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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届四川省成都市龙泉驿区第一中学校高三适应性训练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城市人的压力

【英】克瑞斯·罗斯

    我在大街上走着,步履匆匆,因为我快要迟到了,但是我想不起来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我注意到我手中拿着一只香蕉,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拿着这只香蕉,只是隐约觉得这只香蕉对我十分重要,而且肯定与耽误我的事有关。

    然后,在一个拐弯口,我碰到了艾丝尔姨妈。这应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我已经有20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姨妈,你好。”我对她说,“我们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艾丝尔姨妈见到我后并不惊奇。“小心你手中的香蕉!”她说。我大笑,因为我知道这是一根重要的香蕉,我会小心的。她提出与我同行,这让我很为难,因为我快要迟到了,必须加快步伐,艾丝尔姨妈走得实在太慢了。

    拐了一个弯,一头大象挡在我们面前。大象出现在别的城市大街上也许不算是奇怪的事,可这是曼彻斯特呀!然而,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感到奇怪。我想的是:“糟糕,大象挡住了去路,我真的要迟到了,艾丝尔姨妈和我在一起,我手里还有一只重要的香蕉……”

    我十分着急,然后就醒了。

    “只是一个梦。”我长舒一口气,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梦到大象、香蕉和艾丝尔姨妈呢?收音机还在播放着节目,它每天早晨6点钟自动开启,起到闹钟的作用。我抬头看了一眼表,已经是7点7分了。我必须加快行动,我洗漱时听到一则新闻: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到大街上,给行人带来了许多麻烦。我恍然大悟,或许我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听到了这则新闻的,然后就梦到了大象。

    我吃完早饭,准备去上班。我在一家电影公司上班,负责策划、创意、写剧本。我突然想,如果有一部关于大象出现在曼彻斯特大街上的电影,效果肯定会不错。我拿包的时候,发现包旁边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是我妻子的笔迹:“下班回家时,不要忘了顺路买一些香蕉!”我忽然明白梦中的香蕉为什么是重要的东西,因为我妻子最近在减肥,好几次让我买香蕉回家,而我每次都忘了。我想,我今天肯定会把香蕉买回家的。

    在我刚出门时,手机响了。是我母亲的电话。“有一个坏消息,”母亲说,“你还记得你的艾丝尔姨妈吗?”“记得。”我说,“不过,我已经有20多年没有见过她了。”“是的,她昨天晚上去世的。她两周前就病得卧床不起,我对你说过的。”奇怪的梦终于得到了解释。

    我匆匆赶路,但是发现我越是想走快,却走得越慢。我看了看手表,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手表的指针往逆时针方向旋转。“这很有意思。”我想,“如果手表是逆时针旋转,这说明我上班就不会迟到了……”然后,我又醒了。这太奇怪了。我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确定这一次不是在梦境里,而是真的醒了。时间是五点半,收音机还没有自动开启呢。我不会迟到。

    我看到了妻子,就问她:“你今天还需要买香蕉吗?”“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她显得很诧异。“我以为你要减肥呢?”“减肥?”她说,“我胖吗?”“哦,不……那么,你听说过大象的事吗?”我问。“大象?”“对,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出来了。”

     “曼彻斯特没有马戏团,更没有大象。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也许你需要在家里休息一下。”妻子说。“不过,我先要给母亲打一个电话。”我说。“现在才五点半,你为什么要去打搅母亲呢?”妻子不明白我的意思。“嗯,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说。“好了,放松一点,行吗?”妻子说完就出去了。

    我立即给母亲打了电话。“妈妈。”“哦,亲爱的,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呀?” “你还记得艾丝尔姨妈吗?”“当然,不过,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她还好吗?”我打断母亲。“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了?”“哦,没什么,再见!”

