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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实用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5-2016学年吉林长春市第十一高中高二上期中考语文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林庚:喧闹时代里的隐退者

张伟

    如果不是他去世的消息被媒体报道,林庚似乎已被人们遗忘了。今年中秋节的前两天,这位97岁的老人在睡梦中辞世,人们这才又记起早年与吴组缃、李长之、季羡林并称“清华四剑客”,后来又与吴组缃、王瑶、季镇淮并称“北大中文四老”的林庚先生。

    他的学生钱理群说:“他赤条条地来,又赤条条地去。”钱理群曾告诉自己的每一个学生,要去接触林庚,拜访林庚,因为这位老人有着故去的知识分子们身上最深厚、最值得传承的精神财富。

    这笔精神财富近20年来一直隐居在北京大学燕南园里。上世纪80年代林庚从北大退休,便一直居住在这里。学生们从门口偶尔路过,能看到林庚先生正静坐在藤椅上,他的侧影清癯而安详。

    这些学生再也听不到林庚讲课了。

    据听过课的人们回忆,林庚讲课,有时身着白衬衣,吊带西裤,有时身着丝绸长衫。他腰板挺直,始终昂着头,大多时间垂着双手,平缓地讲着,讲到会心关键处,会举起右手,辅以一个有力的手势,他从不用讲稿,偶尔看看手中卡片,但旁征博引,堂下鸦雀无声,仿佛连“停顿的片刻也显得意味深长”。

    林庚退休之前,中文系特意为他安排了一堂“告别课”。尽管从1933年在清华大学给朱自清当助教开始,林庚已经执教半个世纪,但他的讲课题目还是几经更换才定下,讲课内容也斟酌再三,教案足足准备了一个多月。这一课,讲的是“什么是诗”。

    讲课那天,他穿一身经过精心设计的黄色衣服,配黄皮鞋,头发一丝不乱。照钱理群的说法,“美得一上台就震住了大家”。然后,他款款讲来,滔滔不绝。但是,课后当钱理群送他回家,他一进门便倒下,大病一场。

    晚年,燕南园里这位坐在藤椅上的老人,已经少问世事,不接受媒体访问,淡出公众视野,甚至,连那些从他门口路过的学生,有些也已经不知道他是谁了。“功利、名望,仿佛已经完全从先生的心里消失。”张鸣说。

    隐居中的林庚,惟独在有人请他为学生讲课时绝不推辞。“对学生,对年轻人,林庚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感情和期待。”张鸣说。在他那间20多年毫无变化、简朴陈旧的客厅里,他面对来访的学生,很容易激动起来。阳光从东、南、西三面的窗户里洒进来,学生们“坐在他面前,甚至连敬仰的心都很难产生,他实在太随和,太真诚”。学生袁行霈回忆,他从不对学生耳提面命,疾言厉色,也不肯当面表扬,或者说些惯常的客套话。学生去看望他时,他起身迎接。离开时,又总是要送出大门,说声“谢谢”。

    这位曾经的北平现代派诗人、后来的古典文学研究者,一生追慕的是“寒士文学”和“布衣感”。他推崇不在权贵面前低头、“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尘埃。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的骨气。他的学生袁行霈至今记得先生的一句话:“人走路要昂着头,我一生都是昂着头的。”

    不过,“文革”中林庚曾被选调入“两校写作小组”。这段历史,成为有人指责林庚的罪名之一。但钱理群向记者转述,在一次为一本古书做注的讨论会上,江青曾送给林庚一枝花,托他“转交夫人”。林庚不卓不亢,接过花,随手放在桌上,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表情。“这起码说明林庚先生的态度。他是温和的,他不是激烈反抗型的文人,这与他的性格,一向相符。而他对政治里的事情,原本并不清楚。”钱理群说。他认为,此前和此后,林庚与政治。再无半点瓜葛,可以作为一个证明。而林庚晚年的隐居,被钱理群看作“从根底上是自由的精神”。

    “在做人上,他是成功的。”钱理群评论,“相比一些在世时被推上高位,被别人供奉的人,林庚的结局是最美的。”

    “他并不显赫,社会上的人也许并不知道他是谁,然而学生却永远铭记。”钱理群说,这是作为一个老师,可以得到的最高评价。    (选自《民国那些人》,有删节)

相关链接:①钱理群:著名人文学者,鲁迅、周作人研究专家。北京大学资深教授。②张鸣:北大中文系教授,曾任北京大学中文系古代文学教研室主任、中文系副主任等职。③袁行霈:著名古典文学专家。曾任北京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北京大学校务委员会委员。(选自“百度百科”);一次,张鸣去拜访他,请教学问。两人正高谈阔论,忽然屋里响起一阵响亮的鸡叫,随后锣鼓声大响。张鸣大吃一惊,不知所措。林庚见了,在一旁得意地拍起手,哈哈大笑。原来那是儿孙们送给这位年过九旬老人的—件玩具,只要说话声音过大,就会自动发出声响。这是林庚十分喜爱的玩具。林庚还喜欢孩子们送给他的玩偶“悟空”和“八戒”,特意挂在窗前,只要一碰,两个玩偶便手脚乱动。他还酷爱风筝,常到学校围墙外的空地放风筝。(《张鸣访谈录》)

