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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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镇江市新区2018届九年级上学期语文10月月考试卷

阅读徐立新《母爱不失忆》一文,完成下列小题。

    母亲给他打电话时,费德兰正在公司里忙得不可开交:“下班后,你带着我去姨妈家借一台收音机,晚上我要听广播。”

    望着窗外正飘着的大雪,费德兰试探着回答:“今天太冷了,我们改天再去取,行吗?”

    “不行,就今天!”妈妈语气坚定。

    “好吧,那我提前下班,然后就开车送您去。”

    挂上电话后,费德兰无奈地摇了摇头——母亲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古怪了,居然突然想起要听广播!

    下班后,费德兰先去学校接了正在上三年级的儿子菲利普,然后打算带着他和母亲一去了姨妈家。美国东部的冬天异常寒冷 , 可是母亲却一点也不在乎,早早就下了楼,站在大雪中等待着费德兰。

    把收音机借回家里,已经是晚上18:00了,一回到家里,母亲便又立即进了厨房,然后关上门,自顾自地在里面忙起了晚餐,谁也不让进。

    “老爸,奶奶为什么要这个破玩意,你和妈妈的手机不都有广播吗?而且家里的电脑也能在线收听呀。”菲利普手中拿着那台古老的收音机,一脸的不解。

    费德兰并没有向儿子解释这一切,只是说:“只要奶奶能开心,我们就应该去做,毫无条件地去做,不是吗?”

    菲利普点了点头。

20:00,厨房的门终于开了,母亲捧出了一个大的奶油巧克力蛋糕:“儿子,生日快乐!”

    费德兰被感动地差点要哭——母亲居然记着他的生日,而且还记对了,他自己都完全忘记了这码事。

    除了蛋糕外,当天的其他饭菜也全是由母亲做的,虽然其味道大不如前,但是,费德兰吃得很开心。

    吃完晚饭后,母亲对费德兰说:“儿子,现在你把广播调到波士顿电台吧,妈妈为你点了一首迈克·杰克逊的歌,你最喜欢的。妈妈祝福你生日快乐!”

    费德兰更惊讶了,他大声地说道:“真的吗?妈妈您没骗我吧!”然后上去把母亲紧紧得搂在怀中。“是的,还有20分钟就到了,让我们一起静静地等待吧!”

21:00到了,波士顿电台里传来“世界新闻”的栏目内容,费德兰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母亲解释。但一秒钟后,他又转悲为喜——母亲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去了,根本无需解释。

    是的,母亲太累了,为了帮他过这个生日。

    费德兰就那么静静地把母亲抱在怀中,一动也不动,尽管他的胳膊因此变得越来越酸,但是这能让母亲好好睡会,母亲有多久没有这么沉地睡过了。

    一个小时候,母亲醒了过来,“天呀,我怎么睡着了?儿子,你听到他们念你的名字和我为你点了歌了吗?”母亲一脸的愧疚。

    “听到了,听到了,妈妈,我真的很感动,谢谢您!”

    “奶奶,奶奶,我也听到了,好酷的一首歌!”懂事的菲利普也在一旁帮腔。

    “那就好,我在半个月之前就给电台写了点歌的信,好早些排上号。我真怕他们忘了这事——你知道每天点歌的人都有很多。”母亲兴奋地说到。

    “是的,他们把我排上号了!”费德兰激动地回应着,眼里闪动着泪花。

    “别激动,更不要轻易流泪,你都15岁了,开始变成一个大小伙子了,妈妈为你骄傲。”

    “我知道,谢谢妈妈,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那么现在我们进屋去睡吧。”

    母亲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母亲扶进房间后,返回客厅的费德兰用钥匙打了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了他藏起来的电台退给母亲的信,一共整整15封,每封上都写着:“请你们务必在广播里播出我儿子的名字,他一直很喜欢你们的节目,他是一个坚强懂事的单亲孩子,求求你们了。而电台的回复信上则都写着“点播节目已经于13年前停播了,请勿再重复写信。”

