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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人教版(新课程标准)初中语文七年级上册第6课散步同步练习

【类文拓展】

散   步

龙应台【注】

①回屏东看母亲之前,家萱过边境来访。细致的她照例带了礼物。一个盒子上写着”极品燕窝”,我打开看了一下,黑溜溜的一片,看不懂。只认得盛在瓷碗里头加了冰糖的白糊糊又香又甜的燕窝。不过,家萱当然是送给母亲吃的,我不需操心。

②她又拿出一个圆筒,像是藏画的。一卷纸拿出来,然后一张一张摊开,她说:“我印得多了,想想也许你妈可以用。”

③海报大小的白纸,印着体积很大、油墨很浓的毛笔字,每一张都是两三行,内容大同小异:

最亲爱的妈妈:

我们都是您含辛茹苦抚养大的。

我们感念您。

我们承诺:您所有的需要,都由我们承担。

请您放心。相信我们对您的深爱。

您的孩子:家萱  家齐  家仁

④我看着家萱,忍不住笑。上一回,我们在交换“妈妈笔记”时,她说到八十岁的母亲在安养院里如何如何地焦虑自己没钱,怀疑自己被儿女遗弃,而且一转身就忘记儿女刚刚来探视过而老是抱怨孩子们不记得她。我拿出自己“制造”的各种银行证明、抚养保证书,每一个证明都有拳头大的字,红糊糊、官气赫赫的印章,每一张都有一时的“安心”作用。没想到家萱进步神速,已经有了独家的海报!

⑤“是啊,”她笑着说,“我用海报把她房间的墙壁贴得满满的。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可以一张一张读,每一张我们姐弟都给签了名。”“有效吗?”我问。她点头,“还真有效,她读了就安心。”“你拿回屏东,贴在你妈房里吧。”

⑥她的笑容,怎么看都是苦的。我也发现,她的白发不知何时也多了。

⑦我把这些海报一张一张拾起,一张一张叠好,卷起,然后小心地塞回圆筒。摇摇头,“妈妈又过了那个阶段了。她已经忘了字了。我写的银行证明,现在她也看不懂了。”

⑧回到屏东,春节的爆竹在冷过头的冬天,有一下没一下的,凉凉的,仿佛浸在水缸里的酸菜。陪母亲卧床,她却终夜不眠。窗帘拉上,灭了大灯,她的两眼晶亮,瞪着空蒙蒙的黑夜,好像瞪着一个黑色的可以触摸的实体。她伸出手,在空中捏取我看不见的东西。她呼唤我的小名,要我快起床去赶校车,不要迟到了,便当已经准备好。她说隔壁的张某某不是个东西,欠了钱怎么也不还。她问,怎么你爸爸还没回家,不是说理了发就马上回来吗?

⑨我到厨房拿热牛奶给她喝。她不喝。我抚摸她的手,拍她的肩膀,像哄一个婴儿,但是她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躁动。我不断地把她冰冷的手臂放回被窝里,她又固执地将我推开。我把大灯打开,她的幻觉消失,灯一灭,她又回到四十年前既近又远、且真且假的彷徨迷乱世界。

⑩大年初三,二〇〇八年的深夜,若是从外宇宙看过来,这间房里的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一整夜。清晨四时,我下了床,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说:“妈,既然这样,我们干脆出去散步吧。”帮她穿上最暖的衣服,围上围巾,然后牵着她的手,出了门。

⑪  冬夜的街,很黑,犬吠声自远处幽幽传来,听起来像低声呜咽,在解释一个说不清的痛处。

⑫ 路底有一家灯火通明的永和豆浆店,我对她说:“走吧,我带你去吃你家乡浙江淳安的豆浆。”她从梦魇中醒来,乖顺地点头,任我牵着她的手,慢慢走。空荡荡的街,只有我,和那生了我的女人。

(选自龙应台《目送》,有删改)

【注】龙应台:中国台湾著名女作家。文中家萱是她的好友。

(1)、文章接近结束才写到散步的内容,却以“散步”为题,你是怎么理解的?

(2)、 段作者描写“冬夜的街”和“犬吠声”有什么用意?

