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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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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第二师范学院番禺附属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橘子

    老马把那个橘子捧在手上,橘子不是特别好看,有些渐斑点,但熟透了,黄澄澄的。不一会儿,老马的心里又发起怵来,他又把橘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点燃了第八根烟。

    老马是个四十一岁的老实男人,有一个上初中的女儿。家里条件不是很富裕,但也过得去,三口之冢住着一个七十几平米的老式生房。

    今天下午老马他们单位要装修,所以中午提前下班,几个同事中午一起去下馆子,其实只是在一家很小的大排档点了几个小菜。老马平时不爱喝酒,可在哥们儿面前,谁愿意做那个“不喝酒的男人”?于是他们闹闹哄哄的,干了好几杯,啤的。

    回家的路上,几个人半醒半醉,走到了离老马家很近的一条小路上。路上吵吵闹闹的,老马他们凑到人群中看,原来有一个老奶奶摔在了地上,旁边是地的目行车,自行车上有一根挑了两个布袋的扁担,一个个橘子不停地从袋子里滚出来,她应该是个卖橘子的。这条路中间有一个小桥,弧度不大,但桥和路相连,所以自行车上了桥如果不踩稳,很容易滑下桥,再摔在路上。这个老人肯定也是从桥上摔下来的,她躺在地上痛苦不堪,可能是哪里摔骨折了。

    周围围观的人很多,但没有上去扶的。老马想,如果有其他人先云帮忙,那我也去吧,现在社会太危险了,还是不要做那个倒霉鬼吧,再说刚才不是听旁边的人说有人已经打120了吗。

    这时,老马的一个同事凑到他耳旁说:“看,那边有人在捡橘子唉,反正等会儿会有人来救这个老太大,要不咱也捡两个橘子醒醒酒?”“这……不好吧,”老马皱皱眉,“有点对不起老大太吧。”同事笑了一声,说:“几个小橘子算什么何?再说别人都捡了,就差咱们这几个?我可跟哥儿几个都说了,只要你也答应,咱就一人捡俩回家了,”老马扭头看看,果真,几个人围在袋子旁边捡橘子,里面有青年人,中年人,甚至还有几个“埋头苦干”的老年人。老马动摇了,那一个个橘子真的挺诱惑他的,橘子的酸甜可口和他心里的信念、原则做着斗争。一两个橘子确实算不上什么,老太太马上要被送去医院了,橘子也一定会被路人捡光,要不,自己也捡一个?

    老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上就莫名地出现了一个橘子,也许是同事递过来的,也许是自己夹在人群中捡的,总之,可能那段时间他想的太多,犹豫太多,以致究竟是怎么拿的橘子,就全记不清了。

    握着橘子回到家,老马赶紧把它放在桌上,女儿还没放学,妻子还没下班,家里特别安静,老马坐在桌子旁,点燃了一支又一支烟,酒似乎完全醒了,老马皱紧了眉头,想着,这事我做得真不道德,不去帮助人就算了,居然还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地拿人家的橘子,这,这算不算是偷啊,不,都算是抢了吧,这样来的橘子,我怎么敢吃呢?那个者人看来已经年纪不小了,碰上这样的事已经很倒霉了,还损失了这公多的橘子,就不说来之不易的财产的损失,老人的心里得有多难过啊,而我,也是那些无耻的,没有道德的害人者之一!

    老马闭上了眼睛,想要摆脱那罪恶的橘子,可眼前还是一遍遍地浮现起老人摔倒时的场景,他居然看到,捡橘子的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是他的女儿,老马冲上去,想要阻止她,可她无所谓地笑了笑,指了指老马的手,老马的手中,是那个黄澄澄的橘子,一旁的老奶奶,正在痛苦地求助。

    “不!不!”老马捂着脑袋,他再也受不了了,他抓起橘子,跑到窗边,用尽全身力气将橘子扔下楼。扔罢,老马的心里好受多了。

    霎地,他听见了一声尖叫,不好,老马将头探出窗户,他看到,他看到有一个人倒在了血泊里。旁边,是那个已沾上鲜血的,黄澄澄的橘子。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恰当的一项是(    )
A、“橘子”是全文的线索,贯穿全文情节,故事从橘子开始展开描写,始终围绕“橘子”来叙述故事情节。 B、文章叙述故事独具匠心,采取倒叙的表现手法,设置悬念,吸引了读者的阅读兴趣,避免了平铺直叙。 C、老马是一个老实男人,如果没有那天的同事聚会喝酒,没有同事撺掇他去拿橘子,他是不会将橘子拿回家的。 D、文章又对老马的心理描写细腻生动,内心独白恰当深刻地刻画了人物性格思想,也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
(2)、请结合小说情节,简要梳理老马拿橘子和扔橘子的心理变化过程。
(3)、有人认为结尾画线一段非常精彩,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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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愤画家”廖冰兄

