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6-2017学年江苏苏州中学高二上期中考试语文卷

对下面这段话含义的理解,最贴切的一项是(   )

    路是永远有的,即使走到前面无路了,你还可以在那无路处开辟出新路来。而村,并不是都有的。有的人,昏昏然走了一辈子路,到头来还是没找到那柳暗花明处的村。人人都能找到那个村子,悲哀则无。

A、唯有开辟新路,才能于无路处寻觅到精神的家园。 B、只有迈开双脚,奋力前行,才能走到柳暗花明处。 C、柳暗花明处的村,常常隐藏在山重水复的困顿处。 D、人生的悲哀,不在于无路可走,而在于无村可依。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

良 心

孩子送来时,已经快不行了,张朝和老婆急红了眼。好几个医生,在看了片子和孩子的状况后,都摇着头说:“不行,不行,这个手术我没把握。”张朝和老婆真的是急疯了,差点就给他们跪了下来:“求求你们,你们一定要救我儿子啊!”一个年轻医生,看着有些不忍,说:“如果丛医生在,可能还有点希望,但是……”年轻医生有些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张朝问。年轻医生想了想说:“我去帮你打个电话试试,他如果说可以,那就可以。”电话打完,年轻医生说:“丛医生答应了,马上就动手术,你们准备一下吧。”张朝和老婆一阵惊喜。张朝朝老婆使了个眼色,他老婆就匆匆出了医院,回来时手里多了个鼓囊囊的信封。

那个丛医生走过来时脸上有点憔悴,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推着孩子病床的护士。眼瞅着快要到手术室了,张朝把丛医生拉到了一个角落,然后递上那个信封。丛医生推托着不接,反复几次,张朝脸上都有了汗。这时那个护士喊:“丛医生,可以手术了。”丛医生推托不过,  只好接过信封,随手放进口袋里,然后就匆匆进了手术室。

张朝和老婆被阻拦在手术室的门口,看着门轻轻地被关上。张朝拍了拍老婆的肩说:“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丛医生都收了咱的红包,他一定会尽全力的。”

这次的手术,真像是一场马拉松。从下午六点一直到凌晨两点,张朝和老婆坐在门外的地上,差点都虚脱了。“怎么还没好呢?怎么还没好呢?”老婆嘴里不停地在喃喃着,眼角的泪早已干了,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泪痕。不时还怪上自己几句:“都怪我,没照看好儿子。”张朝拉住她的手,紧紧地。

不知什么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先前那个护士喊:“谁是张海旭的家属?”“张海旭”正是孩子的名字。张朝和老婆冲了过去应道:“我是,我是!”护士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孩子一会儿就出来,先进重症监护室,让他们别着急。转身要进手术室的护士又回头说:“你们啊,还真该好好感谢丛医生!”

几天后,张朝的老婆经过医院楼下的表彰栏,发现上面有丛医生的照片,仔细一看,这是年度模范医生的事迹专栏。原来丛医生叫丛勇强,他因一台手术,错过了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机会。

张朝的老婆回到病房时,把丛医生的事告诉给了张朝。张朝说:“他是尽力了,可他不是也收了我们的红包了吗?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评模范呢?”老婆也说:“是啊,是有点说不过去。”

张朝和老婆只是在病房里轻声地谈论,邻床的一个病友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出了病房,就和另一个病友说起了那个叫丛勇强的医生收受红包却被评模范的事情。

事情很快传到了很多人的耳朵里。

第二天,张朝的老婆看到表彰栏里,丛医生的照片被撤了下来。回到病房时,来了两个医院监察处的人,把他们带进了一间办公室,说是要了解情况。

在那里,他们看到了丛医生,他们是有些歉意的,虽然他们给了红包,但毕竟人家救了自己的孩子。丛医生却朝他们微微一笑,说:“你们查过交给医院的押金吗?”张朝和老婆摇头说:“没有。”一个工作人员递给他们一份押金收据,收据上显示,在孩子手术的第二天,孩子的医院账户上多了一笔钱。那个数字,正是张朝塞给丛医生的那个红包的数额。

