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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吉林省松原市宁江区2018-2019学年九年级下学期语文名校调研系列卷第一次模拟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照相的故事

    回想20世纪70年代,我姑姑的一双儿女都全照相,都开照相馆,那时候,能开照相馆的可不是等闲之界。相片在当时是个稀罕物。能照个全家福的绝对是小康人家。

    表哥表姐到我家走亲戚的时候,常常带着照相机,借看望我父母的机会,顺便给姥姨门上的亲朋好友照个相。红布一蒙,黑里透红,站好别动,一分钟就成。表哥表姐把自己的头盖在红布里,调好照相机,然后再把头从红布里抽出来,右手扬起,左手握住气棒一类的东西,说道:“往这里看!”随着“嚓”的一声响,人像定格,照片就照好了。

    我家不算大的院子仿佛成了集市,村里人常常在这个时候到我家串门,有照相的,有看照相的,有赠茶水、嗑瓜子的,也有不少借机相亲的。我父母拿出瓜子、糖果和茶水招待他们,他们喝着茶水,嗑着瓜子,聊着天,有说有笑。母亲从里窄屋内进进出出,一会儿去端糖果,一会儿去倒茶水。平时脾气暴躁的父亲见谁几乎都要打招呼,给人家敬烟,让人家进屋喝茶水或者嗑瓜子,跟人家说中午或者晚上别走了,有现成的看盅,坐下来一起喝酒。这些来的村人,有的摆摆手,说一声:“大爷爷,您快去忙吧,我们照个相就走!”家里所有供村人享用的糖果和瓜子,包括烟酒,都是平时我父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们自己不吃不喝,也不让我们这些儿女吃喝。母命私下对父亲说:“你和孩子对这些烟呀酒呀糖果瓜子呀,连个牙印都没有沾过,省了一年的东西都让这些串门的和外甥外甥女吃了,我心疼得很呀!”父亲却说:“咱家四五个跟牛犊子一样的男孩子眼看着一个个长起来了,有人能进咱家的门就是咱家的福气。

    能给儿子个个讨上媳妇,是我父母最大的心愿。可在1979年,我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他老人家至死也没有看到儿子个个找到媳妇,更没有与后来都有老婆孩子的儿子们照上一张全家福。

    因为对照相有着神圣和美好的记忆,我军校一毕业,就用第一个月的工资天了一款买了一款傻瓜相机。等到相机,我如获至宝,轻易不示人,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从箱子里翻出来,一遍又一遍地把玩。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后来,认识妻子后,我才买了第一盒胶卷,记录起我的生活。

    在这款相机拍摄的所有照片中、有一张照片令我印象最深刻,它是拍摄于山东聊城环城湖上的一张生活照。1998年的春夏之交,一个难得的好天气。这个上午,妻子没有班,我向单位领导请了假,带上两岁的儿子和七旬的母亲去环城湖上过周末。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我在船头划船,母亲和儿子坐在船中,妻子在船尾注视着他们。船在我的操纵下,时而急驶,时而缓游。母意的面容慈祥,儿子的样子可爱,妻子挽起长长的秀发,竟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歌。下船时,妻子立在一旁,母亲探着头、拉着儿子的手正要离船,得空的我连忙拍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在我看来,照片上的船仿佛是我和妻子组成的小家,母亲照看看我的儿子,而我经常漂泊在船的外面,生活在部队这座大熔炉里。

    自此之后,妻子也爱上照相这一行,从我那台傻瓜相机开始,到2006年的数码相机,再到后来的手机相机,妻子走到哪里拍到哪里,生活在哪里拍到哪里。2018年3月,我帮她换了一台内存128GB的华为手机。妻子高兴地说:“这么大的内存够我用两年了!”

