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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试题来源:山东省滕州市第五中学2017届高三一轮复习第二周检测语文试题

    阅读下列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佛教石窟艺术

    李泽厚

        宗教是异常复杂的现象。宗教艺术也是这样。一般来说,宗教艺术首先是特定时代的宗教宣传品,它们是信仰、崇拜,而不是单纯观赏的对象。它们的理想和审美形式是为其宗教服务的。

        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主要是佛教石窟艺术。佛教在中国广泛传播流行.并成为门阀地主阶级的意识形态,在整个社会占据统治地位,是在频繁战乱的南北朝。北魏与南梁先后正式宣布它为国教,是这种统治的法律标志。它历经隋唐,达到极盛时期,产生出中国的禅宗教派而走向衰亡。它的石窟艺术也随着这种时代的变迁、阶级的升降和现实生活的发展而变化发展,以自己的形象方式,反映了中国民族由接受佛教而改造消化它,而最终摆脱它。清醒的理性主义、历史主义的华夏传统终于战胜了反理性的神秘迷狂。这是一个重要而深刻的思想意识的行程,所以,尽管同样是硕大无朋的佛像身躯,同样是五彩缤纷的壁画图景,它的人世内容却并不相同。如以敦煌壁画为主要例证,可以明显看出,北魏、隋、唐(初、盛、中、晚)、五代、宋这些不同时代有着不同的神的世界。不但题材、主题不同,而且面貌、风度各异。

        无论是云冈、敦煌,还是麦积山,中国石窟艺术最早要推北魏洞窟,印度传来的佛传、佛本生等印度题材占据了这些洞窟的壁画画面。洞洞窟的主人并非壁画,而是雕塑。前者不过是后者的陪衬和烘托。四周壁画的图景故事,是为了托出中间的佛身。信仰需要对象,膜拜需要形体。人的现实地位愈渺小,膜拜的佛的身躯便愈高大。然而,这又是何等强烈的艺术对比:热烈激昂的壁画故事陪衬烘托出的、恰恰是异常宁静的主人。北魏的雕塑,从云冈早期的威严庄重到龙门、敦煌,特别是麦积山成熟期的秀骨清相、长脸细颈、衣褶繁复而飘动,那种神情奕奕、飘逸自得,似乎去尽人间烟火气的风度,形成了中国雕塑艺术的理想美的高峰。人们把希望、美好、理想都集中地寄托在它身上。它是包含各种潜在的精神可能性的神,内容宽泛而不定。它并不显示出仁爱、慈祥、关怀等神情,它所表现的恰好是对世间一切的完全超脱。尽管身体前倾,目光下视、但对人世似乎并不关怀或动心。相反,它以对人世现实的轻视和淡漠,以洞察一切的睿智的微笑为特征,并且就在那惊恐、阴冷、血肉淋漓的四周壁画的悲惨世界中,显示出他的宁静、高超和飘逸。似乎肉体愈摧残,心灵愈丰满;身体愈瘦削,精神愈高妙;现实愈悲惨,神像愈美丽;人世愈愚蠢,低劣,神的微笑便愈丰睿智、高超……。在巨大的、智慧的、超然的神像面前匍伏着蝼蚁般的生命,而蝼蚁们的渺小生命居然建立起如此巨大而不朽的“公平”主宰,也正好折射着对深重现实苦难的无可奈何的强烈情绪。但它又仍然是当时人间的形体、神情、面相和风度的理想凝聚。尽管同样向神像祈祷,不同阶级的苦难毕竟不同,对佛的恳求和憧憬也并不一样。

    (选自《美的历程,佛陀世容之悲惨世界》)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 宗教和宗教艺术都是异常复杂的现象,都是用来信仰和崇拜的,但宗教艺术并不是单纯用来观赏的,一般是特定时代阶级的宗教宣传品。 B . 敦煌壁画在不同时代神的世界有所不同比如题材、主题、壁画中人物的画貌、风度不同等.这能够说明华夏传统战胜了反理性的神秘迷狂 C . 北魏佛像雕塑成为中国雕塑艺术的理想美的高峰无论是龙门、敦煌还是麦积山等佛像都秀骨清相、长脸细颈、神采奕奕、飘逸自得 D . 神像的巨大、智慧、超然使跪倒在它们面前的芸芸众生显得十分渺小,但即使这样.跪拜祈祷的人们因阶级的不同而对佛的恳求也不同。
    【答案】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 . 在南北朝频繁的战乱背景下,佛教得以在中国广泛传播和流行,其在整个社会占据统治池位的法律标志脸是北魏和南梁宣布它为国教 B . 中华民族对佛教的态度经历了接受、改造、消化、摆脱的过程.这是一个深刻的思想意识行程,体现了中国人对宗教的深刻理解 C . 北魏时代的石窟被人们认为是中国最早的石窟艺术,其中一个原因是这些洞窟中的壁画描绘的是由印度传来的佛传、佛本生内容 D . 云冈、敦煌、麦积山等洞窟的所有璧画都是佛像的陪衬,用营造出惊恐、阴冷、血肉淋漓的悲惨世界来显示佛像的高超和飘逸等
    【答案】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理解和分的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 佛教石窟艺术是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宗教艺术形式之一,这种艺术是为宗教内容服务的,会在时代变迁、阶级变化等方面发生变化 B . 为显示洞窟佛像雕塑的面部宁静,先民们在创作雕像时将壁画人物与佛像相对比,以及将现实生活中人物的渺小一与佛像的高大相对比。 C . 中国佛像雕塑寄托了中国人的未来、美好、希望,但佛像本身却役有显示出慈祥、仁爱的神情,似乎对人类没有什么关怀和动心 D . 高大的佛像体现的是人间的神情、面相、风度,是由人世间渺小的生命建造的,折射了世间的人们对现实苦难的无可奈何的情绪
    【答案】
    【考点】
    【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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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岱庙