(1)、下列对传记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林庚先生早年名声很大,曾位列“清华四剑客”和“北大中文四老”,但后来却被人们完全遗忘了。 B、林庚先生上课注重形象,讲究穿戴;不用讲稿,旁征博引;加上教态大方,吸引了学生们全神贯注的倾听。 C、林庚在文革中被选调入“两校写作组”,被人视为其污点,而从他对待江青送花的态度看,他并非刻意参与到政治中。 D、林庚先生隐退后不再为学生们上课了,所以钱理群才会建议学生们去接触、拜访林先生,以期从他身上得到教益。 E、“他赤条条地来,又赤条条地走”,这个评价表明,钱理群为林庚一生没有得到其应有的名誉、地位就离开而感到遗憾。
(2)、钱理群说,学生会永远铭记林庚。林庚身上哪些特点值得学生铭记?请简要概括。

(3)、文中引用了钱理群、张鸣、袁行霈等人对林庚先生的评述,请简要分析这样写的作用。

(4)、文中说林庚先生是喧闹时代里的“隐退者”,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顾毓琇:文理融通学术泰斗誉满中西

110年前,无锡学前街一所书香老宅迎来了一个灵慧可爱的婴儿。随后的一个世纪里,这个婴儿漫步学海诗坛,研习文理珠玑,成就了与郭沫若、朱自清、 钱钟书、徐悲鸿等大家齐名的声望,而他所诞生的那所老宅,也因他的俊敏与其家族的荣耀而独得“一门五博士,毓秀称翘楚”的美誉。

这美誉中的“毓秀”,正是他的名字——顾毓琇。

彼时,顾毓琇的家族在无锡可谓书香门第,名人辈出。无锡顾氏乃东林书社领袖顾宪成之后,家中祖母为秦观后裔,母亲则是王羲之的后裔,按照陈寅恪先生的说法,这一家人“具有极优美之家风”。

顾毓琇的大半生正值中国各种矛盾爆发的混乱时期,“辛亥革命”、“五四运动”、“反帝运动”、“抗日战争”……古老的中国没有片刻安宁,也无时无刻不牵动着顾毓琇的心。

1929年他学成归国,在国内从事电机工程教学和教育行政工作。同时身为文人,他将满腔热情诉诸文学,创作了一部部鼓舞人心的话剧作品。

“书生投笔从戎热,国土贡言献爆狂。岂为揪杆争黑白,欲凫肝胆报炎黄。”这是顾毓琇在抗日战争年代写下的诗句,言辞间充满着对侵略者的仇恨以及热忱的报国之心。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他写下了很多抗日诗句:“好男谁说不当兵,好女今朝亦请缨。”“不辞石柱中流砥,宁别沙坪万里征。”这些喷勃着性情与才华的诗句,无不凝固着诗人顾毓琇赤诚的爱国之心。

翻开顾毓琇的作品集,一首首诗词清雅、俊逸,无不流淌着他丰富的思想情感,渲染着他多姿的精神追求。伴着诗词的唱和,音乐的世界里他亦留下了自己的足音。

精通音律的顾毓琇,在我国古典音乐方面做出了极大贡献。日本音乐界对他极为称赞,称他为“中国古典音乐的泰斗”。

顾毓琇对我国的音乐、尤其是古典音乐有着十分精湛的研究。上世纪四十年代,他对我国古代音乐史进行了研究和阐述,同时对国外一些著名的乐章也做了翻译和介绍。1940年,他走马上任国立音乐学院的首任院长,并很快提出了以“三四八”为黄钟标准音的建议,这是很专业的一个讲法。这个建议经过当时国民政府教育部音乐教育委员会通过后得以施行。

受到笃信佛教的祖母影响,他学会了在面对各种可能使人沦陷的虚荣时,心中自留一片净土,时刻保持对人生的清醒认识。而在此基础之上,他还曾撰写出版了《中国禅史》和《日本禅史》。

行走世间一个世纪,顾毓琇不断拓展着生命的领域,践行着人生的修行。心与行的修行铸就着他的生命,使得他的道路越走越宽。

1950年,已伴随战乱的中国度过半生的顾毓琇做出了一个选择,应母校麻省理工学院之邀担任客座教授,这一去竟开启了他长达半个世纪的海外漂泊生活。

顾毓琇虽然身处国外,却一心挂念着祖国,在旅居美国期间,写下了大量的怀乡思国的诗词。1957年,他在《蝶恋花》一词中写到“重阳更比重山远”,他只能在梦里湖山寻觅遍,足见他的爱国思乡情切。

