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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云南省昆明市黄冈实验学校2019届高三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购物狂欢”度量治理格局

    ①“双11”来临之际,消费者、商家、快递公司、相关行政部门已经热起身来,积极准备。历经数年发展演变,如今的“购物狂欢”更趋有条不紊,社会也多了一份从容自信。

    ②从“促销日”到“狂欢节”,从一家独唱到百花齐放,随着时间的推移,“双11”的滚雪球效应愈加显著。背后的社会心态,也历经了从惊喜到挑剔、从紧张到平静的嬗变。“双11”概念初创之时,参与促销的商户仅有20多家,但活动所迸发的火花,却点燃了公众的消费激情,第二年就遭遇了快递瘫痪的尴尬。人们在实践中逐步懂得,线上购物节不只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样简单,而是一项需要各方协同参与的治理课题。以“双11”为时间节点,梳理这些年来电商等行业的成绩与问题,能够清晰感受到社会治理层面发生的变迁。

    ③当“双11”成为现象级活动,它不仅是一种经济现象,也成为一次综合大考。这场考试考核电商平台的经营水平,考验物流企业的承载能力,考评政府部门的管理绩效,也考查参与者的社会诚信。如今,快递瘫痪等情形也会发生,但应对已不像当初那般无力:物流业装上“预警雷达”,可巧借大数据手段排兵布阵;多部门主动作为,对消费陷阱强化监管……过去8年的“双11”,仅“天猫”平台交易额就实现了从5000万元到1200多亿元的跃升,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不断成长的社会共治力量。

    ④如果说“双11”发展至今形成的可观影响,有赖于对问题和挑战的及时破解,那么在新时代赢得消费市场,尤其需要社会各方面携手加强治理,积极主动谋划。从一定意义上讲,“双11”映照着社会运行机制的“健康度”,也度量着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水平。

    ⑤十九大提出“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要求提高社会治理社会化、法治化、智能化。专业化水平。度过了廉价促销的早期发展阶段,今天的消费领域,更加注重用户的个性化需求。“双11”为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提供更多可能性。夯实共建共治共享的理念,激活“双11”的发展潜能,就能架起一座沟通生产与消费的稳固桥梁,共同做大市场、完善服务。

    ⑥其实,“双11”早已超越简单的买卖关系,成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活力的一个缩影。以“双11”为契机,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我们就能激发更多增长活力,凝聚更多发展动能。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双11”来临之际,消费者、商家、快递公司、相关行政部门积极准备,“购物狂欢”有条不紊、社会从容自信的局面已经形成。 B、“双11”初创就点燃了公众的消费激情,第二年却遭遇了快递瘫痪的尴尬,反映了社会心态从惊喜到挑剔、从紧张到平静的嬗变。 C、“双11”成为现象级活动,在一定意义上考验着社会治理水平,成为对经营水平、承载能力、管理绩效、社会诚信的综合大考。 D、共建共治共享的理念,激活了“双11”的发展潜能,使其度过了廉价促销的发展阶段,进入更加注重用户的个性化需求的阶段。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从社会治理角度分析“双11”的发展演变,点明了“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的意义。 B、文章列举“天猫”平台交易额的增长数据,证明了不断成长的社会共治力量对“双11”发展具有积极作用。 C、第④段强调新时代要赢得消费市场,尤其需要社会各方面积极主动谋划,携手加强社会治理,把论述引向深入。 D、文章引用十九大报告,是为了从理论上证明,提高社会治理水平的目的是沟通生产与消费,做大市场、完善服务。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只有社会心态转为挑剔和平静,才能产生“双11”从“促销日”到“狂欢节”、从一家独唱到百花齐放的滚雪球效应。 B、虽然快递瘫痪等情形在现在的“双11”期间也会发生,但社会各方面应对问题和挑战的能力已经有所提升。 C、提高社会运行机制的“健康度”以及社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水平,能够使“双11”更加有条不紊。 D、“双11”表现了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活力,要激发更多增长活力,需要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爱”是儒墨两家措意最深的话题之一,它把罕言乃至不言“爱”的道家、法家、名家、阴阳家同儒家、墨家区别开来,也把言“爱”心曲不尽相合的儒墨两家区别开来。孔子由“仁”说“爱”,“爱”只是“仁”心的发用之一;墨子以“兼爱”为其学说的主导取向。而“兼”以“爱”之的底蕴却是由“交相利”之“利”来申说的。从墨子与孔子在“爱”上的这一微妙差异,大致可窥见儒墨两种教化何以终究会各趋一途。

