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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容易

备考2018年高考语文二轮专题训练:专题4 文学类文本阅读小说之主题环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神迷路了

【西班牙】罗赫尔·卡拉维格

    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孩正略显匆忙地走着。她一边走一边听音乐,还在想着将要见到的人。她边走边听边想,同时又感到喜悦、害怕和希望纠结在一起。这个红衣女孩是个美女,既有古典美的气韵,又不乏现代感。她没有年轻到天真的程度,也没有成熟到不相信世界。她的未来正在不远处等着她。她一边走一边通过耳机听着手机里的音乐,现在播放的是霹雳弗兰德斯乐队的《神迷路了》。

    正播放着这首歌时,手机地图在她耳边提示:前方50米右转。这个红衣女孩边走路边听歌边想着她的未来,心中还纠结着各种情绪,尽管这样,她还是右转了。因为她是女人,能够同时做这一切。

    在这个女孩向右转的45分钟之前,一个戴着粗框眼镜,穿着磨损的牛仔裤,身材高大有型的男孩通过WhatsApp(社交煤体)发送了一个音乐厅的位置。他是男人,认识路。他选择了最喜欢的那件T恤,一件胸前印着“霹雳弗兰德斯”的黑色T恤。最终,他出发去见那个唯一令他感兴趣的女孩,她是那种能够明白为什么那件黑色的“霹雳弗兰德斯”T恤是他最爱的女孩。虽然他出门有点晚,不过他住得近,确信自己能按时赶到。这个戴着粗框眼镜的高个男孩是个聪明的小伙子,聪明又有创造力,属于那种总得干点什么的人。他一边走路,一边注意着街道的名字,尽管差一点走过了,他还是在刚好的时刻拐了弯。因为他是男人,认识路。

穿红衣的女孩和穿磨损的牛仔裤的男孩迎面碰上了。她曾想象过101次和他的交谈。他也曾想象过101次和她的交谈。但是现在两人并肩走着,对方就在眼前,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面对屏幕时简单得多,但当彼此非常熟悉却不太认识的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相遇时,却是一片沉默。他们走着,不再听音乐也不再思考,因为彼此就在面前,在身边。现在他们不通过音乐,不必思考,也能强烈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无论是iPhone还是iPad都不需要了。手机地图已经不再跟她说应该从哪里走,因为没必要了,因为她跟着他。他们走着,两个人都未意识到自己已流露出了微笑,甚至他已经忘了他们要去哪里,因为他和她走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需要了。

    从那次见面开始,男孩和女孩的关系亲密起来。他在Twitter(网站)上展露他的才智。她在Instagram(网站)上分享她的见闻。Facebook则记录了他们的生活。白天他们在WhatsApp(网站)上聊天,晚上各自回到家后,他们又通过Skype(网络电话)煲电话粥。他们经常相互取笑。“你闭嘴吧,连上卫生间都要Google(谷歌搜索)告诉你得走几步”“得了吧,你呢?如果让你离开微信,你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于是,有一天她想到一个主意。自从三个月前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他们在拐弯时相遇的那一次,她就想给他一个惊喜。到了那一天,她送给他一个用黑纸包着的盒子。盒子里是一台最新款的导航仪。她知道他不会喜欢,她只是想看看他那张脸,对他的气愤取乐一番。这个高大有型的男孩,不但聪明,还很真诚,他成功掩饰位了意外却没能掩饰住气愤。“一个导航仪?你在开玩笑,是吗?”他憎恶GPS,因为他是男人,认识路,因为方向感就是他的地图。但是礼物其实并不是导航仪,而是两张在巴塞罗那举行的“霹雳弗兰德斯”音乐会的入场券,导航仪里保存的是音乐厅的地址。因为她是女人,把一切都想到了。

    他去接她。从马德里到巴塞罗那至少要六个小时。男孩习惯于在“汽车叭叭”软件上面发布自己的出行计划,看看能不能拼车,这样会便宜一点;但这一次是私密旅行,他决定亲自去接她,而她在说定的时间已经准备好了。上路了,他打开那台导航仪。但他是男人,这玩意儿让他头疼;他是为了她才这样做的,她笑了。导航仪开始说:“你要去巴塞罗那奥恩音乐厅,在西尔瓦娜大街13号.你想选择以下哪条路线?最快的?生态环境最好的?最便宜的?”

