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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语文九年级上册第三单元第10课《孤独之旅》同步练习

小说结尾写道:“杜小康的一只脚板底,还在一滴一滴的流血,血滴在草上,滴在父亲的脚印里,也滴在跟在他们身后的那群鸭的羽毛上?”这是一种什么描写?如果把这节文字删掉有什么不好?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论读书
                                                                                                          林语堂
      ①读书本是一种心灵的活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向来称为雅事乐事。但是现在雅事乐事已经不雅不乐了。今人读书,或为取资格,得学位;或为求爵禄,刮地皮;或为做走狗,拟宣言……诸如此类,皆非读书本旨,在我是看不起的。人之初生,都是好学好问,及其长成,受种种的俗见俗闻所蔽,毛孔骨节,如有一层包膜,失了聪明,逐渐顽腐。读书便是将此层蔽塞聪明的包膜剥下。能将此层剥下,才是读书人。
       ②同一本书,同一读者,一时可读出一时之味道出来。四十学《易》是一种味道,五十而学《易》,又是一种味道。自己见解愈深,学问愈进,愈读得出味道来。也许蒋介石未进过小学,或进小学而未读过地理,或读地理而未觉兴味;然今日之蒋介石翻看闽浙边界地图,便觉津津有味。或某人在狱中读清初犯文字狱的文人传记,才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③程子谓《论语》读者有此等人与彼等人,有读了全然无事者,亦有读了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者。凡人读书必找一位气质相近的先贤作为老师,这是所谓读书必须得力一家。不可昏头昏脑,听人戏弄。一人同时爱庄荀,或同时爱苏程是不可能的事。找到文学上之情人,必胸中感觉万分痛快,而魂灵上发生猛烈影响,如春雷一鸣,蚕卵孵出,得一新生命,入一新世界。尼采师叔本华,萧伯纳师易卜生,虽皆非及门弟子,而思想相承,影响极大。当二子读叔本华、易卜生时,思想上起了大影响,是其思想萌芽学问生根之始。
                                                                                                                                                         (选自林语堂《论读书》,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的题。
灯影下的人生
尤今
生命里使用煤油灯的那段日子,充满了泪的挣扎。
②那时,我才五岁多。父亲失业,我们一家五口,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迁进了一间租来的小木屋里。木屋很简陋,无水又无电。白天阴阴,夜晚暗暗。地面潮湿,蚊虫很多。
③由于整个区没有电力的供应,所以,夜晚一来,处处伸手不见五指。母亲在屋子里点了几盏煤油灯,飘忽不定的火舌,将幢幢的人影这里那里胡乱的贴在木屋的四壁上。屋里明明只有五个人,可是,壁上的黑影,却把一种无声的热闹带了进来。这个穷苦的家,有爱。爱是一把蘸了蜜糖的刷子,把孩子的心,髹得甜滋滋的。爸爸爱说笑,尽管在外面为了生活而碰得焦头烂额,但是,他把他的忧他的烦搓成一小团,密密地锁在心扉中,他给孩子的,是成箩盈筐轻松的笑语。小小的木屋,常常被笑声震得几乎崩塌下来。
④终于,父亲的生意有所好转。我们一家子在一座类似大杂院的大房子里租下了一个小房间。这时,最小的弟弟出世了,一家六口,挤在同一个房间里。房里装置了一盏日光灯,很亮、很耀目。父亲为我们买了大量的书籍,晚上用膳过后,一家人围坐桌边,桌上摊开着父亲买回来的书,灯光直直地照在书上鲜丽的图画与墨黑的字粒上,浑沌初开的孩子,欢欢喜喜地辨识书上的“之无”。灯火明亮的房间,飘散着缕缕若有若无的书香,孩子的心,好似靠岸的小舟,安稳踏实。
⑤我成家后不久,丈夫调职到沙地阿拉伯去;我呢,也带着两岁的稚子同往。我们住在一幢白色的屋子里,屋子高高地立在山脊上,前不巴村、后不连店。屋子里装的是伞形的罩灯。丈夫常常出差,一去,便是数日。我和孩子,困居于四面是墙的小木屋里,日子长得好似看不到尽头。这时,我最最害怕的是停电。
⑥电一停,我的屋子,还有整个山头,都跌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沙漠夜晚特有的风,在山头来来回回凄厉地吼叫,好似千头万头气势汹汹、扑人而噬的猛兽;我呢,蜷缩在屋子里,紧紧地搂着万事不懂、只懂害怕的稚龄孩子,眼泪一串一串地流。不是悲伤,不是痛苦。流泪,实在只因为自己忍受不了那一份好似被整个世界遗弃了的孤独。此刻的寂寞,不是蚕,它不是小口小口地啃你的心叶;它是一粒重甸甸的铅球,搁在你心房里,把你的心、你的整个人,沉沉地往下拖、拖、拖……
⑦若不停电,我偶尔夜里外出,总不肯关掉屋里的灯。让小小的屋子满满地盛着澄亮的灯光,外出归返时,从山脚仰头上望,山顶有一球灿然的亮光,朦朦胧胧间,以为天上的月亮不小心掉落到沙漠这寂寂的山头上了……
⑧三年过后,我们终于在新加坡买下了一幢屋子,正正式式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去买各种各样的灯饰,亲手把这个家布置起来。厅里,用了水晶吊灯,亮得非常的豪华;饭厅,挂了长长的半垂至桌面的球型罩灯,那一圈柔和的光,轻盈地落在桌子上方一碗碗亮洁的白米饭上,看在眼中,无比温馨;书房里,装了隐蔽式的灯,电掣一开,所有的亮光都集中在桌上的稿纸与书本上,我心无旁骛地任思潮在书本上奔驰、任灵感在稿纸上放肆。
⑨有时,闲来无事,欣赏屋里的灯饰,回首前尘,蓦然惊觉:由用煤油灯的童稚期至满屋灯饰的中年期,我的人生路程,已走了一半。韶华易逝,时光如河,我不能白白地在世间走这一趟,所以,在华发初生的今日,在荧荧的灯火下,我读得更勤、也写得更勤了!
——选自《尤今散文选》(有删改)
【注】髹:xiū,用漆涂在器物上。①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父亲,你是座耸立的山

