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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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名著导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7年浙江省普通高校高考语文模拟试卷(4月份)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问题。

    老嬷嬷听了,于是又引黛玉出来,到了东廊三间小正房内。正房炕上横设一张炕桌,桌上磊着书籍茶具,靠东壁面西设着半旧的青缎背引枕。王夫人却坐在西边下首,亦是半旧的青缎靠背坐褥。见黛玉来了,便往东让。黛玉心中料定这是贾政之位。因见挨炕一溜三张椅子上,也搭着半旧的弹墨椅袱,黛玉便向椅上坐了。王夫人再四携他上炕,他方挨王夫人坐了。

(节选自《林黛玉进贾府》)

    我回到四叔的书房里时,瓦楞上已经雪白,房里也映得较光明,极分明的显出壁上挂着的朱拓的大“寿”字,陈抟老祖写的,一边的对联已经脱落,松松的卷了放在长桌上,一边的还在,道是“事理通达心气和平”。我又无聊赖的到窗下的案头去一翻,只见一堆似乎未必完全的《康熙字典》,一部《近思录集注》和一部《四书衬》。

(节选自《祝福》)

(1)、指出甲、乙两段选文都运用的描写手法。

(2)、结合选文,简析林黛玉和鲁四老爷各是怎样的人?

①林黛玉:

②鲁四老爷:

举一反三
现代文阅读

感恩节的荆棘花束

    迎着十一月的寒风,推开街边一家花店大门的时候,珊德拉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一直以来,她都过着一帆风顺的惬意生活。但是今年,就在她怀孕4个月的时候,一场交通事故无情地夺走了她肚子里的小生命。紧接着,她的丈夫又失去了工作。这一连串的打击令她几乎要崩溃了。 

     “感恩节?为什么感恩呢?为了那个不小心撞了我的粗心司机?还是为那个救了我一命却没能帮我保住孩子的气囊?”珊德拉困惑地想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团团鲜花面前。 

    “我想订花……”珊德拉犹豫着说。 

    “是感恩节用的吗?”店员问,“您一定想要那种能传递感激之情的花吧?”

    “不!”珊德拉脱口而出,“在过去的五个月里,我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我知道什么对您最合适了。”店员接过话来说。 

    珊德拉大感惊讶。这时,花店的门铃响了起来。“嗨,芭芭拉,我这就去把您订的东西给您拿过来。”店员一边对进来的女士打着招呼,一边让珊德拉在此稍候,然后就走进了里面的一个小工作间里。没过多久,当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怀里抱满了一大堆的绿叶、蝴蝶结和一把又长又多刺的玫瑰花枝——那些玫瑰花枝被修得整整齐齐,只是上面一朵花也没有。 

    珊德拉狐疑地看着这一切,这不是在开玩笑吧?谁会要没有花的枝子呢!她以为那顾客一定会很生气,然而,她错了。她清楚地听到那个叫芭芭拉的女人向店员道谢。 

    “嗯,”珊德拉忍不住开口了,声音变得有点结结巴巴的,“那女士带着她的……嗯……她走了,却没拿花!” 

    “是的,”店员说道,“我把花都给剪掉了。那就是我们店里的特别奉献,我把它叫做感恩节的荆棘花束。”

    “哦,得了吧,你不是要告诉我居然有人愿意花钱买这玩意吧?”珊德拉不理解地大声说道。 

    “3年前,当芭芭拉走进我们花店的时候,感觉就跟你现在一样,认为生活中没有什么值得感恩的。”店员解释道,“当时,她父亲刚刚死于癌症,家族事业也正摇摇欲坠;儿子在吸毒,她自己又正面临一个大手术。我的丈夫也正好是在那一年去世的,”店员继续说道,“我一生当中头一回一个人过感恩节。我没有孩子,没有丈夫,没有家人,也没有钱去旅游。”

    “那你怎么办呢?”珊德拉问道。 

    “我学会了为生命中的荆棘感恩。”店员沉静地答道,“我过去一直为生活当中美好的事物而感恩,却从没有问过为什么自己会得到那么多的好东西。但是,这次厄运降临的时候,我问了。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明白,原来黑暗的日子也是非常重要的。” 

    正在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是一个头顶光秃的矮个子胖男人。 

    “我太太让我来取我们的感恩节的荆棘花束——12根带刺的长枝!”那个叫菲利的男人一边接过店员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用纸巾包扎好的花枝,一边笑着说。 

