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5-2016学年山东省临沂市临沭一中高二下学期学业水平语文试卷(5月份)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梦想者

【美国】阿尔弗莱德•科波

    两个火箭分开半英里耸立着,而梦想者开始了他可怕的梦魇……在沙漠里黄铜色的天空下,这两个耸立的火箭看起来又高又亮。丹比穿着他笨重的压力装,站在那里看着它们。他的心在歌唱:“这就是我生来要追寻的……”他让他的想像力奔驰,想像自己已经在空中,狂饮着造物者的荣耀。“太阳和星星在紫色的天空中一起闪耀着,而在下面的地球只是一堆绿尘……”他想。

    佛得曼碰了碰他的肩膀:“准备好了吗?”

    丹比回到现实并点点头,随着佛得曼和一小群技师穿过沙漠向火箭走去。发射器的内部就像一个冷冷的洞穴一样。丹比让他自己融入那冷冷的气息中,他拉下一个手套,露出手臂让佛得曼注射。这个精神医生安静地准备注射器。现在,他转身向下看着丹比。

    “好了,可以打针了。”他安静地说,“这会让你在最难过的那段时间好好休息。”

    技术人员完成了他们的检查。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过来祝福丹比,然后鱼贯走进炽热的日光中。

    “你很确定?”佛得曼问,“你真的要去吗?,。

    “天啊!”丹比想,“他竟然问我要不要去!我一生等待的就是此刻。从有记忆以来,我就梦想着它,为它而活,佛得曼竟然问我要不要去!”

    “是的,”丹比说,“我要去。我赢得这个权利了,对不对?”

    精神医生虚弱地笑一笑:“你赢得这个权利,这是没有疑问的。但,孩子,想一想,你一生在追求一个梦,现在你正好抓到它,你花了许多年梦想你会是第一个上月球的人,但……”

    “佛得曼,听着,”丹比用紧张的声音说,“自我有记忆以来,我一直为这个目标努力着。甚至当我还是个孩子时,就因此被讥笑,被排斥。我是不同的。我总是很孤单,只有这个梦才是我的伙伴。我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你能问我是不是要它吗?你问得一点道理都没有。为什么你不干脆问我要不要呼吸?”

    佛得曼瞥了一眼他的表:“你还有时间改变主意,你是知道的。有一位后备太空人也准备好了。”

    丹比转开他的脸。“他实在太过分了,分明是看不起我……”他想,他希望这个昏庸的笨医生能出去,让他静一静。

    “你活在幻想中,”佛得曼追问着,“这是为什么你总是很孤单,对不对?”

    丹比没有回答,佛得曼挖得太深了。孤单……他太了解那种感觉了,它就像一股寒气爬上他的心头。记忆的碎片割得他流血。他以前太孤单了。他的梦使得他被排斥,因此他只好转而内求,寻求他的梦想的陪伴。但外在世界还是不停地在伤害他。他记得他的母亲问:“为什么你老是看书?而且看些垃圾!为什么你不出去和其他的孩子玩?”他能告诉她他只希望有一天能站在另一个星球的土地上,然后看着地球在天空中吗?在十二岁的年纪?她总是讥笑他。还有他父亲。

    “我们有一天能上月球吗,爸爸?”

    “孩子,不要问那么笨的问题……”

    “你认为这就是答案了,对不对?”佛得曼的声音继续响起,就像夏天里的蜜蜂的嗡嗡叫一样,

    “你会不会又像小时候一样恐惧孤单呢?你不怕在空中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吗,丹比?”

    “为什么他一直激我?”丹比气愤地想。

    “闭上你的嘴出去吧!”他对着佛得曼叫道,“让我一个人在这里,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他的思想在说话。

    “好吧!孩子,我很抱歉。”佛得曼笨拙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他从架子上拿下头盔,轻轻地戴在丹比的头上。

    然后走了出去。丹比半昏迷地躺着,等待着火箭发射而来的震动。终于来了,他觉得压力变大,胸口很痛;太空装拉紧时,他的肉被扯得很痛。然后是一片漆黑。只有一小点光线在他自己的宇宙里燃起。只有他看得到。他在黑暗中醒来,心快速地跳着。成功了!梦想终于成为事实了。他吃力地移动,因为火箭的推进力震动太大。他起身做第一次的视察,当他从望远荧幕上看到太阳和星星在黑色的天空中闪耀时,他叫了出来。这个天空比他所想像的要大得多,冷得多。有一种无边际,黑绿交接的感觉紧抓着他的喉咙。回忆又像潮水一般涌来。

    “爸爸,我们会到月球去吗?”

