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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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面各文段,回答问题
                                                                                钓不到鱼,就去够苹果
      ①那是我人生中苦不堪言的一年,高考落榜的痛苦,让我心灰意冷。我辜负了家人对我的期望,那些日子,我溺在负疚的潮水里,不能自拔。我抱怨上天的不公,自己多年来的寒窗苦读,却得不到一点回报。
      ②为了让我散心,父亲特意请了假,让我陪他去钓鱼。我还不知道父亲会钓鱼呢,我们来到郊区,看到广阔无边的原野,看到一簇簇野花尽情地绽放,舞动着城市里没有的妖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大自然的清新暂时吹散我心头的阴翳。
      ③钓鱼的地方有一棵果树,上面结满了苹果。但那棵果树很高,那些高高在上的苹果,令我只有仰望的份儿。
      ④看我蹲在那里望身后的苹果树,父亲知道我是馋那树上的苹果了。就递给我一根树枝,对我说,蹲着是永远吃不到苹果的,为什么不站起来去试试?
      ⑤我犹豫了一下,但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走到那棵树下,拿那根树枝使劲地去够树上的苹果。费了半天劲,终于被我够下来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我捧着它,兴奋地向父亲跑去。
      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父亲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但首先是,你要站直了,只有挺起了腰身,才能摘到树上的苹果。”
      ⑦父亲的话,让我顿开茅塞。是啊,活着,人生就会有种种不容易,正是因为这份不容易,阳光才显得格外耀眼,绿叶才衬得格外鲜嫩。那些不容易,是命运赐给我们的苦难的盐,它可以为我们补充坚强的钙质。
      ⑧偶尔会有阴天,或者大雨滂沱。但太阳终会露出和蔼可亲的笑脸。一个合格的人,要像那棵顽强的向日葵那样,不能因为太阳的短暂缺席,就低下仰望的头颅。
      ⑨我听明白了父亲的话,也理解了父亲的良苦用心。我和父亲说了想重读一年的打算,在心底发誓,来年的这个时候,一定会让自己人生的树上,结出一颗闪光耀眼的苹果。
       ⑩ “这才是我的儿子。”父亲如释重负,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那天,我们父子俩谈了很多,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⑾霞光满天,我们收拾好行囊准备回城,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父亲一条鱼都没有钓到。我半开玩笑地对父亲说:“不会吧,你钓鱼的技术不会这么差吧?看回家妈妈怎么笑话你!”
      ⑿父亲挠挠头,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压根就不会钓鱼,就是想找个借口和你谈谈心。这套渔具是我跟同事借的,也就是来装装样子。你看,早上匆忙,连鱼饵都没带。”
      ⒀我大声地笑着,“爸爸,你告诉了我,要站直了才能摘到树上的苹果。那我也告诉你,要挂上鱼饵才能钓到鱼!”
      ⒁“没关系,钓不到鱼,就去够苹果。” 父亲也忍不住大声爽朗地笑着。
      ⒂在晚霞的照耀下,这个一条鱼都没有钓到的“笨蛋老爸”,竟是如此可爱!

(1)、阅读全文,用简洁的语言概括选文的主要内容。

(2)、联系上下文,对文中划线句子进行简要的赏析
那些不容易,是命运赐给我们的苦难的盐,它可以为我们补充坚强的钙质。

(3)、结合具体语境,理解下列句子中划线词语的含义。
一个合格的人,要像那棵顽强的向日葵那样,不能因为太阳的短暂缺席 , 就低下仰望的头颅。

(4)、假设你在今后学习过程中遇到考试不及格、离高分还差一点、甚至课也无法听懂了,你打算怎么办?请你联系自己实际谈谈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洪素丽的散文《苦瓜》,会是一段 美好的旅程。“认识作者”“知识卡片”“相关言论”“作者心语”,可以帮助你深入理解《苦瓜》。下面就让我们开始学习之旅。

