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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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5-2016学年广东省广州市执信中学七年级下学期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并回答相关问题。

陆游

       陆游已气息奄奄。儿子要为他请郎中。陆游摇头制止,说,没有用了。陆游的眼里有泪。陆游说,思念能用药治好吗?儿子不懂。

       陆游的眼睛投向北方的天空,久久地,不愿回来。儿子懂了,很小的时候,父亲告诉他,故乡在遥远的北方。父亲已经用眼睛、手和语言告诉他千遍万遍了。

       陆游继续写他的诗,他已经提不动笔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吐,让儿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记。儿子哭着劝,父亲,别写了!儿子很想问父亲,诗歌能够上阵杀敌吗?诗歌能够收复北方的大好江山吗?还有一个冷酷的现实儿子没有告诉父亲,国人早已不读诗歌,国人喜欢的是杭州西湖湖畔的歌舞、暖风和醉醺醺的酒意。

       陆游仍写。陆游说他得靠诗歌滋养生命和思念,思念故乡的时候,就抓一把诗解馋。陆游说,诗歌能让他的眼睛还亮着。陆游要儿子听。陆游的脸一派紧张肃穆。

       陆游吼,是地动山摇金戈铁马的杀伐之声啊!是金人攻我大宋城池啊!金人打过长江了!儿子知道父亲已是回光返照。哪有什么杀伐之声啊!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那边传来的歌舞声、管弦声正一阵阵地漫溢过来,暖风、歌舞和酒肉已经把大宋的江山浸泡得酥软软、醉醺醺的。但儿子不敢说。

       陆游大吼,叫儿子赶快操家伙,金人杀来了。一句句的诗歌,如一支支复仇的箭,从陆游的嘴中飞射而出。陆游说,诗歌也能抗敌杀敌。

       儿子让父亲静一静。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儿子的脸上,陆游吼,十万火急的军情你还能静?

       儿子不知所措。突然,陆游猛然跃起。随着一声巨吼,一道箭柱从陆游的嘴里冲出,刺破茅屋直射北方的天空。

       那是父亲的鲜血啊!儿子急急追出,但哪里追得上?那些鲜血已经飘飞向北方的天空。它们慢慢地组合成一首28字的绝句。在汴梁的上空久久徘徊。

写诗怎么会把人写死呢?儿子胆战心惊。

       西湖那边歌舞仍然绵绵不断。能有好消息在家祭的时候告诉父亲吗?捧着那首带血的绝句,儿子一片茫然。

(1)、根据文章,请你推测出陆游作此诗的时代背景吗?

(2)、文中画线句子主要用了哪种修辞手法?有什么作用?

