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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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南充市高坪区白塔中学2018-2019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开学考试试卷

阅读《老鞋匠》一文,回答后面的问题。

    在一个墙角上有个鞋摊儿,一位老头坐在“马扎儿”上,为过往的行人和左右住户们修补鞋子。

    他的摊儿上,摆着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小钉子、碎皮子、前掌、后掌、鞋油、胶水,还有废旧的自行车、汽车的外带和内胎……

    他使用的家什,也是顶普通的工具,切刀、锥子、磨石、剪子、铁锤和钉子……

    老头儿长年坐在十字路口的墙角边,好使东南西北的行人都能看到他。他整天不闲地为人修补鞋子。

    他的背后,就是一家店铺小货仓的窗子,窗子向南,窗子上摆满了花盆儿。花盆里的花儿长得十分茂实,可说不上有什么名贵的。天门冬、金丝荷叶、榨浆草,还有一盆玻璃翠……

    因为是小货仓,两扇玻璃窗子几乎终年都不打开,所以这几盆花都伸长脖子,够着,够着地争取阳光。因此,无冬历夏地开着……它就自然成了老补鞋匠的背景,因为,老头儿也是无冬历夏地在补鞋……

    摊子上没有字号,也没有人知道老鞋匠的名字。来修补鞋子的人只是顺口地叫他一声师傅罢了。墙上贴着一张纸条儿,上边写着:“快修,当时可取。”

    不停的来人,坐在小凳上,等他把鞋修好,就好上路。

    有战士,有工人,也有农民,还有学生们……

    鞋有各式各样的,更多的是塑料底的。有的人因为鞋跟磨偏了,有的人鞋子开线了,有的鞋帮裂口子了,有的因为鞋跟掉了,还有那些爱惜新鞋的,没穿就拿来打掌了。还有那矮个子姑娘拿着半高跟鞋来要求老鞋匠再把跟儿加上半寸……

    人们把修好的鞋子,重新穿在脚上,站起身来,抖擞精神,觉得比以前轻快多了。

    有的人,接过鞋匠手里的鞋子穿上,在地上轻轻跺了两下,既合脚,又称心,付了钱,就声谢谢,便踏步走在路上了。

    这个老头,曾经托人写了“快修”字条儿,他是为了人们的方便,因为人都要走路的,穿着鞋的脚才能走得远些快些。老头儿,他大概为了怕人等得心急,才告诉人们,他这鞋摊,能够当时修得,马上穿起,立即继续走路。可是,他知道不知道,鞋子修得称心,走路的人加快速度要节省多少时间、多做多少事呢!