【认识作者】

    洪素丽,女,作家、画家。1947年出生,1970年毕业于台湾大学中文系,后赴美习画。现定居美国。专事绘画与文学创作。擅长国画、油画、木刻画,曾多次举办个人画展,绘画作品被多家美术馆收藏。在文学创作领域,她亦诗亦文,创作颇丰。诗集有《十年诗草》《盛夏的南台湾》《流亡》等,散文集有《十年散记》《守望的鱼》《海岸线》《芳草天涯》《梦与旅行》等。1982年获《中国时报》散文推荐奖,1994年获《联合报》文学奖散文奖。

【知识卡片】

石涛

石涛,明末清初画家,广西全州人,晚年定居扬州。幼年遭变,后出家,半世云游,以卖画为生。号苦瓜和尚、瞎尊者等。他餐餐不离苦瓜,还把苦瓜供奉案头朝拜。

木刻画

木刻画是用刀在木板上刻出图像,再用纸拓印出来的版画,版面凹凸感强,拓印出来后,线条、色点、色块都具有鲜明的刻刀雕凿的味道,神韵独具。

【相关言论】

她(洪素丽)以画家对空间、光线、色彩的审美感受来取景状物。

——江南大学教授 庄若江 杨大中

对绘画而言,静物写生一般较容易,画动态则较难。文章恰恰相反,写具体的事件通常比较生动,单纯写物而不空洞死板就很难。洪素丽既是作家也是画家,想必深谙此理,却还是选了“苦瓜”这个题目,把绘画的技巧融入行文中,别具一格。

——英国剑桥大学硕士 丁理

感觉上,洪素丽总像定时返乡的鲑鱼,每当我不经意地在心里叨念 着:“该是回来的时候了吧?”很奇异地,就会适时接到她的信或电话,告诉我,“我就要返乡了!”言辞句中洋溢着兴奋难掩的情绪,信纸上的字写得龙飞凤舞,就像在跳舞一般。

——台湾作家 吴锦发

【作者心语】

◆伟大的作品都是 扣紧当时的土地脉搏与时代脉搏。

◆所幸,我还有一个信仰——那就是文学与艺术,多年来,我拿笔来写,拿刀来刻,并且也以此二工具,试图刻画和我相同血色的岛屿面目。

◆我上了幼 稚园,永远穿姊姊们穿小了的衣裳,褪色的印花,给祖母补绽过的;鞋子不是过大,就是过小……而我们家的饭桌上,老是咸鱼干,与咸鱼干……我们家遇到一桩又一桩的灾难了……一个人长大了,走出童年阴暗局促的角落。

【文章呈现】

苦瓜

洪素丽

    ①齐白石在一幅白菜画上题字,言白菜是蔬菜之王,可见齐老是偏爱白菜了。我呢?我偏爱苦瓜。2015年浙江省宁波市中考语文真题及答案

    ②《本草纲目》上记载:“苦瓜花为末,霉疮,胃气痛,滚汤下;目痛,灯草汤下;瓜除邪热,解劳乏,清心明目;叶晒干为末,治一切丹火毒气,金疮结毒,脂麻疔,大疔疼不可忍,酒下三钱;子苦甘无毒,益气,壮阳。”苦瓜的特性,是苦和寒,生冷之物,火气大的人吃了特别受用,可以“清心明目”;夏天喝了苦瓜汤,可以消热恼, 解劳乏。苦瓜鲜叶捣烂了,可敷肿伤。鲜苦瓜破开,去种子及瓤,纳入茶叶,用线绑扎 固定后,挂于通风处,阴干,每次用茶叶六至 九克,水煎或开水泡服,可以治中暑。倘若去了种子与瓤的鲜苦瓜,均匀涂上芒硝,挂于阴凉处,待苦瓜干 后,表层有结晶的白色霜状物,叫苦瓜霜,加冰片少许,研匀,吹喉,可治咽喉炎。这都是书上记的土法妙方。我一样也没试过,但,想来一定是有效的。

