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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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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黑龙江省大庆市实验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学业模拟)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医者朱军

    1984年大学毕业,朱军被分配到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1990年就晋升为主治医生。在事业上不满足的朱军开始寻思:再往下发展,要么读研究生读博士,要么出国深造。他选择了出国。第一次走出国门,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卑。他就读的以色列哈达萨医学院是中东最大的医学中心,水平跟欧美齐平。跟以色列这样的小国家比,我们的医疗科技水平差距太大了。他下决心要把自卑变为自信。“别人都不上班的时候,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实验室。有时候这是精神上的折磨,但何尝不是对人的磨炼。”

    三年的留学生活,让朱军开了眼界。他掌握了一些知识后,自信心也增强了。回国一年后,朱军转业到了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开始拓展新的事业。在这里,朱军带领的北大肿瘤医院淋巴瘤科跃居国家领先地位。

    美国诗人惠特曼曾说:“一个孩子每天向前走,他看见的最初的东西,他就变成那东西,那东西也就成了他的一部分。”朱军从医,看见的“最初的东西”是什么呢?

1979年,他毅然报考了第三军医大学。那时候,军医是令人尊敬的职业。至今,他还为自己的职业选择感到高兴。“我喜欢这个职业,因为我的工作是在不断地帮别人减轻痛苦,帮别人减轻心理压力,从而也实现了我的社会价值和个人价值。”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主动选择学医的人似乎越来越少,甚至出现了“医生的后代不学医”的现象。对此,朱军持乐观而谨慎的态度。他认为,在现代社会中,医学教育是必需品,医生这种职业应该处于受人尊敬的地位,只要人类存在,这一点便不会改变。一定会有优秀的人来接班,把医学的精华传承下去。

    不可否认,医学教育也面临压力和挑战。现在有的医生天天抱怨患者“怎么不喜欢我们了,怎么污蔑我们了”,对此,朱军很不以为然,他感慨地说:“现在医生为什么没有得到应有的尊敬,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们自身还有问题,需要自我调整,改变高高在上的心态,在为病人服务的过程中赢得社会的尊敬。医院里一直都有好大夫、差大夫,但是目前的社会氛围,可能会惯坏一部分大夫,让他们养成一些毛病。”他认为,现代医学教育,首先就是要给准备从医的人补上人文这一课。

    下医治病,上医治心。在朱军看来,无论肿瘤还是其他疾病的产生,都不是受哪一个单独因素影响的。“现代社会压力大,要有好的身体,首先要有健康的生活理念,重要的是要心安。让病人心安,考验的是医生的心胸和情怀。”

    在同事眼中,朱军最让人感动的是他有慈悲之心。他曾说,慈悲心是与医术同等重要甚至是更重要的东西。他很细心,无论对小孩、老人还是别的患者,都很注意他们接受治疗时的感受,并希望用自己的言语举止去抚平他们内心的焦虑和痛苦。

    “患者是来找我们看病的,不是来结仇的。他长得丑还是美,有钱还是没钱,都是病人。他来看病,我们就给他服务。”朱军也希望科里的医生都能够平等地对待每一位患者,给每一个生命送去可触及的、活泼的希望。

(摘编自杨桂青《朱军:悲悯之心待病患》)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理解和概括,不恰当的一项是(  )
A、中国的医疗科技水平远远低于以色列这样的小国,这让第一次走出国门的朱军感到自卑,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自弃。 B、三年的海外留学生活让朱军受益匪浅,回国一年后他转业到北大肿瘤医院,在这里,他带出了一个处于国家领先水平的医疗团队。 C、第三军医大学是朱军看见的“最初的东西”,他毅然报考这所学校,成为一名医生,借此实现了他的社会价值和人生价值。 D、医生的后代不学医,主动选择学医的人似乎越来越少,其中原因比较复杂,这些引发了朱军对现代社会医学教育的思考。
(2)、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一项是(  )
A、当上主治医生后,朱军选择出国深造,为改变祖国医疗科技落后的局面,他勤奋学习,表现出积极进取和勇于担当的精神。 B、在朱军看来,医患纠纷出现的原因,有不少来自医生自身的缺点,有些医生天天报怨患者不满意、不喜欢自己,对患者缺乏人文关怀。 C、朱军成为优秀医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具有正确的价值观,自觉地以“不断地帮别人减轻痛苦,帮别人减轻心理压力”为己任。 D、朱军是一个有心胸和情怀的医生,他认为慈悲心比医术更重要,他细心观察患者,理解患者,通过自己的言行让患者心安。
(3)、对现代社会医学教育,朱军所持态度为何是“乐观而谨慎”的?请结合材料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我在父亲赵望云的笔墨中度过自己不知事的童年和充满理想又经历过迷茫的青年时期,这两个时期,父亲对我有着深刻的影响。