(3)、根据最后一段的内容推断,那首“28字的绝句”应是《》诗,请写出它的内容填补完整。王师北定中原日,

(4)、读完此文,心灵为之震颤。请你从选材、写作手法、语言等几个方面任选其一,举例分析此文撼人心魄的原因。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两片秋叶
      ① 我悲秋,我亦恋秋。 秋意渐浓,一阵风过,光秃秃的树干上颤颤地缀着几片不肯离去的枯叶,瑟缩地打着旋儿。倏地,一片落叶飘进了我摊开的书页。(A)颜色黑黄,边儿早已碎败,身子蜷曲着,不知被什么虫子咬得满是疮洞。我突然想到愁,不正是心上搁了个秋吗?
      ② 每当第一片落叶从浓密的绿中飘飞下来,每当凉凉的秋雨无声地润湿了我的窗帘。那种夹杂着甜味的秋就袭上来,牵出一线忧思。唇边也会滑出一声长长的“唉”,落进心底,化作一缕莫名的悲哀。
      ③ 有一阵风过,叶儿在书页上颤了颤,想要飞去,我捂住了它,想把它嵌入书中,又觉得摊开的这本书词语太热,容不得这冰冷的形体,须得另寻一本。
      ④从枕旁的书堆上取到一封未拆的信,想是同寝室的给带回来搁在那儿的,一看那刚劲的字,立刻就像看到了那双闪亮的眼睛,一股热热的生命的力量关不住般地从那里面溢了出来。于是,我的搁上了秋的心顿然感到一阵麻酥酥的暖意。他是我最要好的大学同学,深深挚爱着大山——大学毕业时,放弃了待遇优厚的工作职位,毅然选择了大山。
      ⑤拆开封口,抽出信来,一片红红的什么被带了出来掉在地上.定睛一看,腾地涌起一股热,热,从心窝里往外冒的热——(B)那是一片火一般红的枫叶
      ⑥我木然地站着,下意识地将两片秋叶搁在一处。顿时,那片枯叶在红枫的映照下愈发显露出它的可憎可怜!我迷惘起来,自己先前为何竟会产生了要将这片已枯死的冷了人心的叶儿珍藏起来的雅兴!
      ⑦“你爱这大山的红枫吗?”那双洋溢着炽热生命力的眼睛好像在信中盯住我说,“是的,它也坠落于肃杀的秋风之中,然而,它却是拼尽了热,将自身烧得通红,用自己最后的生命,给寒冷的世界装点上一片红于二月花的色彩……”
      ⑧我慢慢觉得,心上搁个秋,并不尽是愁。因为,即使到了秋,不是也还有这烧红的枫叶吗?
      ⑨我于是将那片枯叶弹出窗外,将那片来自大山的红枫嵌进了书页。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小题
                                                                                           未婚妻    (法) 奥杜
      度过了几天假期之后,我要回巴黎了。
      当我走进车站,火车已挤满了旅客。我发现靠近车门坐着的旅客旁边,有一个空座位,但上面放着两个大篮子,里面的鸡和鸭子把头伸在篮子外面。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决定走进车厢。我说,很对不起了,让我来把篮子移开。可是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农民对我说:“小姐,请等一等,我就来把它们从这里拿开。” 当我把放在农民膝上的水果篮子提在手中时,他轻轻地把两篮家禽塞在凳子下面。
      我坐下以后,坐在我对面的旅客问农民是否他把家禽带到市场上去卖。农民回答说:“先生,不是的。后天,我的儿子就要结婚,我把鸡鸭带来送给儿子。”
      他脸上显出幸福愉快的神情。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仿佛要向所有的人们表达他自己的快乐。另外的旅客都留心倾听,他们似乎听了之后感到很高兴。只有一个老媪是例外,她占了两人的座位,枕着三个枕头,正在叱骂拥塞在车厢中的农民。
      火车开动了。刚才说话的旅客开始阅读报纸。这时农民对他说:“我的儿子在巴黎,他是一家商店的职员,将和一位小姐结婚,她也是一家商店的职员。”
       这个旅客把已经打开的报纸放在膝上,问道:“未婚妻美丽吗?”
       农民说:“不知道,我还没有见过她。”
      这个旅客有些惊讶,又说:“真的吗?假如她长得丑,使你不喜欢,将怎样办?”
      农民回答:“这种事情可能发生,但我相信,她会使我们喜欢,因为我们的儿子很爱我们,他不会娶一个难看的妻子。”
      农民的妻子又补上一句:“再说,既然她使我们的儿子腓力普喜欢,她也会使我们喜欢的。”
      农民的妻子转过身来向着我,我看到她一双柔和的眼睛中充满着微笑。
      她想知道我是否也去巴黎,当我回答说也是去巴黎时,这个旅客就开玩笑了。他说:“我打赌:这位小姐就是未婚妻,她是来迎接她的公公婆婆而没有介绍自己使他们认识。”
      所有的眼睛都向我注视,我羞得面红耳赤,这时农民夫妇同声说:“唉!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将非常高兴。”
      我向他们说明这完全是误会。可是这个旅客提醒他们,说我曾沿着火车走过两次,好像我是尽力找认什么人;又说我在登上车厢前是多么犹豫迟疑。
      所有的人都笑起来,我在困窘中解释说,这个座位是我能够找到的唯一的座位。
      农民的妻子说:“这没有什么关系,你使我非常喜欢。假使我们的媳妇能像你那样,我将多么高兴。”
      农民接着说:“是啊,我们的媳妇最好能像你。”
      这个旅客对于他自己的这番笑话感到得意,他带着开玩笑的样子看了我一眼后,对农民夫妇说:
    “你们相信我没有弄错。当你们到达巴黎时,你们的儿子会对你们说:‘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
      他说完后,放声大笑一阵,便往凳子里边一坐,开始专心读他的报纸了。
      过了一会儿,农民的妻子完全转身向着我;她在她带来的篮子底层找寻一会儿,便拿出一块煎饼。她一面请我吃煎饼,一面对我说,这煎饼是她今天早晨亲手做的。 
      我不知怎样辞谢才好,只得采用夸大的方法,把伤风说成发烧,她才把这块煎饼放进篮子的底层。 
      接着,她又请我吃一串葡萄,我不得不接受了。
      当火车在一个站停下时,我很难阻止农民下车为我购买一杯热的饮料。
      我看到这一对好人一心只想着他们儿子所选中的未婚妻时,自己因不是他们的媳妇而感到遗憾。他们的爱情使自己觉得多么温暖。我是孤女,从未见过父母的慈容;而和我一起生活的人,谁都对我漠不关心。
      我惊异地看到他们的眼光时时注视在我身上,好像他们是在爱抚我那样。
      到达巴黎时,我帮助他们把篮子从车上搬下来,并领他们向出口处走去。
      我看到一个身材高高的青年向他们扑过来,用双臂抱着他们时,我就稍稍离开他们远一些。他热情地吻着他父亲,又吻着他母亲。
      他们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
      他像他父亲,一双眼睛鲜明快乐,笑声爽快而响亮。
      外面,天几乎全黑了。我撑起大衣的领子。我落在他们后面,稍离开他们几步路。这时,他们的儿子去雇一辆车子。
      农民爱抚着一只美丽的花母鸡的头时,对他妻子说:“假如我早知道她不是我们的媳妇,那么我早就把这只花母鸡送给她了。”
     是啊!假如我早知道……”
       农民的妻子向着已走出车站的长长人群做手势,眼睛望着远处说:“她已随着人群走了。”
       正在这时,他们的儿子已雇到一辆车子回来了。他看起来长得身强力壮,性情温和,我想他的未婚妻一定是很幸福的。
       他们的车子消失在黑暗中,于是我沿着每一条街道慢吞吞地走去。孤零零的我不由自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已二十岁了,还没有一个人来向我谈过爱情。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最后的牵手

