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6年四川省成都外国语学校高考语文五月模考试卷(2)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刺猬型的狐狸

刘子凌

    李健吾,常被看作狐狸。他是著名的文坛多面手作者,在戏剧、小说、散文创作、文学批评、翻译和法国文学研究等领域都卓有建树,自成一格。

    李健吾的文学生活是从戏剧开始的。他当时在北京寓居的解梁会馆,地近新开业的娱乐场所“新世界”。十余岁的少年,深深地迷恋上了这里的文明戏。由文明戏的“摆渡”,他又跨进话剧﹣﹣“一个真的,一个切近真实的人生”,又能满足他的“模仿本能”的“更好的东西”。父亲已经去世,没有人拿“封建帽子”限制他,他投入了爱美剧运动,成为北京舞台上的女角专家。李健吾多年以后慨叹:“它让我晓得人世有一种东西,可以叫一个小孩子在舞台上表现自己。”

    演而优则作。1922年底,他与北师大附中同学蹇先艾等人一起,组织了一个文学团体“曦社”。在“曦社”主办的期刊《爝火》上,李健吾发表了他最早的剧本《出门之前》和《私生子》。两个剧本,故事情节都不复杂,但李健吾一出手就显示了他善于展示人物微妙心理活动的文学才能。

    与剧本写作平行,李健吾也进行了小说写作的尝试。由于徐志摩和王统照等前贤的赏识,他的“小把戏”陆续不断地出现在《晨报副刊》和《文学旬刊》等刊物上,也在文坛激起了不错的反响:《一个兵和他的老婆》赢取了朱自清的赞叹,《终条山的传说》则得到了鲁迅热诚的品题。

    与鲁迅相比,朱自清由于师生之谊,似乎更了解这位高徒。表面上看,李健吾的小说取材很广,主人公既有抑郁伤感的青年学生,也不乏丧子少妇、亡命之徒、估衣摊主、丘八大爷……这样的底层人物。他熟悉青年学生的生活,这不令人意外。但他的才华更在于,无论是采取第一人称还是第三人称叙事的形式,他总能将底层人物的声口和举止加以惟妙惟肖的描述。虽然也许若干隔膜难以逾越。

    李健吾写小说跟写剧本,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在经典的现实主义戏剧中,作者不能进行过多的主观介入。相反,作者只有充分尊重角色的内面生活与主体性,把言行的权力充分下放给他们,才能使他们令人信服地活起来。若想进入角色内部,只能去遥体人情,悬想事势﹣﹣这正是李健吾所说的“模仿”。

    这一点,提醒我们去仔细玩味他笔下的福楼拜:“在福氏的性格上,好些特别的地方,反而成为一种习而不觉的矛盾。在这赤子的热怀里,是全部情绪的汹涌,一下子奔流过去,或者一下子奔流回来,是整个生命的期许,全部灵魂的撼动。一切形成凿枘的参差。他赋有外形的美丽,同时具有永生的疾病;他生有魁梧的身体,同时里面布满了柔脆的神经。他从来一心相与;唯其一心相与,他容易受伤,也容易兴奋。他可以因为一粒微屑,怨天谩地;或者一声呼喊,欢天喜地。他在爱憎上,分不清大小轻重,甚至于轻重倒置;或者一言不发,或者滔滔不绝,是即是,非即非,绝无所谓的唯唯诺诺。”这位神经质的法国文豪,难道没有那个歌哭无端的北京少年的影子吗?

    在李健吾的散文集《希伯先生》中遍布这样的人物: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小学同学牛小山,竟然做了抗日的英烈(《匹夫》);父亲信赖的风趣的老好人希伯先生,一个儿子被日本兵打死,他“被迫做了几天维持会的新贵,设法逃到外县”(《希伯先生》);父亲的另一位悲歌慷慨的小伙伴史某,却令人扼腕地死于仇人之手,壮志未酬(《史某》)……他的无常之叹也是从自己指向他人的:“我宝贝我过去的生命,希伯先生是它一个寂寞的角落。他属于我的生命,他的悲哀正是我的悲哀。有谁说我不就是希伯先生呢?有谁说不是呢?”

