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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山东省师大附中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老树画画:求之不得,不求自得

    老树不是画画的,他是个教书匠。1983年南开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在中央财经大学任教至今。老树本来不叫老树,叫刘树勇。也许像他说的,因为很小就长成了很苍茫的样子,在他很年轻的时候,学生们就“树哥”“树叔”地叫他,要叫到“树爷”的时候成了“老树”,既然自己的本名叫起来有点不大顺口,他就找个大家都叫得顺的名字用起来。“我的长相太凄凉了,上下五千年提前都长好了。”他自嘲地呵呵一笑,大家跟着乐了,初见的拘谨和陌生就渐淡渐散了。

    老树书教得好,学生知道。学生描画他教授公文写作课的状态:“铃声响过,晃着进门,低头看一眼课本,抬眼扫一下我们,然后滔滔江水般流泻出真知灼见、性情心声。他讲西南联大里中国文化界的翘楚、讲风华绝代的林徽因,讲钱钟书的《围城》,讲张艺谋的《红高粱》,讲卢梭的《忏悔录》,讲诗经,讲高更、塞尚,讲波普艺术、解构主义,还有好些我们闻所未闻的新鲜事……这些完全无法用‘公文写作’涵盖的东西听得大家如痴如醉。要下课的五到十分钟,他才会懊恼地讲一会儿课本,期间还夹杂‘公文写作,神马东西’之类的抱怨,直到下课铃响,仿佛扔掉了课本的郁闷,说声‘去也’,踹门而出……”

    老树的画中人,悠闲简静明朗。却并不是那些所谓的隐士形象,是街头巷尾市井喧哗滋味饱满的世俗常人,他们性情、生动、自然,关切现实又洞明人生。

    老树喜欢民国的趣味,而这民国又非确然的民国,只是他心里想象和希望的趣味——“女子温婉良顺,男子温文尔雅,世俗活泼生动,自由自在,一切都是慢慢的、闲闲的。人们的脸上看不到急切的欲望,一切都是无可无不可的那么一种意思。”画中那个长衫男子一会儿树下独坐,一会儿花旁独立,一会儿山间独行,一会儿屋中独酌,独来又独往,却怡然自得。

    “他是我,又不是我”。老树说。画中的长衫先生,闲适、率性,肆无忌惮。一如过去的老树,会戏谑地表达情绪。

    有读者提出,画中的闲适与现实的忙碌嘈杂完全不一样,你能接近画中的生活状态吗?老树回答说:“画里那么悠闲,生活却忙忙碌碌,怎么可能达到!因为没达到,所以才缺什么补什么。焦虑是常态,谁都一样,我也一样。我不可能像画里那么悠闲,但身体做不到,心境或者能做到。”

    于是他画,画一种虽不能至却心向往之的空间情境,他的画成了另一个老树在无人知晓的世界里的梦呓。

    对他,画的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画画的过程。他那些别人一掷千金想求的画,在地上桌上椅子上箱子里随意堆放着。“把内心关注放在怎么做好一件事上,解决这个具体问题就可以了,最终东西拿出去别人说好,不重要。是让自己的内心丰富起来,而不是去炫耀,不是表演给人看,你要相信这一切东西都是解决你自己的问题,让你自己通达、精细,对自己日常生活起居坐卧有要求,你这个人慢慢才像个样子了。”

    作家杨葵曾著文评说老树:“如果纯凭个人喜好,我甚至想说,老树文字第一,书法第二,画排其三。”又说:“老树文字有股特殊的稳,并非四平八稳那种寡淡之稳,亦非精巧设计那种做作之稳,更非所谓风轻云淡的鸡汤之稳;他是左冲右突,纵横捭阖,却又胸中有丘壑,可点百万兵的动态之稳。快人快语,口无遮拦,得意处长篇大论,愤怒时脱口骂娘,论人事也常有论据不足便下大结论之嫌……按说这么个写法非常危险,容易跌入莽撞汉子夸夸其谈的恶境,但是没有,得力于几点——力量、心智、修养。”