丛医生说:“当时收你们的钱,一是想让你们放心,二是时间确实也紧迫……”

张朝说:“丛医生,对不起,我……”

丛医生摆了摆手说:“医者父母心,无论我做什么,我首先想到的都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水袖之痛

肖复兴

    胡文阁是梅葆玖的徒弟,近几年名声渐起。作为梅派硕果仅存的男旦演员,胡文阁的声名无疑沾了梅派的光。当然,他自己很努力,唱得确实不错。六年前,我第一次看他的演出,是在长安剧院,梅葆玖和他前后各演一折《御碑亭》。坦率地讲,说韵味,他还欠火候,和师傅有距离;单说声音,他要比师傅更亮也更好听,毕竟他正当年。

    其实,我对胡文阔的兴趣,不仅在于他梅派男旦的声名和功力,还因为听他讲了自己的一件往事。

    20世纪80年代,他还不到20岁,在西安唱秦腔小生,却痴迷京戏,痴迷梅派青衣,便私下向名师李德富先生学艺。青衣的唱腔当然重要,水袖却也是必须苦练的动夫。四大名旦中,水袖舞得好的,当数梅、程二位。水袖是青衣的看家玩意儿,它既可以是手臂的延长,载歌载舞;又可以是心情的外化,风情万种。那时候,不到20岁的胡文阁痴迷水袖,但和老师学舞水袖,需要自己买一匹七尺长的杭纺做水袖。这一匹七尺长的杭纺,当时需要22元,正好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为了学舞水袖,花上一个月的工资,也是值得的。但关键问题是,那时候,胡文阁的母亲正在病重之中——他很想在母亲很可能是一辈子最后一个生日的时候,给母亲买上一件生日礼物。但是,他已经没有钱给母亲买生日礼物了。在水袖和生日礼物两者之间,他买了七尺杭纺做了水袖。他想得很简单——年轻人,谁都是这样,把很多事情想得简单了——下个月发了工资之后,再给母亲买件生日礼物。在母亲的病床前,他把自己的想法对母亲说了。已经不能讲话的母亲嘶哑着嗓子,“呃呃”地不知在回答他什么。然而,无情的病魔没有给胡文阁补上母亲生日礼物的机会。母亲去世了,他才明白,世上有的东西是补不上的,就如同落到地上的叶子,再也无法如鸟一样重新飞上枝头。

    30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胡文阁都非常后悔。水袖,成为他的心头之痛,是扎在他心上的一根永远拔不出来的刺。

    胡文阁坦白道出自己的心头之痛,让我感动。

    我们也常常会面临类似的事情。在我们的人生旅途中,事业、爱情、婚姻、子女……我们觉得每件事都比父母重要。即使在母亲病重的时刻,胡文阁还觉得自己的水袖更重要呢。

    都说人年轻时不懂爱情,其实,年轻时是不懂亲情。爱情,总还要去追求,亲情只要伸手接着就是,那么轻而易举。问题是,胡文阁还敢于面对自己年轻时的浅薄,坦陈内疚——多少孩子吃凉不管酸,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父母的地方,没有什么心痛之感,而是将那一根刺当成绣花针,为自己绣出美丽的图画。

    想起我的父母,我常常会涌出无比惭愧的心情,因为在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觉得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父母总是被放在了后面。记得当初母亲从平房搬进新楼之后,已年过80,腿脚不利索,我生怕她下楼不小心会摔倒,便不让她下楼。母亲去世之前,一直想下楼看看家前面新建起来的元大都公园,总是兴致很高地对我说:“听说那里种了好多月季花!”正是伏里天,我对她说:“天凉快点儿再去吧。”谁想,没等到天凉快,母亲突然走了。那时候,总以为父母可以长生不老地永远陪伴着我们。我们就像蚂蟥一样,趴在父母的身上,理所当然地吸吮着他们身上的血。