    世事沧桑,时代变迁,照相的故事,见证着不同的时代,记录着不同的人生,诉说着人们对美好生活永远的向往和追求。

(1)、文章主要写了哪两个“照相的故事”?
(2)、从描写的角度,赏析文中画线的句子。

母亲的面容慈祥,儿子的样子可爱,妻子挽起长长的秀发,竟情不自禁地喝起了歌。

(3)、简要分析文中“我”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4)、说说你对文章最后一段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卖白菜》,完成下列问题。
                                                                                           卖白菜
                                                                                            莫言
      1967年冬天,我12岁那年,临近春节的一个早晨,母亲苦着脸,心事重重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而揭开炕席的一角,掀动几下铺炕的麦草,时而拉开那张老桌子的抽屉,扒拉几下破布头烂线团。母亲叹息着,并不时把目光抬高,瞥一眼那三棵吊在墙上的白菜。最后,母亲的目光锁定在白菜上,端详着,终于下了决心似的,叫着我的乳名,说:“社斗,去找个篓子来吧……”“娘,”我悲伤地问,“您要把它们……”“今天是大集。”母亲沉重地说。“可是,您答应过的,这是我们留着过年的……”话没说完,我的眼泪就涌了出来。母亲的眼睛湿漉漉的,但她没有哭,她有些恼怒地说:“这么大的汉子了,动不动就抹眼泪,像什么样子?!”“我们种了一百零四棵白菜,卖了一百零一棵,只剩下这三棵了……说好了留着过年的,说好了留着过年包饺子的……”我哽咽着说。母亲靠近我,掀起衣襟,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我把脸伏在母亲的胸前,委屈地抽噎着。我感到母亲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头,我嗅到了她衣襟上那股揉烂了的白菜叶子的气味。
      透过朦眬的泪眼,我看到母亲把那棵最大的白菜从墙上钉着的木橛子上摘了下来。母亲又把那棵第二大的摘下来。最后,那棵最小的、形状圆圆像个和尚头的也脱离了木橛子,挤进了篓子里。我熟悉这棵白菜,就像熟悉自己的一根手指。因为它生长在最靠近路边那一行的拐角的位置上,小时被牛犊或是被孩子踩了一脚,所以它一直长得不旺,当别的白菜长到脸盆大时,它才有碗口大。发现了它的小和可怜,我们在浇水施肥时就对它格外照顾。我曾经背着母亲将一大把化肥撒在它的周围,但第二天它就打了蔫。母亲知道了真相后,赶紧将它周围的土换了,才使它死里逃生。后来,它尽管还是小,但卷得十分饱满,收获时母亲拍打着它感慨地对我说:“你看看它,你看看它……”在那一瞬间,母亲的脸上洋溢着珍贵的欣喜表情,仿佛拍打着一个历经磨难终于长大成人的孩子。
      集市在邻村,距离我们家有三里远。寒风凛冽,有太阳,很弱,仿佛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不时有赶集的人从我们身边超过去。我的手很快就冻麻了,以至于当篓子跌落在地时我竟然不知道。篓子落地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篓底有几根蜡条跌断了,那棵最小的白菜从篓子里跳出来,滚到路边结着白冰的水沟里。母亲在我头上打了一巴掌,我知道闯了大祸,站在篓边,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母亲将那棵白菜放进篓子,原本是十分生气的样子,但也许是看到我哭得真诚,也许是看到了我黑黢黢的手背上那些已经溃烂的冻疮,母亲的脸色缓和了,没有打我也没有再骂我,只是用一种让我感到温暖的腔调说:“不中用,把饭吃到哪里去了?”然后母亲就蹲下身,将背篓的木棍搭上肩头,我在后边帮扶着,让她站直了身体。
终于挨到了集上。母亲让我走,去上学,我也想走,但我看到一个老太太朝着我们的白菜走了过来。她用细而沙哑的嗓音问白菜的价钱。母亲回答了她。她摇摇头,看样子是嫌贵。但是她没有走,而是蹲下,揭开那张破羊皮,翻动着我们的三棵白菜。她把那棵最小的白菜上那半截欲断未断的根拽了下来。然后她又逐棵地戳着我们的白菜,用弯曲的、枯柴一样的手指,她撇着嘴,说我们的白菜卷得不紧,母亲用忧伤的声音说:“大婶子啊,这样的白菜您还嫌卷得不紧,那您就到市上去看看吧,看看哪里还能找到卷得更紧的吧。”
      我对这个老太太充满了恶感,你拽断了我们的白菜根也就罢了,可你不该昧着良心说我们的白菜卷得不紧。我忍不住冒出了一句话:“再紧就成了石头蛋子了!”老太太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问母亲:“这是谁?是你的儿子吗?”“是老小,”母亲回答了老太太的问话,转回头批评我:“小小孩儿,说话没大没小的!”老太太将她胳膊上挎着的柳条箢篼[yuān,器皿]放在地上,腾出手,撕扯着那棵最小的白菜上那层已经干枯的菜帮子。我十分恼火,便刺她:“别撕了,你撕了让我们怎么卖?!”“你这个小孩子,说话怎么就像吃了枪药一样呢?”老太太嘟哝着,但撕扯菜帮子的手却并不停止。
“大婶子,别撕了,放到这时候的白菜,老帮子脱了五六层,成了核了。”母亲劝说着她。她终于还是将那层干菜帮子全部撕光,露出了鲜嫩的、洁白的菜帮。在清冽的寒风中,我们的白菜散发出甜丝丝的气味。这样的白菜,包成饺子,味道该有多么鲜美啊!老太太搬着白菜站起来,让母亲给她过秤。母亲用秤钩子挂住白菜根,将白菜提起来。老太太把她的脸几乎贴到秤杆上,仔细地打量着上面的秤星。我看着那棵被剥成了核的白菜,眼前出现了它在生长的各个阶段的模样,心中感到阵阵忧伤。                                                  
      终于核准了重量,老太太说:“俺可是不会算账。”母亲因为偏头痛,算了一会儿也没算清,对我说:“社斗,你算。”我找了一根草棒,用我刚刚学过的乘法,在地上划算着。我报出了一个数字,母亲重复了我报出的数字。“没算错吧?”老太太用不信任的目光盯着我说。“你自己算就是了。”我说。“这孩子,说话真是暴躁。”老太太低声嘟哝着,从腰里摸出一个肮脏的手绢,层层地揭开,露出一沓纸票,然后将手指伸进嘴里,沾了唾沫,一张张地数着。她终于将数好的钱交到母亲的手里。母亲也一张张地点。
      等我放了学回家后,一进屋就看到母亲正坐在灶前发呆。那个蜡条篓子摆在她的身边,三棵白菜都在篓子里,那棵最小的因为被老太太剥去了干帮子,已经受了严重的冻伤。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知道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母亲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过了许久,用一种让我终生难忘的声音说:“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多算人家一毛钱呢?”“娘,”我哭着说:“我……”“你今天让娘丢了脸……”母亲说着,两行眼泪就挂在了腮上。这是我看到坚强的母亲第一次流泪,至今想起,心中依然沉痛。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
        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儿;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
        “吹面不寒杨柳风”,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___着青草味儿,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鸟儿将巢安在繁花嫩叶当中,高兴起来了,呼朋引伴地卖弄清脆的喉咙,唱出宛转的曲子,跟轻风流水应和着。牛背上牧童的短笛,这时候也成天嘹亮地响着。
        雨是最寻常的,一下就是三两天。可别____。看,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人家屋顶上全_____着一层薄烟。树叶儿却绿得发亮,小草儿也青得逼你的眼。傍晚时候,上灯了,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和平的夜。在乡下,小路上,石桥边,有撑起伞慢慢走着的人,地里还有工作的农民,披着蓑戴着笠。他们的房屋,稀稀疏疏的,在雨里______着。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只想和你接近

