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湖南省郴州市一中2018届高三语文第一次质检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吴晗的文章和诗

    吴晗早慧,有“神童”的美誉。

    一个证明,是他六岁就写出一首《无题》——厨中无菜市上有,饮酒何必杏花村。人人谓我读好书,吾谓耕者比我高。

    文采之外,末句里表达的对农事内涵、平民本色的体认与尊重,为不少成人所不及。他后来成为学界一流的历史学家、内战时曾与闻一多齐名的民主斗士,其来有自。

    本是书生,遭遇放不下书桌的时代,为争取继续读书、写书、教书的机会,只有走出书房,反对独裁,要求民主,希望合力制止内乱。内乱一日不除,就一日看不成书。时代如此,正派、有骨气的文人实在难有更好的选择。

    1946年12月4日,吴晗写信给黄裳说:“写文章是愿意的,困难的是别人不把你当作可以写文章的人,被安排做太多自己才力所不愿作的事,于是一方面疲精劳神做牛马,吃力不讨好;一方面又颇想偷闲动动笔墨,成天要接见许多生疏然而是热诚可爱的面孔,说太多自己也记不起来的话;有时还得被牵上讲台,被挤上游行队伍前排,如此如此,就永远写不出自己想写的东西,不能读自己该读的书,然而,又能怨谁,只怪自己是生在如此一个时代。”

    当时是黄裳写信约稿,吴晗遇到了知音,有了写文章的机会,自然高兴。他表示情愿写《旧史新谈》,写短文章,几百字就是一小篇。每天写半个小时,每个月写一两万字。他很快就写出了四篇,寄给了黄裳。大苦闷中,有了些小快乐。

    小快乐抵消不了大苦闷。吴晗写给郑振铎的信中曾有一句:“世界整个变了,我们也已经变了。”当时的吴晗,用不少精力参与《民主》周刊,学术渐远,政治日近,乃至置身其中,奋力其间,欲罢不能。”

    1947年6月30日,吴晗写信给黄裳说:“我极喜欢你的趣味情调,二十年前我们相熟,你的现在也许就是我的过去。那时代,我还喜欢写旧律呢。现在都是梦了,想一想,成天是政治,说的,看的,写的,谈的,连做梦都是,就是剁烂了也分析不出一丝丝趣味,情调澈头澈尾的俗。”

    1950年代初期,吴晗很希望在新时代回到他的旧行当,却因政治因素不得不就任北京市副市长。百废待兴,首善之区的父母官该多忙碌,可想而知。吴晗给朋友的信中说:“这几年来简直没有写什么,……时时不忘积习,老想有机会动动笔。但是,没有办法,时间很少,多半连报纸也看不完全。只是空想而已。”

    十大本《吴晗全集》,收录其诗作二十八首。其中《感事》二首写于1932年,后一首如下:将军雄武迈时贤,缓带轻裘事管弦。马服有儿秦不帝,绍兴无桧宋开边。江南喋血降书后,北地征歌虎帐前。回首辽阳惊日暮,温柔乡里著鞭先。

    起承转合、用典、对仗、平仄、意境都很不错,有古风。确是高水准的“旧律”。

    二十多年后,吴晗在《人民日报》发表新诗十六首。前两首如下:

    公社好,好在大而公,综合农林渔副牧,群力夺天工。

    公社好,万众一心同,工农商学兵协力,旗帜满天红。

    1949前后时代巨变,一位大学问家的诗作内容和诗风随之变化。当年旧律,当今打油,确如吴晗所说,“都是梦了”。

(选自张冠生编著的《从前的先生》)

【相关链接】吴昑(1909-1969),浙江义乌人,中国著名历史学、现代明史研究的开拓者和奠基者之一。曾任云南大学、西南联合大学、清华大学教授,北京市副市长,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学术委员,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学部委员,北京市政协副主席等职务;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因其所著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而被当权者残酷批斗,最后不得已在狱中自杀,家破人亡。“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其冤案才得以平反昭雪。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吴晗作为一个正派、有骨气的文人,相比读书、写书、教书,他的内心更希望投身到社会活动中去。 B、本文选了几首吴晗先生不同时期的诗作,从他诗风的变化上我们可以看出吴晗先生思想变化的历程。 C、在学术和《民主周刊》之间、在学术和北京市副市长之间,吴晗先生都选择了后者,从这里可以看出吴晗先生是一个对政治风向很敏感,并且懂得选择和取舍的人。 D、吴晗先生说把自己剁烂了也分析不出一丝趣味,情调彻头彻尾的俗,这是因为他为了民主和政治彻底放弃了学术,他对这样的自己十分的不满。 E、文章最后吴晗先生回首前尘,说道“都是梦了”。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看出生于那个动乱时代的有良心的知识分子的迷茫与无奈。
(2)、吴晗先生为何会认为黄裳是他的知音?
(3)、本文在材料的选择上有何特点?这样处理有何好处?
(4)、吴晗先生在写给郑振铎的信中曾有一句:“世界整个变了,我们也变了”。如何理解这句话?你又是如何看待吴晗先生的这种转变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什么是锁