    “别傻了,孩子!”

    他想起回忆的苦楚,但他更惊异地发现他竞紧抓着回忆不放。在这无边际的空寂中,他充满了对人类的回忆,对地球的回忆。一个接一个地,他操作其他荧幕,直到最后他被这像玻璃一般透明的空间包围。星星又远又冰冷,太阳也很遥远。一阵强光弄痛了他的眼睛,丹比突然觉得他在往下掉,掉向一个无边际的黑暗世界。他爬到躺椅,紧紧地抓着,呼吸压迫着他的喉咙。他觉得孤单。然后他看到地球,它是个绿色的被云包着的球体﹣﹣不真实而遥远。他感觉一种疯狂﹣一无理智的恐惧。

    “这跟梦想中的一点都不像!”他狂野地想着。在梦里,他一点都不害怕。梦里只有荣耀和得意,没有这些广大的空寂和隐藏的、折磨人的﹣一孤单!丹比尖叫着。叫声在他的头盔里回响,更增加了他的恐惧。他不停地尖叫又尖叫……当活门打开时,他还在尖叫,心理医生们用手按住他,然后把他带到沙漠的阳光下。

    “我曾试着警告你,”佛得曼很温和地说,“但就像你说的,你赢得这项权利去尝试。”

    从医院病床上那虚弱的个体传来弱小的声音:“都是骗人的,全部都是﹣﹣这是个诡计。”

    佛得曼摇摇头:“并非如此。那些景象是人造卫星实地拍摄的,震动效果则是离心力的二倍。这整个设备只是人造的训练仪器,用来淘汰明显不合适的人。”丹比严厉地说:“就像我……”

    “恐怕是,我的孩子。你看,太空飞行不适合孤单、敏感或想像力丰富的人。这些人都会受不了的。”佛得曼站了起来,“星星只属于那些呆板、无聊的人,他们可以面对任何孤单。对他们而言,没有意义也没有恐惧。”

    他可以听到丹比压抑的哭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后,看着这心碎的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他伤心地摇摇头说:“星星、太阳是不属于你的,你有太多的梦想,太深的感情……而这些梦,不适合爱作梦的人,因为破碎后,永远难以补偿……”

(1)、概括“梦想者”丹比的形象特点。

(2)、理解文中画线的语句。

①为什么你不干脆问我要不要呼吸?

②星星只属于那些呆板、无聊的人,他们可以面对任何孤单。

(3)、为什么文章用了大量的篇幅写佛德曼对丹比的提醒和劝阻?

(4)、小说题目是“梦想者”,最后写的是梦想的破灭。这样安排有什么作用?结合文本,谈谈你的见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刘建超

    基德老汉病了,病得不轻。村里人来看望他,说,叫你清风娃回来看看吧!基德老汉轻轻地摇着头,不用了,娃要招呼好多事,忙呐。

    村里人从基德老汉屋里出来也连连摇头,这个老倔头,硬说自己的娃在省城做大官呢。都这劲儿了,还嘴硬哩。

    “俺清风娃在省城做大官呢”这句话不知被基德老汉唠叨过多少回了。街坊邻居遇到个啥作难的事,这句话就会从基德老汉皱巴巴缺了牙的嘴里轻溜溜地滑出来。谁都知道,基德的娃是在外地,可从没有听说他的娃当啥大官。这个穷乡僻壤的村里,当官的只有一个,就是东街的狗毛在县城啥子公司当科长。村里人都知道狗毛的官大,因为狗毛每次回村都开个铁壳子车,给村里人发长长的带把儿的烟。

    基德老汉的话不是没人信过。那年县里化肥脱销,村里人眼瞅着田里的苗施不上肥,急得牙根子上火。基德老汉一句“俺清风娃在省城做大官呢”的话,惹恼了村委主任,老爹,你就别添乱子了,你娃真当的是大官就让他给批点儿化肥来。看看人家狗毛家的地,早上了肥了。基德老汉就背了个包,搭车去了省里,三五天过去还真拉回一车尿素。价钱高了,可田不等人。肥用了,闲话也有了。还说娃在省里当啥官呢,连平价化肥都搞不到。基德老汉解释说,俺娃说,尿素上着比化肥好呢。庄稼人不愿意听,庄稼人图的是实惠。