    著名漫画家廖冰兄一生作品达上万幅,其漫画尖锐活泼,针砭时弊,具有很强的社会批判意义,表现了强烈的爱国热情和宽广的人文胸怀,被称作“浓缩的百年中国史”。其中,尤以“为被害的善良而悲,为害人的邪恶而愤”的“悲愤漫画”最为出名。“悲愤漫画”成为廖冰兄代千万人发声的最好工具。

    廖冰兄1915年10月出生于广州,读中学时即开始作漫画。20世纪30年代初期,17岁的廖冰兄开始发表漫画。此时发表在上海《时代漫画》等刊物上的作品,虽然以趣味为主,但其中有些作品却是以幽默含蓄的笔调来批判人世的冷酷、虚伪和不公平,甚至试图穷究这些社会现象的根蒂。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廖冰兄画了一批宣传抗日的漫画,然后带到广州、武汉展出。1938年秋,廖冰兄又创作了《抗战必胜连环画》。这套连环画200多张作品立意新颖,题材广泛,刻画入木三分。这些作品“无论在前线还是在后方,都犹如激励军民的号角,响彻云天;更如射向敌人的炮弹,威力强大。它们和千千万万的正规军和游击队融为一体,并肩作战,终于赢得了这场民族战争的最后胜利”。

    1945年8月,日本投降,蒋介石在美国的扶持下加紧调兵遣将,准备发动全国内战。惨遭八年战乱中的中国人民又一次面临光明与黑暗的抉择。此时,廖冰兄用了半年时间,画了一百多幅漫画,以总题为《猫国春秋》,在重庆、成都、昆明等地展出,这组画抒发了人民对蒋介石独裁政权暴虐与腐败的积愤,以人形的猫鼠来隐喻反动派中的各种分子既狼狈为奸,又互相争夺的丑态,喷发着对蒋家王朝暴虐和腐败的积愤。其中《染血求知》为代表作,当时贪官污吏层层剥削经费,使当时在校学生的伙食质量急剧下降,即便如此,学生们仍然在蚊虫肆虐、夜无明灯的环境下学习。这是一幅20世纪40年代中国惊心动魄的“寒士图”。作品展出时人海如潮,不少学生、农民、工人竞相携带铺盖,披星戴月徒步赶到展区,露宿街头,通宵达旦排队购买入场券。作品对争取民主、反对内战起了十分重要的推动作用。影响如此广泛的画展是前所未见的。

    1947年,内战已经打响。廖冰兄移居香港。到香港后,廖冰兄加入了中共香港文委领导下的“人间画会”。在廖冰兄的倡议下,“人间画会”举办了“风雨中华”大型漫画联展,反映了中国“遍地哀鸿,弥天战火;金风钞雨,动荡中华”的现状。这是香港有史以来观众最多、影响最大的政治漫画展。

    建国初期,为配合形势,廖冰兄创作了不少时政漫画,其中《打油词画赠教条主义者诸公》为代表作。这组画对“花朵必须向上,太阳只需初升,画人定要笑盈盈,作画清规三订”的教条主义进行了辛辣的讽刺,今天看来仍具有借鉴意义。1957年,廖冰兄也因此画被打成右派,自此停笔长达22年。

    1979年,经过拨乱反正之后,廖冰兄被“活埋了二十年”的漫画重新走上历史舞台。在廖冰兄晚年的作品中,以对十年浩劫进行深刻反思的组画《噩梦录》(1979年)和《残梦纪奇篇》(1994年)的影响最大,令人警省。其中《蝇的株连》记录了“极左”路线制造的历次政治运动——“用重磅的炮弹对付一只小小的苍蝇”,而炸弹之下是无数无辜的良民。画面触目惊心。《自嘲》描绘了自己长期封闭在瓮中,身心扭曲,痛苦不堪;在瓮破之后,仍然不敢动弹的状态。表面上,这幅画描绘“文革”留下的精神创伤,反映的是个体的悲剧,实质上概括了整个中华民族一代人的悲剧。作品于夸张之中满含辛酸,于感慨之中多有庆幸,于鞭挞之中蕴含警醒,成为那个特殊时代不可磨灭的符号。

