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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黑龙江省大庆市铁人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中国工尺谱是世界上最早的乐谱之一。世界上只有三个国家发明了乐谱——意大利人发明了五线谱,法国人发明了简谱,中国人发明了工尺谱、减字谱、律吕谱等。把转瞬即逝的声音用一系列抽象符号记录下来,是一项看起来简单但构建过程却十分复杂的工程。为记录声音,古代的中国人尝试了多种方式,寻找到多种途径,创造了多种乐谱。这些乐谱应当与方块字、造纸术、印刷术一样,是让中国人感到自豪的伟大创造。

    千百年来音乐家一直在不断追求和完善乐谱这一用平面图形表达声音高低长短的符号体系。古今中外,贯穿乐谱中的基本元素是数字。五线谱依据五条横线的高低,表示声音高低。简谱以数字排序,表示声音高低。西方唱名法(doremifasolasi)来自一首赞美诗每个诗句的第一个音节,这是外国乐谱的情况。中国人用汉字表达音高,历史上把乐谱符号,称为“谱字”。工尺谱字,是否也是数字呢?常见的“谱字”共计十个:合四一上勾尺工凡六五。一眼便知的数字有:一、四、五、六,其他符号,也同质同构,源于数字。

    在20世纪西方乐谱大面积传播之前,工尺谱使用甚广,中国戏曲的主要记载方式就是工尺谱。清乾隆六年(1741),由清庄亲王允禄编纂的《九宫大成南北词宫谱》,共收录4466首曲谱,是记录戏曲音乐最丰富的资料集。清代“贮香主人”于1821年辑录的《小慧集》,是目前唯一能见到的用工尺谱来记录民歌的文献,其中收录了著名的《茉莉花》。民间器乐的主要记录形式也是工尺谱,大家熟悉的西安鼓乐、福建南音、山西笙管乐、冀中音乐会、江南丝竹等,都是采用工尺谱记录。民间乐师依照师傅嫡传的墨本和父辈祖传的曲本,辗转续抄,代代相传。工尺谱的流传,是中国古代社会的一个文化现象,不但宫廷、寺院传抄,市井、乡村也传抄,而且民间抄本比宫廷藏本保存得更好,流传得更广。

    20世纪,传统文化所处的外部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五线谱与简谱成为音乐传播的主要形式,工尺谱被驱除出文化传承的主渠道,甚至连其名称也已退出大部分人的记忆。21世纪以来,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理念深入人心。从20世纪初现代学堂明令禁用工尺谱,到今天专业音乐院校学生跟着民间乐师咿咿呀呀地韵唱工尺谱,历史已经大翻转了!“西安鼓乐”“福建南音”等古老乐种被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项目”,则说明人们对工尺谱的态度已发生了逆转。

    没有谱本,无以为凭,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形态存在的声音也就不易传播。乐谱是话语权之所在,代表了书写,代表了传统,代表了师承。于曲目,它是保存乐曲的传媒;于乐器,则是按谱用字的依据;于乐师,则是代代相承的脉络;于乐社,则是凝聚维系组织的象征。正如文化部副部长董伟所言,出版《中国工尺谱集成》,不仅对营造全社会注重收集整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良好氛围具有积极作用,还将对探索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方式,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保护与传承产生深远的影响。

(摘编自张振涛《工尺谱:让传统音乐有“谱”可依》)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工尺谱作为世界上最早发明的乐谱,是与方块字、造纸术、印刷术一样让中国人感到自豪的伟大创造。 B、工尺谱同简谱一样,也贯穿了数字这一基本元素,常见的十个谱字由数字和源于数字的符号构成。 C、收录了著名的《茉莉花》的清代文献《小慧集》,是迄今唯一能见到的用工尺谱记录古代歌曲的文献。 D、《中国工尺谱集成》一书对探索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方式,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保护起到了积极作用。
(2)、下列关于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介绍了工尺谱的“前世今生”,并以此呼吁保护和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B、文章第二段通过中西方乐谱的比较,详细论证了中西方乐谱符号构成和来源的异同。 C、文章指出了工尺谱在中国古代社会流传甚广,并为这一观点提供了大量例证。 D、文章最后从几个不同的角度指出了工尺谱对于传统音乐和文化的重要意义。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民间乐师用以记录民歌民乐、辗转续抄、代代相传的工尺谱,能为音乐学家了解民间器乐提供重要的历史信息。 B、20世纪西方乐谱在我国大面积传播,工尺谱被驱逐出文化传承的主渠道,可见某些传统文化曾受到的冲击和影响。 C、21世纪,曾经难登大雅之堂的工尺谱,不但不再被视为“落后”,反而被视为古老文化的象征和文化的品牌。 D、如果没有多方收集和整理工尺谱,被列为“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项目”的一些古老乐种也就不易传播了。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中国诗歌自身的调节功能

