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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填空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北师大版语文九年级下册第三单元第5课《白杨礼赞》同步练习

读《白杨礼赞》,本采用了象征手法,白杨树象征了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各题。

中国之美

【美】赛珍珠

       这就是中国!

       她的美是那些体现了最崇高的思想,体现了历代贵族的艺术追求的古董、古迹,这些古老的东西,也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正缓慢地发生着变化。

       这堵临街的灰色高墙,气势森严,令人望而却步。但如果你有合适的钥匙,你或许可以迈进那雅致的庭院。院内,古老的方砖铺地,几百年的脚踏足踩,砖面已被磨损了许多。一株盘根错节的松树,一池金鱼,一只雕花石凳。凳上坐着一位鹤发长者,身着白色绸袍,宝相庄严,有如得道高僧。在他那苍白、干枯的手里,是一管磨得锃亮、顶端镶银的黑木烟袋。倘若你们有交情的话,他便会站起身来,深鞠几躬,以无可挑剔的礼数陪你步入上房。二人坐在高大的雕花楠木椅子上,共品香茗;挂在墙上的丝绸卷轴古画会让你赞叹不已,空中那雕梁画栋,又诱你神游太虚。美,到处是美,古色古香,含蓄优雅。

       变化中的中国发生了一些让人伤心的事情。

       前几天,我去了一个著名中国现代画家的画室。看着那一幅幅广告画,一幅幅俗套的健美女郎像和那用色拙劣的海上落日图,我的心直往下沉——一堆粗制滥造的油画!但是在画室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我发现了幅小小的水彩画。那是一条村巷,在夏日的黄昏的阵雨中,弥漫着淡蓝色的雾,一些银灰色的斜线划过画面。从一座让人感到亲切的小屋的窗口,闪出微弱的烛火。一个孤零零的人手撑油伞踽踽独行,湿漉漉的石块上投下了他那摇晃的身影。

       我转过身来,对画家说:“这是最好的一幅。”

       他的脸顿时明朗起来。

       “你真这么看?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是我以前每天都看到的故乡街巷,但是,”画家叹息一声,“这是我为消遣而画的,这画不能卖掉。”

       虽然这儿的千百万在贫困中挣扎的人们,一直都在为一口饭而终日辛劳,但我知道,无论如何,人不能仅靠植物生活。我们最需要的是那些大家都能自由享用的美——澄塘霞影,婀娜的花卉,清新的空气,可爱的大自然。

       前几天,我把我的这个想法对我的中国老师讲了,他随口讲了一句:“仓廪实则知礼仪,衣食足则知荣辱。”

       我想是这样的。

       然而,我相信我的园丁昨晚美餐了一顿。当时,他在草坪上快活地干活。我则坐在竹丛下沉思。突然,一片奇异的光彩把我从沉思中惊醒,我抬头一看,西天烧起了绚丽的晚霞,令我心驰神往。

       “噢,看哪!”我喊道。

       “在哪儿?在哪儿?”园丁紧紧抓住锄把叫道。

       “在那儿。看那颜色有多美!”

       “哦,哪呀!”园丁却不胜厌恶地说,弯下腰去接着修整草坪,“你那样大声喊叫,我还以为有蜈蚣爬到你身上了呢!”

       说实在的,我并不认为爱美要以填饱肚子为前提,再多的美食家也只是美食家。此外,如果我的中国老师所说的那句话绝对正确,那我该怎样解释下列情况呢?那又老又聋的王妈妈,可怜的寡妇中更可怜的一个,整日里靠辛辛苦苦为人缝衣换碗饭吃,然而,她桌上那个有缺口的瓶子里,整个夏天都插有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鲜花。当我硬是送她一个碧绿的小花瓶时,她竟高兴地流出了眼泪。

       还有那个小小的烟草店。那位掉光了牙齿的老店主,整天都在快乐地侍弄他的陶盆里一株不知其名的花草。我院外的那位农夫,让一片蜀葵在房子四周任其自然地长着。还有那些街头“小野孩儿”,也常常害羞地把脸贴在我门上,向我讨一束花儿。