随着平等意识的觉醒,清末民初以后的学人多以“兼爱”之所爱不分亲疏厚薄而赞许墨家,并以此贬责主张“亲亲”而爱有差等的儒家。立足于平等对“兼爱”和“亲亲”做褒贬之判,这在上个世纪的许多年中已被人们视为当然。但如此认同“兼爱”而厌弃“亲亲”,却在更大程度上出于人们对平等和爱的关系的误解。平等属于权利范畴,它只在权利的意义上构成一种值得人们肯定的价值;爱是一种情感,由衷的“爱”原是不能借着“平等”的尺度相强求的。单就爱的情愫尚应向更广博处推扩而言,墨子的“兼爱”当然是值得称道的,而孔子在从“爱人”的一角度上指点他所谓的“仁”时,却也未尝不曾教诲人们“泛爱众”。“泛爱”并不比“兼爱”爱得偏狭,所不同的是儒家的“泛爱”毕竟连着“亲亲”的根蒂;这由“亲亲”之爱到“泛爱”之爱固然显出爱的差等来。然而,却正是对爱的差等的认可表明了儒家比墨家更懂得作为一种情而不是作为一种理的“爱”。

《礼记·礼运》把“爱”作为人“情”之一而由“情”说“爱”,意味着“爱”在先秦儒者这里达到了怎样的自觉。对“情”的反省可使人悟出一种“理”,但“情”并不直接就是“理”。墨子以“兼爱”立论,无论他出于怎样好的动机,事实上在他这样做时却是把“情”作为“理”来推证或辩说了。“爱”在儒家学说中从不曾像墨家著述中那样被标举为一个规范某种道理的范畴。“爱”既然终是被儒者视为一种“情”,而情的可贵又首先在于它必是出于自然而非强制,那么,它在儒家这里便永远只在于润泽或滋养那种与人的心性有关联的性理,而决不至于被直接以理相称。

基督教把“要爱你的仇敌”作为教义写在福音书里,那“爱”是被一个外在的权威要求的,墨家学说的“兼爱”的训示在被要求的意味上似乎不像基督教那样决绝,但“顺天意者,兼相爱,交相利,必得赏”的说法显然给了一个有意志的“天”以“爱”的督责者的地位。如果说儒家的“爱”是出于人之自然的心性发动,因而可勉强以“自律”之“爱”相称的话,那么,墨家所倡说的“爱”则可说是一种有着“他律”性质的“爱”。“自律”之“爱”——根自人之心性中自然涌出的“爱”——不染涉利益,不权衡得失,因此儒者由“亲亲仁也”所崇尚的那种仁者之“爱”是超功利的,这“爱”本身即有着一种独立的价值。

(摘自黄克剑《儒墨之辨》,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文学的、日常的和科学的这几种语言在用法上是有区别的。文学没有专门隶属于自己的媒介,在语言用法上无疑存在着许多混合的形式和微妙的转折变化。要把科学语言与文学语言区别开来还比较容易;然而,仅仅将它们看作是“思想”与“情感”或“感觉”之间的不同,还是不够的。文学必定包含思想,而感情的语言也决非文学所仅有,这只要听听一对情人的谈话或一场普通的吵嘴就可以明白。尽管如此,理想的科学语言仍纯然是“直指式的”:它要求语言符号与指称对象一一吻合。语言符号完全是人为的,因此一种符号可以被相当的另一种符号代替;语言符号又是简洁明了的,即不假思索就可以告诉我们它所指称的对象。