雷抒雁

    这一次,是他的手握在她的手里。

    这是一双被岁月的牙齿啃得干瘦的手:灰黄的皮肤,像是陈年的黄纸,上边满是渍一般的斑点;不安分的筋,暴露着,略略使皮与指骨间,有了一点点空隙。那些曾经使这手显得健壮和有力的肌肉消失了。这是长年疾病的折磨所雕凿出来的作品。

    可是,母亲仍然紧紧地握着这手。很久都是相对无言。突然,她感到那手在自己手心动了一下,便放松了它。那手立即像渴望自由的鸟,轻轻地转动一下,反握住她的手

    “要喝水吗?”她贴近他的脸低声地问。

    A父亲不回答,只是无力地拉着母亲的手。母亲知道,他实在是没有力量了,从那手上她已感到,生命准备从这个肉体上撤离。不过依着对五十多年来共同生活的理解,她随着那手的意愿,追寻着那手细微的指向,轻轻地向他身边移动着。到了胸前,她感觉到父亲的手指还在动。又移到颈边,那手指似乎还在命令:前进!不要停下来。

    母亲明白了,全力握紧那干枯的手,连同自己的手,一齐放在他的唇上。那干枯的手指不动了,只有嘴唇在轻轻嚅动。有一滴浑浊的泪从他灰黄多皱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许多记忆一下子涌上她的心头。从这两双手第一次牵在一起的时候,父亲就这样把母亲纤细的手握在自己手里。那时,父亲的手健壮、红润而有力量。母亲想挣脱他的手,但像关在笼子里的鸟,冲不破那手指的门,直到她心甘情愿地让自己的手停留在他的手里。

    这两双手相牵着,走过一年又一年,直到他们的子女一个个长大,飞离他们身边。贫困的时候,他们坐在床边,父亲拉过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苦难的时候,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手指好像是一些有灵性、会说话在的独立生命,只要握在一起,就如同魔术师神奇的吹了一口气,什么就都有了。信心、勇气、财富,一切都有了。

    难道就是这两双手一相牵,就能相守一生?或许这只是他们自己独特的方式。

    可是,他们彼此听得懂这手的语言:关切、思念、幽怨、歉意、鼓励、安慰……现在,生命就要首先从他的一双手中滑落。曾经有过的共同的幸福记忆,都将从这一双手首先远去了。母亲的手在父亲的唇上只停留了短暂一瞬,便感到那只干枯的手不再动了,失去了温度。屋子里突然一片静寂,原来那咕咕作响的氧气过滤瓶不再作声了。时间到了!