吴念真

    ①在我十六岁离家之前,我们一家七口全睡在同一张床上——那种把木扳架高,铺着草席,冬天加上一层垫被的通铺。

    ②这样的一家人应该很亲近吧?没错。不过,不包括父亲在内。父亲可能一直在摸索、尝试与孩子们亲近的方式,但老是不得其门。同样的,孩子们也是。

    ③小时候特别喜欢父亲上小夜班的那几天,因为下课回来时他不在家。因为他不在,所以整个家就少了莫名的肃杀和压力,妈妈准确地形容是“猫不在,老鼠呛须”。午夜父亲回来,他必须把睡得横七竖八的孩子一个个搬动、摆正之后,才有自己可以躺下来的空间。那时候我通常是醒着的。早就被他开门闩门的声音吵醒的我通常装睡,等着洗完澡的父亲上床。他会稍微站定观察一阵,有时候甚至会喃喃自语地说:“实在啊……睡成这样!”然后床板会轻轻抖动,接着闻到他身上柠檬香皂的气味慢慢靠近,感觉他的大手穿过我的肩胛和大腿,整个人被他抱起来放到应有的位子上,然后拉过被子帮我盖好。喜欢父亲上小夜班,其实喜欢的仿佛是这个特别的时刻——半分钟不到,却是完全满足的亲近。

    ④长大后的某一天,我跟弟弟妹妹坦承这种装睡的经历,没想到他们都说:“我也是!我也是!”

    ⑤或许亲近的机会不多,所以某些记忆特别深刻。

    ⑥有一年父亲的腿被落盘压伤,伤势严重到必须从矿工医院转到台北的一家外科医院治疗。由于住院的时间很长,妈妈得打工养家,所以他在医院的情形几乎没人知道。某个星期六的中午我放学之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冲动,我竟然跳上开往台北的火车,下车后从火车站不停地问路走到那家外科医院,然后在挤满六张病床和陪伴家属的病房里,看到一个毫无威严、落魄不堪的父亲。

    ⑦他是睡着的,四点多的阳光斜斜地落在他消瘦不少的脸上。他的头发没有梳理,既长且乱,胡子也好像几天没刮的样子;打着石膏的右腿露在棉被外,脚指甲又长又脏。

    ⑧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帮他剪指甲。护士说没有指甲剪,不过可以借给我一把小剪刀;然后我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低着头,忍住一直冒出来的眼泪,小心地帮父亲剪指甲。当我剪完所有的指甲,抬起头才发现,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着眼睛看着我。“妈妈叫你来的?”“不是。”“你自己跑来没跟妈妈说?”“没有。”

    ⑨直到天慢慢转暗,外头霓虹灯逐渐亮起来之后,父亲才开口说:“暗了,我带你去看电影,你晚上就睡这边吧!”

