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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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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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节选
        ①我向里面望了一下,阴天,暗得很,只能模糊辨出坐在南首的是一个瘦瘦的、五十上下的中国人,穿一件牙黄的长衫,嘴里咬着一枝烟嘴,跟着那火光的一亮一亮,腾起一阵一阵烟雾。
        ②他的面孔黄里带白,瘦得教人担心 , 好像大病新愈的人,但是精神很好,没有一点颓唐的样子。头发约莫一寸长,显然好久没剪了,却一根一根精神抖擞地直竖着。胡须很打眼,好像浓墨写的隶体“一”字。
        ③什么?我很惊异地望着他:黄里带白的脸, 瘦得教人担心;头上直竖着寸把长的头发;牙黄羽纱的长衫;隶体“一”字似的胡须;左手里捏着一枝黄色烟嘴,安烟的一头已经熏黑了。
        ④这一来不会错了,正是他!站在前进行列最前面的我们的同志,朋友,父亲和师傅!憎恶黑暗有如憎恶魔鬼,把一生的时光完全交给了我们,越老越顽强的战士!我又仔细地看他的脸——瘦!我们这位战士的健康,差不多已完全给没有休息的艰苦工作毁坏了。

(1)、选文前三节主要运用了哪种描写方法?突出了鲁迅怎样的外貌特征?从这些描写可以看出鲁迅是一个怎样的人?

(2)、选文第④节主要运用了哪两种表达方式?

(3)、文中两处划线句“瘦得教人担心”,能否将其改为“非常的瘦”?为什么?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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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缠绕的心灵

                                                                                                             曹文轩

①我们的天性是自由的,但我们却会因为一些僵硬的知识的束缚而失去自由。
②十二岁那年春天,我在田野上发现了一株很瘦弱的小树苗,便将它挖回来栽在菜园里。它一天一天地长大了,两年后就蹿成一米多高。春天来临,它的树干是亮灿灿的紫铜色。它长得结实而漂亮。再过两年,它就能挂果——我想。然而,两年后,它并没有如我所期盼的那样。我的小桃树再也没有长高,而且还显出奄奄一息的样子。记得那时我很难过。
③后来我终于找到了原因:我的老祖母借它为瓜架,在它的跟下种了丝瓜,那些刁钻的丝瓜藤就沿着它的树干攀缘而上。若是直上也罢了,却是像锁链那样一道道地把树干箍扎起来,对它千缠百绕。我把它们全扯掉了。第二年,桃树又生机勃勃地成长起来。那年,春寒料峭,它开花了。夏天,桃子成熟了,十分可爱。
④如果我们也像这株桃树一样,被僵硬的知识的藤蔓所缠绕,我们就会失去创造力,失去生命的光彩,甚至会精神窒息。
⑤一位从事诗歌研究的朋友曾介绍过两首台湾小孩儿写的诗。诗的题目我都记不得了,诗句也已忘却,但大概意思还记得。一首诗说一群孩子去捉鱼,可是已没有什么鱼好捉了,他们自己就互相把对方作为鱼而玩起捉鱼的游戏来。在他们的欢笑声中,透出了一股悲哀。另一首诗说一个无拘无束的小孩儿光着脚丫在地板上跑起来,留下的脚印就像游动的鱼。妈妈来了,却用拖把将这些“鱼”一网打尽。这两首诗简直妙极了。我想,它们只能出自两颗未被僵硬的知识束缚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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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肩头一片雪白

胡子宏

       ①15岁那年,我在全县数学竞赛中获得第一名后,被推荐到县城最好的实验初中读书。为此,父亲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觉,千嘱咐万叮咛,希望我争一口气以后考上大学中专什么的。学校实行走读制,每天我都要骑着家里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去上学,风雨无阻。

       ②条件的艰苦我不怕,可是,那所学校的同学几乎都是县城的孩子,尤其是在我那个班,有好几个县长、局长的孩子。当我穿着农家孩子的粗衣布鞋迈进教室时,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随后就有孩子为我起了“土老帽”、“趿拉鞋”的外号。在花花绿绿、性格活泼的同学中,我特别敏感、孤独,对新环境充满了恐惧。许多次我推着破旧的自行车来到学校,就看到县长、局长家的孩子们从吉普车里下来,趾高气扬地斜视我一眼,我顿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歧视。

