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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吉林省辽源市东丰县第三中学2017-2018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俗,与其说是一种文化现象,莫如说是一种文化养成或文化习惯。最初的“俗”,源于人的生存本能,体现出人对自然的生存选择与适应。当人的生存选择与适应“习惯成自然”时,我们就有了“俗”。“积习成俗”便是对“俗”之成因最原初的表述。

    “积习”而“成俗”,说明“俗”是特定时空中特定人群的“集体无意识”,是无需言明的默契也是无需理析的律令。随着人类社会组织日趋复杂且日趋精密,乡民社会的默契需要规范并敞亮为“乡约”,于是“约定俗成”成为“俗”的自觉构建。这种体现出乡民社会“民风世情”的俗,也往往成为“法”的适用基础。中国古人所说“王道无非人情”,讲的就是这个意思。

    俗,在一定语境中其实是人们维系人际关系的纽带,也是人们维护社会秩序的准绳。因此,“约定俗成”之“俗”往往又具有道德“约法”的指向,在我们这个格外看重“名正言顺”的国度尤其如此。《荀子·正名》曰:“名无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异于约则谓之不宜。”这句话让我们联想到“命名”这个词。对一个事物的指称以及进而的评判“合适”与否,可以“约之以命”,也可以以“约”代“命”。这种以“乡约”替以“天命”的方式,体现出荀子“人定胜天”的理念。

    无论是“积习成俗”还是“约定俗成”,都说明“俗”是一定乡民社会的内在秉性和价值取向。当外乡人试图与之交往或融入之时,“入乡随俗”就成为一个必要的沟通方式。“入乡随俗”是为着交往和融入的需要去附随某种文化养成;不过随着交往的深入,也有可能变“附随”为“追随”,通过“文化认同”而实现“身份归属”。但是就一般情形而言,“入乡随俗”并不意味着放弃原有的文化身份,“随俗”作为“入乡”的权宜之举,是为着缩短距离感与释放亲和力。

    但是,“积习”也好,“约定”也好,“俗”的“群体性”呈现总有其“局限性”。“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说的是空间局限,“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说的是时间局限。固然,局限性决定了“俗”的特殊性,众多的特殊性又构成了“俗”的多样性并呈现出文化的丰富性;但显而易见的是,适宜某一社会的“俗”,对其余乡民社会可能“不宜”;某一乡民社会彼时之“俗”,也可能在时过境迁后变得“不宜”……“俗”的空间“界域”与时间“代沟”在交流之时,既可能交融也可能交锋。

    我国作为五千年不间断的文明古国,作为多民族一体化的文化大国,其最重要的构成特征就是在发展中丰富,同时又在丰富中发展。在这个过程中,发展的动因是每一个体的“自强不息”,丰富的成因则是个体之间的“厚德载物”,前者意味着“奋发”,而后者意味着“包容”。也因此,“和而不同”成为众多个体保持个体特质又顾及和谐相处的“公约”。“公约”可为更大空域和更长时段的“约定”,成为众多个体超越一己“俗”念、求取“公约”的共同理想。这个“共同理想”因超越局限性、特殊性之“俗”而被称为“雅”,如《荀子·荣辱》所言:“越人安越,楚人安楚,君子安雅。”

(1)、下列关于“俗”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本文所谈的“俗”并非“俗气”“庸俗”之意,而是指民风民俗;俗可以说是一种文化现象,但更确切说应是一种文化养成或文化习惯。 B、俗,有着它的地域性和时间性,不论是“积习成俗”的“俗”还是“约定俗成”的“俗”,都体现着一定乡民社会的内在秉性和价值取向。 C、积习成俗表明“俗”是特定时空中特定人群的“集体无意识”,也是无需言明的默契和无需说理的律令,而这是日后施行法律的基础。 D、俗,最初是因“积习”而成。后来随着社会组织日趋复杂和精密,一定的乡民社会需要规范、透明的公约,俗就依“约定”而成。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俗,在一定情况下是人们维系人际关系的纽带,也是人们维护社会秩序的准则:对一个人的言行进行评判,就可以用“乡约”的方式。 B、俗具有特殊性和多样性,不同空间界域和不同时间代沟的俗相遇时,有可能相互交融,包容同化;也有可能互不相容,相互交锋。 C、作为多民族一体化的文化习俗既要不断发展,又要不断丰富。发展的动力来自于个体的奋发,而丰富的形成则有赖于个体间的相互包容。 D、入乡随俗是外乡人与某个乡民社会进行沟通、交往和融入的一种方式,但随着交往的深入,外乡人都会通过文化认同完全融入当地社会。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中国古人所讲的“王道无非人情”表明,国家的法律在一定程度上体现着乡民社会的民风世俗,法律的制定也会照顾到百姓的风俗习惯。 B、当今时代,我们要发展我们的民族文化,使我国成为文化强国,就应该彻底摒弃具有个体特质的“俗”文化,而追求全民族共同认可的“雅”文化。 C、荀子讲的“名无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异于约则谓之不宜”表明,约定俗成的“俗”往往具有道德“约法”的指向。 D、荀子所言“越人安越,楚人安楚,君子安雅”,讲的就是真正的贤人君子会跳出带有局限性的一己之俗,而追求代表共同理想的“雅”。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不言之美,不是以沉默的方式去体物,不言不是不说话,而是放弃“人之言”,达到“天之言”的境界。“天之言”乃是不以人的知识去言说,而以生命的本相去呈现。