后来有人曾记载,就在他加入美国国籍以后两个月,美国前总统尼克松首次访问中国后不久,应周恩来总理的邀请,他毅然决然地冒险飞回了中国。其间辗转经过伦敦、香港,回到了阔别24年的故土。中美建立外交关系以后,他回国的次数越来越多,也为国家的建设不断献计献策。

由于长时间生活在海外,顾毓琇的形象在过去的半个世纪中渐渐淡出于国人的视线,所以提到这位旷世奇才,当下的大部分年轻人可能感到陌生。然而,作为一位曾经辛勤耕耘的老师,他的学生并没有忘记他。“重教尊师新地天,艰辛攻读忆华年。微分运算功无比,耄耋恢恢乡国篇。”这首满含崇敬之情的诗是顾毓琇的一位学生写给他的,这位学生就是前国家主席江泽民。

2002年9月9日,顾毓琇走完了他长达一个世纪的人生。作为世纪老人,他堪称是一位文理通融、博学多才的传奇式人物。海内外媒体称誉他是“电机权威、教育专家、文坛耆宿、桂冠诗人、话剧先驱、古乐泰斗、爱国老翁”,这28个字深刻地概括了他一生的风采和传奇。

                                             (摘编自《中国青年报》2013年)

【相关链接】

顾毓琇(1902年12月24日-2002年9月9日),他是国际上公认的电机权威和自动控制理论的先驱。1927年,曾获得国际上素有电机与电子领域“诺贝尔奖”之誉的“蓝姆”金质奖章(Lammer Medal)。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叶嘉莹:一生与诗词相恋

    近日,92岁高龄的叶嘉莹“世界因你而美丽——影响世界华人盛典”颁奖礼中获颁2015-2016年度“终身成就奖”。此前数十年间,她身挟满腹诗书,走遍中国台湾以及美国、加拿大……为中国古典文化的传播,立下了汗马功劳。

    1924年7月,叶嘉莹出生于北京的一个书香世家。三四岁时,父母便教她背诵诗词。而她的伯父叶延又,是一位有很深古典文化修养的中医,在伯父的引导下,深居大院的叶嘉莹常常把院子里的草木作为对象,吟诗作词。1941年,叶嘉莹高中毕业,进入辅仁大学专攻古典文学专业。在辅仁大学,叶嘉莹遇见了她铭记一生的恩师顾随。顾随古典文化功底极为深厚,他对诗歌的讲授令叶嘉莹如痴如醉。师生二人常常诗词唱和,被师友传为佳话。顾随曾在给她的信中写道:“假使苦水(顾随别号)有法可传,则截至今日,凡所有法,足下已尽得之。”但他希望叶嘉莹不仅要继承自己的衣钵,更要“别有开发,能自建树,成为‘南岳下之马祖’①”。

    如果顾随泉下有知,最高兴的肯定是叶嘉莹果然如他所期望那般做到了“别有开发”和“能自建树”。师徒二人在诗词世界里研读的轨迹,也有相似之处。顾随是受蔡元培之命学习西洋文学,得益匪浅;而叶嘉莹则在机缘巧合下,前往北美访问交流,在此期间接触到了西方文学理论。叶嘉莹发现,西方文学理论与中国的传统词学理论有不少暗合之处,便逐渐尝试用西方文学理论中的诠释学、符号学、接受美学等来诠释中国的古典诗词。这种将中西理论融合的研究策略很快为叶嘉莹的诗词研究开辟了一片新的天地。以西方文学理论解析古典小词,成为叶嘉莹治学的重要特点。南开大学原副校长、文学院院长陈洪评价叶嘉莹说:“融合中西以推进词学研究,卓有成效者,海内外自是不做第二人想。”

    在海外教学时,叶嘉莹常常感慨,中国古典诗词的韵味,在翻译成英文后就要逊色不少。而用英文授课,也让她常常有不能阐尽其意之感。1979年,凭借一封寄给国家教育部的言真意切的信,叶嘉莹终于可以回国教书。从那平起,叶嘉莹使犹如候鸟一般,按照时令奔波于大洋两岸。她讲授的古典诗词的足迹遍布祖国大江南北。1993年,她受邀担任南开大学中华古典诗词文化研究所所长,并捐献出一半退休金约10万美元,设立“驼庵奖学金”和“永言学术基金”奖,掖后学。

    她自认,这下一辈子,她完成了两件大事。一是在当年顾随的课堂上,她埋首苦记,犹如录音机一般一半不差地把顾随的讲课“录”了下来,并在几十年后整理出版。另一件事,就是她去海外以后,托人把台湾大学教授戴静山先生的古近体诗歌吟诵录了下来,并最终在内地推广吟诵的过程中发挥作用。