(3)、比较下列两个句子,联系上下文,说说甲句在表达上的好处。

甲  我把这些海报一张一张拾起,一张一张叠好,卷起,然后小心地塞回圆筒。

乙  我把这些海报一张张拾起,一张张叠好,卷起,然后塞回圆筒。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然后回答下列各题

获诺奖之前的马尔克斯

鲁先圣

      ①2014年的4月18日,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198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87岁的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去世。马尔克斯被认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西班牙语的作家之一,因其魔幻现实主义代表作《百年孤独》而享誉世界文坛,《百年孤独》曾被翻译成30多种文字。翻译成中文的《百年孤独》对中国作家产生很大影响,包括莫言、贾平凹和韩少功等都从中获益,并助推寻根文学和故乡书写热。

      ②马尔克斯年轻时供职于一家报社,他因为撰写了一篇揭露海军走私的新闻引火烧身,不得不狼狈逃窜,亡命巴黎。

      ③他穷困落魄,举目无亲,在巴黎拉丁区的贫民窟里游荡。他没有工作,一人不识,一文不名,更糟糕的是他不懂法语。他白天到街道上和巷子里拣一些空酒瓶或旧报纸,以换取少量的食物充饥。夜晚就住宿在一家名字为弗兰德的旅馆里。他没有钱支付旅馆的押金,旅馆的老板拉克鲁瓦夫妇,就勉强给他找了一个楼梯下面刚刚放下一张床的储藏室,让他暂时居住。拉克鲁瓦夫妇是一对很善良的人,他们知道马尔克斯根本交不上房钱,任由他徒托空言、赖着不走。而且,这对夫妇,每当看到马尔克斯出去转了半天却空手而归的时候,总是会拿一个面包给他。

      ④但是,拉克鲁瓦夫妇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落魄至极,穷困得连吃饭睡觉都解决不了的流浪汉,在他们免费提供的楼梯间里,正思索着伟大的巨著《百年孤独》。1967年,马尔克斯在巴黎的流浪岁月里,在极度困境的生活境遇中,用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完成了他的《百年孤独》。他因此而一夜成名。

      ⑤在当时,极其潦倒窘迫的马尔克斯写完《百年孤独》之后,就连把书稿邮寄到出版社的钱都没有。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凑起来只有53比索,可是邮寄整部书稿的邮费需要82比索。他为此只给出版社邮寄了一半书稿,因为忙乱,还是先邮寄的后半部。出版社收到半部书稿之后,知道了情况,赶快先预支了一些稿酬,前半部书稿才得以邮寄。

      ⑥1982年以后的一天,已经获得了诺奖,身处巴黎五星级宾馆的马尔克斯突然想起了拉克鲁瓦夫妇。他决定去偿还欠人家多年的房钱。当马尔克斯突然出现在拉丁区的弗兰德旅馆的时候,拉克鲁瓦夫妇一脸茫然,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位西装革履、彬彬有礼的绅士,同曾经居住在楼梯间的流浪汉联系起来。马尔克斯煞费苦心了一番工夫,才让这对善良的夫妇相信了自己,并收下了他的欠款。

      ⑦生活总是给我们开着这样的玩笑:你不要轻易地蔑视一个潦倒的人,因为他眼前的落魄,可能就是他人生黎明前的黑暗,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光芒万丈。

(选自《大众日报》,有改动)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各题

炸豆[1]

阿慧

       ①天上是金黄的太阳,地上是金黄的豆田。数千亩黄豆在豫东平原成熟,没有遮拦的那种黄,每一片豆叶都似纯金的。

       ②露水一夜间打落金片似的豆叶,豆叶就在豆棵[2]下打了卷、褪了色。那叶面的金色被太阳光收了,凝固在豆荚里,黄豆就黄得耀眼了。

       ③农人们在豆地南头儿占好自己的田垄,就像运动员占好自己的跑道,人和镰刀都酝酿着黏稠的梦。掉光了叶子的豆棵、豆荚如紧密的鞭炮,从头坠到根,蓄意沉甸甸地爆裂。镰刀反射太阳的光芒,豆棵在农人的脚边齐齐倒下。

       ④割掉豆棵的田地,灰秃秃一片平坦。两个女娃从村子走进田地,黄衣的是姐姐,红衣的是妹妹,慵懒的土地就有了色彩和灵动。

       ⑤姐妹俩一进豆地就低头寻找,找到一粒黄豆就放进搪瓷茶缸,叮当响了一声,叮当又响一声,小姐俩在豆的音乐里喜悦。黄豆吸饱了晨露和潮湿的地气,胖胖地躺在那里,乖得如睡着的小娃娃。小姐妹爱惜地把它们捡起,粒粒裹带女娃的牵挂。奶奶患了严重的眼疾,眼睛红肿成一条细缝。夜夜枕边有炸豆的声响,奶奶似闻到黄豆的醇香。奶奶说:“有碗豆芽汤喝,该多好啊!”可是,豆还没有脱粒归仓。小姐俩就端起茶缸来到豆地,眼见各自茶缸里的豆粒,像太阳一样越升越高。

