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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容易

人教版语文必修一第四单元11课《包身工》同步练习

选出对选段的议论方法及其作用分析正确的一项(   )

“看着这种饲养小姑娘营利的制度,我禁不住想起孩子时候看到过的船户养墨鸭捕鱼的事了。但是,从我们孩子的眼里看来,船户对墨鸭并没有怎样虐待,而现在,将这种关系转移到人和人的中间,便连这一点施与的温情也已经不存在了!”

A、通过类比说理,尖锐地揭露了包身工所受的非人待遇和包身工制度的野蛮残酷。 B、通过类比说理,揭露了带工老板的狠毒嘴脸和“船户”的残酷。 C、通过比喻说理,揭露了包身工所受的非人待遇和包身工制度的野蛮残酷。 D、通过比喻说理,揭露了带工老板狠毒的嘴脸和“船户”的残酷。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题。

树上的男爵

【意】卡尔维诺   吴正仪译

    吃饭时,首席上端坐着我们的父亲,阿米尼奥·皮奥瓦斯科·迪·隆多男爵。他头上戴着路易十四式的假发,这像他的许多物品一样已经过时。

    “怎么样?”父亲厉声问道。

    “不吃,还是不吃!”柯希莫把头扭向一边。

    “从饭桌上滚开!”

    这时柯希莫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们,正要走出餐室。

    我们从玻璃门里望见他正在门廊那儿取他的三角帽和佩剑。

    “我知道!”他朝花园跑去。

    我们从窗户里看见他很快爬上那裸圣栋树。他穿戴得非常整齐,是按照父亲的要求打扮妥帖后来吃饭的。尽管他只有十二岁,但头发上扑着粉,穿戴着三角帽、针织领带、绿色燕尾服、浅紫色短裤、佩剑、白色长护腿套,如果没有眼神里的反叛,单从外形上看,他拥有不折不扣的男爵气派。

    柯希莫向来厌恶煮熟的蜗牛的味道。就在他出走的前几天,他让我和他一起把厨房里饲养的蜗牛偷偷放走了。事情败露后,我们俩被关了三天的禁闭。当我们再次回到餐桌上时,面对蜗牛汤和用蜗牛做的主菜,父亲呵斥道:“你们要么吃下去,要么再被关进小房间!”我屈从了,开始吞咽那些软体动物。可柯希莫仍无法忍受,他的愤怒里一定还包含着对我的失望和杭议。

    圣栋树的树枝向上伸到与餐室窗户相同的高度,使得全家人都能看见他的委屈和愤慨。

    “你在那里待腻了就会改变主意的!”父亲从窗口探出身对他喊道。

    “我绝不会改变主意。”柯希莫已经爬上了树冠。

    “只要你下来,我就让你好看!”

    “我绝不下树!”他说到做到。

    他爬到圣栋树的顶端,看到一片茂密的丛林:葱郁的花园尽头是一面山坡,边上种植着大片果树。沿果园往上,开始出现一片橄榄树木,接着是一片松林,沿着山势向上伸展,望不到尽头。

    眼前的景象让柯希莫惊喜不已,他发现这的确是属于自己的领地。只要树林始终相连,他就可以从一裸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他就可以一直不下地,生活在树上。

    生活在树上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柯希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需要食物,需要保暖的衣物和睡觉的床板。幸好他还有我这个弟弟,尽管他还在生我的气。

    而我为了请求他的原谅,整个下午都守候在圣栋树旁。一直到天黑,疲惫的柯希莫才出现在圣栋树最下端的枝丫上。“我要考验你,”他吞咽了几口我为他准备的蛋糕,然后说,“你应当证明你是站在我这一边才行。”

    “你只管吩咐吧。”

    “你必须替我弄来一些绳子,长的、结实的,还有被子、木板、木棒、钉子……”

    “你要在树上过夜吗?”