    李健吾,也常被看作刺猬。他说:“我挣扎于富有意义的人生的极境,我接受唯有艺术可以完成精神的胜利。我用艺术和人生的参差,苦自揉搓我渺微的心灵。作品应该建在一个深广的人性上面,富有地方色彩,然而传达人类普遍的情绪。”

【相关链接】①希伯先生一方面,身上有着明显的儒学印记,所持的处世哲学就是最明白的注脚;另一方面,他对现实也表示不满,对人生也抱有希望,但他是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自己只不过是“发两句无谓的牢骚”而已。这恰恰反映出国民的劣根性。

(李健吾《希伯先生》)

②英国哲学家以赛亚•伯林论托尔斯泰时,借用古希腊诗人“狐狸多知,而刺猬有一大知”

的说法,称“刺猬”型倾向于构建一个完备的体系,以其原理来诠释他的世界;“狐狸”型则往往追逐许多目标,捕捉各种不同的经验,而不是依靠原则来理解生活。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李健吾的父亲去世后,他就开始了戏剧生活,由文明戏到话剧,使他能够在舞台上表现自己。 B、演戏成功后,李健吾就开始戏剧创作,展示了自己的才能;同时他也进行小说写作的尝试,得到名家的好评。 C、李健吾写小说和剧本所用的“模仿”法,是运用联想、想象,根据情势,设身处地地体验角色的内心。 D、李健吾分析福楼拜具有矛盾的性格,并且认为造成福楼拜这种性格的原因,是对一件小事悲喜无常。 E、李健吾以自己为原型塑造了具有国民劣根性的希伯先生这一形象,表达他对现实不满,却不想自己去改变它。
(2)、李健吾在戏剧、小说方面“都卓有建树,自成一格”,体现在哪些方面?请简要回答。

(3)、文本介绍李健吾笔下的福楼拜和《希伯先生》中的人物的作用是什么?请简要分析。

(4)、为什么说李健吾是一只“刺猬型的狐狸”?请简要分析,并从“刺猬型的狐狸”的角度,在苏轼、鲁迅这两位文学家中任选一位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周汝昌:为芹辛苦见平生

卫毅

    1947年秋天,周汝昌的命运被一只装着书的篮子改变。他的名字从此与《红楼梦》相联,直到他于2012年5月31日去世。几十年中,人们想到他时,头脑里浮现的第一个词是:红学家。

    作为大学生的周汝昌,那年秋天来到燕京大学图书馆,他想借阅敦敏所著的《懋斋诗钞》。馆员把他填好的书单放到篮子里,传至楼上书库。当篮子中的书传下来时,周汝昌发现书上附着的借书卡一片空白﹣﹣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借过。对于“红学”来说,这是意义非凡的瞬间。“新红学”自1921年以后,已有多年波澜不惊。

    胡适的《红楼梦考证》和俞平伯的《红楼梦辨》分别于1921年和1923年出版。这是《红楼梦》研究进入新阶段的标志。然而,两人对《红楼梦》的评价并不高。胡适认为《红楼梦》不及《儒林外史》,俞平伯则认为《红楼梦》在中国小说史上只是二等。

    在遇到《懋斋诗钞》之前,周汝昌与《红楼梦》似乎并无多少缘分。他1918年生于天津咸水沽,家境殷实,家中有草火园子。小时候,母亲常给他讲园中旧事,每次言及都感叹,那真像《红楼梦》啊。母亲藏有《石头记》,周汝昌找来翻阅;但他看了开头便无再读下去的兴趣,“沉闷乏味”是他彼时感受。

    1940年,周汝昌考入燕京大学。次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周汝昌失学回家。1947年,已是三个孩子父亲的他重返燕园。“旧地重游,我已身世沧桑,年华老大。朝气难回,伤情易触。我心绪总带着凄凉的滋味。”此时,四哥周祜昌,失业在家,读《红楼梦》时发现有胡适所写之序言。胡适说他发现了曹雪芹友人敦诚的《四松堂集》,但敦敏的《懋斋诗钞》尚未找到。周祜昌看到这句话,便给弟弟去信,让他到燕大图书馆找一找,看能否寻得《懋斋诗钞》。