    B母亲没有落泪,站起身来。望着那一张曾经无比熟悉、突然变得陌生的脸,她慢慢抓起父亲的手,轻轻地贴在自己唇边。她觉得沿着手臂的桥,那个人的生命跑了过来,融汇在自己身上。

    她相信自己不会孤单,明天,依然会是两个生命、两个灵魂面对这同一世界。

(选自《读者》2018年第8期,有册改)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舍我一些花籽

张丽钧

    ①初秋真好。走在公园里,花还在热闹地开着呢,却有花籽成熟了。我喜欢哪种花,就径直去采摘那植株上的花籽,不用担心采错。

    ②牵牛花我喜欢蓝色的。多年前在超市里买过一包牵牛花种子,包装袋的图片上显示的分明是蓝色的花,可开出花来,却是玫红的。怨着那花不遂我愿,也怨着自己太善挑剔,就这样纠结了好几个月;现在好了,我在开着蓝色花朵的牵牛花蔓上采了上百颗种子,我听见它们争着抢着跟我说:“这下你放心吧,我们保证都给你开出蓝色的花!”

    ③那年春天,我在菜市场买了两包秋葵的种子,回家种了满满一阳台,我跟我家先生说:“你信不信,等这些秋葵开花的时候,咱家的阳台将成为全楼最美的风景!”“秋葵”发芽了,长高了,绿屏风般,茂盛极了,只是迟迟不见有开花的迹象。公园里的秋葵早就开成花山了,俺家的秋葵却似乎忘了开花的使命。入秋了,一米来高的植株居然在顶部打了小花苞。我搬个小凳子,踩上去,端详那花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人家公园里秋葵的花苞是圆形的,我家“秋葵”的花苞却是一柄长长的绿色小穗。几天后,绿穗上开出花来,微白,小如米粒,细密排列。我知道自己买了“山寨秋葵”,却不清楚这被我精心伺候了好几个月的究竟是何等植物,心里这个闷啊!终于采下两片叶子,拿到学校给生物老师看,结果,生物老师也不认识,只是反复说“这叶子跟秋葵的叶子可真像啊”。拈着那两片叶子,要扔到垃圾箱,打扫垃圾的师傅看见了,问我道:“从哪里采的粟子叶啊?”我一听,大喜过望,遂俯身请教。老师傅说:“这东西结的籽儿叫粟子,可以喂鸟;这叶子跟秋葵是有点像,可它有股清香味儿,人们吃烧烤时,拿它卷肉,可去油腻。”——老天!我居然养了一阳台粟子!

    ④有了“种错花”的经历,如今能够眼睁睁瞅着花朵、准确无误地采花籽,心里那个美、那个得意、那个解气啊!

    ⑤我采了蓝色牵牛的花籽,又采了粉色秋葵的花籽,还采了一些黄色草茉莉的花籽。当我去采红茑萝花籽的时候,碰上一个老园丁,他问我采这东西干嘛用,我回答:“种啊。”他笑了:“这小贱花有啥种头?”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在心里问自己:“你说你咋就这么近乎神经质地稀罕着这些‘小贱花’呢?是因为她们亲切,还是因为她们皮实?或者就是因为你自己原本就是一朵跟大富大贵无缘的花呢?”

    ⑥我是带着感恩的心采摘花籽的。边采摘边在心里说:“谢谢你舍我一些花籽!”——谢谁呢?谢天?谢地?谢植株?我说不太清,反正就是觉得该谢。

    ⑦“保真”的花籽带给人踏实的欣悦。在一粒花籽上想象花开,既是现实主义,又是浪漫主义。

    ⑧我家先生收拾出了一个三平方米左右的空调外机间,本想堆破烂用,我央他把这个空间送给我做花房,他慨允,却讥诮我道:“整个一个农妇转世!又要种一花房粟子?”现在,我骄矜地揣着一裤袋大地馈赠的花籽,突然有了想法——我要让花房的北篱笆(刚刚网购的)上爬满蓝牵牛,西篱笆上爬满红茑萝,再把所有空花盆都种满粉秋葵和黄茉莉。等大雪纷飞的时候,我家花房花开正盛。到时候,我或许会拉上老闺蜜,得意洋洋地跟她说:“走,上我家的‘袖珍花房’喝杯咖啡去!我要让你亲眼看看,我怎样成功偷得三平方米的夏天……”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狗·猫·鼠