    ①小镇的汽车站到了。父亲放下肩上一直背着的我的行李,说道:“到学校给家里写信。”这是走了十几里山路后父亲说的第一句话。我答应了声,木讷的父亲就再没开口,只是默默地看车来的方向,手中拿着我简单的行李。我从侧面看了一眼父亲,内心一阵酸楚。父亲太苍老了,但我却要离家远行去读大学,他那已经布满皱纹的脸上又不知要爬上几道皱纹了,我这长子能给这个家带来什么,弟妹小,母亲身体又不好。父亲肩上的担子……我忍不住又看了眼父亲瘦小有些干枯的身体,我担心他会被艰辛的生活压垮。车来了,我跳上汽车,父亲在扎得结实的行李上又仔细地察看一遍,挨个儿拍了拍,才递给我。我站在车门口,等着父亲还有什么话,但他只是眯着眼睛,看了我几眼,终于没说一句话。车开了,父亲还站在那儿,直到变成了一个黑点,被汽车掀起的漫天尘土裹住。

    ②放寒假了,又回到了熟悉的山村熟悉的家。山村的生活依然重复单调,平平静静。父亲去山上干活还没回来,母亲正在屋内张罗着给鸡喂食。我没有听从母亲的话坐在屋里,找了把锄头上山去找父亲。

    ③村子四周都是山,山上向阳的一面开垦着许多梯田。我忘了问父亲在哪座山上,只得一个个山去寻找。我爬上一道山梁,站在高处向四周张望,见对面一个山脊上有一个人正躬着腰。那背影是我十分熟悉的,远远看去,父亲显得那么瘦小,要不是正挥着锄头,真疑心那不过是山上的一棵树,-块石头,一点也不起眼。我走过去,父亲直起腰看清是我,笑着问:“回来啦?”“回来啦。”“回去吧?”“不,锄一会儿吧。”父亲便没再坚持,我又像从前在家一样跟在父亲旁边锄起地。山坡上很静,我们都没有说话,像从前干活一样,能听见有节奏的锄地声。

