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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广州市岭南中学2017-2018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末模拟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汤道耕(艾芜)出生在一个乡村教师家庭,祖父给他取名叫做“道耕”,是希望他能够“耕读传家”。

    汤道耕的祖上来自湖北,迁徙的路艰辛而漫长,凭的是“人生贵自强,自强则白手可成家,他乡可发迹。勿畏难而诿命,何患事不成耶”的豪气,积得一份家业,这种人生贵自强,白手成家的豪气在后辈的血液中暗暗传承,直到汤道耕这里,光着脚,墨水瓶挂在颈子上,再次印证了祖先独自闯荡天下的勇气和韧劲。

    1925年的暑期,汤道耕从四川省师范学校肆业。他踏上成都望江楼下有些摇晃的木船,沿着府南河顺水而下,悄悄走出了亲人们的视线,开始了三十年背井离乡的生活。在路上,群山的优美与静寂,山民的淳朴与穷困,盗马贼的凶悍和灵巧,边地少数民族的独特风俗,缅甸的异域情调……他来到,看见和说出。

    从四川到云南,道耕看到太多兵匪造成的祸乱对穷苦人家正常生活的骚乱。道耕为了安全夹杂在商队中,像那个时代和那个土地上的一只眼睛,来到,看到,并注定了后来用自己的笔说出那些无人知晓的山里人家的苦难与悲怆。

    赤脚流浪,墨水瓶挂在脖子上,一步一步,汤道耕走成了著名作家艾芜。

    艾芜在丁玲的介绍下加入了左联。在“左翼作家联盟”这个词组中,别人看中的是“左翼”,而更能吸引道耕的却是“作家”,他希望从这个组织里的作家那里能够学习到文艺写作知识,也结识一些写作上的朋友。

    真正有时间在上海的亭子间坐下来以后,艾芜开始用笔温习自己当年的漂泊史,这使他在这个喧嚣嘈杂的大都市中找到难得的宁静。1933年冬,他完成了他的第一本短篇小说集《南行记》,其中《三峡中》讲述的是一些典型的社会底层游民的生活,故事中的环境就是一个典型的“江湖”。读书流浪人的艾芜,加上小时候熟悉的读物,包括他的笔名,父亲所入的游民组织哥老会都对他产生潜在影响。这些因素综合起来,作者对游民生活不由自主地有着一种同情。他的叙述已经带有真实和幻想相混合的色彩,同时这种想象还受到左翼革命思想的制约。

    艾芜的中篇小说《春天》得到茅盾等人的好评,这篇小说从社会的政治经济层面去观察和分析社会现象,饱含着艾芜对家人、故乡的深情。这种流行于左翼文坛的文学范式后被称为“社会剖析小说”,影响深远。

    1961年,艾芜被安排到云南去体验生活。一路的参观给艾芜带来写作的激情,他似乎再次找到了原来创作《南行记》的感觉,迫不及待的写作“南行记续篇”。这无疑满足了《南行记》读者对“续”的好奇,也再次给艾芜带来荣誉。

    1981年2月,艾芜受邀进行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南行。云南的一路上,回忆着自己的经历,倾听着别人的遭遇,震憾于死亡一样的沉默,血的控诉,更加让艾芜感到人世之沧桑凄凉。9月起第三次南行的写作陆续发表,合集叫《南行记新篇》。

(选自王毅《艾芜传》,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艾芜(1904-1992),原名汤道耕,艾芜是笔名,他开始写作时,因受胡适“人要爱大我(社会)也要爱小我(自己)”的主张的影响,取名“爱吾”,后慢慢衍变为“艾芜”。(选自“百度百科”)

②艾芜的文章想象大胆,情调浪漫的色彩形成了他独特的创作风格。而艾芜的性格却是认真刻苦、一丝不苟,他被称为“墨水瓶挂在脖子上写作的作家”。(选自2007年8月17日《人民日报》(海外版)《艾芜和沙汀的友谊》,有删改)