    老树的微博,粉丝近百万。他也曾开过博客,其思想其语言其风格吸引了大批簇拥者,2006年,他以一篇《走了》叫停了自己的博客。有粉丝留言,用“阿甘不跑了,我们怎么办”来形容心中的迷茫和困惑。其实阿甘跑或者不跑都不为什么,老树也是,博客想开的时候就开了,想停就停下,没有,也不想为什么。(选自《北京日报》2015年09月,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他拥有山东大汉与生俱来的粗犷,内心却敏感细腻,情感也十分丰富”,老树的研究生曾泽鲲说。与课堂上诙谐豪放的树老师不同,私下里的老树很期待享受这个属于自己的孤独空间。②老树博闻强记,他的研究广泛涉及文学、绘画、电影、书法等领域。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他转而关注当代中国摄影发展及传播过程中存在的相关问题,有大量批评文章行世,著作数十种,策划诸多影像展览,摄影圈里,提到刘树勇,是响当当的名字。只是,他不把自己的博学当个什么了不起的事,这些不过是“看过些杂书,想过些事,码过些字”罢了。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老树在教授公文写作内容时滔滔不绝,流泻出真知灼见、性情心声,大家听得如痴如醉。 B、老树喜欢民国的趣味,因为这民国又非确然的民国,是他心里想象和希望的趣味,女子温婉善良,男子温文尔雅,传达出世俗的生动与自在。 C、作者认为对于老树而言,画的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画画的过程,把内心关注放在怎么做好一件事上,是让自己的内心丰富起来,而不是去炫耀,不是表演给人看。 D、老树画作中的身穿民国长衫、戴着斗笠的长衫先生,闲适、率性,就是现实中的老树的真实写照。 E、老树的微博想开就开,想停就停,没有,也不想为什么,一如他画中人物的率性、肆无忌惮。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文中引用作家杨葵对老树的评价,说明力量、心智、修养对他的文字、书法和画画都有深厚的影响。 B、老树研究生曾泽鲲的话展示出老树享受孤独,细腻的一面,能使读者很好地了解老树的画中人为什么也是关切现实又洞明人生,为什么那样地慢慢的,闲闲的。 C、老树把自己的博学概括成“看过些杂书,想过些事,码过些字”,所以他能淡然地把别人想求的画随意堆放着,而关注作画的过程。 D、本文在描写传主时既有事件和传主自述的正面描写,也有他人评价的侧面描写,正侧面结合,塑造了一个丰满的人物形象。
(3)、老树一个教书匠,却以画家的身份成名;教的公文写作,却抱怨“公文写作,神马东西”这个看似处处充满了矛盾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请结合材料具体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朱自清先生

冯至

    ①远在二十五年前,我读到过一部诗集《雪朝》,是六个人的合集,其中有一位是朱自清。封面是黄色的,里面的诗有一个共同趋势:散文化,朴实,好像有很重的人道主义的色彩。那本诗集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得到了,并且里边的诗我一首也不记得,但根据我模糊的印象,我可以说,假如《雪朝》里的诗能够在当时成为一种风气,发展下去,中国新诗也许会省却许多迂途。只可惜中国的新诗并没有那样发展下去,中间走了许多不必要的歧途,而《雪朝》中的六位作者也在中途有的抛掉了诗,有的改变了作风。其中真能把那种朴质的精神保持下,不但应用在诗上,而且应用在散文以及做人的态度上的,据我所知,怕只有朱自清先生吧。

    ②我最初遇见朱先生是在一九三二年的夏天,那时我住在柏林西郊,他在清华任教,休假到伦敦住了一年,归途路过柏林。我请他到我住的地方谈过一次,过了几天又陪他到波茨坦的无忧宫去游玩过。他很少说话,只注意听旁人谈讲;他游无忧宫时,因为语言文字隔阂,不住地问这个问那个,那诚挚求真的目光使回答者不好意思说一句强不知以为知的话。此后他就到意大利从威尼斯登船回国了。三年后,我也回国了,和他却很少见面,见了面也没有得到过充足的时间长谈。至于常常见面,能谈些文学上问题,则是共同在昆明西南联合大学教书的那几年。

    ③他谈话时,仍然和我在柏林时所得到的印象一样。他倾心听取旁人的意见,旁人的意见只要有一分可取,他便点头称是。他这样虚心,使谈话者不敢说不负责任的话。他对我的确发生过这样的作用。我不知道别人在他面前是否也有过同样的感觉,但愿他的诚挚和虚心——这最显示在他那两只大眼睛上——曾经启迪过不少的人,应该怎样向人谈话!