    文学语言有很多歧义。每一种在历史过程中形成的语言,都拥有大量的同音异义字(词)以及诸如语法上的“性”等专断的、不合理的分类,并且充满着历史上的事件、记忆和联想。简而言之,它是高度“内涵”的。再说,文学语言远非仅仅用来指称或说明什么,它还有表现情意的一面,可以传达说话者和作者的语调和态度。它不仅陈述和表达所要说的意思,而且要影响读者的态度,要劝说读者并最终改变读者的想法。文学和科学的语言之间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区别,即文学语言强调文字符号本身的意义,强调语词的声音象征。人们发明出各种文学技巧来突出强调这一点,如格律、头韵和声音模式等。

    与科学语言不同的这些特点,在不同类型的文学作品中又有不同程度之分,例如声音模式在小说中就不如在某些抒情诗中那么重要,抒情诗有时就因此难以完全翻译出来。在一部“客观的小说”中,作者的态度可能已经伪装起来或者几乎隐藏不见了,因此表现情意的因素将远比在“表现自我的抒情诗”中少。语言的实用成分在“纯”诗中显得无足轻重,而在一部有目的的小说、一首讽刺,诗或一首教谕诗里,则可能占有很大的比重。再者,语言的理智化程度也有很大的不同:哲理诗和教谕诗以及问题小说中的语言,至少有时就与语言的科学用法很接近。文学语言深深地植狠于语言的历史结构中,强调对符号本身的注意,并且具有表现情意和实用的一面,而科学语言总是尽可能地消除这两方面的因素。

    日常用语也有表现情意的作用,不过表现的程度和方式不等:可以是官方的一份平淡无奇的公告,也可以是情急而发的激动言辞。虽然日常语言有时也用来获致近似于科学语言的那种精确性,但它有许许多多地方还是非理性的,带有历史性语言的种种语境变化。日常用语仅仅在有的时候注意到符号本身。在名称和动作的语音象征中,或者在双关语中,确实表现出对符号本身的注意。毋庸置疑,日常语言往往极其着意于达到某种目的,即要影响对方的行为和态度。但是仅把日常语言局限于人们之间的相互交流是错误的。一个孩子说了半天的话,可以不要一个听众;一个成年人也会跟别人几乎毫无意义地闲聊。这些都说明语言有许多用场,不必硬性地限于交流,或者至少不是主要地用于交流。

(摘自[美]勒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文学理论》)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都江堰

余秋雨

    我以为,中国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工程不是长城,而是都江堰。

    长城当然也非常伟大,苦难的民族用人力在野山荒漠间修了一条万里屏障,留下了一种人类意志力的骄傲。长城到了八达岭一带已经没有什么味道,而在甘肃、陕西、山西、内蒙一带,寒风在颓壁残垣间呼啸,夕照旷野溶成一气,让人投入对历史、对岁月、对民族的巨大惊悸,感觉就浓厚得多了。

    但是,就在秦始皇下令修长城的数十年前,四川平原上已经完成了一个了不起的工程。它的规模从表面上看远不如长城宏大,却注定要稳稳当当地造福千年。长城的社会功用早已废弛,而它至今还在输送汩汩清流。有了它,旱涝无常的四川平原成了天府之国,每当我们民族有了重大灾难,天府之国总是提供庇护和濡养。

    长城的文明是一种僵硬的雕塑,它的文明是一种灵动的生活。长城摆出一副老资格等待人们修缮,它却卑处一隅,像一位绝不炫耀、毫无所求的乡间母亲,只知贡献。

    它,就是都江堰。

    我去都江堰之前,以为它只是一个水利工程罢了,不会有太大的游观价值。本是要去青城山玩,得路过灌县县城,它就在近旁,就趁便看一眼吧。

    从街市走进了一个草木茂盛的所在。脸面渐觉滋润,眼前愈显清朗,忽然,非常响的声音,充斥周际。浑身起一种莫名的紧张,又紧张得急于趋附。终于陡然一惊,我已站在伏龙馆前,急流浩荡。

