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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平房区2023-2024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试卷

阅读《家有中等生》,回答下列小题。

家有中等生

①女儿的同学都管她叫“23号”。她的班里总共有五十个人,而每次考试,女儿都排名23。久而久之,便有了这个雅号,她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中等生。我们觉得这外号刺耳,女儿却欣然接受。

②中秋节,亲友相聚,坐满了一个宽大的包厢。众人的话题,也渐渐转向各家的小儿女。趁着酒兴,要孩子们说说将来要做什么。钢琴家、明星、政界要人,孩子们毫不怯场,连那个四岁半的女孩,也会说将来要做央视的主持人,赢得一阵赞叹。

③十二岁的女儿,正为身边的小弟弟小妹妹剔蟹剥虾,盛汤揩嘴,忙得不亦乐乎。人们忽然想起,只剩她没说了。在众人的催促下,她认真地回答:“长大了,我的第一志愿是当幼儿园老师,领着孩子们唱歌跳舞,做游戏。”众人礼貌地表示赞许 , 紧接着追问她的第二志愿。她大大方方地说:“我想做妈妈,穿着印叮当猫的围裙,在厨房里做晚餐,然后,给我的孩子讲故事,领着他在阳台上看星星。”亲友愕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④周末,一群同事结伴郊游。大家各自做了最拿手的菜,带着老公和孩子去野餐。一路上笑语盈盈,这家孩子唱歌,那家孩子表演小品。女儿没什么看家本领,只是开心地不停鼓掌。她不时跑到后面,照看着那些食物。把倾斜的饭盒摆好,松了的瓶盖拧紧,流出来的菜汁擦净,忙忙碌碌,像个细心的小管家,野餐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两个小男孩,一个奥数尖子,一个英语高手,同时夹住盘子里的一块糯米饼,谁也不肯放手,更不愿平分。丰盛的美食,源源不断地摆上来,他们看都不看。大人们又笑又叹,连劝带哄,可怎么都不管用。最后,还是女儿用掷硬币的方法,轻松地打破了这个僵局。

⑤期中考试后,我接到了女儿班主任的电话。首先得知,女儿的成绩,仍是中等。不过,他说,有一件奇怪的事想告诉我,他从教三十年了,第一次遇见这种事。语文试卷上有一道附加题:你最欣赏班里的哪位同学,请说出理由。除女儿之外,全班同学竟然都写上了女儿的名字。理由很多:热心助人,守信用,不爱生气,好相处等等,写得最多的是乐观幽默。班主任还说,很多同学建议,由她来担任班长。他感叹道:你这个女儿,虽说成绩一般,可为人,实在很优秀啊。

⑥我开玩笑地对女儿说,你快要成为英雄了。正在织围巾的女儿,歪着头想了想,认真地告诉我说,老师曾讲过一句格言:“当英雄路过的时候,总要有人坐在路边鼓掌。”她轻轻地说:“妈妈,我不想成为英雄,我想成为坐在路边鼓掌的人。”

⑦我猛地一震,默默地打量着她。她安静比织着绒线,淡粉的线,在竹针上缠缠绕绕,仿佛一寸一寸的光阴,在她手里,吐出星星点点的花蕾。我心里,竟是募地一暖。那一刻,我忽然被这个不想成为英雄的女孩打动了。

(1)、本文对“中等生”的定义是什么?
(2)、结合选文理解下列句子,回答问题。

①我们觉得这外号刺耳,女儿却欣然接受。“欣然”一词与“刺耳”有强烈的反差,这种表达刻画出女儿是一个怎样的人?

②最后,还是女儿用掷硬币的方法,轻松地打破了这个僵局。从这句话中,又能看出女儿具有怎样的特点?