    ③小时候,夏天时,家里饭桌上常见一道苦瓜妙品:把苦瓜切成一截一截圆筒状,去子挖瓤;塞进肉末拌芡粉,加上盐、香料,塞实了,炖成汤,十分入味。几年前,我替一个在联合国做事的日本朋友恶补 中文(他同时亦在联合国办的中文班上课),有一回,他的中文老师出一道题给他作文:“我最吃苦的一天”。他拿回来,我作他的枪手,大笔一挥,文曰:“我最吃苦的一天,是我吃苦瓜最多的一天,满满一桌上,有清炖苦瓜,苦瓜炒蛋,苦瓜炒肉丝,肉丝炒苦瓜,苦瓜红烧肉,红烧肉苦瓜……我从早吃到晚,非常地吃苦……”他照抄一遍,拿去给先生看,先生看了皱皱眉,又哈哈大笑,夸奖了他一顿,说:“有进步,你的中文有进步!”他十分得意,要请客,于是我们师徒俩绕遍了华埠(唐人街)餐馆,问不到一家有苦瓜这一道菜,失望至极,只好随便进了一个广东馆子。大概在异地里,苦味既不是味,苦瓜这道菜是不能上台盘的。【注】

    ④苦瓜的苦是令人清心寡欲的苦,不是“哑子吃黄连”的苦。“苦”亦可以是美味,可见人生的矛盾,不可理喻。从苦中品出乐,品出美来,是至乐,与至美。而这苦是自找的,不是胁迫,或外加的。因此,可以细细品味,慢慢浸淫,其美无涯,其乐无边;喜欢研究人生真谛的人,可以在苦瓜里吃出道理来,“佛法无边”之类的顿悟,可以在箪食瓢饮、苦瓜酱菜中摸到。道在高山、道在流水、道在瓦罐、道在尿溺、道在苦瓜,此所以石涛自称为“苦瓜和尚”也。

    ⑤大学时,曾和友人去狮头山的庙里小住,美其名曰“闭门深造”。某日逛到尼姑庵后面山坡上,看到一排围筑起来低低的苦瓜藤架,两人躺进纠缠的架下,密深深的叶子像五爪龙掌,叶心透 明的绿,叶脉一丝丝,一条条地浮起。苦瓜一个个挂下来,直抵额头、眼皮,饱满滚圆的瓜身,是碧青加乳白色,发出瓷器的光泽,表皮上一个个圆珠般的疙瘩,正如凝结的烛泪,造型多美呀,有哪一种瓜菜比得上呢?然而里面滋滋流着苦液……

    ⑥去年初夏,在山村田垄间漫步,尺来宽的灌溉渠道上,架了一个越空的苦瓜棚,苦瓜就由田垄边,水田侧,一段狭小的泥洼地里种出来,瓜藤对爬在架上,苦瓜一个个垂挂在山溪引下来的奔流不息的渠沟水上。深黑的水,因为流速大,偶尔翻出一点浪花,水是冰凉洁净的,苦瓜的影子和筛在叶间的阳光,一动一颤;抬头一看,是一梯一级上去的漠漠水田,苍绿的纱帽山,小瓦屋,以及悠悠之云影。一切的争夺苦战,暂时地脱略而遥远,只有眼前之一景,是那么平和,峥嵘,可感谢。

    ⑦此间的公寓,我在窗台上种了一盆小小的苦瓜藤,不指望它开花结果,但见五爪叶子日日吃力地攀在窗外围起的铁栏杆上,小小的绿叶十分争气,又把触须无孔不入地伸延。于是烟尘万丈的都市里的一扇窗子,为我编织了故乡夏日里一席苦瓜凉梦来。

【注】我后来才知道,华埠的饭店菜单上,苦瓜叫“凉瓜”,不叫“苦瓜”。

(选自《芳草天涯》,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短文,完成后面的小题。

古人的名、字、号

    名,是在社会上使用的个人的符号。自称用名,称人以字。“字”往往是“名”的解释和补充,是和“名”相表里的,所以又叫“表字”。

    古人“名”和“字”的关系有意义相同的,如:东汉创制地动仪的张衡字平子,“击鼓骂曹”的文学家祢衡字正平,他们名、字中的“衡”就是“平”;宋代诗人秦观字少游,陆游字务观,他们名、字中的“观”和“游”也是同义。

