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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实用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届贵州省贵阳市第六中学高三上学期半期考语文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绿染戈壁

梁衡

    由西安出发西行,车驶入甘肃境内,公路两边就是又浓又密的柳树。这种柳,是西北高原常见的旱柳。它树身高大,树干挺直,如松如杨,而枝叶却柔密浓厚。每一棵树就像一个突然从地心涌出的绿色喷泉,茂盛的枝叶冲出地面,射向天空,然后再四散垂落,泼洒到路的两边。远远望去连绵不断,又像是两道结实的堤坝,我们的车子夹行其中,好像永远也逃不出这绿的围堵。

    左宗棠是1869年5月沿着我们今天走的这条路进入甘肃的。左宗棠止步于举人,此后三次参加会试,三考不中,便无心再去读枯涩的经书,而是在乡下边种地边研究农桑、水利等实用之学,后因太平天国乱起,就随曾国藩办湘军。1866年甘肃出现回民起义时,左正在福建办船政,建海军,对付东南的外敌。朝中无人,同治皇帝只好拆东墙补西墙,急召他赴西北平叛。

    左宗棠在西北的政治、军事建树历史自有公论。但他到西北后,发现这里的危机不只是政治腐败,军事瘫痪,还有生态的恶劣和耕作习惯的落后。大军所过之处全是不毛的荒山、无垠的黄沙、裸露的戈壁、洪水冲刷过后的沟壑。这与江南的青山绿水、稻丰鱼肥形成强烈的反差。左宗棠隐居乡间时曾躬耕农亩,准备种田教书,终老乡下。但是命运却把他推向西北,让他“达则兼济天下”,兼顾西北。

    面对赤地千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栽树,这当然是结合战争的需要。但古往今来西北不知几多战事,二栽树将军又有几人?用兵西北先要修路,左宗棠修的路宽三到十丈,东起陕西的潼关,横穿甘肃的河西走廊,旁出宁夏、青海,到新疆哈密,再分别延至南疆北疆。穿戈壁,翻天山,全长三四千里,后人尊称为“左公大道”。1871年2月左下令栽树,有路必有树,路旁最少栽一行,多至四五行。这是为巩固路基,“限戎马之足”,为路人提供阴凉。左对种树是真有兴趣,真去研究,躬身参与,强力推行。他先选树种,认为西北植树应以杨、榆、柳为主。河西天寒,多种杨;陇东温和多种柳。凡军队扎营之处都要栽树。他还把种树的好处编印成册,广为宣传,又颁布各种规章保护树木。史载左宗棠“严令以种树为急务”“相檄各防军夹道植树,意为居民取材,用庇行人,以复承平景象”。左每到一地必视察营旁是否种树。在他的带领下,各营军官竞相种树,一时成为风气。现在甘肃平凉仍存有一块《威武军各营频年种树记》碑,详细记录了当时各营种树的情景。

    左宗棠在西北到底种了多少树,很难有确切的数字。他在光绪六年(1880年)的奏折中称,只自陕西长武到甘肃会宁县东门六百里,就种活二十六万四千多棵树,其中柳湖有一千二百多棵。再加上甘肃其余各州约有四十万棵,还有在河西走廊和新疆种的树,总数在一二百万棵之多。而当时左指挥的部队大约是十二万人,合每人种树十多棵。中国西北自秦以来共有三条著名的大道。一是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修的驰道;二是唐代的丝绸之路;三就是左宗棠开辟的这条“左公绿柳之路”,民国时期和新中国成立后的西北公路建设基本上是沿用这个路基。三千里大道,百万棵绿柳,这在荒凉的西北是何等壮观的景色,它注定要成为西北开发史上的丰碑。

    兵者,杀气也。向来手握兵权的人多以杀人为功、毁城为乐,项羽烧阿房宫,黄巢烧长安,前朝文明尽毁于一旦。他们能掀起造反的万丈狂澜,却迈不过政权建设这道门槛。只有少数有远见的政治家才会在战火弥漫的同时播撒建设的种子,随着硝烟的退去便显出生命的绿色。

(摘编自2014年7月23日《人民日报》刊文《左公柳,西北天际的一抹绿云》)

相关链接:

①长夫人等(指后勤人员)不得在外砍柴。但屋边、庙边、祠堂边、坟边、园内竹林及果木树,概不准砍。(左宗棠《楚军营制》)②马夫宜看守马匹,切不可践食百姓生芽。如践食百姓生芽,无论何营人见,即将马匹牵至该营禀报,该营营官即将马夫口粮钱拿出四百立赏送马之人,再查明践食若干,值钱若干,亦拿马夫之钱赔偿。如下次再犯将马夫重责二百,加倍处罚。(左宗棠《楚军营制》)③左宗棠的同乡及幕僚杨昌浚,应邀西行,见道旁柳树成林,也有七绝一首:“大将筹边尚未还,湖湘子弟满天山。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渡玉关。”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左宗棠在福建办船政,建海军,对付东南的外敌,而同治皇帝又急召他赴西北平叛。可见左宗棠当时在清廷已有无人替代的地位。 B、左宗棠被朝廷差遣到西北,却发现那里大有用武之地,于是在政治、军事上颇有建树,在其他很多方面成就也都不凡。 C、左宗棠原本志在“穷则独善其身”,躬耕陇亩,种田教书,却又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赶赴西北以“达则兼济天下”。 D、左宗棠最初下令种树,是为了巩固路基,“限戎马之足”,为路人提供阴凉,没有想到树木成林,绵延成片,泽被后世。 E、自古以来,手握兵权的人多以杀人为功;但左宗棠却在用兵时极力改善西北的生态环境,显现出其远见卓识与人文情怀。
(2)、本文开头在全文中有何作用?请简要赏析。

(3)、文中说“左对种树是真有兴趣”,左公“兴趣”体现在哪些方面?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4)、左公种树取得巨大的成功而泽被后世,其中的原因有哪些?请结合上述材料,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词作家阎肃:不“严肃”的时髦“80后”

    作品丰富、已经过完85岁生日的阎肃从没让人觉得他“老”过。

    平常,每次儿子阎宇和儿媳刘莉娜回家去看老两口,吃过饭,坐不上几分钟,阎肃往往会说:“你们回去吧,我要工作了。”他不跟家人念叨自己在创作上犯了什么难,也不给儿女定规矩要求他们每周回来几次陪他。在家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坐在书桌前。看书学习,抄写稿子。他就这样不断写出优秀作品,歌剧《江姐》就是他利用18天婚假创作的。

     “别看他叫阎肃,却不是一个严肃的人”。阎肃的老同事、老朋友们说起他,谈及最多的,就是“爱开玩笑”、“童心未泯”。在西南文工团时,阎肃总爱开玩笑、讲故事,就有人给他提了意见,说他太不严肃了。他就干脆把名字从阎志扬改成了阎肃。在他看来,一个人心态要好,遇到事情不较劲,这样一切烦恼都是浮云。空政文工团创作室的舒楠封他为“神奇的老顽童”。2008年,中央1套要播一部电视剧,请舒楠负责配乐和主题歌,阎肃写词。导演对谱曲要求很高,既要流行又要有地方特色。阎肃就对他说:“你为什么不把它写成周杰伦式的说唱音乐?”这句话出自年近八旬的阎肃之口,舒楠感到“实在是太超前了”。他按照阎肃的意见谱曲,效果非常好。年过八旬的阎肃常常笑称自己是“80后”。他懂Rap,听周杰伦,喜欢李宇春,自称是“老玉米”。阎宇说:“他有好奇心,如果有什么新事物出现了,他一定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阎肃曾作为演讲者出现在央视《开讲啦》的舞台上。讲完后用他高昂有底气的声音说:“我就怕你们吐槽啊,来点赞就好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中央电视台军事频道制片人卫晨霞今年“八一”建军节策划了一个名为“八一快闪”的新节目,在一段视频中,总政歌舞团的演唱者白雪、蔡国庆、阎维文等人突然出现在军事博物馆的广场上,唱起了军歌。策划这个活动时,有些拿不准的卫晨霞打电话给阎肃,给他介绍什么是快闪,问这种形式行不行得通。老爷子在电话那头儿回了一句话:“行,就得新,就得好玩儿!”