    我不知道,如今的胡文阁站在舞台上舞动水袖的时候,会不会在一瞬间想起母亲。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到他讲述自己这件30多年前的往事之后,无论是在舞台上,还是在电视里,再看到他舞动水袖的时候,我总有些走神,忍不住想起他的母亲,也想起我的母亲。

(原载《今晚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天与一年

侯发山

    正月初六一大早,土豆和槐花便悄悄起床了,待一切收拾停当,天还不是十分的透亮,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儿甜甜,槐花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醒给她说一声?”土豆没接话茬,背上行李就走。槐花见状,不舍地看了甜甜一眼,转身跟了出去。

    等走出院门,槐花看着土豆的后背,一边走一边说:“甜甜都六岁了,懂事了,咋着也得给她说一声。”

    “她哭死哭活,走得了?”土豆头也没回,没好气地说。

    槐花不吭声了。也是,每年他们出门,甜甜都要死死缠着槐花的腿,哭得稀里哗啦。

    土豆说:“今年过年不回来,明年才回来。”

    槐花还是不吭声。

    土豆说:“一年时间太短……一来一回光车票就得三千多,如果不回来,省下车票不说,还能多挣几百。”

    土豆说得倒是实情,他们村里的福全,三年都没回来了。跟家里人联系,都是通过电话。去年福全的手机上了网,通过村长的微信给老爹老娘拜了年呢。村长说,当时老两口都激动得哭了。

    土豆和槐花走到村口,三轮车还没来。土豆随口问槐花:“东西都带齐了没?身份证也带了吗?”

    槐花闻听,摸了摸口袋,说了声 “糟了,身份证没带”,然后撒腿往家跑。

    “回来!”土豆叫道。

    槐花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土豆。

    “你瞧着行李。”土豆说罢,像头受惊的骡子,尥蹶子似的沿着来时的路跑走了。

    土豆跑到家,已是汗水淋漓,呼吸不匀。这时,老娘已经起床了,正在刷洗碗筷。老娘问道:“咋又回来了?”“身份证忘带了。”土豆说着,便翻箱子倒柜子地找开了。怕惊醒甜甜,也是消没声息的。

    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找到。土豆给槐花打手机,让她赶快滚回来。

    槐花回到家,直奔床头的箱子。

    土豆瞪了槐花一眼:“我都翻几遍了,影儿也没有。”

    “我记得回来就放那里了。”槐花小声说着,把手伸了回来,却又没地方放,一会儿拉衣袖,一会儿拽拽围巾。

    这时候,甜甜已经醒了,躺在被窝里瞪大眼睛,眼珠子滚过来滚过去。

    看到甜甜安静的样子,土豆想起什么似的,问甜甜:“身份证是不是你拿了?”他记得年三十回来那天收拾身份证的时候,甜甜曾经问过他,问身份证是干啥用的,他说没有身份证就不能坐车,不能出门。

    槐花忙过去把甜甜的被角掖了掖,抚摸着她的头发:“乖,好孩子不能说瞎话,是不是你拿了?” 甜甜不吭声。

    土豆瞪着甜甜,恶声恶气地说:“是不是你拿了?”

    甜甜哇地哭了。

    “有话不会好好说?瞧你那样子,跟个门神似的,就不怕吓着孩子?!”老娘赶过来数落土豆。

    “好女儿,不哭啊,不哭啊。”槐花哄着甜甜。

    “我们不打工,你吃啥喝啥啊?你不穿花衣裳啦?你不吃火腿肠啦?”土豆的声音明显低下来。

    “我不穿花衣裳,我不吃火腿肠……我不想让你们打工。”甜甜哭得更厉害了。

    显然,甜甜把身份证藏起来了。

    老娘也过来劝甜甜:“甜甜,你不是想上学吗?你爸你妈不出去打工,你就上不了学,你就背不上新书包……”

    嗨,你别说,奶奶的话就是管用,甜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妈妈,你们啥时候回来?”