    “名”和“字”有意义相辅的,如:东汉“举案齐眉”的文学家梁鸿字伯鸾,“鸿”、“鸾”都是为人称道的两种飞禽;唐代诗人白居易字乐天,因“乐天”故能“居易”;宋代作家晁补之字无咎(“咎”是过错),因能“补”过才能“无咎”。

    “名”和“字”有意义相反的,如:宋代理学家朱熹字元晦,元代书画家赵孟頫字子昂。他们“名”、“字”中的“熹”与“晦”、“頫(俯)”与“昂”都是反义。

    古人的“名”、“字”往往取自古书典,如:曹操字孟德,《荀子》有“夫是之谓德操”句。唐代文学家陆羽(著有《茶经》,后世尊为“茶圣”)字鸿渐,是取自《周易》“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

    古人的“名”、“字”还常用来表示在家族中的行辈。先秦时,常在名、姓前加伯(孟)、仲、叔、季表兄弟长幼,如伯夷、叔齐,伯是兄,叔是弟;孔丘字仲尼,“仲”就是老二。汉代以后逐渐在“名”或“字”中用同样的字或偏旁表同辈关系,如宋代文学家苏轼、苏辙兄弟共用偏旁“车”表同辈。

    除了名、字,有些古人还有号。“号”是一种固定的别名,又称别号。封建社会的中上层人物(特别是文人)往往以住地和志趣等为自己取号(包括斋名、室名等)。如唐代李白的青莲居士、杜甫的少陵野老、宋代苏轼的东坡居士、明代唐寅的六如居士、清代郑燮的板桥等,都是后人熟知的;有些别号的使用率甚至超过本名(如苏东坡、郑板桥等)。别号是使用者本人起的,不像姓名可能受家族、行辈的限制,因而可以自由地抒发或标榜使用者的某种情操。别号中常见的“居士”、“山人”之类就是为了表示使用者鄙视利禄的志趣。有以号明志的,如宋周敦颐称濂川先生,明归有光称震川先生,王夫之称船山先生等。还有在死后由门人、后人上的尊号(“私谥”),如晋代陶潜的靖节等。谥号,即死后由皇帝颁赐的荣称。如宋包拯称包孝肃,岳飞称岳武穆,清纪昀称纪文达等。另外还有“绰号”,这大都是他人所取而得到公认的别号,是对人的刻画和形容。如《水浒》里梁山上一百零八人个个都有绰号,大都准确地描摹了人物性格、特长或生理特点,这些绰号作为姓名的代称,更是人们所熟知的。

    除了上述的字、号之外,历史上常常用来代替个人姓名的还有地名、官爵名和室名(或斋名、轩名)。如东汉孔融称为孔北海,唐代韩愈称为韩昌黎,柳宗元称为柳河东或柳柳州,宋代苏辙称为苏栾城等。以地名称人在封建时代是表尊敬,叫做称“地望”。东汉发出“穷当益坚、老当益壮”豪言的马援称马伏波(曾任伏波将军),投笔从戒的班超称班定远(曾封定远侯),三国嵇康称嵇中散(曾任中散大夫),唐代杜甫称杜工部、杜拾遗(曾任工部员外郎、左拾遗)等。这些命名是取自官衔。还有取自室名或轩名的,如王夫之号姜斋、辛弃疾的号稼轩(姜斋、稼轩都是室名);北宋诗人苏舜钦,流寓苏州,筑沧浪亭,自号沧浪翁,取自亭轩名。

阅读《长长的山路》一文,完成下面小题。

长长的山路

沈念

①村与寨之间,山路相连,弯曲环绕,通往外面只有一条路,旧貌陈颜在浑然不觉间起着变化。父亲带着村民修这条路,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②那是一条遇到雨水就会泥泞的路,坑坑洼洼,湿滑难行。进入雨雪季节,就像踏进地雷阵,要随时小心掉进泥坑,出来一身脏泥衣。我每天上学必经此路,想躲也躲不了,想逃也逃不掉。在校门前的三岔路口,我曾发誓,将来要逃离闭塞的村子,要去山外的地方。

③寨子里的祖训是,穷也要有穷担当,不求人,凡事靠自己。那时候,很多条件好的村子早就把路修成了水泥路,但山寨家底子薄,修不起一条路。刚换的村支书是父亲,村民难以忍受这条破路的时候,就望着他们的新支书……