    ④由虚心产生出的是公平,没有偏见。党同伐异,跟自己意见相同的就结为朋党,跟自己意见不同的就加以攻击。刻薄寡恩,在朱先生写的文字里是读不到的。他不是没有自己的意见,但他对于每个文艺工作者都给予了所应得的地位,不轻易抹杀任何一个的努力。去年五四,北大举行文艺晚会,我和他都被约去讲演,我在讲演时攻击到战前所谓象征派的诗。夜半回,他在路上向我说:“你说得对!只是有些过分。”今年七月四日,我到清华去看他——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他已十分憔悴,谈起一个过于主观的批评家,他尽管不以他为然,却还是说:“他读了不少的书。”

    ⑤一个没有偏见的、过于宽容的人,容易给人以乡愿的印象,但是我们从朱先生的身上看不出一点乡愿的气味。一切在他的心中自有分寸,他对于恶势力绝不宽容。尤其是近两年,也就是回到北平以,他的文字与行动无时不在支持新文艺以及新中国向着光明方面的发展。他有愤激,有热烈的渴望,不过这都蒙在他那平静的面貌与朴质的生活形式下边,使一个生疏的人不能立即发现。他最近出版的两部论文集《论雅俗共赏》和《标准与尺度》是他最坦白的说明。他一步步地转变,所以步步都脚踏实地;他认为应该怎样,便怎样。我们应该怎样呢?每个心地清明的中国人都会知道得清楚。

    ⑥不幸他在中途死去。中国的新文艺失却一个公正的扶持人,朋友中失却一个公正的畏友,将的新中国失却一个脚踏实地的文艺工作者。

    ⑦现在我如果能够得到《雪朝》那本诗集,再把他历年的著作排列在一起,我会看见他在这一世纪的四分之一的时间内走着一条忠实朴素的道路。

一九四八年,北京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流沙河:前面是终点站,下车无遗憾了

徐琳玲

    暗幽幽的光线里,流沙河坐在背靠阳台窗户的单人沙发里,慢悠悠讲着《诗经》,语调平缓得如一条溪流。坐着看,这是一个干瘦干疫的老头儿,头脑却敏捷、锐利得让人赶不上趟。谈话间,他在客厅和书房间来回疾行:一会儿从书房里搬出一本厚厚的《十三经注疏》,“咬”地又一转身,拿来一个放大镜,“咬”地又起身从书房端出纸笔,给记者拆解姓氏的由来。

    他原名余勋坦,笔名“流沙河”出自《尚书•禹贡》之“东至于海,西至于流沙”0 1931年生于成都,4岁开始研习古文,在民国时代的公立学校里念完了小学、初中、高中至大学一年级。

    那是一个新旧文化彼此交汇、撞击的年代。学堂的国文老师们认为白话文浅近直白,一看就懂,老祖宗留下的古文篇章才是珍珠。“我的小学老师规定所有的作文必须用文言文写。中学时,国文老师把《古文观止》里的许多文章都选进来。所以,我们在课堂里学的,比国民政府规定的《国文教科书》要多得多。”念高中时,他已经背下了《庄子》、《孟子》、《荀子》中的不少篇章,以及曾国藩、桐城派的文章。“当时我们十三四五岁,记忆力特别好,背了这么多古诗词、经典,!现在想忘记都忘不掉。”流沙河认为,学古文的第一要义就是背诵,记住了会终生受益,“你会用一辈子来消化它,慢慢懂得它,形成一种文化性人格。”

    1947年春,他考入省立成都中学高中部。和当时大多数热爱文艺的青年一样,兴趣迅速转向了新文学。巴金一的小说、鲁迅的杂文、曹禺的戏剧,还有艾青的诗歌都让他沉迷。他开始向报纸投稿,陆陆续续发表了十来篇短篇小说、诗、杂文。一个崭新的世界于1949年到来。以最高分考入四川大学农化系后,流沙河再也按搽不住热情,就读半年后就离校投身“创造历史的洪流”。先在《川西农民报》任副刊编辑,后调到四川省文联,任创作员。又任《四川群众》编辑、《星星》诗刊编辑。