    我重新看了这补鞋匠一眼,又向玻璃窗子里面不谢的花看了一眼,感到,他不只是个修补鞋子的人,他倒是一个为人们修补流去时间漏洞的人。

(1)、文中所叙述的这个修鞋摊,特点是
(2)、本文是从哪几个方面写老鞋匠极普通的?
(3)、你怎样理解“他倒是一个为人们修补了流去时间漏洞的人”?
(4)、从老鞋匠和“老王”身上,你读到了什么?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做 父 亲(丰子恺)
        ①楼窗下的弄里远远地传来一片声音,“咿哟,咿哟”渐近渐响起来。
        ②一个孩子从作业簿中抬起头来,睁大眼睛倾听一会,“小鸡!小鸡!”叫了起来。四个孩子同时放弃手中的笔,飞奔下楼,好像路上的一群麻雀听见了行人的脚步声而飞去一般。
        ③我刚扶起他们所带倒的凳子,拾起桌子上滚下去的铅笔,听见大门口一片呐喊:“买小鸡!买小鸡!”其中又混着哭声。连忙下楼一看,原来元草因为落伍而狂奔,在庭中跌了一跤,跌痛了膝盖不能再跑,恐怕小鸡被哥哥姐姐们买完了轮不着他,所以激烈地哭着。我扶了他走出大门口,他且跳且喊:“买小鸡!买小鸡!”泪珠跟了他的一跳一跳而从脸上滴到地上。
        ④孩子们见我出来,转身包围了我。“买小鸡!买小鸡!”由命令变成了请愿,喊得比以前更响了。他们仿佛想把这些音蓄入我的身体中,希望由我的口上开出来。独有元草直接拉住了担子的绳而狂喊。
        ⑤我全无养小鸡的兴趣;而且想起了以后的种种麻烦,觉得可怕。但乡居寂寥,强迫一群孩子在看惯的几间屋子里隐居这一个星期日,似也有些残忍。我就招呼挑担的,叫他把小鸡给我们看看。
        ⑥他停下担子,揭开前面的一茏。“咿哟,咿哟”的声音忽然放大。但见一个细网的下面,蠕动着无数可爱的小鸡,好像许多活的雪球。五六个孩子蹲集在笼子的四周,一齐倾情地叫着“好来!好来!”许多小手伸入笼中,竞指一只纯白的小鸡,有的几乎要隔网捉住它。挑担的忙把盖子无情地冒上,许多“咿哟,咿哟”的雪球和一群“好来,好来”的孩子,便隔着咫尺天涯①了。孩子们怅望笼子的盖,依附在我的身边,有的伸手摸我的口袋。我就向挑担的人说话:
        ⑦“小鸡卖几钱一只?”一块洋钱四只。”“这样小的,要卖二角半钱一只?可以便宜些么?”“便宜勿得,二角半钱最少了。”
        ⑧他说完,挑起担子就走。大的孩子脉脉含情地目送他,小的孩子拉住了我的衣襟而连叫“要买!要买!”挑担的越走得快,他们喊得越响。我摇手止住孩子们的喊声,再向挑担的问:
        ⑨“一角半钱一只卖不卖?给你六角钱买四只吧!”“没有还价!”
        ⑩他并不停步,但略微旋转头来说了这一句话,就赶紧向前面跑。“咿哟,咿哟”的声音渐渐地远起来了。
        ⑪元草的喊声就变成哭声。大的孩子锁着眉头不绝地探望挑担者的背影,又注视我的脸色。我用手掩住了元草的口,再向挑担人远远地招呼:
        ⑫“二角大洋一只,卖了吧!”“没有还价!”
        ⑬他说过便昂然前行,悠长地叫出一声“卖——小——鸡!——”其背影便在弄口的转角上消失了。我这里只留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孩子。
        ⑭我硬拉了哭着的孩子回进门来。别的孩子也懒洋洋地跟了进来。庭中柳树正在春光中摇曳柔条,堂前的燕子正在新巢上低徊软语。我们这个刁巧的挑担者和痛哭的孩子,在这一片和平美丽的春景中很不调和啊!
        ⑮关上大门,我一面为元草揩拭眼泪,一面对孩子们说:“你们大家说‘好来!好来!’‘要买!要买!’那人便不肯让价了!”
        ⑯小的孩子听不懂我的话,继续抽噎着;大的孩子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我继续抚慰他们:“我们等一会再来
买罢,隔壁大妈会喊我们的。但你们下次……”
        ⑰我不说下去了。因为下面的话是“看见好的嘴上不可说好,想要的嘴上不可说要。”倘再进一步,就变成“看见好的嘴上应该说不好,想要的嘴上应该说不要”了。在这一片天真烂漫光明正大的春景中,向哪里容藏这样教导孩子的一个父亲呢?
【注释】①咫尺天涯:指距离虽然很近,但很难相见,就像在很远的天边一样。