    基德老汉每年地里活闲的时候,就背着杂粮去省城娃家里住些天。回村里也给大家带些各种各样的吃食。

    村里人就问,你娃清风就不给你带点儿高级烟?基德老汉说,俺娃不吸烟,说吸烟不健康。村里人又问,你娃也不捎点儿好酒?基德老汉说,俺娃也不喝酒。娃媳妇说了,喝酒也不健康。村里人就撇嘴了,那烟酒都不健康,国家卖它做啥?基德老汉也答不上来。

    纳着鞋底子的媳妇们就问,城里住得好好的,急着回来做啥?基德老汉说,城里,咱乡下人住不来。上楼下楼都关在个铁壳子里,忽悠得人头晕。地上铺着实木块,油光光的直想打跟头。进屋还要换鞋。七老八十的人喽,娃媳妇还逼着喝酸奶。

    年轻人逗趣地说:吹牛吧,你娃清风要是个大官,肯定也坐那铁壳子车。叫你娃开铁壳子车送你回来。

    基德老汉再进城还真是坐着铁壳子小车回村的。

    基德老汉说,在城里两天就待腻了,对清风娃说俺要回村呢。娃说去打火车票,俺说火车坐着头老晕。娃说那就打汽车票。俺说汽车开不到村里。爹老了,腿脚不利索了呢。你就用你成天坐的那种小车把俺送回去,村里人都惦记着呐。娃没说二话,打个电话就要来车。瞧瞧,排场不?红颜色,娃说吉利。基德老汉脸上堆满了欣慰。

    一青年围着车转了一圈,认出了车上印的字,老爹,你坐的是出租车,要花大价钱雇呢。基德老汉说,俺一个子儿也没掏。

    那是你娃给掏的呗。问问师傅从省城到咱村得多少钱。

    开车师傅伸出手指头比画了个八字。

    恁贵,八十块钱?基德老汉瞪圆了眼睛。

    八十块钱?哈哈,八十块钱只能摸摸,给了八百我还不愿跑呢,回去得赶夜路呢。

    基德老汉张大了嘴巴,像一下子矮了许多,见到大人小孩都低着头,从此不再说娃在省城做大官的话了。

    村里遇上了干旱,地里的庄稼都蔫了。村主任急得满嘴起泡。村主任来找基德老汉,老爹,你娃不管当啥官,能不能找找人帮咱村里打几眼井啊?

    主任交代的事就是天大的事。基德老汉就进城找清风娃,没待两天就回来了。村主任问,打井的人来了没有?

    基德老汉说,清风娃说了,这旱是全省旱,要那啥,统筹解决。村主任说,屁,等到统筹咱全村人都喝西北风了。基德老汉从布袋子里拿出一摞子钱,娃说了,让咱自己先打井干着。这是娃自己的五万块钱。你干不干?

    干,全村人砸锅卖铁也得打井抗旱。

    基德老汉病了,病得不轻。迷糊中的基德老汉嘴里念叨着:“井……水……”

    基德老汉去了。清风娃从省里回了村。第二天村里来了一排溜大车小车,有省里、市里、县上的。村里人这才相信基德老汉的娃真是在省里当大官呢,管着全省人的吃喝拉撒。清风娃挨家挨户感谢乡亲对老爹的照顾,然后带着媳妇女儿在基德老汉的坟前跪了很久很久。