    即便是站在海边礁石上,也没有像这里这样强烈地领受到水的魅力。海水是雍容大度的聚会,让人忘记它是切切实实的水,可掬可捧的水。这里的水却不同,股股叠叠都精神焕发,合在一起比赛着飞奔的力量,踊跃着喧嚣的生命。这种比赛又极有规矩,奔着奔着,遇到江心的分水堤,刷地一下裁割为二,直窜出去,两股水分别撞到了一道坚坝,立即乖乖地转身改向,再在另一道坚坝上撞一下,于是又根据筑坝者的指令来一番调整……也许水流对自己的驯顺有点恼怒了,翻卷咆哮,但越是这样越是显现出一种更壮丽的驯顺。水在这里,吃够了苦头也出足了风头,就像一大拨翻越各种障碍的马拉松健儿,把最强悍的生命付之众目睽睽。

    这一切,要归功于遥远得看不出面影的李冰。

    中国官场的惯例,是把有所执持的学者遴选为无所专攻的官僚,而李冰,却因官位而成了一名实践科学家。在李冰看来,政治的含义是浚理,是消灾,是濡养,他领受了一个连孩童都能领悟的简单道理:既然四川最大的困扰是旱涝,那么四川的统治者必须成为水利学家。

    前不久我曾接到一位极有作为的市长的名片,上面的头衔只印了“土木工程师“,我立即想到了李冰。

    他是郡守,手握一把长锸,站在滔滔的江边,完成了一个“守”字的原始造型。

    他当然没有学过水利。但是,以使命为学校,死钻几载,他总结出治水三字经、八字箴言,直到20世纪仍是水利工程的圭臬。

    他大愚,又大智。他大拙,又大巧。他以田间老农的思维,进入了最澄澈的人类学的思考。他未曾留下什么生平资料,只留下硬扎扎的水坝一座,让人们去猜详。

    秦始皇筑长城的指令,雄壮、蛮吓、残忍;他筑堰的指令,智慧、仁慈、透明。

    长城半是壮胆半是排场。都江堰清朗可鉴,结果,它的历史显出超乎寻常的格调。李冰在世时命令自己的儿子作三个石人,镇于江间,测量水位。李冰逝世400年后,汉代水官重造 “三神石人”测量水位。其中一尊即是李冰雕像。这位汉代水官一定是承接了李冰的伟大精魂,竟敢于把自己尊敬的祖师,放在江中镇水测量。他懂得李冰的心意,唯有那里才是他最合适的岗位。

    石像被岁月的淤泥掩埋,20世纪70年代出土时,有一尊石像头部已经残缺,手上还紧握着长锸。有人说,这是李冰的儿子。一位现代作家见到这尊塑像怦然心动,“没淤泥而蔼然含笑,断颈项而长锸在握”,作家由此而向现代官场衮衮诸公诘问:活着或死了应该站在哪里?

    出土的石像现正在伏龙观里展览。人们在轰鸣如雷的水声中向他们默默祭奠。只要都江堰不坍,李冰的精魂就不会消散,李冰的儿子会代代繁衍。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任务驱动型作文”源自于西方国家日常语言教学和写作教学的“任务型语言教学法”,这种语言教学法是基于建构主义理论而提出的,其核心是在明确“任务”的前提下,完成语言交际口语或书面语表达。这种教学法,根据完成任务过程中所产生的互相影响把任务分成五类:拼板式任务,要求学生把散乱的若干信息拼成一个整体;信息式任务,给两个或两组学生有互补作用的信息,为了完成交际任务,双方必须协商以探清对方的信息;解决问题式任务,给学生一个问题及一系列信息,让其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做决定式任务,给学生一个可能有几种结局的问题,让他们通过协调和讨论选择一种结果,进行论述;交换意见式任务,学生参与讨论,交换意见,但无须达成一致。

