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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喀什地区喀什地区统考2024年语文二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 完成问题。

伸手拉一把

文/飞鸟

①麦子晒干,装进袋子里,天就长毛了。不规则的云毛茸茸的,铅灰中团着黑。 “有雨了。”爹说着脸上也起了云。爹脸上的云比天空中的云还要暗。爹叹口气,说: “我去你黄叔家借车。”

②爹骑着自行车回村。大晒场离村两里地。爹探身蹬车的身影渐远,我开始用细麻绳扎袋口。我扎完数了一下,四十二袋。爹回来了,还是探身蹬车,满头汗。爹说: “不巧,你黄叔的拖拉机坏了。”我架着板车把,爹把麦袋子装板车上。一板车能装十来袋。爹让我在晒场看着麦袋,他一个人往家拉。

③拉第二车的时候,我发现爹的腿有点抖。我说: “爹,我来拉。”爹回头笑笑,说: “你才十二,力没长全呢。”我望着爹拉车的身影慢慢消失,抬头看天,几大块云又黑又浓,滚了过来。其他没有云的地方,天出奇地蓝。突然,黑云就罩在我头顶了,天色也黑暗了。一道闪电一串雷,哗,雨落下来。我拿起塑料布盖在麦袋上,望望村口,不见爹,只是水茫茫。我钻进塑料布里。水漫淌过来,泡着我的脚和麦袋。晒干的麦子散发着热腥的气味。六七分钟吧,雨停了。天空瓦蓝,夕阳晒下来些淡红的光。我站在湿乎乎的晒场,抬头四下看,没有出现彩虹。

④突突突,拖拉机的声响传来。黄叔开着拖拉机,他儿子小军抱着黑狗坐旁边,黑狗的大脑袋耷拉着。他们从晒场不远的路上经过,往柳屯的方向去。柳屯有个有名气的兽医。

⑤过了一会儿,爹拉着板车回来了。我看见爹,哭起来。爹说: “没啥大不了,男人的泪比金豆子还贵,就二十几袋麦,明天再晒晒而已。”我哭着告诉爹,黄叔刚才开着拖拉机经过了。爹没说话,坐在板车上抽烟。抽完一根烟,爹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 “辉,人家帮咱是情分,不帮咱也是正常。”

⑥天快黑时,爹踩踩晒场地面,说: “可以拉了。”我架好车把,爹把浸了水的麦袋装板车上。爹拉着,我推着,一起回村。爹还给我讲了个什么笑话,我却没有心思笑。第二天,爹把这车麦拉去了晒场,摊晒在塑料布上,下午晒干,收了装袋,用板车拉回来。

⑦这年冬天,我家卖了小麦和棉花、豆子,又去城里二姑家借了钱,买了辆二手拖拉机。

⑧又一年麦季到了。爹开着拖拉机拉着石磙,在我家地头造了一个晒场。晚上听到一个消息,黄叔酒后开着拖拉机掉村北沟里了,摔断了腿,拖拉机的水箱也摔坏了。

⑨有了拖拉机,我家的麦季很快结束了。小秋不让楼,趁墒,爹开着拖拉机播下了大豆。天刚落黑,我做作业,爹看电视新闻,‘黄婶来我家。她说: “夏哥,能不能开着恁家拖拉机帮俺拉拉麦,天都黑了,村东晒场还一堆麦袋子呢,万一夜里再来场雨……”黄婶抹眼泪。

⑩“中,”爹爽快答应了,说, “我马上开车去。”爹开着拖拉机去了,我合上作业本生闷气。等爹回来,我看他衣裳都被汗水湿透了,猜他不光是拉麦,一定是连装带卸。黄小军比我大一岁,在爹眼里,是没长全力气的小孩。我生气地问: “爹,你忘了去年的事了?”爹想了想,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慢慢说: “辉,你记住,看见别人遇到难处就要伸手拉一把!”爹很少这样郑重严肃对我说话。我久久品味着爹的这句话,一直品味到今天呢。