    此时的流沙河是一名积极上进的青年文艺工作者,用诗歌、散文、先进人物事迹报道讴歌着社会的新面貌。

    随着政治运动的到来:1957年流沙河被打成右派。在省文联接受劳动监督时,他一度被分配到图书资料室管报纸。在资料室的库房里,他欣喜地发现一堆“破四旧”留下的旧书,里头大部分是先秦典籍。他一头扎进旧书堆里,每日忙完劳役后在里头读书度日。后来,他干脆把床铺也挪到书库里。在发黄的旧书堆里,这个被命运抛入谷底的年轻人找到一个与窗外世界截然不同的“桃花源”。他不复觉得自己是天下最不幸的人。在史家留下的书里,记载着各朝代的黑暗岁月、人的艰难处境,以及各种各样的冤案错案。流沙河说自己读了历史之后,就觉得个人的连遇很微不足道了,甚至开始感恩。

    给他带来最多安慰的,是少年时图固吞下的《庄子》。这大抵是中国读书人的一个命运传统﹣一当人生遭遇困顿、“兼济天_下”的入世理想破灭,几乎无一例外地走向释、道二家。平和、柔顺、不争,这是流沙河面对外部世界的姿态,他自称是庄子2300年后的门徒。    1978年,他作为全国最后一批“右派”获得平反。一年后,他重回四川省文联,也重回《星星》诗刊编辑部。自1989年起,流沙河决意弃“诗”从“文”。冉云飞对流沙河的诗歌评价并不高,“‘他真正有价值的,是80年代之后一系列文化、文字研究的著作,包括《庄子现代版》、他写的随笔,以及这十来年的《白鱼解字》、《文字侦探》、《流沙河认字》。”“这些作品才真正匹配他今天的盛名。”近二十年来,他把大部分精力倾注于古文字研究,埋首于甲骨文、金文和篆文之中,津津有味地探究着每个汉字背后属于“自己的故事”。和写诗相比,他认为这才是自己做过的一点真正有意义的“小事”。他热爱着这些有着2300年的生命史,承载着庄子、诗经、楚辞、唐诗的方块字。它们滋养过他的身心,在他坎坷的人生中,给他带来了连绵不断的情感与知性的慰藉。

    流沙河与古文字研究的缘分,最早要追溯到他的中学时代。杭日战争末期,一位成都来的刘姓国文先生自作主张,用清代王药著的《文字蒙求》,给他们上起了古文字学。十来岁的少年由此萌发了兴趣:原来汉字的组成如小孩手中的七巧板一样神奇。当右派被监督劳动时,他开始阅读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从此发现了一个趣味盎然的世界。“像毒瘾一样,每认识一个字就快活得不得了。”

    “世界上那么多民族,那么多文字,帷一留下来的象形文字就是我们的汉字,没有了,全世界都没有了,连日文都半拼音化了。人类的文字最初都是从图画过来的。为什么世界上其他民族很早就告别象形,转向拼音,唯有我们这个民族一直在坚持着呢?”他说,“汉字完全应该得到尊重。”

    至于他自己,他在《白鱼解字》序言里的一段话恐怕是最好的注解一一“白鱼又名蠢鱼,蛀书虫也。劳我一生,博得书虫几名。前面是终点站,下车无遗憾了。”

(摘编自《南方人物周刊》)

【相关链接】①因为《就是那一只蟋蟀》和《理想》,流沙河成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明星诗人,可是不久,他就宣布封笔。述及缘由,他说:“那时候名声很大,但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的诗都是骨头,没有肉。尤其是读过余光中的诗后,我说算了算了,不写了,我怎么写也写不出他们那样的好诗来。”(摘自《解放周末》)②流沙河:我希望我的书能教年轻人爱国。什么是爱国?爱国是爱你的土地,爱土地上的人民,爱你的文化。爱你的母语,爱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字。研究古汉字,不仅因为这是古人留下来的有韵味的、美丽的、富有想象力的作品,还可以帮助我们认识过去。(摘自《解放周末》)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达尔文的拖延

斯蒂芬·杰·古尔德

    没有什么事比一些名人长期而难以解释的停滞行为更能引发人们猜测的了。罗西尼因《威廉·退尔》而达到他歌剧创作的辉煌巅峰,可是此后的30年他几乎什么也没写。多罗西·塞耶斯在名望达到顶点时却背弃了彼得·温姆西勋爵,转向笃信上帝。查尔斯·达尔文在1838年就得出了全新的进化理论,却直到21年后才发表他的观点。