何君华

嘴唇就要裂开的时候,旅行者突然发现牧民阿拉坦乌拉家的毡房没有上锁。

水壶里早已没有一滴水,旅行者把一壶还冒着热气的奶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他想留下一些钱,但觉得应该等主人回来。

阿拉坦乌拉带着他的羊群跑到遥远的乌日更草场去了,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慢悠悠地回了家。

旅行者听见屋外的动静,连忙起身走了出来。旅行者抱歉地说:“老大爷,实在对不起,我见你家没有锁门,冒昧闯了进来,请你原谅。”

阿拉坦乌拉并不理会旅行者的解释,自顾自把羊群赶进羊圈。

旅行者以为主人生气了,只能像一棵秋天的马连草一样局促地站在那里。

等安顿好羊群,主人终于说话了:“什么是锁?”

旅行者这才发现,主人的门上根本没有锁。

主人的话让旅行者彻底震惊了。试图给主人解释一番什么是锁,一把锁只有一把钥匙,一把钥匙只能打开一把锁。

主人马上摇了摇头:“那怎么行?那肯定不行。”

旅行者说:“那怎么不行?那样的话别人就进不来了呀。”

“那怎么能行呢?那路过的牧民们口渴了就没有水喝了呀。万一碰到风雪天,上哪里找马奶酒暖身子去?累了上哪里休息?”主人不解地问旅行者。

原来,主人房门大开就是为了方便像旅行者这样的口渴者进来“偷”水喝呀。

旅行者无言以对,更加无地自容。

“我们早晨从东边出发出去放牧,到了晚上则从西边回来,中间要走很远的路,不饿不渴不疲乏是不可能的,铁打的汉子也不可能。”阿拉坦乌拉比画着说。

“为什么不从同一个方向回来呢?”旅行者不解地问。

“成吉思汗说,我们不能在同一天内两次践踏同一片草场。长生天赐给我们辽阔的草原,是赐福给我们,不是用来糟践的。”

主人生起了火,问旅行者:“年轻人,在这里住一晚吧?”

“好。谢谢!”旅行者兴奋地说,又补了一句,“打搅了。”

吃晚饭的时候,旅行者还是不甘心——阿拉坦乌拉老人怎么能没见过锁呢?这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于是问道:“你们这里所有的牧民都不上锁吗?就不怕东西被偷?”

“为什么要偷呢?每一个哈丹巴特尔草原的蒙古人都有手有脚啊。”主人不解地反问。

“可是你不怕别人进来把你的东西吃光喝光?”

“我也会吃光别人的呀。我今天跑了趟乌日更草场,就在那里饱餐了一顿。”主人哈哈大笑。看起来,他对今天的伙食很满意。

躺在阿拉坦乌拉老人家暖和的床上,旅行者失眠了。旅行者万万没想到草原上的牧民们竟然不知锁为何物,用阿拉坦乌拉老人的话说——门只是用来抵御风寒而不是用来防贼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第二天早上告别阿拉坦乌拉老人,旅行者又不甘心地走了几户牧民家,结果真的像老人说的那样,每一户都是家门洞开!

旅行者彻底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很快,旅行者写的游记《哈丹巴特尔草原上的奇迹》就发表在了全国发行量最大的旅游月刊《旅游者》上。

一时间,更多的旅行者像蜜蜂一样涌向了哈丹巴特尔草原。

旅行者再次来到哈丹巴特尔草原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这回他看到了更加令人震惊的场面——家家户户都上了锁!