    “漫画不是玩笑,不是点缀,漫画是一种责任。”这正是廖冰兄倾尽一生为之奋斗的座右铭。

相关链接:①中外古今的漫画大师大都偏于幽默以及所谓黑色幽默,而我的作品却偏于发泄悲愤,不是使人感到轻松,而是感到压抑、震撼。为被害的善良而悲,为害人的邪恶而愤,故我所作多是悲愤漫画。——廖冰兄。②廖冰兄有火一样的性格。他生性刚烈,从来不怕得罪人,历经多个时代而尖刻批判的“硬汉”精神不改。画如其人。他的画中有蔑视王法僧规、锄强扶弱的鲁智深;有憨直、纯真、天不怕、地不怕的黑旋风李逵……  ——著名漫画家方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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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号

袁炳发

    听母亲讲,我们家从山东东平闯关东落户黑龙江时,发生过一件事。

    当时父辈兄弟三人投奔同乡至黑龙江苇子沟,立足未稳,即遭遇水灾,全镇子人陷入困顿,几乎家家缺吃少穿。

    一天深夜,我家邻居、造纸厂的会计张爷,突然被鸡叫声惊醒,以为黄鼠狼又来吃鸡,便手拎棍棒冲出门。

    冲出门的张爷,月色之下定睛一看,哪是什么黄鼠狼,是一窃贼在鸡窝行窃。此时窃贼也听见门外的动静,慌乱中丢物而逃。张爷将其所遗之物拿进屋中,亮灯一看,是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张爷家两只芦花母鸡。

    张爷把母鸡放出之后,凑近灯下看布袋子,发现上面印着三个大字“敦本堂”。张爷想起,前些日子我大伯去他家借一斗玉米,用的正是这个袋子!

    当时听母亲讲这件事时,我还小,对“敦本堂”三个字不甚明白。上小学一年级后,父亲告诉我,“敦本堂”是我们这一支袁氏的堂号。那时候,家族堂号是一个标识或者说符号,更是一个家族自我建设的动力,也就是家风和对外立身的信誉。

    翌日一早,张爷拿着空袋子来到我们家,也不说话,将空袋子掷于地上,瞥我大伯一眼,鼻子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我大伯见状,傻眼了,马上让我父亲去看下自家的布袋子在不在。

    当我父亲告诉大伯,我们家的布袋子的确不在了时,我大伯当时就哭了,说:“这人丢不起呀!”

    我父亲说:“丢什么人,又不是我们干的,袋子是让人偷走了。”

    我大伯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呀?咱们百口难辩!”

    我大伯哭得很伤心,感觉对不起老祖宗,没有保护好家族名声。说着,就安排我父亲和叔叔收拾东西,回山东老家东平去,不在此处丢人现眼了。

    我父亲急了:“我们是敦厚本分之家,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受冤屈。”父亲掉头出去了。

    父亲要把这件事调查明白!

    事件发生时,正是阴历九月初,早晚有霜冻。夜间野兽出洞都会留下足迹,人畜如果晚间出来,踩出的痕迹也会像石膏一样凝住。我父亲在路上仔细查看,循着一趟可疑的足迹追出镇子,一追就是十几里地,追到了另一个屯子。那天半夜时分,我父亲带着两个人回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三人直奔张爷家。

    原来,偷鸡的是那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中年人是他的父亲,一起过来赔罪来了。

    这件事的结果不说大家也能猜得出来,我们家和张爷家的嫌隙弥合了。这件事的发生,非但没有给我们家族抹黑,反而赢得了许多好名声,苇子沟的人一下子就接受了我们家。

    我们家以敦厚本分立家,赢得了远近邻居的信任。这件事之后,张爷在造纸厂的厂长面前,极力举荐大伯哥仨到纸厂上班。

    哥仨到纸厂上班后,专选苦脏累给钱多的活干,两三年间,就挣得一份不错的家业。而且,当时从山东来时,只有大伯一人娶亲,经过几年打拼,我父亲和叔叔每人都娶了一位好姑娘。就这样,我们家不仅没有退回到老家山东,倒是深深扎根在黑龙江了。