    周汝昌细读《懋斋诗钞》,对曹雪芹的生卒年有了自己的思考,随后写出《曹雪芹生卒年之新推定﹣﹣<懋斋诗钞>中之曹雪芹》并发表,引起了轰动。

    胡适看到文章后,给素昧平生的周汝昌写信,称赞他并说“《懋斋诗钞》的发现,是先生的大贡献”。胡适的鼓励对周汝昌投身“红学”起了重要作用。半年里,两人多次书信往来。更让人惊讶的是,周汝昌写信向胡适借其珍藏的《甲戌本石头记》,胡适立即托人送至其家。该珍本价值连城,胡适借给周汝昌后,何时归还都不过问,好像忘了有这回事,这让周汝昌非常感叹。几十年后,周汝昌回忆平生所交鸿儒硕学,认为唯有胡适够得上一个“大”字。

    1953年冬,12岁的刘心武在北京读初一。一天,他从家对面书店里的《红楼梦新证》书中看到“红楼梦人物想象图”,大吃一惊,因为这与他自己头脑中想象的人物有很大不同。刘心武认为此书是他对红学感兴趣的来源。

    此时,周汝昌已举家赴蜀,在四川大学任教。《红楼梦新证》出版后,很快脱销,出版社在3个月内加印3次。周汝昌在书里回顾了对《红楼梦》的种种贬低言论,指出《红楼梦》是一部石破天惊的伟著,曹雪芹是旷世天才。《红楼梦新证》让周汝昌名声大噪。

    一年后,他奉调回京,进人民文学出版社工作。不久,“批俞”“批胡”运动开始。周汝昌与胡适之间的交往,成为“污点”。随后多年,他一次次被“思想改造”。1969年,他下放到湖北咸宁五七干校。干不了重活,就被分配去挑粪,与杨霁云同组。从茅坑到菜园,有一段路程,路上无人监督的时候,他们就停在树下,在大粪旁漫谈《红楼梦》。

    1970年8月,他再被调回京城。2004年,他写的《石头记会真》出版。《红楼梦新证》与《石头记会真》,被人们认为是他红学研究的两大高峰。

    56年前,他向胡适借得《甲戌本石头记》,并向胡适提出建议:应当依据《甲戌本》,加上《庚辰本》和《戚序本》,精核整订出一部接近曹雪芹原著真手笔的好版本。这个愿望的实现,用了56年。

    胡适早已辞世,《石头记会真》成书时,周汝昌心情非常复杂:“我不知以何言辞表达我的心情,悲喜二字,是太简单太无力了。”

    周汝昌服膺曹雪芹之言:“愧则有余,悔又无益。”这也是他的人生感叹。不是不悔。若真的不悔,那愧又何来?其愧既又有余,则其悔之深可想而知矣。然而,悔到底是个“马后炮”,比及知悔能悟,事情早已明日黄花,成了“历史”,故曰无益。呜呼,岂不可悲,岂不可痛!

    周汝昌曾请人在自己的石质镇纸上刻下两句诗,这也是他一生的写照:借玉通灵存翰墨,为芹辛苦见平生。

(选自《南方人物周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各问。

还我鲁迅

朱学东

    今天许多人不喜欢鲁迅的原因,除了鲁迅似乎太过“刻薄尖酸”“不饶人”的传统说法之外,还有就是鲁迅死后的神化,在新的时代新的人群中引发的逆反。但是,从来没有第二个人像鲁迅一样赢得过我的心。

    这位“辗转而生活于风沙中的痕迹’’(废名语),“以非凡的志气,伟大的心地,贯穿了一代的人物”,也是一位有血有肉的普通人,颓废苦闷,而又刚毅决绝;阴郁狐疑,而又温情慈悲。他对心性自由的攀缘,不屈服于一切势力的选择,他混合着个人主义与虚无主义在黑暗里的挣扎,以自己的真反抗一切奴役之路。他的努力,就像无声中国微茫的烛光,穿透着无边的寒夜,至今回荡在这块土地的上空。他那些本该速朽的文字,依然鲜活,渗着斑斑血痕。假若他地下有知,更会有深深的绝望,一如他活着时。

    他死后,在他的精神墓碑上,后人以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式给他加冕。但他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在黑暗中,以他活着时穿透世相的目光,冷冷打量这喧闹的人世间,以他希望速朽的文字,让偶尔瞅上一眼的人胆战心惊。