    小的时候,我们家里客人络绎不绝,几乎都是为着父亲的画而来。父亲善良随和,从不忍心让来访者空手而归。更有黄胄哥、济众哥、庶之哥(三位均是我国著名的国画大师)索性吃住在我家,随父亲习画。这是一个热闹的充溢着温馨和生机的大家庭。许多人以为我会随父亲学画,但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从未强迫我一定得走他的路。

    父亲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外旅行写生画画,即使受迫害最深的日子也没有歇脚。他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特别是面向大西北,沿着古丝绸之路,深入祁连山的崇山峻岭、八百里秦川的乡间地头、秦巴山区的林场民居体验生活,创作出大量反映人民生活的传世之作。张大千曾这样说过:“我画马不及悲鸿与望云,悲鸿的马是奔跑的马,望云的马是劳作的马。”老舍先生这样说:“赵先生的山水画本来很有工夫,可是他不喜欢山水里那些古装老翁,所以就在乡间细细地观察,深深地揣摩,要把活人活事放在图画里,以求抓住民间的现实生活,使艺术不永远寄存在虚无缥缈之间。”的确是这样,父亲的画作与劳动人民息息相关,构图中既有理性的审美观,又有豪放自由的笔墨,更有浓郁的生活气息,他以自己独创的画风成为开宗立派的一代大师。

    我敬重父亲,每次站在他的身边,专注地看他作画,我的心里都会产生隐约的音乐线条,这是一种神奇而美妙的感觉,这感觉随着父亲笔墨的变化和线条的流动而强烈着,强烈着。在父亲画案旁的我,鬼使神差地坚定了当作曲家的决心。父亲一直钟爱中国戏曲音乐,拉得一手好 京胡,他早就发现我在音乐上的天赋和超常的爱好。但那个年月,出身于我们这样家庭背景的孩子是很难进入高等学府的。在我考试结束后,得知考试成绩很好,我兴奋不已。但如父亲所料,我还是落榜了。我酷爱音乐,哪里能经受住这样的打击,一下蔫了。父亲搂过我说:“你既然热爱音乐,就应该认认真真地爱,切不可屈服于眼前的小挫折,时间长着呢。”父亲温暖的怀抱和亲切的鼓励让我轻松了许多,我更加坚定了学习音乐的决心。

    在音乐学院学习的过程中,父亲似乎离得很远,又似乎站得很近,我觉得自己是父亲手中的风筝,他掌握着我的方向,引领我飞向蔚蓝的天空。

    大学毕业分配时,我留在了西安,工作单位是陕西戏曲剧院秦腔团,这和我做真正意义上的作曲家的理想有相当的落差。父亲却认为:“到秦腔团工作是一个学习民族民间音乐的绝好机会,中国戏曲音乐是民族民间音乐的根,不论你学了多少西洋作曲法,中国民族民间音乐是你今后音乐创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只要你安下心来把它弄明白,将会终身受益。”幸亏父亲及时点拨。在秦腔团的工作中,我开始用大量时间了解秦腔、碗碗腔、眉户,了解它们的板路曲牌形式、唱腔结构、锣鼓特点等等,并与其他剧种如京剧、豫剧、晋剧、川剧等作比较,寻找它们不同的特点。父亲期许的目光告诉我:“美术是凝固的音乐,希望有一天,你用自己的音乐为爹的画注入活力。”我在心中对父亲郑重承诺。从此我的努力有了更明确的动力。