    扎根之后,大伯在正堂的一张桌子上,把祖辈牌位供上,并把堂号“敦本堂”三个字的横幅挂于牌位上方的墙上。

    几年后,“文革”开始,“红卫兵”的“破四旧”将我家的牌位、堂号掷于火堆,焚烧一尽。

    当时,大伯为了保护堂号,和“红卫兵”们厮打起来。结果,大伯的一条腿被“红卫兵”们打伤致残。

    从此,大伯每天都郁郁不乐。几个月后,大伯去了趟县城,家里人不知他去干什么,问他也不作答,只是从他舒坦的面容上,猜测他可能是到县城做了一件大事。

    这个谜,直到大伯去世时才揭开。

    那天,病中的大伯奄奄一息,我大伯母给大伯换寿衣,当大伯母除去大伯身上的旧衣时,我们袁氏家族的大人小孩,都在我大伯的前胸看到了刺上去的三个字——敦本堂。

    大伯母急忙问大伯:“那次你去县城就是刺字去了吗?”

    大伯吃力地点点头之后,长嘘一口气,就咽气了。……

    时隔多年,回想自己为官多年,竟一尘不染,这才猛然惊觉——其实,大伯前胸上的那三个字,早已扎在我心里的最深处了。

(选自《安徽文学》201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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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的琴

申平

    我们扶贫工作组进驻红土沟的第二天,作为组长的我,就发现村里在精准扶贫方面存在重大纰漏。村里一户最困难的人家,竟然长期没有被列入扶贫对象。

    这户人家的男人叫吴更里,是个长相敦厚的中年人。我们到他家走访,发现他一点也不像其他贫困户那样要么哭穷装可怜,要么牢骚满腹怨气冲天。他不卑不亢,神情淡定,对人热情实在。当我们得知他上有老母,下有病妻,还有一双上学的儿女都要他靠种地打短工养活,而村里却从来没有救助过他时,我立即对他充满同情,拍胸脯表示一定要帮助他解决困难。

    但是他却连连摆手说:“算了算了,我们有吃有穿,有手有脚,不想给政府找麻烦!”

    这使我对他更加同情,甚至有点喜欢,暗下决心一定要帮他解决问题。

    第二天,我就主持召开了村委会和扶贫工作组联席会议。会上,我首先组织大家学习了上级的有关文件,接着重点讲了扶贫工作要全覆盖、一户都不能少的道理,最后我把话锋一转,把吴更里的问题当做炸弹抛了出来。在我的想象里,村干部们肯定会被炸晕的。但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们听完,竟然不约而同嘿嘿地笑了起来。村支书徐友谊说:“哎哟,看来老问题又摆上台面了。”

    徐友谊等人的态度令我十分不满,我厉声说:“怎么,难道因为是老问题就不解决了吗?请问老问题是怎么形成的?是不是不作为造成的?”

    见我生气,徐友谊赶紧说:“李组长,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你不知道,吴更里家里,可是有一架价值几十万的钢琴啊!”

    “什么?钢琴!”他的话倒把我搞懵了。

    “是啊,他家的确困难,村里其实每次都想往上报他。可是一报吧,群众就拼死反对,到处告状。说家里有那么贵重的钢琴,还算什么贫困户!”

    哦,原来如此。可我们去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他家有钢琴呢。

    散会以后,我带人再次到吴更里家调查。咦!眼前这几间村里最寒酸的土瓦屋,还有屋里灰头土脸的几个人,无论怎么也不能和高雅的钢琴联系起来。

    看见我们又来,吴更里好像早有预料似的,他啥也不问,只是冲我们笑一笑,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就问他:“吴更里,听说你家有一台很贵的钢琴是吗?”

    吴更里点了一下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呀,是有啊!”

    “能让我们看看吗?”