    “这是给您太太的?”珊德拉难以置信地问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您太太为什么会想要这个东西。” 

    “哦,不介意……我很高兴你这么问,”菲利回答道。“四年前,我和我太太差一点儿就离婚了。在结婚四十多年之后,我们的婚姻陷入了僵局。但是现在,我们总算把问题给解决了,我们又和好如初。这儿的店员告诉我,为了让自己牢记在荆棘花束里学到的功课,她总是摆着一瓶子的玫瑰花枝。这正合我意,因此就捎了些回家。”

    “我诚挚地向你推荐这一‘特别奉献’!”菲利一边付账,一边对珊德拉说。 

    “我实在不知道我能不能够为我生命中的荆棘感恩。”珊德拉对店员说道,“这有点儿……不可思议。”

    “嗯,”店员小心翼翼地说,“我的经验告诉我,荆棘能够把玫瑰衬托得更加宝贵。人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更加珍视上帝的慈爱和帮助,我、芭芭拉,还有菲利夫妇,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因此,不要恼恨荆棘。” 

    眼泪从珊德拉的面颊上滑落,她抛开她的怨恨,哽咽道:“我要买下这样一束带刺的花枝,该付多少钱?”

    “不要钱,你只要答应我把你内心的伤口治好就行了。这里所有顾客第一年的特别奉献都是由我免费赠送的。”店员微笑着递给珊德拉一张卡片。 

    珊德拉打开卡片,上面写着:我的上帝啊,我曾无数次地为我生命中的玫瑰而感谢你,但却从来没有为我生命中的荆棘而感谢过你。请你教导我关于荆棘的价值,通过我的眼泪,帮助我看到那更加明亮的彩虹…… 

    眼泪再一次从珊德拉的脸颊上滑落。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禁山

    只有代代不绝的人,没有万年长青的山。这是祖父教我的道理,虽然我总听不大明白。祖父叹了口气说,我当小孩的那阵,屋背后的山都夹得死牛,树几个人都兜不拢。如今荒得兔子都不愿待了。

    祖父虽然一辈子砍柴,却是禁山倡议最积极的。他一句话常挂嘴边,我还要把我的钎担传给我的孙子咧!钎担两头铁尖,中间是圆木扁担,是老家砍柴人的专用工具。那些年,大家疯狂上山砍伐木头,原始森林都砍成了光头山。祖父在村子里带着一帮老人张罗着想要禁山。禁山的意义和目的大家都懂,但是真正开始禁山,阻力却不小。反对最激烈的是炭佬和村头砖厂老板,还有一个是拐子瘌痢。炭佬要烧炭,他那个炭窑一年四季烧掉的树木柴段难以计数,砖厂烧砖更是小四轮整车整车地往厂里运。拐子瘌痢则是不谙农事,几十年都是砍柴卖柴为生。他们放下重话——谁要禁山,就跟谁拼命。但祖父他们须发飘飘,端坐在祠堂议事桌上,一身凛然地逼退了那帮宵小。

    禁山仪式古老而庄重。敲响铜锣,全村老小齐集祠堂,宣布禁山令,杀鸡盟誓,而后摆上宴席,全村老小一道吃上禁山的猪肉饭。

    禁山要求大坞深山三年一封半年一伐,禁山期内任何人不得带刀斧入山。

    春封秋伐,在开禁之前,任何人不得人内。禁山期内,为解决全村烧柴供应问题,石子岭和大坞头、青山坞的山场允许砍柴,但只能砍指头粗细的柴棍和茅柴。禁山之后,在主要的进山口竖了块禁山碑文。为了监督禁山,还要选一个人当巡山员,发一定的报酬。大家的意思是让我祖父来当,但他让给了拐子瘌痢。

    禁山之后的祖父很觉无聊,他最爱走动的柴房也不去了,抬脚去的是与柴房相通的灶房。母亲烧饭、煮猪食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地往灶里塞柴火。能用枝丫柴的时候,坚决不放劈柴;有时候松毛针也能紧巴巴地烧熟一餐饭。

    村子里看不到浩浩荡荡的砍柴大军,也不见那些小年轻随意在村头郊野生火堆烤食物、取暖。炭佬改行杀猪去了,砖厂虽然还冒着烟,但是突突的拉柴小四轮蹦跶得不那么欢了。村里三五天就咣咣响着拐子瘌痢的破锣锣音。瘌痢走一步垫一步,扯着喉咙喊:砍树一棵,杀猪一头!