    通过历时五年乘坐贝格尔号与自然的接触,达尔文对物种固定不变的信念发生了动摇。1837年7月,他航海回来后不久,便开始记第一本关于“递变”的笔记。这时的达尔文已经确信进化的发生,他正在寻找一种理论来解释进化的机制。经过最初的猜想和少数不成功的假说,他逐渐建立了他的中心观念。达尔文在自传中写道:“1838年10月,我为了消遣,偶尔翻阅马尔萨斯的《人口论》,当时我根据长期对动植物习性的观察,已经可以正确认识生存斗争。我马上联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有利的变异会趋向于保存下来,而不利的变异将被淘汰,这一结果将导致新物种的形成。”

    达尔文早就认识到动物驯养者所做的人工选择的重要性。但是直到马尔萨斯的斗争与拥挤的观点凝练他的思想之后,他才确定自然选择是进化的动因。达尔文知道得出的是什么理论,我们不能将他的拖延归因于他没有认识到自己所取得的成就的重要性。到1844年,他写出了他的理论的基本纲要,他还向妻子作了认真的交代,假如他生前不能完成他的主要著作,希望她发表这些手稿。

    他为什么等了21年才发表自己的理论?我们可能会把过去正常的时期错误地看作漫长的阶段,然而21年仍然是一个人正常事业的一半时间,纵然按照生活悠哉游哉的维多利亚时代的标准来看,那也是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通常的科学传记是有关伟大思想家的明显错误信息的根源。这类传记往往将伟大的思想家描绘成简单、理性的机器,是凭着不懈的努力,不受任何其他事情的影响,严格按照客观材料寻觅真理的人。因此,对于达尔文等了21年的通常解释就是他的工作没有完成。他满意自己的理论,但觉得尚显单薄。他的理论只有等到汇集大量的支持材料才能发表,这需要时间。

    导致达尔文推迟发表的原因非常复杂,不能作简单的解释,但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恐惧的负面作用与增加材料的正面需要至少同样重要。然而,达尔文恐惧什么呢?他得出进化论的观点时才29岁,那时他在专业上还没有地位,不可能通过宣扬他所不能证明的一种异端学说来危及自己有前途的事业。

    然而他的异端学说是什么呢?信奉进化本身就是一个明确的答案,但这还不是问题的主要部分。达尔文早年有关“递变”的笔记中可能含有问题的答案,这些笔记中包含了他所赞同但却害怕发表的一些观点,即哲学上的唯物主义。这远比进化本身更要异端,没有哪种观点比认为心灵只不过是大脑的产物,更能动摇西方思想中最深刻的传统了。

    达尔文确实进行了一场温和的革命。不仅在于他这么久地拖延了自己的工作,还在于他故意避开公众对他理论中哲学含义的注意。他在1880年写道:“我认为直接反对基督教和有神论,对公众不会有什幺影响;而伴随科学的进步逐渐启迪人类的理解力,会更好地促进思想的自由。因此我一直不写有关宗教的文章,而且我本人的工作仅仅局限于科学之内。”

    然而他的工作内涵与传统的西方思想确是极大的断裂,我们很难将其纳入这种传统中。例如阿瑟·柯依斯勒之所以反对达尔文,也是基于不愿接受达尔文的唯物论,而且他还热衷于认为生命物质中含有特殊性。我承认对此我不太明白。疑惑和知识都应该坚持。我们难道因为自然中的和谐不是设计的就会降低对自然美的赞赏吗?难道因为有数百亿神经元在我们的颅骨里,我们心灵的潜力就激发不了敬吗?(摘编自《自达尔文以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从1936年10月起,钱学森在冯·卡门指导和领导下进行了长达10年的学习与工作。

    冯·卡门十分赏识钱学森的才华,在他身上倾注了很大的心力。钱学森则以他非凡的勤奋与智慧,以出类拔萃的理论与实验成果,成长为冯·卡门的得意学生和不可缺少的助手。

    钱学森拿出了上交大时练就的苦读工夫,开始废寝忘食地读书,他立志读完全世界现存的所有力学著作。整整三个寒暑,心无旁骛,埋头研读,每天坚持12小时以上,将买来或借来的全部力学书籍读了个遍,还对相关的学科理论进行了醉心的研究。这种“笨办法”为钱学森奠定了深厚的理论功底,钱学森戏称为“三年出货”法。他认为:基础打得不牢,总是要吃亏的,一定要积下足够的老本,才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此后,仅用一年时间,钱学森在航空结构理论研究中便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在冯·卡门教授的指导下,1939年6月,他完成了《高速气动力学问题的研究》等4篇博士论文,取得了航空和数学博士学位。