    这是他留给人们的两把钥匙。有了它们,人们要去领略中国古典诗词的意境,去感受中国古典诗词传统的吟诵之美,尽可以循迹而得。如今,她也在打造自己的钥匙。她教书70年,留下来的讲课、演讲录音,有2000小时以上。学生们正在帮助她整理成书。等到出版之日,喜爱诗词的人们又将迎来一场精神盛宴。

    她亲自体会到了古典诗词里面的美好、高洁的精神,而现在的年轻人,他们进不去,找不到一扇门。她希望能把这一扇门打开,把不懂诗的人牵引到里面来。“这就是我一辈子不辞劳苦做的事情。”“如果到了那么一天,我愿意我的生命结束在讲台上。”

(节选自《东西南北·看人物(上半月)》2016008期,有删改)

相关链接:我很不喜欢“才女”这两个字,有人说过我是穿裙子的“士”。我身体是女性,但是在的品格是士大夫的“士”,就有中国儒家传统的“士”的品格和持守。

(节选自《叶卉莹:我是穿裙子的中国“士”》,有删改)

【注】①马祖道是禅宗洪州宗的祖师,师承南岳怀让禅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

章太炎

张中行

    提起章太炎先生,我总是先想到他的怪,而不是先想到他的学问。多种怪之中,最突出的是“自知”与“他知”的迥然不同。这种情况也是古已有之,比如明朝的徐文长,提起青藤山人的画,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爱,可是他自己评论,却是字第一,诗第二,画第三。这就难免使人生疑。章太炎先生就更甚,说自己最高的是医道,这不只使人生疑,简直使人发笑了。

    发笑也许应该算失礼,因为太炎先生生于清同治八年(1869),按行辈是我的“老”老师的老师。老师前面加“老”,需要略加说明:简单说是还有年轻一代,譬如马幼渔、钱玄同、吴检斋等先生都是太炎先生的学生。我上学听讲的时候他们都已五十开外,而也在讲课的俞平伯、魏建功、朱光潜等先生则不过三十多岁。“老”老师之师,我不能及门是自然的,不必说有什么遗憾。不过对于他的为人,我还是有所知的,这都是由文字中来。这文字,有不少是他自己写的。就是收在《章氏丛书》中的那些,也有不少是别人写的,其赫赫者如鲁迅先生所记。总的印象是:学问方面,深,奇;为人方面,正,强。学问精深,为人有正气,这是大醇。治学好奇,少数地方有意钻牛角尖,如著文好用奇僻字,回避甲骨文之类;脾气强,有时近于迂,搞政治有时就难免轻信:这是小疵。

    一眚难掩大德,舍末逐本,对于太炎先生,我当然是很钦佩的。上天不负苦心人,是一九三二年吧,他来北京,曾在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讲《广<论语骈枝>》(清刘台拱曾著《<论语>骈枝》),不记得为什么,我没有去听。据说那是过于专门的,有如阳春白雪,和者自然不能多。幸而终于要唱一次下里巴人,公开讲演。地点是北河沿北京大学第三院风雨操场,就是“五四”时期囚禁学生的那个地方。我去听,因为是讲世事,谈己见。可以容几百人的会场,坐满了,不能捷足先登的,只好站在窗外。老人满头白发,穿绸长衫,由弟子马幼渔、钱玄同、吴检斋等五六个人围绕着登上讲台。太炎先生个子不高,双目有神,向下望一望就讲起来。满口浙江余杭的家乡话,估计大多数人听不懂,由刘半农任翻译;常引经据典,由钱玄同用粉笔写在背后的黑板上。说话不改老脾气,诙谐而兼怒骂。现在只记得最后一句是:“也应该注意防范,不要赶走了秦桧,迎来石敬瑭啊!”其时是“九一八”以后不久,大局步步退让的时候。话虽然以诙谐出之,意思却是沉痛的,所以听者都带着愤慨的心情目送老人走出去。

    此后没有几年,太炎先生逝世了(1936年)。他没有看见“七七”事变,更没有看见强敌的失败,应该说是怀着愤激和忧虑离开人间了。转眼将近半个世纪过去,有一天我去魏建功先生书房,看见书桌对面挂一张字条,笔画苍劲,笔笔入纸,功力之深近于宋朝李西台(建中),只是倔强而不流利。看下款,章炳麟,原来是太炎先生所写,真可谓字如其人了。不久,不幸魏先生也因为小病想根除,手术后恶化,突然作古;我再看太炎先生手迹的机缘也不再有了。

(摘编自张中行《负暄琐活》)