    两人互相看了看,微笑起来,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最长的。”他把导航仪扔出车窗,因为迷路是最好的爱的方式。就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像古典美人一样的漂亮女孩,和一个高大有型,聪明而有创造力的男孩,永远地迷路了。(选文略有删改)

【注】本文获得了弗恩特塔哈写作俱乐部于2014年举办的第二届“科技之神”短篇小说竞赛第一名,该竞赛的主题是“科技与日常生活”。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
A、女孩年轻而成熟,所以她有天真的一面。正因为此,她不顾路途遥远,怀着喜悦、害怕和希望的纠结心情去见男孩。 B、男孩与女孩初次相见,他们虽然想象过101次与对方的交谈,但当真正见面时却无话可说,由此可知,他们二人并没有共同语言。 C、“他是男人,认识路”在文章中多次出现,强调这个男孩不需要借助导航等现代化手段来辨识方向,他认识路是应该的,表明他自身的能力没有退化,他没有对现代科技手段形成强烈依赖。 D、男孩和女孩经常相互取笑。“你闭嘴吧,连上卫生间都要Google(谷歌搜索)告诉你得走几步”等说明了现代科技对人类生活带来了方便勻更多可能性。
(2)、请赏析文章标题“神迷路了”。
(3)、本文获得了第二届“科技之神”短篇小说竞赛第一名,该竞赛的主题是“科技与日常生活”,请你结合文本,阐述获奖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城市人的压力

【英】克瑞斯·罗斯

    我在大街上走着,步履匆匆,因为我快要迟到了,但是我想不起来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我注意到我手中拿着一只香蕉,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拿着这只香蕉,只是隐约觉得这只香蕉对我十分重要,而且肯定与耽误我的事有关。

    然后,在一个拐弯口,我碰到了艾丝尔姨妈。这应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我已经有20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姨妈,你好。”我对她说,“我们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艾丝尔姨妈见到我后并不惊奇。“小心你手中的香蕉!”她说。我大笑,因为我知道这是一根重要的香蕉,我会小心的。她提出与我同行,这让我很为难,因为我快要迟到了,必须加快步伐,艾丝尔姨妈走得实在太慢了。

    拐了一个弯,一头大象挡在我们面前。大象出现在别的城市大街上也许不算是奇怪的事,可这是曼彻斯特呀!然而,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感到奇怪。我想的是:“糟糕,大象挡住了去路,我真的要迟到了,艾丝尔姨妈和我在一起,我手里还有一只重要的香蕉……”

    我十分着急,然后就醒了。

    “只是一个梦。”我长舒一口气,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梦到大象、香蕉和艾丝尔姨妈呢?收音机还在播放着节目,它每天早晨6点钟自动开启,起到闹钟的作用。我抬头看了一眼表,已经是7点7分了。我必须加快行动,我洗漱时听到一则新闻: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到大街上,给行人带来了许多麻烦。我恍然大悟,或许我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听到了这则新闻的,然后就梦到了大象。

    我吃完早饭,准备去上班。我在一家电影公司上班,负责策划、创意、写剧本。我突然想,如果有一部关于大象出现在曼彻斯特大街上的电影,效果肯定会不错。我拿包的时候,发现包旁边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是我妻子的笔迹:“下班回家时,不要忘了顺路买一些香蕉!”我忽然明白梦中的香蕉为什么是重要的东西,因为我妻子最近在减肥,好几次让我买香蕉回家,而我每次都忘了。我想,我今天肯定会把香蕉买回家的。