    “两……一年时间。乖,听话。”槐花看了土豆一眼,边说边给甜甜擦眼泪。

    “一年时间有多长啊?”土豆盯着槐花的脸,好像那上面有好看的花似的。

    “不长……你看,一月,二月,三月,四月,五月,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就这么长,多快?”土豆一边说一边掰着自己的手指比划。

    甜甜看了槐花一眼。槐花点了点头。甜甜这才从枕头下摸出两张身份证。

    等到土豆和槐花风风火火地坐三轮到镇上,然后搭乘公共汽车赶到火车站,不料想,外出的人太多,接连几天的票都没有了。真是起了个五更赶了个晚集。两个人只好失望而归。晚上八点回到家,甜甜见到他们,跑步迎上前去:“爸爸,妈妈,不是说一年吗?咋现在才回来?我都数了好几年了……”

    话没说完,甜甜眼里的泪已经流了出来。

(选自《天池》2016年4期,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大雪飘饺子包

——幸福瞬间

周涛

    今天雪下得很大,雨转雪,空气中弥漫着湿气。没有一丝风,雪便在空中一路吸收了湿润,黏成了大朵儿的片、团、絮,降落下来,覆盖住这个被雨下湿的世界。

    凄清的宁静外加了温馨的悠扬。

    似有音乐,雨滴和雪落;又似无声,夏日和冬季在深秋时的会晤、交接,仿佛两个换岗哨兵的注目敬礼,却没有一句话。

    我读着一本使我愉悦的书,沉浸在雨雪般的思绪里面,没有人来惊扰我。在我读书的时辰,厨房里隐约传来剁肉馅儿的声响,传进我的耳朵时,变成了有节奏的使人舒适的遥远处伐木的斧斤声。

    等我读得感到有些累的时候,一盆剁好的馅放在饭桌上,等我包。馅是鲜嫩的羊肉、黄萝卜、洋葱剁成的,肥瘦相宜、红白相间,搅拌在盆里,丰厚而诱人食欲。油黄鲜亮的一盆,已经把原来毫不相干的动物和植物浑然凝为一盆,散发着与窗外的弥天飞雪相和谐的香味。

    我专注地包起来,并沉浸其中。

    擀好的皮儿一叠一叠的,像面粉的耳朵,全都等着包纳一部分内容。好似被子在床上等着睡觉的人,衣服等待肉体,不然一切就不圆满,就没有生命。

    我是非常认真的,而且熟练。对每一个饺子,都认真到类似创造。是我赋予它们适量的内容,也是我让那些馅儿躺在各自合适的外壳里,还是我把它们像蚌一样合拢,然后放在两只手当中一捏,它们成形了。

    在撒了薄粉的方形秫秸板上,它们站立起来,一排排挺立如小锡兵,陈列整齐。它们每一个都有公鸡似的冠子,每一个都有我的指纹和手印,挺胸凸肚,活灵活现。我觉得我有点像创世者。

    我给了内容以形式,给了形式以内容,并且我赋予了它们形体。它们的皮肤是光洁的,不粘手的,它们的形态是富足的和吉祥的,它们有内脏,有五脏六腑,假如谁再能吹一口仙气,它们就活了。

    我在创造它们的时候全神贯注,每一个都是我亲手造成,如同上苍当初造人一样,我甚至觉得上苍造人也没有我这么认真。我沉浸在大自然雨雪纷飞的伟大旋律中,我的心情也暗含着这旋律,一切浑然和谐,天衣无缝。我迷醉在这简单的手工劳作中,手眼并用,心游万仞。

谁也不知道我想到了些什么,我内心的天空和窗外的世界一样湿润,一样雨雪纷飞。一些人,一些事物,一些片段,一些有趣的际遇,一些耐人寻味的话语,一些表情,一些笑容和眼神……都来到我心里,让我猜测、回味、解释,这些全都和我的生命发生了关系,全都深深地进入了我,然而它们不知道。

    思绪的雨和雪纷扬飘飞,包容了难以想象的时间和空间,然而手和眼只盯着饺子。专注之下,暗藏着一个何等天马行空的心灵!