⑪爹帮黄叔家拉完麦的第三天,黄婶又来我家,拎着两瓶好酒。爹不收。黄婶说: “夏哥,恁弟说了,这两瓶酒你一定收下,要不收他以后没脸见你了。”爹收下了。黄叔腿好后,爹宰了只肥鸡,炖了,请黄叔喝酒。两人喝得高兴,划拳声传了半个村。

⑫我大学毕业后落户城市,爹身体硬朗,住不惯城里,还在村里住。爹虽然太字不识几个,但在村里有威信,谁家红白事都请爹首席主事。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有删改)

(1)、简要概括文中“我爹”的形象特点。
(2)、第⑤段, “我看见爹, 哭起来。” “我”为什么哭?
(3)、赏析第③段画线句。

一道闪电,一串雷,哗,雨落下来。

(4)、本文多处运用对比塑造人物形象,请从文中找到一组对比,并说说其在文中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对一朵花微笑
                                                                                            文/刘亮程
      ①我一回头,身后的草全开花了。一大片。好像谁说了一个笑话,把一滩草惹笑了。
      ②我正躺在山坡上想事情。是否我想的事情——一个人脑中的奇怪想法让草觉得好笑,在微风中笑得前仰后合。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半掩芳唇,忍俊不禁。A靠近我身边的两朵,一朵面朝我,张开薄薄的粉红花瓣,似有吟吟笑声入耳;另一朵则扭头掩面,仍不能遮住笑颜。我禁不住也笑了起来。先是微笑,继而哈哈大笑。这是我第一次在荒野中,一个人笑出声来。
      ③还有一次,我在麦地南边的一片绿草中睡了一觉。我太喜欢这片绿草了,墨绿墨绿,和周围的枯黄野地形成鲜明对比。
      ④我想大概是一个月前,浇灌麦地的人没看好水,或许他把水放进麦田后睡觉去了。水漫过田埂,顺这条干沟漫淌而下。B枯萎多年的荒草终于等来一次生机。那种绿,是积攒了多少年的,一如我目光中的饥渴。我虽不能像一头牛一样扑过去,猛吃一顿,但我可以在绿草中睡一觉。和我喜爱的东西一起睡,做一个梦,也是满足。
      ⑤一个在枯黄田野上劳忙半世的人,终于等来草木青青的一年。而这一小片的草木会不会等到我出人头地的一天?
      ⑥这些简单地长几片叶、伸几条枝、开几瓣小花的草木,从没长高长大、没有茂盛过的草木,每年每年,从我少有笑容的脸和无精打采的行走中,看到的是否全是不景气?
      ⑦我活得太严肃,呆板的脸似乎对生存已经麻木,忘了对一朵花微笑,为一片新叶欢欣和激动。这不容易开一次的花朵,难得长出的一片叶子,在荒野中,我的微笑可能是对一个卑小生命的欢迎和鼓励,就像青青芳草让我看到一生中那些还未到来的美好前景。
      ⑧以后我觉得,我成了荒野中的一个。真正进入一片荒野其实不容易,荒野旷敞着,这个巨大的门让你努力进入时不经意已经走出来 , 成为外面人。它的细部永远对你紧闭着。   
      ⑨走进一株草、一滴水、一粒小虫的路可能更远。弄懂一棵草,并不仅限于把草喂到嘴里嚼嚼,尝尝味道。挖一个坑,把自己栽进去,浇点水,直愣愣站上半天,感觉到可能只是腿酸脚麻和腰疼,并不能断定草木长在土里也是这般情景。人没有草木那样深的根,无法知道土深处的事情。人埋在自己的事情里,埋得暗无天日。人把一件件事情干完,干好,人就渐渐出来了。
      ⑩我从草木身上得到的只是一些人的道理,并不是草木的道理。我自以为弄懂了它们,其实我弄懂了自己。我不懂它们。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目 送
①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儿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②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华安背着一个彩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A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③十六岁,他到美国作交换生一年。我送他到机场。告别时,照例拥抱,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长颈鹿的脚。他很明显地在勉强忍受母亲的深情。
④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忽不见。
⑤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⑥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交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交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⑦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⑧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彷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⑨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⑩我看着他的小货车小心地倒车,然后噗噗驶出巷口,留下一团黑烟。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皮箱旁。
⑾每个礼拜到医院去看他,是十几年后的时光了。推着他的轮椅散步,他的头低垂到胸口。有一次,发现排泄物淋满了他的裤腿,我蹲下来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粪便,但是我必须就这样赶回台北上班。护士接过他的轮椅,我拎起皮包,看着轮椅的背影,在自动玻璃门前稍停,然后没入门后。
⑿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公尺。B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⒀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济南的秋天