    放下电话,我想,也许妻子说的对,我需要好好休息一天,于是我拨通了老板的电话。“是这样的。”我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是这几天策划剧本过于劳累了。”“你病的真不是时候,”老板说,“我们刚刚有了一个很好的创意,我本想今天和你好好谈论的。这是一个动作片,故事情节也非常有意思。我简单说给你听一听: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到了一个大城市,它吃了一只被恐怖分子注射了具有放射性物质的香蕉后,变得焦虑暴躁……”“我的艾丝尔姨妈什么时候在这部片中出现?”“姨妈?什么姨妈?”老板很生气。我挂断了电话。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城市人生活压力太大的症状。

(选自《小说中的小说》,译林出版社)

(1)、下列对小说的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在梦境中,我遇到了二十多年没有见过的艾丝尔姨妈,却因害怕以致而对与她同行感到为难,这折射了城市人因紧张忙碌而无暇顾及亲情的现实。 B、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因为老是忘记给妻子买香蕉这件事情而心怀愧疚,所以才会在梦中觉得这是件重要的事,并提醒自己一定要把香蕉买回家。 C、在梦中,我拿着香蕉匆匆赶路,偶遇艾丝尔姨妈,又被一头大象挡住扶持路,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在后来的梦境中有了解释,并最终在现实中得到了证实 D、当发现被大象挡住去路的状况并不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后,我长舒了一口气,因为这样自己就不会因为上班迟到而被暴躁的老板训斥了。 E、小说主要是写“我”的压力,而以“城市人的压力”为题,突出“我”的典型性和代表性,使“我”的生存状态成为城市人生活的缩影,深化了小说的主题。
(2)、小说为什么反复写到“香蕉、大象和艾丝尔姨妈”?请简要分析。

(3)、小说中的“我”是一个怎样的形象?请简要分析。

(4)、这篇小说在构思上很有特色,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我很年轻时就认识他了,因为他承做我父亲的靴子。他和他的哥哥合开一家店,橱窗里陈列着几双靴子。那几双靴子太美观了,只有亲眼看过靴子灵魂的人才能做出那样的靴子——这些靴子体现了各种靴子的本质,确实是模范品。

    人们走进他的店堂,坐在那张仅有的木椅上等候,因为他的店堂里从来没有人的。过了一会儿,可以看到他的或他哥哥的面孔从店堂里二楼楼梯口往下边张望。随后就可以听到一阵喉音,以及趿拉着木皮拖鞋踏在窄狭木楼梯的踢踏声;他终于站在来客的面前,上身没有穿外衣,背有点儿弯,腰间围着皮围裙,袖子往上卷起,眼睛眨动着——像刚从靴子梦中惊醒过来,或者说,像一只在日光中受了惊动因而感到不安的猫头鹰

    于是我就说:“你好吗,格斯拉先生?你可以给我做一双俄国皮靴吗?”他会一声不响地离开我,退回到原来的地方去,或者到店堂的另一边去;这时,我就继续坐在木椅上休息,欣赏皮革的香味。不久后,他回来了,细瘦多筋的手里拿着一张黄褐色皮革。他眼睛盯着皮革对我说:“多么美的一张皮啊!”等我也赞美一番以后,他就继续说:“你什么时候要?”我回答说:“啊!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就什么时候要。”于是他就说:“半个月以后,好不好?”

    然后,我会含糊地说:“谢谢你,再见吧,格斯拉先生。”他一边说“再见”,一边继续注视手里的皮革。我向门口走去的时候,就又听到他的趿拉着木皮拖鞋的踢踏声把他送回到楼上做他的靴子的梦了。

    但是假如我要定做的事他还没有替我做过的新式样靴子,那他一定要照手续办事了——叫我脱下靴子,把靴子老拿在手里,以立刻变得又批评又爱抚的眼光注视着靴子,好像在回想他创造这双靴子时所付出的热情,好像在责备我竟这样穿坏了他的杰作。以后,他就把我的脚放在一张纸上,用铅笔在外沿上搔上两三次,跟着用他的敏感的手指来回地摸我的脚趾,想摸出我要求的要点

    有一天,我有机会跟他谈了一件事,我忘不了那一天。我对他说:“格斯拉先生,你晓得吗,上一双在城里散步的靴子咯吱咯吱地响了。”

    他看了我一下,没有作声,好像在盼望我撤回或重新考虑我的话;然后他说:

    “那双靴子不该咯吱咯吱地响呀。”

    “对不起,它响了。”

    “你是不是在靴子还经穿的时候把它弄湿了呢?”

