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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部编语文九年级上册14 故乡同步练习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们跟着月亮走吧

朱成玉

    ①我12岁那年,家里很不顺,处处弥漫着哀伤的味道。先是祖父去世;然后父亲在工作中受伤,中指被车床绞断;随后是哥哥闯了祸,和几个小混混一起偷铁被派出所抓去,被拘留还要遭罚款;紧接着是姐姐被一个男人欺骗了感情,整天精神恍惚。这些事情几乎是一起涌过来的,母亲像一个太极高手,四两拨千斤,硬生生用她的柔弱之躯扛起了这一切。

    ②父亲在医院里并不知晓家里发生的其他变故,母亲刻意提醒我们,因为祖父的去世,父亲心情一直没有缓过来,所以家里的事情必须对他隐瞒,让他安心养伤。

    ③母亲把亲戚朋友甚至邻居家借了个遍,总算凑够了钱交了罚金,毕竟偷盗数额较小,派出所一通教育之后,就把哥哥放了回来。母亲并没有立即打骂,只是让他跪在院子里,让他自己思过。哥哥双膝跪着,心却直挺着,倔强地噘着嘴不肯服软:“我去偷东西,不也是寻思给弟弟妹妹买点儿好吃的吗?”

    ④“就是饿死,也不能白拿别人东西,何况是偷!”母亲终于爆发,气得脸色惨白如月,“人要清清白白,你就在这月亮地儿好好反省反省吧。”

    ⑤那晚的月亮白油漆一样泼在哥哥身上,像母亲的目光,一遍遍地洗刷着哥哥身上的污浊之气。

    ⑥姐姐遭遇情感变故后,把自己困在屋子里,拉紧窗帘,整天不出来。母亲担心姐姐闷坏了身子,变着法子想让姐姐走出忧郁的囚笼。

    ⑦母亲为姐姐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去喊姐姐吃饭,却是千呼万唤不出来。母亲实在逼急了,闯进姐姐的屋子,一把扯开窗帘,月光被抖落一地。

    ⑧“你还这么小,难免会遇到不好的人。这有啥?以后的路长着呢,难不成你就把自己困在这黑屋子里,一辈子不出去了吗?”母亲轻语安慰,“丫头,你看,那月亮还有缺有圆呢,何况是人。以后你就知道了,你这点儿小事儿啊,咋说呢,喏,看见窗外炉子上那大锅菜了吧,它就像那大锅菜里的一头大瓣儿蒜,菜都算不上,就是借点儿味。”

    ⑨许是母亲的比喻生动,姐姐竟挤出了一个笑窝窝,继而号啕,母亲把她拥在怀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咱不能闷着,你看月亮多好看,你怎么舍得不去瞅上两眼呢!”

    ⑩姐姐心里的缺口,慢慢地就被那月亮的银辉注得满满的了。

    ⑪几天后的一个夜晚,要去医院给父亲送吃的,很远的路,我和母亲走走停停。

    ⑫歇脚的当口,我看见母亲对着夜空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对上苍许着愿望,又仿佛是在向无边的黑夜倾诉着憋闷和委屈。眼角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母亲毕竟是女人,太多的事让她有些难以承受,可是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⑬乌云一层层压过来,有些让人窒息,母亲也一直沉默着,让人不免担心一个闪电会不会将我们引爆。我想牵个话头出来,可是张开的嘴却被一阵风塞住。

    ⑭忽然间,天上的乌云裂开一个缝隙,月亮像获得自由的鸟儿,“嗖”一下窜出来!一绺一绺的月光像一把把利剑,霎时间割开夜妖的黑色袍子。母亲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黑蘑菇’总有散开的时候。月亮出现,一切就有了转机和希望。”于是催促我说,“快,咱一直跟着月亮走。”

    ⑮跟着月亮走吧。

    ⑯这些年,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母亲总是喜欢在月亮地里对我们进行说教,母亲的“月光疗法”对我们健康成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殊不知,母亲才是最温暖、最贴心的那缕月光,我们一生都栖息在她的光华里。