他迫不及待地找到阿拉坦乌拉家,想弄明白这一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拉坦乌拉老人家里竟然也上了锁——一只油绿的梅花挂锁在阳光下分外刺眼。

“刚开始是朝克图家的茶壶丢了。很快,哈斯额尔敦家传了三代的雕花马鞍也丢了。”中午时分骑马归来的阿拉坦乌拉老人无奈地说,“我的皮靴也丢了,马镫也丢了。”

“家家户户都上了锁。这不,我只好骑马走这么远的路回家吃饭。”老人不高兴地说。

此刻正是哈丹巴特尔草原上的星期二午睡时刻,旅行者没有一丝困倦,但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口干舌燥。

他有一股打人的冲动,但是终于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孤独地站在那里,像一个永恒的忏悔者。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王运熙:平淡中自有丘壑

    2月8日凌晨,著名文史专家、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王运熙平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他所挚爱的研究,离开了他所牵挂的学生。

    王运熙1926年出生在江苏省金山县,从小就爱好古典文学。后来,王运熙进入复旦大学中文系学习。毕业后成为陈子展的助手。陈子展治学兼通新旧文学,目光宽广,思路开阔。他在和王运熙谈话时,滔滔不绝,上起先秦汉魏,下逮现代的一些学者和作家。正是在这样一种名师云集、学术氛围浓厚的情形下,王运熙走上了他的治学之路。

    从1978年到1996年退休,王运熙主持的语言文学所集中了多位学科带头人,下设6个研究室,取得了很多学术成果,成为学术研究的重镇。语文所成立以后,一个重要的成就就是完成了三卷本的《中国文学批评史》的编写。

    1983年到1996年,王运熙又在原有基础上与顾易生共同主编国家重点科研项目《中国文学批评通史》(七卷本),历时十余年,对中国文学批评发展史的研究更具系统性和完整性,把文学批评史的研究推向了一个新高度。

    王运熙一生专注于学问,甘于淡泊,白首未改此心。他曾经说:“上海的大闸蟹很好吃,但不吃也无所谓;但不让我看书写书,那就一天也受不了。”虽是玩笑,却道出了他虽在陋巷却不改其乐的心境。

    王运熙赠给学生吴承学一本《文心雕龙探索》,他在书的扉页题写“治学自警语”:“全面观照,准确把握。正本清源,探明原貌。”他的治学亦如此,不求新、不求奇、不媚俗、不趋时,从文献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做最平实的学问。在研究《文心雕龙》时,王运熙的结论与北方一些学者,如,中华书局的周振甫,山东大学的陆侃如、牟世金,西北师范大学的郭晋稀等几位先生的观点并不相同,在当时引起了争论。王运熙认为《文心雕龙》是一部指导写作的书,并不是一部系统的文学理论著作和关学著作。他以原著文本为研究的出发点,努力把握刘勰整个文学思想体系,避免先入为主,用现代文学理论去套。因此得出的结论得到了许多研究者的认同,逐渐被大家接受并信服。

    “王运熙先生做学问有独到的见解却不故作高深,从不说过头话,都是结合实际来讲,这种做法让人十分敬佩。“国家图书馆原馆长、文心雕龙学会会长詹福瑞告诉记者。

    王运熙常为学生讲起近代以来的学术流派,信古、疑古、释古三派中,他将自己定位为释古——既不盲目信古,也不一味疑古,而是在广泛占有资料的基础上,进行准确地分析、鉴定,恰切地评述、印证,最后得出平实、适中的结论。

    “创新”在王运熙那里具有不同的含义——求实即是创新。他认为古典文学研究面对的是浩繁的历史材料,人们在面对这些材料时难免众说纷纭,其中便会夹杂很多误解,而研究如果能够收集、整理、分析材料,还原历史本来面目,消除误解,这就是学术创新。

    复旦大学教授、王运熙的弟子杨明告诉记者,王运熙一生孜孜不倦,只为求真求实。刘勰的《文心雕龙》中“风骨”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概念,如何理解众说纷纭。在上世纪50年代末至60年代前期,曾有过热烈的讨论,流行的学说认为“风骨”代表“文章的内容”、“纯洁的思想”、“合乎道德规范的情感和意志”等。王运熙对材料进行穷尽性的搜集,然后条分缕析,最后得出结论:刘勰所谓风骨,是指作品的艺术风貌、表现效果而言,不是就思想内容的高下邪正而言。

    与此相承,王运熙也澄清了当时对建安风骨的误解。很多学者认为,建安风骨主要是指那些表现社会动乱、人民苦难的诗歌的思想内容。王运熙则认为,南朝人所说的建安风骨只是指建安诗文爽朗刚健的风貌。

    王运熙服膺《札记•中庸》中的“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和《史记,五帝本纪赞》的“好学深思,心知其意”,将其作为治学的座右铭。王运熙的治学正是对这两句话的最好注解。