④父亲也不是没找过乡长。乡里的书记调任新的岗位,暂时由田乡长代理书记。那天父亲守在外面,瞅乡长办公室没人的一个空档,进了门,又要讲烂路的状况,但刚起了头,田乡长就叹了口气说,乡里实在是拿不出钱了。父亲本是脸薄之人,听了这话,心里涩涩的不是滋味。后来有乡干部说县长要来,他当时心一硬,决定豁出去了。他想好了,万一县长发脾气,村支书不当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必须要修条路对村民有个交代。

⑤那天,乡干部集中在礼堂开会。龙县长坐在台上讲话,字正腔圆,听得到声音在墙壁上碰撞。父亲站在外面,龙县长的讲话碎片似的飘进耳中:“农村广阔天地,不能死脑筋搞农业,我们准备在有条件的地方发展乡镇企业,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⑥县长一行人走出礼堂,看到父亲站在空阔的院子里,独独的一个人,站得笔直,一动不动,风吹动着他那条军绿色裤子的下摆,上面沾了很多湿漉漉的泥巴印子。

⑦“县长,帮我们修路。”父亲说完这句话,就一声不吭了。车从乡政府大院出发了,车厢内空气沉滞,县长的表情凝重。

⑧那条路,雨后泥泞,泥浆乱翻,像是一群不懂耕作的人踩过的水田。几个干部无从下脚,落在后面。龙县长刚迈了几步,鞋和裤子都沾满了泥巴,问走在前面的父亲,你们平时一直走这条路?

⑨父亲说,祖祖辈辈。

⑩有个干部嘟囔了一声,这条路走不进去吧?

⑪龙县长扭头说,车开不到的地方,脚可以走,村民能走出来,我们就能走进去,我们走一次是一次,但山寨的老百姓,是要年年走、月月走、天天走的。

⑫父亲回村,召开村民大会,第一句话就是,到修路的时候了。村民掂量着父亲的话,热情高涨,交头接耳,说龙县长讲得真好,又说父亲有胆识,没米下锅的人才敢破釜沉舟,还说,我们山寨人走好路、过好日子的时候也快要到了。

⑬修路是三个月后启动的,财政困难,资金缺口大,父亲发动村民投工投劳,分成凿石组、运输组、铺路组,就地取材,用钢钎凿碎山石,手锤打得叮叮响,火花四溅。大家吃在工地上,饭菜从家里带,坚持了三个月,拉出了一条三米多宽的新路。父亲又想了个主意,把那些钎开的薄石块,条形块状的,带回村里垒了水渠的护坡。

⑭修路接近尾声,那条儿时长长的山路,很快变了模样,变成了一条更平更宽的柏油新路。俯瞰之下,黑得发亮、飘带似的山路,来往的车辆,和时光一起延展。

⑮山寨的变迁,如同一本厚厚的书,风吹开一页沉重的过去,又画出一页开阔的未来。而今山路两旁是农家乐和古朴的民居,是清越的山风和厚厚的绿荫,是幽美的峡谷和明亮的旷野。那么多从路上经过的人,帮父亲和这座古老的山寨铭记着一条山间长路的故事。

(选自《长路与短句》,有删改)

散文阅读

拣麦穗

张洁

    当我刚刚能够歪歪咧咧地提着一个篮子跑路的时候,我就跟在大姐姐身后拣麦穗了。那篮子显得太大,总是磕碰着我的腿和地面,闹得我老是跌交。我也很少有拣满一个篮子的时候,我看不见田里的麦穗,却总是看见蚂蚱和蝴蝶,而当我追赶它们的时候,拣到的麦穗,还会从篮子里重新掉回地里去。

   有一天,二姨看着我那盛着稀稀拉拉几个麦穗的篮子说:“看看,我家大雁也会拣麦穗了。”然后,她又戏谑地问我:“大雁,告诉二姨,你拣麦穗做哈?”我大言不惭地说:“我要备嫁妆哩!”