    柯希莫的固执让父亲大人更加愤怒。他决定不再让柯希莫因为感觉到我们的关心而得意,准备坐等饥饿和夜间的寒冷将他驱赶下来。只有我知道,柯希莫是铁了心要待在树上了,而且,我哥哥表现出的拗劲头中蕴藏着更深厚的东西

    父亲错了。柯希莫自从爬上树后,就一直生活在树上,而且不再下来,也没有再回来。尽管我们焦急地到处寻找,但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后来,一个住在山坡上的人告诉我们,他看到一个肌肤黝黑、衣衫破旧、戴着三角帽的男孩像猴子一样在树上跳蹿,越过山坡,到了另一边。

    我失声痛哭起来,那肯定是我的哥哥,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的男爵父亲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他目光呆滞,说不出话来。我期待哥哥突然出现,可是,直到我长大、求学、结婚、生子,我都再也没有见过他。

    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后来又有了柯希莫的消息。来往的旅人说,他们见过一个生活在树上的人。他使一个凶残的大盗爱上了艺术;他帮助小城建成了防火系统,挫败了土耳其海盗;他在法国大革命期间组织当地人发动革命,连拿破仑都慕名来拜访他……我对这些传闻将信将疑,不过这至少说明,柯希莫还活在世上。我默默地期待,有一天他会回来。

    终于有一天,柯希莫真的回来了,不过,此时他已是一个老人了。他仍然生活在树上。他对我说:“许多年以来,我为一些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的理想而活着,但是我做了一件好事情——生活在树上。因为想看清尘世,就应当同它保持必要的距离。”

    我们的家族墓地上竖起一块纪念他的墓碑,上面刻着:“柯希莫·皮奥瓦斯科·迪·隆多——生活在树上——始终热爱大地——升入天空。”

(摘自译林出版社《我们的祖先》一书,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一副从城里来到乡下的麻将

余清平

    你是一副麻将,产于羊城的一家高端娱乐用具公司,因此,你爱大城市,爱繁华,爱热闹。可是,事与愿违,你被帅哥买了去送给他住在乡村的父亲。

    你记得那天帅哥买下你,虔诚地将你装进包里。当时,你的世界只有一个色调——黑。

    等你看到阳光的时候,你却想哭,太陌生,太寂静,这是啥地方?你看看四周,没有汽车,没有霓虹灯晃到心里的七彩光亮,房子是新建的,但没装修。原来,你被送到了一个小山村。

    你有了新主人,是一个老人。他虽然背驼、腰弓、头发白,但有着帅哥的影子。你眯着眼想了想,便猜到他是帅哥的父亲。这个帅哥,竟然将你当成礼物送给他乡下的老父亲。你哭你闹!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你慢慢地学会了安静,更学会了与老人对视。

    老人的眼睛有些浑浊,但你一眼就看出他那浑浊里有无限的思念和忧郁。你知道他肯定是想儿子。

    老人很喜欢你,天天抱着你说,我崽是个孝顺的崽,给爸买麻将,有了麻将,日子就不难挨了。崽,你在那边好好打工,房子装修需要钱,你娶屋里(老婆)也需要钱,爸一个人过得去,别挂念爸。

    这一刻,你才理解了帅哥,也原谅了他,现在的年轻人也不容易啊。

    相处的时间长了,你说,我们来带点彩头吧,干玩,一点味儿也没有。

    老人对你说,不能玩大的,那是赌博,就玩一二三,崽说过小玩怡情。老人开始是一个人玩,几天后,就觉得不过瘾,就对你说,这带彩的还真得四个人玩才有意思。老人一拍脑壳说,哦,那就喊郝才、老木和刘婆过来,一起玩。

    老人拿着一个木炭,在桌子上边写边对你说,这里坐着的是郝才,前年就死了,享清福去了;这里坐着老木,这家伙去城里与他崽一起过了;这里是刘婆,刘婆最喜欢打麻将,以前经常去别的村子找人玩,那次不知怎么就跌倒了,就去了,现在我有了麻将,这婆子却不在了。

    你看见老人的眼睛湿湿的。老人在最后一方写了一个“我”,说这方就是我。老人又在每一方放了八十块零钱,说老伙计们,八十块,够了,能输光八十块的,那你就够背的,活该。

    你看着老人围着桌子转起圈来。一开始,老人玩得有滋有味,不论是谁和牌,他都很开心地笑,特别是他自己自摸时,居然常常玩得忘记吃饭。你看着也乐。有一次,老人手气太背,五十块差不多输光了。你看见老人盯着你看,脸色有些异样。老人喃喃自语,老伙计们,对不起了。