    ④天渐渐黑了,山脚边的村子里炊烟袅袅,传来女人唤鸡和狗吠的声音。父亲站起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回去吧。”我扛起锄头,沿着小路,慢慢向山脚走去。父亲走得很慢,头上的咖啡色毡帽上有些尘土,我几次想替他掸去,但终于停住了手,我不想打搅正在专心走路的父亲。

    ⑤几年过去了,到了四年级,研究生考试开始报名了。但我却犯起了踌躇,左思右想总下不了决心,眼前老是晃动着父亲那双疲惫的眼睛,还有几个年幼正在上学的弟妹的满是热切盼望的眼睛,然而放弃多年的心血……我有些濒于绝望了,但我终于决定回家去征求父亲的意见。父亲对我的突然回家只略微有些惊讶,却没有问。吃过晚饭,收拾好后,父亲和我坐在厨房里的桌边,母亲在一旁纳着鞋底,小弟弟坐在旧桌边做他的作业。我艰难地开口了:“我想读研究生,特地回家来商量,我只是担心……”我没有说下去,看着眼前苍老的双亲,看看古旧被烟熏得昏暗的墙壁,我突然想骂自己。父亲长时间地沉默着,脸上仍是那平静的表情,母亲停止了纳鞋,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父亲,嘴张了几下终于没说。屋子里一阵凝固般地寂静,我的心悲哀起来,为父亲也为自己。

    ⑥父亲打破了沉默,声音很安详:“考吧,别担心家里。”我刚想张嘴,父亲又说:“读书是好事,不能误了。坐了一天车,早点歇吧。”母亲纳鞋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屋内又沉默了。我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向里屋走去。

    ⑦第二天父亲送我上路了,我们一前一后走着,和第一次送我上大学一样,所不同的是,没背行李,但我却多了份重压。车来了,父亲道:“到学校好好考。”我使劲点点头。车已经开得老远了,我还能看见父亲仍站在那儿。

    ⑧父亲,回去吧。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①父亲的准备是十分漫长的。他今天从地里捡回一块砖,明天可能又捡进一片瓦,再就是往一个黑瓦罐里塞角票。虽然这些都很微不足道,但他做得很认真。②于是,一年中他七个月种田,四个月去山里砍柴,半个月在大溪滩上捡屋基卵石,剩下半个月用来过年、编草鞋。

    ③大热天父亲挑一担谷子回来,身上淌着一片大汗,顾不得揩一把,就往门口的台阶上一坐。他开始“磨刀”。“磨刀”就是过烟瘾。烟吃饱了,“刀”快,活做得去。

    ④台阶旁栽着一裸桃树,桃树为台阶遮出一片绿阴。父亲坐在绿阴里,能看见别人家高高的台阶,那里栽着几棵柳树,柳树枝老是摇来摇去,却摇不散父亲那专注的目光。这时,一片片旱烟雾在父亲头上飘来飘去。

    ⑤父亲磨好了“刀”。去烟灰时,把烟枪的铜盏对着青石板嘎嘎地敲一敲,就匆忙地下田去。

    ⑥冬天,晚稻收仓了,春花也种下地,父亲穿着草鞋去山里砍柴。他砍柴一为家烧,二为卖钱,一元一担。父亲一天砍一担半,得一元五角。那时我不知道山有多远,只知道鸡叫三遍时父亲出发,黄昏贴近家门口时归来,把柴靠在墙根上,很疲倦地坐在台阶上,把已经磨穿了底的草鞋脱下来,垒在墙边。一个冬天下来,破草鞋堆得超过了台阶。

    ⑦父亲就这样准备了大半辈子。塞角票的瓦罐满了几次,门口空地上鹅卵石堆得小山般高。他终于觉得可以造屋了,便选定一个日子,破土动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最忆故乡年味红

①许多年过去了,每当回到故乡的家,我仿佛就看见父亲肩披一条汗巾终日忙碌的身影,依稀又听到门前街巷热闹的脚步声、鱼货叫卖声,邻里街坊带着浓浓虾油味的欢声笑语......