阅读,完成后面问题
女教师
村里新来了一名年轻的女教师,姓陈。
陈老师来报到的那天,正逢着下雪天,白皑皑的雪花一朵一朵地从天空中飘下来,紧紧地把村子遮掩住了。
陈老师是乘县教育局的小车子来的,车子驶到村口因为路滑就进不去了。陈老师想从车上下来走着进村,可去接陈老师的村里人不肯,硬是把她阻在了车里面。村长说:陈老师是从城里来的,城里人不能受冻。村里的人于是用肩膀把车子抬进了村里。
陈老师去的是村小,其实村里压根儿就这一所学校,村长说,在大山里能有这样一所学校已经相当不错了。
村小的校舍破破的,像城里废弃的仓库,校门口的操场也是坑玩洼洼,不过蛮大的,有城里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村长说,村里只能给娃儿们围大操场,盖校舍根本就不敢想。陈老师眼睛湿湿的,几天后她将寝室搬到操场边,陈老师对村长说:“我会看着新校舍建起来的。”
“想不想走出大山去?”有一次在课堂上她问学生。
“想!老师,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城里?”学生们睁着一双双大眼睛问。
“那要看你们的本事,不读书是出不去的。”
“那我们不出去了。”下面的学生争着说。
“为啥?”陈老师惊问。
“读书太累。”
“你们全是混蛋!”她气得把教科书往墙上砸过去。
看见老师生气,这些小学生怕全缩着小脑袋不做声了,教室内一下子变得静静的。窗外,雪花满天飞舞着,“啪啪”打在窗上,在玻璃窗上绽开一朵朵好看的小花。
“再问你们一遍,想读书吗?”陈老师坚持着最后的忍耐。学生们也许是受惊吓了,这时候谁也不敢吭声。
“今天我在操场上爬给你们看,你们想读书了我再来上课。”陈老师一甩头,猛地打开教室的门出去了。
“陈老师!”学生们呼啦一下惊叫着也跟着往门外跑。学生们齐齐地拥在矮矮的走廊下,寒风中狂飞的雪花呼呼地扑向他们的小脸。陈老师单薄的身子跪在雪地上,任凭冰冷的雪花无情地摧残她秀美的头发,妙张开手臂用十根手指狠狠地抓着雪泥,像乞讨者似的一步一步往前爬。
“老师,我们错了。”学生们急得哭了起来。
“老师,别这样,你的裤子磨破了。”学生们一个个跑过去想搀扶她。
“滚开,让我爬下去。”她在雪地上尖声地叫着。
“我们不滚开,我们要老师去课堂。”
“想读书吗?”
“想。”学生们哭着跪在雪地上。
“黑板上写着什么字?”
“走——出——大——山——去。”大家一个字一个字地背着陈老师刚教的话。“继续念。”
“走出大山去!走出大山去!走出大山去… …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操场上响亮地响起。“都回教室去吧,老师想听你们的读书声。”陈老师满脸泪花地拥抱着孩子们。雪越下越大,这是大山里好多年以来下得最大的一场雪。陈老师终于从雪地上站了起来。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和父亲坐一条板凳

孙道荣

    上大学后的第一个暑假,回家。坐在墙根下晒太阳的父亲,将身子往一边挪了挪,对我说,坐下吧。印象里,那是我第一次和父亲坐在一条板凳上,也是父亲第一次喊我坐到他的身边,与他坐同一条板凳。

    第一次坐在父亲身边,其实挺别扭。不过,从那以后,只要我们父子一起坐下来,父亲就会让我坐在他身边。如果是我先坐在板凳上,他就会主动坐到我身边,而我也会像父亲那样,往一边挪一挪。

    工作之后,我学会了抽烟。有一次回家,与父亲坐在板凳上,闲聊,父亲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根。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把烟盒递到我面前说,你也抽一根吧。那是父亲第一次递烟给我。父子俩坐在同一条板凳上,闷头抽烟。烟雾从板凳的两端漂浮起来,有时候会在空中纠合在一起。而坐在板凳上的两个男人,却很少说话。与大多数农村长大的男孩子一样,我和父亲的沟通很少,我们都缺少这个能力。在我长大成人之后,我和父亲最多的交流,就是坐在同一条板凳上,默默无语。坐在同一条板凳上,与其说是一种沟通,不如说更像是一种仪式。