    那是半年之后吧,我放学路上看到大人小孩喜气洋洋,几乎人人手上都提溜着一小块狭长的猪肉。一打听才知道,村里乌佬赌博输了钱想扳本,半夜上山砍树要卖给砖厂老板。不料被拐子瘌痢逮了个正着。父亲和炭佬等人按禁山村规,当即把他家的大肥猪宰杀了,而后全村分肉。

    等我考上中专去了外地上班,多年之后回到老家,一路上除了惊羡村子里鳞次栉比的高楼洋房外,再就是讶异于进村公路两旁原先寸草难生的荒山秃岭,如今变得郁郁葱葱,不敢认了。村子里的人家大多都开始使用沼气,还有一部分用上了液化气。树木基本上不再砍伐。其他村子的山林没有我们村子保护得好,大多都光坦坦的。外村人有个形象的说法,下雨的时候,雨脚就只是落在我们村周围,而别的村子沾不到一点儿光。老家人都充满感激地对我说,这些要感谢你祖父和他们那一帮老辈人啊!

    当然这话祖父已经听不见了。多年前,祖父患食道癌去世。弥留的那一刻,他交代父亲和叔伯他们,坟墓外边一定要堆土,不要用那种水泥砖砌。那时候做丧葬,比较气派的是起个大大的墓园子,坟包子用水泥砖砌。遵照遗言,祖父的坟墓是新鲜泥土堆垒的。

    来年的清明,我们去给祖父上坟。我看到坟包上郁郁森森,都是那些指头粗细、绿意盎然的黄荆树,估计是鸟儿们把树籽衔到祖父的坟包上生根发芽的吧。走下山道,回望山中祖父的坟茔,却找不出一点儿痕迹。

(摘编自《短篇小说(原创版)》2016年0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沈从文

    场坪上,白日照着,一圈闲人,为小小热闹粘在那里。

    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扛了一对大傀儡走来,到了场坪,四下望人,似乎很明白这不是玩傀儡的地方,但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

    老头子把傀儡坐在场中烈日下,轻轻咳着,调理着嗓子。他除了那对脸儿一黑一白简陋呆板的傀儡以外,什么都没有!看的人也没有。

    他发红的小眼睛四方瞟着,场坪位置既不适宜,天又那么热,若无什么花样做出来,绝不能把闲人引过来。老头子便望着坐在坪里傀儡中白脸的一个,亲昵地低声地打着招呼,也似乎正用这种话安慰他自己。

    “王九,不要着急,慢慢的会有人来的,咱们呆一会儿,就玩个什么给爷们看看,玩得好,还愁爷们不赏三枚五枚?玩得好,爷们回去还会说:王九赵四摔跤多扎实,六月天大日头下扭着蹩着搂着,还不出汗!可不是,天那么热,你也不累,好汉子!”

    来了个学生,站着,没动。

    老头子瞥了眼,微笑着,全身作成年轻人灵便姿势,膀子向上向下摇着,一面自言自语的说话,亲昵得如同家人父子:

    “王九,你瞧,先生可来了。好,咱们动手,先生不会走的。你小心,别让赵四小子扔倒。先生帮咱们绷个场面,看你摔赵四这小子,先生准不走。”

    他把傀儡扶起,整理傀儡身上的破旧长衫,又从衣下取出两只假腿来,把它缚在自己裤带上,再把傀儡举起,弯着腰,钻进傀儡所穿衣服里面去,用衣服罩好了自己,且把两只手套进假腿里,改正了两只假腿的位置,开始在灰土坪里扮演两人殴打的样子。他移动着傀儡的姿势,跳着,蹿着,有时又用真脚去捞那双用手套着的假脚,装作掼跤盘脚的动作。他既不能看清楚头上的傀儡,又不能看清楚场面上的观众,表演得却极有生气。

    学生笑了,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第二个人跑来了。

    不久,第三个以至于第十三个皆跑来了。

    闲人聚集得越来越多。

    众人嘻嘻地笑着,从衣角里,老头子依稀看出一圈观众的腿脚,他便替王九用真脚绊倒了赵四的假脚,傀儡与藏在衣下玩傀儡的,一齐颓然倒在灰土里,场面上起了哄然的笑声,玩意儿也就小小地结束了。

    老头子慢慢的从一堆破旧衣服里爬出来,露出一个白发苍苍满是热汗的头颅,发红的小脸上写着疲倦的微笑,又将傀儡扶起,自言自语:“王九,好小子。你玩得好,把赵四这小子扔倒了,大爷会大把子铜子儿撒来,回头咱们就有窝窝头啃了。你累了吗?热了吗?来,再来一趟,咱们赶明儿还上国术会打擂台,挣个大面子!”