       不,我认为每个儿童的心田里,都能播下爱美的种子。尽管困苦的生活有时会将它扼杀,但它却是永生不灭的,有时它会在那些沉思冥想的人的心田里茁壮成长,对这些人来说,即使住进皇宫与黄帝共进晚餐也远非人生之最大乐趣。他们知道自己将永远不会满足,除非他们以某种方式找到了美,找到人生之最高境界。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神圣的沉静

刘心武

       ①还记得童年在重庆的一些事。我家住在南岸狮子山,从那里可以到一座更高的真武山去游览。真武山上有段路非常险,靠里是陡峭的山岩,靠外是极深的悬崖。那天玩得很开心,返回时,我故意贴在悬崖边上走,还蹦蹦跳跳的。七岁的我还不懂生命的珍贵。那样做,有存心让母亲看见着急的动机。那悬崖下面的谷地,荒草里凸现着一块怪石,那石头自然生成盘蛇的状态,当中的一块耸起活像蛇颈和蛇头。混混沌沌的我,竟然拾起石块朝悬崖奋力掷去,把握不好投掷的重心,身体的姿势从旁看去就更惊心动魄了。

       ②还记得那天母亲的身影面容。她紧靠着路段里侧的峭壁,慢慢地走动。她一定后悔转到那段路以前没能牢牢牵着我的手,把我控制在她身边,她自己往前挪步,眼睛却一直盯在我身上。我顽皮地蹦跳投掷,不住地朝她嬉笑,呕她、气她,悬崖边缘就在我那活泼生命的几寸之外。事后,特别是长大成人后,回想起母亲在那段时刻的神态,非常惊异,因为按一般的心理逻辑与行为逻辑,母亲应该是惶急地朝我呼喊,甚至走过来把我拉到路段里侧,但她却是一派沉静,没有呼喊,更没有吼叫,也没有要迈步上前干预我的征兆,她就只是抿着嘴唇 , 沉静地望着我,跟我相对平行地朝前移动。

       ③那段险路终于走完,转过一道弯,路两边都是长满芭茅草和灌木的崖壁了,母亲才过来拉住我的手,依然无言,我只是感受到她那肥厚的手掌满溢着凉湿的汗水。

       ④我写第一个长篇小说《钟鼓楼》时,母亲就住在我那小小的书房里,我伏桌在稿纸上书写,母亲就在我背后,静静地倚在床上读别人的作品。我有时会转过身兴奋地告诉她,我写到某一段时自我感觉优秀,还会念一段给她听,她听了,竟不评论,没有鼓励的话,只是沉静地微笑,而且,有时她还会把手头所读的一篇作品的某些内容讲一下,那作品是一位同行写的,我没时间读,也并不以为对我有什么参考价值,不怎么耐烦听母亲介绍,母亲自然是觉得写得挺好,但她也并不加些褒扬的话语,她就是沉静地给我客观讲述,具有点穴的效果。后来《钟鼓楼》得了茅盾文学奖,那时母亲已到成都哥哥家住,我写信向他们报喜,母亲也很快单独给我回了信,但那信里竟然只字未提我获奖的事,没什么祝贺词,但语气沉静地嘱咐了我几件家务事,都是我在所谓事业有成而得意忘形时最容易忽略的。

       ⑤2000年第三次去巴黎,又去罗浮宫看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在众多的观赏者中,我忽然产生了一个非常私密的感受,那就是蒙娜丽莎脸上的表情并不一定要概括为微笑,那其实是神圣的沉静。那时母亲已仙去十二年,我凝视着蒙娜丽莎,觉得母亲的面容叠印在上面,继续昭示着我。

(选自《课堂内外》2016年12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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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时代的“无价之宝”

张唯诚

    ①在古代。炼金术士声称他们能将铅之类的金属变成贵重的黄金,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现在。数据科学家正在将大量数据变成信息,这些信息虽然不是黄金,但价值胜似黄金。数据科学家可以说是现代的“炼金术士”。