    “不作惊人之语,无剑拔弩张之势。但他很了不起,了不起就在于忠于学术,坚守学者的良心。”杨明对王运熙的治学品行推崇有加。

    直到去世,王运熙一直居住在上海火车站附近的一套48平方米的旧房子中,从1978年至今,已有四十余年,每天都能听到火车进出的轰鸣声。正是在这间斗室,走出了我国文学学科第一位长江学者吴承学,也培养出了中国文学批评史的一批中坚力量,其中很多已然成名成家。

    王运熙是在凌晨离世的,一如往常一般平静。“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恰可比拟。

(节选自2014年2月22日《中国教育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文心清如许,译笔生豪情

    1912年,朱生豪出生于浙江嘉兴。他幼年失怙,家境中落。然而,他痴迷读书,从无懈怠,从秀州中学到之江大学,教会学校的背景培育了他中英文俱佳的文学功底,诗文清秀,才华颖脱。一代词宗夏承焘先生执教之江大学,对这位学生的才华“一唱三叹”,赞为“不易才”。

    20世纪30年代,朱生豪大学毕业后来到上海,此时国民党当局在“攘外必先安内”政策下进行文化围剿。他在当时上海的世界书局任职,耳闻目睹令人窒息的文化封锁,思想上愤懑彷徨。书局英文部负责人詹文浒先生了解到朱生豪的中英文功底,向他作出了重要建议——翻译《莎士比亚戏剧全集》。

    这个建议让这位温和腼腆、“渊默如处子”的青年文人,胸中翻涌起了豪迈的激情。朱生豪在给妻子的信中说:“某国人说中国是无文化的国家,连老莎的译本都没有。我这两天大起劲……”朱生豪说的“某国”就是当时觊觎中华、到处挑衅的日本。

    莎士比亚戏剧大部分为诗体剧。一位学者曾评说:只有诗人方得译出诗人之剧。朱生豪在新旧体中文诗词方面极富才华,他的英文诗歌创作也十分有灵气,具有清新自然的田园牧歌风格。然而,莎剧如按中文诗体来译,难度极大,且在语言文字的使用上受限颇多,最终,朱生豪决定用散文体来翻译莎剧。

    尽管如此,朱生豪在处理剧本中的歌词及念白时,仍尽量采取诗体形式,在韵律、节奏和意境的把握上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以图存留莎翁原本的风貌。特别是针对不同的戏剧场景,分别采用了自由体诗或诗经体、骚体、古体诗等中国传统诗歌体裁,最大限度地还原了原文中角色所处的环境与情绪,竭力避免翻译文学中通常会出现的“洋味”和陌生感。

    翻译莎剧需要的不仅是激情,也不仅是才华。梁实秋先生译莎剧,最后宣告要与莎士比亚“断绝来往”。虽为危言,并非耸听,梁公花费30余载始得译完莎翁全集。林语堂先生也曾面对翻译莎剧的邀约,但婉拒之,言到老年再作打算。

    然而,译莎并非年长者的专利。莎士比亚发表了第一部剧作是在26岁,青年的热血激情只有同为青年的译者才会更加感同身受,化至笔下。朱生豪翻译莎剧,消耗的是他二十二岁到三十二岁这样充满才情、诗意、热情、血气方刚而义无反顾的精华年龄段!

    朱生豪深爱莎剧,在着手翻译之前早已熟读并反复揣摩了原作。在《莎士比亚戏剧全集》的“译者自序”中,他写道:“余笃嗜莎剧,尝首尾研诵全集至十余遍,于是原作精神,自觉颇有会心。”在译著进程之中,他更是每每大声反复吟诵,以此定夺文意优美且适合剧院演出的表达方式。

     他在1935年23岁之时开始筹备译莎大事,而手头的工具只有旧版《牛津词典》和《英文四部词典》。从1936年开始的九年间,大部分译作陆续完成。由于日军侵华,译莎手稿两次毁于战乱。直至1944年病逝,他坚持重译被毁的部分,并继续握管不辍,一共完成31部半莎剧的翻译工作。

    自1954年以来,朱生豪散文体译本在大陆以单行本、戏剧集、校订补译本全集、英汉对照(注释)版等多种方式出版,出版延续时间之长、出版频率之高、印刷数量之大可谓空前,超过任何其他莎剧中译本。

    朱译本的社会影响也是最广泛的。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莎翁名句,如“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哈姆雷特》)“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是像甘霖一样从天上降下尘世;它不但给幸福于受施的人,也同样给幸福于施与的人”(《威尼斯商人》)等均出自朱生豪的翻译。

