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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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第八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无人捡拾的柴禾

    ①一到秋天,一见落叶,柴禾就映现在脑子里。

    ②柴禾点燃,升起一团火焰,让人在温暖中无限欢喜。火焰之上,是满满一铁锅沸腾的小米粥,依次放入南瓜、红薯、豆角、面条,然后是盐,起锅前再烹些葱蒜。一锅和子饭,便洋溢在冬日的夜里。吱呀一声,将漆黑与寒冷关在门外。一家几代围在燃着柴禾的灶台边,就着明明灭灭的火焰,吃饭,闲话,间或孩子央大人说些故事。

    ③柴禾像小山,整齐地码在不住人的窑洞里,有些就堆靠在院中墙边。小山般的柴禾安放在眼前,踏实了整个冬天。

    ④秋叶落下,秋假来临。刚刚放学的孩子,进门扔下书包便三个一群,两个一伙,一人一只箩头撒丫跑进大大小小的树林里。一时间,满沟满岭撒满了孩子。他们不再俏皮,顾不得淘气,仔细拨开厚厚薄薄的枯叶,拨拉出一根根行走到生命极限的枯枝。秋日的假期,孩子们最累,要帮家里收秋,更要完成学校的任务——拣柴禾。学校会按年级给每个学生分配,谁五斤,谁十斤,一杆秤公平地不偏不倚。冬日的教室只有极少的煤,要保暖,就得自己动手,依赖一摞摞柴禾熬过漫长冬季。

    ⑤在拣柴禾的问题上,孩子们从不偷懒应对。在完成任务之前,连睡个懒觉也小心翼翼。大人们一掀被子,便打着哈欠乖乖坐起。箩头就等在门口。迅速扒几口饭,提起箩头,一边出门一边呼唤心仪的伙伴。而被唤的人,也在慌乱地做着出门的准备。一阵风过后,两只箩头,两个或搭肩或牵手的伙伴,便直奔村中树林而去。连续几天的不松懈,学校的柴禾像小山一样坚守在各自的教室外边,井水不犯河水。

    ⑥冬天里的每个家庭也需要柴禾。于是提起刚刚在学校倒空的箩头,再次跨过田野,跑向林间。没了硬性任务,孩子们有些松懈。累坏了的他们让自己舒展在落叶里,望着高高在上的树枝。一帮牺牲了玩耍时间的小孩子们,总是期待更多的树枝死去。急了便爬树,把要落不落的枝条折下来,悄悄压在箩头底。每一根枝条被不同的箩头,提回不同的院落迎接冬天,等待燃烧的时刻。

    ⑦多年后,在城市里偶尔会看到落地的枯枝,怦然心动,然而此时已不再需要华丽的火焰。无人拣拾的枯枝,如同被倒掉的黄灿灿的小米,是一场奢侈的浪费。没有去到一个院子,没有经历一场燃烧,枯枝便失了存在的意义。

    ⑧去年秋季,我回到故乡,回到小时候一到秋天就漫山遍野寻找枯枝的村庄,路过学校门外的一排枣树,横七竖八的枝丫落满地。村人说,漫山遍野拣柴禾的岁月,早已成了过去,现在人们都是用电、用煤气了。更重要的是,人少了。

    ⑨村庄,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村庄。那时候,每个门里都住满了人,每个炕上都挤满了大人孩子,每个院子都鸡鸣狗叫,人声喧闹。满村的人,满屋的嘴,要吃饭,要取暖,要度过漫长的冬季。每个或精致或粗陋的灶台上,都要热烈地燃起跃动的火焰。火焰逼去严寒,让人与人之间温情脉脉。有火焰的冬天,不再冰冷不再漫长,火焰会让人从头暖到脚,从前心暖到后背。因此,冬天的柴禾总是不够用,孩子们会在长长的秋季跑遍每一个有树的角落,拣回每一根脱落的枝丫。第一场雪来临时,孩子们跪在窗台边,脸挤脸贴在玻璃上,看雪一层层落在堆起的柴禾上。有时候,他们的母亲会跑进雪中,匆匆抱一捆柴禾进屋。带着雪的柴禾,在火里燃烧得更加欢快。

    ⑩如今,学校还在那里,只是没了念书的孩子。许多院落空空,或者只剩了老人。老人们的冬天,单是脱了玉米粒的棒芯也烧不完。曾经稀少的玉米棒芯,堆了半院,等待幻化成细细的炊烟。拣柴禾的年代,一去不复返。

    ⑪枯枝无人拣拾,寂寞成了镜头里的风景。柴禾,是不是比我们更想念从前?