       ③好在我是一个特别勤奋的学生,基础又扎实,在学习上毫不吃力。半年以后,期末考试,我在班上乃至全年级都是第一名。班主任说:明天就要放寒假了,学校召开全体师生大会,每个学生要有一位家长参加大会,届时要对优秀学生颁发奖状和奖金。我兴奋不已,作为一个农村孩子,我并不比别人差。这时,我听到邻座的几位局长的孩子在嘀咕:那个“趿拉鞋”,也会考第一,“土老帽”……我悄悄地离开学校。考了第一,仅给了我片刻的兴奋,随即自卑又涌上心头。

       ④回到家里,我把成绩通知单递给父亲,父亲乐得合不拢嘴。当我告诉父亲明天要开全体师生家长大会时,父亲立刻张罗开来,叮嘱母亲翻箱倒柜找出春节时他才舍得穿的那件皮大衣。可是我说:“爹,你别去了,人家的父亲都是城里的干部……”(A)父亲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我转过身,鼻子不禁又酸了起来,心想:父亲,你为什么不也是干部,你怎么偏偏当一辈子农民……

       ⑤第二天天未亮,窗外刮起了呼呼的北风,窗户的塑料纸被吹得啪啪作响,外面是一片片的雪白。我摸索着穿上衣服收拾书包。父亲说:“我送你去吧,下雪了……”我说:“你就别去了,不就开个会吗?再说,别人的家长是干部,你又不会发言……”打开屋门,一股风雪涌进屋来,好大的雪,(B)我往书包里塞进两个窝头和一块老咸菜,咬咬牙,冲进风雪之中。凉凉的天,凉凉的心:父亲,对不起您了,我是真心想让您分享我的光荣的,可是,班上就我一个乡下孩子,那么多家长,就你一个人种地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学校响起预备铃时,我迈进学校的大门。雪仍纷纷扬扬地下着,几辆吉普车和轿车很显眼地停在操场上。

       ⑥铃声响过后,校长登台讲话,校长的讲话不时激起同学们和家长们的一阵阵掌声和笑声,而此时的我身上冷得厉害,肚子饿得厉害,心里孤单得厉害。我无心听校长的讲话,随意把目光投向窗外的风雪,就这么一刹那,我惊呆了……

       ⑦父亲,父亲来了!他正透过一扇玻璃向里望,仔细聆听着校长的讲话。我扬扬手臂,父亲看着我,向我使劲摆摆手。风正吹,雪正舞,父亲的肩头一片雪白……

       ⑧一阵掌声响起来,有同学使劲扯扯我的衣服,校长正叫我的名字,同时手里展开一张鲜红的奖状:我下意识地走向讲台,校长很慈祥地凝视着我。一刹那,我的泪水涌出眼帘,我手指窗外……礼堂里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窗外,投向我的父亲。校长一个箭步下了讲台,打开门。风雪呼啸着涌入礼堂,父亲跨进来,抖落身上的一层雪花。