    车祥俊

        九月。秋雨淅沥沥洒在了泰山上下,也湿透了岱庙内外,到了下午,在雨滴之间,大地之上,还浮起来一层薄雾,让四周苍茫茫一片。模糊之中,近看岱庙的朱色墙壁,竟然平添了几分鲜艳。那红色,与地上被水浸润了的青砖,和青砖缝隙里撮撮油绿着的苔藓,构成了秋之岱庙的三原色。

        悄然间,有一个人,他踏过台阶,漫步走上了岱庙正阳门高大的城墙。平日里北望,那水墨画一样挂在眼前的泰山,此刻,已深深藏进雨幕之后,看不见一点踪影。转过脸,他看一眼墙外的红尘都市,再看一眼墙内的仙宫净土,轰隆隆的人间喧嚣和道乐佛号的交响,在他两耳间此起彼伏……

        他,久久伫立。

        暮钟之声悠远传来,穿过碑林,穿透神殿,又绕过唐槐和汉柏,在这雨中,它让岱庙更加寂静和深邃。一只夜鹭从银杏树上展翅飞走,而一只喜鹊正栖在古柏枝头,抖着它湿热的翅膀,一片羽毛轻轻落下,地上的小麻雀正巧抬头看见,它突然腾空而起,将羽毛衔走,飞回它神殿檐下的巢里去了。

        鸟巢渐多,鸟鸣不止。岱庙俨然是鸟儿们的乐园,鸟儿们的家了。

        然而,在这样一座殿阁辉煌、雕梁画栋的恢宏建筑群里,东岳大帝端坐其间千百年,一派主人的样子,岱庙是他的家才对。可是,无论庙里还是庙外,与鸟儿相比,他又能主宰什么呢?

        汉武帝栽下几棵柏树,走了;宋真宗立下几块石碑,也走了。当一千年前的那截石碑,和两千年后的几株汉柏开始对话的时候,那个伫立在城墙上的人,便慢慢走下来,他静默在石碑和古树之间,做起了它们唯一的听众。

        汉柏劫后余生,仅存一脉生机。那些受尽岁月盘剥,变得赤裸裸的枝丫,依然苍劲有力地直指天穹,它质问的姿态,显然不是针对曾经的风霜和雪雨,而是生命本身。

        当年宋真宗声势浩大的封禅、修殿和立碑,除了几分象征意义之外,更是无法解释汉柏的追问。

        在东御座里,乾隆帝的龙榻和龙座依然,他喜欢的画儿也还挂在墙上,一眼望去,桌上的茶壶,仿佛还在冒着热气,是一幅主人刚刚出门的样子。然而,当门外的黄金竹枯了又绿,绿了又枯,主人却始终没有再回来。

        因此,岱庙也不是帝王的家。

        那个人,他又穿过甬道,在钟楼里抄写下“东岳大帝真训”之后,心中默念“凡人有势不可使尽,有福不可享尽,贫穷不可欺尽,此三者乃天运循环,周而复始……”便到天贶殿门前细看东岳大帝去了。

        过配天门,进仁安门,眼前露台高筑,场地开阔。脚下的青砖已被游人踏去大半,青石台阶也磨得光滑如镜。秋雨虽然洗刷掉了层层叠叠的脚印,包括汉武帝宋真宗和乾隆爷他们的,以及两千多年中所有造访过的,但那个人他相信,到目前他踏上去的,是最后的新鲜的脚印。

        这一脚下去,他发现台阶已经向外倾斜了许多:所有坚硬的棱棱角角,都被时间打磨掉了。仿佛只有那砖缝或空地上的苔藓,不长也不短,不言亦不语,从两千年前,完整地保存到了今天。他于是弯下腰,用手指抠下了一小撮,顿时,一股浓烈的历史的味道扑面而来——潮湿而咸腥。