    母亲患中度失忆症已经多年了,很多事都已经忘记了,包括她不断重复写点播信,但是母亲居然还能记得他的儿子的生日,尽管她已经无法记得如今的费德兰已经是一位快40岁的中年男人了。

    费德兰依然很开心,因为他每天回来还能看到母亲,还能对着她叫声妈妈,这就已经足够了,这是幸福的欺骗,费德兰做得很甜。

(选自《环球人物》2012年第29期)

(1)、用一句话概括文章主要内容。
(2)、请结合上下文,简析文中画线句子(美国东部的冬天异常寒冷)的作用。
(3)、文中的“母爱”应是对费德兰而言,为什么还要多次写到菲利普?
(4)、简析下列句子的表达效果。

①一回到家里,母亲便又立即进了厨房,然后关上门,自顾自地在里面忙起了晚餐,谁也不让进。

②返回客厅的费德兰用钥匙打了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了他藏起来的电台退给母亲的信,一共整整15封。

(5)、文章以“母爱不失忆”为题,有什么含义?请联系生活实际说说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与一珠蒲公英的默契》,完成各小题。

与一株蒲公英的默契

王本道

     ①惊蛰过后,春分未至之时,我习惯在自家庭院里徜徉。小小的院落里,几株挺拔的白玉兰和婀娜的海棠依然沉寂着,但冥冥之中,我感觉周遭的土地正勃发着一股盎然生机。于是我找来一个耙子,扒开院墙底部覆盖着的枯草萎叶,眼前顿觉一亮——一株娇嫩淡绿的蒲公英,铺展着锯齿般细小的叶片,心有灵犀地朝我微笑着呢。

     ②这株蒲公英生长在东墙下的缝隙之中,其间只有些微的泥土。当年我退休后,一次在庭院里散步时,不经意地发现了它。此后连续十年间,每年惊蛰过后,它都如约而至,在那里发芽抽青,铺展开锯齿形的叶片。初夏,小院姹紫嫣红,蒲公英的顶端逐渐形成一个细小的花盘,并绽开黄色的花瓣,花瓣紧紧围绕着花心,开得恣意灿然。当此之时,蒲公英的头顶,盛开的海棠灿若明霞,相隔几步之遥,雍容的白玉兰清香阵阵,而这株低矮卑微的蒲公英默默地挺立着自己朴实的身躯,释放着似有似无的幽香。仲夏,蒲公英的花盘开始脱落,形成了一个白色的绒球,阵阵微风中,绒球飞出无数张“小伞”,飘向空中,飞向遥远的天际…… 

     ③蒲公英花开后,种子随风飘到别处孕育新的生命。可无论种子飘向何方,眼前这株蒲公英十年如一日的固守一处,“年年岁岁花相似”,不懈不怠,伴我晨昏。它的品性勾起了我的一段回忆。 

     ④那是1963年秋天,我考入了一所高中。当时讲授语文课的老师四十出头,讲课操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慢声细语,却很有感情色彩。在古典文学、古代汉语领域,他都有着很深的造诣。入学后的第二年春天,学校组织我们到城郊乡下劳动半个月,语文老师与我们同去。劳动之余,同学们就去原野上采集野菜,他也参与其中。  

     ⑤青青的原野上,野菜种类很多,蒲公英也随处可见。采集之际,师生谈笑,理想与前途自然是绕不过去的话题。同学中有的说要“志存高远”,有的用俄语朗诵《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名言,还有的表示将来要成为某个学科领域的栋梁之材……认真听罢大家的议论,老师平静地说:“很高兴听到同学们的想法,作为你们的老师,我真诚地希望看到你们成才。但是说实话,我不奢望你们都成为栋梁之材,因为古往今来,出类拔萃的永远是极少数,大多数只能是庸常的普通人。”他顿了顿,指着无垠的田野接着说:“如同春日的田野上,有高耸的白杨,有斑驳的灌木,但更多的是遍地的蒲公英。那些低矮的蒲公英也有自己的梦想,也有自己的价值。白杨可以做栋梁,灌木可以做成篱笆,蒲公英虽然庸常卑微,却可以药用,也可以果腹。我所希望的是,同学们毕业后,不管命运把你抛向何处,只要深深地扎根土壤,努力去完成自己生命的历程,那就是有意义的人生。”老师的一席话,引发了在场同学久久的沉思。劳动返校后,老师以“春日的田野”为主题,让大家写一篇作文。记得我的作文标题是“蒲公英也有梦想”。