    我崇拜父亲,虽说父亲对我的生活的关照并非事无巨细,但父亲的艺术才华和他坚韧不拔的内心情愫是我一生的榜样。在压力最大的年月,父亲很少说话,只是在精神稍好的情况下不停地作画,累了,便靠着床头,搭着小棉被,微闭着双眼,手中的香烟忽明忽暗,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打扰父亲,我们知道父亲虽然停下手中的画笔,可他心中的笔却没有停住。一家人共同守护着父亲心灵的创作净土,在那片净土上,父亲拖着病残的身躯耕耘出他的晚年百幅系列作品。这一组作品是父亲灵魂深处对美好生活的追忆与呐喊,他如交响诗一般冲撞着我的心,激励着我的音乐创作。我热爱父亲,是他的给予让我收获了多彩的人生。如今,我已走过半个多世纪,父亲依然是一座巍巍高山矗立在我的心中。

(赵季平《心语——怀念父亲赵望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流沙河:前面是终点站,下车无遗憾了

徐琳玲

    暗幽幽的光线里,流沙河坐在背靠阳台窗户的单人沙发里,慢悠悠讲着《诗经》,语调平缓得如一条溪流。坐着看,这是一个干瘦干疫的老头儿,头脑却敏捷、锐利得让人赶不上趟。谈话间,他在客厅和书房间来回疾行:一会儿从书房里搬出一本厚厚的《十三经注疏》,“咬”地又一转身,拿来一个放大镜,“咬”地又起身从书房端出纸笔,给记者拆解姓氏的由来。

    他原名余勋坦,笔名“流沙河”出自《尚书•禹贡》之“东至于海,西至于流沙”0 1931年生于成都,4岁开始研习古文,在民国时代的公立学校里念完了小学、初中、高中至大学一年级。

    那是一个新旧文化彼此交汇、撞击的年代。学堂的国文老师们认为白话文浅近直白,一看就懂,老祖宗留下的古文篇章才是珍珠。“我的小学老师规定所有的作文必须用文言文写。中学时,国文老师把《古文观止》里的许多文章都选进来。所以,我们在课堂里学的,比国民政府规定的《国文教科书》要多得多。”念高中时,他已经背下了《庄子》、《孟子》、《荀子》中的不少篇章,以及曾国藩、桐城派的文章。“当时我们十三四五岁,记忆力特别好,背了这么多古诗词、经典,!现在想忘记都忘不掉。”流沙河认为,学古文的第一要义就是背诵,记住了会终生受益,“你会用一辈子来消化它,慢慢懂得它,形成一种文化性人格。”

    1947年春,他考入省立成都中学高中部。和当时大多数热爱文艺的青年一样,兴趣迅速转向了新文学。巴金一的小说、鲁迅的杂文、曹禺的戏剧,还有艾青的诗歌都让他沉迷。他开始向报纸投稿,陆陆续续发表了十来篇短篇小说、诗、杂文。一个崭新的世界于1949年到来。以最高分考入四川大学农化系后,流沙河再也按搽不住热情,就读半年后就离校投身“创造历史的洪流”。先在《川西农民报》任副刊编辑,后调到四川省文联,任创作员。又任《四川群众》编辑、《星星》诗刊编辑。

    此时的流沙河是一名积极上进的青年文艺工作者,用诗歌、散文、先进人物事迹报道讴歌着社会的新面貌。

    随着政治运动的到来:1957年流沙河被打成右派。在省文联接受劳动监督时,他一度被分配到图书资料室管报纸。在资料室的库房里,他欣喜地发现一堆“破四旧”留下的旧书,里头大部分是先秦典籍。他一头扎进旧书堆里,每日忙完劳役后在里头读书度日。后来,他干脆把床铺也挪到书库里。在发黄的旧书堆里,这个被命运抛入谷底的年轻人找到一个与窗外世界截然不同的“桃花源”。他不复觉得自己是天下最不幸的人。在史家留下的书里,记载着各朝代的黑暗岁月、人的艰难处境,以及各种各样的冤案错案。流沙河说自己读了历史之后,就觉得个人的连遇很微不足道了,甚至开始感恩。