    吴更里又点点头,带我们来到一间上了锁的房间,打开门,说:“各位请吧。”

    尽管我们有精神准备,但是我们还是被屋里那架精美的钢琴震撼了。这间房里什么杂物都没放,就在屋中央摆了那架钢琴。它一尘不染,气势非凡地雄踞在那里,霎时使这间土屋蓬荜生辉。我们小心翼翼走过去,轻轻抚摸,通过视觉和触觉进一步感受它的高贵。说实话我对钢琴一窍不通,但是直觉告诉我这的确是一架非同凡响的钢琴。我对照上面的字母,用手机迅速上网查了一下,立刻明白这是一台立式施坦威牌钢琴,是钢琴中的精品,价值真的有几十万上下。

    我们都把疑问的目光定格在吴更里的脸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吴更里走过去,手拿一块抹布轻轻擦拭我们刚才摸过的地方,话语也同样轻轻地说:“各位领导别见怪,这钢琴是我爸爸当年买的,是给我买的。那时候他在城里当包工头,赚了钱,就去买了一台最贵的钢琴运回来,他说他要把我培养成郎朗一样的人。可是,唉……”他停住不说了,似乎陷入回忆之中。

    “那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我爸打算专门请一个钢琴老师,先到乡下来教我。等条件成熟了,就把全家搬进城去,让我受最好的教育。可是那年,他承包的工程拿不到钱,还死了人,他赔光了一切,最后……他跳了楼。那年我才8岁。”

    屋里的空气立刻有点压抑,我感觉那架钢琴也似乎变得沉重起来。

    “那你就不得不过早地挑起了家庭生活重担,你一直留着钢琴,是为了纪念你的父亲,对吗?”我是个急性子的人,忍不住说出了最后结果。

    谁知吴更里看了我一眼,说:“你只说对了一半。这钢琴,我是留给我儿子的,可是他偏偏对这个不感兴趣。我就想,将来我还会有孙子呀,孙子也会有儿子呀。我就不信,我家里就出不了一个钢琴家。”

    吴更里语气坚定,目光灼灼,仿佛对未来充满必胜的把握。

    “出钢琴家,那当然好。可你得面对现实呀。假如你先把钢琴卖了,你家现在的一切都会改变,政府也能名正言顺帮助你。将来有钱再买嘛……”

    “不,我不想那样过日子。李组长你说,人活着,除了钱,总得还要为点啥吧?

    吴更里口气坚决,咬钢嚼铁。我不由再次打量眼前的这个农民,感觉他的质地真的比钢铁还硬。

    吴更里,就这样作为一个特殊的扶贫对象进入了我们的视野。这天夜里,我竟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去参加一个钢琴演奏音乐会。在金碧辉煌的舞台上,有一个人坐在一架巨大的钢琴前,身体摇摆,十指飞舞,天籁般的乐曲汪洋恣意,跳跃流淌……大厅里掌声雷动。当那人站起身来谢幕时,我不由狂喊:吴更里!吴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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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穿越的身与心

阿来

    离开格尔木,从海拔4100多米的玉珠峰车站开始,我们一路都在用汽车追赶试运行的火车,借此反复感受青藏高原上从未有过的机械与钢铁巨大力量的冲击。

    我驾驶着吉普在高旷的青藏路上奔驰,一次次冲到火车前方,等待火车蜿蜒着驶近,感受火车从面前不远处轰隆着经过时,脚下的地面传导到心中的轻轻震颤,再目送它从某个山口处消失。

    然后,一踩油门,开始新一轮的追赶。这样直到海拔高度达到5000米以上的唐古拉山。

    当我看到铁路在高原灿烂的阳光下强劲地延伸,火车在亮闪闪的两股铁轨上呼啸而至时,内心的感觉远非兴奋这样的字眼可以形容。20世纪80年代刚刚工作时,去一个一百来公里的地方,只能牵着马,驮着行李与书籍,翻越两座雪山,徒步行走三天时间。后来,我坐着汽车、火车、轮船、飞机去过了很多地方。记得在科罗拉多州的某个地方,在美国的高原上,有一天开着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驱驰,公路两边的金黄秋草中不断有马匹出现,草原尽头是裸露着岩石筋骨的落基山脉,这景色自然就触发了一个旅人的思乡病,让我想起了景色相仿的青藏高原。有一次,在公路与铁路交叉处,我们停下车来,看长长的铁路线上,长长的一列火车在草原和积雪的山脉之间蜿蜒而过。那时,我就想,要是也有这样一条铁路穿过青藏高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当即,我就要求朋友帮忙退掉机票,要坐这条线上的火车,穿过落基山脉,直到美国的西部海岸。

    这是一种情感的代入法,这样,几乎就有了在青藏高原上乘坐火车的感觉。没有想到的是,才过了几年,就在青藏高原真切地看到火车奔跑了。

    此次青藏之行前,我正在我的小说中写到一种新型的交通工具--马车在一个藏族村庄的出现:此前村子里有马,也有马上英雄的传奇,但是没有车,没有马车。其实,不只是这个村子,方圆好几百里,上下两三千年,这个地区都没有这个东西。