③三次南行,对于艾芜的写作乃于他的一生都意义重大。南行,似乎成了艾芜一生的一条主要线索,成了艾芜写作的一个原点,他一次次地回到这里。(选自黄岳年《南行百年说艾芜》,有删改)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一项是(    )
A、三十年背井离乡的生活让艾芜看到了老百姓的淳朴与穷困,领略到了边地的独特风情以及异域情调,为他写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B、艾芜的祖父给他取名叫做“道耕”,是希望他能够“耕读传家”,虽然艾芜没能“耕读”,但他一生笔耕不辍,在文坛上独树一帜。 C、艾芜被称为“墨水瓶挂在脖子上写作的作家”,是因为他虽然赤脚流浪,生活艰难贫困,但始终认真刻苦、一丝不苟地进行创作。 D、艾芜加入“左联”看中的是“作家”这个因素,此后,他创作的《三峡中》《春天》等作品,体现了左翼革命思想对他的影响。
(2)、艾芜的小说有什么特点?请结合文本简要概括。
(3)、艾芜的创作以“社会剖析小说”为主,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艾芜能够创作出“社会剖析小说”的原因。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周有光:周全而有光

                                                                                          王乾荣

     周有光,江苏常州人,中国语言学家、文字学家,通晓汉、英、法、日四种语言,青年和中年时期主要从事经济、金融工作,当过经济学教授,1955年,他的学术方向改变,开始专职从事语言文字研究,曾参加并主持拟定《汉语拼音方案》(1958年公布),几十年来一直致力于中国大陆的语文改革。

跟周有光老人首次见面,在2006年7月14日全国政协礼堂《群言》杂志创刊20周年座谈会上。周有光是与会者中最年长者。他中等个子,穿着朴素,风姿儒雅,戴黑色上缘框框的眼镜,面容滋润,目光睿智,头发稀疏而白,乍看,六七十岁模样,只迈步稍稍蹒跚。

     周老曾遭遇“被下放”诸种坎坷,他都平和豁达以对。他也不求什么世俗的荣华富贵。天长地自久,人道有亏盈。对人生真谛通透的体味,自足达观,随时“锻炼筋骨”,也许正是这位文化老人长寿的“秘诀”。他说了:“老不老我不管,我是活一天多一天。”作为学人,善于思考,“伏案太勤”,周先生一生著述等身,百岁过后,仍然关注社会民生,笔耕不辍,尚能一年写一本书,可谓奇迹中的奇迹。

     年轻时留美攻读经济,一个偶然机遇,改变了周老的后半生。他说自己的人生,原是个“错位”。可正是这个错位,使他成为一个著名语言学家和文化大师,成为新中国文字改革方面的重磅专家。周老幼年即具语言天赋,他那颗语言中枢敏感发达的大脑,对这门学问的奥妙魅力,充满浓厚的兴趣和热爱。在上海圣约翰大学求学期间,他即选修《语言学》,热衷于参加“拉丁化新文字运动”,并且发表过相关论文。

这个“拉丁化运动”,简单说就是使用拉丁字母——或称罗马字母,周老笑说“有人指它是‘帝国主义的字母’”——给汉字注音,进而以拉丁字母拼写汉语,使汉语成为世界通用的“蝌蚪文”。这是咱们老祖宗几千年来从未涉猎过的先锋学术活动,始于100多年之前。

     周老语言、文改方面专著以及与之相关的论述,达20多部,广为人称道;而经济学著作仅三两部,鲜为人知。周老在语言学方面的卓越建树,对中国文字改革的巨大贡献,学界和坊间众口一词,赞誉有加。但是近年众多媒体一味尊之为“汉语拼音之父”,他却“敬谢不敏”,诚道“不敢当”。“丝绸西去,字母东来”(周有光语)。来干吗?来拼音。汉语拼音又不是他周有光“生”的,他怎能当人家“老爸”呢!