    ②英国数据科学家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在他的著作《大数据》中指出,今天全世界存储的信息中.书和磁带只占不到两成,多数信息都以数据形式存储在电脑硬盘、通信设备和其他数字设备中。全世界产生的数据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最近两年的数据产生量就占到总数据量90%。一家互联网研究公司预测,人类产生的数据还将以每三年翻一番的速度增长。

    ③互联网并不是产生大量信息的唯一地方,另有大量信息是由科学家们“制造”出来的,这些信息来自于他们对大量事实的研究,而对这些事实的记录就是数据。例如,生物学家测量了成千上万个细胞,从而收集到大量数据;天文学家观测了恒星、星系和太空中的各种能量活动。从而收集到大量数据;地球科学家收集到世界各地的有关水、风和气流的资料,从而也形成了大量数据。

    ④数据经过分析和归纳会形成有用的信息,于是人们发明了各种各样用于处理数据的计算机软件,人们利用数据做各种各样的事。在美国,人们通过分析数据了解到,每当飓风来袭前,超市中的草莓糖霜果塔饼干便特别抢手,这时的销售量会比平时增加7倍,而在暴风雨天气来临前。啤酒的销售也特别好,于是超市便知道在这种时候及时补充货源,从而令销量大增。数据还给警察们的工作带来了方便。在那些犯罪率高的城市,以前积累下来的犯罪数据可以派上用场.警察们使用这些数据预测犯罪的高发时间和地犀,从而合理地调配警力,提高工作效率和防范效果。

    ⑤数据之所以能发挥上述作用,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它帮助我们预测了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然而在有些领域.知道为什么会有某种事情发生显得更加重要。例如在医学领域,来自人体或者人体细胞的数据就有可能告诉医生们,某种疾病为什么会发生,从而帮助医生治疗这些疾病。

    ⑥科学家们还期待有一天数据能使各行各业变得更加高效和更具“个性化”。例如,当一个病人向医生提供了详细的数据.医生便可以将这些数据和其他病人的数据进行比较。从而依据这个病人的生活方式制定特定的治疗方案。同样在一个班级里。学生们利用平板电脑或者阅读器进行阅读练习。数据传到老师那里,如阅读用了多长时间,某个词语被学生标注了多少次等。分析这些数据,老师便可以发现读物的难点和学生们的兴趣点,从而有针对性地进行讲解,还可以对个别学生提供有针对性的辅导。数据同样可以运用到其他行业。

    ⑦因此,在我们这样一个信息时代,假若你成了一个数据科学家,你便拥有了神奇的魔力,就好像中世纪的炼金术士们所声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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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那道坡

宋向阳

    秋生的家在柳河村最北头的山根下,绕过一道胳膊肘子弯儿的土坡,才能过去。

    秋生开着新买的轿车回家,道窄,只好停在十米外的巷口。他怕车子被刮蹭,一个劲朝那边望。“你对车倒挺上心啊。”父亲徐老套在饭桌上叨咕着,还用稀奇古怪的目光扫他。秋生低声地解释道:“我三年的工资都花在车上了,那道坡忒堵。”

    秋生两口子一走就是两个多月,隔三差五往回打个电话。一次,隔壁的小东把一包羊肉送到了他家。小东说:“叔啊,看看你儿子多孝顺啊。”徐老套的脸上像结了霜,瞅都不瞅一眼。

    小东走后,媳妇问老套:“你绷着脸给谁看呢?不识抬举。”

    徐老套愤愤地说:“他徐秋生是在救济困难户吗?连个面都不照,好大的架子啊。”

    媳妇叹了口气,说:“谁让你找个猫不拉屎的地方盖房,拐弯抹角连个车都不得放。”