【相关链接】章太炎 (1869—193 6),著名民主革命家、学者。名炳麟,字枚叔,号太炎。浙江余杭人。1890年入诂经精舍,从俞樾受业七年。后创办《经世报》等,宣传维新变法。被通缉,流亡日本,结识孙中山。后回国在上海张园当众剪辫,立志革命。不久因苏报案入狱。次年发起组织光复会。后再赴日本,参加同盟会,主编《民报》。同时,重组光复会任会长。辛亥革命后回国,历任中华民国联合会会长、孙中山临时大总统府枢密顾问、北京政府总统府高等顾问、东北三省筹边使、广东护法军政府秘书长等职。1913年宋教仁被刺后策动倒袁世凯,被袁软禁,至袁死后获释。晚年讲学于苏州。著有《章氏丛书》等。(摘自《档案春秋》

石敬瑭(公元892-942年),五代十国时期后晋开国皇帝,庙号为“高祖”。年轻时朴实稳重,寡言笑,喜兵书,重李牧、周亚夫之行事。隶属于李克用义子李嗣源帐下,为后唐李克用、李存勖父子冲锋陷阵,曾立下卓著战功。后唐末帝李从珂继位后,石敬瑭为河东节度使,双方互相猜忌。公元936年,石敬瑭起兵反后唐。为取得契丹的支援,石敬瑭向契丹割让幽云十六州(今北京市及河北、山西北部一带),在历史上留下“儿皇帝”的骂名。在契丹的援助下,石敬瑭称帝灭后唐,定都汴粱,改国号为“晋”,史称“后晋”。天福年(公元942年)忧郁成疾死,时年51岁。(摘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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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尹默先生的学品与人品

戴自中

    沈尹默先生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他卓绝不凡的书艺、书道;更是他不事张扬的极致文品、人品。

    浙江省吴兴县竹墩村的沈氏,相传是齐武帝永明年间齐梁体文坛领袖沈约的后代。竹墩沈氏一脉,诗人气息长存,名人辈出。父亲在陕南为官。清光绪九年五月七日,沈尹默诞生在这个富有文化修养的官宦之家,家学渊源,自幼便受到了熏陶。沈尹默在自述中写到青少年在定远生活中曾说:“定远原是僻邑,而官廨后园依城为墙,内有池亭花木。登高远望,则山野在目。河流湍急有声,境实静寂。每当课余,即往游览,徘徊不能去。春秋佳日,别无朋好可与往还。只同兄弟姊妹聚焦,学作韵语,篇成呈请父亲,为评甲乙。山居生活,印象至深,几乎规定了我一生的性格。”

    沈尹默幼年时不知书法好坏,只知依样画葫芦地临习。十五岁虽能为人书扇面,但不能悬腕。父亲要他写带骨扇面,他深感手臂执笔不稳和不能悬腕的痛苦。1907年,沈尹默在杭州,陈独秀一见沈尹默先生就说:“昨日在刘三处,见你写的一首诗,诗很好,但字则其俗在骨。”这给沈尹默是当头棒喝,但仔细一想,还是执笔不稳的缘故。于是遂取安吴包世臣《艺舟双楫》论书部分细加研读,照此实践,指实掌虚,掌竖腕平的执笔法,每日取一刀(百张)尺八纸,用大羊毫蘸淡墨水临写汉碑,一纸一字。干后用油墨,执笔临池。同在杭州教书的钱玄同,见尹默如此发疯似地临习,奉劝尹默:“不要这样拼命,如此下去会弄坏身体的。”尹默笑答:“我这个人天资不是很聪明,只得笨鸟先飞。”如是者从不间断数年,再临魏碑,经过十年的努力,终乃笔力雄健,面貌一新。陈独秀之语,不见独秀书面文字,而多次出于沈尹默的回忆文章。

    一九一九年初,蔡元培初掌北京大学,欲改革北大,力挽学生学习观念,沈尹默出力最多,蔡元培曾说:“大学生当以研究学术为天责,不当以大学为升官发财之阶梯。”他提倡道德助成体育会、音乐会、画诗研究会、书法研究会等等,以供正当的消遣,以发扬学生的自主精神,养成服务社会的能力。书法研究会经蔡元墙同意,聘请校中沈尹默、马叔平、刘季三教授为导师,沈尹默以最高票当选为负责人。时沈尹默正肆力学习魏碑,着重运腕写字。因此,他在北大书法研究会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为学生讲演用笔方法,并和钱玄同为学生开列草书碑贴目录,油印《书法拾遗》资料。马衡是金石家,刘季三是写隶高手。大家各尽其力,发挥了很大作用。此活动一直维持到五四运动之后。北大三院校牌都是沈尹默先生所书。北大不同年级的学生、凡精于书法者,都得到过沈尹默先生亲炙。如顾随,不但诗学沈尹默,而且书法也几可乱真。顾对沈尹默十分钦佩,推崇极高。台静农一九二一年左右在北大读书,也是沈尹默的学生。他写小说,备受鲁迅赞许,然其书法独敬沈尹默。其斋中悬挂的是沈尹默的书法。他对沈尹默毕恭毕敬。他听众沈尹默的告诫“最嫌烂熟能伤雅”,取法明黄道周,以其终生,得到张大千推崇,被认为是二十世纪二十大书法家之一。还有朱家济、马巽伯,都是北大高枝生,又是沈尹默的终身崇拜者,至死不渝的师生关系,晚年朱家济被聘为中央美院书法教授,对学生介绍说:“他是当代真正的书法家,评价在沙文若之上。”