    基德老汉的坟前摆放着几个大碗,碗里盛的是刚刚从机井里打出来的清凉凉的水。

(摘自《小说月刊》)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小题。

竹排嫂

刘心武

    制竹排的原料,一是竹子。大货车运来竹子,卸下,先要破开,再截成一定的长度,然后在截好的竹板上打孔。再就是比较细的钢筋,用来将打好眼的竹板串起。固定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用能套住钢筋头的扳子,将露出竹排两边的钢筋头掰弯,箍定竹排;另一种是钢筋段两端有螺纹,将螺母旋进去箍紧。这并不是轻松的体力活儿,本应由男子汉来干,但是如今镇子附近的村里,留守的男子多是老弱病残,于是,形成了竹排嫂大军。她们生产出的竹排,隔几天就有大货车来装走,老板望着满载的货车远去,笑逐颜开,竹排嫂们则盼着运竹子的货车到来,那样,她们就可以继续挣钱了。她们挣的是计件工资。每天东方发亮她们就来,露天干活,中午不回村,自带馒头,就着花生米,喝老板供应的开水,吃完喝完,稍稍说笑一阵,再接着干,直到天光模糊。收工时当着老板的面点数,算下来,每个竹排嫂平均每天能挣80元,一个月下来,能有2000多元的收入。这收入于她们至关重要,在城里务工的男人虽然每天的工资比她们高许多,但是要等到春节前,才能领足工资,若是大小老板拖欠,还得抗争一番才能把钱带回家,因此,竹排嫂们每月一结的收入,便是家中老小生活的切实支撑。

    羊群有头羊,竹排嫂里有“头嫂”,她男人恰好姓祝,包括老板在内大家就都叫她竹嫂。竹嫂五官端正,身体健壮,皮肤黧黑,嗓门特大。她男人在北京建筑工地做钢筋工。往往是,下小雨了,竹嫂带领姐妹们退进简陋的檐棚下,继续制造竹排;雨下大了,有的人不干了,她套个雨披,还干,直到瓢泼大雨倾泻而来,她才罢休。她儿子上小学,放了学,就来工地找她,她让孩子趴在制造好的竹排垛上写作业,后来,另几位竹排嫂也让自己的孩子放学过来,几个孩子一起写作业。竹嫂有时会去院外小店,买来小瓶的奶发给孩子们吃。

    有次老板进的竹子,破开后飞出粉尘,显然那竹子是让虫子啃过了,老板还让制成建筑工地用于蹬踩的竹排,竹嫂就抗议:“不行!建筑工人踩上去不安全!”老板说:“知道你男人是干那个的,可哪能那么巧,偏赶上他去踩呢?再说,这样的竹片也不至于就会踩折!”竹排嫂们的男人都是在建筑工地干活的,听了老板这话,一窝蜂反驳,一个说:“她男人没踩上,我男人踩折了摔下来你偿命!”一个说:“谁踩上也是个地雷!”竹嫂就跟老板说:“我们还给你拿它做竹排,不过不是做建筑工地用的,做成养羊用的那种!”养羊的竹排承重不用那么讲究,而且,竹片之间要留缝,好让羊屎蛋漏下去,当然,批发价也就低许多。老板不愿意:“最近哪有来要那个货的啊!”竹嫂就做主:“姐妹们,这批竹子咱们就给他弄成养羊用的!”又对老板说:“你不能赚黑心钱,你要有良心!做成的羊排给你码得齐齐的,早晚能销出去!”老板退让了:“好吧好吧,你个竹嫂,还真惹不起你!”

    来了个新手,原来是在鞋厂打工的,鞋厂生意不好,被裁了,来做竹排。为了计件多得,她串竹排的时候,本该在上好螺母以后,用锉子把露出的螺纹锉花,以防螺母在运送、摆放过程中震松,她却省略了那道工序,直到收工前,才被竹嫂发现。竹嫂不依,那新手说:“你倒比老板还狠,哪有那么巧的事,偏我做的就散架!”吵到老板那里,老板对那新手说:“你的男人,是在城里收废品吧?你要不跟竹嫂她们一条心,我也不敢用你了。我出的竹排为什么供不应求,口碑那么好?就因为在我这里干活的媳妇们,男人全在城里建筑工地干活,她们的心思,是质量的保证。你想干下去,就得听竹嫂的,连我也得让她三分!”结果,那天竹排嫂们加班,把那新手做的竹排一个个找出来再加工,她们不再争吵,而是一起唱起了流行歌曲……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马小菊天空的天

    马小菊从家里出来时,天还好好的,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雨。马小菊没带雨具,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又冷又疼。她看看离药店不远了,就跑了起来,跑到药店,衣服湿了个透。这个夏天的雨格外多,像失恋女人的眼泪,落得很频繁。