    在我刚出门时,手机响了。是我母亲的电话。“有一个坏消息,”母亲说,“你还记得你的艾丝尔姨妈吗?”“记得。”我说,“不过,我已经有20多年没有见过她了。”“是的,她昨天晚上去世的。她两周前就病得卧床不起,我对你说过的。”奇怪的梦终于得到了解释。

    我匆匆赶路,但是发现我越是想走快,却走得越慢。我看了看手表,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手表的指针往逆时针方向旋转。“这很有意思。”我想,“如果手表是逆时针旋转,这说明我上班就不会迟到了……”然后,我又醒了。这太奇怪了。我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确定这一次不是在梦境里,而是真的醒了。时间是五点半,收音机还没有自动开启呢。我不会迟到。

    我看到了妻子,就问她:“你今天还需要买香蕉吗?”“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她显得很诧异。“我以为你要减肥呢?”“减肥?”她说,“我胖吗?”“哦,不……那么,你听说过大象的事吗?”我问。“大象?”“对,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出来了。”

     “曼彻斯特没有马戏团,更没有大象。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也许你需要在家里休息一下。”妻子说。“不过,我先要给母亲打一个电话。”我说。“现在才五点半,你为什么要去打搅母亲呢?”妻子不明白我的意思。“嗯,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说。“好了,放松一点,行吗?”妻子说完就出去了。

    我立即给母亲打了电话。“妈妈。”“哦,亲爱的,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呀?” “你还记得艾丝尔姨妈吗?”“当然,不过,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她还好吗?”我打断母亲。“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了?”“哦,没什么,再见!”

    放下电话,我想,也许妻子说的对,我需要好好休息一天,于是我拨通了老板的电话。“是这样的。”我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是这几天策划剧本过于劳累了。”“你病的真不是时候,”老板说,“我们刚刚有了一个很好的创意,我本想今天和你好好谈论的。这是一个动作片,故事情节也非常有意思。我简单说给你听一听: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到了一个大城市,它吃了一只被恐怖分子注射了具有放射性物质的香蕉后,变得焦虑暴躁……”“我的艾丝尔姨妈什么时候在这部片中出现?”“姨妈?什么姨妈?”老板很生气。我挂断了电话。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城市人生活压力太大的症状。

(选自《小说中的小说》,译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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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生活

(日)星新一

    “可真是世道艰难啦,这钱一点也不顶用!”S先生无精打采地嘟囔着。

    他多少也领到了点奖金。可是,去了还债,再添点生活必需品,就一点也不剩了。不,准确些说,不是一点也不剩,而是只剩一张纸币了。

    想整批地买些东西,或尽兴地旅游一番,这钱实在是不够用。索性买一张彩票吧……忽然,他脑海里又闪现出一个惊人的主意。他想起了附近那个神社,传说还很灵验呢,于是他去了,低下头开始了祈祷。这一来,不知从哪里立即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好吧!叫你遂心如愿。”

他四下瞧瞧,连个人影也没有。啊!方才一定是神仙显灵了,怪不得说话的声音是那样庄严矜重。S先生不由得把仅有的一张纸币投进了香资盒里。他诚惶诚恐地说:

    “请您开恩,让我也领略一下豪华生活的滋味吧!可是为什么这么快,我的祷告神佛就知道了呢……”

    “最近,不信神佛的人越来越多,听说香资的收入也减少。所以,神仙有时候必须显示下神仙的威力。”

    “说起来,我的命运还不坏。香资也已献上了。不过,能不能灵验呢?”

    “心诚则灵。神仙是不会说谎的,安心地等待吧!”