    中国诗歌之所以能历久而不衰,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它本身有一种调节功能,其语言形式处在不断变化的过程之中。从四言到五言到七言,随着汉语的发展变化而不断形成新的节奏。二二节奏的四言诗是诗歌的早期形式,随着《诗经》时代的结束而趋于僵化。此后的四言诗,如曹操《短歌行》那样的佳作实在不多。中国诗歌主要的形式是二三节奏的五言和四三节奏的七言。四言诗一句分成均等的两半,节奏呆板。五七言前后相差一个音节,寓变化于整齐之中,节奏活泼。所以五七言取代了四言而成为中国诗歌的主要形式。为什么七言没有继续加长,发展为九言呢?我想这是因为一句诗七个音节已经达到读起来不至于呼吸急促的最大限度,加长到九言读起来呼吸急促,这样的诗行不容易建立起来。

    在音节变化的同时,格律也在逐渐严密化。中国诗歌是从自由体(古诗)走向格律体(近体诗),但格律体确立之后自由体仍不衰退,而是和格律体并存着,各有其特点。就一个诗人来说固然有的擅长自由体,有的擅长格律体,但两方面的训练都是具备的。在自由体与格律体之间始终没有分成派别。它们互相补充各擅其能,共同促使中国诗歌的繁荣发展。

    从深层考察,诗歌的发展乃是性情与声色两种因素的交互作用。从重性情到重声色,是中国诗歌史的第一个转变,这个转变发生在晋宋之际,具体地说是在陶谢之间。这恰好也正是近体诗的各种技巧被自觉加以运用的时候。明代的陆时雍说:“诗至于宋,古之终而律之始也。体制一变,便觉声色俱开。谢康乐鬼斧默运,其梓庆之乎。”具体地说,这个转变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即从重写意转到重摹象,从启示性的语言转向写实性的语言。《文心雕龙•明诗篇》说:“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情必极貌以写物,辞必穷力而追新。”指出了转变后的状况。从陶到谢的转变,反映了两代诗风的嬗递。正如沈德潜所说:“诗至于宋,性情渐隐,声色大开,诗运一转关也。”(《说诗晬语》)重声色的阶段从南朝的宋延续到初唐,一方面丰富了表现技巧,另一方面也建立起严密的格律,到盛唐,性情与声色完美地统一起来,遂达到了诗歌的高潮。

    但是性情与声色的统一毕竟不能维持多久。盛唐半个世纪一过,二者便又开始分离。重性情的,声色不足;求声色的,性情不完。此后二者统一的诗作虽然不少,但能以二者的统一维持一个时代的再也没有了。中国诗歌史总的看来是辉煌灿烂的,但其顶峰也不过只有这么一个盛唐,半个世纪而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长期以来,人们常将“三纲”与“五常”并称,简称“纲常”。但“常”与“纲”却有不同。“三纲”是对君臣、父子、夫妻三伦政治、社会、家庭地位的主从、高低、尊卑的某种定位;而“五常”则是五种基本的道德原则,是对一切社会阶层的要求。性质大不一样。比较而言,“纲”以定尊卑,“常”以扬德性。“常”的本意是“永恒”、“不变”,即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无需改变的道德原则。

    “三纲”与“五常”在西汉董仲舒的《春秋繁露》中首次提及。班固《白虎通德论》对“五常”也有较为详细的阐述。概括而言,“仁”就是关爱他人,“义”就是行为适当,“礼”就是行事有矩,“智”就是遇事不惑,“信”就是诚信不移。这应该是迄今对“五常”最早、最完整的解释。另外,按孟子的“四端”说,“仁”是“恻隐之心”,“义”是“羞耻之心”,“礼”是“辞让之心”,“智”是“是非之心”,“信”没有提到。但在孟子看来,人能够具备这四种“心”,已是足够的善。孟子用的大致属于道德心理学的解释。可以看出,“五常”中的任何一常都值得提倡。如“仁”,无论是“不忍也,施生爱人也”,还是“好生恶死”,抑或是“恻隐之心”,这是普适性的道德原则。其他四常无须举例。以此而言,这确是任何时代都适宜的“恒常之道”,今天仍然没有过时。