(选编自《光明日报》2017年01月16日,有删改)

相关链接:朱生豪翻译语言生动、华丽,初读便有起身想动起来的冲动。诚然,翻译是文字的功夫,更是文字之外的打磨。译文对戏剧舞台的亲和力实在是身体力行得来的,并无半分的臆断想象啊。(戏剧导演陈薪伊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都市里的野菊花

罗捷媚

    在桂城居住十多年了,很多地方都去过了,唯独紫荷苑没有去过。每次经过门口,只是扫一眼,以为那不过是个普通的公园,没什么好看的。

    一个深秋的午后,风轻云淡,阳光煦暖。应好友之约,到紫荷范赏睡莲。走进去,里面是一个狭长的湖,湖面满是睡莲,却都没有睡,都在艳艳地绽放着各自的花朵。淡紫、深紫、全

    紫,如一大片彩云被碧绿的莲叶映衬着,煞是美丽。

    “看,野菊花!”正当我陶醉在这紫花绿叶之中时,好友惊喜地叫道。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丛野菊花正从矮矮的篱笆后面探出头来,花朵虽小如分币,颜色却很纯正。在墨绿的花茎上,一圈浅黄的花瓣含着金黄的花蕊,宛若含笑的亭亭少女。阳光造过高处灌木的缝隙,洒在它们身上,星星点点地晃动着,有一种律动的美。走近细看,绿叶之中,有的正在怒放,有的微微露出笑意,有的才羞涩地露出一点金黄。微风轻拂,清香淡淡,令人神清气爽。

    真没想到,在繁华的都市里还能遇见我儿时再熟悉不过的野菊花!

    小时候,一到秋天,漫山遍野都是黄得耀眼的野菊花,它们黄得纯粹,黄得灿烂。它们从不在意恶劣的环境,不嫌弃贫瘠的土地,小路边、石隙间、山坡上,一株株一丛丛,相依相偎,欢快热烈地沁吐着芬芳。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野菊花,不是因为“此花开后更无花”,而是因为它是一种药材,摘下来晒干能换钱。那时生活贫困,野菊花给了农家人一个生钱的机会。每年中秋以后,大人们开始忙着收割晚稻,孩子们就开始采摘那漫山遍野的野菊花。

    深秋的清晨,野菊花的花瓣上都染了一层淡淡的霜,太阳出来后,霜渐渐变成露珠挂在金黄的花瓣上,像晶莹的钻石闪闪发光,煞是好看,滴到手上冰凉冰凉的。山上的野菊花长得很密,每次弯腰采摘,都要跟花朵进行一次亲密接触。采着采着,衣袖和头发也就粘上许多花瓣,看着同伴的头发和衣服满是缤纷的“落英”,有的连睫毛上都有,便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山野间充满了我们欢快的笑声。笑归笑,手脚却都不停下来,手脚麻利的一天能采到十来斤。尽管晒干的野菊花只卖五分钱一斤,可是一个秋天下来,也能为家里挣到几块钱。几块钱拿到现在根本算不了什么,可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离开家乡快四十年了,我一直没再见过野菊花、眼前的野菊花,和儿时家乡的野菊花一模一样,花朵显小,却清香四溢,“珠蕊丹心耐寒侵,玉骨冰肌傲霜立”的诗句突然涌上心头。寒露成霜,无损其清香,它甘于寂寞,乐观生存,给这个寒秋平添了几多的温暖和妩媚。

    长期以来我始终被一个问题困感着。小时候,我们虽饱受贫困和饥饿的因扰,却能乐观向上,快乐地生活,如野菊一样独立寒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相反却为给家里挣回几块钱而感到无比自豪。如今,条件改善了。生活富裕了,我们再也不用为挣几块钱而辛苦劳作了,可我们却找不到生活的快乐和生存的意义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如今,在这都市的一角,在这喧闹城市的夹缝中,多年不见的野菊花竟顽强地生长了起来,

    它虽远不如紫荷那般耀眼繁盛,却像一位老朋友,在时隔四十年之后与我重逢,让我感到说不出的亲切,那些郁结在心中的困感不觉间消逝了。野菊花绽放出的暖意和清香,悄悄地融入了我的心里,相信也会融入更多人的心里。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我的“自白书”