舒婷

    儿子放学路上,遇一长毛异种狗,挑逗不休,那狗烦了,朝我儿子的小腿噙了噙。虽然只是一道浅浅的血痕,也只好连夜带他过海去防疫站注射疫苗。行程真是漫长。暑假带儿子出外旅行,一路用冰桶镇着那疫苗。天气大热,逢雪糕冰棒就买,自然也有接济不上的时候。疫苗是如期注射完毕,心里却担心其中是否有几针失,每每想及就恐惧不安。

    养狗不得,退而求猫,公公婆婆断然反对。我和儿子统一战线,只占少数票,因为丈夫生于斯长于斯,虽貌似中立实际已倒戈相向。

    夜里失眠,听邻家荒园脚步杂沓,低吼连连长哭阵阵问杂几声凄啼几声尖叫,好像猫的家族在开什么作品讨论会。翌晨我去买早点,见从邻墙缺口处瑟瑟缩缩爬出四只小猫,就像初冬那一抹稀薄的晨曦。

    我返身上楼,唤醒酣睡的儿子。找出一草篮,垫上软布,将小猫放进去。告诫儿子,若其母来叼,儿子务必躲进家门,让它们合家团圆。

    儿子只是可怜巴巴望着,拒不回答。待我回来,是儿子在破墙边呜咽作猫声。说是小猫一直叫妈妈,儿子再三无奈,只好代他的新朋友找母亲。

    或是猫娘知违反了计划生育,再无踪迹。我们名正言顺收养了弃婴。一只弱者,下午就死了。一黑送我哥的小女孩,当天就被我嫂子扔进垃圾车。一白送我妹妹的小儿子,下落不明,问那男孩,说妈妈送人了。

    儿子留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公猫。原先儿子吃饭,极为艰难,家中诸人每天都有标新立异之法,简直可以申请哺儿专利。现在儿子每顿饭前,必到猫居,自觉把小嘴张得圆圆,示范给猫看。那猫也把嘴张得大大,我用牛奶喂它,小猫和儿子一起吃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小猫爬出草窝,来舔儿子粉嫩的脚指头。儿子咯咯地笑着,和猫玩得不亦乐乎。儿子上幼儿园,猫不甘寂寞,滚来滚去缠着每一个人的脚跟,悲剧因此发生。不到一星期,小猫的腰椎被不慎踩伤,再不能动弹。在儿子严厉的审判下,竞无人敢承认是凶犯。他只好把猫抱回窝里,猫却再不喝牛奶,只叫着。

    我蹲在猫窝前束手无策。儿子上幼儿园前来道别,对猫信誓旦旦:“小咪,快好起来呀,我留巧克力给你。”我却默祷:“猫啊,你若真这么疼痛,不如去了吧。”猫那样看着我,嘤嘤诉说着什么,两只琥珀色的眼睛里,孤独、忧伤、对生存的渴望和恐惧一览无余,令我刻骨铭心。一只不足月的小猫何以能如此体悟生命的全部含义呢?

    次日清晨起来,连猫窝也不见。丈夫说,猫死了。

    许久,儿子不再吵着养猫。养蜗牛,我二话没说把透明的糖果盒出让、,养蚕,是我夜间冒大雨执手电到园子里采桑叶。现在家中养五头呆鱼,是那种普通金鱼,从不搔首弄姿,只在鱼缸里沉思默想,养了两年未见长大。还养一只笨鸟。原先还养过一只善鸣的黄鹂,引得许多人探头探脑,不久便被千方百计盗走。现在这只鸟安全可靠也不扰人,儿子拉小提琴时,它偶尔啾啾出声以示高深。最后一只是懒龟,养在洗濯池里,背上竞长青苔,可见入定之功力,不亚闹市高僧。

    丈夫下班,说最新潮的儿童玩具是熊鼠。形容熊鼠如何笨拙可爱,如何随遇而安,吃什么都是欢天喜地,且极便宜,每只二十元。我和儿子每听一句都“哇”地长呼一声。托了在厦门的好些朋友,久觅未得。儿子没了耐心,仗其写字能力略有长进,在我床头贴一大字报抗议:熊鼠啊,你在哪里?