    国内一些学者在“任务型语言教学法”的基础上,增加“驱动”一词,用于作文教学。教育部考试中心的张开明确提出了2015年高考课标全国卷作文的两道题目均属于“任务驱动型作文”,并对其概念做出阐释:“试题往往是给学生创作出一个情境,出现对立性的问题,让考生通过写作,提出解决处理问题的想法和方案……如今年作文中‘写信’‘权衡与选择’等任务型指令,着力发挥试题引导写作任务的功能,使考生在真实的情境中辨析关键概念,在多维度的比较中说理论证。”他认为,在材料作文中增加任务驱动型指令,能“较好地解决材料作文的泛角度与阐释作文收缩性之间的矛盾”,是在承继材料作文“自主空间大、立意角度自然、多元”等传统优势的基础上,又在避免套作方面进行了新的尝试和探索。

    与传统的材料作文对比,“任务驱动型作文”的材料具有特殊性。首先,材料的内容思想紧扣“主旋律”。正如张开所说:“作文试题凸显考试对人才培养和价值引导的作用,加强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依法治国、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考查,形成在作文育人方面的合力,实现高考作文试题独特的教育功能。”其次,材料具有真实性的特点。任务驱动型作文的材料是新闻事件、社会热点,与传统的材料作文的审议故事、名言警句、诗词歌曲、图片漫画等有很大的不同,这种真实性暗含了鼓励考生关注社会、关注人生的命题意图。第三,材料的价值取向具有多元性。价值取向的多元化表现在:材料往往具有争议性,争议性重在考查考生的思辨能力;关涉的人物对象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或几类人,这就保证“任务”的指向有多种选择;命题者对材料没有鲜明的感情倾向。这样的材料,能保证考生选择感受最为深刻的一点写作。同时,考生要把握好典型人物的特点和物质,这样才能避免一般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无疑是立意的主旋律,但一定注意不要“贴标签”、“穿靴戴帽”、空发议论。在弘扬正气、传递正能量的同时,还可从反面针砭时弊,揭露社会上存在的某些消极落后现象,在对比中凸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积极意义。

(节选自《语文周报》特邀专家:尤立增《怎样写好任务驱动型作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传统中国文化中家的形象,蕴含了中国人关于人生和宇宙意义的基本解释。中国古代丰厚的“家”学为寻找安身立命之所、探寻终极幸福之源的人们,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宝贵资源。

    在古人看来,家是自我栖身的场所,没有家的庇护,身、心、灵将会漂泊无依。亲子关系、夫妻关系、代际关系、今生与后世和前世的关系,以及家人与社会及自然的关系,是支持自我成长、成人的必然前提。

    家以沟通协调差异之间关系为起始,以实现“和而不同”、“亲密差异”为旨归。家以保全生命、延续族类生存的方式汇合了一切可能的差异性,生成有机的生命共同体。诸如性别差异、姓际差异、年龄差异、身份差异、资源差异、自然与文明差异等,这些差异亦自然亦文化、亦个别亦整体地支持并维护着家的存在。在对待“身份差异”的“正名”中,规定与“名”相符的责任和义务之“实”;在对待性别差异中,视两性之和乃人伦之始,所谓“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在对待姓际差异上,视两姓之和乃“附远厚别”,乃“万世之始”;在对待年龄差异上,其“尚齿”的文化,主张代际之间的“父慈子孝”、同代人之间的“孝悌”精神,显示出特有的智慧。这些共同构成现实家庭中的亲缘情理。