    解放后,在上海,六十年代中,在青年宫举办书法学习班,培养出一大批书法人才。至今不少上海书法界主力中兴人物,都是那时在青年宫培养出来的。

    沈尹默先生在学习书法实践中,研究了大量的古籍书法著作,在万千著作中认真清理了一番,找出渊源。书法理论来自书法的实践,沈尹默认为写字首先要有正确执笔法,要普及写字,首重执笔。他依前人法书为根据,结合多年写字实践,在1957年,写了一篇高质量的书法理论文章《书法论》,详述笔法、笔势、笔意,是书法理论的经典之作。后来编书法理论丛书,穷三年之寒暑,几经删改,用古人著作译述印证《书法论》,释义不背古、不离今、不自欺、古为今用,不作一句空头话,为学书者指迷。他的论述全与写字有关,而且可以付诸实践。在当今书法家中,此类论述可谓不少,但有份量的著作,却没有出现,不胜叹息!

(摘编自戴自中《缅怀沈尹默先生》)

相关链接:①沈尹默在碑学大兴的书法大环境下,尽其一生之努力,参研和实践帖学传统,使几乎湮没失传的帖学一脉得以振兴和提高,使二王以来中国书法的核心精神与本质特征得以传承与发展,功莫大焉。他还创立了中国建国以来第一个书法组织——上海中国书法篆刻研究会,以上海为中心,培养了大量的当代书法精英人才,对现代教育体制中的书法教育和书法普及做出了重大贡献。(洪奔《重拾大师,再现经典》)②沈尹默原名沈君默,原因是他重来不善辞令。沈尹默在北京大学任教时,有位朋友开玩笑说:“君既默不作声,何必又多张口?”北大还有一位叫张君默的教师,不熟悉的人常常将他俩混淆,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沈尹默干脆将“君”字下方 “口”去掉,改名为“沈尹默”,一直沿用终生。(李弗不《名人改名趣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独为神州惜大儒

潘剑冰

    陈寅恪,相信提到这个名字很多人都会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的惊叹号,惊叹他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其记忆力之强、知识面之广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对于陈寅恪的记忆力,经过口口相传,难免带上一点传奇色彩,有人说他会背唐诗十万首,又有人说他会背《十三经》。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陈寅恪堪称神人了。

    与陈寅恪的记忆力配套的,则是他的学问。陈寅恪的学问不仅让凡夫俗子敬畏,就连与他比肩而立的大师都为之倾倒,其挚友吴宓称赞他为“全中国最为博学之人”,一向盛气凌人的傅斯年则说:“陈先生的学问近三百年来一人而已。”

    陈寅恪的学问,光语言一项就足以让人震惊。其弟子季羡林在研究老师早年留学德国所作的64本学习笔记本时,发现其中“专就外族和外国语言而论,数目就大得可观。英文、德文、法文、俄文等等,算是工具语言。梵文、巴利、印度古代俗语、藏文、蒙文、西夏文、满文、新疆现代语言、新疆古代语言、伊朗古代语言、古希伯来语等等,算是研究对象语言。陈先生对于这些语言都下过深浅不同的功夫。还有一些语言,他也涉猎过,或至少注意到了,比如印地语、尼泊尔语等等”。季羡林只能以“泛滥无涯”来形容老师的语言水平。

    陈寅恪的学识不仅名震国内,甚至扬威国外,成为学术界的一大现象。

    前苏联学者在蒙古发掘出了三个突厥碑文,各国学者加以研究,竟无人能解读。陈寅恪翻译解释之后,各国学者毫无异词,同声叹服。在日本史学界“被捧得如太阳”的白鸟库吉研究中亚问题遇到疑难之处,写信向柏林大学某教授求救,对方复信说应请教中国的陈寅恪教授,白鸟转向陈氏,果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白鸟库吉感叹说,如果没有陈教授的帮助,自己对这个问题可能至死不解。

    令人惊异的是,陈寅恪在外留学十六年,在哈佛大学、柏林大学等欧美一流名校都转了一圈,且成就斐然,人人折服。然而最终他不仅未能揣一张博士文凭回来,就连学士学位都没有。陈寅恪曾就这个问题向自己的侄子陈封雄解释道:“博士并不难,但两三年内被一专题束缚住,就没有时间学其他知识了。只要能学到知识,有无学位并不重要。”