(1)、下列对散文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柴禾不仅可以用来煮饭,还可以逼去严寒,让人熬过漫长的冬季,在寒冷的冬天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情脉脉。 B、家里、学校过冬的时候都需要孩子们拣柴禾,这使得他们睡个懒觉也小心翼翼,可看出孩子们对这件事很看重。 C、文章第④段写孩子放学后相约捡柴禾运用了细节描写,生动细致地刻画了孩子们成群结伙、满沟满岭捡枯枝的情形。 D、结尾富有意蕴,“柴禾,是不是比我们更想念从前”用反问、拟人手法表达出作者对无人拣拾柴禾的遗憾和痛心。
(2)、文章第一自然段有什么作用?简要分析。
(3)、本文标题是“无人拣拾的柴禾”,文章却又用大量的篇幅写了过去拣柴禾的事情,请结合全文探究这样写的效果。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一滴眼泪换一滴水

(法)雨果①

    与本文有关的情节:克洛德副主教垂涎吉普赛姑娘爱斯梅拉达的美色,唆使养子伽西莫多拦路劫持爱斯梅拉达,伽西莫多被官兵抓住,判鞭刑。

群众有等候观赏公开行刑的习惯,他们用观看邢台来消磨时间。

当伽西莫多给拖到刑台顶上的时候,当人们能够从各方面看见他被人用绳子和皮条绑在刑台的轮盘上的时候,场内爆发了一阵笑声和喊声,人们认出他就是伽西莫多。

    人家叫他跪在那块圆形底座上,他照着做了。人家脱掉了他的上衣和衬衣,直到露出胸膛,他也听之任之。群众看见了伽西莫多赤裸的驼背,突起的胸脯,长着许多硬皮和汗毛的肩膀,便爆发出一阵哄笑。正当大家笑闹的时候,施笞刑的大头目比埃拉爬上了平台,到了犯人身边。

随着轮盘的转动,比埃拉抬起胳膊,皮鞭挥起,发出水蛇般的嘶嘶声,一鞭又一鞭疯狂地落到那可怜人的肩膀上。人们看见成千条血水在那驼子的黝黑的肩膀上流淌,皮鞭在空中挥动时把一些血珠也溅到了观众的身上。伽西莫多脸上的呆笨表情变成了痛苦和懊丧,他闭上独眼,把头垂到胸前,仿佛死去了似的。

    轮盘停止了转动,施刑人停止了鞭打,笞刑算是执行完了。可是对于伽西莫多,这还未完事,他还要在刑台上示众一个钟头。当“公诉”执行完毕,就轮到千万种私人的报复了。

    “邪教的怪物!”一个说。

    “骑扫帚把的家伙!”另一个嚷道。

    “做个凄惨的怪笑吧。”第三个说。

    成千种侮辱性的语句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场上处处都有人诅咒他,嘲笑他,向他叫骂,向他投石子。伽西莫多虽然耳聋,但他看得很清楚,群众的狂怒表现在脸上的并不比表现在话语里的少,向他投来的石子也能说明群众是在哄笑。他愤怒、憎恨、失望,脸上布满了厚厚的阴云。

    这时,他远远望见一个神甫骑着骡子经过,这可怜人的脸色就温和起来,一直控制着他的那种愤怒变成了奇特的充满了难以形容的甜蜜宽厚而温和的微笑。那神甫愈走近他,⑴他的笑容就愈加明显,愈加清晰,愈加光辉灿烂,简直像是不幸的人所崇敬的救主降临了似的。可是当那头骡子靠近了刑台,使骑在它背上的神甫看清了犯人是谁的时候,那神甫却低下眼睛,用两只踢马刺踢着骡子急忙转身走开了,好像在逃避一声耻辱的呼唤似的,他很不愿意在    那种场合被一个不幸的人认出来并且向他致敬呢。