    他曾经带动了许多青年人走向精神幽深之地,后来也带动了我。他是我远离奴隶之路最重要的引路人,燃灯者。

    但是,对于热爱鲁迅受教于鲁迅的普通人而言,我们更希望看到一个真实的鲁迅,而不是一个被高度神化、脸谱化的鲁迅。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鲁迅,对于深谙鲁迅各种著述的研究者而言,或许不是很难理解,但对于像我这样的普通读者,更需要扎实的史料辨析,来为鲁迅祛圣祛魅,还给我们一个跟大家一样有人性弱点但更可爱可敬的鲁迅,而不是神坛上端坐的图像。

    孙郁的《鲁迅遗风录》,其实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

    在《鲁迅遗风录》这本书中,孙郁通过对鲁迅生前生后的主要关系图谱包括精神传承的关系图谱的收集整理,为热爱鲁迅的普通读者,梳理出了与神化、脸谱化完全不同的鲁迅形象,那是鲁迅的友人、弟子以及受其影响者包括与他关系并不融洽的人心中或笔下的鲁迅,尽管立场态度各有不同,但所勾勒呈现的,都是活的鲁迅的不同侧影,它们汇聚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鲁迅。

    孙郁通过这些不同侧重的叙述,带领我们进入了一个话语全然不同的鲁迅的生活和精神世界。而这些非官方的关系和话语,用孙郁老师的话来说,他要还原的是“私人语境里的鲁迅”。这些“私人语境里鲁迅”,实际上也是与主流的神化圣化鲁迅相对应的非主流的叙述。它为我们保存了一个没有被功利化的私人眼中的鲁迅形象,应该是更接近鲁迅的本真。

    孙郁所呈现的,不惟是一个私人语境中的鲁迅,也为通过这些私人叙述,用北京大学高远东的话来说,就是以鲁迅为线索,为我们勾勒了一部当代社会思想文化史。其实我觉得还可以进一步说,孙郁是借这个话题,浇了当代社会思想文化的块垒。

    《鲁迅遗风录》中,孙郁的思考,坚守了一个知识分子的独立立场,有着自己对于鲁迅精神的独特体验,文字感性流畅,温润诗化,充溢了与岁月不太相合的激情。

    我相信,所有热爱鲁迅的人,内心都会流淌着这种激情。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钱穆:一生为故国招魂的史学大师

    钱穆(1895-1990),江苏无锡人,一代国学大师。钱穆读书治学始终充满一种理想和激情,一种民族情怀。钱穆的学生、著名学者余英时曾说:“他给人的第一个印象,是个子不高,但神定气足,尤其是双目炯炯,好像把你的心都照亮了。”

    当时,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长傅斯年认为史学就是史料学,史学的工作是整理史料,不是作艺术的建设,不是做疏通的事业。这种思想在历史学界有很大影响,并得到政府支持。但是钱穆却坚持自己的理想,做贯通的历史。他在北京大学争取到一人把一门通史课讲完,其目的就是要说明历史应该是能融会贯通的,而不仅仅是考证史料,更重要的是他要说明中国历史是有其独特的规律和模式的,教师的任务就是让学生掌握它并对它保持信念。通过多次备课和讲授,钱穆终于将上自太古,下至清末贯通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

    钱穆的民族情怀也贯穿在平时的生活中,在他初入北平,进燕京大学讲课时,就对校方用英文字母给教学楼命名表示不满,在他的提议下,燕京大学把外国名字均改为中国名字,也有了以钱穆名字命名的—穆楼。据说,今天北京大学校园内的未名湖,也是钱穆命名的。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钱穆随学校南迁。学校与清华大学、南开大学联合组建西南联合大学。生活一度非常艰苦,钱穆曾和吴宓、闻一多、沈有鼎四人合住一屋。在西南联合大拳,钱穆继续讲授中国通史课程,局面更胜以前。著名历史学家、后来曾师从钱穆的严耕望讲述当时盛况:“校外旁听者争坐满室,先生上讲坛,须登学生课桌,踏桌而过。”也是在这里,钱穆开始手不停挥地编写《国史大纲》,因为正值抗战期间,钱穆笔间感情更加充沛。《国史大纲》跨越了几千年的风雨,不断重演着外族人入设与被同化的历史、中国人在面对外来挑战时所表现出的气节与智能”一在一个西方世界占据优势,中国正在映落自信的谷底的时刻,钱穆希望中国人对于自己的历史保持若“温情与敬意”,该书一经出版发行,就成为全国大学的教科书,风行至今。抗战胜利,北大复校,傅斯年主持校务,钱穆没有得到聘书,遂闭门著书立说。