②上世纪80年代初,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到偏远的渔镇,父亲告别了赖以生存的渔业,将二十余年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大胆做了个决定:建屋开饭馆。原木屋旧址需重新设计门面,当时交通十分闭塞,父亲历经千辛万苦,一个人跑到外地,找到建筑市场,好说歹说用最少的钱委托他们将庞大、沉重的木石材运回渔村,之后日夜奔忙,终盖起三层水泥砖房,开起了渔镇最早的饭店。

③记得乔迁那天,正值年关前夕,整条街巷挤满了道贺的亲友乡邻,洋溢着喜悦和欢乐。在四周均为低矮的木房丛里,矗立于巷中的新房显得格外醒目、气派。一进门左边摆放案板菜样,右边为灶台厨房,中间过道设计成拱形门,里边摆两张桌子。左转上楼梯到二楼,偌大的空间可以摆四五张大圆桌。沿着扶梯蹬上三楼,那是全家人的卧室:父亲在右侧靠阳台狭小的一间,设计了两架竹床十字相横的方式,来节省空间干完活就在这间休息;大的一间留给了母亲、我及幼小的弟弟。

④那时家中的生意特别好,时常挤满了讨海回来的渔民。但开店异常辛苦,通常凌晨四点多父亲就要起床,挑着篮筐乘车到十几里外去买各种食材,然后匆匆赶回,放下满满的担子,早饭都来不及扒拉两口又马不停蹄地洗、切、熬、煮,进行分类、拼盘。当时家乡渔业繁盛,在大船拖网的渔民们,随潮水隔三岔五都会预定酒席名曰“做福”,来庆祝丰收。一到年关就更加忙碌,“分年”是家乡隆重的仪式,必备祭品为“十全十美”,全头猪、羊、鸡、鸭,大碗盘的鱼丸、太平蛋燕、鲜炸鱼、果蔬福橘等。乡人委托给父亲任何繁琐细小的事,父亲总是安排得井井有条……当踩着点把所有筹备的工作忙乎完,马上紧接着迎来中午的客人,因此都要到下午二点后,全家才得以吃午餐与休息片刻。

⑤晚间生意也是重头戏,需要制作大量的鱼九。只见父亲摊开大掌,立在砧板前像个主帅,一边动作,一边观察火候。那时,都是纯手工制作鱼丸,需将“马鲛”等鱼,削掉骨头、刺,留下好的鱼肉,剩余的骨头等另作鱼汤。父亲从小就学得各种娴熟的刀工,“哐哐哐”“切切切”不时在店中回响。我和哥哥、弟弟,轮流帮忙搅鱼粉,将切好的鱼块一个个放入搅拌机,由一人摇动手柄,另一人放鱼块,搅拌机内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一条条细细滑滑的鱼粉随着螺旋的动力向圆孔外流出,用手掂捏,显得细腻均匀。此时,父亲也已切剁好肉馅,随即在一个大缸里用他强有力的手臂将鱼粉与配置的面粉沿弧形甩了无数遍。随后,他带领我们包鱼丸。看他流利的两手快速地一捏、一舀、一包,顺势再将包好的鱼丸放入滚烫的锅中,我们都很羡慕。后来,我也学会了包鱼丸,甚至能在砧板前学会了剔鱼皮、去骨刺这些适合大人干的活。

⑥年前的客人比平时还多,家里忙乎得团团转,于是,母亲负责收拾桌椅、洗碗,我们有时也去端菜,端着盘子与汤碗摇摇晃晃到二楼,从热闹的人群中嫩生生地唤一句:菜来了......直到街灯笼罩了整条横街,犬吠声在深夜惊起,一家人的劳累才慢慢停歇下来。我们都到三楼入睡了,而父亲整理完所有的卫生,为第二天该做的事情做好盘算统筹,他才上楼躺下,不一会,整条小巷都可以听到他雷鸣般的鼾声。第二日天未亮,他继续挑起扁担出发了。