老舍

济南的秋天是诗境的。设若你的幻想中有个中古的老城,有睡着了的大城楼,有狭窄的古石路,有宽厚的石城墙,环城流着一道清溪,倒映着山影,岸上蹲着红袍绿裤的小妞儿。你的幻想中要是这么个境界,那便是个济南。设若你幻想不出——许多人是不会幻想的——请到济南来看看吧。

请你在秋天来。那城,那河,那古路,那山影,是终年给你预备着的。可是,加上济南的秋色,济南由古朴的画境转入静美的诗境中了。这个诗意秋光秋色是济南独有的。上帝把夏天的艺术赐给瑞士,把春天的赐给西湖,秋和冬的全赐给了济南。秋和冬是不好分开的,秋睡熟了一点便是冬,上帝不愿意把它忽然唤醒,所以作个整人情,连秋带冬全给了济南。

诗的境界中必须有山有水。那么,请看济南吧。那颜色不同,方向不同,高矮不同的山,在秋色中便越发的不同了。以颜色说吧,山腰中的松树是青黑的,加上秋阳的斜射,那片青黑便多出些比灰色深,比黑色浅的颜色,把旁边的黄草盖成一层灰中透黄的阴影。山脚是镶着各色条子的,一层层的,有的黄,有的灰,有的绿,有的似乎是藕荷色儿。山顶上的色儿也随着太阳的转移而不同。山顶的颜色不同还不重要,山腰中的颜色不同才真叫人想作几句诗。山腰中的颜色是永远在那儿变动,特别是在秋天,那阳光能够忽然清凉一会儿,忽然又温暖一会儿,这个变动并不激烈,可是山上的颜色觉得出这个变化,而立刻随着变换。忽然黄色更真了些,忽然又暗了些,忽然像有层看不见的薄雾在那儿流动,忽然像有股细风替“自然”调合着彩色,轻轻的抹上层各色俱全而全是淡美的色道儿。有这样的山,再配上那蓝的天,晴暖的阳光;蓝得像要由蓝变绿了,可又没完全绿了;晴暖得要发燥了,可是有点凉风,正像诗一样的温柔;这便是济南的秋。况且因为颜色的不同,那山的高低也更显然了。高的更高了些,低的更低了些,山的棱角曲线在晴空中更真了,更分明了,更瘦硬了。看山顶上那个塔!

再看水。以量说,以质说,以形式说,哪儿的水能比济南?有泉——到处是泉——有河,有湖,这是由形式上分。不管是泉是河是湖,全是那么清,全是那么甜,哎呀,济南是“自然”的情人吧?大明湖夏日的莲花,城河的绿柳,自然是美好的了。可是看水,是要看秋水的。济南有秋山,又有秋水,这个秋才算个秋,因为秋神是在济南住家的。先不用说别的,只说水中的绿藻吧。那份儿绿色,除了上帝心中的绿色,恐怕没有别的东西能比拟的。这种鲜绿色借着水的清澄显露出来,好像美人借着镜子鉴赏自己的美。是的,这些绿藻是自己享受那水的甜美呢,不是为谁看的。它们知道它们那点绿的心事,它们终年在那儿吻着水波,做着绿色的香梦。淘气的鸭子,用黄金的脚掌碰它们一两下。浣女的影儿,吻它们的绿叶一两下。只有这个,是它们的香甜的烦恼。羡慕死诗人呀!

在秋天,水和蓝天一样的清凉。天上微微有些白云,水上微微有些波皱。天水之间,全是清明,温暖的空气,带着一点桂花的香味。山影儿也更真了。秋山秋水虚幻地吻着。山不动,水微响。那中古的老城,带着这片秋色秋声,是济南,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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