       ⑥突然,小妹锐利地一声尖叫,茶缸咚地掉在地上,豆粒惊恐地蹦跳,纷纷逃入草叶。一条蛇盘成腐败豆叶的颜色,小妹懵懂地扒醒它幽暗的梦。那蛇迅速伸展阴冷的身子,曲曲弯弯去追红衣小妹。小妹惊梦般逃向地头,那里有棵高大的苦楝树。小姐姐扭头发现小妹的危险,她大叫着追蛇。蛇昂起尖脑袋,麻花着软身子,追逐妹妹,小妹惊叫得不成样子,田野的空气忍不住战栗。小姐姐举起茶缸砸向蛇头,蛇疼得一抽,辨不清方向,冲向路边水沟。

       ⑦小姐妹背靠苦楝树,小脸儿如苦楝果般白白黄黄。镰刀割去粗硬的豆棵,留下钉子似的斜尖儿。斜尖穿透小姐妹单薄的布鞋底,扎破她们白嫩的脚板。麻麻扎扎的细小伤口渗着丝丝鲜红的血。小姐姐把树下的尘土,拢起一个温软的小丘,姐妹俩的伤脚埋进面粉似的细土。带着太阳温度的细土暖洋洋地抚慰了伤痛,小妹的泪水,在柔嫩的小脸上,渐渐干成两道白印。

       ⑧小姐姐蹒跚地找到搪瓷茶缸,沿着蛇追赶的布满豆茬的路,她把散落的黄豆重新拾进茶缸。姐妹俩回家的脚步歪歪扭扭。

       ⑨拾来的豆粒,被小姐俩放进黑瓦盆,倒上清水,蒙上毛巾,她们像大人一样端坐,等待豆的长大。夜晚,姐俩坐在眼疾奶奶的床边,更像两个大人了,她们在黄豆成熟的季节里长大。

       ⑩瓦盆里的豆发了芽,一根根白嫩嫩的豆芽,顶着黄澄澄的大脑袋,咧嘴朝小姐俩憨笑。那天,奶奶喝了三碗乳白、滚烫的豆芽汤,舒坦坦地睡了一天又一夜。醒来时,奶奶红肿的双眼消了不少肿,模糊的血丝消退了。眼清目明的奶奶,掀开盖着白毛巾的瓦盆,豆芽又长胖长高了。只是有些奇怪,有些豆芽,头上顶着透明的小白帽,有些呢,却戴着油亮亮的小绿帽。

       ⑪小妹在黄豆芽瓦盆里,悄悄撒了一小把绿豆,那豆芽就黄黄绿绿的了。

(选自2014年8月23日《人民日报》,有删改)

       注:[1]炸豆:指豆类作物成熟时,豆荚自行爆裂。[2]豆棵:指豆类作物的秸秆。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练习

       像很多老派的家庭妇女一样,母亲总是不舍得扔掉旧物,即使明知道它们的确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因此,在我们家的杂物房里,总是能找到一些让我目瞪口呆的东西,不是陌生得让我无从指认它的来历,就是熟悉得让我难以置信它经年之后仍旧存在。

       前一阵回家住了几天,没事钻进母亲的杂物房,东翻西看。从一个角落里取出一只小铁盒子,接口已经有锈,我费了点技巧才得以打开。一打开我就哑然失笑了。那里边堆满的不是什么宝贝,竟然是饭店专用的那些独立包装牙签。湘满楼、金华安酒店、成记海鲜店、广州酒家、稻花香……各种颜色的小纸袋,一面写着饭店的名字,另一面大都写着“欢迎光临”。这是母亲多年来下馆子收藏的饭店牙签。我记得母亲有这个习惯的。每次她在饭馆吃饭,临走的时候,都会向服务员多要一袋牙签带走。刚开始,以为她是为了放在包里备用,久了才知道,收集每家吃过的饭馆的牙签是母亲的一个爱好,就像别人收藏邮票、烟盒甚至古董那样,只不过她收藏的东西,既没有价格也没有价值。