    “咋这天来了?”药店老板招呼马小菊。“婆婆疼得紧。”马小菊一边用她本就湿了的袖子擦拭脸上的雨水,一边回避着药店老板的眼睛。马小菊的婆婆有风湿病,一到雨天就疼得厉害。

    “向午真不是个东西,把家里的事都甩给你一个人,自个儿倒乐呵去了。”药店老板说。向午是马小菊的男人,当包工头挣了钱后就很少回家了,别人说他有了外遇。

    马小菊没理药店老板的茬,边说拿一盒膏药再拿一盒止疼片,边从温温的裤兜里往外掏钱。药店老板把找回的钱递给马小菊的时候说:“昨天二凯去省城进货看见向午了,他和一个女的在街上走着。”说完两眼盯着马小菊看,以为她会大骂向午一顿,可是马小菊似乎没什么反应,她先接过钱,然后像听别人家男人的事一样“哦”了一声。马小菊说:“要是二凯再看见向午,就跟他说他娘病了,想他。”

    马小菊说完拿上装在塑料袋里的药就往外走。雨还在下着,马小菊不紧不慢地走在雨里,密密的雨点实实地打在她身上。刚才要不是药店老板提起向午,她还想在药店避避雨的,可是药店老板提起了向午,她就不能再呆下去了。

    向午是马小菊的一块心痛。刚听说向午有外心的那会,马小菊的心都碎了。她整天哭整天骂,四处向人打听向午的行踪。她还去省城找了一趟,但偌大一座省城,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就像绣花针落门前草坡地了。马小菊找了三天三夜,没找到,就回来了。

    马小菊回到家才知道,她不在家这几天,婆婆摔断了腿。马小菊好懊悔,如果不是自己离开家去找向午,婆婆就不会摔伤。马小菊抱着婆婆的伤腿,眼泪流得像筛子眼里落下的米。一些人笑话马小菊,说她管不住自己的男人,马小菊不去理。她觉得眼下没有比照顾婆婆更重要的事了,真的没有了。

    马小菊揣着药走到家时雨停了,她心想:这雨,好像就是给我下的。

    马小菊进了屋唤了几声娘,没人回应。马小菊以为婆婆睡着了,就去自己的房间换衣服。等她换完衣服来到婆婆房间一看,婆婆昏倒在地上,口里吐着白沫,手里却紧紧地攥着一张向午的照片。马小菊明白了,婆婆是为了找放在抽屉里的向午的照片才摔倒的。马小菊赶忙把婆婆送到了医院。医生说是脑溢血,要马小菊去交住院押金。马小菊的钱不够,就去银行取钱。

    在去银行的路上,马小菊碰见了旺子媳妇。旺子媳妇追着撵着跟马小菊说:“我在省城看到远处一个男人,好像是向午呢。”马小菊说:“你再看见向午,跟他说他娘病了,病得很重,让他赶快回来。”旺子媳妇还想跟马小菊说些什么,马小菊却匆匆走了。

    经过一夜的抢救,婆婆仍然昏迷不醒,医生说能否醒过来不好说。

    马小菊说:“怎么就不好说了呢?”她想起别人曾给过她一个治疑难杂症的偏方,婆婆用了这个偏方也许会好起来。她就回到家找到那个偏方,按方子里写的,找了几味药,最后就差一味冬瓜皮。马小菊知道前院吴二婶家种了冬瓜,就去吴二婶家要冬瓜皮。

    马小菊到吴二婶家还没开口说话,吴二婶就先和她说起了向午的事。吴二婶说:“小菊,我去省城儿子家,看见向午和一个女人在逛街。”马小菊说:“吴二婶,你再见到向午,跟他说他娘病得很重,快不行了,让他赶快回来。”

    婆婆喝了马小菊熬的药,仍旧没有好,最后还是去了。

    婆婆入土那天,又下了雨,很大的雨,雨声把马小菊的哭声给淹没了。

    雨季快要过去的时候,向午回来了。向午一身落魄地回来了,他被人骗了个精光后回来了。

    “你还回来干啥?你娘不在了你还回来干啥呢?”马小菊说着,眼泪像雨滴一样落了下来。可这时窗外的雨却停了,天空响晴响晴的。

(选自《小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各题。

柳先生的正骨膏

刘玲海

    邾镇东大街新开张的药铺叫汉春堂,坐堂的先生姓柳,人称柳先生,从东北躲战乱来到邾镇。柳先生擅长骨科,跌打损伤脱臼骨折手到病除,据说,他熬制的外敷膏药正骨膏更是神奇,无论多严重的骨折,经柳先生手法复位后,贴上正骨膏再用竹片固定,少则十日多则一月,断骨愈好如初。