     ⑥岁月流转,世事变迁,如今老师已仙逝多年。在这个和煦明媚的春日,与庭院中的蒲公英再次邂逅,他半个多世纪前在城郊田野上的一席谈话,又在我耳畔响起。

     ⑦平心而论,自然界中的蒲公英无异于一棵野草,永远不能与众多的奇花秀木同日而语。但是,年年岁岁,蒲公英都要熬过严酷的隆冬,待到春风吹拂之时,率先破土而出,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即使无人问津。夏日,蒲公英又要将辛苦培育出的种子散放出去,让它们带着自己的梦想,飘向海角天涯。许多年过去,这些 “小伞”飞向了华夏土地上的大江南北,山冈、湖畔、贫瘠的旷野甚至岩石的缝隙,都是它们生长的地方。恰如当年我的那些“同学少年”,在经历了或长或短的知青生活之后,相继在社会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成了社会上庸常的普通人。几十年间,他们在平凡的岗位上奋斗着,燃烧着,持守着心灵的宁静与和谐。生活未必富裕,凡俗的日子里还有很多困难和曲折,但是他们在不怨不尤,心怀盈盈的温暖、感恩和爱。无论面对怎样灰暗的时空,他们的脸上都会荡漾出一份明媚。这,不正是蒲公英的品格吗?  

     ⑧明年春风拂面之时,我还会在庭院那熟悉的角落搜寻蒲公英倩影,而它也一定会精灵般适时出现,这已成为我们之间的无言的默契。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没有发芽的种子

邱海泉

       ①散步的时候,心情总是松弛着,洒脱如脱线的风筝,一任世界上的一切像毫无意义的微风似的从眼前滑过。而从前所有的不快早都遥远得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事。时不时,眼前一亮,也说不定有什么东西让人心头一动。比方说一只小狗十分顽皮地向你撒娇吠叫,比方说一滴挂在枝头上的晶莹剔透的小露珠向你暗送的秋波„„那天,我却被一大片开得如火如荼的喇叭花吸引住了。

       ②我不知何时已经信马由缰地走到郊外了。在一个农家的门口,我就呆在了那一片开满鲜花的墙头前。花是喇叭花,开得那个热闹„„但我之所以如此迷恋它的原因,不全是因为那小精灵冰清玉洁的可爱姿容,而是因为我在这里不期而遇了我的故人旧友。

       ③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是个村童毛孩。一天早上跟父亲下地锄草,就在一个土壕里看见了那片开得正艳正好的花儿。我禁不住诱惑,跑下壕去,蹲在地边,手摩挲起花儿,半天不想起来。父亲却早在我身后喊了起来:别踩坏花儿,那是你大伯家种的二丑。我这才知道这一地可爱的花儿原来是一味中药材。

       ④那一霎,伫立在那儿,我眼里看的是盛开的花儿,心里纷飞的却是打开了尘封的往事。久久地流连盘旋在那儿,我突然看见二丑花成熟后洒落在地上的种子。我小心翼翼地捡拾着,心里想,待到来年开春,我要把它种到阳台上去,这样我们就可以形影不离地天天厮守在一起了。

       ⑤在我的期盼和浇灌中,喇叭花的幼苗一天天长高了。它的枝蔓那么快就爬满了阳台,真令人惊讶!它的花不只开满了我的花园和阳台,而且也弥漫浸透了我生命的空间——我一有空就站在花蔓下,一任那落英像春雨一样洒在我的头上。邻居们也都来欣赏参观我的花儿,而且连连称赞说:真好看真好看哟。有个朋友还拿起照相机拍了照片,刊登在了当地的报纸上„„