   庄子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这句话是传统美学不言之美的一个代表性观点。这句话有三个理论层次:其一,不言之美作为一种“大美”,不与“小美”相对,它是根本的美,是美的本体;其二,天地以“不言’为美的根本特点,美的创造就是归复自然之道,故以“不言”之美为美的最高准则;其三,天地之美并非与人的世界无关,在中国哲学中,天地不是纯然外在的物质世界,它是人的生命所映照的世界。

   《庄子》一书共使用“美”52次,其中多处含有哲学意义。它将美分成两种类型:一是一般的美,这是相对的美;一是道之美,这是绝对的美。前者称其为小美,后者称为大美,或者至美。前者属于人的理性的视界,是人的语言可以表达的。而后者不涉人的理性,是人类语言所不可分别的浑然之美,是不言之美。前者是人为之美,后者为造化之美。在庄子看来,美是一个自然呈现的世界,美是不可说的,可说则非美。有言的世界是语言可以描述的世界,语言的有限性决定它无法真实反映这个世界。所以庄子认为有言之美一定是有限的、相对的、不完全的、片面的。而不言之美中,没有外在的审美,有外在的审美,就是认识,是观照者对对象的认识,不言之美排除这样的对象存在的可能性。这样的美只能通过体验妙悟而获得。在庄子看来,一般美是是知识的判分,是有分别的美;而大美则是超越知识、是无分别的美。一般美不脱主观性,而主观世界下的美则不是真美。一般美受制于主体知识的局限,那位因大雨高兴而跳跃的河伯,“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这样的美的结论带有虚幻不实性。一般美是一种局部的、片面的美,而不能达到“共美”。一般美都有标准,而无言之大美是没有具体标准的。

   从根本上说,庄子以为不言之美为绝对之美,为美的本体。以知识去解说天下,到底是“小识”;而无知无识,心中混茫,葆纯全之志,这就是大识。大识就有大得,大得有大美。大美便只在不言中。显然,庄子承认有一个绝对的美的本体,而美的创造应该循此为道。一切自然显现的都是美,而这美都根源于“不言”的美的本体。

   (选自朱良志《中国美学十五讲》,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中国茶史

郑培凯

    上古时代,茶在中国的植物图谱中已经出现,但是最早时,茶属于药品,或者属于菜蔬,一直到了唐代,随着茶叶的广泛种植和行销到了游牧民族地区,茶才正式成为中国人的日常饮用之物。这时候,陆羽创立了完整了茶叶科学体系,规范了饮用方法,包括提出了“茶有真香”的核心观念。根据一些古籍记载,战国时候,四川一带已经有饮用茶的习惯,秦灭蜀后,将之带出来,这里也是古茶树的发源地之一,符合“南方有嘉木”的说法。

    到了三国魏晋时代,浙江和江南普遍种茶,饮茶人也增加,不再属于贵族专利,扩展到士大夫阶层,用以待客。当时也做成饼,叶片大汁不能黏合的就用米汤去黏合,喝的时候先去研磨,然后用沸水冲泡,还没有形成唐时那种复杂精美的饮用法。不过当时长江流域尤其是中下游,已经很普及饮用茶了,包括对器物和水都有讲究,但是饮用方式还比较古朴,茶处理如同蔬菜,放在水里煮喝,加各种香料与佐料,基本上就像蔬菜汤。属于实用阶段。唐之后,茶饮不再是实用主义,而是上升到了精神领域,这就成就了“饮茶之道”。茶之流行,除了交通和社会原因,也包括禅教大兴,在参禅过程中,为了提神不寐,也为了打坐,很多寺庙推广喝茶。当时禅宗影响很大,又影响到了民间,渗透特别广泛。