    给他带来最多安慰的,是少年时图固吞下的《庄子》。这大抵是中国读书人的一个命运传统﹣一当人生遭遇困顿、“兼济天_下”的入世理想破灭,几乎无一例外地走向释、道二家。平和、柔顺、不争,这是流沙河面对外部世界的姿态,他自称是庄子2300年后的门徒。    1978年,他作为全国最后一批“右派”获得平反。一年后,他重回四川省文联,也重回《星星》诗刊编辑部。自1989年起,流沙河决意弃“诗”从“文”。冉云飞对流沙河的诗歌评价并不高,“‘他真正有价值的,是80年代之后一系列文化、文字研究的著作,包括《庄子现代版》、他写的随笔,以及这十来年的《白鱼解字》、《文字侦探》、《流沙河认字》。”“这些作品才真正匹配他今天的盛名。”近二十年来,他把大部分精力倾注于古文字研究,埋首于甲骨文、金文和篆文之中,津津有味地探究着每个汉字背后属于“自己的故事”。和写诗相比,他认为这才是自己做过的一点真正有意义的“小事”。他热爱着这些有着2300年的生命史,承载着庄子、诗经、楚辞、唐诗的方块字。它们滋养过他的身心,在他坎坷的人生中,给他带来了连绵不断的情感与知性的慰藉。

    流沙河与古文字研究的缘分,最早要追溯到他的中学时代。杭日战争末期,一位成都来的刘姓国文先生自作主张,用清代王药著的《文字蒙求》,给他们上起了古文字学。十来岁的少年由此萌发了兴趣:原来汉字的组成如小孩手中的七巧板一样神奇。当右派被监督劳动时,他开始阅读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从此发现了一个趣味盎然的世界。“像毒瘾一样,每认识一个字就快活得不得了。”

    “世界上那么多民族,那么多文字,帷一留下来的象形文字就是我们的汉字,没有了,全世界都没有了,连日文都半拼音化了。人类的文字最初都是从图画过来的。为什么世界上其他民族很早就告别象形,转向拼音,唯有我们这个民族一直在坚持着呢?”他说,“汉字完全应该得到尊重。”

    至于他自己,他在《白鱼解字》序言里的一段话恐怕是最好的注解一一“白鱼又名蠢鱼,蛀书虫也。劳我一生,博得书虫几名。前面是终点站,下车无遗憾了。”

(摘编自《南方人物周刊》)

【相关链接】①因为《就是那一只蟋蟀》和《理想》,流沙河成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明星诗人,可是不久,他就宣布封笔。述及缘由,他说:“那时候名声很大,但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的诗都是骨头,没有肉。尤其是读过余光中的诗后,我说算了算了,不写了,我怎么写也写不出他们那样的好诗来。”(摘自《解放周末》)②流沙河:我希望我的书能教年轻人爱国。什么是爱国?爱国是爱你的土地,爱土地上的人民,爱你的文化。爱你的母语,爱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字。研究古汉字,不仅因为这是古人留下来的有韵味的、美丽的、富有想象力的作品,还可以帮助我们认识过去。(摘自《解放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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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齐如山先生

梁实秋

    抗战期间,国立编译馆有一组人员从事平剧修订工作,我那时适在北碚遂兼主其事,在剧本里时遇到许多不易解决的问题,搔首踟蹰,不知如何落笔。同人都是爱好戏剧的朋友,其中有票友,也有戏剧学校毕业的,但是没有真正科班出身的,因此对平剧的传统的规矩与艺求颇感认识不足,常常谈到齐如山先生,如果能有机会向他请益,该有多好。

    胜利后我到北平,因陈纪莹、王向辰两位先生之介得以拜识齐先生。齐先生精神矍铄,谈笑风生,除了演剧的事情之外,他的兴趣旁及于小说及一切民间艺术,民间生活习惯以及风俗沿革掌故均能谈来头头是道,如数家珍,以知齐先生是一个真知道生活艺术的人。

    齐先生收藏甚富,包括剧本、道具、乐器、图书、行头等等,抗日军兴,他为保护这一批文献颇费了一番苦心,装了几百只大木箱存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胜利之后才取出来。这时节“中国国剧学会”恢复,先生的收藏便得到了一个展览的地方。我记得是在东城皇城根一所宫殿式的房子,有三间大殿作为展览室。院里有汉白玉的平台和台阶,平台有十来块圆形的大石头,中间有个窟窿,据说是插灯笼用的,我看有一块妨碍行路,便想把它搬开,岂知分量甚重,我摇撼一下便不再尝试。齐老先生走过来就给搬开了,脸不红气不喘,使我甚为惭愧。还有一次在齐先生书斋里,齐先生表演“打飞脚”,一个转身,一声拍脚声,干净利落,我们不由得喝彩,那时在座的有老伶工尚和玉先生,不觉技痒,起身打个飞脚,按说这是他的当行出色的拿手,不料拖泥带水里倒歪斜的几乎跌倒,有人上前把他扶住。那时候齐先生已有七十多岁,而尚健康如此。