    除了在歌曲“作词”一栏中看到他的名字,这位爱哈哈大笑又极富幽默感的老爷子也常出现在歌唱节目中担任评委。中央电视台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星光大道是他常去的地方。和他一同担任过评委的蒋大为回忆,录节目通常要到半夜,年过八旬的阎肃跟节目组要两盒饺子,然后打包回酒店,“吃着饺子,再喝上二两小酒,看场足球比赛,他就满足了。”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张颐武感觉是,阎肃喜欢研究唐诗宋词,尤其喜欢庄子,“阎老之所以会参加那么多活动,是因为他的国家认同。只要节目能反映家国情怀,他都乐意去做评委,去表达他的想法”。

    阎老“人老精神不老”,他与我们祖国的进步、军队的发展、人民的喜怒哀乐,以及时代的脉搏一起跳动、和谐共振。这就是他永葆艺术青春,生命力旺盛的重要原因。面对长期和平环境下人们的国防意识渐渐淡化,阎肃用一首《长城长》唤醒了多少赤子情怀;面对海峡两岸的融冰之旅,他用《故乡是北京》《前门情思大碗茶》,呼唤着多少海外游子思念祖国母亲的心。阎老创作的核心理念,永远接地气。

    卫晨霞说:“阎老对‘军营大拜年’节目情有独钟,就因为我们总是去最偏远、最艰苦的边防哨所,他说我们为兵服务,节目‘走得早、走得远、走得正’。”

    在艺术界,阎肃平和敦厚,与人为善;可是,对于社会上的一些不良风气,他义正辞严地给予批评;在大是大非和原则面前,不较劲的他更勇于较真、爱憎分明、决不退让。有一段时间,社会上刮起一股恶搞红歌、扭曲主旋律的歪风邪气,阎肃第一个站出来坚决抵制,并在歌坛发起“抵制恶搞”的倡议。他说:“我不怕一两个人骂,就怕老百姓戳我的脊梁。”

    有人说,阎肃就像麦穗,果实累累,但始终低着头。无论是文工团开会,还是担任文艺节目评委、嘉宾等,阎肃总是精心准备,提前到场。阎宇印象特别深刻:“从小到现在,但凡和老爸一起出门,路上甭管遇到什么人,花匠、木工、烧水的,他一律向对方微欠上身,大声招呼:您好!阎宇说,这么多年老阎同志没教过他什么大道理,但一直在示范:尊重身边所有的人。”

(摘自《大家》2015.12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各题。

一代名士张伯驹

    张伯驹,河南项城人,生于官宦世家,与张学良、溥侗、袁克文一起称为“民国四公子”,是我国老一辈文化名人中集收藏鉴赏家、书画家、诗词学家、京剧艺术研究家于一身的文化奇人,堪称“中华老名士,艺苑真学人”。

    张伯驹7岁时被过继给其伯父长芦盐运使张镇芳。当时科举刚刚废除,新式学堂方兴未艾,但张镇芳沿用旧式家塾教育,请来名师为张伯驹启蒙。他从《三字经》《千家文》等学起,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记忆力和领悟力:9岁时,一部《古文观止》倒背如流;3000多卷的《二十四史》20多岁时已读了两遍;354卷的《资治通鉴》可以从头讲到尾,如数家珍;唐诗宋词,更是脱口而出。

    良好的家世和深厚的文学文化底蕴使这位翩翩公子能够悠然自得的生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摒弃世俗,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中:填词作诗,写字作画,学唱京剧……凡是喜爱的事情,他都一心钻研,并且做到极致。

    张伯驹天资超逸,利用闲暇时间,写下了大量古体诗词和音韵、戏曲论著,主要著作有《丛碧词》《洪宪纪事诗注》《丛碧书画录》《素月楼联语》等。另外,张伯驹对中国书法艺术的研究,造诣颇深,著有《中国书法》一书;他本人亦擅长书法,其书法源学王羲之《十七帖》,融真、草、隶、篆于一炉,晚年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用笔飘逸,如春蚕吐丝,被人称为“鸟羽体”。

    张伯驹在京剧艺术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他自幼喜爱京剧,后跟李佩卿学戏,从钱包森、王福山习武工。学习期间,他严守传统,苦下功夫,吊嗓子、打把子、文武昆乱无所不学,只一年就能登台演出,1930年与李石曾、齐如山、梅兰芳、余叔岩等组织了“国剧会社”。