    ⑰母亲用强大的母爱叮嘱我,一切烦忧都不必介怀,跟着月亮走吧,自会走到柳暗花明处,自会走到鸟语花香间。

(1)、文章写了母亲的哪几件事情?请简要概括。
(2)、请结合语境分析第⑭段中画线句环境描写的作用。

一绺一绺的月光像一把把利剑,霎时间割开夜妖的黑色袍子。

(3)、请赏析下列句子的表达效果。

那晚的月亮白油漆一样泼在哥哥身上,像母亲的目光,一遍遍地洗刷着哥哥身上的污浊之气。

(4)、这篇文章带给你怎样的启示?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爱,从来不卑微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为生命的某些问题所困扰,譬如关于人生价值,关于人间真情等等。心灵的空间里满是楼宇隔绝起来的如壁的冷漠,使我因为这个年龄而丰盈起来的心像一株水仙在沙漠里渐渐枯竭。
      一个午后,校园里播放着一首不知名的美国歌曲,我和几个同学站在一栋楼房的角落里聊天,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为灾区孩子们募捐的纸箱。为了引起过往行人的注意,我们把一组放大的黑白照片贴在一块长幅的红布上,照片上的那些孩子坐在用帐篷搭起的教室里,纯真而渴求的目光齐齐地望着前方。
      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学校西三食堂前的路旁,放着几只超负荷的垃圾箱,我每次拎着饭盒掩鼻而过时,总看到一个老头正专注地用铲子或手翻腾着什么。久而久之,便带着很强的不屑,眼熟了这个蓄着半撮白胡子的可怜的老头。
      我没有在意这个拾垃圾老头的到来。他佝偻着身子吃力地背着脏兮兮的尼龙袋从我面前走过时,忽然停下来,在那幅红布面前站定,眯着眼仔细地瞧着那组照片,很久才从一张移向另一张。我不禁哑然失笑,一旁的伟子拽拽我:“小心点,别不留神让他把捐赠的衣服当垃圾收跑了!”
      我笑笑,低头清理那些或大或小、或新或旧的捐款。突然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我吃惊地抬起头,老头不知何时已来到了我的面前,一只枯黑得像老松树皮的手抖抖地递过来拾元钱。
      我惊讶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回过神时,他已把钱放到了桌上,摆摆手,像完成了一个伟大使命似的微昂着头离开了……
我仍呆呆地站着,望着他佝偻着远去的背影,一股莫名的敬意从心底缓缓流过。这个曾在我眼中渺小而卑微的生命,以它朴实的力量深深震撼了我。
在真情有些消瘦的年代里,这位或许因为贫穷而被人们淡忘了的老人,却用生命里那条流淌着朴实的爱的血脉,尽了许多人冷漠地认为是义务的一点责任。
      心中种种命题忽然有了答案——在我们只知用华丽的文字呼喊爱渐迷失的时候,又有多少真正宝贵的东西被自己不屑地丢掉。老人弓腰拾起的,难道仅仅是我们丢弃的垃圾吗?                               