    每一个饺子里都包进了一小段时间。

    同时,时间在窗外谁也包不住地紛扬……

    这时,我感受到了幸福。

    独享的,幸福。

    我说:“幸福不是躲在远方的一座城堡,而是撒在你生命周围的一些肉眼不易看到的碎金。它一开始就被上苍弄碎了,随手撒向人间,却诱骗一代代的人去寻找那份完整。”

1992年11月14日深夜

(选自《周涛散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19 ℃温情

菊韵香

    ①四楼,75平方米,两室一厅,全新家装……在花光全部积蓄、又贷款15万后,赵小飞终于实现了人生的一大奋斗目标:属于我赵小飞和老婆刘翠翠的新房到手了!

    ②这天中午,赵小飞向单位领导请了半天假,准备乔迁新居。谁知兴冲冲地一走进租住在棚户区的旧房,便发觉情况有点儿不对劲——老婆刘翠翠正偎在沙发上像没事人一样看电视呢,啥行动都没有。

    ③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自从拿到新房钥匙的那天起,老婆几乎天天都盼着搬新房,可眼下要搬了,她咋没了动静?赵小飞纳闷地问:“翠翠,你怎么没收拾东西?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④“我不想了!”刘翠翠打断了赵小飞,反问:“咱们买房,你从你爹妈那儿没少借钱吧?”

    ⑤没错,总共借了8万,是父母多年积攒下的养老钱、救急钱。当初借钱时,父母说得很实在,也很让小两口感动:今后手头宽裕了就还,没有就拉倒。这事是摆在桌面上说的,刘翠翠也在场。难道出了啥差错?

    ⑥不等赵小飞琢磨透彻,刘翠翠一脸认真地说:“老公,你听我的,这家咱不搬,行吗?”赵小飞大为不解,问:“为啥?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⑦刘翠翠一一道来:“第一,两位老人辛苦了一辈子,结婚都是在乡下的老宅里结的,从没住过楼房;第二,你能上大学,能有今天,不都是老人省吃俭用供的吗?第三,老人要不给拿钱,想买房,得等到猴年马月。所以呀,应该让老人先住新房一年。”

    ⑧听着听着,赵小飞禁不住心头一热,连忙说:“老婆,你真好。”

    ⑨小两口马上赶到老人的住处,连拉带劝,硬让两位老人搬进了新房。看着洁白的墙壁,时新的家具,老人局促得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⑩老人拉着刘翠翠的手看向赵小飞,再三叮嘱:“你听好了,今后你要敢欺负翠翠,我可不轻饶你!”

    ⑪搬完家后,每隔上一段日子,刘翠翠便去看望一回老人。一天傍晚,天下大雪,翠翠又急急忙忙地跑去新房,进门就搓着手问:“爹、妈,外面真冷,可冻死我了,你们冷不冷?”

    ⑫“不冷不冷,一点儿都不冷。这新房啊,封闭严实,保暖措施做得也好,可比住老房子受用多了。”老人边说边乐得额头的皱纹都开了花。

    ⑬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大半年过去了。两位老人明事理,执意搬回老房,让小两口住进了新房。没过两个月,物业挨家挨户发出通知,要求业主尽快交纳取暖费。捏着通知,赵小飞皱起了眉头:热力又涨价了,75平方米的房间总共要交2 000多块,这对背着十多万债务的两人来说可是笔不小的开销!正犯愁,刘翠翠手里扬着一张协议美滋滋地进了屋,赵小飞接过一看,当场怔住了——老婆竟然办理了停热手续!