    但是,有一天,突然就有马车出现了。

    我怀着欣喜的心情,用天真的笔调在小说中描述这些新事物出现。而且,也正是在文字展开的时候,的确真切地体味到这些事物一出现,生活就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了。我在另一篇小说中这样描述一座小水电站的出现:“一双从来没有写下过一个字母的手合上了电闸,并把整个村落的黑夜点亮时,大家都有一种如在梦境的感觉。可这真是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光亮”。

    这种光亮出现了,世界的面貌与人的内心都因此发生深刻的变化。是的,“变化”,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是多么热爱这个字眼,而又深受着它的驱迫啊!

    不同的交通工具带来不同的速度,不同的速度带来完全不同的时间感与空间感。从唐古拉山下来,离开藏北重镇那曲,我们暂时离开了铁路线,去到纳木措。坐在湖边,听水波拍击湖岸,非常有重量的火车所带来的速度感与因此而起的兴奋感就消失了。望着湛蓝的湖水,湖对岸念青唐古拉山那些亘古如此的雪峰就度到心中来了。晚上宿在帐篷中,听风声呼呼地从半空中掠过,恍然看见传说中的巨灵披着宽大的黑色大氅在星空下飞翔。于是,身心又重新沉浸在古老的西藏了。

    醒来之后,似梦非梦的感觉消失了。穿上衣服来到曙色一点点降临的湖边,白天那些喧哗的游人消失了,湖岸深处,那些深浅不一的岩洞有修行者的灯火在闪烁,身体处于这亘古的寂静之中,脑子里却轰轰然有火车隆隆地奔驰。几天来高度的兴奋过后,这时,身体的内部突然有一种撕裂感。这在我,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从理性上讲,我们应该为每一件新事物的出现而欢呼,而深受鼓舞。与此同时,在身体的深处,血液中有种古老的东西会起作用,会拉响警报,提醒我们出现了某种危机。这种感觉的出现是因为一些具体事情吗?是的,就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就在纳木错,看到的种种情形,有理由让我们感到处理不好,好的变化也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关于这一切,大家都说得够多了。我真正想说的是,对于本人这样的青藏高原的土著来说,选择的理性与本能的感性不需要理由也会在身体中冲突起来,让人体会到一种清晰的撕裂的隐痛。因为血液深处,会对即将消失的东西有一种深深的眷恋。整个青藏高原已经不可逆转地与现代文明遭逢到一起,而在身体内部,那些遗世独立的古老文化的基因总要顽强地显示自己的存在。

    天一亮,当我们重新回到青藏线上,心中那些模糊不清的情绪就消失了。虽然我知道,某一天置身于某一种特别的情境中间,这种情绪或者又会重新涌上心头。但一路往南,拉萨在望,看到铁路在渐深渐低的峡谷中穿过一个个正在播种的村庄,我们的心情又像汽车得到越来越多氧气的引擎,欢快而高亢了。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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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小站

柳青

    春雨刷刷地下着。透过淌着雨水的玻璃车窗,看见秦岭西部太白山的远峰、松坡,渭河上游的平原、竹林、乡村,百里烟波,都笼罩在白茫茫的春雨中。

    当潼关到宝鸡的列车进站的时候,小街两边的店铺已经点起了灯火。由于春汛,渭河的渡口暂时取消了最后一次摆渡,旅客们都陆陆续续进了这个旅馆或那个旅馆,只剩年轻的庄稼人梁生宝,头上顶着一条麻袋,背上披着一条麻袋,一只胳膊抱着用一条麻袋包着的被窝卷儿,黑幢幢地站在街边靠墙搭的破席棚底下。

    来这里买稻种的生宝,碰到一个难题。小伙子问过几家旅馆,连睡大炕也要两角钱。他从家乡起身时,根本没预备住客店的钱。心想:随便什么地方不能滚一夜呢?没想到眼前刷刷的春雨却把他搁在了这个小站。

    “把他的!到哪里过一夜呢?”