    父亲并非沉默讷言的人。年轻时,他当过兵,回乡之后当了很多年的村干部,算是村里见多识广的人了。村民有矛盾了,都会请父亲调解,主持公道。双方各自坐一条板凳,父亲则坐在他们对面,听他们诉说,再给他们评理。调和得差不多了,父亲就指指自己的左右,对双方说,你们都坐过来嘛。如果三个男人都坐在一条板凳上了,疙瘩也就解开了,母亲就会适时走过来喊他们,吃饭,喝酒。

    结婚之后,有一次回乡过年,与妻子闹了矛盾。妻子气鼓鼓地坐在一条板凳上,我也闷闷不乐地坐在另一条板凳上,父亲坐在对面,母亲惴惴不安地站在父亲身后。父亲严厉地把我训骂了一通。训完了,父亲恶狠狠地对我说,坐过来!又轻声对妻子说,你也坐过来吧。我坐在了父亲左边,妻子扭扭捏捏地坐在了父亲右边。父亲从不和女人坐一条板凳的,哪怕是我的母亲和姐妹。那是惟一一次,我和妻子同时与父亲坐在同一条板凳上。

    在城里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后,我请父母进城住几天。客厅小,只放了一对小沙发。下班回家,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着另一只沙发对父亲说,您坐吧。父亲走到沙发边,犹疑了一下,又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转身对母亲说,你也过来坐一坐嘛。沙发太小,两个人坐在一起,很挤,也很别扭,我干脆坐在了沙发帮上。父亲扭头看看我,忽然站了起来,这玩意太软了,坐着不舒服。只住了一晚,父亲就执意和母亲一起回乡去了,说田里还有很多农活。后来有了大房子,也买了三人坐的长沙发,可是,父亲却再也没有机会来了。

    父亲健在的那些年,每次回乡,我都会主动坐到他身边,和他坐在同一条板凳上。父亲依旧很少说话,只是侧身听我讲。他对我的工作特别感兴趣,无论我当初在政府机关工作,还是后来调到报社上班,他都听得津津有味。有一次,是我升职之后不久,我回家报喜,和父亲坐在板凳上,年轻气盛的我,一脸踌躇满志。父亲显然也很高兴,一边抽着烟,一边听我淘淘不绝。正当我讲到兴致时,父亲突然站了起来,板凳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翘了起来,我一个趔趄,差一点和板凳一起摔倒。父亲一把扶住我,你要坐稳喽。不知道是刚才的惊吓,还是父亲的话,让我猛然清醒。这些年,虽然换过很多单位,也做过一些部门的小领导,但我一直恪守本分,得益于父亲给我上的那无声一课。

    父亲已经不在了,我再也没机会和父亲坐在一条板凳上了。每次回家,坐在板凳上,我都会往边上挪一挪,留出一个空位,我觉得,父亲还坐在我身边。我们父子俩,还像以往一样,不怎么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坐在陈旧而弥香的板凳上,任时光穿梭。

(说明以上内容选自《思维与智慧》2015年第8期上,有增删)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各题。

那个凌晨的珍贵温度

       ①我们买的返程火车票是凌晨两点的,虽然今年冬天是暖冬,但在这一刻,这个四周没有遮拦的小站,还是冷飕飕的,风,有些刺骨。

       ②列车进站的时候,刚才还稀稀拉拉站立的旅客,突然像沙丁鱼一样,呼啦一下围拢在火车每一扇敞开的门前,仿佛这里要抛出救命的肉饵。背包的、抱小孩的,谁也顾不上谁,挤作一团。我和妻儿也在其中。

       ③就在这时候,我发现了异样的动静。两三个什么也没有带的人,拼命挤在大家的身后,却不见往前移动,神情鬼鬼祟祟。凭直觉,这是几个贼。我一把拉住妻子,说,别着急,咱们最后上。妻心领神会,和我一起退到人群的最后边——在贼面前,我们只好明哲保身。

       ④大家都挤得有些夸张。本来三五分钟,就可以顺利上去,但这一挤,半天也上不去一个人,再加上光线昏暗,贼更是如鱼得水。其中一个贼,忙乎得厉害。一会儿贴在人群的这边,一会儿又贴在人群的那边。看来,这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⑤更为叫绝的是,这个家伙还煞有介事。贴在这边的时候,喊一句“三舅,扛好包”,贴在那边的时候,还要喊一句“二妮,抱好孩子”,装扮成一个地道的出门人,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这贼,该是个老手。