        一名香客将手中的“高香”举过头顶,祈祷之后,对东岳大帝虔诚下跪。大帝的表情始终如一,端坐,威严,眼角里却又透出慈祥。他目睹过他眼前所有人的表情或表演,但他未必能够猜透人世间这些男男女女的心事。

        东岳大帝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似乎在等待——等待人们哪怕有一刻,能像他一样静下来,如他般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人是为劳苦而来,为名利而来,也就是为烦恼而来,除此便觉无聊。其实,东岳大帝也对人们没有办法,因为他知道,所有的下跪,都是对神灵有所祈求。

        绕过天贶殿,后面是“淑明后”宫。宫小,香火也不旺,但宫前的两株硕大银杏树,却吸引了极多的游人。树龄三百八十载,但依然挺拔健壮,枝繁叶茂。雨滴滑落时,会有熟透了的银杏儿从枝头坠落,啪嗒一声,在地上甩出那粒叫作“白果”的杏核来。

        树叶哗啦一响,有风,从岱庙外面吹过来,很急躁。但除了叶子,银杏树是一动也不动。它已经在这里以这种不变的姿势,陪了“淑明后”几百年了。它用坚守告诉我们,这满树的黄杏和鸟巢,就是它结满的期待。

        但“淑明后”仍然是孤独的。宋真宗封了帝号,又赐了宫后,他以凡人之心去揣度神灵之腹,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不伦不类。因此又回到了究竟谁是谁的主宰的问题上来了。

        那个人穿过整个岱庙,穿过千年历史,他觉得累了,他来到“淑明后”宫旁一棵古藤树下。古藤盘根错节,遮天蔽日,藤下的青砖上有一层薄薄的淤泥,脚一踩,极滑。起身时,他趔趄了一下,就在差点摔倒的一瞬,深吸的那一口气,却又让他顿觉清爽宜人,心肺通透。

        走出厚载门,他就又走进了城市——尘世。回头,见高大的城墙上竟长出一株柏树来,想必当年那一粒柏籽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开岱庙,就算在墙上也要生根发芽。但他,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他还是要无奈地回到人间来——他把粘在鞋上的淤泥弹了一弹,又跺了一跺,之后,便消失在雨雾之中、街巷之中。

        可惜的,是那一撮被他踩在鞋子上带出来的泥土,它可能再也回不到庙里了,深感遗憾。因为能在岱庙里清清净净做泥土,也是件幸事。

    (选自《十月》2017年第6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羊群中的一只雁

    艾平

        ①它虽然不幸,没能诞生在父母的羽翼之下,但是万幸,它诞生于一个草原母亲的手掌中。它不知道自己是一只雁。

        ②它的旁边是一群来自春天的小羊羔,它们的母亲被放牧到远处觅食鲜嫩的牧草去了。它们吃奶,也和它一样,以为葛根阿妈就是它们的母亲。所以草原上有了一幅移动的画--葛根阿妈那紫色的身影后面,跟着一群雪球般滚动的小羊羔,还有一只浅褐色的小鸿雁。

        ③它不知道自己是一只雁,自己从哪里来。

        ④葛根阿妈说起小雁的来历,太阳就会从她眼角的皱纹里看见亮晶晶的眼泪。

        ⑤呼伦贝尔大草原,碧水回环,芳草萋萋。雁群从遥远的南方飞来,在芦苇丛中做窝孵化,然后教练它们的孩子滑翔试飞。到了秋高气爽的时节,雏雁长大,它们一起飞向温暖的南方。

        ⑥每天早上一推开蒙古包的门,阿妈就看到羊群云朵一样在草地上飘动,湖里布满奶牛的倒影,数不清的水鸟在芦苇中翩跹起落,鸿雁和天鹅走到岸边,旁若无人地穿过林立的马腿与牛腿,享受太阳的抚慰。

        ⑦阿妈把双手放在耳朵后面挡住风的呼啸,那湖中的鸟鸣顷刻变得雨点一般清晰嘹亮。阿妈不但能分辨出各种鸟的声音,还能听出偷蛋的草孤狸,遇到了雁爸雁妈的猛烈反击。阿妈最担心的是狗鱼,它会像潜水艇那样冲到芦苇根下,把雁窝顶翻,吞食蛋壳和胚胎。她若发现狗鱼撼动芦苇,就会趴在马背上泅过去,用套马杆搅动湖水,狡猾的狗鱼一转眼就逃了。