    中国国剧学会以齐先生为理事长,陈纪滢、王向辰和我都是理事,此外还延请了若干老伶工参加。因为这个关系,我得有机会追随齐老先生之后遍访诸位伶工,听他们谈起内廷供奉,以及当年的三庆四喜,梨园往事,真不禁令人发思古之幽情。由于我们的建议,后来在青年会开了一次国剧晚会,请老伶工十余位分别登台随意讲说他们的演剧的艺术,在当时盛况空前。我们为国剧学会提出了许多工作计划,在齐先生领导下,我们不时的研讨如何整理、研究、保藏、传授国剧的艺术。

    一九四九年我到台湾,还经常看到他的写作,年事已高而笔墨不辍,真是惭愧后生,最近先生所著《国剧艺术汇考》出版,承赐一册,并在电话中嘱我批评,我不敢有负长辈厚意,写读后一文交《中国一周》,不数日而先生遽归道山!

    先生对于国剧之贡献已无需多赘。我觉得先生治学为人最足令人心折之处有二:一是专精的研究精神,一是悠闲的艺术生活。我们无论研究哪一门学问,只要持之以恒,日积月累有可观,这点道理虽是简单,实行却很困难。齐先生之于国剧是使用了他的毕生的精力,看他从年轻的时候热心戏剧起一直到倒在剧院里,真是始终如一的生死以之。他搜求的资料是第一手的,是从来没经人系统地整理过的,此中艰辛真是不足为外人道,而求学之乐亦正在于此。齐先生的这种专精的精神,是可以做我们的楷模的。

    齐先生心胸开朗,了无执著,所以他能享受生活,把生活当做艺术来享受,所以他风神潇洒,望之如闲云野鹤。他并不是穷奢极侈地去享受耳目声色之娱,他是随遇而安地欣赏社会人生之形形色色。他有闲情逸致去研讨“三百六十行”,他不吝与贩夫走卒为伍,他肯尝试各样各种的地方的小吃。有一次他请我们几个人吃“豆腐脑”,在北平崇文门外有一家专卖豆腐脑的店铺,我这北平土著都不知道有这等的一个地方,果然吃得很满意。他的儿媳黄瑗珊女士精于烹调,有一部分可能是由于齐先生的指点。齐先生生活丰富,至老也不寂寞。看看他的家庭,看看他的生活方式,我们不能不钦佩他的风度。老成凋谢,哲人其萎,怀想风范,不禁唏嘘!

相关链接:①齐如山与梅兰芳谊兼师友,早在民国初年,他就为刚刚崭露头角的梅兰芳编写了大量新戏,并进行排演。在舞蹈动作、服饰化妆、剧本文学性各方面皆卓有创造,开一代新风,为梅兰芳创建独树一帜的梅派艺术打下了牢固的基础。(百度百科)②1933年,因种种原因,梅兰芳举家南迁上海,齐如山则留在了北平。齐如山对这次分手十分无奈和惋惜,此时写给在上海海兰芳的信,让后人读出了凄楚伤感和他的骄傲倔强:“我从民国二年冬天给您写信,至今已20年了。……我大部分的工夫,都用在您的身上。……您自今以前,艺术日有进步;自今之后,算是停止住了。”(万伯翱《我所知道的齐如山》)③齐如山在剧本创作中有着充分的观众意识,在《编剧回忆》中,他特别提出了“编剧需迎合观众”的看法。他认为剧作家应运用一切办法抓住观众……考虑中国观众的审美习惯。(梁燕《京剧巨擘齐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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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歌

蒙福森

    张德贵是抚河镇的把船老大,水性甚好,人称“浪里白条张顺”。他胆色一流,技术更是一流。在整个抚河镇的船工中,无人能及。他从13岁开始,就跟着他的老爹在抚河上行船,不到30岁就开始掌舵。几十年虽风雨坎坷,却一直都顺顺当当,从来没有失过手。 抚河镇因河而得名,站在抚河镇最高处的望江楼上远眺抚河,它就像一条银色的巨龙,流过抚河镇。