       ⑥最后,他贴在一个妇女身后不动了。旁边的另一个贼,也蠢蠢欲动,几次想在这个妇女身上猎取点什么。无奈,这个贼紧贴在妇女身后,另一个贼急得够呛,却无从下手。

       ⑦我在后边,看得惊心动魄。

       ⑧更可怕的是,最后,这个贼竟然和我们一起上了火车。真是令人费解。一般情况下,他们会在这时候四散逃去,怎么会上了火车呢?是没有得手,还是另有所图?他的这一举动,令人惴惴不安。借着车厢内的灯光看过去,这个贼,三十多岁,看起来也算慈眉善目。从穿着上看,并不光鲜。刚刚站定,他便急切地拍了拍刚才在车下的那个妇女,问:大姐,没丢什么吧。妇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满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没丢。随后,便冷漠地走向车厢深处。他笑了笑,说,那就好,那就好,没丢什么最好了。

⑨车厢内,已经没了座位。上来的人,几乎又原封不动地挤在车门口。而这个贼,就在我身边。车开动的时候,他突然朝我笑了一下,真诚,又有几分释然。他说:“你把我当贼了吧。”他怎么知道我把他当贼了呢?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脸上辣辣的,有几分不自在。他又笑了笑,说:“出门在外,不提防可不行,刚才大家多危险,啧啧,那两个贼!”我将信将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好。他接着说:“大家都像你就好了,你警惕性就够高的,躲得远远的,呵呵。”“啊?!你真的不是贼?”我半信半疑。他说:“反正你在后边,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你是在干什么?”我有些迫不及待,想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⑩“看来,你真把我当贼了。”他笑着斜了我一眼,笑容很纯净,“我啊,挤在人们的后边,是故意扰乱贼的,不想让他们得手呗。”“那‘三舅二妮’是怎么回事?”我抛出了最后的疑问。他狡黠地笑了笑,说:“……”

       ⑪哦,原来是这样!上一刻,那个在冷风中可恨的“贼”,这一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亲可敬的男人。我想,那个匆匆走向车厢深处的妇女,一定没有感受到这个男人给过他的保护和帮助吧,也许,她永远也不会感受到。但是,男人心底的善良,不会因此而消失,它已经成为那个寒冷的凌晨,最珍贵的温度。

阅读《父亲的油菜花》一文,回答下列小题。

父亲的油菜花

曾剑

    ①时光逝去二十年,我早已步入军区机关,成为一名军旅作家。但那漫山遍野的金色的油菜花却一直摇曳在记忆深处。

    ②那时,春节刚过,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乡村静下来。我整日不出屋,坐在床头,等待父亲的脚步声。我常常是从清晨等到深夜,在风吹松枝的瑟瑟声里,慢慢睡去。

    ③父亲每天都出门,去给我借学费。他心里清楚,正月里,山里人讲禁忌,不愿拿钱借人,但他仍坚韧执着地四处去借。

    ④“先到学校去吧,我借到了,就给你送去。”那天早晨,父亲说,是一种商量的语气。我们的目光相撞,我捕捉到的,是他满眼的愧疚。

    ⑤我眼前浮现岀开学时教室里的情景:交了学费领到书的同学,满脸喜悦,有的拿着新书,在课桌间追逐嬉闹,有的坐在座位上,把书翻得哗哗直响。而我,坐在教室一角,像鸵鸟一样将头埋在手臂间,不敢看别人。此时我分明能感知同学们的目光,将我那点可怜的自尊,一点点吞噬。从小学到初中,开学时的状况大都如此,我挺过来了。但现在,我突然对那喧哗与骚动的教室充满着惶惑与恐惧。我已经是一名高中生了,人大了,自尊心更强。拿不着学费,我选择逃避。