(3)、第③段中画线句子“众人礼貌地表示赞许”一句中,“礼貌地表示赞许”表达“众人”怎样的心理?请你具体写出来。
(4)、如何理解“当英雄路过的时候,总要有人坐在路边鼓掌”这句话的含义?
(5)、当人们都追求“卓越”的时候,你认为文中那位“胸无大志”的“女儿”是不是太“平庸”了,请结合文章内容说说你的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如果可以这样爱你                  

                                                                                     丁立梅
       母亲坐在黄昏的阳台上,母亲的身影淹在一层夕照的金粉里,母亲在给我折叠晾干的衣裳。她是来我这里看病的,看手。她那双操劳一生的手,因患类风湿性关节炎,现已严重变形。我站在她身后看她,我听到她间或地叹一口气。母亲在叹什么呢?我不得而知。待她发现我在她身后,她的脸上立即现出谦卑的笑,梅啊,我有没有耽搁你做事?
      自从来城里,母亲一直表现得惶恐不安,她觉得她是给我添麻烦了。处处小心着,生怕碰坏什么似的,对我家里的一切,她都心存了敬意,轻拿轻放,能不碰的,尽量不碰。我屡次跟她说,没关系的,这是你女儿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母亲只是笑笑。
      那日,母亲帮我收拾房间,无意中碰翻一只水晶花瓶。我回家,母亲正守着一堆碎片独自垂泪,她自责地说,我老得不中用了,连打扫一下房间的事都做不好。我突然想起多年前,我还是个小小女孩时,打碎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 一只暖水瓶,我并不知害怕,告诉母亲,是风吹倒的。母亲把我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看我伤了没有,而后揪我的鼻子,说,还哄妈妈,哪里是风,是你这个小淘气。我笑了,母亲也笑了。现在,我真的想母亲这样告诉我,啊,是风吹倒的。尽管我一再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母亲还是为此自责了好些天。
      送母亲去医院,排队等着看专家门诊。母亲显得很不安,不时问我一句,你要不要去上班?我告诉她,我请了假。轮到母亲看病了,母亲反复问医生的一句话是,她的手会不会废掉。医生严肃地说,说不准啊。母亲就有些凄然,她望着她的那双手,喃喃自语:怎么办呢?出了医院,母亲跟我叹着气说,梅啊,妈妈的手废了,怕是以后不能再给你种瓜吃了。我从小就喜欢吃地里长的瓜啊果的,母亲每年都会给我种许多。我无语。我真想母亲伸出手来,这样对我说,啊,妈妈病了,梅给我买好吃的。我小时病了,就是这样伸着手对着母亲的,我说,妈妈,梅病了,梅要吃好吃的。母亲就想尽办法给我做好吃的。有一次,母亲甚至卖了她珍爱的银耳环,给我买我想吃的鸭梨。
      带母亲上街,给母亲买这个,母亲摇摇头,说不要。给母亲买那个,母亲又摇摇头,说不要。母亲是怕我花钱。我硬是给她买一套衣服,母亲宝贝似地捧着,感激地问,要很多钱吧?我想起小时候,我看中什么,总闹着母亲给我买,从不曾考虑过母亲是否有钱,我要得那么心安理得。母亲现在,却把我的给予,当作是恩赐。
      街边一家商场在搞促销,搭了台子又唱又跳的,我站着看了一会儿。一回头,不见了母亲。我慌了,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如果离开我,她将怎样的惶恐?我不住地叫着妈,却见母亲站在不远处的一颗梧桐树下,正东张西望着。看见我,她一脸惭愧,说,妈眼神不好,怎么就找不到你了,你不会怪妈妈吧?突然有泪想落,我上前牵了母亲的手,像多年前,她牵着我的手一样,我不会再松开母亲的手。大街如潮的人群里,我们只是一对很寻常的母女。如果可以这样爱你,妈妈,让我做一回母亲,你做女儿,让我的付出天经地义,而你,可以坦然地接受。                            

                                                                                                                                                          (选自《读者•原创版》)