    日本人攻打邾镇的那天,一颗炮弹落在颜老爷的家里,三间大堂屋成了废墟,颜老爷正在前厅伺候他的花树,震得昏了过去。半日后醒来,他看到养在莲花缸里的那株花树,如小臂粗的树干被炸断,仅连接着一部分树皮,颜老爷两眼一黑又昏过去。那株树是儿子带回来的,儿子的喜好,颜老爷视为珍宝。儿子和他的部队在台儿庄与日本人决战时,壮烈殉国,老人把儿子的一捧骨灰埋在树根下,更是视树为生命。

    现在,儿子的树被日本人毁了,颜老爷像被挖了心一样。他失魂落魄地在院子的残垣断壁间转圈,不知如何是好。许久,他一下子想起柳先生,救人的命和救树的命都是救命,也是心急乱求医,柳先生成了他救命的稻草,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柳先生的药铺,全不顾大街上枪弹横飞,见到柳先生颜老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柳先生来到花树前,小心地扶起来,把断茬对齐捏实贴上正骨膏,周匝固定木棍。三日后,树叶竟振作起来,十日后,树叶重新泛绿,一月后,树干断处长好了。

    颜老爷一脸泪痕,紧抓着柳先生的手说:“你救了我儿子,也救了我啊!”

    邾镇沦陷后,病人挤满了柳先生的药铺,断胳膊断腿的病人很多。这天,柳先生在药铺里配药,心里默念着药方,一味味地抓药……

    汉春堂的大门咣当一声开了,听声音不是手推开的,是脚踢开的。一群日本兵涌进来,后边还抬着一个嗷嗷乱叫的军官,候诊的病人吓得四处躲藏。

    翻译官提着手枪走近柳先生,说:“听说你医术高明,请你为少佐先生治伤,伤愈后重赏。”说着指指乱叫的日本人,“少佐先生率兵进山剿匪,被八路的地雷炸伤,两条腿骨头断了。”

    柳先生一怔,然后缓步上前,看看担架上那张被疼痛扭曲的脸,认识。邾镇沦陷后,这个日本人牵着一条凶犬,在大街上咬死咬伤的人不计其数。

    柳先生指点把病人放到诊床上,然后双手在断腿上拿捏,病人忽然疼得又叫起来,日本兵哗哗地拉枪栓,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着柳先生。柳先生好像没看见,继续接骨,修正碎骨后外敷正骨膏再竹片固定。一条腿整好换另一条腿,有条不紊。

    “好了,隔日过来换膏药。”柳先生说着直起身去洗手,不再说话。翻译官放下大把银元,日本兵抬着少佐走了。

    隔日,翻译官抬着那个日本少佐来换膏药,又放下大把银元。

    又隔日,那个日本少佐被抬过来换膏药,翻译官再放下大把银元。

    这些日子,柳先生药铺里来治病的人越来越少,以致门可罗雀。

    半月后,日本少佐是拄着拐杖来的,两个日本兵扶着,见了柳先生露出一脸笑,不住地说:“你的,良民大大的!”柳先生也笑,只是不多说话。日本少佐换完药走了,当然还留下许多银元。

    柳先生听到大门口哗啦一声响,出门看,是颜老爷把他的莲花缸摔碎在柳先生的门口,还把莲花缸里的花树嘎吱一下当腰折断,丢在地上愤愤而去,街上好多围观的人,恨恨地吐下唾沫,转身散去。

    柳先生一脸淡然。

    一个月后,是日本少佐自己走着来的,翻译官跟在后面抱着一坛酒。柳先生和日本少佐已成了熟人,最后一次换完药开始喝酒,喝酒的时候,推杯换盏很是热闹,一坛酒喝光还没尽兴,柳先生提议翻译官再去拿一坛酒来。

    翻译官抱着酒坛子回来时,日本少佐躺在地上已经死了,面目狰狞,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深入,污血满地。

    柳先生在院里正给颜老爷的那棵花树换药,莲花缸换了新的,缸里的花树折断处周匝固定着木棍,花树枝青叶绿,一派盎然。

    刑场上,翻译官问柳先生“你当初为什么给少佐先生医伤?”