    抚河从西向东,一泻千里,波涛滚滚,直至苍梧。抚河发源于猫儿山山脉,水流一路平缓,江面宽阔。然而至抚河镇时,水道突然变得弯曲,怪石嶙峋,两岸悬崖峭壁,杂树丛生,飞鸟鸣叫,猿猴嬉戏。 过了抚河镇不远,就是一个险滩,叫乱石滩。乱石滩水情复杂,滩险浪急,江水轰鸣,漩流咆哮声似鬼哭狼号,斯时要攻上险滩谈何容易!非要请抚河镇的船工不可,否则,外地人不知水情,十有八九翻船,葬身此地。

    张德贵和他的伙伴们,接了工,在望江楼要了一坛白酒、几盘猪头肉,吃饱喝足,一抹嘴,一甩上衣,奔江边去了。张德贵把舵,指挥他的兄弟们,下船的、拉缆的,把船缆挂上肩头、把竹篙顶在肩上,扎紧脚步,开始过滩了。张德贵一声令下,大伙齐心协力把船向着滩面攻上去,这时,船工们的号子如轰雷般吼出来——

    “哎哟咦咦哎哟,哎哎哟,无呀无底深呀个潭,怎呀得呀上啰嗬!”

    “哎哟咦咦哎哟,哎哎哟,无呀无底深呀个潭,怎呀得呀上啰嗬!”

    那声音,悠扬动听,铿锵有力,在山崖间回荡着;那声音,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富有韵味……喊着一个号子,可过险滩几丈。 过了乱石滩,前面江面宽阔,一马平川,水流骤然变得平缓,老板递过钱给张德贵,道一声“辛苦啦!”,张德贵回一声“一路平安”,回去兄弟们分了钱,这档攻滩就算完美结束了。

    张德贵的老婆在镇上开了个裁缝店,两口子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和一个三岁的女儿。空闲时,张德贵在望江楼和兄弟们喝喝茶,聊聊天,或者在家逗逗孩子,教孩子念几个字。过几年,他们就可以入学念书了。

    日子就像抚河里的水,昼夜不停地奔流着。转眼,就到了1943年。 这年春天,日本人的枪炮声打破了抚河镇几百年来的宁静。一队队日本兵杀气腾腾地开进了抚河镇。

    抚河镇的望江楼成了鬼子的司令部。鬼子以抚河镇为据点,四处烧杀淫掠,抢劫了大量的粮食,然后装到船上,准备运往前线。

    鬼子占用了老百姓的帆船来运粮,可他们不敢过乱石滩。

    一天,在汉奸的带领下,鬼子来到张德贵家——他们要张德贵和他的兄弟们帮他们运粮过乱石滩。

    张德贵断然拒绝。

    鬼子军官嗖的一声拔出军刀,架在张德贵的脖子上。张德贵冷冷地坐着,面不改色。鬼子军官恼羞成怒,嘴里叽里咕噜地骂着,眼珠一转,放下刀,带人走了。他们抓走了张德贵的老婆孩子,撂下话来:“哪天答应为皇军效力,哪天就放人!”

    张德贵像困兽般焦躁不已,想了很久,终于,他到望江楼,跟鬼子说:“愿意替皇军效力。”

    鬼子放了人。当天晚上,张德贵把老婆孩子交给他的徒弟赵小雷,让他连夜送他们去乡下避风头。第二天,晨曦初露,江水苍茫,张德贵和他的十几个兄弟,像每次过乱石滩一样,有序分工,把运粮船带过乱石滩。张德贵的几个徒弟像往常一样,要一起上船,张德贵不让,他一个人跟着鬼子上了船。这一次,张德贵没有能够把运粮船带过险滩,在最危险的地方,运粮船撞到了一块大石头,船沉没了。满满一大船大米和押运的十几名鬼子,连同张德贵一起,瞬间,就沉没在波涛汹涌的抚河中,再也不见踪影…… 船沉下去的那一刻,张德贵的兄弟们的号子声猛然如雷声般吼出来——“哎哟咦咦哎哟,哎哎哟,无呀无底深呀个潭,怎呀得呀上啰嗬!”