    站在这异乡的陌生小街上,生宝的心却回到渭河下游的稻地里去了。钱对于那里的贫雇农,是多么困难啊!起身时收集稻种钱,难着哩!其他互助组的庄稼人,要劳驾他捎买些稻种,临了却没弄到钱。本互助组有两户,也是作为组长的他先垫着。生宝心里明白:他带来了多少钱,要买多少稻种,还要运费和来回的车票。他怎能贪图睡得舒服,多花一角钱呢?

    从前,汤河上的庄稼人不知道这郭县地面有种叫“百日黄”的急稻子,秋天割倒稻子来得及种麦,夏天割倒麦能赶上泡地插秧;只要有肥料,一年可以稻麦两熟。

    任老四曾经溅着唾沫星子感激地对他说:“宝娃子!你这回领着大伙试办成功了,娃们就有馍吃了嘛!”

    “就说稻地麦一亩只收二百斤吧!全黄堡区五千亩稻地,要增产一百万斤小麦哩!生宝同志!”这是区委王书记开会时拿眼睛盯着生宝说的,生宝明白:那是希望和信赖的眼光……

    “我哪怕就在这席棚底下蹲一夜哩,也要省下这两角钱!”生宝对自己说,度过了讨饭的童年生活,十三岁就给财东家熬半拉子长工,青年时代又在秦岭荒山里混日子,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叫作“困难”!他觉得:照党的指示给群众办事,“受苦”就是享乐。可他知道继父梁三不这么着想……

    一九二九年,生宝跟着他妈夹在衣衫褴褛的人群中,逃难到下堡村,是继父梁三的草棚屋收留了他们。梁三命运不济,接连死了两回牛,后来连媳妇也死了,再后来租不到地,连父亲留下的三间房也拆得卖了木料和砖瓦。可自从草棚屋里有了生宝母子,曾经被命运打倒的梁三,又开始创立起家业来,他操劳着、忍耐着,把希望寄托在将来。可拆掉三间房的地上长起来的榆树已经比碗口粗了,家业依旧没创起来。

    土地改革的那年冬天,梁三家分得十来亩稻地,老汉早已干瘪的身体突然就有莫名其妙的精力,见天天不亮就开始忙乱起来,但对于生宝也渐渐生出许多不满。

    看见郭振山家盖瓦房,他心里气:“你把俺生宝拉进党里头做啥嘛?你弟兄三个外头有人干事,屋里有人种地,你们积极得起啊!可俺家里的地怎弄哩?”

    听说生宝担任互助组组长,他冲到老婆跟前抱怨:“他为人民服务!谁为我服务?成天不着家,啥时才能创立咱自个儿的家业?”

    这次买稻种,老汉照旧不高兴:“谁见过汤河上割毕稻子种麦来?等碰破了脑壳后,你才知道铁是铁,石头是石头。”

    想到这,生宝觉得有必要回去后认真地跟继父做点解释工作,主要说明大家富裕的道路和自发的道路有啥不同。爷俩使足了劲种地,的确年年粮食有余,然后有力量买地。可像任老四家那样的,劳力软、娃多,离开互助组就搞不好生产,就得年年卖地。那十年八年后,老任家又和没土改一样,地全到他爷俩名下了!

    想到能改变继父的想法,生宝满脸堆起笑容,他走进一家小饭铺,要了碗汤面,然后取开棉袄口袋上的锁针用嘴唇夹住,掏出一个红布小包来,在饭桌上很仔细地打开,在那些七凑八凑来的人民币中拣出最破的一张五分票,付了汤面钱。

    踏着土街上的泥泞,生宝从饭铺跑到车站票房。划着一根洋火,观察了全部情况;划第二根洋火,选定睡觉的地方;划了第三根洋火,把麻袋在地上铺开来。头枕着过行李的磅秤底盘,生宝和衣睡下了。他想:在这里美美睡上一夜,明日一早过渭河,到太白山下的产稻区买稻种呀!