    徐老套大步来到院外,望着那道十多米长、五米多高的土坡,使劲哼了一声。他蹲在那儿,点着一根旱烟,猛地吸了几口,脸蛋憋得像下蛋的母鸡。

    徐老套去集上买了几把镐锹,还叫人焊了一个铁斗子的推车。除了下地,他把很多时间都用在了修路上。

    日头还没升起,徐老套就站在了土坡下,挥着大镐刨。土质很硬,他一镐下去,便击出一颗颗金星来。徐老套拿出了年轻时开大山的劲头,抡圆膀子干着。汗水很快浸透衣服,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媳妇看着心疼,帮他往车子里装土。

    徐老套一把夺过铁锹说:“去,这事儿不用你管。”

    媳妇说:“你悠着点,别累坏了。”

    徐老套嘴里应着,却不歇手。媳妇给他沏了一壶浓茶,端了出来。徐老套嗓眼里发干,放下家什坐在了凳子上。他喝着茶,眼前浮现出儿子小时候在土坡前和他捉迷藏的影子,心里不禁七上八下。

    胳膊肘弯儿的土坡一天天变小着,徐老套手上的老茧一天天变厚着。累的时候,他都会朝远处望一会儿。他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却一次次失望。媳妇劝他找几个帮工,他却说啥也不答应。

    这天,徐老套正在门口忙着。村书记大成走了过来,喊道:“老套哥,你儿子给你捎钱来了。”徐老套没有抬头,仍然在干活。大成说:“都啥年头了,你还想当愚公啊。”徐老套这才停手,冲他干笑一下。大成把钱递了过来,说:“上午我在城里遇到秋生,他让我给你们。”徐老套一把拨开大成的胳膊,说:“这钱我不要,你退给他吧。”

    “亲儿子的钱,不要白不要。”大成说。

    徐老套哼了一声,说:“徐秋生凭啥不自己回来?他不认识柳河村的路吗?”

    大成说:“可能,他有点忙吧?”

    徐老套说:“一个小科长比县长还忙吗?”

    媳妇见他九头牛拉不回来的样子,便从大成手里接过了钱。徐老套瞪了她一眼,说:“这钱你自己花吧,我一分不沾。”媳妇用手点了点他,回屋里给大成去找烟卷。

    我让你堵!我让你堵!徐老套举起大镐,用力地朝土坡刨了下去……

    三个月后,秋生两口子还没有回来。一天,他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母亲在那头颤巍巍地说:“儿啊,你快回来,你爹……病得可不轻啊。”没等秋生说话,母亲就嗖地放下电话,任凭秋生怎么回拨,都没人接。秋生吓出一身冷汗,带着媳妇急急忙忙撵了回来。他的眼里冒着火,把车开到家门口没等停稳,就跑进屋去。可是,父亲却满面红光地坐在炕头,没有一丝病意。他疑惑地瞅着母亲说:“妈……”

    徐老套笑眯眯地说:“儿子,你的车放哪儿了?”

    秋生眨巴眨巴眼睛,说:“就放门口了。”

    徐老套拽住儿子的手说:“那道坡还有吗?”

    秋生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泪水在眼里打起了转转。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题目。

驯服苦难的烈马

朱成玉

    极少见过那么多苦难集于一身的人。她简直就是上帝的出气筒,上帝发脾气,拿着鞭子乱甩一气,她成了活靶子,浑身上下被抽打得伤痕累累、满目疮痍。

    她是岳母家的邻居,一个美丽的妇人,一个被命运的风暴卷入谷底的人。

    打小就死了爹娘,在姑母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终于挨到了嫁人的年龄,姑母迫不及待地将她嫁了出去。婚后没多久,丈夫得了股骨头坏死,一瘸一拐的啥活计也干不了,里里外外都指望她一个人。

    女儿在中考的那一年,因为压力过大,学习学傻了,整个人处于半痴呆状态。

    许久了,她一直住着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土坯房。房子在雨季,经常漏雨,她就常常请了左邻右舍帮着她修补房顶。这一次,没等房顶修好呢,一场大雨终于把这陈年的老古董冲塌了。