    ⑩那天夜晚,父亲一手撑着我的肩膀,一手拄着拐杖,小心穿越周末熙攘的人群,走过长长的街道,带我去看了一场电影。一路上,当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和父亲以及一群叔叔伯伯,踏着月色去九份看电影的情形时,父亲正好问我:“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带你去九份看电影?”

    ⑾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一个人到台北,第一次单独和父亲睡在一起,笫一次帮父亲剪指甲,却也是最后一次和父亲一起看电影。

    ⑿那是一家比九份升平戏院大很多的电影院,叫远东戏院。那天上演的是一部日本片,导演是市川昆,片名叫“东京世运会”。片子很长,长到父亲过世二十年后的现在,它还不时在我脑海里上演着。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自行车之歌

苏童

    ①我父亲的那辆自行车是六十年代出产的永久牌,黑色车身,造型憨厚坚固。从我记事到八十年代离家求学,我父亲一直骑着它早出晚归。星期天的早晨,我总是能看见父亲在院子里用纱线擦拭他的自行车。现在我是以感恩的心情想起了那辆自行车,因为它曾经维系着我的生命。

    ②童年多病,许多早晨和黄昏我坐在父亲的自行车上来往于去医院的路上。曾经有一次我父亲用自行车带着我骑了二十里路,去乡村寻找一个握有家传秘方的赤脚医生。我难以忘记这二十里路,大约十里是苏州城内的那种石子路、青石板路,另外十里就是乡村地带如海浪般起伏的泥路了。我像一只小舢板一样在父亲身后颠簸,而我父亲就像一个熟悉水情的水手,也尽量让自行车的航行保持通畅。

    ③多少中国人对父亲的自行车怀有异样的亲情!多少孩子在星期天骑上父亲的自行车偷偷地出了门!去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去骑车!我记得我第一次骑车在苏州城漫游的经历。我去了市中心的小广场,小广场四周有三家电影院,一家商场。等我从商场出来,突然感到十分恐慌:我发现广场空地上早巳已成一片自行车的海洋,每辆自行车看上去都像我们家的那一辆。我拿着钥匙在自行车堆里走过来走过去,头脑中一片晕眩,我觉得许多半新不旧的“永久”自行车的坐垫和书包架上,都散发出我父亲和我自己身上的气息。

    ④1980年我中学毕业前夕,父亲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他说:你假如考不上大学,这车就给你上班用。但我考上了。我父母又说:车放在家里,等你大学毕业了,回家工作后再用。后来我大学毕业了,却没有回家乡工作。于是我父母脸上流露出一种失望的表情,说:那就只好把车托运到南京去了,反正还是给你用。

    ⑤一个初秋的下午,我从南京西站的货仓里找到了从苏州托运来的那辆自行车。车子的三角杠都用布条细致地包缠着,是为了避免装卸工的野蛮装卸弄坏了车子。我摸了一下轮胎,鼓鼓的,托运之前一定刚打了气,这么周到而细致的事情一定是我父母合作的结晶。_______________。因为我知道,从这一天起,生活将有所改变,我有了自行车,就像听到了奔向新生活的发令枪,我必须出发了。

    ⑥那辆自行车我用了五年,是一辆黑色的凤凰牌自行车,与我父亲的那辆“永久”何其相似。自行车国度的父母,总是为他们的孩子挑选一辆结实耐用的自行车,他们以为它会陪伴孩子们的大半个人生。但现实既令人感伤又使人欣喜,五年以后我的自行车被一个偷车人骑走了。我几乎是怀着一种卸却负担的轻松心情,跑到自行车商店里,挑选了一辆当时流行的十速跑车,是蓝色的,是我孩提时代无法想象的一辆漂亮的威风凛凛的自行车。

⑦这世界变化快——包括我们的自行车,我们的人生。许多年以后我仍然喜欢骑着自行车出门,我仍然喜欢打量年轻人的如同时装般新颖美丽的自行车,有时我能从车流中发现一辆老“永久”或者老“凤凰”,它们就像老人的写满沧桑的脸,让我想起一些行将失传的自行车的故事。

    ⑧我曾经跟在这么一辆老“凤凰”后面骑了很长时间,车的主人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他的身边是一个同样骑车的背书包的女孩,女孩骑的是一辆目前非常流行的橘红色山地车,很明显那是父女俩。两辆自行车在并驾齐驱的时候仿佛也在交谈——

    ⑨黑色的老“凤凰”说:你走慢一点,想想过去!