       ⑨我说:这是我的——父亲!热烈的掌声响起……

       ⑩放学时,我和父亲步出礼堂,父亲说:你其实没必要自卑,别人的歧视都是暂时的。男子汉,只要勤奋,别人有的,咱们自己也会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孤独的老乡
夏阳
    ①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暂且叫他小吴吧。
    ②第一次盘问小吴,真不能确定他在我眼皮底下多久了。偌大的天安门广场,游客络绎不绝,人流涌动如潮。大家背对巍峨的城楼,无不在忙着摄影留念。小吴不是这样。他到处转悠,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总是撵在人家身后,时不时还支棱起耳朵,偷听人家在讲些什么,形迹可疑。
    ③我作为广场的巡逻人员,截住小吴,问:“你干吗?”他捏着衣角,嗫嚅道:“我在丰台那边打工。”
    ④“我是问你来天安门广场想干吗?”
    ⑤“没干吗呀。”
    ⑥“老实点,我注意你不是一回两回了,你老盯着人家游客干吗?”
    ⑦“我……我在找人。”
    ⑧“找谁?”
    ⑨“找老乡。我来北京三年,还没遇到过一个老乡。”
    ⑩我鼻子一酸,拍了拍小吴的肩,叮嘱道:“注意点形象,别太露骨,更不准妨碍人家。”他眼里汪着泪,点点头。
    ⑪天安门广场,草原一样广袤,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人群,河流一般朝这里涌来。黄昏时候,夕阳之下,人流涌得愈加湍急。小吴迎着无数面孔走去,仔细辨别暮色下的每一张脸、每一句方言。
    ⑫夜深了,广场上游客稀疏,灯火慵懒,小吴拖着疲惫的身躯,追上了20路公交车。公交车从我跟前一闪而过时,我看见小吴抓着吊环,挤在一群人中间,眼里满是恋恋不舍。
    ⑬小吴来的时间很固定。每个星期天早上,换乘三趟公交车来,晚上又换乘三趟车回去。我巡逻时经常遇到他,有时会问:“找到了吗?”他总是一脸黯然。
    ⑭有一次,我发现他神情大异,跟着一个旅行团很久,最后还是悄悄地离开了。我问他:“不是吗?”他失望地答道:“不是,是相邻那个县的。”
    ⑮“相邻那个县也是老乡啊。”
    ⑯他摇了摇头,固执地说:“连一个县的都不是,能算是老乡吗?”我安慰他说:“实在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吧。”他笑道:“回家?我爹在山上打石头被炸死了,那个女人改嫁去了外省,哪有什么家?”说完,撇开两条瘦腿,消失在人海中。
    ⑰小吴找到按照他的标准定义的老乡,是在一个下午。远远地,看见他和一个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在国旗下拉扯。我立即赶了过去。小吴看见我,激动地说:“他是我老乡,绝对的老乡!”那中年男人甩开小吴的手,整了整领带,呵斥道:“老乡?谁和你是老乡,老子是北京人!”小吴说:“你耍赖,你刚才打电话说家乡话,我听出来了,你是我们县的。”中年男人厌恶地挥了挥手,骂道:“神经病。”听了这话,小吴的身体晃了一下。
    ⑱这件事后,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小吴在我眼皮底下转悠了。我心中不禁想:是死心了还是离开北京了?这孩子,挺好的,时间长了没见,还真让人心里有点挂念。
    ⑲小吴再一次出现,是带一对老人来看升国旗。这对老人脸色凄苦,衣衫褴褛。我问他:“你找到老乡了?”小吴说:“没呢。他们是一对聋哑夫妇,东北的,也没有老乡,我就对他们说,我们做老乡吧。”
    ⑳我欣慰地笑了,说:“那加我一个吧。”小吴狐疑地问:“你?”我看着远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这里巡逻快三年了,也没遇见一个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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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子

刘建超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郑祺喜欢搜集各式各样的尺子。

    郑祺的父亲是裁缝,在老街开着一家裁缝铺。手工缝制,工艺讲究,在老街有着很好的口碑。郑祺“抓周”时,绕过父母故意放在他眼前的 “元宝”“官印”,抓住了郑裁缝天天离不开的量衣软尺。郑裁缝不甘心,把软尺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让郑祺重新抓,结果郑祺竟然摇摇晃晃站起来,踉跄着迈出了他人生的第一步,稳稳地抓住了郑裁缝脖子上挂着的尺子。这孩子,莫非要子承父业,长大了也做裁缝?

    郑祺喜欢尺子。上学后,他书包里总放个软尺,课间没事就拿出来量墙量树,量校园后墙根的小草。班里男女生同桌,中间画一道线,谁也不能超过“三八”线;班里的王大头,仗着身高体壮,在课桌上画的线明显是偏的,同桌只要过线,他就用胳膊肘顶人家。女同桌哭了,找到班长告状,班长也惧王大头,就推给郑祺,说郑祺有尺子,给量量谁侵略谁!郑祺马上拿出尺子,认真地量了两次,说王大头侵略了十五点四厘米。同学们起哄,郑祺潇洒地收回尺子,看也不看身后叉着腰,瞪着眼的王大头。

    放学路上,王大头把郑祺堵在了河边的木桥旁,手里拿着根枝条。王大头说:“你不是会量吗?我手里的枝条有一米二,你量量。”

    郑祺拿出尺子量过,说:“一米一”。

    “一米二!”