    老人接连来了几次自摸。老人没笑。默然一阵,老人对你说,今天我怎么做出这种事!你看出老人很惭愧。此后,老人就不玩带彩头的了。

    有几次,老人拎着你满村庄转。你知道老人是想找人玩,但就是凑不齐四个人。老人说他不能去别的村,怕像刘婆一样,让崽在外面不能安心打工。再后来,你看到老人的腰更弓了,老人就抱着你晒太阳,从日出晒到日落,从早晨坐到黄昏。有一天,老人说今天不晒太阳,要睡觉。老人拿出手机给帅哥打电话,但没人接听。老人就抱着你一起睡了。老人这一睡下,就再也没醒来。老人脸上带着微笑,你看了却痛哭起来。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清塘荷韵

季羡林

    楼前有清塘数亩。记得三十多年前初搬来时,池塘里好像是有荷花的,我的记忆里还残留着一些绿叶红花的碎影。后来时移事迁,岁月流逝,池塘里却变得“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再也不见什么荷花了。

    每次望到空荡荡的池塘,总觉得好像缺点什么。这不符合我的审美观念。有池塘就应当有点绿的东西,哪怕是芦苇呢,也比什么都没有强。最理想的当然是荷花。中国旧的诗文中,描写荷花的简直是太多太多了。周敦颐的《爱莲说》那一句有名的“香远益清”是脍炙人口的。中国没有人不爱荷花。可我们楼前池塘中独独缺少荷花。每次看到或想到,总觉得是一块心病。

    有人从湖北带来了几颗莲子,外壳呈黑色,极硬。据说,如果埋在淤泥中,能够千年不烂。我用铁锤在莲子上砸开一条缝,让莲芽能够破壳而出,不至永远埋在泥中。这都是一些主观愿望,莲芽能不能长出,都是极大的未知数。反正我总算尽了人事,把五六颗敲破的莲子投入池塘中。

    这样一来,我每天就多了一件工作:到池塘边上去看上几次。心里总希望有一天“小荷才露尖尖角”,有翠绿的莲叶长出水面。可是,投下去的第一年,直到秋凉落叶,水面上也没出现什么东西。到了第二年,春水盈塘,绿柳垂丝,一片旖旎风光,我翘盼的水面却仍然没有露出什么荷叶。此时我已灰了心,以为那几颗硬壳莲子,不会再长出荷花了。

    但是,到了第三年,却忽然出了奇迹。有一天,我发现在我投莲子的地方长出了几个圆圆的绿叶,颜色极惹人喜爱,却细弱单薄,可怜兮兮地平卧在水面上,像水浮莲的叶子一样。而且最初只长出了五六个叶片。我总嫌有点少,希望多长出几片来。我天天到池塘边上去观望。有农民来捞水草,我请求他们手下留情,不要碰断叶片。经过了漫漫长夏,凄清的秋天又降临人间,池塘里浮动的仍是孤零零的五六个叶片。对我来说,这是一个虽微有希望但仍令人灰心的一年。

    真正的奇迹出现在第四年。严冬一过,池塘里溢满春水。到了荷花长叶的时候,在去年飘浮五六个叶片的地方,一夜之间,突然长出一大片绿叶,而且在离原有五六个叶片的那块基地比较远的池塘中心,也长出了叶片。叶片扩张速度之快,范围之大,都是惊人的。几天之内,池塘内不小一部分,已全为绿叶所覆盖。原来平卧在水面上的像是水浮莲一样的叶片,不知从哪里聚集来了力量,竟跃出水面,长成了亭亭的荷叶。原来我心中还迟迟疑疑,怕池中长的是水浮莲,而不是真正的荷花。这样一来,我心中的疑云一扫而光——池塘中生长的真正是洪湖莲花的子孙了。