    那个神甫正是副主教克洛德。⑵伽西莫多的脸色黯淡起来了。微笑还在一片阴云间停留了一会,但那是痛苦的、无力的、带着深深悲哀的微笑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在那儿至少待了一个半钟头,被人不停地折磨,虐待,嘲笑,投石子。突然,伽西莫多带着加倍的失望在锁链里挣扎,他打破缄默,用嘶哑愤怒的如动物般的声音吼叫:“给水喝!”这声悲惨的呼唤,并没有引起同情,反而使刑台四周的市民笑得更加厉害。

几分钟后,伽西莫多用失望的眼睛扫视了人们一遍,又用更加令人心碎的声音喊道:“给水喝!”仍然只引起一阵哄笑。

    “给水喝!”伽西莫多喘息着喊了第三遍。

    这时他看见人群里闪开一条路,走出了一位装束奇特的姑娘,身边带着一只金色犄角的雪白的小山羊,手里拿着一面小鼓。

伽西莫多的独眼闪了一下,原来就是他昨晚曾经想抢走的那个波希米亚姑娘呀。他模糊地意识到正是因为那件事他此刻才在这里受惩罚的呢。他十分相信她也是来向他报复的,也是像别人一样来打他的。看见她真的迅速走上了石级,愤怒和轻视使他透不过气。

只见爱斯梅拉达一言不发地走近那犯人,从胸前取出一只葫芦,温柔地举到那可怜人干裂的嘴边。这时,人们看见他那一直干燥如焚的独眼里,滚出了一大颗眼泪,沿着那长时间被失望弄皱了的难看的脸颊慢慢流下来。这也许是那不幸的人生平第一次流出的眼泪。

那漂亮、鲜艳、纯洁、迷人而又那么娇弱的姑娘,竟会那样好心肠地跑去救助一个如此可怜丑恶的家伙,那情景无论如何是很动人的,而这件事又发生在一个刑台上,那就更为动人了。

    ​观众也都被感动了,大家拍着手喊道:“好极了,好极了!”

                                      (节选《巴黎圣母院》,陈敬容译,有删改)

【注】①雨果(1802-1885),法国十九世纪伟大的浪漫主义文学家,法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

阅读下列文字,完成后面的题。

记忆力

  申平

    这帮老人家都已年过六旬了,这日却突发奇想,要搞小学毕业50周年同学会。50年,整整半个世纪。岁月的风霜早已染白了他们的头发,揉皱了他们的面庞,如今他们再见面,彼此还能认得出来吗?他们是否把珍贵的少年时期的友谊埋藏心底?

    于是就打电话、发通知,足足折腾了半个月,还真的把人给弄齐了。全班除4人提前去了另一个世界聚会以外,其余41人都答应一定来。

    聚会选在一家酒店的一楼,门口挂了标语和彩球,显得非常隆重。来得最早的当然是几个发起者。他们发现,这家酒店的服务真不错:门外有侍应生开门;一进大厅,服务员就把热毛巾递了过来;还有一个提着篮子的小老头儿,给每个人都发一包纸巾。显然,这是为他们流泪准备的。发起者连连赞叹:好,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同学们陆续来到。每一个人的到来,都会引发一阵激动。大家先是静静审视来人,然后突然有个人叫出了他的名字,于是就是一阵欢呼,就是一阵热烈拥抱。也有一些人实在认不出来了,但当他自己一报家门,大家立刻恍然大悟。这种激动就更热烈,因为其中还包含着惊喜。

    想想吧,50年一聚,容易吗?人生会有第二个50年吗?昔日的少年,今天的老人,你拉着我的手,我搂着你的腰,说啊,笑啊,哭啊……那场面真的是太感人了。

     那位小老头儿发给大家的纸巾真的派上了用场,而且有人发现,这个小老头儿竟然也被他们感动得热泪纵横。他也频频用篮子里的纸巾擦自己的眼睛。

    激动过后,发起者开始清点人数,发现已经来了40人,就差一个人没有来。大家都在询问:他是谁呢?

    那个提着篮子的小老头儿此时突然放下了篮子,走上前来说:是我啊,你们谁都没有把我认出来啊!

     “刷”地一下,众人齐齐把惊讶的目光向他射去:你?你是谁啊,有没有搞错啊?