    “我想没有吧。”

    他听了这句话以后,蹙蹙眉头,好像在搜寻对那双靴子的回忆;我提起了这件严重的事情,真觉得难过。

    “把靴子送回来!”他说,“我想看一看。”

    由于我的咯吱咯吱响的靴子,我内心里涌起了一阵怜悯的感情;我完全可以想象到他埋头细看那双靴子时的历久不停的悲惨心情。

    “有些靴子,”他慢慢地说,“做好的时候就是坏的。如果我不能把它修好,就不收你这双靴子的工钱。”

(节选,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画皮

杨海林

我小的时候生活在一个叫三坝的小村,那里总共几十户人家,两三百人。“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村里要抓一个阶级斗争典型,开会讨论了几天,总是确定不下人选——这个村几代人都是土里刨食的主,肚皮尚且牺惶,哪有心事管别的事?

    但这样的政治任务在当时来说是头等大事,完成不了肯定不行。

    看到村干部犯了难,蒋三爷自告奔勇:“别人有妻儿老小,我光棍一条——还是我来吧。”

    有人愿意背这个锅,村干部当然大喜过望,于是急忙往乡里汇报。

    不久乡里就派来了专门的调查组,里里外外一分析,蒋三爷还真是个有问题的人——解放前有一段时间他去了上海!

    按照时间推算,蒋三爷去上海时26岁,正是一身好力气的时候。

    他去干了什么呢?

    村里人都知道蒋三爷去上海的原因是他打死了一个恶霸——这事他在忆苦思甜大会上没少说——而他到上海后干了些什么,却一直没有人探询。

    调查组的人去蒋三爷家了解情况,很快,他们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蛛丝马迹——大热的天,蒋三爷总是穿着长袖的罩衫,袖口儿必定用皮筋束得紧紧。

    难道他的手腕上有什么秘密?

    捋起来看,果然有一块亮亮的疤!

    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调查组的人很快弄清了蒋三爷保守了几十年的秘密:他在上海的时候加入了青帮,那块疤下面,原来有青帮刺下的文身!

    这个结论可不是调查组的人随意得出的,因为手腕上的文身虽然被疤痕遮盖了,可是蒋三爷的后背上还留有一整块的文身。

    刺的是关云长一手捋须、一手提青龙偃月刀,侧身跨赤兔马的《忠义千秋图》。

    因为后背上的这张“画皮”,蒋三爷一下子成了这次运动的典型,要在乡里认认真真地开一次批判会,再被送到县里的监狱。

    轮到开批判会的那一天,村里特意放了假,让大家都去现场接受教育。

    以前类似的会议是很少有人愿意去的,但是这次不同,全村几乎没有一个人落下,大家都想亲眼看一看蒋三爷后背上的“画皮”。

    遗憾的是那天蒋三爷还是穿了长袖的罩衫,袖口儿用皮筋束得紧紧。

    什么也没看到,村里人由原来的同情和好奇一下子变成了愤怒,有几个甚至想冲上去扯掉蒋三爷的罩衫。

    只是因为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大家才不敢造次。

    蒋三爷在牢里待了许多年,当他出狱的时候,我已经结婚生子了。

    蒋三爷和我是邻居,关系又极好,他来逗弄我孩子的时候,我有时会问他画皮的事。

    “我那时在上海滩遇到一个文身的先生,他的手艺极好,最拿手的是《忠义千秋图》:关羽攒眉瞪眼,三绺长髯却又飘逸灵动——可谓是一紧一松张弛有度。”

    “青帮的很多人都在后背上刺下这幅图,可那些都是亡命之徒,很难说他们能活多久。这个先生临死的时候,不忍心那么好的手艺消失,于是就把《忠义千秋图》在我的后背上刺了下来。”

    听蒋三爷这么一说,我更想看看他后背上的“画皮”了。

    可是蒋三爷不给看。

    蒋三爷从来不去村里的浴室洗澡,每天晚上,他都喜欢用我们不认识的药材泡好一木桶水,然后整个人坐进去。

    我曾经问过他,他说这是防止自己的皮肤老化损坏了后背上的“画皮”。

    蒋三爷的本家侄子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人家在城里做了大事,后来把蒋三爷也接到城里去了。