    张伯驹的生活被人形容为中国现代最后的名士生活。由于他对世俗生活相当淡薄,在他人眼里,张伯驹的言谈举动便十分“怪异”,不循成规。高朋满座之时,众人谈笑风生,他若觉得话不投机,就坐在一边摸下巴颏儿,一根一根的拔胡子。他生活在政治大家族里,却始终与各派政治势力保持一段距离。身为盐业银行董事、总稽核、老板,他对“毛票换大洋”的生意经丝毫没有兴趣,完全是个甩手掌柜,总经理有事来问,他不住点头说“是,是,是;好,好,好;可以,可以,你看着办吧。”虽然拥有偌大一份家业,但张伯驹在生活上朴素得令人难以置信,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穿丝绸,也从不西装革履,长年一袭长衫,而且饮食非常随便,有个大葱炒鸡蛋就认为是上好的菜肴了;他对汽车的要求是只要有四个轮子而且能转就行了。因为这些,朋友给他起了外号叫“张大怪”,张伯驹每有呼必欣然应允。

    也许,正是这份狷狂和洒脱,促使他后来用尽毕生精力,散尽毕生财力来收藏古字画,成为“天下第一收藏家”。

    民国时期,中国政局混乱,许多古董商唯利是图,致使大量国宝流落海外。张伯驹对此甚为痛惜,所以为了收藏古字画一掷千金,哪怕变卖家产或借贷也在所不惜。他曾花4万大洋买下中国传世最古墨迹西晋陆机的《平复帖》;变卖了自己最喜爱的宅院甚至妻子潘素的首饰,用110两黄金收藏范仲淹的《道服赞》;以240两黄金保住了中国传世最古画迹隋展子虔的《游春图》……尽管此后他债台高筑,但是直至后来,即使他被绑匪绑架,生命堪虞时,犹称“宁死魔窟,绝不许变卖家藏”。经他收藏的书画字迹有118件之多,建国后,这些名贵的收藏大都被他捐给了故宫博物院和吉林博物馆,为此,时任文化部长的沈雁冰专门为其夫妇颁发了褒奖令,这纸褒奖令被他悬挂在家中屋顶靠近房梁的地方。

    文革期间,张伯驹被诬陷,遭受了不公正的对待,一度失去了北京户口,也失去了工作,只能靠变卖家中残存家当度日;但张伯驹照样上香山,爬鬼见愁,游西安访古人遗迹,吟诗填词,不改其乐。著名画家黄永玉为此称赞他:“富不骄,贫能安,临危不惧,见辱不惊……真大忍人也!”

    张伯驹博雅通脱、坦荡超逸的一生,浓缩了近现代中国的风云变幻,也书写了一代名士的大德懿行。“他折射出来的那种文化及人格力量,足以穿越历史的尘烟,绽放一种耀眼的光芒,也温暖着一代中国人的文化记忆。”

(摘编自任凤霞《一代名师张伯驹》)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文后各题。

一代通儒顾炎武

    顾炎武从科举制度桎梏中挣脱出来后,便一改旧习,自警“能人不为文人,能讲不为讲师”力倡“君子之为学,以明道也,以救世也”。为了一抒山河壮怀、广交天下贤哲,也为了摆脱纠缠,躲避豪绅叶方恒的陷害,他以游为隐,将家事稍作安排,便只身出游。最初往来于山东、北京、江苏、浙江之间,自康熙元年起,其游踪扩至河北、河南、山西、陕西。以友人所赠二马二骡载书自随,南北往返,风尘仆仆,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把自己的后半生献给了著述事业。顾炎武每到一处,必考察当地风土人情、山川地理,如与平日所闻不符,便打开书卷验证。旅途中则在鞍上默诵诸经注疏,偶有遗忘,就翻书温习。据他在《书(为顾宁人征天下书籍启)后》回忆,自己曾临泰山,谒十三陵,登恒山,抵太原,“往来曲折二三万里,所览书又得万余卷”。他把所搜集到的地理文献资料一分为二,将有关水利、贡赋、经济、军事部分,编为《天下郡国利病书》;有关地理沿革、建制、山川、名胜部分,则编为《肇城志》。