                                                                                             (选自《小品文选刊》,作者杨进,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父亲的游戏
      两天前,儿子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城市。现在,父亲要送他回去。
      他们来到火车站,却在候车室的入口停下来。两个人盯着安检仪的小屏幕,那上面不断流动着各种箱包和纺织袋的轮廓。
      男人说:“看到了吗?把行李放进去,屏幕上就会照出行李里面的东西……你看看,这是一个脸盆……这应该是一床被子……这个,一双皮鞋吧。可是,它为什么能照出里面的东西呢?”男人低下头,问他七岁的儿子。
     “是X光的原因……你昨天跟我讲过。”儿子说。
      男人满意地点头。他说:“是,是X光。只有X光,才能把东西变透明了,我们才能看到它的里面。”
     (a)男人穿一件蓝色的工作服,那上面沾着点点泥水的痕迹。男人头发凌乱,目光是城里人所认定的那种卑微。城市里有太多这样的男人,他们从家乡来到城市,散落到各个建筑工地。然后,用超负荷的劳动,来维系一种最低限度的期望。
      男人说:“要是人钻进去,内脏就会清楚得很。这东西,就是你娘给你说的医院的X光机。”
      儿子使劲点点头。表情很是兴奋。安检员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说一开始男人的话还有些靠谱,那么现在,他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男人冲儿子笑笑,你看好了……
      然后他就做出一个让周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举动。他突然扑向安检仪,蜷了身子,像一个纺织袋般趴伏。安检员大喊一声:“你要干什么?”可是来不及了,传送带把男人送进安检仪,屏幕上出现男人趴伏的瘦小轮廓。几秒钟后,男人被安检仪吐出。男人爬起来,满面红光。
      安检员冲过来,朝男人吼叫:“你发什么疯?”
      男人尴尬地笑。他说:“我和儿子做游戏呢。”
     “做游戏?”安检员怒火冲天,“你们拿安检仪来做游戏?这东西对身体有害你不知道?”
      男人慌忙朝安检员眨眼。安检员正大喊大叫,忽略了男人急切的眼神。(b)男人飞快地拉起他的儿子。男人说:“走,我们去等火车吧!”
      他们来到候车室,找两个座位坐下。男人问儿子:“你刚才看清楚了吗?”
      儿子说:“不是很清楚。”
      男人说:“没关系,你看个大概就行了。得了肺病的人,肺那儿会有一个很大的黑影,你看见我有吗?”男人跟儿子比划着肺的位置。他比划得并不准确。
      “是,你那儿没有黑影。”儿子认真地说。
      “这就对了。”男人满意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看我们多聪明,我们骗那个没穿白大褂的大夫说我们在做游戏,他竟信了。他竟没收我们的钱。 你看看,我早说过你也能当大夫嘛。”
       “是啊是啊。”儿子两眼泛光。
       “回去,你娘问你:‘你陪着你爹去看X光了吗?你怎么说?’”男人问。
       “去看过了。”儿子说。
       “去哪个医院看的?”男人追问。
        “去火车站医院看的。”儿子回答。“好儿子。”,(c)父亲捏了捏儿子的小脸,“我们拉钩吧!”父亲伸出手,钩住儿子的小指。他们仔细地钩勾,每一下都很到位。
     “告诉你娘,我的肺病早就好了,别再让她担心,也别再让她把你一个人送过来陪我去医院了。”男人站起来。火车马上就要来了。
      “好。”儿子使劲地点头,“你的肺上没有黑影,我和娘都知道你的病早好了。”
      男人笑了笑。他再一次捏了捏儿子红扑扑的小脸。
      男人把儿子送上了火车,往回走。他走得很快。他还得赶回去干活。他还得在这个城市里拼命赚钱。他要把赚来的钱全部带回家。家里需要钱,他不敢去医院检查他的病。哪怕,只是挂个门诊,然后照一张X光片。
      男人走得有些急。(d)他轻轻地咳了起来,咳出的痰里,夹着淡淡的血丝。他紧张地回头,却想儿子已经上了火车。于是男人笑了。刚才他和儿子做的那个游戏,让他满足和幸福。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各题。

大风

莫言

       我家后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胶河,沿着高高的河堤向东北方向走七里左右路,就到了一片方圆数千亩的荒草甸子。每年夏天,爷爷都去那儿割草,我爷爷的镰刀磨得快,割草技术高,割下来的草干净,不拖泥带水。

       最早跟爷爷去荒草甸子割草,是刚过了七岁生日不久的一天。堤顶是一条灰白的小路,路的两边长满了野草,行人的脚压迫得它们很瑟缩,但依然是生气勃勃的。爷爷的步子轻悄悄的,走得不紧不慢,听不到脚步声。田野里丝线流苏般的玉米缨儿,刀剑般的玉米叶儿,刚秀出的高粱穗儿,很结实的谷子尾巴,都在雾中时隐时现。河堤上的绿叶儿上挂着亮晶晶的露水珠儿,微微颤抖着,对我打着招呼。

       田野里很寂静,爷爷漫不经心地哼起歌子来:

       一匹马踏破了铁甲连环

       一杆枪杀败了天下好汉

       一碗酒消解了三代的冤情

       一文钱难住了盖世的英雄

       坦荡荡的旷野上缓慢地爬行着爷爷悲壮苍凉的歌声。听着歌声,我感到陡然间长大了不少,童年似乎就消逝在这条灰白的镶着野草的河堤上。

       他带着我去找老茅草,老茅草含水少,干得快,牲口也爱吃。爷爷提着一把大镰刀,我提着一柄小镰刀,在一片茅草前蹲下来。“看我怎么割。”爷爷示范给我看。他并不认真教我,比画了几下子就低头割他的草去了。他割草的姿势很美,动作富有节奏。我试着割了几下,很累,厌烦了,扔下镰刀,追鸟捉蚂蚱去了。