    “一米一!”

    王大头的枝条抽在郑祺的身上。

    “一米二!”

    “一米一!”

    枝条又落在郑祺身上。

    “一米二,你再给我量。”

    郑祺拿尺子量过:“一米,你刚才把枝条打折了。”

    王大头气得哇哇叫,夺过郑祺手中的尺子扔进了河里。

    回家后,郑裁缝抚摸着郑祺的头说:“你做得对,孩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心正,尺子就正。”

    郑祺大学学的专业是工程建筑,学业虽紧张了,收集尺子的喜好仍没有变。各式各样的尺子装了好几纸箱。

    郑祺在宿舍里经常给大家表演测量,屋子里凡能看到拿到的物件,郑祺就用手来丈量,结果也和尺子量的不差分毫。更绝的是,他还能目测出你两眼之间的距离、手臂的长短、步幅的长度。

    郑祺毕业分配到了建设局,要和大大小小的开发商打交道。经过六年的历练 ,郑祺升任局长,成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郑祺喜欢尺子,还将搜集到的老木尺子包装成精美的礼品,送给同事朋友。尤其是朋友家只要添丁,他是必定要选个好尺子送给人家的,寓意孩子长大后会成为赤子,爱国爱家,孝敬父母。朋友都说他抠门儿,他呵呵一笑,礼轻寓意重。

    郑祺再次见到老同学王大头是个午后。王大头已经是财大气粗的开发商,手眼通天的人物。

    郑祺知道王大头约他喝茶的目的。王大头开发的几个小区竣工验收,有人举报单元实际面积与施工图纸有差异,却被王大头打通关节过了 关。郑祺带着调查组去了现场,查看了情况。郑祺认为至少有百分之二的误差,果真工作人员再次测量的结果是百分之二点一,每个单元面积少了二点七三平方米。大家都惊奇地咋舌。

    茶过三泡,王大头沉不住气了:“老同学,你就大度些,我不会亏待你。”

    郑祺呷了一口茶:“老同学,你这两个小区,八百套住房就要昧下老百姓一千多万啊,这钱你就挣得安心?”

    王大头说:“老同学,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我也不为难你,误差总会有的。差一平方米,行了吧?给个面子。”

    郑祺摇摇头。

    王大头拿出一个纸袋放在郑祺眼前:“美金,五万,一平方米!”

    “二点七三平方米!”

    王大头的脸有些扭曲了:“老同学,别把事情做绝,处世小心为妙。”

    郑祺站起身,说:“老同学,我又不是没有挨过你的枝条,呵呵。谢谢你的茶,真是好茶啊。送你一把我收藏多年的木尺。告辞!”

    郑祺走出茶社,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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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燕园

宗璞

考究起来,我不是北大或燕京的学生,也从未在北大任教或兼个什么差事,我只是一名居民,在这里有了35年居住资历的居民。时光流逝,如水如烟,很少成绩;却留得一点骨铭心之情:我爱燕园。

我爱燕园的颜色。五十年代,春天从粉红的桃花开始。看见那单薄的小花瓣在乍暖还寒的的冷风中轻轻颤动,便总为强加于它轻薄之名而不平,它其实是仅次于梅的先行者。还没有条得及为它翻案,不要说花,连树都难逃斧钺之灾,砍掉了。于是便总由金黄的连翘迎来春天。因它可以入药,在校医院周围保住了一片。紧接着是榆叶梅热闹地上场,花团锦簇,令人振奋,白丁香、紫丁香,幽怨的甜香和着朦胧的月色,似乎把春天送到了每人心底。

绿草间随意涂抹的二月兰,是值得大书特书的,那是野生的花,浅紫掺着乳白,仿佛有一层亮光从花中漾出,随着轻拂的微风起伏跳动,充满了新鲜,充满了活力,光满了生机。简直让人不忍走开。紫色经过各种变迁,最后使是藤萝。藤萝的紫色较凝重,也有淡淡的光,在绿叶间缓缓流泻,这时便不免惊悟,春天已老。