    快夜里十点钟了。终于印完了最后一页。这期《挺进报》,消息很重要,收复延安的战报,有五页,一共是两千五百份,他还得赶快工作,才清理得完。他相信,收复延安的胜利,一定会给群众带来最大的鼓舞,给还在妄想扩大军火生产的敌人以最沉重的打击。

    隔壁,从寝室里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到妈妈慌张的声音:“成岗不在家,钥匙他带走了!”妈妈的声音很大。她从来没有这样大声讲过话。大概是希望让儿子听到。成岗一惊,突然站起来。他明白这是出现了敌人!在这时候,要想保全印刷机关和印刷品,是不可能的,如果自己逃命,也许可能,但他不能这样,也根本不想这样。此刻他需要做的,是宁肯牺牲自己,也不能让来找自己的同志和党的组织受到任何损失!他立刻拉开夜里用来遮灯光的窗帘,然后轻轻推开了窗户,把一把经常放在储藏室里备用的扫帚,小心地挂到窗口外面的那颗钉子上去——有了这个暗号,来找他的同志,远远地就可以发现危险的警号,不会再进厂里来。

    挂好扫帚以后,他放心了一些,危险再不能威胁党和同志们了。他回头看看,决定在敌人破门以前离开。可是,不能把党的文件留给敌人,他转回身来,又把《挺进报》全部捆成一捆,挟着报纸,纵身跳上窗台,想从楼口跳下去。只要跳下去了,两分钟以后,就可以躲进工人宿舍,敌人再也找不到他了。

    “站住!”“不许动!”喝叫声从四面传来。晚了。工厂已经被包围,楼底下布满了特务。成岗只好退下窗台。这时,小门已被猛力击破。成岗转过身来,几支手枪对准他的胸膛。

    “哈哈,你是成岗,许云峰的交通员‘同志’?”成岗咬着牙,没有讲话。一个特务冲过来,死力夺下成岗挟着的《挺进报》。“这是什么?啊,《挺进报》!”特务根据叛徒甫志高讲的材料,只知道成岗是许云峰过去的交通员,却没有想到,在这里竟侥幸地找到了《挺进报》。“啊,《挺进报》找到了!”几个疯狂的匪徒,不约而同地叫嚣起来。

    “许云峰,成岗,只要有一个开口就好。”徐鹏飞暗自说着。审讯就要开始,和共产党的重要人物立刻要见面,他希望侥幸,却又感到怯惧,怀着可恼的担心。徐鹏飞斜靠着转椅,侧对审讯台,沉默着,一言不发。他复制着脑海里翻腾着的成功与失败、兴奋与绝望的种种幻觉,尽力集中思路,准备应付即将出现的决战。

    一个步履从容的人,出现在侦讯室里,正直的目光,沉毅地扫过全室。

徐鹏飞侧坐在转椅上,一动也不动,只斜眼望了望来人的镇定神情:高高的前额上,深刻着几道皱纹,象征着性格的顽强。清癯的脸膛上,除了一副旁若无人的,钢铁似的眼神之外,看不出丝毫动静。厚厚的嘴唇微闭着,大的嘴角上,带着一丝冷淡的嘲笑。

     “我们知道你的一切!”徐鹏飞猛然旋动转椅,挺直身体正对着对方。“你是重庆地下党的重要负责人——许云峰。”

    许云峰知道,面对着的就是西南地区的特务头子。从他那貌似骄横却又目光不定的神情里,从他面似从容却又紧握两拳的动作里,许云峰看出对方内心的空虚和渺茫。

    徐鹏飞霍然站起,在强光中走向前去。对面墙壁上一道沉重的铁门,吱吱地向两边敞开,更强烈的灯光,从铁门外面的刑讯室猛射出来。浓烈的血腥味,一阵阵弥漫过来,扑进许云峰的鼻孔。

    敞开的刑讯室里寂静无声,寒光四射,冷气袭人。冰冷的水泥磨石地面上,横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脚上还钉着一副沉重的铁镣。鲜红的血水,正从那一动也不动的肉体上往水泥地面滴落,几个胸前露出黑毛的人影,提着带血的皮鞭,把一件黄皮茄克掷向那毫无知觉的躯体,突然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狞笑。

惨白的灯光下,徐鹏飞用烟头指了指地上的肉体:“这个人,你也许认识?看吧!你过去的交通员,厂长成岗!”

    啊,成岗?成岗被捕了?这么说,卑劣的叛徒竟抢在前面了!