    ⑥我没有回应父亲。他就又出去了。他的脚迈过门槛那一刻,回过头,目光却并没看我,而是盯着堂屋的墙角,仿佛是在同墙说话。他说,你等着,我再去借。

    ⑦一连几天,父亲依然空手而归。

    ⑧正月十五的鞭炮响彻山村,炸得我心里一阵慌乱。正月十六,学校将正式上课。拖至正月十六还不去报到的,往往就自动辍学了。夜的黑从头顶压下来,我倒床便睡。

    ⑨记不清什么时候,父亲喊我起来,说,走,跟我到有康的小卖店去。

    ⑩于是,我跟着父亲去借钱。有康是我家转弯抹角的亲戚,论辈分我叫他表舅。他在村口的三岔路开了一家小卖店。

    ⑪有康在柜台里的床上半卧。父亲在柜台外那张椅子上坐了,我就站在父亲身边。静坐一会儿,父亲直了直腰,他想说借钱的事,但他扫一眼有康那张倦怠的不耐烦的脸,到底没说出来。父亲只说我,说我的学习成绩好,不读书可惜。

    ⑫父亲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瞅有康。有康那张脸,并没有因我的成绩好而变得和蔼。父亲站起来,走到有康身边,隔着柜台,微低头,弯腰,膝盖好像也有些弯曲。他仰头看着有康,很执着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张口借钱,有康抢先封住了父亲的嘴。有康说:“现在生意不好做,你是知道的。四周的几个村子,倒是上这里买货,都是赊账,我都快撑不下去了。”

    ⑬我看见父亲像被人抽了脊椎骨似的突然矮了下去。

    ⑭我们走出小卖店,头顶那轮月,已偏向西天。月缺一角,天并不晴朗,不时有淡黑色云在月前掠过。

    ⑮“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父亲说。我明白父亲为什么说这句话,他是在暗示我。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我已经不相信明天了。父亲借钱时那个可怜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我,我决定辍学,打工去。

    ⑯夜在黎明中醒来。我像村子里别的打工仔一样,一个蛇皮袋,塞着我的铺盖,向镇上走。在那里,我将坐上远去的车。

    ⑰父亲送我,他在前面走。出了村口,他没走大路,选择了一条田间小道。我知道父亲的想法,他怕碰见熟人,怕熟人看见我上不起学。

    ⑱太阳露出瑰丽的光,天似乎是豁然亮了。父亲突然停下来,指着满田的油菜说:“你看,咱家油菜花开了。”我扫了一眼,眼前一片碧绿。父亲说:“你仔细看。”我顺着他的手指,果然看见一株金黄色的油菜花,就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父亲说:“要不,你还是上学校去吧,这油菜花都开了,太阳一晒,三两天就全开了。过些日子,天暖和了,就会结籽,籽饱满了,熟了,就是钱,够你交学费的。”

    ⑲父亲是在同我商量,更像是在乞求。他一直不正视我,只看着那朵金黄色的油菜花。

    ⑳就在那一刻,我看见满山的矮松、碧绿的油菜,还有万绿丛中那朵金黄色的油菜花。阳光洒在油菜花上,美得令我心动。我感到天地陡地一亮。这么多天,心里的阴霾被那一片金黃驱得无影无踪。我心中燃起希望。晨露沾在油菜花上,晶莹剔透。有一滴露珠,被松雀的鸣叫震落,似乎滑进了我的心田。我感到它的清凉,几天来,压在心中的不快被它冲刷走了。我的眼前,幻现出漫山遍野的油菜花,一股金黄色的希望在心中升腾。我的腿软了下来,似乎已无力迈向小镇。我静静地站在那里。父亲趁机从我手中接过蛇皮袋。我们转身沿着相反的方向,朝着学校走去。

    21 高中三年苦读,成就了我的军校梦。毕业后,我步入军区机关,成为一名军旅作家。而父亲,依然在山里。他老了,70岁了。我不让年迈的他再种田,他说,水田侍弄不动了,旱田还是要种的。

    22 于是,父亲只种油菜。

    (选文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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