    天地萌生万物,总是赋予一种极其惊人的求生力量和极其惊人的扩展蔓延的力量,这种力量大到无法抗御。只要你肯费力来观察一下,就必然会承认这一点。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楼前池塘里的荷花。自从几个勇敢的叶片跃出水面以后,许多叶片接踵而至。一夜之间,就出来了几十枝,而且迅速地扩散、蔓延。不到十几天的工夫,荷叶已经遮蔽了半个池塘。从我撒种的地方出发,向东西南北四面扩展。

    光长荷叶,当然是不能满足的。荷花接踵而至。据了解荷花的行家说,我门前池塘里的荷花,同燕园其它池塘里的,都不一样。我这里的荷花,不但红色浓,而且花瓣多,一朵花能开出十六个复瓣。这些红艳耀目的荷花,高高凌驾于莲叶之上,迎风弄姿,似乎在睥睨一切。幼时读旧诗:“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爱其诗句之美,深恨没能亲自到杭州西湖去欣赏一番。现在我门前池塘中呈现的就是那一派西湖景象。是我把西湖从杭州搬到燕园里来了。岂不大快人意也哉!前几年才搬到朗润园来的周一良先生赐名为“季荷”。我觉得很有趣,又非常感激。难道我这个人将以荷而传吗?前年和去年,每当夏月塘荷盛开,我每天至少有几次徘徊在塘边,在一片寂静中,默默地坐在石头上,静静地吸吮荷花荷叶的清香。水面上,我看到的是绿肥与红瘦。倒影映入水中,风乍起,一片莲瓣飘落。它从上面向下落,水中的倒影从下边向上升,最后一接触到水面,二者合为一,像小船似的漂在那里。我曾在一本诗话上读到两句诗:“池花对影落,沙鸟带声飞。”像“池花对影落”这样的境界,有几人能参悟透呢?

    今年夏天,天气异常闷热,而荷花则开得特欢。绿盖擎天,红花映日,把一个不算小的池塘塞得满而又满,几乎连水面都看不到了。一个喜爱荷花的邻居,天天兴致勃勃地数花朵。今天告诉我,有四五百朵;明天又告诉我,有六七百朵。我虽知道他为人细致,却不相信他真能数出确实的朵数。在荷叶底下,石头缝里,旮旮旯旯,不知还隐藏着多少,都是在岸边难以看到的。

    连日来,天气突然变寒。池塘里虽然仍是绿油一片,但是看来变成残荷之日也不会太远了。再过一两个月,池水一结冰,连残荷也将消逝得无影无踪。那时荷花大概会在冰下冬眠,做着春天的梦。它们的梦一定能够圆的。“既然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为我的“季荷”祝福。

(文章有改动)

阅读下面这篇小说,完成小题。

投宿

崔丙刚

    刚走到半路就遇上了铺天盖地的大风雪。

    “这狗日的天气!”刘槐第二回进山买羊又遇上了突变的天气。这一次运气更坏,风十里雪十里,走了好久也没见着能遮风挡雪的地方。天已擦黑,刘槐自己冷得骨头冒寒气不打紧,可不能叫刚买的二十几只羊给活活冻死啊!幸好转过一道山梁就听到了沉闷的狗叫,看见了昏黄的灯光。刘槐依稀记得这个村子叫花沟,村里有个他认识的人叫杨树。

    去年六月,刘槐第一次进山买羊就遇到了雷暴天。电闪雷鸣中,他找到一处山崖下的石塘避雨。进去看时,石塘下已有一个光着膀子的人正使劲拧自己淋湿的衣服。天色本就阴沉,石塘下光线更暗。羊群把他们东西隔开,那个人的模样看不真切。刘槐说:“这狗日的天气。”那人也说:“这天气,狗日的。”两人彼此都不再说话,耳边听到的只有“轰轰”的雷声,羊群的“咩咩”声和雨打岩石的“啪啪”声。

    六月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雨就停了。那人说:“大哥,我先走了啊。”刘槐说:“大哥,哪村的?贵姓啊?”那人说:“山里人命贱,可不敢言贵,我叫杨树,我是——”话到这里猛地响了一个炸雷,引得羊群一阵躁动。刘槐听到耳朵里的是“花沟”两个字。刘槐说:“你是杨树,我是槐树,我叫刘槐。我命也贱,是个牲口贩子。”杨树说:“下回再来,到我家去歇脚,村口一打听就知道。”