       ⑥一天,女儿突然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信封说:这里面是什么,没用的话我扔了?我一看,说:那是没种完的喇叭花种子,放下,扔什么。她说:今年已经有新种子了,还要它干什么„„尽碍事儿,我扔了。说着顺手丢进了垃圾篓。

       ⑦我的心突然随着那花种子的下落揪了一下。

       ⑧看着那些被丢弃的花种子,我不断地质问自己,为什么那么粗心?是我,把那几粒可怜的种子一生最灿烂的时刻错过了!是我这个刽子手,把它们永远永远地埋没在抽屉和黑暗里了。此后好多天,一到阳台上,看见那些开得天真烂漫的小花,我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忧伤。我想起了许许多多我幼时的夙愿,也想起了一个个已经被我淡忘了多年的理想„„我不知道人世间又有多少个美丽的梦想,就像那几粒还没来得及发芽开放的喇叭花种子被永远地湮没无声了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向日葵

刘梅花

    那个村庄,在沙漠里,向日葵呢,都种在沙滩上。我们村的人,都叫它葵花,还不知道它有个名字叫向日葵。

    葵花长到和我一样高的时候,就快要开花了。水渠里的大水已经哗哗地奔涌来了,像没套上笼头的野马,横冲直撞。水冲进葵花田里,我听见十万葵花咕咚咕咚喝水,直喝得打嗝儿。

    十万葵花开,那花儿像火苗一样扑跃,灼灼地燃烧起来,村庄被花攻陷了,沙漠也被花占领了。上学的路上,路两旁都是葵花拥挤的笑脸。葵花开呀开呀,浑身的劲儿都拿来开花。它们这么高兴干吗呢,龇牙咧嘴的,开得一塌糊涂。太阳在哪,花朵就朝着哪。多么神奇的花呀!

    打下来的叶子、花盘,都是灰毛驴鲜嫩的口粮。它幸福地嚼着,嘴角淌着绿色的汁液,浑身闪着油亮的光芒。咴咴地叫两声,身上的皮毛抖动着,颤颤的。

    清晨,阳光倾洒在沙漠里,倾洒在葵花上,那种金黄,简直让人束手无策。十万朵花,面朝东方,似乎可以听见轰轰烈烈燃烧的声音,如火如荼,连沙漠都快要被花儿点燃了。

    万籁俱寂,只有花开的声音。鸟不鸣,花却喧嚣。看一眼,被野性的美击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太美的东西,让人自卑。

    一场盛大的花事席卷而过。花开盛后,就收了。葵花子开始变得饱满,一天天鼓胀起来。花谢是开花的盛事。

    葵花子饱满之后,花盘都要被割下。家家户户都割走花盘,把枝秆留下。留在地里的葵花枝秆,像一地拐杖挺立着。拐杖不绿了,慢慢变得枯黄、黑瘦。叶子在风里瑟瑟地抖,枯萎着,也被风摘走了。

    一地枯瘦的骨头,寂寞,衰老,撑在一天天变冷的天气里。

    前半生荣华,后半生寒碜——你以为这是真的吗?

    不是,那没有花盘的光秆秆,脖子朝前伸着,还是向着东方,一丝不乱。十万拐杖,脖勾都朝前伸着,向着太阳,暗含着一股强大的气势。这疏朗辽远的意境,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一个初冬的清晨,我出了村子。突然被一种浩大的气势震撼了:大漠里浩浩荡荡的十万葵花秆,仿佛从天空射下来的密密麻麻的箭镞,令人惊诧,枝秆上落了明亮的霜,在阳光下闪着光。葵花脖子勾着,都朝着东方,黑炯炯的,像眼神。一根都不曾乱,肃穆,庄严,苍茫。那种萧萧气势,一下子让我慌乱。我担心,它们会在某一时刻屈膝下跪,叩拜东方。苍茫大地,草木才是主人,我们只是过客。

    光阴里一定藏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草木知道,天地知道。就算枯萎了,失去了花盘,内心的坚持还是一样的,还是纹丝不乱。万物生,万物荣。而这肃穆,这萧瑟,都是天意——只有草木自己洞悉。