    S先生用舞蹈般的步伐走回了公寓,独自一人仰卧在冷冰冰的屋子里。

    “真是谢天谢地,太令人感激了。不过,真的会遂心如愿吗?是啊!需要等待,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打听一下就好了。虽说不会撒谎,可若是几十年之后才……”

    这时,好像有人来了,那里站着一位陌生的男人。

    “您是哪一位?有什么事……”

    “送货来啦。”

他记不得有这么回事。正在纳闷儿,物品已经源源不断地被运到了屋里。有地毯、成套的接持宾客用的家具、坐钟、大型电视机……还有高价的洋酒,也混在一起运了进来。那男人走了以后,S先生轻轻地一一抚摸着送来的物品,心里有些疑虑:这该不是幻觉吧?然而所有的物品分明都是真的,而且是全新的。送东西来的到底是谁呢?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除了方才那位神以外,还会有谁呢。他再一次赞叹起神的威力了。

    把送来的物品一一摆好以后,屋里过去那种寒酸气一扫而光,变得豪华极了。S先生坐在沙发上,尽情地品尝着豪华生活的滋味。但,总有些美中不足之感。S先生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独身汉呢!那么,这不足之处在哪里,他自己很快也就意识到了。

    “我不应该有什么怨言。可是,如果能够叫我一切都遂心如愿,我多么希望更完满些呀!”

    他正在这样嘟嘟囔囔,又一次响起了敲门声。

    他开门,吃了一惊,一位年轻、美貌的女郎正笑容满面地站在那里。

    “啊!叫您久等了,不必客气,请进吧!”

    S先生用极其兴奋的语调表示欢迎。仿佛又一次进入了梦境。他想碰一碰美女的手,但又觉得为时过早,何必那么着急呢!相反,他倒是掐了自己一下,好疼,一切都是在现实之中。他面对着端坐在椅子上含羞带笑的女郎,真不知从何说起。

    “唉,何必那样害羞。您做什么工作?”

“啊啊,我在百货商店上班。”她提到了一个一流大百货商店的名字,那是一个因为店员的教养好而出名的商店。作为婚姻的对象,那里的店员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S先生感到十分惬意。

    “是呀!那么就请随便些吧,不必拘束,因为您为什么来的,我十分清楚哟……”

    听他这么一说,女郎这才流露出轻松的表情。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说了。其实,我是因为年终太忙,写错了发货传票,竟把应该送到别处的东西送到您这儿了……”

    “什么?”

    S先生还在发愣,运货人从门外进来,已经把物品接连不断地运了出去。那位女郎也一同扬长而去了。一切又都恢复到可悲的原状。S先生走了出去,跑到神社,大发牢骚:

    “神哪!你太冷酷无情了。”

    “少说废话。这就是一张纸币的份儿。若想尝到更好的滋味,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行!”

    听着这庄严的声音,S先生又嘟囔起来:

    “真是世道艰难啦!这钱,一点也不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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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深夜祈祷

江少宾

    佛香盘旋。从我家的防盗门到她家的防盗门,不过五米,这段花岗岩铺就的楼道,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她刻意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和左邻右舍发生任何交集。说是左邻右舍,其实就是门对门。城市到底不比乡下,所谓的邻居,往往都是陌生人。

    这让我想到一位古稀老人,那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租住在庐州城南的一片平房里。老人的腰身已经完全佝偻了,又有些耳背,因此基本上不和邻居们走动。有一次,我撞见老人在走廊里拾起一张窝成一团的纸币,心里有些好奇,当我将手习惯性地探向自己的口袋时,老人立即举起那张窝成一团的纸币,“可是你的?”我笑着摇了摇头。“真不是你的?”老人继续举着那张纸币,他的穷追不舍既让我有些诧异,又有一些难为情。我正想着如何脱身,邻居们忽然都从门后闪了出来,他们的神情让我确信,他们已经知道了我和老人之间发生的事情。那时候防盗门还不太盛行,但每家每户都要在木门外面再安装一道铁栅门,铁栅门上蒙着一层深色的薄纱。深色的薄纱,自然的隐身术,遁藏着无数双偷窥的眼睛。他们果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眉飞色舞,仿佛老人捡到的不是一张脏兮兮的面值五元的纸币,而是一笔惊人的巨款。