    城里可不像我们农村,蒋三爷每天一把澡的习惯只好去浴室里进行了。

    浴室里也会有一些文了身的人,所以起先没有人留意他。

    但是后来,只要蒋三爷一去洗澡,浴室的伙计就会偷偷地打电话。

    他的身后就会多了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人。

    蒋三爷知道他在偷偷地观察自己,不知怎的,他竟然又回到了村子里来。

    我到报社上班的第二年,蒋三爷死了。

    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找了来,想买下蒋三爷后背的“画皮”。

    经不住软磨硬泡和大价钱的诱惑,蒋三爷的本家侄子同意了。

    可是当植皮医生被请来的时候,他捋起了蒋三爷的罩衫。

    光光的脊背上什么也没有。

    不会吧,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又伸过头来瞧。

    真的,蒋三爷光溜溜的脊背上什么也没有。

(选自《中学生阅读》2016年第1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谁的电话

何燕

    老葛终于赶在快递公司下班前把月饼寄出。

    团圆之夜,主任看老葛一人在家,便请他到自己家喝酒。主任还说,他要好好向老葛学习怎样教育孩子。

    老葛老来得女,为了女儿小若能考出好成绩,可谓劳心劳肺,烟不抽酒不喝,挣断脊梁筋大手大脚为小若买书,送学习班。用别人的话说,这些年,老葛为了孩子活得极其不男人。

    小若的高分数给老葛长了不少脸,从玉城小学到玉城高中,多少次家长会,老葛都被请到主席台就坐。高考后,老葛还被请去演讲。

    “老葛兄,在做父亲方面,我要向你学习。来,我敬你。”主任举起酒杯,老葛惶恐地站起来,主任“吱”的一声把酒喝了下去。老葛觉得主任喝得很有型,很有风范,很男人。搁以前,主任是不用正眼瞧自己的,更别提敬酒。老葛也想大男人—回,像主任一样“吱”的一声喝下去,可刚喝一半,就被呛住了,憋红着脸直直地僵着。等缓过了劲,老葛才喝下剩下的半杯酒。

    “老葛兄,你教子有方呀,你家小若九年时间就完成了十二年的学习,现在进的还是名牌大学!”主任竖起大拇指,“连跳三级。”

    “哪有?小学跳了两级,初中才跳了一级。”老葛打着酒嗝习惯性地回答。这话回答主任是头一回,可回答三亲六戚左邻右舍像背九九乘法口诀。小若成长的这些年,老葛跟他们也只有这几句话了。从孩子一驻扎在婆娘的肚子里,老葛就开始忙胎教,接下来忙这教忙那教,一忙就是十六年。

    “爸爸,爸爸,你是我的大树!”主任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主任看了一眼,把电话掐了。“老葛兄呀,不怕你见笑,做为家长,我是失败的。我儿子今年连三本都考不上,现在还拒绝复习,跑去读什么高等职业技术学校。”主任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主任看了电话一眼,又想掐掉。

    老葛问:“谁的电话?毛毛吗?接吧!”

    主任一接通就说:“毛毛,你如果不回来复习,别想我搭理你。”

    “老爸,别气坏身子,中秋节快乐!”电话那头传来毛毛的声音,“收到我给你寄的月饼了吗?你尝尝跟家里的有啥区别。”

    老葛摇了摇微晕的头,看见月光从天空洒下来,像银色的缎子,扯都扯不断。老葛责怪自己,早一天给小若寄月饼就好了。

    这时,老葛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老葛一看电话,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笑成了一团,像地球仪上密密麻麻的经纬线:“我家小若的!喂,小若呀……”老葛愣了一下,看了看主任,乐呵呵地说,“知道了,今天中秋节,我很快乐,你也要快乐!”说完,老葛埋怨,“这孩子,真浪费,千里迢迢打电话就为了祝我中秋节快乐!”

    “小若懂事,不像毛毛。你看他都这年龄了,还把我手机接他电话的铃声设成《爸爸去哪儿》……”

    老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短信!老葛看了一眼就删了,边删边说:“是婆娘的。不管她,来,咱俩继续喝,不醉不休!”

    两个男人继续喝。

    中间,老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老葛看了一眼,没接。

    “谁的电话?小若吗?接吧!”主任说。老葛摇晃着接电话:“喂,喂,你说什么……我不是,你打错了!”说完,捣鼓了几下手机,又灌起酒来。

    酒局残余,老葛喝得醉醺醺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主任嘟哝:“谁的电话呢?”拿起老葛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讨债的,别接!”

    老葛人虽醉,可脑里还记得小若刚才的电话和信息。小若第一次来电话,只说了一句:“喂,这个月打一千!”就挂了。

    过后又发来一信息:“还是打一千一吧,我看中了一条裙子!”