    二姨贼眉贼眼地笑了,还向围在我们周围的姑娘、婆姨们眨了眨她那双不大的眼睛:“你要嫁谁嘛!”

   是呀,我要嫁谁呢?我忽然想起那个卖灶糖的老汉。我说:“我要嫁那个卖灶糖的老汉!”

   她们全都放声大笑,像一群鸭子一样嘎嘎地叫着。笑啥嘛!我生气了。难道做我的男人,他有什么不体面的地方吗?

   卖灶糖的老汉有多大年纪了?我不知道。他脸上的皱纹一道挨着一道,顺着眉毛弯向两个太阳穴,又顺着腮帮弯向嘴角。那些皱纹,给他的脸上增添了许多慈祥的笑意。当他挑着担子赶路的时候,他那剃得像半个葫芦样的后脑勺上的长长的白发,便随着颤悠悠的扁担一同忽闪着。

    我的话,很快就传进了他的耳朵。

    那天,他挑着担子来到我们村,见到我就乐了。说:“娃呀,你要给我做媳妇吗?”“对呀!”

   他张着大嘴笑了,露出了一嘴的黄牙。他那长在半个葫芦样的头上的白发,也随着笑声一齐抖动着。“你为啥要给我做媳妇呢?”

   “我要天天吃灶糖哩!”

   他把旱烟锅子朝鞋底上磕着:“娃呀,你太小哩。”

  “你等我长大嘛!”

   他摸着我的头顶说:“不等你长大,我可该进土啦。”

    听了他的话,我着急了。他要是死了,那可咋办呢?我那淡淡的眉毛,在满是金黄色的茸毛的脑门上,拧成了疙瘩。我的脸也皱巴得像个核桃。

   他赶紧拿块灶糖塞进了我的手里。看着那块灶糖,我又咧着嘴笑了:“你别死啊,等着我长大。”他又乐了。答应着我:“我等你长大。”

   这以后,每逢经过我们这个村子,他总是带些小礼物给我。一块灶糖,一个甜瓜,一把红枣……还乐呵呵地对我说:“看看我的小媳妇来呀!”

   我渐渐地长大了。到了知道认真地拣麦穗的年龄了。懂得了我说过的那些个话,都是让人害臊的话。卖灶糖的老汉也不再开那玩笑——叫我是他的小媳妇了。不过他还是常带些小礼物给我。我知道,他真疼我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倒真是越来越依恋他,每逢他经过我们村子,我都会送他好远。我站在土坎坎上,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山坳坳里。

   年复一年,我看得出来,他的背更弯了,步履也更加蹒跚了。这时,我真的担心了,担心他早晚有一天会死去。

   有一年,过腊八的前一天,我约摸着卖灶糖的老汉,那一天该会经过我们村。我站在村口上一棵已经落尽叶子的柿子树下,朝沟底下的那条大路上望着,等着。那棵柿子树的顶梢梢上,还挂着一个小火柿子。小火柿子让冬日的太阳一照,更是红得透亮。那个柿子多半是因为长在太高的树梢上,才没有让人摘下来。真怪,可它也没让风刮下来,雨打下来,雪压下。

    路上来了一个挑担子的人。走近一看,担子上挑的也是灶糖,人可不是那个卖灶糖的老汉。我向他打听卖灶糖的老汉,他告诉我,卖灶糖的老汉老去了。

   我仍旧站在那棵柿子树下,望着树梢上的那个孤零零的小火柿子。它那红得透亮的色泽,依然给人一种喜盈盈的感觉。可是我却哭了,哭得很伤心。哭那陌生的、但却疼爱我的卖灶糖的老汉。

    后来,我常想,他为什么疼爱我呢?无非我是一个贪吃的,因为生得极其丑陋而又没人疼爱的小女孩吧?