(选自《读者》2014年14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散文,完成下面小题。

《窗花》

    ①在大雪封山的日子里,是这些贴得红堂堂的窗花告诉我,在被雪埋得很深很死的山坡上,还有人家。或许是命里有缘,每次到陕北,都能遇上一些让我动心的剪纸人,并且在回城后很长的时间里,都一心想着她们的面容。就是这次踏雪北上,在除了雪的白色几乎无别的色泽可寻的时候,也有一些生动极了的窗花,会突然从一个极不显眼的地方,亮在一条村道上。

    ②说句真话,最初让我倾倒,并把窗花看得神物似的,是在好奇地抓住一位剪纸老人的双手的那一次。现在坐下来,坐在这一目了然的雪塬上,用没有尘土的心想一想,我迎着风的脊背,也会冒出一层很热的汗来。那时,我就等在她的对面,看她像侍弄土地一样,在一块红纸上剪些什么。一剪一剪,随着一阵嚓嚓的剪刀之声,红粉似的纸屑,落了一怀。她每动一次剪刀,我的心都会收缩一次。在陕北,能让心一次次收缩的东西太多了。细数一下,有一路冲刷出来的壶口瀑布,有震动整面山坡的安塞腰鼓,有躺在沙漠中的红石峡,有悬在黄河上的白云山,还有绥德的狮子,清涧的石板,以及从每一道沟里,甚或每一块庄稼地里,都会随时响起来的信天游。而唯一让我的心收缩得发疼的,是她为我剪一幅窗花的全过程。守在她安详的神态里,我最初的浮躁,也像多余的纸片,被一剪一剪地铰去了,剩下的,正如在她手上成形的窗花,完全是一种艺术化了的东西。我不想说破,她剪给我的那一对窗花叫什么,但我要说,那里面一定藏着一个很美的传说。那是在陕北的山坡上,比荞麦和苜蓿花还开得热烈的传说呵。那传说中的主角,正盘腿坐在一方土炕上,内心热烈如火,亦平淡如水地为我铰着她的故事……

    ③看着窗花,我突然想起,陕北人在如此严实的窑洞里,为什么要安这么大的窗子这么大的门?在这么大的门窗上,为什么要贴这么多的窗花?应该这样说,他们守望的几孔窑洞,仅仅是家园的一部分,而更广大的,还有他们一生躬耕着的土地。他们住在窑洞里,土地上一年的收成,不能把他们送入梦乡。只有这些贴在窗户上、囊括各种风物的窗花,才会让他们觉出,日子在这片贫瘠之乡,还过得很瓷实。因此,再不讲究的人家,也不会忘记在贴得拥挤的窗棂上,再添些新窗花上去。

    ④我不是地道的陕北人,无法说透这些剪纸艺术的真正奥妙。但我深刻地记得,许多剪纸艺人只要一握起剪刀,就进入一种半癫状态。有的剪到入神时,一两天不吃不喝。有的边剪边唱,嘴里尽是些无字句的歌。看着她们,你一定会想,真正的艺术在哪里?真正的大师又是谁?对于这群以食为天之民,剪刀的分量会比镰刀重么?

    ⑤在陕北,这些出现在剪刀下,一看就勾魂的俗物,能让人一眼望出一条吐纳百川的文化之河。由此,我在对这些窗花惊叹之余,最为看重的,就是创造这种艺术的工具:一把普通的剪子。在这些婆姨们手上,一把剪子,就是一个大千世界,它能真实或者夸张地铰出存在于陕北的所有物象。谁会相信,这些很抽象的窗花是出自一群文化水平极低的陕北女人之手?有时,我更愿意这样说:窗花,是一种与人俱存的艺术。上苍在造人的同时,就很认真地创造了它。

    ⑥当我冒着一天的雪花,要敲开一户人家的窑门时,我想,在紧挨着窗户的炕头上,应该坐着一位铰窗花的老人。她那不停的剪子声,应该是在雪的覆盖下,唯一剩下来的一种超越感觉的响动,我也应该在开口说话之前,先去摸一摸这双虽被剪子磨僵,却能铰活陕北的手。