    看老葛不回信息,小若第二次来电话:“看到信息了吗?打一千一!”老葛气急地说:“打错了!”话还没说完,那头已是忙音。老葛一气之下,把小若的电话备注名改成:“讨债的,别接!”

    老葛醉倒下去时,脑里回现出小若给自己长脸的高分试卷外,耳边也回荡着小若这些年简洁的话语:小学时“我得了第一”,初中时“我又得了第一,汇三百”,高中时“我还是第一,汇六百”,到现在的“打一千”。没有问候,也没容老葛说话。像刚才,老葛多想跟小若说说你妈病了,我在医院忙了两天……当然,也有老葛不想说的,那就是他把家里唯一的月饼快递了。

    老葛也想跟主任说,在做父亲方面,他要向主任学习。

    可醉了的老葛什么都没说出来。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6年第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小狗鲍比

马中行

    小弟说,美国比中国先进了一个世纪,你来过过下个世纪的生活。来了个霸王请客,不由分说,把机票寄来了。

    我到纽约才发现,小弟住着一个套房,可他为了省钱,把里屋转租给一个阿拉伯人。

    无可奈何,他为我找了一个中国女医生家,与她和她的12岁的小儿子阳阳做房客。

    我刚走到她门口,开门扑上来的,是一只小不点儿的、全身长着长长的白毛的、小球球似的狗。我生平最怕小动物,见了毛烘烘的猫、狗,我全身的毛孔都会竖起来,感到皮肤发刺,心发紧。这回找了个养狗的户,还和人家合住。

    我吓得够呛,女医生连忙“鲍比!”“鲍比!”叫着,把它轰开了。

    小弟为了多挣钱要上两个班,只有星期六、星期天带我出去猛玩。平常我就关在家里,女医生出门时总要关照我,有人按铃,你就拿起话筒问他是谁,屏幕上会现出来人的形象,认得了,你再按开门的钮;还要我一定得把通凉台的玻璃门锁上。特别要警惕黑人。

    纽约就这么吓人。

    小弟为解除我的寂寞,给我租了好多录像带。

    每回我要看录像,就和鲍比展开了沙发争夺战。它狗模人样,白天总是躺在正对电视机的沙发上睡觉。

    我看着它那侧卧着安然入睡的小样儿发愁,用录像带顶着它的脊背叫它挪挪窝。可它只要见我坐在沙发上,就要把它毛烘烘的身体偎向我,睁着一双蓝蓝的洋眼睛。

    它那小样儿挺招人怜爱,但我怕那一身的毛。当我轰它走开时,我看到它像小孩受到挫伤,不胜落寞地逃向床底下阴暗的地方。

    它大概像我一样,也感到寂寞吧。

    一次,我陪女医生出去遛狗,碰上住在隔壁的矮墩墩的riben女人,她操着生硬的英语说,白天我们不在家里,她常常听到鲍比哭。

    它也会哭?而且失声地哭?

    当它再偎向我时,我试着去抚摸一下它,它马上就来舔我的手,还用它那尖锐的小狗牙,轻轻地咬往我的指头玩,舔我的脸,钻到我的腋下,爬到我的肩上,没完没了。

    两个天涯沦落的灵魂,一个人,一个狗

    我们吃饭的时候,也是它最忙的时候,我坐在椅子上,它立起来正好够得着我的腿。它把两只前爪放在我的腿上拍着要东西吃。我把一块肉从高处丢下,它总能准确无误地用嘴接住,然后津津有味地、张大嘴嚼着。

我为女医生和阳阳表演我的拿手菜贵州鸡和红烧肉,阳阳一边大口吃着,一边抱怨他妈不给他做。

    顺便我们也喂鲍比点,谁知它的胃口越来越高,它先是不吃狗食了,然后是不吃面包要吃香肠和肉饼,到吃过贵州鸡、红烧肉以后,它连香肠也不吃了。喂它吃的,它不再张开嘴接,而要用鼻子嗅,是贵州鸡或红烧肉,它才张开嘴,否则一律不接。

    别看鲍比如此矫情,它从不敢找阳阳要东西吃,不但不敢斗胆去拍他的腿,甚至不敢挨着阳阳拍我或女医生的腿。阳阳其实非常爱鲍比,但他是顽童式的爱法,没轻没重地拍它一下或吼它一声,鲍比坚决不接受阳阳这种爱的方式,总是远远避开他。只要阳阳一声叫它,它马上悄悄躲进床底下。