    由冯·卡门的推荐,钱学森被聘为加州理工学院航空系助理研究员,成了冯·卡门的直接助手。在1940年美国航空学会年会上,钱学森宣读了一篇薄壳体稳定性研究论文,引起了与会者的极大兴趣,为钱学森赢得了很高的声誉,在航空工程技术理论领域,进入了国际知名学者的行列。

    钱学森的才干在实验研究中发挥得更为出色。从1936年起,钱学森便成了冯·卡门领导的古根海姆航空实验室的研究生。他对火箭技术兴趣很浓,便与同窗好友马林纳发起成立了火箭研究小组,进行火箭发动机试验,由于点火不良,试验连连失败,爆炸时有发生,他们不顾有毒气体有损健康,坚持进行一系列的再试验,尔后对试验结果进行分析。还完成了火箭发动机喷管扩散角对推力影响的计算。

    次年,他们在阿洛约赛克建立了第一座火箭试验台,引起了有关当局的注意,并得到空军的支持。军方委托加州理工学院举办喷气技术训练班,钱学森被聘为教员。

    1943年,由于反法西斯战争需要,美国军方决定研制实战导弹,慎重委托钱学森负责和推动导弹火箭发动机这一重大课题的研究。当年11月,钱学森便与马林纳一起提出了三种火箭(导弹)的设计方案,受到军事当局的高度重视。这份报告为美国四、五十年代成功研制地对地导弹和探空火箭奠定了基础。

    1942年2月,美国当局决定委托冯·卡门研究远程火箭。冯·卡门向陆军军械署推荐钱学森负责理论组。钱学森从弹道分析,燃烧室热传导与燃烧理论入手,研究远程火箭的有关理论问题,钱学森还向冯·卡门建议运用新的军事思想和方法从事火箭技术研究,为美国火箭事业的建立与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重大贡献。

    1945年5月8日,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结束。新组建的美国空军科学咨询团在少将团长冯·卡门的率领下来到德国接管,考察及研究德国的火箭技术,被任命为上校团员的钱学森参加了这次考察。回美国以后,钱学森向空军领导人作了精彩的考察报告,得到了空军司令亨利·阿诺德上将的通令嘉奖。

    不久,钱学森在冯·卡门领导下,参与了为美国空军提供火箭远景发展规划的制定工作。美国军方对钱学森的评价是:为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作出了“巨大的无法估价的贡献”。钱学森被舆论称为“帮助美国成为世界第一流军事强国的科学家银河中一颗明亮的星”,是“制定美国空军从螺旋桨式向喷气式飞机过渡并最后向遨游太空无人航天器过渡的长期规划的关键人物。”

    钱学森被加州理工学院提升为副教授,并兼任航空喷气公司的技术顾问,美国海军火炮研究所顾问。

    1947年2月,经冯·卡门的推荐,钱学森成了麻省理工学院的终身教授,时年36岁。

【相关链接】①钱学森,世界著名科学家,空气动力学家,被誉为“中国航天之父”“中国导弹之父”“中国自动化控制之父”和“火箭之王”。由于钱学森回国效力,中国导弹、原子弹的发射向前推进了至少20年。②1935年,钱学森从交大机械工程系铁道机械工程专业毕业一年后,决定到欧美国家去深造。整整20年,钱学森经历了成功与失败,欢乐与灾难……1955年8月,钱学森接到了美国移民局准予他离开的通知,10月8日上午,钱学森终于踏上了罗湖桥头,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他们曾骑着白马穿过中国

潘采夫

    ①2010年11月24日,黄霑去世六周年。奇怪的是,想起他的时候,竟丝毫没有伤感的情绪,我只记住了他离去时做了一个鬼脸,还有一声长笑。

    ②当然这个记忆是骗人的,一个肺魔缠身的人自有太多苦痛。记得六年前做告别霑叔专题的时候,有的报纸用了“沧海一声哭”的题目,嵌入得巧,只是意境落了下乘,编辑不懂,霑叔什么时候哭过?