⑦最令人期待的春节来了!海风凛列,顽皮地将家家户户门前悬挂的风灯、喜灯吹得摇摇晃晃、红光四射。每每忙到大年廿八、廿九,我家才将店门关闭。父亲去采购年货,母亲置办新衣等。到了年夜饭晚上,父亲又亲自煮了我们爱吃的荔枝肉、南煎肝、梅蝶甜白粿等,待全家吃好了,我们便在鞭炮声声中提着纸花灯,大街小巷地去找小伙伴串门。暮色中,火红的灯笼与其他出外游玩的少年的灯笼相辉映,微弱的火苗在青石板跳跃着,像一串串寒冷夜空中相互眨眼的星星。初一拜年时,祖母、叔伯等递给珍贵的一角、二角、五角的压岁钱,可以惊喜整个冬天。那时,梳着羊角辫的我常常瞒着大人买了许多糖果,一颗一颗咀嚼着人生最初的甜美,而后将彩色的一张张糖纸叠得齐齐整整,闻着杨梅水果、菠萝奶白、桔子香糖等还遗留在纸上的丝丝清香,将它们或夹在书里,或与伙伴们交换。我尤其喜欢玻璃糖纸,有时一边闭着眼睛,一边透过玻璃纸那朦胧玄幻的红、黄、蓝、黑等色调,望向天空、瓦顶,世界在我幼小的眼里充满着无尽的神秘与憧憬。

⑧就这样休息几天,到了家乡正月初四开业大吉的日子,父亲又挑着扁担,开始了周而复始的营生。慢慢地,父亲的店名声在外,成为当时梅花古城的一张名片。也就在那些年后,父亲盘下了连着店面的后面一个房子,又添上一层,家里紧巴的住宿条件才得以改善。

⑨如今,家乡新房林立,车喧路阔,当年醒目的房子也早已隐没于其间。家乡的鱼丸已经产业化,拥有了流水线的机器。离家多年,每当忆起火红的年味,忆起锅碗瓢盆“叮叮咚咚”的交响声,一种鱼香就从心底漫溢而出。

(选自《海内与海外》,有删改)

文学作品阅读;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那些温暖我的“小贿赂”

①眨眼间,我已经做了20多年的教师。坦诚地说,我没有清廉到不拿家长或孩子的一针一线。那些曾经收受过的“小贿赂”成了我教学生涯中最美的风景。

②九十年代初,我被分配到一所偏僻的乡村学校。当时我住的是宿舍、办公室合一的房子。那时一个月工资不到200块。每周小镇有集会时我就买菜自己做饭,米面都是从家里带。

③孩子们呢?家在镇上的,吃住在家里。十里八乡的孩子们则自带干粮,吃住都在学校。有的孩子吃饭没计划,没到周末就把干粮吃完了,我宿舍里便有了受邀来蹭饭的。有孩子时我就做炒菜面,白萝卜、洋芋、白菜,大杂烩。这种饭,连吃带喝,我们师生才能都吃饱。

④一个周日下午,孩子们陆续返校了。收拾完房间的我突然听到响亮的“报告”声,还没反应过来,李挺就很滑稽地站在我前面:怀里抱着一棵大白菜,两肩各挎一个鼓囊囊的大布包。

⑤见了我,一向调皮的他先是咧嘴一笑,然后放下大白菜,再卸下一个大布包,开始往外掏东西:南瓜、白萝卜、青椒。原来是他说我平时都是买菜吃后,他妈妈就装了这么多菜让他带来了。他就那样很狼狈地走了八里路。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我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般。他有些调皮捣蛋,我为此头疼不已,没少敲打他:他又很聪明,热心地为班级服务,有时又像我的小助手,我很感激;他一度沉迷于武侠小说,连上课时都看,盛怒之下我拧了他的耳朵,不问青红皂白地将他借来的书撕得粉碎……训斥他时我竟然把自己气哭了,好在他再也没有在课堂上看过武侠小说。