    1949年,钱穆经由广州去了香港,离开大陆,此后再也没有机会回归故土。

    当时的香港成了一个大的流亡场,各色人物从大陆逃亡香港,其中也有无数流亡学生。这些流亡学生,就像在大海上四处飘泊,前途渺茫,失去了精神依托。在这种情况下,钱穆放弃了较为闲适的教书生活,在极为艰苦的情况下创建新亚书院,为内地流亡学生提供一个学习工作的场所。严耕望后来感叹,钱穆此时正是学养成熟而精力未衰的阶段,正当更有高度发挥,却因时局动荡,被迫到香港办学,十余年间耗尽心力,对于学术界是一项不可弥补的损失,但是,对于当时的学生,却有了精神的依归,更是为中华传统的存亡续绝,钱穆回忆新亚书院初创办时,“彼辈皆不能交学费,更有在学校天台上露宿,及蜷卧三、四楼之楼梯上者。予于晚间八九点返校,楼梯上早已不通行,需多次脚踏铺被而过”。在这时代巨变的无可奈何中,钱穆是要努力去培养传递文化的薪火。新亚书院是当时香港唯一不牟利的学校,许多老师来此授课,纯粹都是尽义务。学校还在每周末设公开学术讲座,吸引校外人士来听讲。

    新亚书院位于香港著名的贫民区,条件十分艰苦。钱穆只有两间小屋,一间居住,一间办公。办公室给余英时的印象是“一张长桌子已占满了全部空间”。支撑着他的,是中国传统精神。余英时回忆,在一个炎热、潮湿的夏天,他发现钱穆正躺在地板上,病了。

    钱穆叫余英时去买二十四史给他读,仿佛这足以驱逐其所有的痛苦。钱穆亲自给新亚书院写了校歌:“……乱离中,流浪里,饿我体肤劳我精。艰险我奋进,困乏我多情。千斤担子两肩挑,趁青春,结队向前行。珍重珍重,这是我新亚精神。”

    新亚书院最终成为20世纪后半叶中国教育的奇迹之一。而钱穆从香港到了台北,他再未回到大陆。1990年8月30日,钱穆在台北寓所辞世,享年96岁,身后留下一千四百万言的著作。1992年,家人将钱穆骨灰撒入茫茫太湖,以示其魂兮归来。

    2009年8月8日,国学大师钱穆、傅斯年墨宝在香港拍卖。其中钱穆的信札,用行书写就,字体飘逸、秀雅,信中钱穆写道,“今日之国运,吾侪从事学术教育工作者皆不得辞其咎”。短短一句话,可见一代国学大师“以天下为己任”的胸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周有光的传奇人生

    周有光年轻时的经历并不算顺利,甚至有一种隐隐的“错位”:大学毕业,本可以和其他同学一样去当外交官,他却选择了学经济;圣约翰大学、光华大学的毕业生,都到美国留学,可他由于经济原因去了日本;本想到日本京都大学去向著名经济学家河上肇学经济,河上肇却被捕入狱,周有光只好专攻日语;本来可以在海外享受优裕的生活,他却毅然选择了回国;本来研究经济已经有所成就,他却被指定研究语言。

    面对这样的“错位”人生,他却很坦然:“人生很难按照你的计划进行,因为历史的浪潮把你的计划几乎都打破了。”

    1955年,时任复旦大学经济学教授的周有光到北京参加全国文字会议,会议结束后,组织通知他到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工作。而早在1920年,周有光就参加过上海的拉丁化新文字运动,改革运动当时还受到苏联支持。

    于是周有光扔下经济学,半路出家一头扎进语言学中。改行之后的周有光到北京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参加拟定拼音方案的工作,该方案于1958年正式公布。而这段“改行”的经历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既来之,则安之”。“改行要真正改行,就要深入语言学和文字学的研究。一直到今天,我都没有离开这个机构。”