    那张脏兮兮的面值五元的纸币,最终还是无人认领,但那一次非凡的经历,却让老人养成了捡钱的习惯。然而,老人捡钱的频率实在太高了,第一天,他在走廊里举着一枚硬币,“菊花”中间有一个小孔;第三天,他又在走廊里举着一枚硬币,“菊花”中间有一个小孔……这时候大家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老人于是挨家挨户地敲门。没有人开门,大家都在忙着,没有人愿意为这个自作聪明的老人浪费哪怕一分钟!我承认自己也没有开门,我不愿意陪老人玩这种拙劣的把戏,那只会沦为大家的笑柄。那时候,我还无法理解这个行为怪诞的老人。

    我在那片平房里寄居了三年。三年里,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这个弯腰驼背的古稀老人。他从何而来?膝下有无儿女?邻居们都不知道这些信息,唯一能够确认的是,老人姓秦,自称“退休职工”。在漫长的独居生活里,老人的耳朵已经完全聋了,腰几乎弯成了虾米。他不再频繁地捡钱,也不再理会邻居。长日里,离群索居的秦老活像一个藏在薄纱后面的幽灵,从他门前路过时,我总能看到幽暗的客厅里浮着一张呆滞的脸。所谓的“客厅”,其实只有五六个平方,陈设也非常简单——左边,靠墙,放着一把藤条已四处断裂的太师椅,太师椅的左前方,横着一张矮矮的窄窄的玻璃小茶几;右边,靠墙,挤着一张四四方方的餐桌,餐桌上的黑白电视机只有十四吋,看上去比秦老还老,布满各种伤痕。秦老喜欢躺在太师椅上,只看电影频道,而且始终静音。

    如今,转眼二十年过去,城南的那片平房已经消失了,连同平房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些我曾经无比熟悉却又完全陌生的邻居们。每次经过城南,我总会想起弯弓一样的秦老,他的孤独,一眼望不到尽头。他的无助,一眼望不到尽头。我不知道秦老是否健在?然而,秦老在抑或不在,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正如对门那个隐身的邻居,在我的世界里,他们,都只是过客。

    我们每个人也都是世界的过客,不同的只是,我们和世界之间的联系或深或浅、或长或短而已。在坚硬的城市里浮游,我们每个人也都是孤独的,无处安放的灵魂,在深夜里祈祷着俗世的平安与肉身的健康。为此我时常悲不自禁——世界那么大,但始终只有一隅,和我们紧密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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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弯月

江岸

    年过五十,工友们都把卢守贵喊老头。喊什么倒不当紧,找工作可就费了老鼻子劲儿了。老板有顾虑也是对的,毕竟建筑工地上都是爬高上低的活儿,还是用年轻人稳妥一些。

    过年的时候,回到黄泥湾,卢守贵惊讶地发现,比他还大好几岁的邻居罗延成家居然又盖了一栋小楼,两个儿子一人一栋,很显然,他在外面混得很滋润。这就不能不让卢守贵纳闷了。

    论相貌,罗延成头发花白,满脸褶子皮,比他卢守贵更像个老头;论文化,罗延成小学都没念完,卢守贵好歹是初中毕业生;论技术,罗延成只能干个粗活,卢守贵在建筑工地上样样活计拿得起放得下……自己怎么就混得不如他呢?

    有事没事的,卢守贵就蹭到罗延成家,死乞白赖地套近乎。他陪着笑脸,掏纸烟敬他,还帮他点上火。吸空了一盒又一盒烟,他也没从罗延成嘴里套出他想听的话来。聊别的,罗延成谈得头头是道,嘴角起白沫儿,只要一问他在哪个地方发财,具体做什么行当,他们之间的聊天就即刻冷场,罗延成要么默默吸烟,装聋作哑,要么转移话题,说起别的事情来。

    罗延成越是守口如瓶,卢守贵越要洞察他的私密。套不出他的话来,卢守贵简直茶不思饭不想了!女儿出嫁了,可是儿子还在读高中,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挣不到钱,怎么支撑这个家呢?