        ⑧阿妈,草原的母亲,她却没有办法对付那些被贪欲迷了心窍的偷蛋人。那一天,阿妈听得一声声叫得好不凄厉。原来有人正从雁巢里掏蛋,孵卵的大雁被推到一旁,那白晃晃的雁蛋给筛网兜住,被粗野地递到轮胎船上,有的开裂,有的流出了蛋黄,几只刚出壳的雏雁被裹挟到水中。阿妈急疯了,她翻身上马,泅渡到轮胎船边,大声喊着:“你们坏啊,你们这么坏啊……”船上的人根本不理阿妈这个茬儿,阿妈不得已横马拦船,船上的偷蛋人一桶水泼在马头上。马怕主人落水,紧闭着眼睛不敢动,装满雁蛋的轮胎船借机靠岸,把几筐雁蛋装上汽车,开走了,十多只大雁追着远去的汽车飞,天上地下都是哭声。

        ⑨阿妈上岸,看见满地都是破碎的蛋壳,很多里面已经有了血胎。她细细查看,发现了一只沾满了羽毛的蛋没有破碎,似乎有一丝丝血脉在律动,其中分明孕育着一个鲜活的小生命!这可怎么办?阿妈把这个雁蛋放在蒙古袍的胸襟里暖着,一夜未眠。她想把这个雁蛋送进某个雁窝里,谁知第二天早上,阿妈捧着这颗雁蛋来到湖边时,追蛋的雁群虽然已经回来,却变成了残败的落叶,一片片漂浮在水面上,肚子又鼓又硬,双目圆睁。湿地里的夏天犹如结冰的深秋一般寂静,只剩下几只水雉和野鸭在弱弱地叫着。

        ⑩阿妈在蒙古包的毯子上用干草做了一个窝,又盖上了一件又轻又暖的羽绒服,雏雁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诞生了,它来到了一双轻轻捧着的手掌里,那手掌芳香温暖。

        ⑪从春到夏,小雁长高了,肩上油汪汪的羽毛,竟长成了草茎般挺立的雁翎。那天,阿妈冲着河流一扬手,小雁果然像一只雁那样张开了翅膀,可是又很快又像一只耗尽电池的玩具飞机跌落下来。阿妈把它放在蒙古包顶上,推着它往下飞,它吓得咕咕叫,一动也不动。

        ⑫秋天了,有一队大雁正飞过,一齐发出低低的叫声,它竟然忽地一下,飞上了平常要阿妈举着才能上去的蒙古包,冲着天上的雁队又是扇翅膀,又是伸直了脖子大声叫。不一会儿,从中落下来两只健壮的雁。阿妈赶忙躲进牛粪垛的影子里,恐怕惊扰了这天赐的良机。只见那两只雁围着这只雁转了好几圈,留下几声哀鸣便离开了。

        ⑬千里冰封的季节开始了,终日哆哆嗦嗦、战战兢兢的它,胡乱扑腾,一会儿推倒了奶捅,一会打碎了灯泡,还差一点被烧得红通通的铁炉子烫着,阿妈用软皮绳把它拴在蒙古包的门边上,它看到门外的天,是那样蔚蓝明亮,大概想象出那以往的自由,便一次次发起飞翔的冲击,结果一次次被绳子拽回来。阿妈只好用羊毛剪子剪掉了雁翎。

        ⑭蒙古包里终于安静了。阿妈喂它的时候总是说,吃好,喝好,你就能熬过这个冬天。

    (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去乌镇,看望木心先生

    李娟

        初夏的乌镇,烟雨迷离,还有阵阵凉意。踏上湿漉漉的青石板路,走进小巷深处,去看望木心先生。

        十三岁的木心,就在枕水而居的院落,听着乌篷船吱呀的摇橹声,几乎读完了手头所有的书。白发如霜的时候,他回来了,叶落归根,像少年时一样,住在古朴的小院里。品一杯龙井茶,尝一块定胜糕,和学生们谈文学和艺术,看水边的桃花开了,听三月间的春雨声和杜鹃鸣。

        他二十二岁时,拒绝了杭州一家学校任教的聘书,雇人挑了一担书和画画的工具,上莫干山读书、画画去了。他不要常人安逸、温暖、舒适的生活,青春年少的他,早已决定要和艺术相伴一生,为艺术甘愿忍受冷清和寂寞。

        如今,他的著作静静地站在书柜里,我用目光一次次抚摸过它们,拂过他的《文学回忆录》,这本书横亘在岁月深处,坚如磐石。

        如果说,文化是有脉络的,他仿佛一位习武之人,三言两语就打通中西文化的脉络。他学贯中西,中外文化信手拈来,融会贯通。木心从不仰望大师,也不是学院派,不说教,不迟疑,斩钉截铁,内心却如万马奔腾。他的语言如一幅素描,简洁明了,从容舒展,字字如金,耐人寻味,又如铮铮铁骨,掷地有声,充满了智慧和力量。他平视那些文学巨匠,平视现在和未来的读者,平视一切大家,解读他们不寻常的人生。