⑥李挺没有来我这里蹭过饭,我却蹭了他家地里的菜。这是我从教生涯中第一次接受“贿赂”。

⑦我接受的第二个“贿赂”是一双大红花布做的手套。

⑧贾茹不知是营养不良还是体质不好,上课时总是没精打采的,给所有老师留下的印象都是迷迷瞪瞪、不用心听讲。她家距学校不远,大概五六里。提前打听好地址,我骑车去了她家。她家条件不好: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没有任何副业收入;爷爷年龄不是很大,但身体不好,不能帮衬干活,还时常生病;她家孩子也多,她的三个姐姐都辍学了,还有个妹妹。

⑨从她家出来时我就想:得先帮她把学习搞好,用耀眼的成绩给父母以希望,绝不能让她步姐姐们的后尘。每天下晚自习后,我就让她在我房间里再做点额外的练习,顺带预习第二天的课。期末时,贾茹成绩名列前茅,得到了奖状。放寒假那天,她送给我一双大红花布做的棉手套。她说看到我手上有冻疮,所以专门让她外婆做了一双。见我不收,贾茹急了,套在自己手上给我看,说她戴着不合适,就是专门给我做的。那厚实的手套里,藏着孩子的感恩之心,我怎舍得戴?

⑩还有一袋小米也该算“贿赂”吧,那是郝云龙送来的。那时我已被调进城里的学校。

⑪郝云龙名字很霸气,人却安静少言,参加任何活动都藏在其他孩子的后面。我能感受到他深藏着的自卑。一次,我让孩子们以“母爱”为主题写一篇作文,郝云龙写的是奶奶,像妈妈一样疼爱自己的奶奶。我找到他,装着很随意地跟他聊起家庭、聊起家人,才知道他没有妈妈。确切地说,他对妈妈连模糊的印象也没有。

⑫郝云龙很努力,是那种憋着劲儿的努力,跟自己或跟一切较劲的努力。我看着心疼,他不是种很聪明的孩子,却给自己定了较高的目标,他的努力使得自己很辛苦。我常有意无意地跟他交流,我想传递给他的信息是“尽力就是最好的”。我害怕他有太多的压力。我一直觉得,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朝着目标快乐前行才是最重要的。

⑬学校举办歌咏比赛,班里统一着装,每个学生要交五十元服装费。郝云龙的那份是我代付的,我给他的解释是:“这是老师奖励你的,因为你的勤奋。如果你能快乐而勤奋,老师会继续奖励你。”后来,我也找了各种理由送给他一些书及学习用具,小而不张扬,不至于让他有心理负担。

⑭一天,我正在二楼的出租屋里做饭,听到院子里有人喊“张老师”,便赶紧出去,只见郝云龙站在院子里,怀里抱着一个塑料袋。“张老师,这是我奶奶让我给你拿的小米,我家地里产的。”说着郝云龙就往楼上走。他走得很急,脚下一绊,摔倒了。袋子破了,黄澄澄的小米撒了楼梯。他一下子蒙了,很尴尬地呆立在那里。我说“没事没事”,就拿了个盆,跟他一起捡拾。我说:“你看,咱俩一粒一粒地捡起来,意义就不一样了,粒粒皆辛苦啊,老师还没收到过这么金贵的礼物,回去后替我谢谢奶奶。”那天,我俩捡了很长时间,边捡边聊天,在我面前,他还从来没有那么放松过。

⑮他后来考上了高中、大学,也参加了工作,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我还常常想起跟他在楼梯捡小米的情形。作为老师,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而家长和孩子的感激之情,却像小米般膨胀了一地。

⑯我不敢细细反思,收到的“贿赂”真是不少。每次想起这些“贿赂”,爱就在心里流淌,很是温暖,也一次次地让我做老师的热情与信念更加饱满。我与孩子们,相互为灯,彼此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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