    女医生因工作忙,无暇养狗,决意把鲍比送给在洛杉矶的女儿,无论阳阳怎么抗议、闹情绪,女儿的朋友还是来接鲍比了。

    女医生、阳阳和我三人送鲍比到机场,鲍比被关进了一个小铁笼子。我们三人决意要一直把它送到登机口,和它一块儿通过X线检查。

    我刚越过X线,看见迎面两个黑人女工作人员,捂着嘴、哈着腰笑得不可收拾。我一回头,X线口的工作人员和入口的乘客也都在哄然大笑。这时我才发现,在打开铁笼检查时,鲍比跑了出来,此刻它正立起来竖在地上,为自己冲出铁笼洋洋得意地蹦跳。

    他们又把它关进笼子,放在登机口,等候检票。

    这时,阳阳突然说,鲍比在哭!我俯下身去,果然看见它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哼哼叽叽地抽泣。我赶忙打开笼子把它抱起来。阳阳伸手要抱鲍比,可鲍比突然很愤怒地抗拒他,咬他。虽然常和阳阳斗气,可从来没有真正咬过他,今天可没准,它是真的生气了,可能以为自己被送进笼子全是阳阳害的。

    送走鲍比,我们回到家,再也听不见它欢乐的吠叫,看不见它那蓝蓝的眼睛和嬉戏的娇态、憨态。

【注】①没几天,女医生的女儿打来电话,说鲍比到洛杉矶后,天天都寻寻觅觅,似在找我们。一天,带它上街,它远远看见前面一个妇人,以为是我,挣脱绳子,穿越马路,奔跑追去,被一辆急驰的汽车撞倒,猝然死去。②一个孤独的小生命,为了寻求爱,惨死轮下……

(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一语未了,只听后院中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黛玉纳罕道:“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如此,这来者系谁,这样放诞无礼?”心下想时,只见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忧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黛玉连忙起身接见。贾母笑道:“你不认得她。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风辣子’就是了。”黛玉正不知以何称呼,只见众姊妹都忙告诉她道:“这是琏嫂子。”黛玉虽不识,也曾听见母亲说过,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学名王熙凤。黛玉忙陪笑见礼,以“嫂”呼之。这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谅了一回,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说着,便用帕拭泪。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再休提前话。”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黛玉之手,问:“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一面又问婆子们:“林姑娘的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你们赶早打扫两间下房,让他们去歇歇。”

这段文字写出了王熙凤的哪些性格特征?请简要分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地鸡毛

刘震云

    小林家一斤豆腐变馊了。

小林每天清早六点起床,到公家副食店门口排队买豆腐。排队也不一定每天都能买到豆腐,但今天小林把豆腐买到了。豆腐拿回家,因急着赶公共汽车上班,忘记把豆腐放到了冰箱里,晚上回来,豆腐仍在门厅塑料袋里藏着,大热的天,哪有不馊的道理?

豆腐变馊了,老婆又先于他下班回家,这就使问题复杂化了。老婆一开始是责备看孩子的保姆,怪她不打开塑料袋,把豆腐放到冰箱里。谁知保姆一点不买账。保姆因嫌小林家工资低,家里饭菜差,早就闹着罢工,要换人家,还是小林和小林老婆好哄歹哄,才把人家留下;现在保姆看着馊豆腐,一点不心疼,还一股脑把责任都推给了小林,说小林早上上班走时,根本没有交代要放豆腐。小林下班回来,老婆就把怒气对准了小林,说你不买豆腐也就罢了,买回来怎么还让它在塑料袋里变馊?你这存的是什么心?小林今天在单位很不愉快,他以为今天买豆腐晚点上班没什么,谁知新来的大学生很认真,看他八点没到,就自作主张给他划了一个“迟到”。虽然小林气鼓鼓上去自己又改成“准时”,但一天心里很不愉快,还不知明天大学生会不会汇报他。现在下班回家,见豆腐馊了,他也很丧气,一方面怪保姆太斤斤计较,走时没给你交代,就不能往冰箱里放一放了?放一块豆腐能把你累死?一方面怪老婆小题大作,一斤豆腐,馊了也就馊了,谁也不是故意的,何必说个没完,大家一天上班都很累,接着还要做饭弄孩子,这不是有意制造疲劳空气?