    古人以“礼乐”治国,他们认为“三纲”和“五常”都是“礼”的一部分。董仲舒提出的“三纲五常”、《白虎通德论》提出的“三纲六纪”等都属于“礼”。朱熹《论语集注》中认为“三纲五常”作为根本的伦理道德原则是不会变的,所变的只是制度和形式。“三纲”属于伦理制度,是可变的;而“五常”属于道德原则,具有稳定性。中国古代的思想家由于时代的局限,将“礼”的总原则和“礼”的具体形式混到一起。后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不加区分地批判“三纲五常”,五四时期的很多思想家就犯了这样的错误,这是不利于清理中国传统道德文化遗产的。

    中国传统道德范畴非常广泛,远非“三纲五常”所能涵盖。像墨家的“兼爱”、道家的“自然”、佛教的“慈悲”就不在“三纲五常”的范围。儒家的伦理规范有很多出自“五常”的系统或与之相关,如仁可对应诚、恕、慈、宽;义可对应公、志、勇、刚;礼可对应让、恭、孝、俭、惠;智可对应和、敏;信可对应忠、毅,等等。但还有很多规范在这个系统以外,像乐、忧、贞、温、直、中、廉、节、健、合、良知、正心,等等,还可以找出很多,用现代的伦理学分类,这些道德规范既有公德,也有私德,既有德性伦理,也有规范伦理,很多范畴都是中性的,是中华传统美德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建设中国现代道德文明的重要资源。

    两千多年来,封建专制制度最大的缺失就在于维护等级和特权,践踏人的个性和尊严,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中国传统伦理道德也深刻地打上了这一时代的烙印。在中华民族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人们反思传统,看到传统的不足,甚至不惜用全盘否定的方式来激发国民的觉醒,这是可以理解的。但今天的中国,正走上民族复兴的道路,民族的复兴,必然伴随着文化的复兴。尽管对传统还要批判地继承,但不能只破不立,不能只见糟粕,不见精华。

(摘编自刘立夫、李玲《“三纲五常”中的精华与糟粕》,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题目。

    中国绘画发展到了相对成熟的北宋以后,除了民间画家、宫廷画家等创作群体外,还出现了诗人、士大夫等各类文化人参与创作的现象。他们以自身文化人的气质,崇尚和追求唐代诗人兼画家王维作品中所蕴含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艺术境界。在绘画创作中,他们以诗人的思考方式,把表现对象提升到诗的艺术境界,创作了很多为后人惯称的“文人画”。

    诗人的思考方式,实际上就是中国文人画家基于中国传统画论中东晋大画家顾恺之所言的“迁想妙得”,及后来唐代画家张璪所言“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绘画理论,将表现的对象在心中“迁想”成诗的艺术形象的思维过程。中国文人画家的这种诗人的思考方式,是大文化学养背景下成就的结果。诗人和音乐家一样,在感情世界里是最敏感的人群,他们所创作的文人画相较西方画家以科学家的思考方式所表现的科学的艺术形象而言,更接近感情的本质,也更显得纯洁与透明。

    中国的文人画家在具体创作中,以顾恺之提出的“传神”的艺术理念为要求,以追求作品的出神入化为最终目的。如宋代画家梁楷所画的《布袋和尚图》和《泼墨仙人图》,以两种粗细不同的艺术手段,表现诙谐而玩世不恭的人物形象。另外,中国文人画家又以诗人的拟人化手段将表现的对象人格化。如明代画家徐渭在《墨葡萄图》中所表现的“笔底明珠无卖处,闲抛闲掷野藤中。”

    基于大文化学养背景的文人画家创作的文人画,在具体的画面处理中,比单纯追求形象与色彩变化的西方绘画艺术显得更有广度和深度。他们不仅追求表现对象的“实”处,还以太极中“阴阳”的理念追求其相对“虚”的空间;进而提出了“计白当黑”的画论,将表现的形象延伸到一个更大的审美空间,达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诗意境界。如八大山人的《鱼鸭图卷》、齐白石的《雏鸡》等作品。

    中国的文人画家以大文化学养背景铸就了“心旷神怡、超然物外”的冲淡平和的心态,所以在作品中容易叙述心灵的情怀。如宋代米友仁的《潇湘奇观图》表现的“山色空蒙雨亦奇”的境界,元代画家吴镇的《渔父图卷》表现的“斜风细雨不须归”的超然境界。

    中国的文人画家在诗、文、书法等各方面的学养上往往都有很高的造诣。中国文人画,那种集诗、书、画于一体的绘画形式,在世界绘画史上是绝无仅有的。文人画不但是中国古代文明在绘画中的综合体现,而且是世界绘画史皇冠上的明珠。这些传世优秀的文人画作品,足以与晋唐的书法及唐诗宋词,共同构成中国文化史上三大具有代表性的板块。