    顾炎武把《论语》中的“博学于文”“行己有耻”作为自己的治学宗旨和处世之道,虚怀若谷,严于律己,注重友情。在他看来,为学不日进则日退,独学无友则孤陋难成。交友是益学进道的重要途径,古人学有所得,未尝不求同志之人,所以,寻友交友构成他为学生涯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为学交友过程中,他始终推友之长,虚己待人,以友为师,其高尚品格足为后世楷模。他晚年所撰《广师》,从学术视野、学术贡献、博闻强记、文风雅正、治学态度等方面,对同时代的十位“同学之士”加以称许。其弟子潘耒在《日知录》序中,盛赞其师足迹半天下,所至交其天下贤豪长者。天下无贤不肖,皆知先生为通儒。

    顾炎武一生,始终关注“国家治乱之源,生民根本之计”,早年奔走国事,中年谋求匡复,即使暮年独居北方,依旧念念不忘“东土饥荒”“江南水旱”,直到逝世前,病魔缠身,他仍然以“救民水火”为己任。他主张,天生豪杰必有所任,“拯斯人于涂炭,为万世开太平”,正是自己的责任。顾炎武对国家民族前途命运的关注,有其特定的原因,今天看来固然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对于一个旧时代的思想家和学者来说,却是难能可贵的。面对明清交替的现实,顾炎武从历史反思中得出结论:“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后世学者将他的这一思想归纳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成为我们中华民族爱国主义传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颇有道理的

(摘编自陈祖武《顾炎武评传》)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问题。

    巴金走了。这位深深自责几十年忏悔几十年的世纪老人,终得大解脱。

    正如巴金的活着,已经是超出个体生命意义的符号象征。他的逝去,也同样超越一般的生死,成为一场蕴涵丰富的公共事件──从人们纷纷的缅怀语辞中不难看出,此时的巴金,如同一块无所不包、人人可挤的思想海绵,诸多人借巴金争相阐述“社会责任”、“文学良知”、“忏悔勇气”等概念;更有许多人在借着肯定巴金的机会,表达自己对“讲真话”这一文学良心的忠诚追随,对自己作着或直白或曲尽其意的肯定。

    巴金得到了无上的赞誉。在一个忏悔了几十年,对自己始终不愿意宽恕的老人灵前,这样众口一词,令人微微感觉到一种郁闷──这样的赞颂,难道真是巴金老人愿意听到的吗?所谓“盖棺定论”,对巴金这样的智者、勇者来说,我想,倘其在天有灵,他愿意听到的肯定是更为中肯的评价,而不是有溢美之嫌的谀词。当然,在以“逝者为大”、“为逝者讳”的社会传统中,这样的赞颂是符合常情的。但具体到巴金老人身上,却未免是对其度量和智慧的小觑。一个真诚的忏悔者,他决不是为了表演而忏悔的。对一个真诚的忏悔者,他所需要的也不仅是赞颂。忏悔不只是为了告慰自己的心灵,更希望更多人及至整个社会共同的反思──不是以中庸姿态作“适可而止”的安慰,更不需太多赞颂。对忏悔行为的过度赞颂,势必将忏悔轻佻化、戏剧化、庸俗化,冲淡忏悔中所包含的那些真诚。

    我们必须注意这么一种滥俗的倾向:就是将赞颂巴金,当作一种“表态”,当作一种标榜。赞颂巴金与否,不是、也不该是区分所谓“文学良心”的试纸。赞颂别人的忏悔,决不是等同于自身的忏悔。

    文学的良心和勇气决定着一个时代的历史标高。没有自嘲勇气的文学,不仅无法拯救更多的心灵,甚至有可能将一些心灵引向肤浅和堕落。李敖写道:“第一流的知识分子,他的职业就是反对、反对、反对……”真正的文学家,最应该的姿态只能是批判、揭示和自省。巴金是中国那段特殊动荡时期文人生活的典型标本之一──他不同于沈从文式的埋头故纸堆一言不发,也不同于老舍不堪受辱毅然自裁。他曾经真诚地写作,也曾经违心地“批斗”,最后又回归真诚的忏悔。可以说,勇敢地对巴金一生的悲喜剧进行反省,其实也是对那一代中国知识分子命运的反省。从巴金老人后半生的心路历程看,这样做非但没有丝毫对巴金老人的不敬,甚至还是对其的大敬。