    ⑩橘红色的山地车却说:你走快一点,想想未来!

(有删改)

小明和你阅读一篇游记,你们边讨论,边做旁批。

初游燕子矶

    陈白尘我是个俗人 , 不懂得风雅。活了七十四年,很少游览名山大川。但有一次例外,便是五十八年前,我独自游览了南京东北郊的燕子矶。

    小明的批注:开篇即自道“俗人”,后又反复提及。“俗”既指不懂游山玩水、怀古赋诗、触景生情的风雅,也暗含不能洞察人情的稚嫩。

    一九二四年,当时的东南大学将在暑假招收一批学习班学生,不拘学历,学宿费也不贵。这征得父亲的同意,我便以初一结业生的资格混迹于东南最高学府之中了。我的“醉翁之意”自然不在学习,而是以廉价的宿舍作为我“旅游”的“宾馆”。既然是俗人,便不会到石头城上、乌衣巷口去怀古,更不曾去栖霞看枫叶饮酒赋诗……

    于是在近处便爬鼓楼,登台城,眺望一下玄式湖;远处,只去了一趟幕府山,由燕子直游到三台洞。燕子矶其实并不高,但对生长在苏北平原的我说来,自然是颇有“登泰山而小鲁”之慨了。况且当时的长江是直抵矶下的,还大有惊涛拍岸的气概。登临其上,连我这个俗人,俯瞰万里长江在悬崖下滚滚东去,东风拂衣,也仿佛飘然欲飞。

    这时我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一回头,上山的原来是拉我来此的那位人力车夫。

    “好玩么?”他似乎随便地问我,并且笑笑。

    “好!”我有点惊奇,心想:他也有此雅兴?便反问:“你也上来看看风景?”

    “哎,”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却说道,“没什么好玩的,快去三台洞吧!”

    我微感不快,他偷偷地跟着我上山来,是怕我不给车费从小路逃走么?还是怕我耽搁他太多的时间,不愿等候呢?总之,把我一生中难得的雅兴冲散了。我便跨下崖石,悻悻然下了山。

    小明:这位车夫真有意思,我想他当时催促作者的表情一定是 (紧张而急切)的,因为他担忧作者的安危。

    沿着幕府山,从头台洞、二台洞一直游完了三台洞。他一路上再没催促过我,而且把有关这三个洞以及那“铁索链孤舟”的故事都如数家珍地讲给我听。我们感情接近了,一起在三台洞喝了茶,吃了点心。返回的路上,他的腿脚也欢快得多。再经过燕子时,他停了车。

    “怎么?”我问。

    “你不再上去玩玩么?”

    我笑了笑以示感谢,说:“天不早了,回城吧。”我也想赶回东南大学食堂吃晚饭。

    车夫操起车杠,不疾不徐地奔走在回域的路上。几分钟后,他悠闲地和我攀谈起来。他从我的姓氏、家乡、在何处读书一直问到是否结婚等等,为了报答,我也问了他这一切。

    突然,他问:“少爷,你为什么单身一人出来游玩?”

    我怎么回答呢?学习班里同学数以百计,确实没交上一个朋友。勤奋好学的人年岁都较大,不大注意我这十六岁的娃娃;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也不少,但男的多纨绔子弟,女的么,我还没有勇气去接近。我那时确实是孤独、甚至孤僻的。我只好回避问题,反问他:“一个人不能出来游玩么?”

    “哎呀!”他回过头来対我笑道,“少爷,你刚才可吓死我了!”

    我大吃一惊,问:“为什么?

    他又回头笑笑,说:“你没看见山上那块木牌子?……”

    那块动人猛回头的牌子我是见过的。突然,我精神上受到然一击,满脸发烧,说不出一句话来……

    五十八年过去了,惊心动魄的事经过不少,但至今难以忘怀那位四十上下、纯朴憨厚的车夫。我虽然当时并不曾有过轻生的念头,却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到劳动人民无私的爱!

    南京的冬天是阴冷的,但一想到在南京认识的这第一位朋友,我身上总感到温暖。

(选自《最忆是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年6月版,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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