    ③戴上耳机听《沧海一声笑》,搜集了六七个人的版本,任贤齐班门弄斧,将一首神曲弄得俗不可耐,江智民中规中矩,罗文的声音华美,许冠杰唱出了神韵。听来听去,原来这首歌只专属黄霑一人。最让我热血流动的是黄霑、徐克、罗大佑三人合唱的版本,徐克算是配角,罗大佑声音粗粝,已有身在江湖的感觉,而黄霑声音自由不羁,不讲技法,如旷野风声,又如谁在滚滚江边纵声长啸,歌者动容,听着惊心,这种慷慨悲凉的味道,是别人无论如何学不来的。

    ④徐克和罗大佑已经是人中翘楚,但仍然配不上与黄霑合唱此曲,金庸在《笑傲江湖》描写的曲洋刘正风,不下于俞伯牙钟子期,我以为最好的组合,应是倪匡、黄霑和金庸。金庸入世儒生,黄霑游走红尘,倪匡笑瞰三界,而且精神层面都达到了最高水准,隐隐有儒道释齐聚绝顶的气势,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三人唱起“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那是我能想到的“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场面。

    ⑤每次想到黄霑,想到倪匡,想到金庸,都忍不住慨叹,这是怎样的人中龙凤啊!得有怎样的水土,多少的历史,才能让这样的人现于世间。游龙戏凤,惊鸿一瞥,他们走后,就再也见不到这样的人了。

    ⑥所以,我一直想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受过什么样的教育?他们为什么汇聚在了那时的香港?这样人的以后还会再有吗?

    ⑦黄霑生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广东,1949年到了香港,他的香港经历我们比较熟悉了。金庸出生在民国时期的浙江海宁,是当地书香望族,自小就在战争中流亡,但学业不废,弱冠成为报人,去香港大公报供职,这才有了后面的办《明报》,写武侠的经历。

    ⑧最传奇的是倪匡,他同样出生在民国,在内地还当过军人、警察,五十年代到内蒙古垦荒,因冬天拆了一座小桥当木柴,被以反革命罪羁押数月。他决心逃走,从内蒙古、上海一路伪造公章逃到广州,然后偷渡到香港,从此一生再不北望神州,不迈进大陆一步。

    ⑨这是黄霑他们那一代的经典路线图,其实何止这三人,太多人走了这样的轨迹。梁羽生是这样,胡菊人是这样,余英时是这样,他们是到了香港;雷震、殷海光、李敖、许倬云也无不同,他们只不过是到了台湾;而唐德刚、巫宁坤等人去了美国。

    ⑩如果把这些人的人生轨迹一一盘点出来,就是一幅文化“流民图”,他们都是严复、梁启超、陈寅恪的文化余脉,像鸟一样离开民国故土,从此成为海外游魂。唐德刚的《五十年代的尘埃》,巫宁坤的《一滴泪》,黄霑的“浪奔浪流,万里江水滔滔永不休”,金庸的“塞上牛羊空许约”“谁家子弟谁家院”,余英时的五四研究,许倬云的《万古江河》《风雨江山》,听听这些名字,这些句子,哪一个不是深藏着去国之痛,文化之殇?英风之下,多有斑斑泪痕,有如孤鸟之悲鸣。

    ⑪他们都曾骑着白马穿过中国,这就是那一个时代的中国文化地图。

    ⑫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黄霑能够“沧海一声笑”,林夕不能,方文山不能,余华不能。黄霑生在民国,受过完整的民国小学教育,然后投奔香港,香港成为民国文化人的诺亚方舟,人文荟萃之地,他们文脉未断,香火不绝,同时有着对万里家国的深沉记忆,以及去国怀乡的隐隐痛伤。最最要紧的是,那时的香港,成了自由的灯塔,经济的中心,文化的集散地。这些风云际会,这些因缘巧合,当得上一句空前绝后,连台湾都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而今天的香港,文脉渐渐杳然,今天的台湾,也不再是当年的水土了。所以只有那个年代的香港,才能诞生黄霑,才能诞生倪匡,才能诞生金庸。不会有别处。

    ⑬这样的人也许不会再有了,但也许未来还会有,但我看不到了。

(摘编自《人文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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