    “我是医病的先生,不能坏了先生的名声。”柳先生说。

    “那你干嘛又杀死他?”翻译官追问。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柳先生脱口而答。

(选自《小说月刊》2018年第5期,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幽暗的林荫小径

(俄)伊凡·蒲宁

    马车在一长排茅屋前停了下来,车里坐着一个身材匀称的老军人,他严厉地扫视着周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倦意。他从马车里跨出一只脚来,走进穿堂,朝左边的客房走去。

    客房收拾得干净整洁,很温暖很干燥。客人脱下军大衣,将它扔在长椅上。他神情倦怠地用白皙瘦削的手捋了下灰白的头发。客房里不见一个人影,于是他稍稍推开通往穿堂的门,不太高兴地喊道:“嗨,有人吗?”

    “欢迎您,大人,”一个黑头发、黑眉毛的女人当即走进客房,她尽管有了点年纪,但依然挺美。“您想用饭还是上茶炊?”

    “上茶炊吧。你是这家店的主人还是仆人?”

    “我是这家店的主人,大人。”

    “那就是说,你自己当家喽?”

    “是的,我自己当家。”

    “真的吗?难道是守了寡,所以得由自己来操劳?”

    “我不是寡妇,大人。不过,人总得挣钱谋生吧。再说,我也喜欢管管事。”

    “哦,原来是这样。这挺好。你店里很干净,很舒服。”

    女人老是瞅着他,稍微眯起了眼睛,好像是要寻根问底地打听什么。

    “我也喜欢干净,”她答道。“我从小是在贵族老爷家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讲究体面呢,尼古拉·阿列克谢耶维奇。”

    他一听见自己的名字,顿时惊讶得挺直身子,睁大双眼,脸涨红了。

    “纳杰日达!是你?”他迫不及待地说。

    “是我,”她回答。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啊,”他一边说,一边坐到长凳上,两眼紧盯住她“谁能想得到!我们已经多少年没见面啦?大约有三十五年了吧?”

    “三十年。我现在四十八岁,我想您已年近六十了吧?”

    他目光中流露的倦意和脸上心不在焉的神情顿时消失了。他站起身来,两眼望着地板,在房间里大步地踱来踱去。然后,他又停下了脚步,长着灰白胡子的脸涨得通红,说道:“从那时候起,我对你的下落一无所知。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老爷,这说来话长。”

    “听你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嫁过人。凭你当年的姿色,怎么会找不到人嫁呢?”

    “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不能?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想必您也记得,那时候我是多么爱您。”

    他羞愧得热泪盈眶,便皱着眉头,又踱起方步来。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的朋友,”他嘟嘟哝哝地说。“爱情啊,青春啊——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那是件庸俗的、平凡的事情,随着岁月的流逝,终将烟消云散。”

    “上帝给每个人的安排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青春都会过去,但爱情,却是另一回事。”

    他抬起头来,停下脚步,苦笑着说:“你总不能为我守一辈子吧!”

    “我想,我能的。对您来说,好像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可是……记得您那时老是念诗给我听,关于‘幽暗的林荫小径’什么的,”她冷笑着补充说。

    “啊!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被忘记的。”

    “一切都会过去,但并不是一切都会被忘记。”

    “你出去吧,”他说,一边转身往窗子走去。“请你出去吧。”

    然后,他掏出手帕,捂住双眼说:“但愿你已经宽恕我了。”

    “不,我没有宽恕您。不过,何必去回忆这些事呢。”

    “对,对,没有必要去回忆了。请你吩咐一下,让他们把马备好吧,”他回答说,一边离开了窗户,脸色已经变得严峻起来。“不过,我想告诉你,我在一生中可从来没有感到过幸福,你也别以为我有多么幸福。我爱我的妻子,可是,她竟然背叛了我,她使我受到的伤害远比我使你受到的厉害……不过,话得说回来,这一切也不过是最平凡的、庸俗的事罢了。好啦,我的朋友,祝你健康。我想,我也是把我生活中曾经有过的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你了。”

    她走到尼古拉·阿列克谢耶维奇跟前,吻了下他的手,他也吻了下她的手。

    “请吩咐备马吧……”