    小老头儿在40双眼睛的审视下有点发窘,他急忙挺了挺腰,大声地说:我是陈大福啊,你们再看看、再想想。

     发起者赶紧去查名单,果然有陈大福这个名字,可是……40双眼睛又从头到脚把他审视了半天,有个发起者忍不住说:你不是酒店……干这个的吗?他指了指老头儿的篮子。接着他又说:你别开玩笑,我们可是同学聚会……

    小老头儿就显得有点着急:我知道是同学聚会,这种事情谁会冒充啊。我明明就是陈大福嘛,你们睁大眼睛好好认认嘛!小老头儿随后又有点委屈地嘟哝道:这纸巾是我自己给大家买的——酒店还管你这个!

    于是40双眼睛再次聚焦,恨不能看穿了他的骨头,可结果还是失望地摇头。小老头儿这回可真有点急了,他说:你们的记忆力……怎么这么糟呢?你们仔细回忆一下,那时咱班每天是谁最早来搞卫生的?你们再想想,学校开运动会,是谁给你们看衣服,是谁给你们打开水?班里组织劳动,又是谁干得最卖力气……众人仍然半信半疑。突然,一个女同学尖叫了起来:哎呀,我想起来了,他的确是陈大福,他是我们的同学啊!

    众人就一齐把目光投向女同学,显然希望她拿出证据来。女同学就有点兴奋地说:大家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他偷了学校附近农民的地瓜,让人家抓住,押到学校门口来示众……

    噢——!众人齐发一声喊,他们的记忆闸门一瞬间呼啦啦全部打开。现在再看陈大福,怎么看怎么像他们的同学了。

     但是此时的陈大福却没有半点兴奋,反而像中了枪一样痉挛了一下,他张大嘴巴,面部扭曲,用颤抖的声音说:天哪,你们还记着这件事啊!我做了那么多好事,就是想让你们忘了这件事,可是你们太……太伤人了!

    陈大福慢慢转过身去,提起他的篮子,摇晃着向门外走去,任凭后面喊破了嗓子,他也一直没有回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心的方向,无穷无尽

    ①此刻,目光所及的广阔视域里,众多植物茁壮茂盛,一派浓郁恣肆的碧绿,喷吐着生命的活力。这里是兴隆热带植物园,位于海南万宁。眼前这些树木花卉,让我的思绪飞向三十年前,我到过的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两个植物园中的植物大多无异,但相互之间的直线距离就有两千多公里。两地之间海陆阻隔,江河纵横,山脉连绵,然而想象能够消弭阻隔,就像我此刻的体验。在意识的调遣下,距离不复存在,方向随意掌控。意念起动时,即使远在天涯,却可以迅疾地化为近在咫尺。

    ②在华北平原长大的我,十几岁时把小桥流水的江南,当成心目中最初的远方。我想象那里的天空和土地,河流和植物,那里的人们和他们的生活。数年后,当我初次踏上那里的土地时,却分明有一种旧地重游的感觉——脑海中无数次的描画勾勒,已经让想象无限接近于真实。后来,陕北高原成为我新的向往。随着年龄和经历的增加,曾经的虚幻变作真实,陌生成为熟悉,然而向往也会同步扩展,没有停歇。远方永远存在,在东西南北的各个方向。目光尽头的地平线,不过是一个新的起点。一个声音呼唤着:出发吧,把灵魂朝着天空敞开,把脚步印在永远向前方伸延的大地上。

    ③有许多年了,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是在某个清静的时辰,展开一本中国地图册,确定其上的一个或几个地点,放飞思绪。意念抵达之处,多是我曾经留下足迹的地方。神凝气定之时,我分明看到,一幕幕画面穿越时光和距离,翩然闪现。那是长白山下小镇外的原始森林,脚步踩在厚重松软的腐殖土上,松脂的清香、铃兰花的馥郁伴着鸟儿的鸣叫扑面而来;是浙东南永嘉群峰环抱中的楠溪江,用千百条清澈澄碧的溪水,用奇岩、飞瀑、深潭、古村和老街,打造出了三百里山水画廊。有时候,借助资料和图片,我也会把目光投向某个向往已久而尚未遂愿的地方。我想象青海三江源头的浩瀚壮丽,西藏纳木措圣湖边飘扬的经幡;想象大凉山满山遍野的金黄色苦荞麦,大兴安岭深处以驯鹿和猎狗为伴的鄂伦春人家。甚至仅仅是想象,就能够带来一种惬意的慰藉。