(摘编自了庐《文人画是用诗人的思考方式去绘画,源于“迁想妙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人是一种理性的动物,但人对作为理性的核心成分的逻辑的了解还十分有限。正因如此,逻辑不是被戴上神秘、深奥、抽象的光环,被敬而远之,就是被轻蔑地视为虚无、刻板、教条、缺乏活力。很多人没有受过基本的逻辑训练,任凭外部刺激指导自己的行动。但对人类历史发展真正起作用的人来说,观念的力量尤为重要,而观念的运作正是一种逻辑运作。可见,具备良好的逻辑素质和批判性思维能力,对于应对复杂多变的世界,进而提升现代生活的人文精神非常重要。

    逻辑不仅是一门独特的科学,还是一门奇异的艺术。科学在知的方面使理性臻于完善,艺术在行的方面使理性臻于完善。从这一意义上讲,逻辑的目的就是艺术的目的。然而,除非逻辑既是一门艺术,同时又是一门科学,否则这一目的是不能达到的。人类理智的本性就是要成为理性。对于人来说,理智生活是一种发展着的东西。理性并非意味着不会犯错。人类理性的活动是推演性的,而推演活动又是一种生产性的或构造性的,理性并不保证它在生产或构造或构成中不会出错,相反,它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定义或划分,推理会出现瑕疵,思想会产生混乱。自在的理性需要一种逻辑的力量来克服它的这种先天的不确定性,从而使理性的德行臻于完善。从这种意义上说,逻辑是一门科学,又是一门艺术。

    逻辑不仅仅是科学,是艺术;还是一种精神,一种理性精神。正是这种精神激发、促进、鼓舞和驱使人们将人类的思维得以运用到最完善的程度,并尽其所能地去探求和确立已经确立的知识的最深刻和最完美的内涵。公理化的逻辑体系表达出人类对臻至完美的理论所应当具有的形态的认识和向往。其中逻辑公理的选择体现出人们对理论本身的最深思熟虑的判断和洞察力。逻辑规则和定义体现出人们为追求无可置疑结论而对推论施加的严苛条件。推理链条的环环相扣反映出人们对思维编织的精细严密的要求。从公理出发,一些简单的定理立刻就能得到证明,这些定理进而成为那些更深奥的定理的基石。这样一座精美的大厦就严密地建立起来。可以想象,如果一个理论将其中所有的论证一一抽出,那么这一理论就会因只剩下一堆描述性语句而坍塌,理论的结构性力量和活力由此丧失净尽。而一个确立了逻辑有效性的理论意味着它获得了一种逻辑的品行。它因逻辑而变得简洁、精美、严格、强大,内部和谐、外部精巧、经久耐用。

    逻辑能力是存在于人的大脑中的一种能力,这种能力是在人的成长过程中逐步形成的,由于这种能力是通过对世界的领悟内化而成的潜在逻辑,因此它具有某种“自然习得”,甚至“与生俱来”的性质。但它同时也具有模糊性、直觉性和不确定性,要使这种潜在的逻辑发展成为一种具有深刻性、确定性、批判性和反思性,在语言表达上具有清晰性、规范性、一致性和相干性的显逻辑,就需要在理论和实践两方面强化逻辑训练。

(节选自《光明日报》2016年11月30日第14版,作者朱建平)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知人论世”最早见于《孟子·万章下》。孟子这里所谓的“知人论世”,其本义是指“交友之道”。后经文论家的发展,“知人论世”成为一种论文的方法,即“知人论世法”,是一种要理解文本必须先了解作者为人及其所处时代的论文方法。

    “知人”是指鉴赏作品时必须了解作者的身世、经历、思想状况及写作动机等信息;“论世”是指联系作者所处的时代特征去考察作品的内容。“知人论世”是广为人知、影响深远的传统诗歌鉴赏方法,其基本的原则是:分析理解和评价诗歌,必须将诗歌产生的时代背景、历史条件以及作家的生平遭际等与作品联系起来。清人黄子云认为,在吟咏之时,应先揣知作者当时所处境遇,然后以“我”之心,求无象于窅冥恍惚之间。清人章学诚在《文史通义•文德》中也提出,不了解古人生活的时代,不可妄论古人的文辞,知其世,而不知古人的身处,也不可以遽论其文。王国维也认为,由其世以知其人,由其人以逆其志,“则古人之诗,虽有不能解者,寡矣”。由此看来,在教学古代诗歌的过程中,必要的背景简介不可少。在高中语文课堂,教师要有意识地加以引导,通过持续的背景简介,帮助学生建构文学史的框架,这样学生就会在文学常识积累中逐渐拥有高瞻远瞩、触类旁通的文学鉴赏智慧和能力。