阅读李智红的《乡间的蟋蟀》(有删改)一文,完成后面问题。
①唧儿,唧儿,唧儿……
②夜已很深,看看墙上石英挂钟,时针已悄然指向午夜两点。我关了电脑,正准备洗漱休息时,客厅对面的厨房里,突然间断断续续地传来一阵阵清脆的虫鸣,忽而舒缓,忽而激越,像一支独奏着的草笛儿。
③我的心底悄然潋滟起一阵莫名的感动,这就是我追怀日久的蟋蟀的鸣唱!
④蟋蟀是个书卷气十足的称谓,在我的故乡,人们都把蟋蟀叫作蛐蛐儿。也有叫蝈蝈儿的,那是沿用了北方人的叫法。
⑤唧儿!唧儿!唧儿!
⑥这虫声在刹那之间便使得寂静而又有些空洞浮泛的小城之夜,洋溢起一种神秘而又朴素的灵动。我本已觉得疲惫不堪的身心,被这突兀的小虫儿的鸣唱,倏然激活过来,仿佛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脉管,都已被这柔曼清悦的虫鸣所荡漾所充盈。
⑦恍惚之间,觉得我好像又回到了遥远的乡间,又置身于故乡那宁静的仲夏之夜,生命中饱满而恬静地铺洒开了一阕阕清粼粼的蟋蟀的欢鸣。
⑧这单调而又朴素的久违的虫声,简直就是一把开启心扉的钥匙。我内心深处那扇关闭日久的冥想之门,又被缓缓地,缓缓地开启。犹如一块深深埋藏于坚硬的花岗岩石内部的璞玉,被一根锐利得见不到锋芒的金刚石钻头,不可抗拒地切割开来。
⑨我迫切想弄明白这只只有故乡的田野阡陌间才能随处可见随处可闻的蟋蟀,是怎么来到这远离乡土的喧嚣之地,并且悄无声息地进入到我的居所里来的。
⑩经过屏息倾听和细心的观察,我惊讶地发现原来那清悦的虫鸣,来自妻子今天刚从集市上买来的一大捆山青菜的覆叶内部。我突然明白了一切,心底竟兀自涌动起一丝淡淡的忧伤。不用猜我也知道,这是一只从属于乡野的蟋蟀。是一只被进城卖菜的乡下菜农随菜捆一道贩运进城里来的蟋蟀。这只可怜的小虫儿显然还不知道它现在已经身处异乡,已经远离了故土,远离了家园。它不知道城市不是它的家,不是它能够随心所欲地自由鸣唱的田野阡陌。它不晓得那遥远而宁静的乡间,它是永远也回不去了。它已经在浑然不觉中,被命运远远地放逐,它成了一个真正的,永远失去了故乡的流浪的歌手。
(11)我小心翼翼地拨开菜叶,发现这是一只青头黑翅的小蟋蟀,主翅还未长足长老,尚不能完全覆盖肉的脊背。一双乳翅也还未完全蜕化,软软地紧贴在不停地蠕动着的褐黑色肚腹上。这只误入城市的幼嫩的蟋蟀儿,它鸣叫得是那么的欢畅,那么的清悦,那么的投入,但却再也倾听不到其它伙伴们热烈的应答,也再倾听不到另类小虫儿们的那悠然的和鸣。因而,在这个冷寂而又显得有些无奈的小城,在这个枯燥而又寂寥的夏夜,它的鸣叫让人听来是那样的孤单,那样的寥落,那样的凄惶,那样的无助。
(12)我的老家离我现在谋生供职的小城,并不算太远。那是坐落在澜沧江东岸的西南丝绸古道边上一个小小的彝族寨子。四周群山环绕,丘陵起伏。每逢仲夏时节,那绿如凝脂,潮润得能够拧出水来的田野阡陌间,便总是虫声一片。特别是蟋蟀的鸣唱,更是此起彼伏,像瓦格纳的交响乐一般,丝竹管弦,一齐鸣响。和谐,自然,率真,圆润……
(13)那蟋蟀儿,因为太多太密,大约便有了门派和家族之分,一拨鸣歇,一拨又起。或高亢激昂,抑扬顿挫;或长短交织,沉雄整齐,就像在竞赛。尤其是在那些岑寂的夏夜,万籁齐鸣,那婉约的夜莺,那忧郁的杜鹃,那掠过夕月的幽幽雁吟,都一齐涌来,与唧唧复唧唧的虫声水乳交融,组合成了一曲柔曼质朴的田园交响曲。
(14)我说不上在老家的田野阡陌间到底有多少蟋蟀儿在鸣唱,反正我所认识的就有七八种之多。它们像一群群夜游的歌手,几乎无处不在。墙根下,瓦砾间,石缝中,甚至在枯草腐叶间,卧室和厨房里,都会传来它们清越的鸣唱。
(15)我的心头,第一次为一只虫儿的鸣唱涌动起阵阵莫名的震颤。就犹如倾听到了分别得太久太久的,恋人的喃喃私语。那些往昔的美好时光,以及净玉般浑朴而纯粹的乡情,在这蟋蟀儿无忧无虑的鸣唱中,又星火般在我的眼前一一重现!