    ④这些已经去过或将去到的地方,被造化赋予了各自的美质。壮丽,秀美,辽阔,幽深,雄奇,朴拙……美的形态千变万化,繁复多姿。但对于我来说,初次遭逢这些景物,都是一种感动,一种震颤,一道划过灵魂的闪电;而过后,则是一遍遍地回想,在回想中沉醉,在沉醉中升起新的梦想。

    ⑤让我记述一次这样的闪电和震颤,它曾让我此生难忘。那是二十多年前,一次在新疆大地上的行旅。是在天山北麓,汽车穿越连绵交错的农田和林带,即将驶入浩瀚无垠的千里戈壁。就在它的边缘,神话一样,眼前突然闪现出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至少有几十万株吧,茎秆高大粗壮,花盘饱满圆润,花瓣金黄耀眼。它们齐齐地绽放,一片汪洋灿烂,仿佛色彩的爆炸和燃烧。在片刻的惊骇后,我觉察到眼眶中盈满了泪水。不用感到难为情吧!眼泪是一种验证,是灵魂和情感尚且丰盈饱满的体现。而此时此地,它是在强烈地证明着风景的大美。这些在当地都是最普通的风景,普通到无人关注,却让我镂心刻骨。因为平凡而普遍,它们更能够反映此地的自然之美的本质,也更能够和孕育于风土之中的普遍精神建立起一种关联。

    ⑥只要倾心相与,你就能够听到每一处大自然的心跳声,捕捉到它丰富而微妙的表情变化。每一个地方,它们的天气和地貌,植被和物候,天地之间诸种元素的组合,构成了各自独特的声息色彩。而所有这些地方连接和伸展开去,便是一片大地的整体。久久凝视那一幅雄鸡形状的版图上,那些你亲近过的地方,一种情感会在心中诞生和积聚。那是一种与这片土地血肉关联、休戚与共的情感,当它们生发激荡时,有着砭骨入髓一般的尖锐和确凿。你正是从这里,从一草一木,从一峰一壑,建立起对一片国土的感情。家国之爱是最为具象的情感,自然风物是最为直接和具体的体现。这样你就会明白,前人何以会用桑梓来指代故乡。

    ⑦“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因为那个方向,分别是它们的家园所在。每个人的家园之感,都诞生于某一片具体的土地,而家国同构,无数家园的连接,便垒砌起了整个国度的根基。这种对于土地的感情,真实而有力,远胜过一些抽象浮泛的口号和理论。所以这样的歌词才能够被传唱几十年:“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甚至一种最为深切的哀痛和悲愤,也可以经由风光和自然来获得寄托。在敌寇铁蹄践踏、国土沦丧、百姓流离的黯淡日子里,诗人戴望舒这样写道:“我/用残损的手掌摸索/这广大的土地:这一角/已变成灰烬,那一角/只是血和泥;这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在山川大地之间,祖国的理念清晰而坚实。

    ⑧让脚步跟随着目光,让诗意陪伴着向往。行走中,远方化为眼前,异乡变成家乡,“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每当脚步踏上一个新的地方,都是把家园的界限向外扩展。而所有的家乡,它们的名字的组合,就形象地描画出了一个国家的名字,成为对它的标注和阐释。在被这个名字覆盖和庇护的一大片土地上,我们诞生和成长,爱恋和死亡。

    ⑨心的方向,指向的是祖国大地上的江河湖海,高山平原,一种无边无际的美丽。心的方向,朝着四面八方,无穷无尽。

(取材于彭程同名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反对票

刘清才

    李希三从局长位子上退下来,走进霍然茶社,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茶,眼睛投向窗外。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家茶社,这里的一切他都感到新鲜。虽然每天上下班都要路过这里,也曾想上来喝喝茶,聊聊天,但是,一个接一个的工作催着他,就像大风中的风车,一个劲儿转不停,一直没有时间。回眸担任局长的这些年,每日每时不如同箭在弦上,片刻不敢放松,深恐有半点闪失。还好,自己在任期间,所作所为有目共睹,虽不敢说有口皆碑,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是肯定的!