    ……

    小林的老婆叫小李,没结婚之前。是一个静静的、眉清目秀的姑娘。别看个头小,小显得小巧玲珑,眼小显得聚光,让人见了从心里怜爱。那时她言语不多。打扮不时髦,却很干净。头发长长的。通过同学介绍,小林与她恋爱。她见人有些腼腆。与她在一起,让人感到轻松、安静,甚至还有一点淡淡的诗意。那时连小林都开始注意言语、注意身体卫生了。哪里想到几年之后,这位安静的富有诗意的姑娘,会变成一个爱唠叨、不梳头、还学会夜里滴水偷水的家庭妇女呢?两人都是大学生,谁也不是没有事业心,大家都奋斗过,发愤过,挑灯夜读过,有过一番宏伟的理想,单位的处长局长,社会上的大大小小机关,都不在眼里,哪里会想到几年之后,他们也跟大家一样,很快淹没到黑压压的千篇一律千人一面的人群之中呢?你也无非是买豆腐、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洗衣服,对付保姆弄孩子,到了晚上你一页书也不想翻,什么宏图大志,什么事业理想,狗屁,那是年轻时候的事,大家都这么混,不也活了一辈子?

    ……

    小林的家里来了客人。老家来人,不讲卫生不算,还要招待吃住,还要给他们办事。时间长了,老婆受不了小林家的这些农村亲戚,两人总为这事吵架。可今天这两个人是小林没想到的,是小林的小学老师和他的儿子。这个老师教了小林五年,对他很好。原来老师得了肺气肿,不知有没有发展成肺癌,到北京来找小林给联系医院。这时老婆下班回来了,自然是不高兴,和小林吵了起来。争吵声让小林的老师听到了,老师把从家里拿来的两桶香油送到了厨房,老婆才开始做饭。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饭,小林的老师坚决要走,小林只好看着老师坐着公共汽车走了。小林往回走的时候,感到身上像有座山压着。

    ……

这天晚上,查水表的老头又来了。他这次来是求小林把他们老家压在他们处里的批件快点办理。尽管小林知道这事和女小彭说一声就行,但这时的小林已不是过去的小林,小林已经成熟了。老头接着又忙把他的背包拉开,掏出一个大纸匣子,说:“这是老家人的一点心意,你们收下吧!”然后不再多留,走时对小林眨眨眼。老头一走,小林和老婆将纸盒子打开,掏出礼物一看,两人大吃一惊,原来是一个小型的微波炉,在市场上要七八百元一台。小林说:“这多不合适,如果是一个布娃娃,可以收下,七八百元的东西,如何敢收!明天给他送回去!”老婆没说什么。晚上吃饭,老婆突然问他:“我只问你,那个批文好办吗?”小林说:“批文倒好办,我明天给女小彭说一下马上就可以批!”小林老婆拍了一下巴掌:“那这微波炉我收下了!”小林担心地说:“这不合适吧?帮批个文,收个微波炉,这不太假公济私了?再说,也给老头留下话柄呀!”小林老婆说:“给他把事情办了,还有什么话柄?什么假公济私,人家几千几万地倒腾,不照样做着大官!一个微波炉算什么!”小林想想也是,就不再说什么。

这天晚上吃饭,老婆用微波炉烤了半只鸡,又让小林喝了一瓶啤酒。啤酒喝下去,小林头有些发晕,满身变大。这时小林对老婆说:“其实世界上事情也很简单,只要弄明白一个道理,按道理办事,生活就像流水,一天天过下去,也满舒服。舒服世界,环球同此凉热。”老婆见他喝多了,瞪了他一眼,一把将啤酒瓶夺了过来。啤酒虽然夺了过去,但小林脑袋已经发懵,这天夜里睡得很死。半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睡觉,上边盖着一堆鸡毛,下边铺着许多人掉下的皮屑,柔软舒服,度日如年。又梦见黑压压的人群一齐向前涌动,又变成一队队祈雨的蚂蚁……

一九九零年十月北京十里堡

(有删改)

【注释】①本文获第五届(1991-1992)《小说月报》优秀中篇小说“百花奖”。“百花奖”是国内文坛唯一采用读者投票方式,完全依据票数而产生获奖作品;《小说月报》注重选发贴近现实生活、紧扣时代脉搏、反映老百姓喜怒哀乐的优秀中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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