阅读下面这篇文章,完成(1)~(4)题。

妈妈和房客

[美国]凯·福布斯

        ①妈妈在窗外贴出“租房启事”,海德先生应租而来。这是我们家第一次出租房屋,所以妈妈忽略了弄清海德先生的背景和人品,也忘了让他预付房费。    

         ②“房子我很满意,”海德先生说,“今晚我就送行李来,还有我的书。”他顺顺当当地住进了我家。平时,他好像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常和善地与我家的孩子逗趣。当他走过我妈妈坐着的大厅时,总是礼貌地弯弯腰。我爸爸也喜欢他。爸爸喜好回忆迁居美国前住过的挪威。海德去过挪威,他能与爸爸起劲地聊在那儿钓鱼的野趣。 

        ③只有开客栈的杰妮大婶不欣赏我们的房客。她问:“他什么时候交房租呢?”“向人要钱总难开口,他会很快付清的。”妈妈答道。但杰妮大婶只是哼了两声:“这种人我以前见得多了,别指望借给人一件新外套,收回来还是好的。”妈妈笑笑:“兴许你说得对。”她递上一杯咖啡,止住了杰妮大婶的嘟囔。

         ④雷雨天里,妈妈担心海德的屋子夜里冷,就让爸爸邀请他到暖和的厨房和我们一起坐。我的两个姐姐、哥哥尼尔斯还有我在灯下做作业,爸爸和海德靠着炉子叼着烟斗,妈妈在洗盘子或是在小桌上静静地工作。

         ⑤海德能辅导尼尔斯的高中课程,有时还帮他学拉丁文。尼尔斯渐渐对学习产生了兴趣,他不再求爸爸让他停学做工了。当我们做完了作业,妈妈坐在摇椅上拿起针线时,海德就给我们讲他的旅游奇遇。噢,他知道的可真多。那些美妙的历史和地理,便随他走入我们的屋子和生活。

         ⑥有天晚上,他给我们读狄更斯的书,很快,读书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写好作业,海德就夹一本书来高声朗读,一个神奇的新世界向我们洞开。

        ⑦妈妈也像我们一样爱听古挪威侠士传奇:“太好听了!”海德还朗读莎士比亚的戏剧。他悦耳的男低音,听起来像是个演员。即使在天气暖和的晚上,我们也不再出去玩耍。妈妈对此很欣慰。她是不喜欢我们天黑上街的。而最值得高兴的,还是尼尔斯几乎不再混到街头的野孩子堆里。有天晚上,孩子们在街上闯了祸,而尼尔斯正和我们一起听《孤星血泪》的最后一章。

         ⑧就在我们急于听完一个骑士的传奇时,一封信送到了海德手里。第二天一早,他告诉妈妈要离开。“我得走了,”他说,“我把这些书留给尼尔斯和其他孩子。这是一张我所欠房租的支票。夫人,对您的好心款待,我深表谢意。”我们再也不能听他读完那个故事了。