    王大为在李希三对面一屁股坐下,一口喝光服务员端过来的一杯热茶。他是应李希三之约,来跟老局长聊天的。两个人都不嗜烟酒,都爱好喝茶。不同的是,李希三温和谦恭,而王大为则性格直率。按说,王大为心里应当高兴才是,因为经过李希三力荐,他荣升为代局长,只等任命状下来,就是名副其实的局长了!但他面色阴沉,两把刷子似的眉毛紧紧蹙着,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李希三看他一眼,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因为就在前天,在上级组织部门来人考察他的民主测评会上,有五个人给他投了反对票!虽然这区区五张反对票与二十几张赞成票比起来不算什么,但是他心里毕竟不痛快!他懊恼地想,这几个人究竟是谁呢?

    大为,李希三呷了一口茶,说,十年前,在考察我的民主测评会上,也有一个人投了反对票!

    王大为眼里显出一丝愧疚,低下头去。不错,那个投反对票的就是他。当时,说真心话,我心里特别沉重。李希三抬手搔了搔花白的头发。我把这张反对票郑重地搁在心里,时时不能忘记。

    王大为看一眼李希三,想说什么,但又把嘴边的话咽回去。十年前,李希三是副局长,王大为从别的单位调过来不久,他对李希三并不了解,他只是认为,既然是组织考察,就不能没有不同声音,就不能没人唱黑脸,于是,他投了反对票。

    后来,在跟李希三工作一段时间后,他就后悔了。他看出,李希三作风正派,公正无私,严于律己,选他当局长选对了人,他真不该投那张反对票。尤其是,李希三对王大为的工作能力颇为欣赏,许多重要工作都让他去做,三年前,又跟上级建议,提拔他担任常务副局长。可以这么说,李希三对他王大为有知遇之恩。多年来,他几次想要告诉老局长,投反对票的就是我,但是一直没有坦白的勇气。

    其实,我非常感谢这一张反对票!李希三指了指头顶,十年来,这张反对票就像一条举在头上的鞭子,时刻鞭策着我,警告着我,使我像一头拉车的老黄牛,一直老老实实向前走,不能走歪路,不能走邪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没有这一张反对票,我不敢想象,到现在,我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也许……

李希三眼圈一红,说不下去了。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一把手握有绝对的权力,在对权力没有有效制约的情况下,权力如何用,为谁用,是为人民群众,还是为个人私利,只能凭自己的良心来把握。有一回,我弟弟领着一个开发商季先生来找我,想要一个建设项目。季先生跟我弟弟是战友,曾经救过我弟弟的命。他来了,我很为难。给他和不给他都在一念之间。但是,我最终还是回绝了他,因为我想起了那张反对票!

    王大为也熟悉这位季先生,是一位正直的商人。后来,季先生听从李希三的建议,参加公开招投标会,拿到了项目。当然,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关键的时候,都是那张反对票发挥了重要作用。李希三说罢,紧紧握住茶杯,就像握住那张反对票。王大为心里忽然打开一扇门,豁然开朗了!同时,他也明白了老局长约他来霍然茶社聊天的真正用意。今后,他也要像老局长一样,把反对票当做高举在头顶的鞭子。他问道,局长,你想知道,十年前,那张反对票是谁投的吗?

    李希三豁达地笑了笑,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王大为万千感慨,一直皱着的两把刷子似的眉毛不由松开。他一脸敬佩地看向老局长,发现对方那温和的、充满无限希望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到现在,他才真正了解老局长。同时,他也不再猜想那几个投反对票的人究竟是谁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黄油烙饼

汪曾祺

萧胜满七岁进八岁了。他爸妈在很远的外地工作。奶奶一个人在家乡,说是冷清得很。他三岁那年,就被送回老家来了。

奶奶不怎么管他。奶奶有事。她老是找出一些零碎料子给他接衣裳,接裤子。他的衣服都是接成一道一道的,一道青,一道蓝。倒是挺干净的。奶奶还给他做鞋。再就是给他做吃的。玉米面饼子,小米面饼子,萝卜白菜,炒鸡蛋,熬小鱼。奶奶把饭做好了,就在门口嚷:“胜儿!回来吃饭咧……!”