        乌镇西栅木心美术馆前墙上他在纽约的一张照片,中年的他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手里一根手杖,头上戴着一顶礼帽,目光如炬,清俊潇洒,儒雅坚毅,脸上棱角分明,宛如一幅版画。他仿佛一位民国文人,穿越半个世纪的光阴站在我的面前。

        我站在他的画前,一弯晓月挂在夜空,群山默默,寂静无言,连月亮的光芒都是清冷的。他的画如此空灵、缥缈,有云烟苍茫之感。这是画吗?还是历史的云烟一不小心流淌在画布上?他的画,仿佛他自己的内心,灵性、洁净,却无比悲伤和苍凉。

        在美术馆中看见他在狱中的手稿。“文革”期间,他数次被捕入狱,三根手指惨遭折断。有一次,他被关进积水的防空洞里,那里阴暗潮湿,不见天日,如同地狱。他把写检查材料的纸张悄悄节省下来,写满他的小说和散文。

        我低下头静静看着陈列柜中的手稿,每一张都密密麻麻,字如小米粒大小,写在粗糙的纸上。那穿越半个世纪的手稿,经过岁月侵蚀,纸张发黄变脆,字迹已经模糊,每一张纸的两面都写满了,不留天地。这些手稿有六十六张,共计六十五万字。

        我站在一张张手稿面前,忍不住泪水盈眶。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带给一位艺术家多少精神与肉体的折磨和苦痛?是这些小米粒一样的文字,支撑他走过那些屈辱苦难的岁月。也是这些文字,给予他暗淡的生命一点点幽微的光亮。

        看着这些手稿,我恍然想起画家梵·高的《星空》,梵·高生命最后的几年里,他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只有一扇小小的铁窗,能让他看见外面世界的朝阳和霞光,也是那一扇小窗,让他看见湛蓝的夜空中满天的繁星,正因如此,他才创作出不朽的杰作——《星空》。

        文学是什么?我问自己,也问镜框里的木心。他回答:是星辰!

        无论黑夜多么漫长,总有几颗璀璨的星辰闪亮着,照亮着人们日渐蒙尘的眼睛和心灵。我听他轻声吟诵:你终于闪耀着了么?在我旅途的终点。

        电视中播放着他的录像,他坐在老屋里,谈笑风生,语声朗朗。他说话时声音不大,但是一出口就有惊世之语,醍醐灌顶,如大雪天忽然遇见太阳。

        我喜欢他的诗歌和短句,那么干净而热烈,率真而明亮,睿智和风趣。他说:艺术是最好的梦。世上有多少墙壁呀,我曾到处碰壁,可是至今也没画出我的伟大壁画。

        除了灾难,病痛,时时刻刻要快乐,尤其是眼睛的快乐。要看到一切快乐的事物,耳朵要是听不到快乐,眼睛可以。

        他喜欢画家梵·高,木心的诗:“凡·高在博物馆,我在路上走。”这是一九八三年,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举办特展《梵·高在阿尔》,木心看画展后,写成此诗。第二年,木心在哈佛大学举办个人画展,二零零一年他在耶鲁大学美术馆举办画展。这距离他19岁第一次在杭州举办画展,已经过去了近半个世纪。

        木心先生说:“文学是可爱的,生活是好玩的,艺术是要有所牺牲的。”他说:“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啊!”他的一生,历经磨难,孤独漂泊,孑然一身,无妻无子。他只和文学、绘画、音乐、艺术在一起,和世间的一切的美相濡以沫,相携到老。

        他说:“人们看我的画,我看人们的眼睛。平时,画沉睡着,有善意的人注视着它时,醒了。”

        醒着的不仅仅是木心的画,还有他的灵魂。

        细雨如丝,思绪如雨。

    (选自《2016中国年度散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匠心

    杨一凡

        穆爷爷是镇上的木匠。

        听说他从小便没了父母,被一个好心的木雕师傅养大。木雕师傅本是紫禁城里头修缮宫殿的匠人,几经辗转流落到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他刻刀下的凤凰漂亮得像是要飞起来一样。穆爷爷承袭了他的手艺,木雕水平出神入化。无奈战乱年代无人欣赏木雕,他便转了行,做了个普通的木匠,平日里干些简单的木工活计。

        “穆爷爷”这称呼,实际上唯有我这样叫。穆爷爷住在镇外的一座废园子里,又因性情不喜喧闹,多次训斥了去废园子探险的孩子们,便在孩子中得了个“老怪”之名。而我每次去都安安静静,因此,我才得到在废园长久停留的特权。