    两岸围观的老百姓不禁流下眼泪,那抚河上的船歌,铿锵有力,在山崖间久久地回荡着……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7年第6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牛魂

刘平

    六爷使了一辈子牛。

    六爷使牛难得用鞭子,用嘴说,牛很听六爷的话。

    家里就六爷和老伴两个人。本来他们是有个儿子的,在部队。那年部队进天山施工出了场事故,为保护战友,儿子牺牲了。国家给了500元抚恤金,六爷一直搁在箱子里,舍不得动一分。

    没了儿子,六爷对牛的感情似乎就更深了。六爷说,牛通人性呢。

    春耕大忙季节,是老牛身上担子最沉重的时候。队里拿不出钱来买头壮牛。从早到晚,老牛都拉着沉重的犁铧在热腾腾的水田里。终于在一个炎热的中午,老牛拼出了全身的力气,但犁铧仍是扎在泥土中一动不动。老牛回头无可奈何地望了六爷一眼,就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看着老牛满口满鼻的白色泡沫,听着老牛一口口剧烈地喘着粗气,六爷的心颤了一下……烈日下,还有一大片田等着耕,六爷狠了狠心,慢慢走到老牛身边,用手轻轻拍拍老牛的头,滴下两粒浑浊的老泪,喃喃道:“老伙计呀!难为……你啦!”。

    老牛望着六爷,像听懂了他的话……

    稍事休息,老牛又站起来,拉着沉重的犁铧奋力往前挣扎……

    春耕终于完了。老牛却不行了,走路腿都有些打战。眼见老牛不可能再干活了,队长就召集队干部们开会商量,如何处理老牛。六爷不是干部,但他也去开会了。六爷放心不下。队长说:那头牛不能再下田了,喂下去只白费草料,大家看该咋办?

    六爷瞪队长一眼,想骂队长昧良心,但嘴唇动了动,终于没骂出来。就那么一动不动蹲在屋角,吧嗒着一卷又粗又长的旱烟,神情痴痴的……

    会计说:拉到集上也卖不了几个钱。

    出纳说:卖?谁要?地不能耕,磨不能拉。

    这时队长说:对!干脆杀了,每个人头分两斤牛肉。

    大家就不管六爷了,一致决定把牛杀了分肉。会计说他在屠宰场有熟人,他明儿个一早就去请他来。队长说就这样吧。说了他们就站起身来要走了。

    就在这时,六爷忽地站了起来,一字一顿说:“那牛,我买了!”

    瞅着六爷铁青的脸,都吃了一惊!说那快死的牛买去做啥?喂不好的。

    任队长他们咋劝,六爷就是死着性子要买。最后,大家都没办法,就同意了。队长他们商量了一阵,说:400元吧!

    六爷没还价。

    六爷回家。老伴扑过去护住箱子,冲六爷说,你疯啦?这钱是儿子的命换来的哩!你疯啦?……六爷瞅着老伴,泪水突然无声地淌了下来,抚住老伴瘦弱的双肩。

    见六爷流泪,老伴也跟着流泪。她知道六爷的心,那年,老牛病了,他到牛房陪了老牛三天三夜……老伴抹了几把泪水,终于不再阻拦六爷了……

    六爷将西头一间杂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将老牛牵了进去。每天早晨到坡上割一筐嫩嫩的露水草回来喂它,还三天两头烧一锅温水给它刷洗身子。家里两升黄豆,六爷几次想磨一顿豆花吃,但终于没有,分几次全炖了倒进老牛槽里。六爷蹲在老牛面前时,就觉得老牛两只大大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异样的光,似宽慰,又似感激……这时,六爷心里就怔怔的……

    当六爷见老牛连白面糊糊也不肯吃了时,心里就禁不住涌起一阵酸楚。

    十多天后,老牛死了。六爷清清楚楚地记得,老牛咽气前恋恋地望了他一眼。那一眼,深深地刻在了六爷心里。队长来了,对六爷说,剥皮到集上卖肉吧!还能捡回几个钱。六爷不说什么,狠狠瞪了队长一眼。队长说:“这老头……”就走了。

    六爷扛上铁锨,到后院选定个地方,就一锨锨默默地铲土。从上午到黄昏,一个大大的坑终于挖好了。六爷请人将老牛抬去埋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六爷又到坡上割草。六爷背回来一筐草时,老伴不解地说:“牛都死了,你还割草做啥?”六爷不语,径直走到后院,将那筐嫩嫩的露水草倒在了老牛坟前……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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