     今天,凡中国人,以及学习和使用汉语的外国人,谁离得开《汉语拼音方案》规定的拼音法?联合国也要用它呢。它不仅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开辟了汉语和中国文化走向国际社会的一条便捷通道,功不可没。仅从这一点看,周有光其名,便将彪炳青史。

改革开放初期,为加强中外经济文化交流,通晓四国语言的周有光,又被邀参与英文《不列颠百科全书》的汉译,为中方三专家之一,因此人称“周百科”;中方另二人,一是新闻巨子兼大学者刘尊棋,一是被誉为“万能科学家”的钱伟长教授。

     《百科全书》号称“没有围墙的大学”,翻译这本书,是一个浩大工程,对于不管多大的学者来说,也是一个学习、重温百科知识的过程。而这于周老,又是一个机遇。也许正是这一工作,激发了他研究全球化、信息化、语文现代化和世界多国文化的热情,使他晚年的学术生活,在更广阔的领域大放异彩。这时的周有光,就不只是翻译百科全书意义上的“周百科”了,而堪称一个百科全书式的杰出学者。

      周老学问大,但他不是只会躲在象牙塔里啃书本的书呆子。他研究语言,搞拼音,也没有让一串串字母,将自己纠缠在一个狭小天地里。大学者雕小虫忙,近年《群言》杂志,几乎每期都刊登他议论社会现象的短文。他其实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斗士,其人具有杂文家惯于挖掘社会病的特质,但不赤膊上阵。他把自己的“愤”,化在平实睿智之中,常以机智独特的方式针砭时弊,文字读来别有不愠不火、绵里藏针的风味。

周老说:“我的座右铭是,活到老,学到老,思考到老,快乐到老。”但愿,在《群言》40周年庆祝会上,还能聆听这位极其独特老人的宏论。

(选自《北京日报》2011年11月22日 有删改)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小题。

哑了的三角琴

巴金

    父亲的书房里有一件奇怪的东西。那是一只俄国的木制三角琴,已经很旧了,上面的三根弦断了两根。它高高地挂在墙角,灰尘盖住它的身体。可是它从来不曾发过一声悲叹或呻吟。我叫它做“哑了的三角琴”。

    有一天午后,好奇的我偷偷溜进父亲的书房,爬上椅子。当我的手指刚挨到三角琴,耳边一响,三角琴躺在地上,成了几块烂木板。

    父亲回来后小心地把它们用报纸包起来,然后慎重地放到橱里。我很后悔,父亲慢慢地抬起头:“孩子,我并不怪你,我不过在思索、在回忆一件事情。”

    “说起来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父亲这样地开始了他的故事,他的声音非常温和。“是我同你母亲结婚后的第二年,我在圣彼得堡大使馆里做参赞。这一年夏天,你母亲一定要我陪她到西伯利亚去采集囚人歌谣。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监狱里向来绝对禁止囚人唱歌,犯了这个禁例,就要受重罚。我们来到西伯利亚一所监狱,把来意告诉狱中当局,一个禁卒插嘴说:‘我知道拉狄焦夫会唱歌’,典狱便叫他把拉狄焦夫领来。

    “拉狄焦夫来了,年纪很轻,还不到三十岁,样子一点也不凶恶,如果不是穿着囚衣,戴着脚镣,谁也想不到他是一个杀人犯。他站在我们的面前,胆怯地望着我们。当我们说想听他唱歌时,这个囚人暗黑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了一线亮光,似乎有一种快乐的欲望鼓舞着他。他望了望典狱,又望着你母亲,略带兴奋地说:‘如果你们可以给我一只三角琴,那么……’典狱叫人找一只三角琴。

    “这时候秋天的阳光从玻璃窗射进屋子里,正落在他的身上。他闭着眼睛,弹起琴弦,开始唱起来。他似乎受到了鼓舞,好像进到了梦里一样,完全忘掉了自己地尽情唱着。唱完歌,他吻着琴,像母亲吻孩子一样。

    “‘尼特加,把三角琴给我拿过来!’典狱毫不动心地对禁卒说。”

    “禁卒走到拉狄焦夫面前,这个囚人的面容突然改变了:两只眼睛里充满着血和火,脸完全成了青色。他坚定地立着,紧紧抱着三角琴,怒吼道:‘谁来,我就要杀谁!’你母亲和我,都吓坏了。