       不知何时,天上布满了大块的黑云。

       我帮着爷爷把草装上车,小车像座小山包一样。大堤弯弯曲曲,刚走出里把路,黑云就把太阳完全遮住了。天地之间没有了界限,我竟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回头看爷爷,爷爷的脸木木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河堤下的庄稼叶子忽然动了起来,但没有声音。河里也有平滑的波浪涌起,同样没有声音。很高很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世上没有的声音,天地之间变成紫色,还有扑鼻的干草气息、野蒿子的苦味和野菊花幽幽的香气

       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顶天立地的圆柱,圆柱飞速旋转着,向我们逼过来,紧接着传来沉闷如雷鸣的呼噜声。

       “爷爷,那是什么?”

       “风。”

       爷爷淡淡地说,“使劲拉车吧,孩子。”说着,他弯下了腰。

       我们钻进了风里,听不到什么声音,只感到有两个大巴掌在使劲扇着耳门子,鼓膜嗡嗡地响。堤下的庄稼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齐倒伏下去。

       爷爷双手攥着车把,脊背绷得像一张弓。他的双腿像钉子一样钉在堤上,腿上的肌肉像树根一样条条棱棱地凸起来。风把车上半干不湿的茅草揪出来,扬起来,小车在哆嗦。爷爷的双腿开始颤抖了,汗水从他背上流下来。

       夕阳不动声色地露出来,河里通红通红,像流动着冷冷的铁水。庄稼慢慢地直起腰。爷爷像一尊青铜塑像一样保持着用力的姿势。

       我高呼着:“爷爷,风过去了。”

       他慢慢地放下车子,费劲地直起腰,我看到他的手指都蜷曲着不能伸直了。

       风把我们车上的草全卷走了,不,还有一棵草夹在车梁的榫缝里。我把那棵草举着给爷爷看,一根普通的老茅草,也不知是红色还是绿色。

       “爷爷,就剩下一棵草了。”我有点懊丧地说。

       “天黑了,走吧。”爷爷说着,弯腰推起了小车。

       我举着那棵草,跟着爷爷走了一会儿,就把它随手扔在堤下淡黄色的暮色中了。

(选自《萌芽》2013年第1期,有删改)

阅读短文,完成练习。

柳先生的正骨膏

刘玲海

    ①邾镇东大街新开张的药铺叫汉春堂,坐堂的先生姓柳,人称柳先生,从东北躲战乱来到邾镇。柳先生擅长骨科,跌打损伤脱臼骨折手到病除,据说,他熬制的外敷膏药正骨膏更是神奇,无论多严重的骨折,经柳先生手法复位后,贴上正骨膏再用竹片固定,少则十日多则一月,断骨愈好如初。

    ②日本人攻打邾镇的那天,一颗炮弹落在颜老爷的家里,三间大堂屋成了废墟,颜老爷正在前厅伺候他的花树,震得昏了过去。半日后醒来,他看到养在莲花缸里的那株花树,如小臂粗的树干被炸断,仅连接着一部分树皮,颜老爷两眼一黑又昏过去。那株树是儿子带回来的,儿子的喜好,颜老爷视为珍宝。儿子和他的部队在台儿庄与日本人决战时,壮烈殉国,老人把儿子的一捧骨灰埋在树根下,更是视树为生命。

    ③现在,儿子的树被日本人毁了,颜老爷像被挖了心一样。他失魂落魄地在院子的残垣断壁间转圈,不知如何是好。许久,他一下子想起柳先生,救人的命和救树的命都是救命,也是心急乱求医,柳先生成了他救命的稻草,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柳先生的药铺,全不顾大街上枪弹横飞,见到柳先生颜老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④柳先生来到花树前,小心地扶起来,把断茬对齐捏实贴上正骨膏,周匝固定木棍。三日后,树叶竟振作起来,十日后,树叶重新泛绿,一月后,树干断处长好了。

    ⑤颜老爷一脸泪痕,紧抓着柳先生的手说:“你救了我儿子,也救了我啊!”