    众人又哄然大笑。

    过一阵,围的人已不少,他便四面作揖说:“大爷们,大热天委屈了各位。爷们身边带了铜子儿的,帮忙随手撒几个,荷包空了的,帮忙呆一会儿,撑个场面。”

    有人丢一枚两枚的,与其他袖手的,皆各站定原来位置不动,一个青年军官,却掷了一把铜子儿,皱着眉走开了。老头子为拾取这一把散乱满地的铜子,沿着场子走去,系在腰带上那两只假脚,很可笑地左右摆动着。

    这老头子同社会上某种人差不多,扮戏给别人看,连唱带做,并不因做得特别好,就只因为在做,故多数人皆用稀奇怜悯的眼光瞧着。应出钱时,有钱的照例也不吝惜钱,但只要有了件新鲜事情,大家便会忘了这里,各自跑开了。

    卖莲子小摊,有人中了暑,晕了过去,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有人跑向那方面,也跟着跑去。只一会儿,玩傀儡的场坪观众就走去了大半,少数人也似乎才察觉了头上的烈日,渐渐散去了。

    场中剩了七个人。

    老头子微笑着,一句话不说,两只手互相捏了一会,又蹲下去把傀儡举起,罩在自己的头上,两手套进假腿里去,开始剧烈的摇着肩背,玩着之前的那一套。古怪动作招来了四个人,但不久去了五个人。等另一个地方真的殴打发生后,人便全跑去了。

    老头子依然玩着,依然常常故意把假脚举起,作为其中一个全身均被举起的姿势,又把肩背极力倾斜向左向右,便仿佛傀儡相扑极烈。依然在一种规矩中倒下,毫不苟且地倒下。王九又把赵四战胜了。

    他从那堆敝旧衣里爬出时,已空无一人。

    于是他同傀儡一个样子坐在地下,数着铜子,一面向白脸傀儡王九笑着,说着前后相同既在博取观者大笑,又在自作嘲笑的笑话。他把话说得那么亲昵,那么柔和。他不让人知道他死去了的儿子就是王九,儿子的死,乃由于同赵四相拼,也不说明。他决不提这些事。他只让人眼见傀儡王九与傀儡赵四相殴相扑时,虽场面上王九常常不大顺手,上风皆由赵四占去,但每次最后的胜利,总仍然归那王九。

    王九死了十年,老头子城里城外表演王九打倒赵四也有了十年,真的赵四,五年前早就害黄疸病死掉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黑板擦

夏鲁平

    (前情提要:史丽萍老师是我小学时的班主任,她没有因为我是一个学习不好的“野孩子”而放弃我,反而关心和爱护我。我想报答她的恩德,于是在班里的板擦坏了后自告奋勇要做一个板擦给她)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突发灵感,我一路小跑到家门,钻进仓房,从工具箱里找出四根半寸长的铁钉,将折叠毛毯条铺在木板上,在四个角上钉上了铁钉,黑板擦终于做成了。

    第四天上学,史老师刚走进教室,我赶紧从书包里掏出那只黑板擦,史老师喜出望外接在手里,忽然一愣,这黑板擦显然出乎她的预料,而且不是出自大人之手。她反复掂量这只稚嫩的黑板擦,指甲划向蜡笔涂上去的蓝色,说:“不错,我代表全班同学谢谢你。”史老师开始用这只黑板擦了,黑板擦擦向黑板的一刹那,我们的耳边发出了尖厉声响,是铁钉与黑板摩擦的声响,一道长长的划痕出现了,惊心动魄。全班同学好像早就琢磨起这只怪异的黑板擦,一直憋闷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一个划痕终于划开了他们的笑声。史老师转过身,也在笑,她肯定觉得这只黑板擦滑稽可笑,同学们于是跟着放肆地笑了,笑得我咬牙切齿,头猛地埋向桌面。在天昏地暗中,史老师敲响了讲台桌子,那是黑板擦与桌面的撞击声,她粗暴地镇压住所有的笑声,教室一下子静了,接着,史老师喊起了我的名字,让我站起身来。我站起来,耷拉着脑袋,史老师让我抬头,看同学,看老师。我万万没想到史老师泪水盈盈地愤怒着,说:“我知道你们笑什么,我为你们的笑声感到羞耻,有谁能像夏鲁平同学这样亲手为班级做成一个黑板擦?我现在宣布,期末优秀学生,优秀班干部,就是夏鲁平同学,大家为他鼓掌!”顿时,我的心又一次热浪翻滚,泪水潸然而出。