    古人以身家一体为本,类推于天地自然和人类社会,构造出艺术化境域的亲缘情理。中国古代哲学中的身体,是基于血缘亲情的一体化的身体,所谓“父子一体也,夫妻一体也,昆弟一体也。故父子首足也,夫妻牉合也,昆弟四体也”。故有敬其身就是敬其亲,伤其亲即为伤身体的亲缘情理,这种以身为本根生发的亲缘情理,由亲爱之情类比类推于人类社会与天地万物之间,同时将个人的使命感与历史担当推及人类社会和自然。所谓“爱其亲,不敢恶人;敬其亲,不敢慢人。爱敬尽于事亲,光耀加于百姓,究于四海”,由此不难理解孟子的“孩提之童无不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亲亲,仁也;敬长,义也。无他,达之天下也”。这种以身家为本的情感和义理,不仅“亲亲而仁民”,而且“仁民而爱物”,以一种艺术化的境域,充塞天地之间。

    从原本意义上讲,人是栖身于亲缘共同体,并从中获得安定感和幸福感,唤起神圣使命感的居家之人。中国古代以身家一体为核心,将家的亲缘情理推及他人、社会和宇宙,符合生命本身的轨迹,以及人类历史的逻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

    缺乏变动的文化里,长幼之间发生了社会的差次,年长的对年幼的具有强制的权力。这是血缘社会的基础。

    血缘的意思是人和人的权利和义务根据亲属关系来决定。亲属是由生育和婚姻所构成的关系。血缘,严格说来,又指由生育所发生的亲子关系。事实上,在单系的家族组织中所注重的亲属确多由于生育而少由于婚姻,所以说是血缘也无妨。

    血缘社会是稳定的,缺乏变动;变动得大的社会,也就不易成为血缘社会。社会的稳定是指它结构的静止,填入结构中各个地位的个人是不能静止的,他们受着生命的限制,不能永久停留在那里,他们是要死的。血缘社会就是想用生物上的新陈代谢作用——生育,去维持社会结构的稳定。父死子继:农人之子恒为农,商人之子恒为商——那是职业的血缘继替;贵人之子依旧贵——那是身份的血缘继替;富人之子依旧富——那是财富的血缘继替。到现在固然很少社会能完全抛弃血缘继替,那是以亲属来担负生育的时代不易做到的。但是社会结构如果发生变动,完全依血缘去继替也属不可能。生育没有社会化之前,血缘作用的强弱似乎是以社会变迁的速率来决定。

    血缘所决定的社会地位不容个人选择。世界上最用不上意志,同时在生活上又是影响最大的决定,就是谁是你的父母。谁当你的父母,在你说,完全是机会,且是你存在之前的既存事实。社会用这个无法竞争,又不易藏没、歪曲的事实来作分配各人的职业、身份、财产的标准,似乎是最没有理由的了;如果有理由的话,那是因为这是安稳既存秩序的最基本的办法。只要你接受了这原则,社会里很多可能引起的纠纷也随着不发生了。

    血缘是稳定的力量。在稳定的社会中,地缘不过是血缘的投影,不分离的。“生于斯,死于斯”把人和地的因缘固定了。生,也就是血,决定了他的地。世代间人口的繁殖,像一个根上长出的树苗,在地域上靠近在一伙。地域上的靠近可以说是血缘上亲疏的一种反映,区位是社会化了的空间。我们在方向上分出尊卑:左尊于右,南尊于北,这是血缘的坐标。空间本身是混然的,但是我们却用了血缘的坐标把空间划分了方向和位置。当我们用“地位”两字来描写一个人在社会中所占的据点时,这个原是指“空间”的名词却有了社会价值的意义。这也告诉我们“地”的关联派生于社会关系。在人口不流动的社会中,自足自给的乡土社会的人口是不需要流动的,家族这社群包含着地域的涵义。村落这个概念可以说是多余的。儿谣里“摇摇摇,摇到外婆家”,在我们自己的经验中,“外婆家”充满着地域的意义。血缘和地缘的合一是社区的原始状态。

(摘编自费孝通《乡土中国·血缘和地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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