    许云峰扑上前去,从血泊中,把血肉模糊的成岗,紧紧抱在怀里。他轻轻扶起成岗低垂的头,凝视着那失去知觉的面孔,拨开那绺盖住眼睛的头发,擦掉苍白面颊上的鲜血。一阵心如刀割的绞痛,顿时使许云热泪盈眶……

    ……

徐鹏飞声调一变,厉声说道:“你们应该明白,现在能掌握你们命运的人,不是你们,而是我!为了自己,你们应当想想……我不需要你们履行任何手续,不需要任何代价,只要一纸自白书,就可以立即改变你们的处境!

成岗忘却了周身的创痛,滴着鲜血,拖着脚上的铁,一步步迎着敌人的通视,走向准备好纸笔的桌前。他的目光象利剑一样扫过全室,缓缓伸出流血的手,提起笔来,毫不犹豫地写下了几个大字:我的自白书。他沉思了一下,很不喜欢“自白书”这样的字,立刻蘸饱了墨,把笔一挥,在已经写下的几个字的前后,添上引号,变成:我的“自白书”。

几个墨迹饱满的字,布满了一整张纸。成岗的胸脯起伏着,再也无法抑制那烈火一样的感情,他率性扔开了笔,冲着敌人高声朗诵起来:

    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

    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

    我不需要什么“自白”,

    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节选自罗广斌、杨益言《红岩》第七、八、九章)

(相关链接)

①成岗人物原型陈然。陈然烈士1923年12月出生。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7年7月参加重庆市委地下刊物《挺进报)的编样、印刷和发行工作。1948年4月在工作间被捕,先后关押重庆军统集中营渣滓洞、白公馆监狱,在狱中受尽酷刑,坚贞不屈。1949年12月28日在重庆大刑场被公开枪杀,壮烈牺牲。牺牲时年仅26岁。

②罗广斌(1924-1967),重庆忠县人。194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从事学运工作和统战工作,1948年9月因叛徒出卖在成都被捕,先后囚于重庆渣滓洞、白公馆监狱。狱中坚持斗争,拒绝其兄罗广文(蒋介石嫡系,国民党第15兵团司令)的保释,宁愿坐牢,也不写悔过书。1949年11月27日大屠杀之夜,策反看守杨钦典,带领难友集体越狱成功。

③杨益言(1925-2017),四川武胜人。1940年在同济大学读书,参加学生运动。1948年8月被捕囚禁于重庆渣滓洞,重庆解放前夕被营救出狱。

现代文阅读

向一颗麦子致敬

①寒露传信,霜降渐至。秋收秋耕之后,麦子,这个大地母亲的宠儿,又迎着凛冽的朔风 , 打点行装,踏上它“人生”的征途了。

②说它宠儿,是说,与像是“读速成班”的高粱、谷子、大豆、荞麦、红薯这帮兄弟们相比,显然,麦子是经过“十年寒窗磨一剑”的历练走出来的,因而走得更远,更有出息

③在此,我想起了一句古语: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我想,这话是说给麦子听的。你看,它不像是别的兄弟,总喜欢春天旅游秋天回家,一路乐乐呵呵,去享受春之温融夏之翠茂秋之艳美;这么多美好的日子它不选,当听说冬天要来时,就特意选择在深秋,义无反顾地出发了。

④在红叶的簇拥下,在翠竹的感召下,在秋菊的牵伴下,躺在泥土中的麦子,喝足秋后母亲大地所剩不多的奶水,咬紧牙关,用尽平生力气,脚跟蹬直,奋力向下,眼睛望着高远的苍穹,膨胀,膨胀,再膨胀,只觉“嘭”的一声,麦子用它像钢针一样的小脑袋,刺破大地裹在它身上的一层有些薄凉的胎衣,袅袅娜娜地出生了。

⑤麦子不愧是庄稼家族中的勇士,虽然它出生时天气已近微凉,但它不怕,一旦窥见外面的光明,就向着能成就它光明的目标使劲奔跑:它揉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伸懒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骨碌一下站起来,在秋光里摇曳着它针叶似的小手,不顾一切地抽绿,一片,两片,三片……然后叶色也由浅变深,鹅黄,浅黄,淡绿,葱绿,于是,要不了几天,一棵茁壮葳蕤的秧苗就展现在你的面前了。

⑥此时,已是深秋。苍山远黛,枯树寒鸦。一片片枯叶正在悄然落下,回归自然;几只雀鸟嘴里衔着枯枝败叶,正在忙着搭窝,作着过冬的准备。地里早已场光地净,玉米、大豆、花生、棉花,一切秋季作物,紧随季节的脚步,都已回到屋里,开始享受温馨的生活。麦子却不,趁着秋光还未走远,它们像商量好似的,白天跟着太阳,夜晚撵着星星,匍匐着,拉扯着,熙攘着,不遗余力地生长着,力争把根扎得深深的,把棵蓬得壮壮的,以待风雪的到来。