        废园已有好些年头了,100年?200年?没人说得清。其间换了数任主人,最终荒芜破落至今。别人都不懂为什么穆爷爷要住在这么个坍圮了大半的地方。只有我明白,穆爷爷是为了这园子里的木雕。

        穆爷爷时常在园子里抚摸着那些染上尘埃、疲惫不堪的雕花,就像很多年前那位木雕师傅所做的那样。木雕师傅在这园子里叹惋了半辈子,最终也未能见到它焕然一新的模样。听闻这位老人临终时还拉着穆爷爷的手嘱咐,游廊的花窗该如何开,亭子的匾额该如何修复。末了说:“老头子我这一辈子,最遗憾的就是看着那帮洋鬼子打了进来,毁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当年我没出息,自个儿跑出了京。老天爷发善心,让我到了这儿,安安稳稳活了几十年。可我这心里头难受啊!那年我背着包袱走出屋子,见着的最后一样东西就是我还没做完的花雕……”

        “小穆啊,老头子有私心,舍不得这门手艺跟着我埋进土里。你把那园子修修好,就当是圆了老头子的一个梦。”

        记忆里穆爷爷曾说:“丫头,你看看这些木头。它们都是活的啊!这些断了翼的鸟,折了枝的花,也会感到疼的啊。”

        彼时我抬着头,懵懵懂懂地问:“是像阿苗摔伤了一样疼吗?”好像世间之事,至伤痛也不过臂上一块瘀青。涂上药酒,吹一口气,就可以消隐无踪。

        “还要更疼啊。”穆爷爷笑了起来,摸着我的头,“阿苗长大了就会懂的。”

        我时常觉得,穆爷爷做木匠,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活下去,则是为了修复那些木雕。

        在那些缓缓流动的时光里,我也曾整日徘徊于亭台楼阁间,指尖掠过雕花的窗棂。我想,一定有那样的一个瞬间,我也曾感受到指尖的温热与浅浅的呼吸,听到那些花鸟的不甘,不甘湮没灰尘,如秋虫敛鞘翅,在枯叶下瑟瑟忍冬。

        我清晰地记得那个看见过千百回的画面:旧屋,木凳,暖阳。穆爷爷伏在案上,布满皱褶的手一丝不乱地刻下起死回生的诏令。他的脚边堆满木屑,空气里有陈旧却不曾霉变的木香。

        好像一个世界的种子就在那把刻刀下,破土成芽。

        我一天天地长大,穆爷爷一天天地变老。他的腰杆不再挺直,一头白发如废园里的荒草,整个人犹如一枚失水皱缩的橘核。那双眼睛染上一点点浑浊,目光却依然专注而执着。

        他开始加快了修复木雕的速度。以往我去时,还能见他在做着不知哪家的木凳,现在却已渐渐看不到了。他一心扑在了他的木雕上。

        穆爷爷说:“丫头,我担心我的时间不够了啊。”

        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瘦着,好像把所有的气血都注入了刻刀。

        那一日我出门前,母亲接了个电话,在那里怔怔站了几秒,尔后放下听筒向我招手:“阿苗,回来。”

        “我要去废园。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吧。”

        母亲急急地追出来,我却已消失在小巷深处。

        我到废园时,静寂的园子里隐有人声。我并没有进去,而是转了个弯,去了废园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一座小亭,四根红木柱子上游龙蜿蜒,昂首奋飞,栩栩如生。

        ——昨日我来时,穆爷爷指着那条失了双眼的游龙,道:“这是园里最后一处需要修复的地方了。”语调兴奋如孩童。

        “了却这桩心愿,我也能安心地入土了。”

        穆爷爷的葬礼我没有参加。我觉得穆爷爷仍然在那园子里,静默地摩挲着那些活过来的木头,古老的纹理斑驳出崭新的色彩。葬礼时我就在那儿,独自像个疯子一样地哭了一场,泪眼朦胧中重又看到了那个苍老却笃定的身影。

        我想穆爷爷一定还是开心的吧。看着两代人,或许是更多人的梦想在手下圆满。

        那以后我再未去过废园。不,现在它已不叫废园了。省城来的专家见到它后如获至宝,听闻修复它的老人业已过世,又是好一阵扼腕叹息。

        废园的名字被从古籍中翻了出来。它叫匠园。木匠的匠,工匠的匠。

        镇上的几个老人一拍脑袋,笑叹道:“我说老穆怎么总守着那个园子呢。你还记得不,他单名一个匠字啊!”