    我抱着那盒牙签跑去问母亲,为什么喜欢收集这些东西。母亲饶有趣味地将那些牙签一袋袋摆出来看,一边看一边告诉我:这是那年你在广州搬新家,我们在金华安摆了一桌,你老爸一个人吃掉了一盘红枣芋泥;这是你哥哥请我们到郊区那个农庄吃河鲜,二叔公饭店,我们吃饱之后还摘了一大堆艾草回家;这是你姐姐那年生日正好碰上中秋节,我们在漓江春吃了一顿团圆饭……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仅凭一根牙签,一个饭馆的名字,母亲竟然能记住若干年前的某一次下馆子!仿佛她一根一根摆弄着的,不是牙签,而是一张一张旧照片。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听母亲回忆,母亲从岁月的缝隙里剔出一个个故事,听得我五味杂陈。

       从我有记忆开始, 母亲做的菜不仅好吃,而且还有创造性.母亲可以将一些廉价的东西做成美味的菜,我至今还记得西瓜皮炒咸菜的那种爽脆,豉汁柚子皮绵软多汁的口感,酿南瓜花的鲜甜,芦荟汤的黏稠清香……在吃这个问题上,母亲一直是权威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开始接受我们对吃的安排。聚餐的时候, 看我们翻着菜单,七嘴八舌,母亲只是面带微笑,偶尔征求她的意见,她总是摆摆手说:“你们定。”

       下饭馆这类事情,现在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可是母亲每次跟我们下饭馆,总是穿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显得比任何一个人都隆重的样子。散席之前,还不忘将饭店的牙签带回家。现在想来,母亲收藏这些毫无价值的牙签,是为了给那一次次聚餐留念。

       我问过母亲,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癖好”的?母亲说,就是那一次,她带外婆到广州我家过年,我们在广州酒家吃年夜饭。八十四岁的外婆第一次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外婆去世前的那几年间,总是洋洋得意地对村里的老人们说:“我是这个村里跑得最远的老人了,都是托了儿孙的福。”母亲想起这句话都会难过,她哽咽地说,那年在广州吃的年夜饭,是外婆这辈子吃得最好的一顿了。她手上拿着那根牙签,白色的包装纸已经微微泛黄。看着这袋牙签,我想起了那顿饭,已经没剩几颗牙的外婆,拿着桌上这只小袋研究,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我们笑得前俯后仰,问外婆,要牙签剔哪一颗牙齿?往事历历,如果不是这根牙签,我那塞满杂事如同母亲堆得满满的杂物房一般的脑子里,怎么会猛然想起这个令人鼻子发酸的珍贵的细节?

阅读下面短文,完成下列问题

两个邮递员

王安忆

    再早的时候,我们这里的邮递员是一个清秀的男孩,说话十分温和,对人也亲切。每当谁家有汇款或者挂号信,他便在楼下一声一声殷殷地叫着,等那人终于被叫醒,从窗口伸出头来答应着,他就总是说:“你慢慢的好了,不要紧的。”在我们的信箱前边,时常的排满了自行车,他就一辆一辆小心地搬开,挤身进去往信箱里投信。我出了新书,便按了信封上投递员的名字签了名送给他,我觉得,假如他喜欢我的书,我会很高兴。他接过书便欣喜而温文地道谢。有时候,我从外归来,见他骑了绿色的自行车迎面而来,这样的时候,他就腼腆地低了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从我身边过去。只在万不得已时,他才对我说话:“王安忆,你的挂号我交给你家邻居了。”当我要谢谢他时,他便红了脸逃跑似地骑车走了。

    后来,他不再来了,接替他的是一个健壮的小伙子,帽沿压在眼睛上,英俊的脸上发出一些青春痘。人们见了他就问道:“那个小孩怎么不来了?”他说:“对了,他不来了。”人们便惋惜地说:“那孩子多么好啊!”毫不掩饰对那男孩的怀念,却也并没怎么使他难堪。他总是每日两班按时来送信,有时候会把一叠信交给某个顺路的居民,请他帮忙捎上去,挨家发一发。如那人稍有难色,他就说:“帮帮忙啊!”有挂号和汇款时,他便在底下声嘶力竭地叫喊,一声比一声紧,催命一般,等人气喘吁吁拿了图章赶下来,他就埋怨道:“我这样叫,难道你还听不见吗?”有一回,我盖了图章,他将挂号递给我时问道:“你是王安忆?”“是的。”我说。“那你是政协委员啦?”他很激动似地嚷,然后又正色道:“那你对我们的工作提提意见?”过后,在马路上或弄堂里遇到他,他就会大老远地喊道:“政协委员,今天有你的信,放在你的信箱里了。”或是:“政协委员,今天没有你的信。”还有些时候,则说:“政协委员,上班去啊!”我被他喊得十分难堪,要制止他,他却已一溜烟地快乐地骑远了。有一次,他在递交了挂号信件时又一次要我给他的工作提意见,我就夸了他一句,不料他立即兴奋地说道:“那你给我写一篇报道。”他的很黑的眼睛在帽沿下闪着亮光,令人很不忍心拒绝他,可是却从心底里觉得这报道写起来有些困难。