    宋代茶书和茶人的世界首先在宫廷,当时宫廷的饮茶习惯非常发达,制作茶的技术比之唐代还要复杂。先是龙凤团,后来发展到石乳、白乳,再后来又有小龙团,以及各种密云龙、瑞云祥龙,越来越精细,层出不穷。当时的点茶手法是水和茶要用得恰当,比例均匀,否则就表面的沫饽不匀。还有斗茶法,没有水痕的最佳。为了达到效果,建立了一套新的系统,包括茶叶制作、茶叶击拂、茶叶品饮、器物优略,都形成了仪式和系统。

    明代的士大夫阶层讲究品茶,与品茗环境和制茶都有很大联系,构成了一种发达的品茗体系,所以明朝成为中国茶的复兴时代。品茶的情趣方面,一是恢复了唐宋赏茗器的乐趣,对茶饮的程序和器物的雅洁再三致意,不因为明使用紫砂壶为主的相对简单的品茗体系,就不欣赏器物了、不对茶器物有追求了。另一方面,着重性灵世界,追求品茶所带来的心灵的修养的提升,期待有和谐之境界。

    清代基本上延续了明朝的饮茶方式,有两件事情值得一提。一是茶碗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就成了基本使用青花杯,或者白瓷杯,紫砂壶成了最主要的泡茶工具;二是福建工夫茶的出现,导致了小紫砂壶的流行,这都是明清的茶事重点。但是随着清中期后民生的凋敝,整个的品茗雅趣开始走向没落,走了下坡路。尤其是1890年之后,基本上没有人有心思提及品茗雅事了。这之后,战乱频繁,革命事起,品茗之趣长期无人提及,结果现在很多中国人觉得茶道是日本的国粹,与中国文化无关,这也是历史失落太久的缘故。大多数中国百姓用大杯冲泡茶,倒是也符合质朴之道。

(节选自《醒狮国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我国古代的士人阶层,或置产、或传学、或立德、或垂训,为“使子弟佳”大费苦心,诉诸文字,便形成了丰厚的“家训”遗产。

    最早成系统的“家训”之作,当推东汉著名学者班昭的《女诫》。该书提出了妇女的“四行”,即德、言、容、功,并解释说:“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这就是后世备受批判的“四德”了。其实平心而论,这“四德”在它的时代背景,并不显得苛刻;甚至大部分仍然切合当今社会对女性的一般期待,比动辄以“女汉子” “吃货”自居的怪风,不知雅正多少。在人格平等的基础上,女性不妨看看《女诫》,择其善者而从之。须知女性对家风的养成,作用恐怕要大于男性。

    《颜氏家训》一般被认为是最具代表性的“家训”著作,作者颜之推。内容分为子弟教育、家庭关系、道德修养、为人处世、讨论学问等方方面面。其论教子:“吾见世间,无教而有爱。饮食运为,恣其所欲,宜诫翻奖,应诃反笑;至有识知,谓法当尔,骄慢已习,方复制之,捶挞至死而无威,忿怒日隆而增怨;逮于成长,终为败德。”谈学习经验,说“人生小幼,精神专利,长成已后,思虑散逸,固须早教,勿失机也。”他举自己的例子:“吾七岁时,诵《灵光殿赋》,至于今日,十年一理,犹不遗忘;二十之外,所诵经书,一月废置,便至荒芜矣。”总之,谆谆善诱,论理通达,常举所知所见之事以为例证,足见其用心之敦厚,我们学其事理,更可学其敦厚。

    《了凡四训》在“家训”类著作中知名度最高,充满了正能量。其作者袁黄,号了凡,幼逢异人,算定某年应某试、得第几、任何官、某岁寿终、竟无子嗣,因为一一效验,所以便安分守己,不多贪求。一日拜访云谷禅师,云谷笑其只是个“凡夫”,曰:“但惟凡人有数;极善之人,数固拘他不定;极恶之人,数亦拘他不定。汝二十年来,被他算定,不曾转动一毫,岂非是凡夫?”又说:“命由我作,福自己求。务要积德,务要包荒,务要和爱,务要惜精神。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此义理再生之身也。”从此之后,了凡行善积德,终于赢得了升官、延寿、得子等等诸多福报。佛教的因果观于世道人心的警戒与鼓励作用,不知世间何物可以比拟。即退一步不讲因果,了凡先生信命而不为命数所限、勇猛精进的精神,真足以振奋精神。“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真足以开拓万古心胸!这最后一段话,真能荡人心魄,使人勇猛精进!