    所以,巴金的解脱,不是生者的解脱──相反,面对逝去的巴金,凡以著述中人自许,自觉是以文学为使命者,都应该以巴金为鉴,对自己的作品和良心进行一番回视内省。比如,在当前这个商业文化泛滥的时代,自己是否坚守住了文学的贞操?是否如巴金一样务求“蘸着心血写作”?对世人世事,是否抱着一种大悲悯的态度观察,像巴金一样“以人类之悲为自己之悲”,勇作“人类苦难的歌人”?

    这样的充满理性色彩的反躬自省,才是对巴金老人最好的缅怀

选自2005年10月20日《中国青年报》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旷代的忧伤

林贤治

    ①世界上没有哪一位画家,乍读之下,会使我立刻想起年迈的母亲,行将荒芜的田园,和久别的胼手胝足的兄弟,除了珂勒惠支。

    ②珂勒惠支,以锋利无比的雕刀,侵入石板、铜、坚韧的木质,而直抵内心。雕刀之下没有风景。蝴蝶、春天、蔷薇园,都斑斓在别一世界。这里则是黑暗的中午,是展开在哑默中的广大的底层,人类弱小而纯良的部分,苦难覆盖他们一如绵亘的岁月;反抗的意志,乃在无从察觉的最沉重因而最稳定的处所萌芽。乌黑而深垂的手,纷纷抓起武器,从铁镰木斧直到随处可见的石头,重复着先人猎兽般充满激情的原始动作。在铁栅外面,奴隶们怒吼、欢呼,跳断头台之舞;然而,节日尚未诞生,就已经被勒死在绳圈里了。


    ③珂勒惠支一生作了50多幅自画像。这些画像,无言地纠缠着所有受难的妇女的灵魂,正如画家给妇女造像时,着意保留自己的影子一样。她们是如此相似。我看见她们常常交叠双手,抱着前胸,仿佛永远在护卫着怀中的生命;一俟无力与死神争夺,遂以手加额,在极度的疲累和无望中作不屈的沉思。母性博大、慈爱、坚忍、庄严,渴待生命的热情,于她们是上天的赐予,徒劳然而无尽;即使燃着逼人的愤怒,她们的目光,也一样流露着旷代的忧伤。

    ④版画原本是男性艺术。它所使用的工具和材料,明显地具有对抗性质:坚定、沉着、富于锋芒。珂勒惠支以天生的大悲悯,容涵这一切,浸润这一切,于是,她的版画制作,通过粗犷而细腻的描线,单纯而丰富的颜色,遂传递出了一种品格,一种气质,一种如暴风雪驰向大旷野般的强烈的凄怆的诗意。

    ⑤女画家承认,自己的艺术是有目的的:她决心以此在人们普遍彷徨失措和急待援助的时代中发挥作用。显然,艺术的作用被她过分夸大了,实际上,艺术很少有机会进入森严的社会。即如珂勒惠支,虽则没有放弃当一名“律师”的责任,所有作品都服务于“控诉”“警告”和“呼吁”,倘使法西斯政府如后来所做的那样,把强令退出艺术机构,禁止举办展览等等措施提前实行,那么,什么劳什子版画,都将完结得无声无息。然而,艺术的本体的意义也正在这里。对于一个艺术家,即使剥夺了可供他利用的所有的传播媒介,也无法剥夺艺术本身。也即是说,一个艺术家的出版自由可以被剥夺净尽,但是创作自由是永远存在的。因为在创作的任何一个瞬间,作为艺术家,他已经表达过了。

    ⑥真正伟大的艺术,是以某种具体的艺术媒介,对人类苦难所作的最富于个人特质的强大的反应与深刻的诠释;即使这苦难牵涉到了生命的最神秘、最深隐、最恒久的部分,也仍然同人类当下的存在密切相关。珂勒惠支的艺术,就是这样的艺术。她以一位母亲的无限阔大的襟怀,遮没了美术史上所有的男性画家。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汤道耕(艾芜)出生在一个乡村教师家庭,祖父给他取名叫做“道耕”,是希望他能够“耕读传家”。