    “典狱冷酷地说:‘给他夺下来。’他这时候明白抵抗也没有用了,便慢慢地让三角琴落在地上,忽然倒在椅子上低声哭起来。‘我们不能够再帮你什么忙吗?’你母亲悲声地问。

    “‘谢谢你们。我只想请你们到布——村的教堂里点一支蜡烛放在圣母像前,并且做一次弥撒祝安娜。’说到安娜这个名字,他几乎又要哭出来,但他马上忍住了。

    “门开了,两个兵把他押了出去;脚镣声愈去愈远。一切回到平静了。

    “这个拉狄焦夫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凄然地问。

    “有一天教堂中正在举行婚礼,新郎是一个有钱的中年商人,新娘是本村中出名漂亮的小家女子。拉狄焦夫忽然闯进来,用斧头把新娘、新郎都砍倒了。新娘后来死了,新郎成了残废。拉狄焦夫并不逃走,他被判了终身惩役罪,也不要求减刑。从此他的口就永远闭上了。’禁卒一面说,一面望着桌上的三角琴,最后加了一句:‘三角琴也弄坏了。’你母亲就花了一点钱向禁卒买来了三角琴。她把它带回圣彼得堡。

    “说来惭愧,我们所答应他的事并不曾做到。第二年你母亲生了你,过了两年她就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你母亲睡在圣彼得堡郊外的公墓里,三角琴又被你打碎了,而圣母像前那支蜡烛还没有人去点过,为安娜做的弥撒也没有人去做。……孩子,你懂得了罢。”

    父亲的声音里含有眼泪,同时又含有无限的善意。我觉得我要哭了。

(节选自巴金《复仇集》,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米缸山下播绿记

白莹

    每年初夏的育苗工作,对于我们护林员来说,是一件大事。早上七点多钟我们已经到达离场部十多公里的二台苗圃地。山谷里晨风清凉宜人,天空蓝得像是刚刚被擦洗过;此起彼伏的鸟语,清澈如露珠;岩生忍冬小小的淡紫色的花朵正在吐蕊,散发出浓郁的芳香。

    米缸山是六盘山的主峰,南北走势,巍峨高耸,山的东坡落叶松林浩瀚如海,那是西峡林场的前辈们历尽艰辛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营造起来的。如今站在山下仰望,峰峦苍翠,林海茫茫,针叶林与天然林林相迥异,林界清晰,却又融接为一体,像穿在大山身上一件裁剪合体而又别致的绿罗裙。山谷幽深宁静,除了清脆的鸟叫声,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我们的到来让山谷里热闹了起来。

    育苗工作最能检验一个团队的协作精神,在这个作业流程中,大家忙忙碌碌却又井井有条:开沟、撒种、覆土,各司其职。这里是近几年新开辟出来的一块山地,土质并不好,属石块较多的杂质土壤,要把这样的一块地整饬成平整松软的苗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但要把土里大大小小的石块用耙子细细搂出来,还要把它们彻底从地里清理出去。从林畔筛出来的用来覆盖种子的森林土,也是女职工们用袋子一点一点背到地里的。这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活,实际干起来,若不是亲自劳作,真的是没法理解个中的艰辛。

    另有人员正在紧锣密鼓接微喷水管,育苗一经结束,浇水要马上跟上,经过催芽的种子大多已经露白,若在干土里经过长时间暴晒,会导致种子回芽而影响出苗率。大家心里都鼓着一把劲,所以育苗进度也很快。西边的山头上飘过来几朵闲云,朝忙忙碌碌的我们张望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飘走了。日影一点一点朝我们的头顶移过来,长时间重复弯腰的动作,大家的腰都有点受不住了,但育苗工作向来是一件辛苦又开心的事,接踵而来的笑声又冲淡了疲惫。腰疼,那就忍着,谁让你不把腰放家里呢?——相互之间的调侃和打趣是最能解乏的。