    “有人曾给我们讲笑话:你们太笨了,26个字母干三年。”周有光回想起这段往事仍不忘调侃,但他认为,“这三年时间花得还是很值得”。“事实上,直到今天还有人在提意见,而他们提的意见我们都研究过,几乎没有新的意见。今天就得到了这么点安慰。”1958年,周有光就开始在北京大学和人民大学讲授汉字改革课程,讲义《汉字改革概论》也于1961年出版。

    周有光曾有“周百科”的外号,拜其连襟沈从文所赐。1980年开始,他成为翻译《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的中美联合编审委员会和顾问委员会中方三委员之一,另两位委员是刘尊棋和钱伟长。谈到当年翻译《百科全书》的细节时,周有光称,“我们翻译《不列颠百科全书》,不过由于当时国内购买力很差,就压缩成10本,称为《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此后,周有光又曾担任中国大百科全书社科部分总编委。

    80岁时,周有光决定让生命重新开始。他把80岁当作0岁,甚至 92岁那年,收到一份贺卡,上面写着:祝贺12岁的老爷爷新春快乐!提起这事,老先生乐不可支。

    “开阔的世界眼光和深邃的历史眼光”,这是后辈学者对周有光的评价。当世界各地出现了“汉语热”时,一些人推断21世纪将是汉语的世纪,周有光保持了相当的冷静:“汉语的国际地位,应当作恰如其分的正确估计。汉语的国际性最弱,这是很多中国人不愿意承认的,但是,不承认并不能改变事实。要想改变事实,只有改变汉语本身,提高汉语的规范化水平。”

    专业研究因年老体衰告一段落,不再参加社会活动。但他并未停止思考,更未放弃一名知识分子对社会的责任。他在桑榆晚年再扬帆,开辟新领域——研究社会现实问题,撰写有关文化、历史背景的文章。晚年的周有光又先后出版《百岁新稿》《朝闻道集》等数部新作。周有光曾在纪念自己华诞的座谈会上通过视频向大家问好。他在视频中说到读书,称“读书要和生活发生关系,如果读了书不能立言,就白读了”。在旁人眼中,老人依然在与时俱进。虽然处于高龄但却天天上网,喜欢接触电脑,对外面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也有自己的看法。

相关链接:①周有光(1906年1月13日-2017年1月14日),原名周耀平,出生于江苏常州,中国著名语言学家、经济学家。1955年调到北京,进入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专职从事语言文字研究,被誉为“汉语拼音之父”。(百度百科)②目前每个国家都生活在传统文化和国际现代文化之中,享受“双文化”生活。(金玉良《老藤椅慢慢摇:周有光和他的时代》)③叶圣陶曾说:“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都会幸福一辈子。”周有光娶的就是张允和,夫妻相敬如宾70年。

(百度百科)

阅读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110年前,无锡学前街一所书香老宅迎来了一个灵慧可爱的婴儿。随后的一个世纪里,这个婴儿漫步学海诗坛,研习文理珠玑,成就了与郭沫若、朱自清、钱钟书、徐悲鸿等大家齐名的声望,而他所诞生的那所老宅,也因他的俊敏与其家族的荣耀而独得“一门五博士,毓秀称翘楚”的美誉。

    这美誉中的“毓秀”,正是他的名字﹣﹣顾毓琇。

    彼时,顾毓琇的家族在无锡可谓书香门第,名人辈出。无锡顾氏乃东林书社领袖顾宪成之后,家中祖母为秦观后裔,母亲则是王羲之的后裔,按照陈寅恪先生的说法,这一家人“具有极优美之家风”。

    顾毓琇的大半生正值中国各种矛盾爆发的混乱时期,“辛亥革命”、“五四运动”、“反帝运动”、“抗日战争”……古老的中国没有片刻安宁,也无时无刻不牵动着顾毓琇的心。

    1929年他学成归国,在国内从事电机工程教学和教育行政工作。同时身为文人,他将满腔热情诉诸文学,创作了一部部鼓舞人心的话剧作品。

    书生投笔从戎热,国土贡言献爆狂。

    岂为揪杆争黑白,欲凫肝胆报炎黄。

    这是顾毓琇在抗日战争年代写下的诗句,言辞间充满着对侵略者的仇恨以及热忱的报国之心。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他写下了很多抗日诗句:“好男谁说不当兵,好女今朝亦请缨。”“不辞石柱中流砥,宁别沙坪万里征。”这些喷勃着性情与才华的诗句,无不凝固着诗人顾毓琇赤诚的爱国之心。