         ⑨我们伤感地看着海德先生离开了,同时,又为能在厨房继续读书感到兴奋。那么多的书啊!妈妈精心地整理了书堆:“我们可以从这里学到很多东西。尼尔斯能代替海德先生读书,他也有一副好嗓子。”我看得出来,这使尼尔斯很自豪。

        ⑩就在这一天,妈妈向杰妮大婶亮出海德的支票:“你看,收回的还是一件好外套。”

        ⑪几天后,开面包铺的克瑞波先生来我家,怒气冲天地喊道:“那个海德是个骗子,瞧他给我的支票,全是假货。银行的人告诉我,他早把款兑光了。”在一旁的杰妮大婶得意地点着头,那神态分明是说:“看,我不是提醒过你们了吗?你们不听嘛。”“我敢打赌,他也欠了你们家许多钱,是不是?”克瑞波不无希望地探问道。

        ⑫妈妈转过身向着我们,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尼尔斯身上,然后走到炉子边,把支票投入炉火。

        ⑬“不!”他向克瑞波先生回答道,“不,他什么也不欠。”

(选自《世界微型小说名家名作百年经典》,有改动)

阅读下面名著选文,完成下列小题。

    ①祥子的生活多半仗着这种残存的仪式与规矩。有结婚的,他替人家打着旗伞;有出殡的,他替人家举着花圈挽联;他不喜,也不哭,他只为那十几个铜子,陪着人家游街。穿上杠房或喜轿铺所预备的绿衣或蓝袍,戴上那不合适的黑帽,他暂时能把一身的破布遮住,稍微体面一些。遇上那大户人家办事,教一干人等都剃头穿靴子,他便有了机会使头上脚下都干净利落一回。脏病使他迈不开步,正好举着一面旗,或两条挽联,在马路边上缓缓的蹭。

    ②可是,连作这点事,他也不算个好手。他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既没从洋车上成家立业,什么事都随着他的希望变成了“那么回事”。他那么大的个子,偏争着去打一面飞虎旗,或一对短窄的挽联;那较重的红伞与肃静牌等等,他都不肯去动。和个老人,小孩,甚于至妇女,他也会去争竞。他不肯吃一点亏。

    ③打着那么个小东西,他低着头,弯着背,口中叼着个由路上拾来的烟卷头儿,有气无力的慢慢的蹭。大家立定,他也许还走;大家已走,他也许多站一会儿;他似乎听不见那施号发令的锣声。他更永远不看前后的距离停匀不停匀,左右的队列整齐不整齐,他走他的,低着头象作着个梦,又象思索着点高深的道理。那穿红衣的锣夫,与拿着绸旗的催押执事,几乎把所有的村话都向他骂去:“孙子!我说你呢,骆驼!你他妈的看齐!”他似乎还没有听见。打锣的过去给了他一锣锤,他翻了翻眼,朦胧的向四外看一下。没管打锣的说了什么,他留神的在地上找,看有没有值得拾起来的烟头儿。

    ④……这些都不算什么,为了让自己活得更体面些,更舒服些,祥子甚至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原则去做事

阅读文章,回答下列各题。

鉴赏家

汪曾祺

    全县第一个大画家是季陶民,第一个鉴赏家是叶三。

    叶三是个卖果子的。他专给大宅门送果子。到了什么节令送什么果子都是一定的。他的果子不用挑,个个都是好的。他的果子都是原装。四乡八镇,哪个园子里,什么人家,有一棵出名的好果树,他都知道,而且和园主打了多年交道,熟得像亲家一样了……立春前后,卖青萝卜。“棒打萝卜”,摔在地下就裂开了。杏子、桃子下来时卖鸡蛋大的香白杏,白得一团雪,只嘴儿以下有一根红线的“一线红”蜜桃。再下来是樱桃,红的像珊瑚,白的像玛瑙。端午前后,枇杷。夏天卖瓜。七八月卖河鲜:鲜菱、鸡头、莲蓬、花下藕。卖马牙枣、卖葡萄。重阳近了,卖梨:河间府的鸭梨、莱阳的半斤酥,还有一种叫做“黄金坠儿”的香气扑人个儿不大的甜梨。菊花开过了,卖金橘,卖蒂部起脐子的福州蜜橘。入冬以后,卖栗子、卖山药(粗如小儿臂)、卖百合(大如拳)、卖碧绿生鲜的檀香橄榄。他还卖佛手、香橼。人家买去,配架装盘,书斋清供,闻香观赏。