    现在,我们这里的邮递员又换了一个白净的圆脸的女孩,说话很害羞,工作也负责,我问她:“新来的?”她小声说:“已经来了两个月了。”我不由得想:她是多么年轻啊!没有人问她那样的问题:“那男孩怎么不来了?”而此时我却想起了那第二个邮递员,遵他嘱咐写了这篇东西。希望他喜欢。

阅读文段,回答问题

致大海

    今天是给您送行的日子,冰心老太太!

    我病了,没去成。十点钟整,是朋友们向您鞠躬告别的时刻,我在书房一片散尾竹的绿影里跪伏下来,向着西北方向——您遥远的静卧的地方,恭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打开音乐。本来心里缭乱又沉重,但我那特意选放的德彪西的《大海》发生了神奇的效力,涛声所至,愁云扩散, 心里渐如海天一般辽阔与平静。于是您往日神气十足的音容笑貌全都呈现出来,而且愈来愈清晰, 一直逼近眼前。

    八十年代末,一个您生命的节日。我在天津拨通了您家的电话。

    我对着话筒大声说:“老太太,我给您拜寿了!”

    您马上来了幽默。您说:“你不来,打电话拜寿可不成。”您的口气还假装有点生气。但我却知道在电话那端,您一定在笑,我好像看见了您那慈祥的并带着童心的笑容。

    为了哄您高兴,我说:“我该罚,我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您一听果然笑了,您说:“我看不见。”

    我说:“我旁边有人,可以作证。”

    您说:“他们都是你一伙的,我不信。”

    谁说您老,您的机敏和反应能超过任何年轻人。我只好说:“您把这笔账先记上。等我和您见面时,保证补上。”

    从此,它成了每次见面必说的一个玩笑的由头。只要说到这个笑话,便立即能感受到您的那种率真、亲切。

    大约是九二年底,我和朋友一同去看您。那天您特别精神。您说,前不久有一位大人物来看您,说了些“长寿幸福”之类的吉祥话。您说,您虽长寿,却不总是幸福的。您的一生正好是“酸甜苦辣”四个字:少时留下许多辛酸;青年时代还算留下一些甜美的回忆;中年以后,“文革”十年,苦不堪言;现在老了,但却是——“姜是老的辣”。当说到这个“辣”字时,您的脖子一梗。我便看到了您身上的骨气。老太太,那一刻您身上真是闪闪发光呢!

    您问我:“要是碰到大人物,你敢说话吗? ”没等我说,您又说,“说话谁都敢,看你说什么。冯骥才,你拿的工资可是人民给的,不是领导给的。拿了人民的钱就得为人民说话,不要怕!”

    说完您还着意地看了我一眼。老太太,您这一眼可好厉害,似乎要把这几句话注入我的骨头里。

    您历经那么多时代的不幸,对人间的诡诈与丑恶的体验较我深切得多;然而,您为何从不厌世,不避世,不警惕世人,却痴信您那句常常会使自己陷入被动的格言“有了爱便有了一切”?

    我想到一件更远的事。

    那天是您和吴先生金婚的纪念日。我和几位文友去看您。聊天时,没等我们问,您就自动讲起当年结婚时的情景。说话时您很快活,弄不清您是自嘲,还是为自己当年的清贫又洒脱而洋洋自得。后来,您话锋一转,忽问我:“冯骥才,你怎么结的婚?”

    我说:“我还不如您哪。我是‘文革’高潮时结的婚!”我说,那时我和未婚妻两家都被抄了,结婚只有一间几平米的小屋,床是用砖块和木板搭的。结婚那天,我把劫后仅有的几件衣服叠了叠,放在自行车后车架上,但在路上颠掉了,结婚时两手空空。

    我想我说完您一定会说出几句同情的话来。可是您却微笑又严肃地对我说:“冯骥才,你可别抱怨生活,你们这样的结婚才能永远记得,大鱼大肉的结婚都是大同小异,过后是什么也记不住的。”

    您的话使我出其不意。一下子,您把我的目光从一片荆棘的困扰中引向一片大海。

    德彪西的《大海》全是画面:被狂风掀起的水雾与低垂的阴云融成一片,雪色的排天大浪迸溅出的全是它晶莹透明的水珠。一束夕照射入它蓝幽幽的深处,加倍反映出夺目的光芒。瞬息间,整个世界全是细密的迷人的柔情的微波。

    大海中从无云影,只有阳光,它永远跃动不已的是那浩瀚又坦荡的生命。这也正是您的海。我心里的您!