    时至今日,“家训”“家教”“家风”的缺失,造成某些年轻人无所敬畏,没有规矩。其实,个人性格、行为习惯、思维模式都是在家庭中养成的,家庭教育是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的基础。在现代文明的背景之下,我们倡导“家训”“家风”“家教”,绝不是提倡以“家庭”“伦理”的“道义责任”,去侵犯公民的权利,去绑架家庭成员的生活,而是要告诫民众:我们迫切需要的德性、教养、规矩,的确要以家庭为最重要的养成之所!这也是读“家训”、立“家教”、养“家风”的主旨所在!

(摘编自池玉玺《谈谈我国的几本重要“家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在中国古代经典中,《周易》产生的历史渊源至为悠久,可追溯至传说中的伏羲时期。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周易》由原始的八卦符号演变为六十四卦,直到西周初期卦辞、爻辞才编定完成。《周易》经文的形式和内容确定之后,其象征意蕴与卜筮功能得到了进一步凸显,同时也逐渐渗透和积累了较为丰富的道德文化观念,但尚未形成一定的体系。真正促使《周易》从占筮之书转为义理之学,从趋向巫术占卜功用转向探讨伦理教化功能的,则是《易传》(十翼)的出现,这也标志着《周易》经典最终完成。从汉代开始《周易》被尊崇为群经之首,是有其内在、深刻的理论与现实依据的。

    汉代天人之学的繁盛提高了《周易》经典的历史地位,对于后世统治者政治与文化策略的操作极具示范意义。特别是从唐代开始,《周易》为“六经”之首的地位从未受到任何挑战。随着儒家经典范围不断拓展和扩大,从“七经”“九经”“十二经”,再到“十三经”的最终形成,《周易》便自然从“六经”之首转而升擢为群经之首。

    《周易》及易学的思想体系兼具儒道互补包容的格局,对后来儒道两家将其作为自身的经典并屡屡援《易》立说有着直接的影响。自不待言,《周易》在汉代位列儒家经典之首,取得了文化和政治上的权威地位,魏伯阳以《易》说丹,王弼以老解《易》,又进一步强化了《周易》在后世道家、道教中的经典性质。对于《周易》在中国思想史上极具兼容并包之思想特色,《四库全书总目》指出:“《易》道广大,无所不包,旁及天文、地理、乐律、兵法、韵学、算术,以逮方外之炉火,皆可援《易》以为说,而好异者又援以入《易》,故《易》说愈繁。”《总目》的立场,旨在批评历史上援《易》立论的现象有损于《周易》作为儒家经典的本来面目。但是,“易道广大,无所不包”,《周易》在儒道两家发展的历史脉络中也获得了相应于典范意义的影响力,已经深入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各个领域,《总目》从一个侧面揭示了《周易》在中国思想文化史上地位根深蒂固的重要事实。

    《周易》有着最为悠久的成书史、传播史,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长河中,随时随地可见《周易》及易学思想泛起的层层涟漪。值得注意的是,在《四库全书》所收经、史、子、集四部文献中,《周易》位于经部之首,相较于经部其他类文献,《易》类文献数目最多,这应是《周易》处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发展中的核心地位的绝佳范例。不仅如此,《周易》被儒家奉为群经之首,也被道家尊为“三玄”之冠,又曾为佛教众多高僧大德所倚重和阐扬,更足以说明《周易》自身内含的天道与人事之诠释方向的延展性和丰富性。

    《周易》“综合百家,超越百家”,作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在中国传统社会中享有远远高于其他经典、其他学术的尊崇地位。如果立足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发展演变,我们对“《易》为之原”及《周易》在其中所发挥的引领作用与体现的包容意义,或许会有新的体认。

(摘自2018年04月14日《光明日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中国古典小说的回目与西方小说标目在文体功能上是相同的(虽然二者有更深刻的不同):回目都是一个完整的叙述句,概括叙述一段情节;一般而论,回目的设置又均位于每回正文之首,在本回情节尚未展开的时候,读者已经读到对其概括的回目了。从叙事学的角度来看,这无疑也是“事先讲述或提及以后事件的一切叙述活动”之一,即预叙。