    ⑦站在贴得红堂堂的窗花里,我敲门的手,好光亮呵。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百家(上)》,有删改)

阅读文段,回答问题

风 筝

王安忆

    ①风筝或许是永远挣不断线的。

    ②天下的母亲都爱操心,我妈妈是天下母亲中最爱操心的。在她眼里,儿女全是还没孵出蛋壳的鸡,她必须永远孵着我们。

    ③妈妈时常辅导我们功课,尤其是算术。她不希望我们去搞文科,而要我们搞理工科。她明白理工科的基础,在小学里便是算术了。

    ④有一次,临近大考,她辅导我“换算”。她一定要问我“1丈等于多少米”,我说:“老师只要我们知道1米等于多少市尺就行了。”可是,妈妈说:“万一有一道题目是1丈等于多少米,你怎么办呢?”她的逻辑是对的,我想不出任何道理来反驳,于是只能跳脚了。

    ⑤其实,她辅导我语文恐怕更合适一些,可她并不辅导,只管制我读书。第一次看《红楼梦》是在我小学四年级,妈妈把那些不适于我读的地方全部用胶布贴了起来,反弄得我好奇难熬,千方百计想要知道那胶布后面写的是什么。

    ⑥后来,我和姐姐先后去插队,终于离开了家。可我们却像风筝,飞得再高,线还牢牢地牵在妈妈手里,她时刻注意我们的动向。后来,我到了一个地区级文工团拉大提琴,妈妈凡是路过那里,总要下车住几天。有一次,我告诉她,我们去了一个水利工地演出,那里有一座大理山,有许多大理石。妈妈便说:“这是个散文的意念,你可以写一篇散文。”这时候,我已年过二十,大局已定,身无所长,半路出家学的大提琴终不成器。妈妈在我们身上寄托的理工之梦早已破灭,又见我一人在外,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反倒生出许多无事烦恼,便这么劝我了。之后,我闲来无事,写成了一篇散文,不料想这成了我第一篇印成铅字的作品,给了我一个当作家的妄想。

    ⑦然后,我便开始舞文弄墨,每一篇东西必须妈妈过目,然后根据她的意见修正,才能寄往各编辑部,再次聆听编辑的意见,再次修正。她比编辑严格得多,意见提得极其具体、细微。我常有不同意之处,可是总不如她合乎逻辑,讲不清楚,于是又只好跳脚了。

    ⑧然后,我去了北京讲习所,风筝的线仍然牵在她手里,每一篇东西总是先寄给她看。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妈妈同意让我听了编辑部的意见以后,再考虑她的意见。这时,我如同闸门打开,写得飞快,一篇连一篇,她实在有些应接不暇了。终于有一天,她紧接一封谈意见的信后又来了一封信,表示撤销前封信,随我去了。风筝断了线,没头没脑地飞了起来,抑或能飞上天,抑或一头栽了下来,不过,风筝自己也无须有什么怨言了。

    ⑨长大以后,说话行事,人家总夸:"你爸爸妈妈教养得好。"有所不满,总说:"给你爸爸妈妈宠坏了。"似乎,对于我们,自己是一点功绩也没有的。或许也对。小时候,我喜欢画画,画的画也颇说得过去,老师总说:"和你姐姐一点不像。"可无奈大人要我学外语,请来教师,每周上3次英语课。只能敷衍应付。到了末了,连敷衍也敷衍不下去了,只得停了课。如今,我每周两次,心甘情愿地挤半小时汽车,前往文化宫学习英语,苦不堪言地与衰退的记忆力做着搏斗,不由想,假如当年父母对我拳棒相加,也许这会儿早能看懂原版著作了。再一想,假如当年,大人听顺我的志趣,或许现在也能画几笔了。倒是这样似管非管,似不管非不管,弄出了个写小说的梦。想来想去,儿女总是父母的作品。他们管也罢,不管也罢,都是他们的作品。

    风筝或许是永远挣不断线的。

(摘自《读者》2013年第2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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