    这之后,两人没再见面。

    不想在这风雪之夜,杨树成了刘槐的救命稻草。刘槐敲开村口第一家院门,对开门的老妇人说:“跟婶子打听下,杨树家离这还远不?”老人迟疑片刻说:“这就是他家。”刘槐长舒一口气:“婶子,我是杨树的朋友。大雪封山天寒地冻我只有投奔这来了。”

    老人茫然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人和羊群说:“你是树儿的朋友?”刘槐说是啊,把去年6月的事讲了一遍。老人说:“赶紧进院吧,把羊赶进南边的厦屋,里面有花生蔓、山药蔓。”

    刘槐把羊安顿好才进屋。屋里摆设简单,一张方桌,两把椅子,一爿土炕。炕上被窝里伸出圆滚滚一颗小脑袋,黑眼睛亮亮地张望着陌生的客人。

    老人说:“你先暖和暖和,我给你做饭。”刘槐说:“有你们剩下的我吃口就行。”老人说:“那可不行,等树儿回来该埋怨我怠慢了他的朋友。”两碗面条下肚,刘槐身上渐渐有了暖意,冻僵的肌肉才渐渐活泛起来。刘槐擦擦嘴说:“我最爱吃面条了,婶子的面吃着香甜。”老人说:“树儿在家的时候也爱吃我做的面,他说外面的面全是机器轧的吃着没有人情味。”刘槐说:“天下当娘的做的饭都香。杨树去哪儿了?”老人说:“两口子在深圳,远着呢。”

    屋外的风更大了,吹得窗户纸哗啦啦直响。刘槐说:“两口子也不经常回来吧?”老人说:“回来,经常回来。我听树儿说,城里再好也没有咱的一垄地,没有咱的一片瓦,没有咱的一颗草。”又摸摸炕上孩子的头说,“等我动弹不了了,你也去找你的爹娘去。”孩子伸手指着墙上的相框说:“爹娘在那里边。”刘槐通过相框里的照片第一次看清了杨树的模样,脸庞清瘦却长得浓眉大眼;再看看杨树媳妇,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的。刘槐说:“婶子,好福气,有这么好的儿子儿媳,这么好的孙子。”

    睡觉的时候,老人已经把另一间屋里的火炕烧得热热的,还在炕上铺上了崭新的被褥说:“昨天刚晒过,就怕他们突然回来,被褥盖着潮。”也许是太累了,那一夜刘槐睡得格外踏实格外香甜。梦里听见往灶膛里添柴的声音,又梦见自己的老娘了,老娘的头发白得像雪。

    天明的时候,老人说:“做梦了吧,听见你喊娘了。”

    风停了,雪也停了。阳光暖暖的照着这个平平常常的小院。院子里,孩子和羊在追逐着,嬉戏着。孩子对老人说:“奶奶我要羊。”老人说:“你爹快回来了,你爹买。”

    三月,刘槐又赶着羊从村外经过,远远看见杨树家灰色的屋顶灰色的围墙。院墙外的一棵桃树开得正浓,望去像一片红云。

    “刘槐——刘槐——”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声音有几分熟悉,可是那人走到跟前刘槐却不认识。那人说:“远远的我就看见是你,怎么不认识了啊,槐树把杨树忘了吧。我是和你一起避雨的杨树啊。”这声音绝对是杨树差不了,可是这面容和他见到的照片却分明是两个人。

    刘槐说:“杨树啊,杨树,去年冬天下雪,我怎么找到那家去了啊?”他用手一指,“就那一家。”杨树说:“这是大花沟,我是小花沟的,再前边那个村子才是。我叫杨树,大树的树,人家叫杨术,算术的术。”刘槐说:“难怪人家说儿子在深圳呢。”杨树说:“前几年,杨术他们两口子是去深圳了不假,可是听说媳妇跟别人跑了,杨术也生死不明没了音信。留下一老一少怪可怜的。”两个人并肩坐在山头上,静静的谁也不再说话。风轻轻地吹着,痒痒的像母亲的手。刘槐站起身,用鞭子套住了两只个头最大的山羊对杨树说:“把这两只羊给他们送去,肚里都有羔了。”

    杨树说:“去了我怎么说?”