    不久,学校为每个班级分发了新的黑板擦,我做的那只黑板擦一直被史老师上课时攥在手里,她用这只黑板擦时,轻拿轻放,不再在黑板上擦出划痕。有时,她还将学校分发的黑板擦与我做的黑板擦交替使用,两只黑板擦沾满了厚厚的粉笔灰。

    第二学期,史老师离开我们班,教下一个年级。我们班新来了一位老师,何老师上课,喜欢操起学校统一分发的那只黑板擦。我做的那只黑板擦基本闲置,时间长了,被推到黑板槽边缘,与一些碎粉笔头挤在一起,我看着也几近麻木,认同了那只黑板擦本该拥有的命运。有一次,何老师写错了一个字,正站在黑板边上,随手摸向黑板槽,抓起我做的那只黑板擦,擦向那个错字,吱——黑板又响亮地现出了划痕,她的手停住了,看看这只黑板擦,皱起眉头说:“这是什么破玩意,你们以前的史老师真能对付!”一扬手,黑板擦咣地一声扔进了教室门后的垃圾堆里。

    教室里鸦雀无声,没有我想象的那种哄堂大笑,我的心一落千丈,身子一动不会动了,有同学偷偷转过头,瞥了我一眼,赶紧缩回去。教室里细微的情绪,没有引起何老师的注意,她走到黑板中间,拿起学校分发的黑板擦,退到黑板边缘,咔咔擦掉刚才没有擦完的字,继续上课。

    接下来这段时间里,何老师讲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耳朵,我看着何老师嘴巴一张一合,脑子里错乱混杂的声响此起彼伏。几天后,更为严重的事情发生了,我成了班级里捣蛋的学生,优秀学生被刷掉,劳动委员被刷掉,我在各种课堂上摇头摆尾故意弄出怪异的响声。我成了何老师眼中重点看管的对象,让她头疼了,疼得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有别的老师上课,何老师过来趴教室门缝,偷看课堂纪律,看见摇头晃脑的我,推门进来,揪住我的衣领,拎出教室,让我在走廊站立,让我回家找家长。我背起书包离开学校,知道母亲躺在家里,根本无法出门,我父亲整天忙着促生产根本没空,抽不出身子管我,况且这事,我也万万不能告诉他。我开始逃学,我成了何老师的对立面,我与她不共戴天……

    我感觉史老师试图在找我,我不愿意再见到史老师,有时我在操场上溜达,特意留心是否有史老师,只要史老师出现,我立马逃之夭夭。

    有一天早上,我背着书包上学,走到中学校门口,竟惊讶地发现我小学时的史老师,她身穿我熟悉的粉红色的确良上衣,米黄色的裤子,站在不远处盯着我,等待我主动跟她说话。可我一言不发,也不看她,我已不是她所期望的学生了,我硬着头皮往校门里走,给她一个生冷的背影儿。

    史老师肯定心凉了半截,我就这么狠着心让我与她之间凉下去。我走进了校门,感觉史老师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我加快了脚步,直着脖子,就是不理她。史老师不再追我,她站在了那里,嘴里发出了愤怒的声响:“别忘了,你可是老师心中的好学生!”