⑦随着气温的递次下降,在一个冷风吹袖的早晨,汹汹涌涌的寒霜终于来临了。来时,那霜像是带着一把利刃来的,吓得大伙儿都溃散了。莆柳蔫了,翠鸟也不见了;早些天还娇羞欲滴的红荷,也枯皱着脸,香消玉殒了。看那阵势,我放心不下,心想,这下糟了,怕是麦苗也撑不住了,于是怀着忐忑的心走向麦田,我发现它不但没有死去,反而它的叶片越发地变得肥厚了,腰杆敦实了,叶色更加的浓绿碧透了。

⑧此时,我想起了,在一本书上看的,这在农作物学上就叫“春化”。由于麦子经过了春化阶段,也就是说,经过了寒冷的锻造,因此,用麦子磨出的面,成型,能够加工成各种面食,吃起来也筋道,有味。细想想,那是因为它凝聚有一种魂魄在里面。而其它作物,由于没有经过春化的过程,也就是说,没有经历风霜的考验,因此吃起来,其味道就大打折扣了。

⑨无论说它是一位卓越的战士,还是说它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都不枉谈。你瞧,在这万籁俱寂的当儿,一切生命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它——麦子,在别人都休息的时候,却别出心裁地攀爬了。它在想,你老天爷不许我长地上的苗儿,趁着没人打扰,那我就安安静静地长地下的根吧!

⑩于此,我想起了上中学时老师在生物课堂上讲的话,麦子,之所以它能结出让大家都喜欢吃的优质口粮,原因之一就在于它有一个庞大的根系,能够让它摄取到四面八方充足的营养。而这个比它身长还要长的庞大的根系,都是在这个冬季潜心努力的结果啊!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麦子的成功,还应该感恩这段难得的人生历练呢!

⑪当天气冷到极至时,大雪终于是落下了。雪,是春天的使者;雪来了,那些生命的强者,自然又是奔跑在春天的路上了。此刻,徘徊在风雪弥漫的田埂上,我似乎看到,紫燕喳喳地已经站在起跑线上憧憬未来了,塘柳也甩动着它婀娜的腰肢露出鹅黄了,梅花也欢天喜地地绽放枝头了,翠竹也不甘示弱地临风挺立了。若说它们,这不足为奇,因为它们都是“青帝”眼中的佼佼者,是人们心中尊崇的为数不多的英雄,是勇士。要说能让我引以为奇的,那当然还是麦子。因为,最普通,最大众,始终青青一色,表里如一,且能够在严冬的大熔炉里走出来无怨无悔地养活着地球上1/4人口的生物,也只有麦子。

⑫严冬,对庸者,是险山,是恶水,是一道永远也逾越不过去的屏障;对勇者,是靶场,是砺石,是一座让自己浴火重生的摇篮。雪,对懦夫,是腥风,是血雨,是一道永远都打不败的拦路虎;对智者,是春风,是蔚红,是使自己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瞭望台。麦子,当然是属于后者。

⑬经过一个大冬天的休整复苏,养精蓄锐 , 待春天真正到来时,麦子就可以系紧鞋带,永不回头地一撒腿跑到终点了。

⑭站在春天的门槛,麦子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径直跑向终点的。其实,麦子就这么简单,没有曲曲弯弯,城府不深。不像是枣梨杏桃,先要经过姹紫嫣红的前戏,再来一番“绿肥红瘦、雨虐风骤”的感叹,才能结出果实;不像是高粱,把果实举得高高的,作炫耀之状,让人觉得它高不可攀;也不像是红薯,深深地把果实埋藏在地下,让人对其心生不可琢磨的疑惑。麦子就是这样,长得简简约约,憨憨厚厚,像是朴实的农民,没有花花肠子,在别人还沉浸在春天里游山逛景时,为了一个目标,它弯儿也不拐,就一个心思地匆匆分蘖,拔节,抽穗,进而扬花了。

⑮麦子,倾其毕生,熬过它“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人生苦旅,终于在布谷声声的六月,扬起了笑脸,结出它心心念念的叫做麦粒的果实。把麦粒托在手里,晶莹,剔透,骨感,沉重,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分明是用眼泪凝成的岩石

 (取材于张富存同题文章)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