后来办了公社食堂。还是小米面饼子、玉米面饼子。可小米面饼子里有糠,玉米面饼子里有玉米核磨出的碰子,拉嗓子。掺假的饼子不好吃,可萧胜还是吃得挺香。他饿,奶奶吃得不香。她从食堂打回饭来,掰半块饼子,嚼半天。其余的,都归了萧胜。

奶奶的身体原来就不好。她有个气喘的病。每年冬天都犯。萧胜躺在炕上,听奶奶呼喽呼喽地喘。睡醒了,还听她在呼喽呼喽。他想,奶奶可能呼喽了一夜。可是奶奶还是起来了,呼喽呼喽着给他到食堂去打早饭。

爸爸冬天回来看过奶奶。爸爸带回来半麻袋土豆,一串口蘑,还有两瓶黄油。爸爸说,黄油是牛奶炼的,很有“营养”,叫奶奶抹饼子吃,奶奶叫爸爸拿回去:“你们吃吧,这么贵重的东西!”爸爸还是给奶奶留下。奶奶把黄油放在躺柜上,时不时地拿抹布擦擦。

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她从前从食堂打回饼子,能一气走到家。现在不行了,走到歪脖柳树那儿就得歇一会。第二年春天,奶奶就不行了,她浑身浮肿。用手指按一按,老大一个坑,半天不起来。她求人写信叫儿子回来。爸爸赶回来,奶奶已经咽了气了。爸爸求木业社把奶奶屋里的柜子改成一口棺材,把奶奶埋了。晚上,坐在奶奶的炕上流了一夜眼泪。萧胜第一次经验什么是“死”。他知道“死”就是“没有”了。他没有奶奶了。他躺在枕头上,枕头上还有奶奶的头发的气味。他哭了。眼泪淌湿了枕头。

爸爸拜望了村里的长辈,把家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把一些能用的锅碗瓢盆都装在一个大网篮里。爸爸把奶奶给萧胜做的两双鞋也装在网篮里,把两瓶动都没有动过的黄油也装在网篮里。锁了门,就带着萧胜上路了。

萧胜就要住在这里了,跟他的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了。奶奶要是一起来,多好。

萧胜的爸爸是学农业的,每天戴个草帽下地跟工人一起去干活,锄山药。有时查资料,看书。妈妈是学画画的,一早起来到地里掐一把山药花,一大把叶子,回来插在瓶子里,聚精会神地对着它看,一笔一笔地画。奶奶做的两双新鞋还没有上脚,妈把鞋和两瓶黄油都锁在柜子里。

白天没有事,他就到处去玩,去瞎跑。他到草地里去看牛、看马、看羊。他采了很多蘑菇。他一边用线穿蘑菇,一边流出了眼泪。他想起奶奶,他要给奶奶送两串蘑菇去。他现在知道,奶奶是饿死的。人不是一下子饿死的,是慢慢地饿死的。

食堂的红高粱饼子越来越不好吃,因为掺了糠。甜菜叶子汤也越来越不好喝;因为一点油也不放了。他恨这种掺糠的红高粱饼子,恨这种不放油的甜菜叶子汤!

食堂外面忽然热闹起来。这是要干啥呢?爸爸说,要开会。会开了三天,参加会议的人在食堂的包间里吃了三天大餐。萧胜每天去打饭,闻到包间里飘出的各种香味。羊肉、米饭,他倒不稀罕:他见过,也吃过。黄油烙饼的奇妙香味他连闻都没闻过。

回家,吃着红高粱饼子,他问爸爸:“他们为什么吃黄油烙饼?”“他们开会。”“开会干嘛吃黄油烙饼?”“哎呀!你问得太多了!吃你的红高粱饼子吧!”

正在咽着红饼子的萧胜的妈忽然站起来,把缸里的一点白面倒出来,从柜子里取出一瓶黄油,启开瓶盖,挖了一大块、抓了一把白糖,擀了两张黄油面饼。烙熟了的黄油烙饼发出的香味,和食堂里的一模一样。妈妈把黄油烙饼放在萧胜面前,说:“吃吧,儿子。”

萧胜吃了两口,真好吃。他忽然咧开嘴大哭起来,边哭边高叫了一声:“奶奶!”他的眼泪流进了嘴里。黄油烙饼是甜的,眼泪是咸的。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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