    我们知道,胡适前后在国外共获得三十几个博士学位,很多人对此津津乐道。不过在陈寅恪这样的“反面教材”面前,胡适那一大堆点缀脸面的博士学位似乎显得有点尴尬。

    陈寅恪经常对学生说的一句话是:“前人讲过的,我不讲;近人讲过的,我不讲;外国人讲过的,我不讲;我自己过去讲过的,也不讲。现在只讲未曾有人讲过的。”刚开始还有学生对此不信,后来大家发现陈寅恪确实做到了。

    陈寅恪的这种教学境界,背后是他不为人知的辛勤劳动。很多学生都想当然地认为以陈寅恪的水平根本无须备课,其中包括季羡林。但当季羡林看到陈寅恪写给傅斯年的一些信后,他就知道自己误解了陈寅恪,在信中陈寅恪屡屡提到自己备课的艰辛,如“一年以来,为清华预备功课几全费去时间精力。”“在他人,回来即可上课,弟则非休息及预备功课数日不能上课。”类似的话在陈寅恪书信中还有很多。

    陈寅恪自小体弱多病,再加上后来双目失明,健康受到极大摧残。当时,陈寅恪是清华中文系、历史系合聘的教授,要在两个系同时开课。时任清华历史系主任雷海宗对陈寅恪说:“您现在的身体还是比较弱的,少开一门课吧。”陈寅恪答道:“我是教书匠,不叫我开课,那怎么叫教书匠啊!”

    新中国成立前夕,货币急剧贬值,即使陈寅恪这样的大教授也难以为生。时任北大校长的胡适知道后,想赠陈寅恪一大笔美元。陈寅恪拒不接受,但又迫于一家几口的生计,最后决定用自己的藏书来换胡适的美元,只象征性地收了2000美元。据季羡林的看法:“在这一批书中,仅一部《圣彼得堡梵德大辞典》市价就远远超过这个数目了。”

    蒋介石历来对一流的文人特别重视,历史大家、创立“食货”学派的陶希圣就被他网罗帐下,当了他的枪手撰写了《中国的命运》一书。蒋介石自比唐太宗,想找人写一本“太宗传”,他知道陈寅恪是中国治隋唐史的泰山北斗,派人拿着重金上了陈家,但是陈寅恪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1966年,一场名为“文化大革命”的浩劫拉开了序幕。陈寅恪未能幸免于这场政治斗争。他的家中几次受到冲击,财物被红卫兵们洗劫一空。造反派为了折磨陈寅恪,以验证他惊人的记忆力为名,强迫他背诵毛主席语录,稍有差错便用铜头皮带和棍棒加以毒打。此时陈寅恪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

    1969年10月7日清晨5时许,因心力衰竭,陈寅恪终于在凄风苦雨中撒手人寰。

    三百年才出一个的史学大师就这样离去了。

    “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彰。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这是陈寅恪为好友王国维写的铭文。很多人认为名为纪念王国维,实则是陈寅恪的“夫子自道”。或许,学术上的陈寅恪可以被超越,但是,精神上的陈寅恪很难被超越。

(原文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苏东坡在《潮州韩文公庙碑》一文的开头提到了士人的最高境界:“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②陈寅恪在“文革”受难的时候,其为王国维撰写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铭文的纪念碑被推倒扔进清华校河,无意中竟躲过了一劫。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日月楼·苦乐交织不改其志

黄薇

    1954年,丰子恺搬了几次家,终于在陕西南路39弄93号安了家,直至终老。这幢西班牙式寓所很有特点,二楼有个室内小阳台,东南、正南、西南都有窗,上方还有一扇天窗,坐在室内可观日月星辰的运转,丰子恺就选择这间作为书房。他因此给新居取名“日月楼”,顺口诵出一句“日月楼中日月长”,苦思上联而不得,最后是马一浮撰出妙对“星河界里星河转”,并写成对联赠予他,被丰子恺视若珍宝挂在屋中。

    新中国后,丰子恺受聘于上海文史馆。由于诸多原因,他将工作重心放到了翻译上,当时俄语炙手可热,52岁的他便于1950年从头学起。丰子恺学外语追求速成,早在1931年发表的《我的苦学经验》一文中就写道:“语言文字,只不过是求学的一种工具,不是学问本身。学些工具都要拖长许多的时日,此生还来得及研究几许学问呢?”因用脑过度,他一度脑贫血晕倒,但疗养期间仍不放弃每日温习。在花了大半年读完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后,他花了5个月时间将后者翻译出来,于1952年底出版。1955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将这个译本列入“外国古典文学名著丛书”再版。从1961年开始,丰子恺又全身心投入日本古典名著《源氏物语》的翻译工作,直到1965年定稿。他为此填了一首《浣溪沙》,“彩笔昔曾描浊世,白头今又译‘红楼’,时人将谓老风流”。但“文革”来袭,这部书在他去世5年后才陆续出齐。