回目都是以一个单句或一联偶句来简要概括本回即将发生的故事内容:翻开嘉靖本《三国志演义》,读者们会依次看到“祭天地桃园结义”“刘玄德斩寇立功”等回目,在尚未进入小说正文的叙事世界之前,读者已粗略了解到相应回次的故事内容,在阅读过程中,因已有叙事进程提供的悬念,每回回目的预叙功能就更为突出,如第六则之末董卓欲行废立之事,袁绍反对,二人相峙,就在剑拔弩张的关头,此则结来,读者们自然急切地想知道结果,袁绍性命如何?董卓究竟能否得逞?翻过一页,不必看正文便已知道,董卓已经得逞了,因为第七则回目云“废汉君董卓弄权”;然这一则又以曹操出计诛董卓为结束,不知所出何计,但下则回目“曹孟德谋杀董卓”一出,读者也即明白……如此连环往复,直至全书结来。

重要的是,不仅每回的回目置于本回之首从而对本回故事进行预叙,而且,全书的回目还会集中为目录置于书前,有的作品除此之外在每卷前还有本卷的目录,打开目录,即可提前知道它的情节发展——应该说,在这种标目体制中,全书故事被不同层级的回目重复预叙、反复皴染,因而,阅读中国古典小说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不过,中国古典小说回目体制的预叙功能是一把艺术的双刃剑:一方面它向潜在的读者提供了更多有关叙事世界的信息,从而使读者的选择可更明确,也使其对此叙事世界的进入更为顺利;另一方面却也养成了叙事艺术欣赏的保守。

如果把对一部小说的阅读看作一次艺术世界的探险乃至于冒险的话,那么,中国古典小说所培养起来的读者们也许会缺乏一些勇气与耐心,其成因自极复杂,但是,回目的预叙体制无疑也是其中之一。这种体制养成了对叙事艺术欣赏的保守:听众或读者需要在一个艺术事实发生之前便得到一定的提示信息,如果没有,面对无法把握的艺术世界,他们可能会难以接受。

进一步看,还可以发现,此种倾向无论是因读者的口味引导了作者的创作,还是作者的追求培养了相应的读者,总之,它与其他因素一起形成了中国叙事文学的特点:因循过多,缺少艺术世界中的远征与新拓。西方大部分小说文本给予读者的仅仅是一个信息量极少的书名,简单的书名后隐藏的东西在阅读之前无法预知,因此,读者的阅读过程便是与这一叙事世界中的人物、情节、沉思猝然相遇的过程,这种对未知世界的探险式阅读其实关联着相应的创作机制,因此,作者的创作也尽量避免程式成规,从而在艺术表现上拥有了生机勃勃的新陈代谢。

(摘编自李小龙《中国古典小说回目的叙事功能》)

材料二:

一般而言,长篇小说的标目应当概括本段落的故事情节,中国古典章回小说表面上看似乎也不例外,但若细究则发现并不尽然,因为,后者标目与情节错位的现象颇为常见,且也被作者们认可。

以《水浒传》为例即可知其普遍存在。第一回下句云“洪太尉误走妖魔”,正文回末恰讲到一道黑气冲天而去,完整的解释却在下回的开端;第二回下句云“九纹龙大闹史家村”,所谓的“大闹”,主要指的是史进与少华山一起反抗官军并火烧庄院事,然官军刚刚包围史家时,第二回便结束了,与官军之战却置于下回;第八回的“鲁智深大闹野猪林”更是如此,此回从头至尾未见鲁智深的名字,事实上后半段情节只是为“大闹野猪林”作了铺垫,真正的故事却在下一回。

很多研究者已注意到了这种现象,张天翼所论“品字形”特征即指此。这与章回小说的说书基因有关,说书艺术必须保证有“扣子”,“品字形”错位也就成为常用的手法。不过,这种早期的技术性考虑在章回小说的艺术发展中逐漸被小说家们接受并成为一种艺术手法。回目在叙事流程中具有一定程度的控制与节律:古典小说中,节制是一种常态,但叙述流也需要有冲破节制的时候,这种时而处于回目控制之下、时而又突过限阈的关系其实也给叙事艺术带来了生机,使作者可更自由地运用回目与正文的搭配,造成不同的艺术效果。也就是说,在后来的小说家手中,技术性的错位发展成了一种有意味的错位,比如在文人化的章回作品《儒林外史》与《红楼梦》中都可以看到这种手法的自觉应用。

但由于章回小说的发展逐步脱离了说书母体,很多人对这一手法已不甚了然,他们仅从案头阅读来看,以为这种错位是作者的疏忽。

(摘编自李小龙《中国古典小说回目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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