛豆籽和水共煮。不一 会。“毛豆河蟹羹 ”就成了。这菜,好吃的是汤汁,咂上一汤匙汤,鲜得你眉毛直往下掉。

⑦剥毛豆,有时也会出事故。那天我放学回家, 门旮旯里没见毛豆萁,父母忙,忘了。 正是吃毛豆的季节,“不可一 日无此君 ”,我便到水渠边折毛豆萁。毛豆萁秆粗根深,一 枝折下来,人也跟着滚到了水渠中,水没过了头顶。幸好, 电灌站老伯一手把我拉起来。 淋淋漓漓的一身水,老妈怕我着凉,又是一顿骂:“你是老鳖踢脚,逞什么能啊!毛豆不 吃,嘴里会爬出馋虫来? ”

⑧老妈骂人,好用“老鳖踢脚 ”这个俗语,怪怪的。后来我看的书多了,才知道,这是 有典故的。宋代,王安石变法失败。反对变法的司马光当了宰相,全盘废弃新法。苏东坡 对司马光说:“相爷,你这叫‘老鳖踢脚 ’。 ”司马光不知什么意思,很奇怪,说:“老 鳖怎么踢脚? ”东坡说: “正因为老鳖不会踢脚,所以我要说你‘老鳖踢脚 ’。 ”

⑨我妈不识字,不知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典故。只是多年以后,我依然清晰地记得秋日 的毛豆香,和那句“老鳖踢脚 ”。

(选自《学习强国》苏州学习平台 2023 年 11 月 29 日,文章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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