    一个散淡自适的知识分子走进新时代,丰子恺无法躲进小楼成一统,他写过一些发自内心讴歌新中国的颂歌,也应景写过对“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批判文章。丰子恺喜欢猫,1947年他的散文名篇《白象》就是为纪念离去的爱猫而作,发表在《申报·自由谈》上,许多读者读后感叹可惜,纷纷送猫给作家。丰家子女来者不拒,只只收养。猫儿太多,吃不饱,在家中淘气,丰子恺还曾专门召集家人开会,最后决议是为猫咪们提高伙食待遇,每日买三千元猫鱼。住进日月楼后,家里又恢复了养猫的传统。1962年鸣放后,丰子恺一篇记录小猫趣事的散文《阿咪》却成了罪状。有人斥责文中的“猫伯伯”(石门方言)暗指“毛伯伯”,扣上许多无稽罪名。丰子恺当时虽没被打成右派,到了“文革”还是在劫难逃。

    他的一些漫画也被翻出来,成了向革命进攻的证据。比如他曾以苏曼殊的诗“满山红叶女郎樵”为画题,画中树上飘落下三片红叶,就解读为他恶毒攻击“三面红旗”落地。丰子恺被打成“反共老手”、“反革命黑画家”,尔后名列上海“十大重点批斗对象”。他一次次被拉去批斗,但回到家中,从不述说苦闷,只是要酒喝,家人也尽力满足他一天一斤黄酒的需求。

    有一次造反派闯入画院,把热糨糊浇在老人背上,再贴上大字报;他跪得时间长了,站起来踉踉跄跄,又遭皮鞭抽打。但有人回忆,批斗会上的丰子恺总是“恬静肃穆,淡然入定”。他在“牛棚”里坐得笔直,没有外人时,并不设防,仍泰然和人谈文艺、谈佛学。他曾说:“老舍死了,死了就完了。”

    1970年初,丰子恺下乡劳动改造,条件十分恶劣,患上了中毒性肺炎,后查出肺结核,但他竟感到高兴,因为终于可凭假单在家中休息了。他甚至希望自己病得久一点,躲过子女的视线,将药藏起来不吃,寄望这脆弱的安宁暂能延续下去。

    丰子恺耐不住空虚无聊。1970年到1973年间的凌晨时分,70多岁的老人躲在日月楼的小房间里,偷偷写下《缘缘堂续笔》的33 篇作品,翻译了日本古典名著《落洼物语》《竹取物语》《伊势物语》,还铭记向先师许下的承诺,画完了《护生画集》的第六集,达百幅图。此前的三到五集都已如期出版,尤其是第五集,画家似有预感,整整提前了5年于1965年“文革”前夕加紧绘出,否则结果可想而知。当年这些画集被认为是封建迷信。“文革”期间,“日月楼”一楼被房管所造反派强占,丰老一家挤在二楼三楼,他的这些地下创作无疑冒着不小的风险。

    1975年,丰子恺在女儿学生的陪同下最后一次回石门湾,写了许多字送人,写得最多的是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他于当年9月15日因肺癌离世。刘海粟是他的老朋友,用了一个月的伙食费买来真花,扎了一个花圈送来,那时养花还被视为“资产阶级生活方式”。他说:“子恺的艺术是有生命和气节的真花。”

    丰子恺曾在怀念恩师的文章中写道:“我以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就是宗教。人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三层楼。”他认为弘一法师是一层一层走上去,在每一层都绽放异彩;自己始终停留在第二层,“但亦常常勉力爬上扶梯,向三层楼上望望”。而他用艺术家的眼光观照世界,笔下万物有情,用文字或图景,永存了一个赤子之心的有情人间。

(参考资料:《子恺自传》 《我和爸爸丰子恺》 《丰子恺评传》 《丰子恺的缘缘情愫》等)

相关链接:①如果要想在现代寻找陶渊明、王维那样的人物,那么,就该是丰子恺了吧。他被人认为是现代中国最像艺术家的艺术家。他多才多艺,会弹钢琴、作漫画、写随笔,而他艺术家的直率,对万物丰富的爱,和他的气品、气骨,都使得他在庞杂诈伪的海派文人之中,有鹤立鸡群之感。(丰一吟《我和爸爸丰子恺》)

②早年曾从李叔同学习绘画、音乐,深受其佛学思想的影响……丰子恺出生时,他的母亲已生了六个女儿,他是家里第一个儿子……祖母溺爱他,父母、姑姑疼爱他,姐姐们怜爱他,连家里染坊的伙计们也喜欢他。丰子恺自小便被包围在脉脉的温情,这种温情后来就跟随了他一生,浸透在他的性格里,使他总是以温柔悲悯的心来看待事物:发散在他的笔下,就变成平易的文字和纯仁的画风。(俞平伯《评丰子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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