    即便如此,村人们也从没在她嘴里听到过一丝叹息和任何抱怨,就连这房子被雨水冲塌了,她也会乐观地说,“这下好,总算能下决心盖个房子,不然总是舍不得拆了它,老天爷给俺做决定了。”

    不管生活多困苦,你都不会在她的脸上找到悲伤的答案。不仅如此,她还经常安慰别人,岳母最开始知道得了癌症那几日,每天茶饭不思唉声叹气,她天天来劝导岳母,“癌症算个啥,好好治哪有治不好的病。你得好好活着,你看你多有福气,你现在享受的一个月的福,都够俺攒上一辈子的了。”

    听她这么一开导,岳母开朗了许多。

    村里很少有比她家穷的了,可她偏偏又是个乐善好施的主儿,不管谁家来要点啥,只要她有的,肯定是有求必应。夏天,她的园子里种的菜总比别人家的多,别人过来摘个黄瓜茄子啥的,都不用和她打招呼。

    她的脸永远挂着灿烂的笑,她喜欢打扮自己,尽管没什么好衣服,也没什么好的化妆品,可她就是喜欢往自己的脸上涂脂抹粉。在地摊集市上,只要看到便宜的看着又不难看的衣服,她就会买回去,没有人知道她的箱子里到底有多少衣服。有一次,村里有三家办喜事的,这可把她忙坏了。每去完一家,就赶紧跑回家打开箱子换身衣服,一共换了三次,也就是这次,她在村里名声大噪。人们开玩笑,都叫她“三开箱”。

    这“三开箱”自然是贬义的,村人都认为,她一个被苦日子浸泡着的人,就应该是坛老咸菜的样子。她的举动,无异于咸菜缸里忽然冒出翠生生的一株绿来,让人无比讶异。也有人在背地里八卦,说她指不定给家里的瘸子戴了几顶绿帽子呢!这话传到她的耳朵里,她也不生气,身正不怕影子歪,在那些长舌妇面前,反而更有力地扭几下屁股,秀一秀那妖娆的身姿。

    人们询问她的近况,她总是“还好还好”地应着。人们失望地走开,似乎希望在她那里得到一点不幸的消息,用以减轻自己的不快。人们乐于欣赏别人的苦难,就像欣赏烟花一样自然,可是她从来不给他们看“烟花”的机会。

    她从不向人兜售自己的苦难,用她自己的话讲,那样只会赚取别人廉价的眼泪,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作用呢?她也常常对她的瘸丈夫和痴女儿说:不要轻易把伤口给不相干的人看,因为别人看的是热闹,病的却是自己。

    苦难不是用来晾晒的。晾晒苦难,苦难并不会蒸发和减少,只会更大面积地传播。

    “这辈子谁还不吃点儿苦,苦瓜、婆婆丁、苦菜都是苦的吧,可俺就爱吃那口儿。”这是她常常挂在嘴边的话,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依旧上扬,酒窝绽放。

    原来,苦难会摧毁一个人,也可以把一个人变得如此娴静,如此淡雅。

    苦难,在她面前,如同一匹被驯服的烈马,她握着命运的缰绳,驾轻就熟。

    她让我懂得,消灭苦难的好办法,不是去晾晒,而是让它发酵,把它变成酒,喝掉。

【注】此文发表于《辽宁青年》2013年第3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云上的饭店

袁省梅

    张六九跳下三轮车,手里举着根麻花,说:

    要是有钱了,我要在这里开个城里最好的饭店。

    话是说给他媳妇王凤凤的。王凤凤知道这是张六九的第一句话。每天到了麻花铺前,张六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好像这句成了他一天的开始,好像没有这句这一天就没法开始。每天早起,张六九骑着三轮车收破烂时,第一个到的地方就是街头的这个麻花铺,买一根麻花给媳妇吃。刚炸出来的麻花,油乎啦啦的,飘着白腾腾的热气,老远就闻上了香。王凤凤喜欢吃麻花。王凤凤说,这世上没有比麻花好吃的了。就她的这一句话,结婚八年,张六九给她买了八年的麻花。