夏日的主色是绿,深深浅浅浓浓淡淡的绿。从城里奔走一天回来,一进校门,绿色满眼,猛然一凉,便把烦恼都抛在校门外了。绿色好像是底子,可以融化一切的底子,那文眼则是红荷。夏日荷塘是我招待友人的保留节目。鸣鹤园原有大片荷花,红白相间,清香远播。动乱多年后,寻不到了。现在勺园附近、朗润园桥边都有红荷,最好的是镜春园内的一池,隐藏在小山之后,幽径曲折,豁然得见。红荷的红不同于桃、杏,鲜艳中显出端庄,就像白玉兰于素静中显出华贵一样。

秋天的色彩令人感到充实和丰富。木槿的花有紫有白,紫薇的花有紫有红,美人蕉有各种颜色,玉簪花则是玉洁冰清,一片纯白。而最得秋意的是树叶的变化。临湖轩下池塘北侧一排高大的银杏树,秋来成为一面金色高墙,满地落叶也是金灿灿的,踩上去不由生出无限遐想。池塘西侧一片灌木不知名字,一个叶柄上对称地生着秀长的叶子,着雨后红得格外鲜亮。

一望皆白的雪景当然好看,但这几年很少下雪。冬天的颜色常常是灰蒙蒙的,很模糊。晴时站在未名湖边四顾,天空高处很蓝,愈往边上愈淡,亮亮地发白,枯树枝桠,房屋轮廓显出各种姿态。像是一幅没有着色只有线条的钢笔画。

我爱燕园的线条。湖光塔影,常在从燕园离去的人的梦中。映在天空的塔身自不必说,投在水中的塔影,轮廓弯曲了,摇曳着,而线条还是那么美!湖心岛旁的白石舫,两头微微翘起,有一点弧度,显得既圆润又利落。据说几座仿古建筑的檐角,因为缺少了弧度,而成凡品。湖西侧小山上的钟亭,亭有亭的线条,钟有钟的线条,钟身上铸了十八条龙和八卦。那几条长短不同的横线做出的排列组合,几千年来研究不透。

我爱燕园的气氛,那是人的活动造成的。每年秋天,新学年开始,园中添了许多稚气的脸庞。'老师,六院在哪里?''老师,一教怎样走?'他们问得专心,像是在问人生的道路。每年夏天,学年结束,道听途说则是:'你分在哪里?''你哪天走?'布告牌上出现了转让车票、出让旧物的字条。毕业生要到社会上去了。不知他们四年里对原来糊涂的事明白了多少,也不知今后会有怎样的遭遇。我只觉得这一切和四季一样分明,这是人生的节奏。

有时晚上在外面走,看见图书馆灯火通明,像一条夜航的大船,总是很兴奋。那凝聚着教师与学生心血的智慧之光,照亮着黑暗。这时我便知道,糊涂会变成明白。

  我爱燕园中属于我自己的记忆。我扫过自家门前雪,和满地扔瓜子壳儿的男士女士们争吵过。我为奉老抚幼,在衰草凄迷的园中奔走过。我记得室内冷如冰窖的寒冬,也记得新一代水暖工送来温暖的微笑。我那操劳一生的母亲怀着无限不安和惦念在校医院病逝,没有足够的人抬她下楼。当天,她所钟爱的狮子猫被人用鸟枪打死,留下一只尚未满月的小猫。这小猫如今已是十一岁,步入老年行列了。这些记忆,无论是美好的还是痛苦的,都同样珍贵。因为那属于我自己。

我爱燕园。

(选自《宗璞散文选》,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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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铜旋子

明前茶

①去年深秋,去濮阳老山村行走,在孙家庄上见到绿豆粉皮的非遗传承人,是个24岁的青年。庄上人都亲切地叫他“旋王”,夸赞他将铜旋子使得轻盈快适,比做了40年粉皮的孙老爹还要出神入化。

②一进作坊,就见正在忙碌的一家三口。老母亲负责调糊,不停地搅动瓦缸里的绿豆糊浆,防止沉淀。小孙立于大灶边,一大锅沸水正在微微冒泡,他手持的旋子,看上去就像武侠片中的金属盾牌一样,平底,溜圆,寸把高的浅边,发幽幽的红铜色,小孙舀了一勺粉浆注入铜旋子中,肩头微微一摇,右手顺时针接左手逆时针微微一荡,粉浆就借着一股太极之力,在铜旋子的底部迅速凝结,并长出雪花般晶莹剔透的放射纹。