    他在再次启程赶路时,回想起刚才说过的最后几句话,以及吻了她的手的这一举动,不禁感到羞愧起来,但马上又因为自己的这种羞愧而更加羞愧。

    “这一切不过是最平凡的、庸俗的事罢了……”

    落日将黄澄澄的余晖撒在空旷的田野上,马儿吧唧吧唧地踩着一片片水洼,平稳地朝前飞驰。他望着不时闪现的马蹄,紧蹙乌黑的双眉,寻思道:

    “是啊,只能怨我自己。是啊,那当然是最美好的时光。‘一条小径掩映在椴树幽暗的林荫之中,四周盛开着红色的蔷薇……’可是,我的上帝,要是当初我不抛弃她,会怎样呢?那是多么荒谬!这个纳杰日达不是客店的女主人,而是我的妻子,我的彼得堡那个家的女主人,我的孩子们的母亲,这可能吗?”

    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有删改)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陆星儿记

陈村

    假如想在一群人中间认出陆星儿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那个像一阵风似的,边走边说着的,衣着色彩丰富的,发式每周一歌的女子,一定便是她了。她是那种一眼看去就很健康的人,肚里没有弯弯绕的心思。

    陆星儿属牛,自然是“老三届”,有过当北大荒人的光荣。她的文学生涯便是从那里开始的。那块冷寂的土地据说是很肥沃的,自然还萌生了爱情。陆星儿的激情常常和那里有关。从她的手势,她的谈吐,可以嗅到黑土地的气息。

    她把家安在北京,儿子叫陈厦。那时因为总在为房子发愁,迁徙成为她生活中的永远的命题,连美国人也不会搬得这么勤快。“安得广厦千万间”,只是一个梦想,而那个小小的厦厦却是切切实实的。儿子生得眉清目秀,陆星儿怕他长大后难以沉静,怕得没有道理。三个人终于有了自己的家,然而却要分家了。这是一出当代人常常会发生的戏剧,戏剧学院的老师想必没有教过这样的课程,一切全在自己的感觉。

    陆星儿带着儿子和小说家的名声回到上海。这是她生活的两大支柱。生活自然不很容易,她却应付过去了,还有闲心写点男人女人一类的文章,当当大众的先生。据说,有许多姐妹们向她倾诉衷肠。作家被动地扮演了一个全知全能者。但是,她的故事去向谁诉说?

    只有小说了。陆星儿总在写女人的故事,不很欢愉,也不忧伤。故事中的主人公经常是很要强的。她们没有太好的命运,没有辉煌的背景,不做粉色的梦,曲曲弯弯地生活下来并将生活下去。当然,也不作强人状。

    陆星儿之所以健步疾行,是因她总是很忙。她像那种很值钱的老钟,不停地摆动。每天起得很早,极少给自己放假。冬天的清晨,她在楼下跳绳,不是为了显示活泼,只是强健身体。钟的摆动是很有规律的,尤其是那种古典的钟,不会摆出很多花样。我曾说过,她是陆地,不是舢板。如今的世界,女人爱木筏,男人爱舢板,要的就是那种动荡和飘流。日子是过给别人看的,唯恐被时尚拉下。有句家喻户晓的话叫作“跟着感觉走”,可惜这感觉是那种“大众汤”似的感觉,俯拾皆是,没有味道。幸好,陆星儿不是这样。

    陆星儿的名字很好,既有陆地,又有星空。我们能坦然地对待天地。真正困难的是那些发生在大地之上星空之下的事情。中间那空空荡荡的一段,是我们生活的舞台,也是小说的天地。对陆星儿的人生来说,她正经历的也正是一生中的中年。儿子一天天长大,作品一年年增多,收获的季节早已开始,人生的课题似乎总在回旋。“女人”,不仅对男人是个谜,对女人更是。好在我们有兴致将这个谜猜下去,有兴致被别人猜谜。

    不久以后,陆星儿也许又要搬家了。家在浦东。这次不再借住他人的房子。家,是个亲切的字眼。生活又一次重新开始。再也不是“十八岁出门远行”,陆星儿对此有点漠然。浦东的夜晚非常宁静,可以写作,可以遐想。

    我想,好文章是人们爱读的,好女人也是人们爱读的。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