    午餐很简单,蒸馍就榨菜,还有白开水。开水是二台护林点供应,驻点护林员马连成是一个行将退休的老牌护林员,在这个点上已经十多年,由于管护人员紧缺,他是这个点上唯一的一名护林员,独自守护着这片林区。看到我拍照,便乐呵呵地说,多给我拍几张。我知道,在大家心里,自己的工作太过平凡,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但是,正是这一个个平凡而又普通的岗位,支撑并筑牢了六盘山区的森林资源安全屏障。

    风来了,一阵吹得紧似一阵,唤醒了阵阵林涛,草木们也随风舞动,像在普天狂欢。日影在移动,时光在奔走,地塄上一株株白色的绣线菊热烈地播曳着花球;山洼里地埂上像繁星一样缀满白色的野草莓花和黄色的蕨麻花,每一丛叶子都在合力擎起一朵朵小花,每一朵小花的脸庞,都在灿然仰望着太阳。风来,它们欢舞;风去,它们静默。像是听到了风的召唤,云也渐渐聚拢了过来,太阳躲进了云层,山谷里变得阴凉起来。

    育苗进行了一多半,我们停了下来,开始给育好的苗床盖遮阴网。桦树种子的顶土能力比较弱,种子播撒下去之后,只覆盖了薄薄一层土,容不得暴晒。盖好遮阴网,浇上水,种子们就可以在这张舒适的“席梦思”上美美地睡上一觉了,待哪天睡醒了,睁开惺忪的眼睛,伸一伸懒腰,然后相互招呼上一声,就纷纷把小小的脑袋从土里探出来了,然后一天天长大,一天天长出叶瓣,待它们有了直面风雨阳光的能力,我们就会掀去遮阴网。那时,它们一定会惊呼着,舒展小小的叶片,来拥抱这个世界。

    下午,育苗工作早早结束。风慢下了脚步,太阳也钻出了云缝。微喷管已接好,细雨般喷洒的水滴迎着西斜的阳光开始滋润这块土地。我爬上山洼,坐在树荫下,眺望我们的苗圃地。清凉的风从米缸山上吹过来,吹动绿波荡漾,吹来了丝丝的寒意。

    终有一天,这些种子会长成小树苗,会被栽植到有待绿化的山川峁梁,或是被移植到一片遥远而陌生的土地,在那里扎根、成长,撑起一片绿荫,携送一缕清凉,而每一片随风而舞的叶子,是否都保留着一份最初的记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扶贫电脑的命运

段淑芳

    苦瓜村是名副其实的苦瓜村。800多户人家稀稀拉拉地点缀在青山脚下,像捉迷藏似的,老远老远才能找到一两户灌木环绕下的土坯房。偌大的村子竟不通马路.村人去三四十里外的镇上用自己园子里的白菜和苞谷换点油盐,每每是早上踩着露水出去,晚上踏着月亮归来,人口相对集中的村口代销店有一架老式的程控电话,因为极少有人问津,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村人舍不得花钱去用那玩意儿,与外地打工的崽女通一次话的费用可是一天的口粮呀!

    村人世世代代在苦瓜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似乎从没想过还有别的活法。直到有一天,几辆“桑塔纳”车轮滚滚地停在村子路口,下来一些拍着衣服上灰粒的体面人,村人像看外星人一样围拢了来,还是留着长胡须的村长见过世面,赶忙上前与体面人一一握手,嘴里不住嚷嚷:辛苦了,辛苦了!镇长介绍说:这是省里来的扶贫工作队,来帮助苦瓜村脱贫致富的。

    省里来的扶贫工作队在村里住下后还真不走了。

    村长把自己家里最好的上房腾出,让工作队住下来,是卧室,也是办公的地方。村长把自己家里最好的八仙桌抬出来,是饭桌,也是办公桌。村长让自己的老婆一日三餐好生对待。为了方便扶贫队晚上办公,村长特意把原来十瓦的灯泡换成了六十瓦的,那明晃晃的灯光,在村民们看来,就好像是挂在房间里的太阳。