    ⑭在东北,热力是商品,而且新建住房都是分户供暖,可买可不买,可买30度也可买15度,价钱不一样。见刘翠翠做出这个决定,赵小飞瞪了眼:“你,你脑子没进水吧?科学家都说今年是千年寒冬,小心把咱俩冻成鱼干!”

    ⑮“停,停,你老婆我啥时办过没把握的事?”刘翠翠眉飞色舞地回道,“实话告诉你,去年我也没让物业开栓,没交取暖费,老人没冻着吧?我测量过了,就算在最冷的时候,室内温度都没低过19度。19度,不冷不热,正好。”

    ⑯敢情,刘翠翠让爹妈住新房,压根儿就不是啥孝顺,而是拿他们做室温实验呢!好在温度高,老人平安度过了寒冬。听到这儿,赵小飞哭笑不得。

    ⑰“当然是聪明、有心计呗。”刘翠翠得意地说,“去年省了两千多,今年再省两千多,这四千块,可够咱俩攒小半年的了!”

    ⑱科学家的估测,并非无稽之谈。这年初冬刚到,温度便急剧下降,冷得要死。而更让赵小飞和刘翠翠想不到的是,室外有多冷屋内就有多冷,穿着棉衣钻进被窝抱成一团也不顶事。实在难挨,刘翠翠硬着头皮敲开了隔壁的房门,抖擞着冻得发青的嘴唇问:“阿姨,你屋里冷不冷?是不是供暖出问题了?”

    ⑲“供暖没出问题,是人心出了问题吧?”开门的,是个看上去约莫有40岁的中年女人。女人对着刘翠翠,没好气地说:“去年冬天,我和邻居们每天都能看到两位老人在小区里晒太阳。他们是你父母吧?我们跟物业一打听才知道,老人房间里没供暖。”

    ⑳“是没供暖,可室内从没低过19度!”

    ㉑“为了让老人不挨冻,我就和你家楼上、楼下还有左侧的邻居商量,都买了30度的热,有时热得不得不开窗透透凉风。四面都热,老人房里自然就不冷。前些日子看到老人搬走了,我们几家只买了20度。姑娘,谁都有做父母的那一天。再说,邻居住着,天冷,人心不能冷啊!”

    ㉒听着中年女人的话,刘翠翠和赵小飞的脸“腾”地红了。不过,绝不是冻的……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看花的姿态

迟子建

我是白先勇先生的读者。他的《永远的尹雪艳》和《金大班的最后一夜》,在我眼里就像两棵灿烂的花树。尹雪艳是株梅花,而且是雪光中的,极端的娇艳,又极端的朴素,香气淡淡,久经回味;金大班呢,是一簇夜来香,香气扑鼻,那在月夜下闪烁的花朵,恰如多情的眼,在半梦半醒间,温暖着迷茫的人。梅花不管多么经得起风霜,它终有花容不再的时候;夜来香呢,它也终归有寂灭的一天。可是白先勇先生用那枝生花妙笔,让尹雪艳和金大班这两个花树般的人物,获得了地久天长的绚丽。

四月底,青岛的春天正热闹着,白先勇先生来到了中国海洋大学。我刚好在那里给人文学院的学生讲《额尔古纳河右岸》,得以相识。白先生初来青岛,可他似乎并没特别的兴致看风景,他喜欢待在屋子里。王蒙先生请他出来参加活动时,他才会下楼。天凉时,他披着一件人字呢大衣;天暖时,则是一件中式便服。他闲闲的,淡淡的,似乎与春天有着某种隔膜。