    刘槐说:“就说是她儿子买的。”

(选自《华文原创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沙漠玫瑰的开放

龙应台

    ①历史对于价值判断的影响,好像非常清楚。鉴往知来,认识过去才能预测未来,这话都已经说滥了。我不大用成语,所以试试另外一个说法。

    ②一个朋友从以色列来,给我带来一朵沙漠玫瑰。沙漠里没有玫瑰,但是这个植物的名字叫做沙漠玫瑰。拿在手里,是一蓬干草,真正枯萎、干的、死掉的草,这样一把,很难看。但是他要我看说明书。说明书告诉我,这个沙漠玫瑰其实是一种地衣,有点像松枝的形状。你把它整个泡在水里,第8天它会完全复活;把水拿掉的话,它又会渐渐的干掉,枯干如沙。把它再藏个一年两年,然后哪一天再泡在水里,它又会复活。这就是沙漠玫瑰。

    ③好,我就把这一团枯干的草,用一只大玻璃碗盛着,注满了清水放在那儿。从那一天开始,我跟我的两个宝贝儿子,就每天去探看沙漠玫瑰怎么样了。第一天去看它,没有动静,还是一把枯草浸在水里头;第二天去看的时候发现,它有一个中心,这个中心已经从里头往外头稍稍舒展开了,而且有一点绿的感觉,还不是颜色;第三天再去看,那个绿的模糊的感觉已经实实在在是一种绿的颜色,松枝的绿色,散发出潮湿青苔的气味,虽然边缘还是干死的。它把自己张开,已经让我们看出了它真有玫瑰形的图案。每一天,它核心的绿意就往外扩展一寸。我们每天给它加清水,到了有一天,那个绿已经渐渐延伸到它所有的手指,层层舒展开来。

    ④第8天,当我们去看沙漠玫瑰的时候,刚好我们的一个邻居也在,他就跟着我们一起到厨房里去看。这一天,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完整的、丰润饱满、复活了的沙漠玫瑰。我们三个疯狂地大叫出来,因为太快乐了,我们看到一朵尽情开放的浓绿的沙漠玫瑰。

    ⑤这个邻居在旁边很奇怪地说,不就一把杂草,你们干吗呀?

    ⑥我愣住了。

    ⑦是啊,在他的眼中,它不是玫瑰,它是地衣啊!你说,地衣再美,能美到哪里去呢?他看到的就是一把挺难看、气味潮湿的低等植物,搁在一个大碗里,也就是说,他看到的是现象的本身定在那一个时刻,是孤立的。而我们所看到的是现象和现象背后一点一滴的线索,辗转曲折、千丝万缕的来历。

    ⑧于是,这个东西在我们的价值判断里,它的美是惊天动地的,它的复活过程就是宇宙洪荒初始的惊骇演出。我们能够对它欣赏,只有一个原因:我们知道它的起点在哪里。知不知道这个起点,就形成我们和邻居之间价值判断的南辕北辙。

    ⑨不必说鉴往知来,我只想告诉你沙漠玫瑰的故事罢了。对于任何东西、现象、问题、人、事件,如果不认识它的过去,你如何理解它的现在到底代表什么意义?不理解它的现在,又何以判断它的未来?

    ⑩历史就是让你知道,沙漠玫瑰有它特定的起点,没有一个现象是孤立存在的。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问题。

今夜有雪

曾剑

    李明辉走进这片旷野时,天空更加阴沉灰暗。这时风正强劲,一阵一阵的。那些早已冻僵的枯草,到底经不住它的摧残,一根根从腰折断。旷野一片寂静,寂静得只能听见呜呜的风声。

    李明辉伫立在风中。风像无形的小刀,轻轻切割他面部的肌肉。他没顾及疼痛举目搜寻掩体所在的位置。

    眼前是一片大草地,是一望无际向同一方向扑倒的枯草。李明辉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身后的通信员也狐疑地向四周看,他同样找不到兵待过的迹象。李明辉正要往前走,走向另一片草地,前面的枯草丛忽地伸出一面红旗。通信员急忙走过去,李明辉道一声:“慢,小心掉进去。”李明辉惊喜地立在那儿,等着兵们给他开道,他的确找不到进去的地方。他为他的部下能伪装出这种效果而兴奋不已。