    鲁迅在评论陶渊明时曾说,陶渊明固然写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等寄兴田园的篇章,却也写过“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等愤世嫉俗的悲壮之歌;这“猛志固常在”和“悠然见南山”的是同一个人,倘有取舍,即非全人,再加抑扬,更离真实。朱熹也曾评论说,陶渊明的诗,众人皆说是平淡,据我看他自豪放,但豪放得不易察觉,露出其本相者,是《咏荆轲》一篇,平淡的人,又如何写得出这样言语的诗句。由此看来,没有对作者及其时代全面而深入的了解,而是任意取舍,必定会影响到对其诗作的理解。

    唐代诗人朱庆馀的《近试上张水部》:“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这首诗表面上写一位新嫁娘精心打扮自己等待天亮见公婆时的忐忑不安,心理描绘惟妙惟肖,其人呼之欲出。而诗人的本意却是以此为喻,委婉试探自己的诗作合不合主考大人的评判标准。“洞房昨夜停红烛”喜举进士也,“待晓堂前拜舅姑”将见主考大人也,“妆罢低声问夫婿”以所作之诗请教于张籍也,“画眉深浅入时无”能否获主司之赏识也。张籍自是心领神会,于是用同样的手法做了巧妙的回答,《酬朱庆馀》:“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敌万金。”前两句是说朱庆馀德才兼备,文质彬彬,自知文章写得好,但是还不够自信;后两句张籍对其作了肯定的回答,同时流露出对朱庆馀的赞赏之情。不了解诗人这些进献、酬和文字背后的交往,就无法理解作诗的本意。

    “知人论世”对古诗文教学和文学作品鉴赏,对更深刻、更透彻的全面了解作家的创作本意和思想情感都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小题。

    北宋哲学家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既是先贤圣道,亦隐喻家国大义。因此,家国情怀也是中国古典诗词从未缺席的主题,诗词中的家国,既有“边塞况味”,也有“忧国忧民”。

    “边塞况味”,莫如盛唐四大边塞诗人王昌龄、王之涣、岑参、高适,他们开启了中国边塞诗词的巅峰之门。王昌龄有感于汉将李广的英雄气概而作的《出塞》句句宣誓,字字慷慨,尽显盛唐人保家卫国的决心。王之涣留存于文学史的诗作已不多,但《凉州词》的余响不绝于耳,尤其是那两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羌笛与杨柳,春风与玉门关,离家已经平添几分忧思,而更为堪忧的是,面对这茫茫荒漠,连表达思念的杨柳枝都找不到。玉门关,自古就隐喻着边塞情绪,诗人把它放在这里,更显回乡之路漫长悠远。忧愁虽然有,但比忧愁更强烈的是慷慨,乡愁之上,还有家国荣誉,这远远高于个人悲情。边塞将士们的坦荡着实令人叹服。于是,我们不难理解,王之涣的《凉州词》为何哀而不伤、怨而不怒、悲壮却不凄凉了。

    “忧国忧民”诗词所体现的则是国与民在争战中的苦难。忧国,既有曹植“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又有辛弃疾“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更有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在“捐躯赴国难”这面旌旗下,辛弃疾一腔热血奔赴《破阵子》,陆游逝前留下“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殷切期待。忧民,最深情的则非杜甫莫属了。朱熹论杜甫人格,将他与颜真卿、诸葛亮、韩愈、范仲淹并举为“君子”,意为“品格高尚”的人。朱熹认为他们“其所遭不同,所立亦异,然求其心,则皆光明正大,疏畅洞达,磊磊落落而不可掩者也”。杜甫的“磊磊落落”是他对民众生命的人道关怀。他的“三吏”、“三别”像一部史诗,记录着战争中百姓的艰辛。“嫁女与征夫,不如弃路旁”的年轻人,“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的老人,“存者无消息,死者为沉泥”的受难者,这些形象直指人心。杜甫爱民之情丹心耿耿,情义相照。

    家国情怀,成为中国古典诗词积淀于文化中的审美基因。它深隐于华夏灵魂深处,昂而不傲,光而不妖。它内敛、融达,成就了中华文化昂扬的自信:“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这种文化自信与古典诗词偕隐同行,玲珑剔透,流光溢彩,超越了空间,点亮了时代,烛照千秋,辉映未来。

(摘自2018年2月12日光明网《古典诗词与文化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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