    票房外头,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气是凉的,可生宝心中是热的……

    (节选自柳青长篇小说《创业史》,有删改)

【注】互助组:指20世纪50年代,我国农业社会主义改造过程中,农民为解决各自劳动力、生产工具不足的困难,而建立的劳动互帮互助组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最后的微笑

    华老师已经是胃癌晚期,通过两次大手术和六期化疗,她的身心经受了极大地创伤,她自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不多了。

    她是省师范大学的教授,几十年来,从她手中毕业的学生成千上万,有的成了相当级别的领导,有的当上了上市公司的老总,有的移居国外发展。她的许多学生在得知她重病在身的消息后,从全国各地和国外回来看她,见到这么多学生,知道他们都很记挂她,她也着实感动过。

    但说过、哭过之后,没学生在场的时候,她脸上时常显露出些许的失望。这一点没有逃过女儿小倩的眼睛。小倩轻轻凑近妈妈的耳边说:“妈妈,您有什么心事,说给女儿好不好?只要能办到的,再难我也会努力去完成妈妈的心愿。妈妈,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小倩看着妈妈有些憔悴的脸庞,话没说完,眼睛里已经有泪溢出。

    傻丫头,妈妈这一辈子知足了,有你爸爸的爱,有你这个懂事的女儿疼我,有那么多学生惦记着我,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妈妈努力抬起一只手,去给女儿擦眼泪。小倩双手抓住妈妈那只抬起的有些苍白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攥着……

    有一天,妈妈打着吊针,轻声长叹了一口气。小倩赶紧握住妈妈另一只没打针的手说:

    “妈妈,您心里有话,还是说出来吧。”

    妈妈示意小倩把床摇起来了些,小倩重新握紧了妈妈的手。

    “我心里老是想,我教了这几十年书,带了这么多学生,虽然事业都发展得不错,可仔细想想,没一个还在干教育专业的,包括你在内。想起这事,我心里就有点不舒服。是我的人生观有问题,还是你们学生的人生观出了问题,我教书育人,教育我的学生也教书育人,应该是没有错呀。可我带了这么多学教育的学生,没一个干我这行的,我怀疑,这是不是我的一种失败。”

    “妈妈,您想多了,不管您的学生现在在干什么,当官也好,做事业也好,只要有出息,只要没人进监狱,就算您的成功。”

    “妈妈,既然您这样说,我想好了,我辞职不在机关干了,我去考教师资格证,我要去教书,干您的老本行。”

    “你真的这么想?”妈妈好像一下子有了精神,声调也提高了不少。

    小倩使劲点了下头,妈妈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母女俩的目光对视着,继而都笑了。小倩心里想,好久没有看到过妈妈的笑容了。

    小倩忙向校友群和同学群里发了个微信,说明了妈妈的情况,让大家帮忙寻找有没有还在教育系统里的妈妈的学生。可几天后,有人提供的几个线索都被否决了。她从网络上搜索,什么情况也没搜索到,看着妈妈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小倩不免有些失望。

    大概是半个月后的一天,有人敲病房的门。小倩去开门,一个农民打扮的中年人站在门口,胆怯地小声问:“华老师是住在这个病房里吗?”

    “你是?”

    “我是她的学生张小柱,我现在的名字叫张育仁。”

    “张小柱?你是贵州安顺的那个同学张小柱?”

    “华老师,是我,您还记得我?”那中年男人进来一下子跪在了病床前。

    “怎么不记得?你的普通话说的不好,同学们都笑话你。虽然你在班上学习不是最好的,但你学习刻苦,从来没有旷过课,挂过科。小柱,快,快起来。”华老师努力想坐起来,但一直没有成功。

    小倩说:“妈,您身体太虚弱了,还是躺着吧。”

    小柱起来,坐在病房边拉着华老师的手说:“华老师,我可能是您的学生中,最没出息的一个。”

    “你现在从事什么职业?生活上有问题吗?”

    “老师,我毕业后就回了老家的大山里教书,我现在是我们家乡一所希望中学的校长。”

    “真的?太好了。”

    华老师眼睛里闪出了光芒,她示意女儿,自己要坐起来说话。

    “华老师,得知您得了重病,我想我一定要来看看您。我上学时向您借过两次钱,我一定要亲手还给您。”

    “那点钱,不值得一提了。”

    “华老师,我给您带来了两个礼物,这是我的全国优秀老师证书,这是我二十多年来写下的《教学心得》,想请您指点后出版。”

    “太好了,小柱,不,育仁,我为有你这么一个好学生,感到高兴和自豪。我答应你,你的书稿我会认真看的。”

    这一刻,华老师像打了强心剂,声调高了,说话也有了底气。最重要的是,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

    最后的这段日子,华老师过的很舒心,她身心的痛苦好像一下子减轻了许多,嘴里有时还哼上了歌曲。

    一个月后,华老师安详地走了,身边放着她给张育仁精心编辑和核对过的那部书稿。

(选自《山东文学》,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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