    那一刻,我站了下来,站在那里,脑子好像蓦地从混沌中回过神儿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个幸运的贼

[法]莫泊桑

那晚,我们三个年轻狂徒在索里尔家聚餐,最后都喝得有几分醉意了。普瓦特文头脑还清醒些,索里尔仰面朝天躺着,讨论什么战争和服装之类的事情,说着说着他突然一跃而起,拉开抽屉,将一套轻骑兵制服穿在身上,又拿出一套掷弹兵的制服给普瓦特文,他说什么也不肯穿,于是我俩硬给他套上,衣服太大,几乎把他包起来。我把自己打扮成甲骑士,然后,索里尔开始操练我们,他大声地说:“当了军人,得喝出个军人的样子。”

我们拿出大碗,高唱军歌,再次开宴。尽管已喝得酩酊大醉,我还是突然举起一只手说:“静一静,我敢保证隔壁画室有走动的声音。”

“有贼!”索里尔晃晃摇摇地站起来,唱起《马赛进行曲》,“拿起武器,公民们!”然后从墙上摘下几件武器。我得到的是火枪和长剑,普瓦特文拿到一支上刺刀的长枪,索里尔没找到称心武器,抓起一把手枪插到皮带上,手里握着一把大板斧,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画室的门。当我们走到画室中央的时候,索里尔说:“我是将军。”又指着我俩:你,甲胄骑士,负责切断敌人的退路。你,掷弹兵,作我的护卫。”

我们足足用了20分钟查看每个角落,没发现任何可疑。普瓦特文认为应该检查碗橱。我端着蜡烛过去查看,可把我吓坏了,一个人,一个活人站在里面看着我,镇定下来后,我忽地一下锁上柜门,然后我们退后几步商量对策。

索里尔想用烟呛,普瓦特文想用饥饿制服,我则想用炸药炸。最后还是采纳了普瓦特文的意见。我拿来酒烟,坐在碗橱前,为俘虏的健康开怀畅饮,普瓦特文还警惕地背着枪;又喝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索里尔建议把俘虏押出来瞧瞧。

“对!”我大声地附和。我们抓起武器,朝碗橱疯狂地冲去,索里尔端着手枪冲在前面,我俩疯子似的叫嚷着跟在后面打开柜门押出俘虏,那是个白发苍苍、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老头。我们捆上他的手脚,将他放在椅子里,他没有吭声。

“我们审判这个恶棍。”索里尔厉声说。我也认为应该审判这个家伙,普瓦特文被任命为辩护人,我被任命为执行人。最后俘虏被判处死刑。

“现在就枪毙他!”索里尔说,“不过,不能不让他忏悔就死啊。”他又有所顾虑地加了一句。“我们去给他请一个神父来。”

但深夜不便去打扰神职人员,他让我代为行使神父职权,并命令俘虏向我忏悔罪过。老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不知道我们是怎样的暴徒,开口讲话了,声音空洞沙哑:

“你们要杀死我吗?”

索里尔逼他跪下,往他头上倒了一杯兰姆酒说:坦白你的罪过吧,不要把它带到另一个世界去。”

“救命啊!救命!”那老头在地板上打滚拼命嚎叫,怕他吵醒邻居,我们塞住了他的嘴。

“来,我们把他结果了吧!”索里尔不耐烦地说。他用手枪对准老头勾动了扳机,我也勾了扳机,可惜我俩的枪没有子弹,枪只是空响了两下。在一旁看着的普瓦特文说:“我们真有权力杀死这个人吗?”

“我们不是已经判处他死刑了吗?”索里尔说。

“那倒是,不过我们没有权力枪毙一个公民,我们还是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吧。”

我们同意了。那个老头不能走路,我们把他绑到一块木板上,我和普瓦特文抬着他到了警察局。局长认识我们,知道我们爱搞恶作剧,他认为我们闹得太过分,笑着不让我们把在押犯抬进去。索里尔非要往里抬,局长沉下脸来,说你们不要再发傻了,赶快回家去清醒一下头脑。无奈我们只好把他再抬回索里尔的家。

“我们拿他怎么办呢?”我问道。

“这个可怜的家伙一定很累了!”普瓦特文怜悯地说。

他看上去已经半死了,我也不禁起了隐之心,把他嘴里塞的东西掏了出来。

“喂,你感觉怎么样啊?”我问他。

“哎呀,我实在受不了。”他呻吟着说。

这时索里尔的心也软了下来,给他松了绑,开始像对久别的老友一样款待起来。我们马上斟满了几碗酒,递给我们的俘虏一碗,他连让都没让,端起碗一饮而尽。我们几人觥筹交错痛饮起来。那老人真是海量,比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还能喝。天蒙蒙亮时,他站起来心平气和地说:“我得告辞了”

我们再三挽留,但他坚持不依,我们怀着惋惜的心情送他到门口,索里尔高举着蜡烛说:“你的晚年可要当心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残冬(节选)