        穆匠。木匠。匠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真相

    江峰

        从我住进病房的那一刻起,对面床上的那对夫妻便一直小声地争吵着,女人想走,男人要留。

        听护士讲,女人患的是胶质细胞瘤,脑瘤的一种,致癌率极高。

        从他们断断续续的争吵中,一个农村家庭的影子渐渐在我面前清晰起来:女人46岁,有两个孩子,女儿去年刚考上大学,儿子念高一;十二亩地、六头猪、一头牛,是他们全部的家当。

        医院的走廊里有一部插磁卡的电话,就安在病房门外三四米远的地方,由于手机的普及,已经鲜有人用了。楼下的小卖部卖电话卡,几乎每个傍晚,男人都要到走廊上给家里打电话。

        男人的声音很大,虽然每次他都刻意关上病房的门,可病房里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每天,男人都在事无巨细地问儿子,牛和猪是否都喂饱了,院门插了没有,嘱咐儿子别学得太晚影响了第二天上课,最后,千篇一律地以一句“你妈的病没什么大碍,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了”作为结尾。

        女人住进来的第四天,医院安排了开颅手术。那天早晨,女人的病床前多了一男一女,看样子是那女人的哥哥和妹妹。女人握着妹妹的手,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男人的脸。

        麻醉前,女人突然抓住了男人的胳膊说:“他爸,我要是下不了手术台,用被褥把我埋在房后的林子里就行。咱不办事儿,不花那个冤枉钱,你这回一定要听我的啊!”女人的声音颤抖着,泪,哗哗地淌了下来。

        “嗯,你就甭操那心了。”男人说。

        晶亮的液体一点点地注入了女人的静脉。随着女人的眼皮渐渐垂下,男人脸上的肌肉一条条地僵硬起来。

        护士推走了女人,男人和两个亲戚跟了出去。

        只过了一会儿,男人便被妻哥扯了回来。妻哥把男人按在床上,男人坐下,又站了起来,又坐下,一只手不停地捻着床头的被角。

        “大哥,你说,淑珍这手术应该没事儿吧?”男人定定地瞅着妻哥,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像个无助的孩子。

        “医生说了没事就应该没事儿的,放心吧!”妻哥安慰着男人。二十分钟后,男人又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被妻哥扯了回来。如此反复了五六次,终于,女人在大家的簇拥下被推了回来。

        女人头上缠着雪白的纱布,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微微地闭着,像是睡着了。

        手忙脚乱地安排好了女人,男人又出去了,回来时,手里拎了一包东西。一向都是三个馒头几片榨菜便打发了一顿饭的男人,这次破天荒地买回了一兜包子。男人不停地劝妻哥和妻妹多吃点儿,自己却只吃了两个,便端起了水杯。

        那个傍晚,不知是忘了还是其他原因,男人没给家里打电话。

        晚上,病房里的灯一直亮着。半夜,我起来去厕所,看到男人坐在妻子的床头,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瞅着女人的脸。

        第二天上午,女人醒了,虽不能说话,却微笑着瞅着男人。男人高兴地搓着手,跑到楼下买了许多糖,送到了医生办公室,送到了护士台,还给了我和邻床的山西老太太每人一把。

        女人看上去精神还不错,摘掉氧气罩的第一天,便又开始闹着回家。男人无奈,只得像哄孩子似的不停地给女人讲各种看来的、听来的新鲜事儿,打发时间。

        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每天傍晚,男人又开始站到楼道的磁卡电话旁,喋喋不休地嘱咐起了儿子。

        还是那么大的嗓门儿,还是那些琐碎的事儿,千篇一律的内容我都能背出来了。

        一天晚上,我从水房出来,男人正站在电话旁边大声唠叨着:“牛一天喂两回就行,冬天又不干活儿,饿着点没事儿,猪你可得给我喂好了啊,养足了膘儿,年根儿能卖个好价钱。你妈恢复得挺好,医生说再巩固几天就能出院了……”

        男人自顾自地说着,一边的我看得目瞪口呆。那一刻,我惊奇地发现,电话机上,根本没插磁卡!

        撂了电话,男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到我脸上错愕的表情。

        “嘘——”男人的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别出声。

        “大哥,这会儿不担心你家的猪和牛了?”我一脸疑惑地瞅着男人,小声问了一句。

        “牛和猪早托俺妻哥卖掉凑手术费了!”男人低低地回答,随即冲我做了个鬼脸儿,用手指了指病房的门。

        我恍然大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美美

    纪东方

        哨所设在人迹罕至的大风口。当地的老百姓说,山上一年只刮两次风,夏天一次,冬天一次,一次刮半年。

        冬天里的风刮起来的时候,山上除了军装就再也看不见绿色,方圆几十里除了山就是光秃秃的石头。

        大风刮了一天一夜,轮到新兵站哨了,一点也没有停歇的意思。

        好像连山都刮散了,眼前飞沙走石,灰蒙蒙啥也看不清,耳朵里只听见呜呜的风声。不时有拳大的石头甩到哨位前。

        一块石头滚进来,恰巧滚到新兵脚下。新兵用脚踢踢石头,发现石头会动,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鸟。