我曾经看过白先生的《树犹如此》,是怀念他的同性朋友土国祥的,与得催人泪下,感人至深。文章中,他多次写到花和树。王国祥离去了,白先生家花园中的一棵高大的意大利柏树也随之枯死,花园荒芜了。那株青烟般消失的树,在花园中留下一个巨大的缺口,这道缺口,被白先生形容为“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其内心的苍凉之情,可想而知。我想白先生一定是因为看了太多繁华的“春”,胸中弥漫着旧时光中花朵的沉香,才会在春光中如此的超然、安详。

但他还是爱花的。海大校园中的樱花开得正盛,那天我们去报告厅,路过一树又一树的樱花,他一再驻足观赏,叹息着“太美了,太美了”,他看花的眼神是怜惜的。三月三,大家到崂山的太清宫去,在一处殿门前,逢着一丛朝霞般鲜润的花朵。我看了一眼,便说:“这是芍药。”白先生走过去,大叫:“不是芍药,是牡丹啊!芍药和牡丹虽然在花朵上相近,但叶片却是不一样的。我仔细一看,哦,确实是牡丹。白先勇先生自从将汤显祖的《牡丹亭》搬上昆曲舞台后,对牡丹可谓情有独钟。对于即将要去北京参加青春版《牡丹亭》百场演出的白先生来说,这丛牡丹,无疑是老天为他写就的福音书啊。那丛牡丹姿态灼灼,开得恰到好处,飘洒,浓艳,馥郁,莲蓬勃勃的,没有一朵呈凋敝之态,白先生啧啧惊叹,连称:“不得了,不得了!”我对他说,将来第一百零一场的《牡丹亭》,去哈尔滨演出吧,那儿的市民爱好音乐。白先生笑着说,抗战时,他父亲(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打到了东北,可是蒋介石不让打!他说自己没有去过哈尔滨,当然希望有一天能带着《牡丹亭》到那里演出。

今年的哈尔滨酷热难当。这个时候,我会放下笔来“歇伏”,以读书为主。好书是可以带来清凉的。

我从书架上将郑愁予先生赠送的三本诗集取下。去年十一月我在香港浸会大学时,郑愁予先生刚好由耶鲁大学到香港大学讲学。愁予先生的诗歌,韵律优美,婉约惆怅,在中国港台影响极大。他与白先勇先生一样,根扎在中国台湾,后来到美国发展,执教于名校。

愁予先生爱酒,他和他夫人梅芳请我去兰桂坊,我感受到他爱酒之切。在那家俄罗斯人开的酒吧,他披着大衣在零下三十多度的环境中品尝威士忌。愁予先生喝酒之后谈笑风生,出口就是诗,他的热情能把一个冰冷的人都点燃。近午夜时,愁予先生举着杯,邀我到阳台看海。与其说是看海,不如说是赏月,那晚上的月亮实在太明了。海上月光飞舞,好像海上生了一片白桦林。愁予先生无限感怀,轻轻地哼起歌来。那低沉而忧郁的歌儿在月色中回旋,宛如夜鸟的翅膀轻触着花树。

愁予先生的诗歌意象绮丽,他有一首诗的名字就叫“寂寞的人坐着看花”,读这首诗的时候,我忽然联想起了白先勇先生,想起他看花时那顾眷的神色。他们俩,虽然年过古稀,但他们身上那种美好的情感,从他们看花的姿态上,可以充分感受得到。

有一天,聂华苓老师来电,我跟她聊起白先勇和郑愁予,他们都是她的老朋友了,我说:“他们与我们这代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是风雅的人!”聂华苓叫道:“很对很对!”

是啊,我们这一代人,传统文化的根基浅,缺乏琴棋书画的浸染,对西方文化的认识也不够深刻。为什么我们可以写出好看的作品,却难写出有大品格的作品?我想是因为我们的文化底蕴还不足,境界还不够深远。我们看花,是用眼睛;而他们看花,用的则是寂寞、沧桑的心。看花姿态的不同,作品所呈现的气象就大不一样了。

我想到愁予先生的几句诗:

我们常常去寺庙

常常去无人的海滩常常去上坟

献野花给好听的名字(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