(选自《冯骥才散文精选》,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信天游,不断头

高宝军

    ①走进沟壑纵横的陕北黄土高原,就像走进了民歌的世界、信天游的海洋。

    ②你听,山梁梁、沟洼洼、垴畔上、硷畔外、场院里、锅台前,处处有歌声;你看,放羊的、打场的、耕地的、送粪的、烧砖的、绣花的,个个是歌手。歌手不分老少: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歌唱不论时日:年初唱到腊月二十九,吃了饺子又开口。

    ③这个圣人布道遗漏的偏僻山区,这个畜牧文化与农耕文化交汇的独特地域,由于地广人稀的居住环境,多旱少雨的自然气候,荒凉瘠薄的土地条件,穷苦人为了养家糊口只能是:吆驴赶马搞驮运,背井离乡走口外,长年累月当长工……那单调苦焦的生产生活方式,使人们养成了一种以歌抒发情感的习性。那苦中带乐的腔,唱中带哭的调,酸中带甜的词,豪中带野的味,把陕北人的豁达、直率、质朴、粗犷和热情全都表露了出来,真乃一方水土造就一方人,一方人造就一方文化!

    ④年龄不同,歌声也不同。中年男人的歌中多豪迈,开口有英气,行腔走流云:“一亩高粱打八斗,碾碎高粱酿好酒,酒坏君子水坏路,神仙也逃不脱酒的手”;中年妇女的歌中有柔情,歌从口中出,情在心上流:“腊月里冻冰正月里消,二月里鱼儿水上漂,水上漂呀水上漂,想起我的丈夫好心焦”;老婆以歌教男人,宽容里有规劝,贤慧中多虑忧:“雪花打墙冰盖房,露水夫妻不久长。”

    ⑤但这些都不是唱民歌的主力,主力是年轻人,年轻人多情,主打歌自然是情歌。情歌的内容大多表现真实,但也有诙谐夸张的,这些情歌通俗而不粗俗,大胆而不出格,形象逼真,神韵无穷。男的看上女的,眼里看,心里想,嘴里就会自然地吟唱:“二妹子好来实在是好,走起路好像水上漂”。“你穿个红袄袄硷畔上站,把我们年轻人心扰乱”。女的看上男的,口里不说,歌声在心底油然而起:“马里头挑马一扳手高,人里头挑人数上哥哥好”。“鸡蛋壳壳点灯半炕炕明,烧酒盅盅量米不嫌哥哥穷”。两人见了面,更是火一团:“空中的鹞子河里的鱼,十七八女娃娃对牙子驴”。“蛤蟆口灶火烧干柴,越烧越旺分不开”。

    ⑥陕北民歌像陕北人的性格一样明快、直爽,柔如春江水,劲似梁上风。乐时冲天笑,悲来动地哀。“打碗碗花儿就地开,有什么心思咱慢慢价来”,多么细腻的感情;“揽工人儿难,揽工人儿难,正月里上工十一月里满,受的是牛马苦啊吃的是猪狗饭”,多么有力得质问;“当官的胆小有钱的愁,穷光蛋不唱怕干球”,多么豁达的胸襟!

    ⑦信天游,不断头,断了头,穷人就无法解忧愁。这个山连着山沟套着沟的黄土高原,民歌究竟有多少种唱法,谁也说不清。除了情歌、小调之外,还有扭秧歌老汉唱的秧歌腔,送神鬼巫唱的祛病调,犁地时农人唱的回牛曲,工地上民工唱的号子音,一样样情似深秋高山淌流水,一首首韵如阳春田野飘白雪,听得不会唱歌的人也不由得跟着哼几声。

    ⑧陕北民歌是世界上流传最广泛、影响最深远的民歌,随着中国革命的胜利,她曾和人民军队胜利号角一起,从陕北高原出发响彻长城内外、大江南北;随着新中国的影响,她已和五星红旗一起,漂洋过海,传遍七大洲、四大洋;随看华夏文明的振兴,她将和五千年的灿烂历史一道,从现在走向将来!

    ⑨唱不完,听不厌的信天游呀,永远回荡在家乡陕北山沟沟、峁梁梁,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心田上。

(2008年9月8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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