    等我长大以后,我总感到除了母亲以外,再也没有谁能够像他那样朴素地疼爱过我——没有任何希求,没有任何企望的。 (选自《张洁文集》,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老胡

①我不喜欢老胡。但是,父亲去世一年后,他娶了我妈。 

②我们都知道,我们母子俩需要一个男人。后来便遇见了老胡,他是小城的一个包工头,离异。 

③我讨厌他。母亲炖的排骨,他总是跟我们娘俩平分;他站在路边看着刚放学的我半天搞不定自行车的链子,却袖手旁观;他暑假把我带到他的工地上,给他手下的人打工,看我晒得又黑又瘦却是喜欢得很,虽然他给了我工钱;他对母亲好,给母亲买衣服从来都舍得,对母亲从来没有吼过,对外婆也是大方得很,所以,他们都说母亲的命不薄。 

④我知道他也不喜欢我,他总是嫌我太女孩子气,他不喜欢我说话用那么小的声音,甚至不喜欢我白白的衬衣领子。他说,爷们儿要有个爷们儿的样子。 

⑤3个月之后,我在学校打了架,一个同学拿了我的笔,硬说是他自己的。这笔是老胡给的,给的时候说不值钱让我拿去用,第一天就被班里最强悍的男生拿了去,还放肆地在笔端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一脸的鄙夷:“就凭你的后爹,能给你买这派克笔吗?”最终,我们动了拳头。老胡被叫到老师的办公室训话,开始还低眉顺眼地道歉,后来,知道了原因就跟我们戴着瓶底眼镜的老师好一顿激辩,他主张这架打得没错,领我出办公室的时候,还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⑥出校门正是放学的时候,他拦在门口,等着那几个男生。他说,来,你们一个一个来打,是爷们儿就要有爷们儿的解决方式。于是那天傍晚,很多人围在学校旁边的胡同里,看我怎样地歇斯底里。最终,我拿着那支派克笔一瘸一拐地跟老胡回了家。他揉揉我的脑袋,夸奖我“爷们儿不错,像我的儿子”。 

⑦这件事情,母亲始终不知道,这成了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有了秘密的两个人总会有些小小的亲近。 

⑧高考的那年,我意外地失利,成绩只能上个专科。母亲征求我的意见是否复读,被他一口拒绝了。他说,复读什么,浪费时间,浪费钱。我和母亲都沉默着,毕竟是继父,大抵是计较的。填报志愿的时候,他也说得轻松无比,他说,别管有用没用,挑个自己喜欢的。最终我报了警校。 

⑨我毕业的时候,为了爱情执意要去千里之外的城市闯出一番天地。老胡生平第一次对我大发雷霆,我知道我应该留在他和母亲身边尽孝,但是那个城市里有我梦寐以求的爱人和生活,我最终是自私的。 

⑩走的时候,是凌晨4时的车,摩托车坏掉了,为了赶时间,老胡在楼下随便找了辆邻居没锁的破自行车,用袖子擦了下后车座,让我上车。我有些迟疑,他却已经蹬上了车子,我小心地坐着,小城的街道很空旷,他的后背努力地向前弯,他的衣服被清晨的风吹起来,我突然便落了泪。我上车的时候,他说,存折在你的口袋里。我打开,一笔一笔,有百元的,也有千元的,我想象着他拿着它们去银行一点点地攒起来,为一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的未来做准备,而这个儿子,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 

⑪我看着老胡,眼圈就红了,我说:“爸爸 ,你多保重。”老胡一巴掌拍过来,说:“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可是,车开出去之后,我看他扭过头去擦眼泪,比娘们儿还娘们儿。我以为他会一直在我的生命里,给我坚强的爷们儿样的支撑,没想到时光已经让他那么脆弱。半年之后,我回家,带了我的女朋友,带了他爱抽的烟,还有一身好西服,而他已经躺 在了床上。 

⑫我请了假留下来照顾他,那是我们生平最快乐的日子。天晴的时候,我推着他去近郊的每一个景点。过马路的时候,即使推着他,我也会握住他的手,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握住他的手,厚实而温暖。他像个孩子般地听话与依赖。他的笑容始终没有停过,跟问候他的每一个人说,这是我儿子,老胡的儿子。 

⑬公司有急事,我对老胡说我要回去处理一下,我说,我只要两天,你 等着我。可是,只隔了48小时,我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有了他的遗像,他最终没有等我。 

⑭他最后的时光,我却不在他的身边,这成了我一生的疼。

(选自《航空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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