    翻开顾毓琇的作品集,一首首诗词清雅、俊逸,无不流淌着他丰富的思想情感,渲染着他多姿的精神追求。伴着诗词的唱和,音乐的世界里他亦留下了自己的足音。

    精通音律的顾毓琇,在我国古典音乐方面做出了极大贡献。日本音乐界对他极为称赞,称他为“中国古典音乐的泰斗”。

    顾毓琇对我国的音乐、尤其是古典音乐有着十分精湛的研究。上世纪四十年代,他对我国古代音乐史进行了研究和阐述,同时对国外一些著名的乐章也做了翻译和介绍。1940年,他走马上任国立音乐学院的首任院长,并很快提出了以“三四八”为黄钟标准音的建议,这是很专业的一个讲法。这个建议经过当时国民政府教育部音乐教育委员会通过后得以施行。

    受到笃信佛教的祖母影响,他学会了在面对各种可能使人沦陷的虚荣时,心中自留一片净土,时刻保持对人生的清醒认识。而在此基础之上,他还曾撰写出版了《中国禅史》和《日本禅史》。

    行走世间一个世纪,顾毓琇不断拓展着生命的领域,践行着人生的修行。心与行的修行铸就着他的生命,使得他的道路越走越宽。

    1950年,已伴随战乱的中国度过半生的顾毓琇做出了一个选择,应母校麻省理工学院之邀担任客座教授,这一去竟开启了他长达半个世纪的海外漂泊生活。

    顾毓琇虽然身处国外,却一心挂念着祖国,在旅居美国期间,写下了大量的怀乡思国的诗词。1957年,他在《蝶恋花》一词中写到“重阳更比重山远”,他只能在梦里湖山寻觅遍,足见他的爱国思乡情切。

    后来有人曾记载,就在他加入美国国籍以后两个月,美国前总统尼克松首次访问中国后不久,应周恩来总理的邀请,他毅然决然地冒险飞回了中国。其间辗转经过伦敦、香港,回到了阔别24年的故土。中美建立外交关系以后,他回国的次数越来越多,也为国家的建设不断献计献策。

    由于长时间生活在海外,顾毓琇的形象在过去的半个世纪中渐渐淡出于国人的视线,所以提到这位旷世奇才,当下的大部分年轻人可能感到陌生。然而,作为一位曾经辛勤耕耘的老师,他的学生并没有忘记他。“重教尊师新地天,艰辛攻读忆华年。微分运算功无比,耄耋恢恢乡国篇。”这首满含崇敬之情的诗是顾毓琇的一位学生写给他的,这位学生就是前国家主席江泽民。

    2002年9月9日,顾毓琇走完了他长达一个世纪的人生。作为世纪老人,他堪称是一位文理通融、博学多才的传奇式人物。海内外媒体称誉他是“电机权威、教育专家、文坛耆宿、桂冠诗人、话剧先驱、古乐泰斗、爱国老翁”,这28个字深刻地概括了他一生的风采和传奇。

(摘编自《中国青年报》2013年期)

【相关链接】顾毓琇,他是国际上公认的电机权威和自动控制理论的先驱。1927年,曾获得国际上素有电机与电子领域“诺贝尔”奖之誉的“蓝姆”金质奖章(Lammer Medal)。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清水一般的杨绛

李娟

    看杨绛先生和钱钟书先生年轻时的照片,钱钟书潇洒俊朗,她温婉清秀,真是一对璧人。我觉得,他们骨子里散发出的儒雅和端庄最为动人。暮年时,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裳,戴着黑框的眼镜,两位白发老人一起捧书阅读的侧影,那么安详、静美、温情。他们一生只做好一件事,此生只深爱一个人。