    ⑥邾镇沦陷后,病人挤满了柳先生的药铺,断胳膊断腿的病人很多。这天,柳先生在药铺里配药,心里默念着药方,川续断十钱,右手去药匣抓药,放进左手的戥子里一称,正好。继续一味味抓药,骨碎补十钱、藏红花十钱……

    ⑦汉春堂的大门咣当一声开了,听声音不是手推开的,是脚踢开的。一群日本兵涌进来,后边还抬着一个嗷嗷乱叫的军官,候诊的病人吓得四处躲藏。

    ⑧翻译官提着手枪走近柳先生,说:“听说你医术高明,请你为少佐先生治伤,伤愈后重赏。”说着指指乱叫的日本人,“少佐先生率兵进山剿匪,被八路的地雷炸伤,两条腿骨头断了。”

    ⑨柳先生一怔,然后缓步上前,看看担架上那张被疼痛扭曲的脸,认识。邾镇沦陷后,这个日本人牵着一条凶犬,在大街上咬死咬伤的人不计其数。

    ⑩柳先生指点把病人放到诊床上,然后双手在断腿上拿捏,病人忽然疼得又叫起来,日本兵哗哗地拉枪栓,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着柳先生。柳先生好像没看见,继续接骨,修正碎骨后外敷正骨膏再竹片固定。一条腿整好换另一条腿,有条不紊。

    ⑪“好了,隔日过来换膏药。”柳先生说着直起身去洗手,不再说话。翻译官放下大把银元,日本兵抬着少佐走了。

    ⑫隔日,翻译官抬着那个日本少佐来换膏药,又放下大把银元。

    ⑬又隔日,那个日本少佐被抬过来换膏药,翻译官再放下大把银元。

    ⑭这些日子,柳先生药铺里来治病的人越来越少,以致门可罗雀。

    ⑮半月后,日本少佐是拄着拐杖来的,两个日本兵扶着,见了柳先生露出一脸笑,不住地说:“你的,良民大大的!”柳先生也笑,只是不多说话。日本少佐换完药走了,当然还留下许多银元。

    ⑯柳先生听到大门口哗啦一声响,出门看,是颜老爷把他的莲花缸摔碎在柳先生的门口,还把莲花缸里的花树嘎吱一下当腰折断,去在地上愤愤而去,街上好多围观的人,恨恨地吐下唾沫,转身散去。

    ⑰柳先生一脸淡然。

    ⑱一个月后,是日本少佐自己走着来的,翻译官跟在后面抱着一坛酒。柳先生和日本少佐已成了熟人,最后一次换完药开始喝酒,喝酒的时候,推杯换盏很是热闹,一坛酒喝光还没尽兴,柳先生提议翻译官再去拿一坛酒来。

    ⑲翻译官抱着酒坛子回来时,日本少佐躺在地上已经死了,面目狰狞,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深入,污血满地。

    ⑳柳先生在院里正给颜老爷的那棵花树换药,莲花缸换了新的,缸里的花树折断处周匝固定着木棍,花树枝青叶绿,一派盎然。

    ㉑刑场上,翻译官问柳先生:“你当初为什么给少佐先生医伤?”

    ㉒“我是医病的先生,不能坏了先生的名声。”柳先生说。

    ㉓“那你干嘛又杀死他?”翻译官追问。

    ㉔“我是中国人,不能坏了中国人的名声!”柳先生脱口而答。

(《小说选刊》2018年第5期)

文学类文本阅读。

腊梅花开(胥得意)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本来还在办着年货,等儿子回来安逸地过一个祥和年,谁知来了封城的消息。新闻和通知里都讲了,人人都不能出门。全城人都行动了,这位母亲也不能例外。她平时就是一个明事理的人,退休后,主动当起了小区里的志愿者,事事都带头。这次,因为疫情封城,一定是因为事情非常重大了。母亲把电话打给儿子:“封城了,政府不让回来,你就不要回来了。”