        鸟一只翅膀耷拉着,显然是受伤了;腿上也有血,准是风刮起的石头砸的。鸟羽毛散乱,眼睛一睁一闭,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疼的,浑身哆嗦。新兵蹲下身子仔细看,鸟比麻雀大,比灰喜鹊小,秃尾巴,全身灰白,尾巴有一点黑毛。新兵不懂鸟,不认识这是什么鸟,想了想,就把鸟塞进军大衣的袖筒里暖和着。

        下哨了,新兵小心翼翼两手把鸟捧回宿舍,找来剩米饭喂它。灰鸟见了生人也不害怕,瘸着腿一下一下艰难地吞米粒,吞一下仰一下脖子。老兵正在弹吉他,笑了,说:“看我的。”他先是轻轻顺毛抚摸鸟的身子,拿茶缸盛来半缸子温水,又找来药涂在伤口上,拿来绷带给它包扎。鸟吃饱喝足,拖拉伤腿在桌上走了一圈,啪嗒拉一摊屎,把新兵老兵都逗笑了。

        两人商量给鸟起个名字。

        老兵逗新兵说,这鸟秃毛乌灰,真丑,叫老丑吧。

        新兵不愿意听,说,我看挺俊,叫美美。

        新兵有个女同学叫美美,长得漂亮,学习又好,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话。想起她,新兵心里暖暖的。

        转眼冬天的风刮过了,夏天的风刮起来。山变得绿乎乎的,石缝里钻出草和矮灌木。美美腿伤好了,却不愿意飞走。新兵上哨,美美就在哨所附近的石头缝里找东西吃,要不就站在石头上用细细的喙梳理羽毛。新兵下哨,它忽前忽后,像个小跑腿儿,扑棱扑棱往回跑。开饭的时候,新兵给它也盛一小盘米饭。吃不饱,它在盘子边站着不走;吃饱了,就扑棱扑棱跑回去,蜷缩到床角睡觉。美美不是来时的样子了,变得又胖又笨,像只半大鸡,翅膀好像拖不动笨身子,忽达忽达飞不了几步远。羽毛却变得水滑光亮,脱去一层绒毛,长出的新羽毛黑白花相间,细看还真的有点漂亮。

        没有美美的时候,新兵下了哨就看看书,看一周才送一次的报纸。然后闷闷地想家,想爹娘,想着想着就会偷偷流泪。老兵下了哨也是看看书,看一周才送一次的报纸。然后闷闷地想家,想爹娘,想谈了两年的对象,想退伍后安排工作,想着想着就会发愁。有了美美,两个人的生活发生了变化。新兵想家的时候,就和美美说话;老兵发愁的时候,也和美美说话;美美咕噜咕噜的小眼睛瞪圆了,你说什么她听什么,高兴了咕咕叫,不高兴了也咕咕叫。美美咕咕一叫,新兵就不想家了,老兵也不发愁了。

        这天,新兵在宿舍里和美美说话,连长突然领着班长、排长上山查岗来了。新兵手忙脚乱地把美美放进抽屉。

        按照条例,营房不得喂养宠物,不得收留和部队无关的动物。违反者要受到纪律处分。

        连长满意地巡视一遍,然后坐在桌前和新兵说话。新兵吓得心里怦怦跳。

         恰恰就在这时,抽屉里突然一声清脆的鸣叫。连长疑惑地一拉抽屉,美美几个月吃饱喝足,身材肥胖,在抽屉里憋得难受,憋出一泡稀屎来。新兵心都凉了,完了,露馅了。

        美美不知道自己闯祸了,神气地在桌上走来走去,还咕咕地叫了几声。

        新兵脸都吓黄了。

        连长黑着脸,问:“哪弄来的鸟?”

        新兵不敢回答,也不敢不回答,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我……”

        老兵抢断他的话:“连长,这鸟是我养的。您处分我吧!”

        新兵泪簌簌地流:“连长,处分我吧。让鸟留下,它会陪人说话。”

        老兵几乎哽咽了:“连长,千万别赶它走,和它说话,就不想家了。”

        连长不理他,从窗户往外看,好大一阵子没回头,好像一直看远处的山。看了一会儿,低下头慢慢地说:“通信员,明天到城里买个像样的鸟笼子。连个笼子都没有,像什么养鸟的样子?”

        很快,山下的战士们都知道山上哨所有一只鸟。战士们传说,这只鸟不但会说话,会唱歌,还会给人跳舞解闷。战士们还发起给鸟起名的活动,有的说应该叫山里红,有的说应该叫边关月,还起了佳佳、团团、圆圆等等,文书专门查过书,说这鸟应该叫山雀。

        连长听了说,尽扯淡!我们就叫它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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