    体面人对村长说:村人太穷了,那么丁点大的娃子就辍学外出打工了,多可惜呀!村人不出门,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学不到新技术,想致富也找不到门路。我已跟省里主管部门反映了,让他们捐几台电脑过来,在村里开辟远程教育,让大家都来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看看啥适合自己,学知识、增见识,争取更早的脱贫致富。

    体面人说了没几天,村里就敲锣打鼓放鞭炮,村人像过年一样迎来了省里专门用小车托运来的六台电脑。村长看到这些,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村长一高兴,咬牙去镇里最好的“十里香”酒家摆了两桌招待省里一行人。

    体面人告诉村长,现在电脑有了,但光有电脑不行,还得有专门的电脑桌,还得开辟一间铺好水泥、有空调的屋子作教室,没有空调也得有吊扇,因为电脑这东西很娇贵,要散热、防潮,否则沾了湿气就很容易损坏,这可是上面特意调配的。

    村里的土坯房都一个样,透风漏雨的,只有几间像样的泥巴屋,听体面人这么一说,村长不敢有丝毫的疏怠,赶紧从紧的不能再紧的村账上,抽出一笔钱加强维修。凹凸不平的泥巴地被填平了,还用石墩夯实了;六台整齐、实用的电脑桌加班加点赶出来了;远程教育教研室的招牌订好了;屋顶的楼檐下还吊了两把吊扇,就差选个好日子来举行挂牌仪式了。

    这一天终于来了。村里又是张灯结彩,敲锣打鼓。村民们都聚拢了过来。

村长主持,刘副市长作完了热情洋溢、洋洋洒洒的报告。大伙儿饶有兴致地观看了初具规模的远程教育教研室,尔后直奔“十里香”酒家。

    曲终人散。冷静下来的村长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村里没人懂电脑。这电脑放在这岂不成了摆设,村里的远程教育不也成了一句空话?为了把这功在千秋、利在万代的事做得圆满,村长不得不再次忍痛以800元的水从镇里请了名电脑高手任教。800元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3个村干部的月工资呢,可为了山里的娃子们,村长觉得值。

    电脑高手看了看一屋子配套整齐,井然有序的电脑,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唉,这远程教育的计划暂时得搁浅了!”村长急了,说:“有问题吗?”电脑高手说:“电脑是新的,错不了,但远程教育必须联网才能实现。联网必须得有电话,村里唯一一部电话机却在30多里路远的村口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鸡毛

汪曾祺

她是一个住在西南联大里的校外人,她又的确是西南联大的一个组成部分。

昆明大西门外有片荒地,联大盖新校舍,出几个钱,零星的几户人家便搬迁了。文嫂也是这里的住户,她不搬。可她的两间破草屋戳在宿舍旁,不成样子。联大主事的以为人家不愿搬,不能逼人家走。跟她商量,把两间草房拆了,就近给她盖一间,质料比原来的好。她同意了,只要求再给她盖个鸡窝。

宿舍旁住着这样一户人家,学生们没觉得奇怪,都叫她文嫂。她管这些学生叫“先生”。时间长了,分得出张先生、李先生……但没有一个先生知道文嫂的身世,只知道她是一个寡妇,有一个女儿。人老实,没文化,却洁身自好,不贪小便宜。

她的屋门是敞开着的。她的所作所为,都在天日之下,人人可以看到。她靠给学生洗衣物、缝被窝维持生活,每天大盆大盆地洗。她在门前两棵半大的榆树之间拴了两根棕绳,拧成了麻花。洗得的衣服夹紧在两绳间,风把这些衣服吹得来回摆动。大太阳的天气,常见她坐在草地上(昆明的草多丰茸齐整而极干净)缝被窝,一针一针,专心致志。为避嫌疑,她从不送衣物到学生宿舍里去,让女儿隔着窗户喊:“张先生,取衣服!”“李先生,取被窝!”