    过完正月十五,打工的人潮又要往各地涌流了。卢守贵还没想好,今年到底要去哪里,去干啥。这天,他让老婆炖上肉焖上鸡,再炒几个菜。“今天有客人来?”他老婆问。“我要请罗延成喝酒。”他说。“咱们和他非亲非故的,请他喝什么酒?”“我今年想跟他一起外出……”

    刚开始喝酒的时候,卢守贵什么也不提,只是一杯又一杯地敬酒。他想,只要罗延成喝高了,嘴上肯定就没有把门的了,到时候,还不像警察审问犯人一样,问什么他就交代什么。谁知酒至半酣,罗延成却放下了酒杯,不喝了。“兄弟,我知道你的用意,不是我不带你,这个活儿你干不了!”罗延成笑眯眯地说。“你能干,我怎么就干不了?只要你答应带着我,我一定干好!”卢守贵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说。“你铁了心要跟我干?”“王八吃秤砣了!”

    两人结伴到了义阳市,找一间偏僻的出租房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罗延成带着卢守贵上了街。来到一处街口,他叮嘱卢守贵在街边坐着,待会儿他去找工作,无论他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要惊慌,只管看着就是了。

    卢守贵听话地在街边行道树旁坐下了,远远地看着罗延成。罗延成在街边站了好一会儿,突然横穿马路。一辆轿车笔直冲过来,朝他撞去。卢守贵惊恐地叫了一声,赶紧站起来,向罗延成跑去。等他跑到马路中间,轿车已经停了下来,司机从车里钻了出来,罗延成斜躺在轿车前面呻吟……

    回到出租房,罗延成得意地问,“你看清楚了吗?今天,我挣了一千元,这就是我的工作。这个工作,你敢干吗?”卢守贵一下子目瞪口呆了,吞吞吐吐地问,“你不是真的被车撞了吗?”“我说你干不了吧,你偏要跟我来。”卢守贵咬着嘴唇,低下了头。“要不,你再到建筑工地上找个活儿吧。”卢守贵想起了儿子今后读大学的高昂学费,慢慢抬起头来。

    当天晚上,罗延成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积累的经验全部授给了卢守贵:首先要选择没有摄像头的街口,免得留下证据;其次要选择上下班高峰期,免得车速太快;第三要选择相对高档的轿车,免得司机没钱;第四要选择和司机私了,不要上医院和交警队,免得今后都认识你……他甚至不厌其烦地把奔驰、宝马、奥迪、路虎等市内经常出现的名车标志一一在纸上绘了出来,让卢守贵务必烂熟于心。否则,遇到杂牌车,司机穷得像鬼,榨不出多少油水来!

    第二天,卢守贵怀里像揣了一窝活蹦乱跳的兔子似的,傻傻地站在街边,死活不敢迈步朝马路走去。

    临近中午,到了下班高峰,车辆陡然增多了。卢守贵看到,罗延成要横穿马路了。一辆轿车眼看着要撞上他,却忽然向左拐弯,躲开了他,轿车后面,一辆大货车跟过来,为了躲避轿车,紧急向右拐弯,将罗延成卷到了右轮下面……