    世间所有的繁华都过去了,他们的漫漫人生有书相伴,一同在书香里优雅地老去,多好。钱钟书曾称赞她:最贤的妻,最才的女。读杨绛先生的《一百岁感言》,不由得惊叹,杨绛先生已是百岁老人了。岁月的河流中,有的人,如江南人家的一坛女儿红,历久弥香,醇厚芳香。老去的只是光阴,不老的,永远是她的人格魅力。

    她在《一百岁感言》中写到:“一个人经过不同程度的锻炼,就获得不同程度的修养、不同程度的效益。好比香料,捣得愈碎,磨得愈细,香得愈浓烈。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她八十余岁时,钱钟书和女儿钱瑗相继病重住院,她奔波在两座医院、两位病人之间,悉心照料,辛苦和操劳可想而知。钱先生临终,眼睛一直未合上,她在他的耳边柔声地低语:“你放心,有我。”听到这句话,钱先生安然离世。这是她年轻时常对他说的话。早年她和钱先生一起留学英国,在英国牛津生下女儿钱瑗。在她住院期间,常见钱先生苦着脸去看她。一次,他说,不小心将墨水打翻了,染了桌布。她说,不要紧,有我,我洗。几天后他又说,门轴坏了,不能锁门了。她又说,不要紧,有我,我修。他感激之余,对于杨绛所说的“不要紧,有我”深信不疑。

    钱钟书一生学贯中西,著书立说,但在生活琐事面前却如幼童一般束手无策。有她一生陪伴在身旁,与他比翼齐飞,做他温柔的知己。直到他生命的尽头,她还是那句话:“你放心,有我。”在生死面前,内心如此强大和沉静,听之令人落泪。此时,她唯一的孩子钱瑗也已经过世。

    她说:“钟书逃走了,我也想逃走,但是逃到哪里去呢?我压根不能逃走,我得留在人世间打扫现场,尽我应尽的责任。”尘世间,她最爱的俩人都离她而去,内心的悲苦和孤独无以言表。八十余岁的老人,提笔写下散文集《我们仨》,写下一个学者家庭半个多世纪的相濡以沫、患难情深,写下我们仨在人世的点点滴滴,如微风细雨,温馨感人。

    在“文革”那段黑暗的日子,大批知识分子无辜遭遇劫难,他们都被下放“干校”劳动。艰苦繁重的劳动之余,杨绛先生写下散文《干校六记》,从容练达,幽默风趣,细微处见真情。那是寒冬里一树树盛开的梅花,清芬暗盈,几乎所有的苦难都被她一支妙笔化解了,连同那漫天的冰雪。她温情而柔弱地支撑着他,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杨绛先生年近九十岁,开始认真整理钱先生几十年来的书稿和笔记。那些手稿历经半个世纪的风霜,纸张发黄变脆,字迹模糊不清,她一字一句艰难地辨认,抄录,整理,而后相继出版了《容安馆札记》《钱钟书手稿集·中文笔记》。

    钱先生离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在人世间“打扫现场”,完成钱先生未完成的事业。她以这样的方式,寄托自己深深的思念。书稿所得的稿费和版税800万元,全部捐赠母校清华大学,成立“好读书”奖学金。留给后来的莘莘学子,连同他们一生严谨治学的精神。

    有一次,媒体邀请她参加作品研讨会,她没有去。还幽默地说:“稿子交出去了,卖书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我只是一滴清水,不是肥皂水,不能吹泡泡。”听她的话,令人莞尔。她说得真好。她就是一滴清水,文字和内心一样干净,清澈,透亮。她清华其外,淡泊如水,不做媚世之态,也不被俗世所打扰,一生沉浸在文字里,一活就是百余岁,终成一代大师,成为被世人尊称“先生”的女性。

(选编自《作文周刊》2016年第1期,有删改)

相关链接:杨绛生于民国,江苏无锡人,本名杨季康,是著名作家、学者钱锺书的夫人。杨绛通晓英语、法语、西班牙语,由她翻译的《唐·吉诃德》被公认为最优秀的翻译佳作,迄今已累计发行70多万册;她早年创作的剧本《称心如意》,被搬上舞台长达六十多年,至今还在公演;杨绛93岁出版散文随笔《我们仨》,风靡海内外,再版达一百多万册,96岁出版哲理散文集《走到人生边上》,102岁出版250万字的《杨绛文集》八卷。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