    不少深居简出的人,是看到叶三送来的果子,才想起现在是什么节令了的。

    叶三五十岁整生日,老大老二都提出爹不要走宅门卖果子了,他们养得起他。

    叶三有点生气了:

    “嫌我给你们丢人?我给这些人家送惯了果子。就为了季四太爷一个人,我也得卖果子。”

    季四太爷即季陶民。他大排行是老四,城里人都称之为四太爷。

    叶三真是为了季陶民一个人卖果子的。他给别人家送果子是为了挣钱,他给季陶民送果子是为了爱他的画。

    季陶民有一个脾气,画一张画要喝二斤花雕,吃半斤水果。

    叶三搜罗到最好的水果,总是首先给季陶民送去。

    季陶民每天一起来就走进他的小书房﹣﹣画室。叶三不须通报,一来就是半天。季陶民画的时候,他站在旁边很入神地看,专心致意,连大气都不出。有时看到精彩处,就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一口气,甚至小声地惊呼起来。凡是叶三吸气、惊呼的地方,也正是季陶民的得意之笔。季陶民从不当众作画,他画画有时是把书房门锁起来的。对叶三可例外,他很愿意有这样一个人在旁边看着,他认为叶三真懂,不是假充内行,也不是谀媚。

    季陶民最讨厌听人谈画。他很少到亲戚家应酬。实在不得不去的,他也是到一到,喝半盏茶就道别。因为席间必有一些假名士高谈阔论。但是他对叶三另眼相看。

    叶三只是从心里喜欢画,他从不瞎评论。季陶民画完了画,钉在壁上,自己负手远看。有时会问叶三:“好不好?”

    叶三大都能一句话说出好在何处。

    季陶民画了一幅紫藤,问叶三。

    叶三说:“紫藤里有风。”

    “唔!你怎么知道?”

    “花是乱的。”

    “对极了!”

    季陶民提笔题了两句词:“深院悄无人,风拂紫藤花乱。”

    季陶民最爱画荷花。有一天,叶三送了一大把莲蓬来,季陶民一高兴,画了一幅墨荷,好些莲蓬。画完了,问叶三:“如何?”

    叶三说:“四太爷,你这画不对。”

    “不对?”

    “‘红花莲子白花藕’.你画的是白荷花,莲蓬却这样大,莲子饱,墨色也深,这是红荷花的莲子。”

    “是吗?我头一回听见!”

    季陶民于是展开一张八尺生宣,画了一张红莲花,题了一首诗:“红花莲子白花藕,果贩叶三是我师。惭愧画家少见识,为君破例著胭脂。”

    季陶民送了叶三很多画,都是题了上款的。有时季陶民给叶三画了画,说:“这张不题上款吧,你可以拿去卖钱,——有上款不好卖。”叶三说:“题不题上款都行。不过您的画我一张也不卖!”

    十多年过去了。季陶民死了。叶三已经不卖果子,但是他四季八节,还四处寻觅鲜果,到季陶民坟上供一供。

    季陶民死后,他的画价大增。大家知道叶三手里有很多季陶民的画,都是精品。很多人想买叶三的藏画。叶三说:“不卖。”

    有一天,有一个外地人来拜望叶三,因为是远道来的,叶三只得把画拿出来。客人非常虔诚,要了清水洗了手,焚了一炷香,还先对画轴拜了三拜,然后才展开。他一边看,一边不停地赞叹:

    “喔!喔!真好!真是神品!”

    客人要买这些画,要多少钱都行。

    叶三说:“不卖。”客人只好怅然而去。

    叶三死了。他的儿子遵照父亲的遗嘱,把季陶民的画和父亲一起装进棺材里,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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