文嫂养了二十来只鸡。青草里有虫儿种种活食,这些鸡都长得极肥大,肯下蛋。隔多半个月,文嫂就挎了半篮鸡蛋,领着女儿集市去卖。蛋大,红润好看,卖得也快。回来时,带了盐巴、辣子,有时还用马兰草提着一小块肉。

文嫂的女儿长大了,经人介绍,嫁了一个司机。她觉得这女婿人好。他跑贵州、重庆,每趟回来看老丈母,会带点曲靖韭菜花、贵州盐酸菜,甚至宣威火腿。女婿答应养她一辈子。文嫂胖了。

文嫂生活在大学环境里,她不知道大学是什么,却隐约知道,这些先生们将来都是要做大事、赚大钱的,尽管先生们现在并没有赚大钱、做大事、好像还越来越穷。

有个先生叫金昌焕,经济系的,算是例外。他独占宿舍北边一个凹字形单元。他怪异处有三点:一是他所有的东西都挂着,二是从不买纸,三是每天吃块肉。他的床上拉了几根铁丝,什么都挂在铁丝上,领带、鞋袜、墨水瓶……每天就睡在这些丁丁当当东西的下面。再穷的学生也得买纸。金先生从不花这个钱。纸有的是!联大大门两侧墙上贴了许多壁报、学术演讲的通告、寻找失物的启事,形形色色。这些通告、启事总有空白处。他每天晚上带一把剪刀,把这些空白处剪下来,并把这些纸片,按纸质大小、颜色,分门别类,裁剪整齐,留作不同用处。也不顾文告是否过期。他每晚都开夜班,这伤神,需要补一补,就如期买了肉,切成大小相等的块,借了文嫂的鼎罐(他用过鼎罐,洗都不洗就还给人家了),在学校茶炉上炖熟,密封在一个有盖的瓷坛里。每夜用完功,打开坛盖,用一支一头削尖了的筷子,瞅准了,扎出一块,闭目而食之。然后,躺在丁丁当当的什物之下,酣然睡去。

到了四年级,他在聚兴诚银行里兼了职。晚上仍是开夜班,搜罗纸片,吃肉。自从当上了会计,他添了一样毛病,每天穿好衬衫,打好领带;又加一件衬衫,再打一条领带。同屋的人送给他一个外号:“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金先生不在乎,他要毕业了,在重庆找好了差事,就要离开西南联大,上任去了。

这时,文嫂丢了三只鸡,一只笋壳鸡,一只黑母鸡,一只芦花鸡。这三只鸡不是一次丢的,隔一个星期丢一只。文嫂到处找过,找不着。她又不能像王婆骂鸡那样坐在门口骂——她知道这种泼辣做法在大学里不合适,便一个人叨叨:“我的鸡呢?我的鸡呢?”

文嫂出嫁的女儿回来了。她吓了一跳:女儿戴得一头重孝。女婿从重庆回来,车过贵州十八盘,翻到山沟里了。母女俩顾不上抱头痛哭,女儿还得赶紧搭便车到十八盘去收尸。

女儿走了,文嫂有点傻了。但她和女儿还得活下去,还得过日子。有很多先生毕业,要离开昆明,临走总得干净干净,来找文嫂洗衣服、拆被子的就多了。有的先生临走收拾好行李,总有一些带不了的破旧衣物,叫来文嫂,随她挑拣。然后她就替他们把宿舍打扫一下。

金昌焕不声不响地走了。同屋的朱先生叫文嫂过来看看,这位“怪现状”是不是也留下点值得一拣的东西。金先生把一根布丝都带走了,他的王国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跟文嫂借用的鼎罐。文嫂照样替金先生打扫,她的笤帚扫到床下,失声惊叫了起来:床底下三堆鸡毛,一堆笋壳色的,一堆黑的,一堆芦花的!

文嫂把三堆鸡毛抱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下,大哭起来。“啊呀天哪,我寡妇无业几十年,风里来雨里去,你咋个要偷我的鸡呀!……你先生是要做大事、赚大钱的,你咋个要偷我的鸡呀!……我女婿死在贵州十八盘,连尸都还没有收,你咋个要偷我的鸡呀!”

她哭得很伤心,很悲痛,好像把一辈子所受的委屈、不幸、孤苦和无告全都哭了出来。

一九八一年六月六日

(选自《汪曾祺经典小说》,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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