茅盾

    连刮了几阵西北风,村里的树枝都变成光胳膊。小河边的衰草也由金黄转成灰黄,有几处焦黑的一大块,那是顽童放的野火。

    太阳好的日子,偶然也有一只瘦狗躺在稻场上;偶然也有一两个村里人,还穿着破夹袄,拱起了肩头,蹲在太阳底下捉虱子。要是阴天,西北风吹那些树枝叉叉地响,彤云像快马似的跑过天空,稻场上就没有活东西的影踪了。全个村庄就同死了的一样。全个村庄,一望只是死样的灰白。

    只有村北那个张家坟园独自葱茏翠绿,这是镇上张财主的祖坟,松柏又多又大。

    这又是村里人的克星。因为偶尔那坟上的松树少了一棵——有些客籍人常到各处坟园去偷树,张财主就要村里人赔偿。

    这一天,太阳光是淡黄的,西北风吹那些枯枝簌簌地响,然而稻场上破例有了人了。

    被人家叫做“白虎星”的荷花指手划脚地嚷道:

    “刚才我去看了来,可不是,一棵!地下的木屑还是香喷喷的。这伙贼一定是今天早上。嘿,还是这么大的一棵!”

    说着,就用手比着那松树的大小。

    听的人都皱了眉头叹气。

    “赶快去通知张财主——”

    有人轻声说了这么半句,就被旁人截住;那些人齐声喊道:

    “赶紧通知他,那老剥皮就饶过我们么?哼!”

    “捱得一天是一天!等到老剥皮晓得了,那时再碰运气。”

    过了一会儿,荷花的丈夫根生出了这个主意。却不料荷花第一个就反对:

    “碰什么运气呢?那时就有钱赔他么?有钱,也不该我们来赔!我们又没吃张剥皮的饭,用张剥皮的钱,干么要我们管他坟上的树?”

    “他不同你讲理呀!去年李老虎出头跟他骂了几句,他就叫了警察来捉老虎去坐牢。”

    阿四也插嘴说。

    “害人的贼!”

    四大娘带着哭声骂了一句,心里却也赞成李根生的主意。

    于是大家都骂那伙偷树贼来出气了。他们都断定是邻近那班种“荡田”的客籍人。只有“弯舌头”才下得这般“辣手”。因为那伙“弯舌头”也吃过张剥皮的亏,今番偷树,是报仇。可是却害了别人哩!就有人主张到那边的“茅草棚”里“起赃”。

    没有开过口的多多头再也忍不住了,好像跟谁吵架似的,他叫道:

    “起脏么?倒是好主意!你又不是张剥皮的灰子灰孙,倒要你瞎起劲?”

    噢,噢,噢!你——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你不偷树好了,干么要你着急呢?

    主张去“起脏”的赵阿大也不肯让步。李根生拉开了多多头,好像安慰他似的乱嘈嘈地说道:

    “说说罢了,谁去起赃呢!吵什么嘴!”

    “不是这么说的!人家偷了树,并不是存心来害我们。回头我们要吃张剥皮的亏,那是张剥皮该死!干么倒去帮他捉人搜赃?人家和我并没有交情,可是——”

    多多头一面分着,一面早被他哥哥拉进屋里去了。

    “该死的张剥皮!

    大家也这么恨恨地说了一句。几个男人就走开了,稻场上就剩下荷花和四大娘,呆呆地望着那边一团翠绿的张家坟。忽然像是揭去了一层幔,眼前一亮,淡黄色的太阳光变做金黄了。风也停止。这两个女人仰脸朝天松一口气,便不约而同的蹲了下去,享受那温暖的太阳。

    荷花在镇上做过丫头,知道张财主的细底,悄悄地对四大娘说道:

    “张剥皮自己才是贼呢!他坐地分赃。”

    “哦!——”

    “贩私盐的,贩鸦片的,他全有来往!去年不是到了一伙偷牛贼么?专偷客民的牛,也偷到镇上的粉坊里:张剥皮他——就是窝家!”

    “难道官府不晓得么?”

    “哦!局长么?局长自己也通强盗!”

    荷花说时挤着眼睛把嘴唇皮一撇,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近来这荷花瘦得多了,皮色是白里泛青,一张大嘴更加显得和她的细眼睛不相称。

    四大娘摇着头叹一口气,忽然站起来发恨地说:

    “怪道多多头老是说规规矩矩做人就活不了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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