    在交警队处理罗延成后事的时候,卢守贵听说,大货车、大客车向右拐弯的时候,由于司机视线受阻,车辆右侧是非常危险的地带,叫做死亡弯月。

(选自2018年5期《小说选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邂逅马踏湖

王月鹏

    不曾想过,齐国故地居然藏了这样一片安静从容的水。

    第一次去到那里,完全是因了友人的安排,事先没有丝毫了解,也不存在任何企盼,感觉自己仅仅是在走向一个平常的所在。甚至,当友人在路上介绍它古时曾被称“少海”的时候,作为一个久居海边的人,我却有些不以为然。这般心态,很快就被闯到眼前的景象湮没。我看到了水,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芦苇荡。水漾漾地,像一条淡绿飘带,被密密的芦苇抚摸着,轻柔而又有灵性,安静但不呆滞。水波泛起,芦苇们迎风起舞。居住海边的日子,一直感觉自己像一滴水;而在这里,我更向往的是成为一株水中的芦苇。一次次想到那个叫梭罗的人,想到他笔下的美丽的瓦尔登湖,想到干脆把自己从此留下来,什么也不要带来,什么也不想带走,只是就这样一个人留下来,留在这水这苇丛之中。

她有一个响脆的名字:马踏湖。相传春秋战国时期,齐桓公经过南征北战,最终击败各国诸侯。一日,他在桓台的起凤镇这一带会盟各国诸侯,众诸侯唯恐落入齐桓公圈套而率大军前来,这片平地被马踏成湖,故名曰“马踏湖”。历史好像在开玩笑一样,曾经的战乱之地,如今成了一个风景秀美的所在。马踏湖与其他湖是不同的。她既不小巧,也不浩淼,近百平方公里的湖区,被纵横交错的沟河分割开来。十几个村落、约几万户人家,很随意地嵌在湖边,藏在苇荡与绿树丛中。横七竖八的小船,则悠闲地停在门前或桥下。因了芦苇的存在,这里的水变得含蓄。水与芦苇若即若离地牵着手,在风中遥相呼应。湖民们在这小桥上来来往往,撑着小船探亲访友、生产劳作……

    小桥,流水,人家。房在潮边立,船在门前泊,一道道节制的水,还有大片大片无拘的芦苇,构成了画面一样的情景,让人心里忍不住藏了一个激动。

    与我们同行的船家是一位朴素的老人。竹篙在岸上轻轻一点,“溜子”便倏地穿出了好远。我们端坐小马扎上,听船家的絮絮叨叨,看水,看着两侧芦苇裸露在水中的根。在这样的时候,可以随便地想些什么,也可以什么都不必去想,所到之处,低头是漾漾的水,抬头是密密的芦苇。船缓缓地行着,这样或那样的心事都渐渐地抛在了船后,沉到了这湖底。此刻的自己,成了一个幸福的存在。

    水有些深邃,有些不够清澈。水面平整得像柏油马路。船家说,马踏湖共有两千多条河道,交织成网,蜿蜒成数百里的水路。倘若没有向导引路,游人大多会被搞得晕晕乎乎,不辨东西南北。湖中的水路或长或短或窄或宽,不管如何地纵横交错,水路之间都是相通的。常常是芦苇挡在了面前,水也行到了尽头,正是无路可去的时候,只需竹篙在水面轻轻一点,眼前可能就出现座座房舍,闯入了别一番境地。

    理解马踏湖,从水开始,到水结束。至于无边的芦苇,好似从心底旁逸出的思绪,葳蕤,且充满了灵性,它会跟你娓娓讲叙一个又一个关于水的故事。苇花飘散,那是水的纷纭心事。还有亭亭的荷,一段藕节就是一段长长的往事,她们沉默着,她们不肯说出口。

    在湖边,我见到了那些久违的农具,它们与我的乳名散发着同样的气息。水磨,石碾,木推车……像一支童年的歌谣,亲切,且让人温暖。在这些农具的旁边,湖民正紧张地劳作着。一个老人正在纺纱,一种简单而又机械的劳动。我看到了她的皱纹,看到了她的安详的神态。在石碾旁,年轻的母亲正与年幼的孩子在推磨。石碾声声,声声都响在了我的心头。那是关于童年的乡村记忆。

    不必这样或者那样的文化阐释,马踏湖仅仅是作为自然形态的景色,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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