    张六九说了第一句话后呢还有第二句。张六九的第二句话是:

    开一个最有羊凹岭特色的饭店。

    羊凹岭有凤凰岭,有状元坡,有百鸟朝凤和江山庙。王凤凤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今天,王凤凤嚼着麻花,想叫他别说了,天天就是这两句话。话说三遍都淡如水了,有这力气,多跑几个地方,年根了,家家扫尘,说不定能多收个东西多挣俩钱。可她嚅嚅唇,没有说,一声悠长的叹息却藤蔓般在心头爬,也无奈,也伤感。嘴上说说跟云在空中飘有啥两样?由着他吧。

    说到饭店,张六九的眉眼飞扬开了。他说,肯定红火,你信不,凤?肯定人人都喜欢。他的饭店在云中热闹了好一会儿,才骑了三轮车,叫王凤凤坐好,猛猛地大吼了一嗓子,走咧——王凤凤在车厢的编织袋上坐着,手边放着个拐棍。一次车祸中,王凤凤丢了半条腿,张六九坏了一只脚。肇事车至今也未找到。

    张六九又指着麻花铺旁边的羊汤馆,说,咱可不开这种店,羊肉羊汤,呼呼啦啦的一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有什么劲?

    这块地方张六九早就看好了,说是来往的人多,饭店生意肯定好。

    当然是出事前。

    出事前,张六九是大富豪酒店的厨子,王凤凤刷锅洗碗。面案、菜案上的活儿,张六九都能拿得出手。张六九说是攒够了钱,就开饭店,最起码不用雇厨子不用雇服务员吧,这就省了一笔。王凤凤问他钱呢?一说钱,张六九就没话了。张六九就低了眉眼,继续在饭店给人家打工。王凤凤心疼他,就说,给人家打工也好,少操心。张六九却不同意她的说法。张六九说,不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人活一辈子,不能没个想法。他说,要是咱自己的饭店,我就会开一张我喜欢的饭菜单子,我还会看人下菜,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孩子,做出不同的口味来,不高兴的人我要让他吃出高兴来,高兴的人我要让他吃出满足来,你信不,凤。他们出车祸后,就再没去过打工的饭店。去,能干了活?可是,张六九还是想开个饭店。张六九说,等过了年,咱手里的活儿一倒腾,就把这个麻花铺租下开饭店,麻花铺要搬到街头,不远,你啥时候想吃我啥时候买。张六九说,咱的饭店可不是一般的店……

    寒风里,张六九突突地开着三轮车,和王凤凤说得也豪迈,也自信,是欢喜了。王凤凤呢,坐在车里,由着他云来云去,有时嗯一声,有时顾自看街上的热闹,也不理会他。张六九呢,满脑子都是他的饭店,走了好一会儿了,还在说他的饭店。

    张六九说,咱的饭店就是卖馒头稀饭、油条豆浆,也肯定比别人家的好吃,有羊凹岭的特色呢,少说一天也能挣个二三百吧。一天二三百,一月下来能挣多少呢凤?你算算。

    王凤凤没有算,她说,要是我的腿不坏,不至于二三百吧,咱还能多挣点。

    张六九呵呵笑着,不怕,没事,慢慢来。再说了,多了咱也不挣,人活着,不是只图了个挣钱,你说对吧,凤?

    王凤凤怅然地叹息着,那咱也得先把借人家的钱还了啊。

    张六九说,不急,急啥?过日子跟开车一样,低挡位起步,大油门爬坡,慢放离合,礼让三先,这样车才能跑快跑稳。

    王凤凤乐了,可她却撇着嘴说,看把你能的,好像你开过车。

    张六九说,三轮车不是车?

    王凤凤咯咯笑了。

    张六九听着王凤凤的笑声,他也乐了。街上人流车流,嘈杂热闹,可他看见自己的心哗地也豁亮,也轻松,是自在了。他就给自己也说了一遍,很重,很响。他说:

    不怕,没事,慢慢来。

    寒风里,王凤凤悄悄地擦了一把泪。

(原文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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