    汤道耕的祖上来自湖北,迁徙的路艰辛而漫长,凭的是“人生贵自强,自强则白手可成家,他乡可发迹。勿畏难而诿命,何患事不成耶”的豪气,积得一份家业,这种人生贵自强,白手成家的豪气在后辈的血液中暗暗传承,直到汤道耕这里,光着脚,墨水瓶挂在颈子上,再次印证了祖先独自闯荡天下的勇气和韧劲。

    1925年的暑期,汤道耕从四川省师范学校肆业。他踏上成都望江楼下有些摇晃的木船,沿着府南河顺水而下,悄悄走出了亲人们的视线,开始了三十年背井离乡的生活。在路上,群山的优美与静寂,山民的淳朴与穷困,盗马贼的凶悍和灵巧,边地少数民族的独特风俗,缅甸的异域情调……他来到,看见和说出。

    从四川到云南,道耕看到太多兵匪造成的祸乱对穷苦人家正常生活的骚乱。道耕为了安全夹杂在商队中,像那个时代和那个土地上的一只眼睛,来到,看到,并注定了后来用自己的笔说出那些无人知晓的山里人家的苦难与悲怆。

    赤脚流浪,墨水瓶挂在脖子上,一步一步,汤道耕走成了著名作家艾芜。

    艾芜在丁玲的介绍下加入了左联。在“左翼作家联盟”这个词组中,别人看中的是“左翼”,而更能吸引道耕的却是“作家”,他希望从这个组织里的作家那里能够学习到文艺写作知识,也结识一些写作上的朋友。

    真正有时间在上海的亭子间坐下来以后,艾芜开始用笔温习自己当年的漂泊史,这使他在这个喧嚣嘈杂的大都市中找到难得的宁静。1933年冬,他完成了他的第一本短篇小说集《南行记》,其中《三峡中》讲述的是一些典型的社会底层游民的生活,故事中的环境就是一个典型的“江湖”。读书流浪人的艾芜,加上小时候熟悉的读物,包括他的笔名,父亲所入的游民组织哥老会都对他产生潜在影响。这些因素综合起来,作者对游民生活不由自主地有着一种同情。他的叙述已经带有真实和幻想相混合的色彩,同时这种想象还受到左翼革命思想的制约。

    艾芜的中篇小说《春天》得到茅盾等人的好评,这篇小说从社会的政治经济层面去观察和分析社会现象,饱含着艾芜对家人、故乡的深情。这种流行于左翼文坛的文学范式后被称为“社会剖析小说”,影响深远。

    1961年,艾芜被安排到云南去体验生活。一路的参观给艾芜带来写作的激情,他似乎再次找到了原来创作《南行记》的感觉,迫不及待的写作“南行记续篇”。这无疑满足了《南行记》读者对“续”的好奇,也再次给艾芜带来荣誉。

    1981年2月,艾芜受邀进行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南行。云南的一路上,回忆着自己的经历,倾听着别人的遭遇,震憾于死亡一样的沉默,血的控诉,更加让艾芜感到人世之沧桑凄凉。9月起第三次南行的写作陆续发表,合集叫《南行记新篇》。

(选自王毅《艾芜传》,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艾芜(1904-1992),原名汤道耕,艾芜是笔名,他开始写作时,因受胡适“人要爱大我(社会)也要爱小我(自己)”的主张的影响,取名“爱吾”,后慢慢衍变为“艾芜”。(选自“百度百科”)

②艾芜的文章想象大胆,情调浪漫的色彩形成了他独特的创作风格。而艾芜的性格却是认真刻苦、一丝不苟,他被称为“墨水瓶挂在脖子上写作的作家”。(选自2007年8月17日《人民日报》(海外版)《艾芜和沙汀的友谊》,有删改)

③三次南行,对于艾芜的写作乃于他的一生都意义重大。南行,似乎成了艾芜一生的一条主要线索,成了艾芜写作的一个原点,他一次次地回到这里。(选自黄岳年《南行百年说艾芜》,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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