    通道开了,就在李明辉的脚下。通道口的门居然是一捆高粱秆,它四周的缝隙间夹上了枯草,往那通道口一挡,与四周的枯草浑然一体,所以李明辉难以发现入口。通信员打开手电筒,李明辉弯腰慢慢走进去。

    通道不宽不窄,两个人侧身刚好能挤过去。李明辉满意地点点头,在手电光的指引下,他走进了一个战炮班的掩体,五六个战士正躺在土炕上休息,发现手电光,问了声:“口令!”见是营长,战士们弹簧一样坐起来,腰板立马挺得笔直。

    李明辉掀开战士们的被褥,见下面铺了半尺厚的枯草。妙极了!李明辉说:“我上军部开会,仅一天半时间,你们就干得这么漂亮。伪装是高技术条件下局部战争中的一个难题,也是这次战术演练的一大项。咱们构筑的工事,隐蔽性好,实用性强,肯定能在集团军考核验收中获得好名次。大家再加加工,力争把第一名夺过来。”战士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是!”

    “有没有通气孔?”李明辉问。

    “有。”

    “水不会流进来,通气孔都是从最顶端斜开出去的。”

    声音短促有力,李明辉听出,是营基准炮炮长丁晓亮在回答。

    李明辉要过手电筒,亮开,仔细察看掩体。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头顶的一根木头上,他伸手摸了摸,又用手指抠了一阵子。

    “这树干是从哪儿弄来的?”李明辉问。

    “报告营长,是从营房带来的。”丁晓亮答道。

    “我再问一次,树干是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们从那边树林里砍来的,令夜有雪,我们怕天黑前完不成伪装任务。”丁晓亮的声音明显地弱了下去。

    李明辉不再吱声、沿着通道,弓着腰向别的掩体走去。他看完了全营的工事,立刻用电话命令各连:“撒除所有新的树木,一根不留!”

    然而,十分钟过去,没有一个连队行动。

    李明辉下了第二道命令:“全营官兵,撒出掩体,集合!”顷刻,两百多名官兵蚂蚁一样钻出地面,呈四路纵队向这边集合。

    “同志们,”李明辉开始他的讲话,“我知道大家不分白天黑夜地干,是为了我们营,砍老百姓的树支撑掩体顶篷,也是为了把任务完成得更快更好。但是,在这片盐碱地上,老百姓种一棵树容易吗?他们种树不是要用木头,是防风沙,是为了活命!而我们呢,呼啦啦一下子给别人砍倒十几棵,不心痛吗?我们砍伐百姓的防护林,形象不好,影响极坏。”

    “同志们,我们只有将树埋上!即便如此,我们已犯的错误也是埋不掉的。”李明辉声音颤抖,布满血丝的眼睛湿润了。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接着讲:“后天军长将带领作战指挥部人员来验收伪装情况,但实际上,属于我们的时间只有今天天黑前的几个小时,天气预报,今夜有雪。为了使伪装达到最佳效果,为了

在这次验收评比中取得好名次,我们必须克服重重困难,在下雪前搞好伪装,大家能不能做到?”

    “能!”声音响彻阴沉的天空。李明辉看着草地上的二十多个土坑,心里一阵惊痛:这是全营官兵的心血呀。天寒地冻,整整干了四天,而现在,一切又得重新开始。他摘下棉帽子,轻轻叹了声:“唉!”

    李明辉带领全营指挥分队,出现在这片旷野。村子里,老百姓陶醉在这“幺两”“洞两”的口令声中。当这动听的口令声骤然停止时,一个个身着迷彩服的兵又劳作开了,远远望去,像一只只涌动的蚂蚁。

    迎春花开遍旷野时,细心的老百姓发现,他们的防护林加宽了。几千株幼苗,像部队集合的兵,虽在风中,却一个个站得那么直,那么立整。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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