    星期日,丈夫率我与儿子浩浩荡荡到厦门花鸟市场接驾。一家家商店都答熊鼠已卖完,下一胎至少等三个月,只余一只只特别编制的铁丝笼空空如也。但在一只窄小仅足容身的铁丝笼里,因了一只美丽的大松鼠,眼睛机智灵活,尾巴蓬松高贵。儿子被勾了魂,我悄悄问价,答:八百元。赶紧把打开的小钱包咔地合上,拉起儿子就走。儿子左脚与右脚打绊,我也跟着频频回眸。只见那松鼠在铁笼里无休无止地翻跟斗,大尾巴张开,那样轻捷那样不顾一切几近凄凉,仿佛一种竭尽全力的告别仪式。

    从此对铁笼之物绝念。

    丈夫属鼠,儿子属狗,十二生肖无猫。我伴一大鼠一小狗过日子,勉强足矣。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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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节选)

汪曾祺

①在任何情形之下,那座小花园是我们家最亮的地方。

②一下雨,什么颜色都郁起来。于是我们等斑鸠叫单声,在我们那个园里叫。等着一棵榆梅稍经一触,落下碎碎的瓣子,等着重新着色后的草。

③“巴根草,绿茵茵,唱个唱,把狗听。”每个小孩子都这么唱过吧。有时甚么也不做,我躺着,用手指绕住它的根,用一种不露锋芒的力量拉,听顽强的根胡一处一处断。这种声音只有拔草的人自己才能听得。当然我嘴里是含着一根草了。草根的甜味和它的似有若无的水红色是一种自然的巧合。

④草被压倒了。有时我的头动一动,倒下的草又慢慢站起来。我静静地注视它,很久很久,看它的努力快要成功时,又把头枕上去,嘴里叫一声:“嗯!”有时,不在意,怜惜它的苦心,就算了。这种性格呀!那些草有时会吓我一跳的,它在我的耳根伸起腰来了,当我看天上的云。我的鞋底是滑的,草磨得它发了光。

⑤莫碰臭芝麻,沾惹一身,嗐,难闻死人。沾上身子,不要用手指去拈。用刷子刷。这种籽儿有带钩儿的毛,讨嫌死了。至今我不能忘记它:因为我急于要捉住那个“都溜”(一种蝉,叫得最好听),我举着我的网,蹑手蹑脚,抄近路过去,循它的声音找着时,拍,得了。可是回去,我一身都是那种奥玩意儿。想想我捉过多少“都溜”!

⑥那棵大垂柳上常常有天牛,有时一个,两个的时候更多。它们总像有一桩事情要做,六只脚不停地运动,有时停下来,那动着的便是两根有节的触须了。我们以为天牛触须有一节它就有一岁。捉天牛用手,不是如何困难的工作,即使它在树枝上转来转去,你等一个合适地点动手。常把脖子弄累了,但是失望的时候很少。这小小生物完全如一个有教养惜身份的绅士,行动从容不迫,虽有翅膀可从不想到飞;即是飞,也不远。一捉住,它便吱吱扭扭地叫,表示不同意,然而行为依然是温文尔雅的。黑地白斑的天牛最多,也有极瑰丽颜色的。有一种还似乎带点玫瑰香味。天牛的玩法是用线扣在脖子上看它走。

⑦捉到一个蟋蟀,我不能看出它颈子上的细毛是瓦青还是朱砂,它的牙是米牙还是菜牙,但我仍然是那么欢喜。听,哪里?这儿是的,这儿了!用草掏,手扒,水灌,嚯,蹦出来了。顾不得螺螺藤拉了手,扑,追着扑。有时正在外面玩得很好,忽然想起我的蟋蟀还没喂呐,于是赶紧回家。我每吃一个梨、一段藕,吃石榴吃菱,都要分给它一点。正吃着晚饭,我的蟋蟀叫了。我会举着筷子听半天,听完了对父亲笑笑,得意极了。

⑧好些年看不到土蜂了。这种蠢头蠢脑的家伙,我觉得它也在花朵上把屁股撅来撅去的,有点不配,因此常常愚弄它。土蜂是在泥地上掘洞当作窠的。看它从洞里把个有绒毛的小脑袋钻出来(那神气像个东张西望的近视眼),嗡,飞出去了,我便用一点点湿泥把那个洞封好,在原来的旁边给它重掘一个,等着,一会儿,它拖着肚子回来了,找呀找,找到我掘的那个洞,钻进去,看看,不对,于是在四近大找一气。我会看着它那副急样笑个半天。或者,干脆看它进了洞,用一根树枝塞起来,看它从别处开了洞再出来。好容易,可重见天日了,它老先生于是坐在新大门旁边休息,吹吹风。神情中似乎是生了一点气,因为到这时已一声不响了。

(选自《人间草木》,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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