    儿子是海军的一名军医,一直跟着军舰出海,已经两个春节没有回家了,恰好今年没有任务,早就计划回来过春节的。

    不能出门,只好在家里看新闻。母亲和父亲的心里焦急万分,因为他们所在的城市每天都有新增的病例,而且更可怕的是,一时还没有特效药,人们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好在,电视中不停地播放各级政府抗击疫情的相关消息。北京的专家队来了,上海的医疗队来了,全国各地都支持着自己所在的城市,而且为这次疫情而建的医院正在一天一个样地拔着节,母亲和父亲心中有些了安慰。

    可是,一觉醒来,父亲却开始咳嗽,并伴有发烧,一连串的症状都和新闻中所说的疫情相仿。忐忑不安中,老两口拨通了防疫站的电话。一个小时后,急救车来到了小区。上门的医护人员仔细地询问完情况后,父亲迅速被急救车拉走了。

    母亲被隔离在家了。趴在阳台上看着呼啸着疾驰而去急救车,母亲心里像长满了草。她急切地给儿子打电话,儿子没接。儿子在稍后的留言中告诉母亲他很忙。听说儿子忙,母亲突然意识到自己给儿子添乱了。全城几百万人都在家隔离着,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慌什么!

    自从父亲被接走后,母亲就开始了茫然无措。直到一天,她听人说只要春天一到,疫情就会好转。于是,她开始无比渴望春天的到来。

    父亲戴上了呼吸机,他不忍心让老伴看到自己在隔离病房里的样子,每天只是偶尔发来语音微信。父亲告诉母亲,他入住的医院里,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是军人,请她放心。父亲还告诉母亲,所有的医护人员也都穿戴得严严整整,传染不上。父亲还告诉母亲,要相信这场仗一定能打赢。

    可是不论父亲怎么说,母亲心中还是惴惴不安。母亲知道儿子是一个海军军医,全国的医生都行动了。眼下的情况,哪怕是祝福一句都会让儿子分神。她知道儿子是一个极孝顺的孩子,有空了就会给家里打电话。可是,让她有些不解的是,除夕这天她竟然没有收到儿子的任何消息。

    时间变得太漫长了,一面惦记丈夫,一面想念儿子,母亲只能守着电视看。电视中播放了许多医生感人的事迹,母亲看着看着就哭了。感动之余,她又开始合计儿子在做啥。可是,儿子每天很晚才会发来一条报平安的短信,很简短。

    好消息一点点传来了,电视中讲,患者开始陆续出院了。而且她接到了医院的通知,明天,她的丈夫就可以出院了。A.放下电话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没来及眨一下,眼睛就模糊了一片。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就等在了医院门口。每年的此时,街上的花店都热闹非凡,而如今,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她想给医生、护士还有丈夫买几束花的愿望也无法实现。母亲觉得无比失落。就在这时,在家里已经十天足不出户的她看到马路边有一丛腊梅正绽出一片金黄。那一刻,她几乎要尖叫出来,似乎隔着口罩都闻到了腊梅的花香,她几步冲了过去。

    B.母亲围着腊梅花转了两圈,还是没忍心折下一枝。母亲突然想起了一个办法。她几步跑了回去,掏出手机拍了几张腊梅。

    终于见到了丈夫,像是隔了几个世纪。她的泪水又泪泪地流了起来。父亲和母亲还戴着口罩,他们都知道此时哪怕再是想念也要按医生的要求保持距离。母亲急切地把手机相册打开,让父亲看里面的腊梅,大声而兴奋地说:“腊梅开了,春天就要来了!”

    父亲点点头,然后对母亲说:“把照片也给儿子发一张吧,他在病房里忙碌了十几天了。”

    母亲一惊,问:“他在哪?他咋在病房?”

    父亲缓了一口气:“他们的医疗队在除夕夜坐专机飞来了。虽然我没有见到他,但是每天我都能听到护士提到他的名字,他一直忙着会诊呢。”

    母亲激动地把照片传给了儿子,她在微信中告诉儿子:“家乡的腊梅花开了!爸妈都好。”

    那天晚上,母亲收到了儿子的回复:“爸妈,我们军舰又出海了。我在密闭的舰仓中,信号不太好,不能和你们视频,但是我天天在盼家乡的腊梅花开。”

    其实,儿子还想在回到家时告诉母亲,他在患者名单上看到了父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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