③小孙往左一递,父亲接过铜旋子,在冷水缸里轻轻一按,钢的导热性很强,灼热迅速散去,熟粉皮已经与铜旋子脱离,老孙轻轻一拨,粉皮像一张透亮的丝绸浸入凉水中,接着,它被轻轻挤出水分。不,也许我的比喻并不确切,老孙说:粉皮子可不像白丝巾,你来感受下它的调皮。我洗净手,戴上白帽子,尝试从铜旋子里“捉”粉皮,没错,它活泛得很,捉之滑手,挤之有韧性回弹,放入扎手的凉水中能迅速漂游,犹如一朵有仙气的透亮水母。挤干水分后,将它摊平,放上竹帘子。一只长长的竹帘子摊放6张粉皮,立刻抬到场院中去晾晒。老孙才抬出一只竹帘子,我已经赶不上趟儿了。

④我退出,小孙一家人的流水线就恢复了豫剧的调门儿,一招一式都揉在了点儿上。小孙一手持勺,另一手持旋子,都不需要眼睛看,在他手中,铜旋子仿佛不是做活的家什,而是武侠电影中施展绝世轻功的器具,它如轻舟浮漾,也如飞蓬一点,借着臂膀旋动的离心力,迅速吐出一朵一朵的雪莲花,或一只只溜圆的海月水母。见我看得发呆,小孙笑道:一心一意做上两年,你也一样应付自如,就像卖油翁说的“我亦无他,惟手熟尔”。

⑤旁边的小孙妈妈心疼地说:做咱这一行的,盼儿孙接手,又巴不得儿孙不肯接手。只因做这件事实在辛苦,只要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一家人凌晨5点就要起身做粉皮,一到晌午就要收手,再做下去,当天的粉皮会晾不干。这批货就算废了。她扳过儿子的手给我看——小孙戴露指手套的左手指尖是一层厚厚的茧,再一看,右手也是。铜旋子导热快,沸水之上,赤手触之很难不烫出血泡。

⑥“钢旋快慢看水温,溜边揭起能囫囵;收补窟窿摊圆整,水油刷晒看阴晴。”老孙慢悠悠唱起老祖宗留下的歌谣,将一张张薄如蝉翼却又饶有筋力的绿豆粉皮移到长竹帘上,这些竹帘子一只只斜靠在院墙上,或平搁在长凳上,场院中像同时升起了几百枚皎洁的圆月,而那些影影绰绰的离心花纹,就像月亮上的桂花树一样,散发着梦幻光泽。风徐徐吹送,新绿豆的清香在场院中鼓荡。强烈的阳光下,粉皮正在脱水,与竹帘子分离时,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⑦太阳到了天心,一家人做完600张粉皮,连屋顶都被竹帘子占满了。小孙说:跟我们一起吃拌粉皮吧,想来你也看饿了。我笑着应允。

⑧才从铜旋子上捉下来的凉皮,与那些晒干后又泡发的凉皮口感不太一样,更糯,弹力更强,吃在喉咙里像一条滑跳的游鱼。与此同时,刚从田园中摘下来的香、酸、辣、凉等诸般滋味,都与那玉带般的凉皮纠缠得难舍难分,在舌尖唱起了大开大合的豫剧,那么恢宏,那么醇厚深沉,又那么鲜爽痛快。

⑨我问小孙:回来做凉皮,也是为了在爹娘的膝头,吃一份这样的美味吧?

⑩小孙答:家里的手工凉皮,养活了四代人呢,到我这代要是断了根,有点可惜。2019年深秋,妈给我翻好了冬天的新被胎,让我回家拿,我进门,发现我爹在灶台旁站久了,膝盖竟然不会打弯,要扶着墙才能把竹帘子扛出去,按他的话说,就是想唱戏都亮不出霹雳嗓门了。我很心疼他,也想着,终归是舍不得这些铜旋子敲扁了去换糖吃吧。归来接班,就这么定了。

⑪此时,秋风平稳安详,农家场院安静得听得见野蜂的飞舞声,院墙上的野菊开得那么鲜活。

(选自2022年12月2日《北京日报》,有删改)

【注】铜旋子:一种铜制器具,像盘而较大,通常用来做粉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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